就像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他,有的东西她能骗过所有人说自己已经放下,甚至差点骗过了自己,但是真正的放下怎么会那么容易,若是真的如此简单,当初爱的就不会那般艰难。
说到底,如今的她不过也是借着他的爱,在耍任性罢了。
从来没有什么真的放弃,不过是每次想要放过自己,都能想起那一幕幕因为他给的难堪,让她苦苦纠结,难免怨念,这样一来二去,难免消瘦,让她更是难以介怀,只能苦苦跟自己过不去。
“行了,我有分寸。”顾淮桑一脸不耐烦得开始赶人。
“最近北方下雪,我下周开始有个项目要到新西兰视察,到时候会带上婷宝。”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纪若白有两个会议,所以也不再多逗留,“你看好她,我给她的药,看着她吃下去。”
顾淮桑闻言大喜:“找到那个人了?”
纪若白转身就走:“保密。”
回到公司,纪若白率先上了顶楼去找了郑凛叙。
郑凛叙把一张便条递到纪若白手里,上面只简单地写了一个地址。纪若白用了三秒时间记住,然后随手把纸条放进西装口袋里。
“新西兰的合约已经准备好,以你的速度,不需要多久就能把那边的厂家谈拢,剩下的时间,去办你的事。”郑凛叙靠在椅子上,慵懒得道。
“嗯。”两兄弟无需言谢,纪若白便开口说起他早就准备的事,“股份转让书过几天准备好。”
纪若白已经把自己所拥有的郑氏的股份抽了一半出来,准备转到袁宝婷的名下。
郑凛叙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让你的秘书把东西交给法律顾问,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会从我的股份下抽出一份来给婷宝当结婚礼物。”
郑氏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在对兄弟的终身大事上,郑凛叙从不吝啬,当年萧桓结婚,郑凛叙也是抽了一份股份给魏忻当结婚礼物,这是他作为他们大哥所能给他们心爱的女人的一份担保,因为他明白,他们都是认定了就不会放手的人,所以只要是他们六兄弟选中的女人,都是他们的家人。
纪若白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未推脱。
“顾淮隼那边我会帮你照料着,如果可以,和顾家合作也不是一件坏事,上次北美本家出事他们虽然袖手旁观,但是并没有明确是站在哪边阵营上,如果之后顾淮隼愿意和我们合作,那就省事许多了。”郑凛叙明白顾淮隼一贯的作风,过不了几天,昨晚纪若白的举动一定会传到顾淮隼耳里,他会替纪若白安抚好顾家,“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婷宝的身体,顾永忠只在新西兰停留一周时间,你带婷宝去找他吧。”
顾永忠就是纪若白之前说过的地下医生,退休后一直居无定所,在全世界各地游走,现在他人在冰岛,但是郑凛叙通过他的势力知道了他的下一站会到新西兰,停留一周后离开,这是最好的时机。
纪若白心底已有打算,朝郑凛叙点头,道:“我明白。”
两天后,纪若白一直没有出现。
袁宝婷乖乖在家百无聊赖得消磨时间。
她第一次网购了一个花架、一个画板、很多种颜料,还买了很多素描水彩纸,自己躲在房间里画画。
顾淮桑走进房间里,就看到袁宝婷正坐在一张半人大的画板前,手上拿着笔,却搁在膝头,正侧脸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进入。
能这样想着一个人,对方不是纪若白又是谁?
顾淮桑笑了笑,走到袁宝婷身后,看着画板上只完成了一半的油画。
不得不感叹这个妹妹无论学什么天赋都极高,若是真的能上学,肯定会是一个佼佼者。
画纸上是一处冬日的雪景,白色淡黄为基调,铺以暖色让整幅画面显得柔和无比,画面处有一大块明显的空白,但顾淮桑却认出了这是t市的某一处地方,她走过很多次,似乎就在纪氏不远。
大概是画到这里忽然想起了那个人,所以才会停下笔,默默思念。
袁宝婷一会儿就回过神来,转头看见顾淮桑,见她一脸了然得笑,袁宝婷鼓起腮帮郁闷得道:“姐。”
“嗯?”顾淮桑坐在她旁边,应了一声。
袁宝婷索性靠在顾淮桑的肩膀上,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闷闷的:“若白最近很忙吗?我想他了。”
纯真的女人,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对爱人的思念,就这么直白且带着一点任性的说出口。
但是却没有打电话告诉那个人。
懂事得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带婷宝去治病了,对于治病过程是否顺利,唔,我要学小白说一句——保密!
