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稍后就到，请六皇子稍等片刻。”寒雪说着给卫凌煦倒了一杯茶水。
卫凌煦摆摆手非常不在意地说：“无妨。”然后寒雪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卫凌煦从袖子里抽出来一本书，翻开其中夹着书签的那页，低头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卫国皇室皇子并不少，而除了太子卫凌锋之外，六皇子卫凌煦也是“小有名气”，因为他有个广为人知的绰号叫做“书呆六皇子”。卫凌煦从小到大酷爱读书，随时随地身上都带着至少一本书，稍微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就马上拿出来开始看。
之前卫国的科举考试，卫凌煦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学问水平，向卫皇提出要亲自参加。卫皇本不同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同意了，然后卫凌煦就成了卫国有史以来第一位“状元皇子”，卫皇对他倒是比以前要看重一些了。
这些寒雪也是听说过的，撇了撇嘴表示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都有啊！
在卫凌煦专注地又翻了几页书之后，莫华笙和乔清才出现。两人看到正在低头看书的卫凌煦只觉得传言还是有根据的，而直到他们坐下，卫凌煦都仿佛毫无所知一般没有抬起头。
“卫国六皇子？”莫华笙开口了，卫凌煦十分自然地把书签放好，把书合上放在手边，才抬起头来看向莫华笙和乔清，面带微笑叫了一句：“安王，安王妃，久仰了。”
“在下是前来迎接尧国三公主以及诸位的，不知我们何时可以启程？”卫凌煦说话也挺直接了当的，非常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就问起了什么时候能走。
“六皇子如果有事要办的话可以先走，本王自会护送三公主到大兴城。”莫华笙十分无所谓地说。
“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有要事要回大兴城，还望两位见谅。”卫凌煦有些抱歉地说，“再过七日就是卫国一年一度的墨香节，也是百会楼时隔十年再次评选公布天下书法大家排行榜的机会，在下不想错过。”
就像尧国每年有赏花宴，卫国都城大兴城每年会举办墨香节。这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而百会楼？莫华笙和乔清对视一眼，他们都听说过百会楼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
百会楼并非一个楼，也不是一个店铺，也不属于三国任何一个国家，而是天下除了暗楼、神医谷、寒月山庄和玲珑山庄四大势力之外的另一个神秘的存在。说它是第五大势力并不妥当，因为百会楼不杀人不救人似乎也没有钱，外人都不知道这个势力都有些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
但是百会楼在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且不明身份的百会楼楼主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做百晓生。百会楼不比四大势力各个实力雄厚，但是其在天下间的影响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如今赫赫有名的四大势力就是百会楼评选出来的，而如今的天下四大高手也是百会楼评选出来的。
闻名天下的能人异士并没有那么多，很多都是借助百会楼而名声大噪的。就像如今在天下间一字千金难求的卫国书法大师颜卿之，就是因为在十年前成了百会楼评选出的天下书法排名第一人，而从原本的籍籍无名瞬间一步登天。
百会楼公布出的排名还有很多，在天下的影响力也是神奇得大，成为了天下间一个十分神秘的势力。每次百会楼要公布排名的时候，都会出一个百会榜，而天下间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高手神医，无不想榜上有名名扬天下。
“听说文华城的叶公子也在此处，不知能否给在下引见？”卫凌煦也没等莫华笙和乔清表态，却是问起了叶青书。
这是卫国的文状元想要见见尧国的文状元？既然如此，这个卫国的六皇子就交给叶青书招待吧！莫华笙愉快地决定了之后就让寒雪带着卫凌煦找叶青书去了。
他们如今所在的这座城在卫国小有名气，叫做枫城，因为城中种了许多枫树，每到秋季，枫叶先是变成金黄色，不久之后变成鲜艳的红色，整个城中都十分美丽。而如今正是卫国的秋季，枫城也到了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候。
因为莫华笙昨天说了要在枫城停留一天，一大清早，莫北玥就兴致勃勃地呼朋引伴要出去观光了。莫华笙表示没兴趣，而且就算要去也是跟他家小七二人世界。叶青书也表示兴致缺缺，莫北玥觉得很无趣，就决定自己去了，当然已经是请示过莫华笙了。
莫北玥带着自己的随从刚刚走到别院门口，就看到等在那里的莫毓秀和香凡，还有此行的侍卫统领王治。