入v后收藏升的比以前还快了,感觉真是萌萌哒!谢谢大家喜欢~
第71章 诱哄秘方
顾淮桑拍拍袁宝婷的后脑勺,没有再去接她的话,她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提起越是思念,所以干脆把话题转移到她的病情来:“下周去了新西兰,好好跟着纪若白,你的病可能有转机,你要好好努力,知道吗?”
袁宝婷乖乖点头:“姐,最近我常在想,能够直接感受下雪那该有多好。”袁宝婷把目光放在自己的画上,低笑,“我似乎能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你要让我离开家里,出去找那个一个人,原来爱情真的能改变太多东西。”
顾淮桑把头靠在袁宝婷的脑袋上,和她一起注视着画中的空白,她明白了那一处原本应该是有两个人,但兴许很快那处空白就会被填补,用最柔和的颜色。
顾淮桑忽然想到,其实自己和江淮岳也有过这么一些场景,无论经历多少,那些只属于他们的记忆都是隽永美好的,就算是顾淮桑最伤心的那一段时间里,这些浓墨重彩都仿佛已经刻在了记忆里,在她想要忘却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浮现,提醒她过去的沉沦。
爱情的确能改变一个人太多,让骄傲如顾淮桑,也会在爱情里变得卑微,甚至几乎失去自我。
“婷宝,总之你要记住,”顾淮桑边说边扬起一个极淡的笑,“无论你多么爱纪若白,都不能因为他变得不像自己,让人变得勇敢和美好的那才是爱情,若是有那么一天,你觉得自己开始配不上他了,就得马上停下。”
“做最好的自己,就是爱情里唯一有效的秘诀。”
直到上飞机的时候,袁宝婷头脑中还清晰的回忆着顾淮桑用那种自嘲的语气说的这句话。
纪若白察觉到她的走神,默默把文件合上,放到一边,侧头认真的看着她。
但是看了很久,袁宝婷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纪若白脸色不改,伸出手擒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看着自己。
袁宝婷被他捏的嘟起嘴,转头就看见他沉默中带着些许不满的目光,顿时冷哼:“干嘛?”
纪若白默默收回手,低声道:“你在闹别扭?”他顿了顿,问,“为什么?”
他问的一脸认真,似乎听不见回答不罢休,袁宝婷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一脸不满得嚷嚷:“你说说你丢下我多少天了?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的纪总总算是还记得有我这个人了,是不是答应嫁给你你就觉得我被你骗到手了,就可以不理我了?我告诉你啊,如果你敢对我不好,我可是立刻悔婚的!”
袁宝婷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像一个对丈夫撒娇的小女人,纪若白沉默片刻,然后伸手,轻轻捉住她正在戳他肩膀的手指,拉过来后用手指疏开她的指关节,正面相扣住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摩挲:“最近我忙着弄收购案的事,每天只睡3个小时,这样我们到了之后我就能以最短的时间解决工作上的事情,带你去找医生。”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极淡,袁宝婷越听越是一脸心虚,眼珠子转了转,她闷哼一声靠回椅背上,扭头不想理他。
反正怎么说都是她理亏,论口才,她是一辈子都比不上纪若白的。
见她还在发着闷气,但明显比刚才的埋怨要好许多,纪若白抓了抓她的手,眼底慢慢浮现淡淡的笑意:“我错了,明知道你在身边会睡不着,我也应该把你带着才对。”他语气难得染上几分诱哄,“但是夫人太过诱人,若是忍不住某人会说我不是人,说忍得住又难免太不男人,而且如果你在我身边,一周就要处理好所有的事,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这是在哄她?
袁宝婷背着脸没说话,但是脸上却微微染上几分红晕。
生了一个星期的闷气,好像一时之间,就被他短短几句话给安抚了。
“真狡猾……”她嘟囔出声。
纪若白低笑出声。
伸出右手,指尖微微陷进她柔软的发丝内,她似有感应,稍稍转过头来,脸上红晕还没褪去,眼底又满是娇嗔,明明是在瞪着他,但是那双眼亮的有如星辰,看得纪若白眸色一阵幽深。
一周不见,不止她思念,他也是思念成狂。
周围的座位很多都空着,偶尔有几个人坐在他们的左上角,谈话声音很细微,纪若白俯□去,用自己的身躯稍稍挡住外面的人看过来的视线,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的确很狡猾,明知她最无法抵抗他的吻,却在这个时候吻了她。
袁宝婷的反应一如既往的诚实,在两人的唇触碰上的那一秒,她喉间便溢出一声喟叹,然后像孩童索要食物一般仰起头,吸吮着纪若白的唇。
她的反应让纪若白吞吐的气息更热烈,陷进她长发里的手指微微收紧,高挺的鼻梁因为两人脸颊的接近而压迫她的脸,嘴唇则同时在掠夺她的呼吸。
他在诱惑她,手掌在她敏感的后颈轻轻摩挲,略过她的耳垂,舌头耐心得诱哄,让她自己伸出舌头索要,两人在纠缠中仿佛玩闹嬉戏。
直到余光瞥见空姐走进舱内开始检查安全带,纪若白才稍稍松开她,眼神比平常更要酌亮,但却依旧清冽沉稳。
“还悔婚吗?”他低声道,声调有点上扬,听得袁宝婷更是羞愤欲死。
锤了他胸口一下,袁宝婷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越过自己的胸前,帮她扣上安全带,未免被别人听到,因此她低声骂道:“不悔就不悔……讨厌死了你……”
因为近几日纪若白的确是每日休息不足3天时间,所以在飞机上两人闹够了之后他便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袁宝婷看得有点心疼,所以下飞机后她不准纪若白继续工作上的事,拉着纪若白到预定的酒店后就把人赶上床睡觉。
就算是在比较温暖的新西兰,纪若白还是担心袁宝婷的身体会受不了,两人一起洗了澡,他脱掉浴袍,把袁宝婷拉上床,把她连人带衣服扣在怀里,强迫她一起休息。
可怜袁宝婷在家睡了那么长时间,这会儿完全不觉得困,但是却被他霸道得扣着在床上动弹不得,别提有多难受了。
而且他的体温包裹着她,就算是已经在一起那么久,她仍然觉得自己脸上的体温正在升高。
她的不安分怎么能瞒过他?纪若白微微睁开眼睛,里面一丝睡意也没有,清亮得看着正在他怀中折腾的袁宝婷,沉声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两个都别睡觉,让我起床工作;二,一起睡觉。”
袁宝婷苦着脸,正想说选择一,头顶他低沉的嗓音又响起:“你现在既然不累,那么我们可以做点什么,这样你很快就能睡着了。”
他最后一句话声调里满满都是某种暗示,让袁宝婷第一时间就记起来之前那些夜里他是怎样“不遗余力”得让她累的能够立刻入睡的场景,忙动都不敢动,生怕他说到做到:“我选一!选一!”
纪若白眯起双眼,惩罚得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看着她闭上双眼,才用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帮助她入睡。
就像是哄宝宝一样,但是很奇怪的是,在他手掌的安抚以及他体温的包裹下,袁宝婷真的越来越困,不一会儿呼吸就慢慢均匀起来了。
或许,这一周她也睡得不好。
纪若白低头看着她无害的睡颜,默默收紧手臂,把她拥得更紧了些,然后闭上双眼。
两人就这么一起相拥着睡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袁宝婷醒来的时候纪若白居然还没醒,这让袁宝婷觉得很意外,睡意顿除,抬起头看着他长出了一点胡渣的下巴。
即便是入睡的时候他也还是下意识霸道得禁锢住她的腰,眉头却舒展着,让那张清冽淡漠的脸显得多了一份柔和,他的皮肤不似其他男人一般黝黑,是很干净的白色,每次远远看去,他黑色衬衫或者西装衬得他愈发清贵出尘,总能让她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这一周兴许他是真的累了,所以今天头一次在她之后醒来,让袁宝婷看到了他睡着的模样。
心疼得伸手拂过他的脸,下一秒纪若白动了动,吓得袁宝婷忙想缩回手,却太迟了。
纪若白把她抱上来一些,用下巴的胡渣轻轻摩擦袁宝婷的鼻子,引来袁宝婷一阵轻笑。
“早。”他微微透着一些干哑的声音响起,胸膛的震动清晰无比。
袁宝婷躲开他的下巴,笑道:“小白,我发现……你其实挺粘人的。”
纪若白缓缓睁开眼:“因人而异。”
他说的一脸正经,听得袁宝婷噗嗤一笑,下一秒就不大笑得出来了,只因为他双腿一动,就把她夹在双腿之间,男人每天清晨自然而起的某个物件清晰炽热得抵在她的小腹,让袁宝婷猛地瞪他一眼。
“嗯?”纪若白慵懒得应了一声,手伸到她睡衣里面触碰她细腻的肌肤。
“喂!”今天可是有正事,他们已经起晚了,袁宝婷当然不允许纪若白胡来。
幸而纪若白自己也明白,只是过了过瘾,揉够了就把手抽了出来,赤着上身起床,把被他揉得满脸通红的袁宝婷留在床上。
进了浴室半响就洗漱完毕,纪若白走出来边换衣服边朝袁宝婷道:“我晚饭之前回来,药我已经吩咐酒店,等会就能送上来,吃完午饭记得喝药。”
他抽身得云淡风轻,而袁宝婷则被他揉弄得全身燥热,偏偏又纾解不得,正浑身难受就听见他这么说,顿时有种想捉狂的感觉。
“乖,晚上如果想要,我都奉陪。”一身西装革履的纪若白回到床上,伸手抚过她酡红一片的脸,低下头去在她耳边道。
于是袁宝婷在他低沉的嗓音中,不知道第几次输的一败涂地,只能乖乖听话,猛的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有这么一句话,如果碰上了自己喜爱的女人,那么无论是多正人君子的男人也会耍流氓。
最近的章节都是卖甜蜜的~大家感觉到了吗?
感谢初许这位亲的投雷~!!
第72章 老公大人
两人就这么一起相拥着睡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袁宝婷醒来的时候纪若白居然还没醒,这让袁宝婷觉得很意外,睡意顿除,抬起头看着他长出了一点胡渣的下巴。
即便是入睡的时候他也还是下意识霸道得禁锢住她的腰,眉头却舒展着,让那张清冽淡漠的脸显得多了一份柔和,他的皮肤不似其他男人一般黝黑,是很干净的白色,每次远远看去,他黑色衬衫或者西装衬得他愈发清贵出尘,总能让她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这一周兴许他是真的累了,所以今天头一次在她之后醒来,让袁宝婷看到了他睡着的模样。
心疼得伸手拂过他的脸,下一秒纪若白动了动,吓得袁宝婷忙想缩回手,却太迟了。
纪若白把她抱上来一些,用下巴的胡渣轻轻摩擦袁宝婷的鼻子,引来袁宝婷一阵轻笑。
“早。”他微微透着一些干哑的声音响起,胸膛的震动清晰无比。
袁宝婷躲开他的下巴,笑道:“小白,我发现……你其实挺粘人的。”
纪若白缓缓睁开眼:“因人而异。”
他说的一脸正经,听得袁宝婷噗嗤一笑,下一秒就不大笑得出来了,只因为他双腿一动,就把她夹在双腿之间,男人每天清晨自然而起的某个物件清晰炽热得抵在她的小腹,让袁宝婷猛地瞪他一眼。
“嗯?”纪若白慵懒得应了一声,手伸到她睡衣里面触碰她细腻的肌肤。
“喂!”今天可是有正事,他们已经起晚了,袁宝婷当然不允许纪若白胡来。
幸而纪若白自己也明白,只是过了过瘾,揉够了就把手抽了出来,赤着上身起床,把被他揉得满脸通红的袁宝婷留在床上。
进了浴室半响就洗漱完毕,纪若白走出来边换衣服边朝袁宝婷道:“我晚饭之前回来,药我已经吩咐酒店,等会就能送上来,吃完午饭记得喝药。”
他抽身得云淡风轻,而袁宝婷则被他揉弄得全身燥热,偏偏又纾解不得,正浑身难受就听见他这么说,顿时有种想捉狂的感觉。
“乖,晚上如果想要,我都奉陪。”一身西装革履的纪若白回到床上,伸手抚过她酡红一片的脸,低下头去在她耳边道。
于是袁宝婷在他低沉的嗓音中,不知道第几次输的一败涂地,只能乖乖听话。
在等待纪若白的时候,袁宝婷大概明白了这一次郑凛叙要派纪若白来的理由了。
新西兰这里有一家上百年历史的羊毛制品原厂,因为占据了一块上好的牧场所以每到羊毛盛产季节都能得到一批质地上好的羊毛,那块土地草质比其他地方更优秀,土壤也更肥沃,但也因为这间厂并没有许多的合作商,因此许多好的羊毛原料都堆积了下来。
而“缪斯”未来也需要更多像这种羊毛厂家的合作,来作为发展的基础,她记得曾听纪若白说过,下一季“缪斯”的主题将会主打冬日款,这样一来会派纪若白过来原因就清晰可见多了。
“缪斯”是纪若白创造的,只有他才知道,“缪斯”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品牌,他要让“缪斯”成为一个怎样的品牌,就像是当初他把目标放在景苑的“新纺纱”上,他是一个目的明确并懂得如何实现目的的男人,想必没有人会比郑凛叙更清楚这一点,这一次派纪若白亲自前来谈收购,兴许也是花了想要完全独立品牌的意思。
其实袁宝婷现在很心痒,她的男人正在准备创立一个属于他的领域,而她在外面看着,不能插手,就代表这块领域里她没有一席之地,这让袁宝婷很挫败。
她希望的,是像以前一样,她和他一起努力,在他的指挥下攻城略池,她喜欢和他并肩作战的感觉,那让她觉得很真实。
更别说“缪斯”本身对于袁宝婷而言,就是不一样的。
纪若白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瘫坐在办公桌前的袁宝婷。
脱下西装外套搁在一旁的沙发上,纪若白用手解开衬衣前两个扣子,然后缓缓走过去,在她身后看着她手上按着的收购企划案的二稿。
“去吃饭了。”纪若白什么也没说,抚摸她的长发,示意她起身。
袁宝婷吓了一跳,但还是乖乖站起来,披上一件薄薄的羊毛外套,跟着纪若白下楼。
酒店大厅在十三楼,全观光式,透过玻璃窗能看见绿草如茵,远处连绵雪山。
只凭看就能觉得空气清新,负离子含量高。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纪若白熟练得给两人点餐,袁宝婷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仍然一脸郁闷。
“今天晚上,带你出去走走。”侍应下去后,纪若白喝了一口咖啡后低声道。
袁宝婷闻言有点意外。
虽然现在这里比北边要暖和,但夜晚温度还是相对较低的。
然而纪若白却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淡淡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晚餐吃完,纪若白上楼给两人拿了一件大衣,给她裹得相对厚实一点,再带她出门。
驾车大概半小时,两人到达一个广阔的草场上,远处有一间类似于民宅的小屋,屋前别出心裁得挂着一盏样式相对古老的吊灯。
纪若白把车停在草场门口,这里似乎是私人草场,草场周围围了一个木质的栏杆,却没有门,有一条石头铺成的小路直抵小屋门口。
纪若白似乎不是第一次来,牵着袁宝婷的手熟练得来到小屋前,伸手敲了几下门。
里头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纪若白低头看了袁宝婷一眼,暗示她稍安勿躁。
开门的是一个老奶奶,眯着眼睛看了纪若白一眼,才点头,让开身子示意两人进去。
“是不是那小子来了?”屋内,一把更加苍老的男声响起,然后还有几声拐杖的声音。
“忠叔,叨扰了。”纪若白带着袁宝婷走进屋子,屋内有一个很古老的壁炉,里面有一些已经烧尽的柴火,屋内也没有现代的灯,只点着几盏油灯在周围,所以四处都是暖洋洋的颜色。
屋内坐在摇椅上的老人冷哼一声,似乎对纪若白这句话很不屑。
“知道叨扰了就不要大晚上的跑过来。”老人拄着身旁一支银色拐杖坐起来,看了袁宝婷一眼,然后起身往屋内走去,“过来吧。”
袁宝婷很快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个老人,就是纪若白之前所说的那个医生。
想不到真的被他找到了。
老人的脸色一直很不好,估计是难得的旅行被破坏了的缘故,袁宝婷尴尬得看了看纪若白,但是纪若白却脸色不变,到房间后,示意袁宝婷坐在木质小桌的一边,看着老人缓缓坐下,动作似乎有点困难,但却没有去扶。
坐下来之后,老人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从一旁拿过一个棉质的手枕,示意袁宝婷把手伸到上面。
袁宝婷乖乖照做。
老人的手熟练得搭到袁宝婷的脉搏上,闭上眼睛片刻,又示意袁宝婷换了另外一只手。
“麻烦。”几分钟后,老人皱着眉放开手,只说了这两个字。
袁宝婷咬唇不语。
“你们这些年轻人,又不像当年那么多仗要打,身体怎么会染上那么麻烦的病?”顾永忠摇头,“这病根都入骨子里了,实话说,难治。”
他话音刚落,袁宝婷心底就一沉,虽然早料到不会那么顺利,但还是忍不住失望。
然而纪若白却说:“难治,就是能治。”他看着顾永忠,语气少有得认真,“要怎么治?”
顾永忠看了纪若白一眼:“这丫头是那个顾家的女儿?”
纪若白知道瞒不过他,点头。
顾永忠回头看了一眼袁宝婷,眼神复杂。
“把她留在这里几天吧,让她给我做几天劳务,我再决定给不给她治。”
纪若白微微蹙眉。
“她的病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娇贵,不过是出去拔几天杂草罢了,死不了。”顾永忠嫌弃得看着纪若白,朝他挥手,“今晚就住下吧,我让老婆子给她收拾房间。”接着就下了明确的逐客令。
看到纪若白少有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袁宝婷有点想笑,但心知这对她的病情有好处,也就咬牙忍了,对纪若白说:“若白,你先回去吧,像忠叔说的……死不了。”
顾永忠扭身走出房间,纪若白走到她身边,蹲□子,清冽的眸拂过她苦笑的脸,低声道:“有点后悔了。”
袁宝婷还在想今晚会不会睡不着,听到他的声音无意识的“嗯”了一声,才听见他说:“早知如此,应该明天早上带你过来。”
他眸里有她熟悉的热度,袁宝婷脸一红,忙道:“呸……快走吧快走吧!”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暗示什么!
纪若白捉住她推搡他的手,放在胸口慢慢摩挲:“这几天乖乖在这里等我,等我把收购的事情处理好,就来接你。”他微蹙眉头,继续道,“早上别起太早,晚上也不要出门……”
袁宝婷用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纪若白止住话语,挑眉看着她。
“老公大人,你有没有发现近来你越发啰嗦了?”话音刚落,袁宝婷白皙的脸立刻染上几分红晕,本来是脱口而出的称呼,说完却后悔了,有点害羞得扭过头去,“再啰嗦我就嫌弃你……”
纪若白眼底一阵暗潮流转,最终还是化为一句叹息。
“你真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