“堂兄。”莫毓秀叫了莫北玥一声，莫北玥却没理会她，而是看向了王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三公主想出去走走，王爷命属下随行保护。”王治是个四方脸的年轻人，也是尧国去年武举表现突出入宫做了侍卫队长，因为行事稳妥被尧皇委以重任带队跟随莫华笙前来卫国送亲。
“哦。”莫北玥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抬脚就要出门。他一直都不喜欢莫毓秀，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因为莫秋翎和莫毓秀从小到大都不对付，他当然是站在自家妹妹那边儿的。还有一个原因是莫毓秀原来追着秦弈跑的那些年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反感。如今虽然也能感觉到莫毓秀变了，不过这一路走来两人几乎没有交集，井水不犯河水。
香凡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黯然的莫毓秀，恭敬地开口了：“二公子，安王妃说请二公子陪着公主出门。”
莫北玥脚步一顿，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香凡指着自己说：“我？”然后又指着莫毓秀说：“陪她出门？”
“是，这是安王妃吩咐的。”香凡肯定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莫北玥说着就要转身回去问乔清，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回来看了莫毓秀一眼说，“不是我陪你出门，是你跟我出门知道吗？”莫北玥想着既然是乔清的吩咐，回去问了也白搭。反正也没人陪他，就带着莫毓秀出去吧！
乔清还真是这么想的。莫毓秀听说了枫城的美景想出去走走，带着香凡去请示莫华笙和乔清的时候莫北玥刚去过，莫北玥想要找人陪，莫毓秀正好也没人陪，乔清就说让莫毓秀和香凡在门口等着跟莫北玥一起出门，还让王治随行保护。
“嗯。”莫毓秀点点头，跟着莫北玥出门去了。
这边寒雪带着卫凌煦到了叶青书的院子，叶青书正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一棵艳红如火的大枫树下面品茶。他喜欢安静，前面已经有几次陪着莫北玥出去转悠过，莫北玥的精力简直了，叶青书这次决定自己好好休息一下。知道卫国六皇子前来迎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卫凌煦就过来找他了。
“叶公子好雅兴。”卫凌煦看到叶青书就感叹了一声。可不，在这金秋时节风景如画的庭院里，清风徐来，独饮一杯香茗，身心都会宁静下来。
“六皇子。”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叶青书很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微笑着起身叫了一声。
叶青书嘴角时常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再加上十分出众的容貌，有些瘦削的身材和简单飘逸的白色衣服，给人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
而同样是个文人的卫凌煦则不同。不说容貌比起叶青书差了好大一截，卫凌煦是卫国皇子，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像叶青书这样白衣素簪，穿着还是很华丽的。而且卫凌煦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如果问寒雪的话，她会说觉得这个卫国的六皇子是个十分“专注”的人，说要做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而且随时都有一种准备开始看书的样子。有点…愣…
这不，刚刚坐下来，叶青书让寒雪自去忙，然后自己给卫凌煦倒了一杯茶。卫凌煦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就直接来了一句：“叶公子，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果然是个“文痴”么…叶青书也听说过这位卫国六皇子，据说他对权势地位都没有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读书，而唯一能让他表现出胜负欲的是“比文”。所以当初才会参加了卫国的文举，听说还曾经大老远跑去拜访卫国的书法大家颜卿之并且要比书法，后来折服了之后就拜入了颜卿之门下。
“好。”叶青书微微点头，他如今的随从风扬同志很快拿了棋具出来摆好了。
棋观人。叶青书在同辈人里面唯一遇到的对手是秦弈，最近偶尔会跟他下棋的是莫北玥。秦弈下棋如同行军打仗，熟读兵法的他对棋艺见解非凡，谋定而动，出手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莫北玥还是小孩子心性，下棋也是，时而冲动落子，时而冥思苦想，纯粹就是觉得好玩儿。
叶青书也跟莫华笙和乔清对弈过。莫华笙下棋比起秦弈来更多了一分凌厉和杀伐果断，而乔清则完全不同，下棋完全随性而为，不会冲动也不会为了某一步而停留，就是十分轻松写意地在下棋，不为了赢也从不担心输。
而叶青书自己，小时候就被秦老爷子指点过几次，跟秦弈的风格差不多，少了些“杀气”，多了一些淡然。
叶青书觉得，像他和秦弈、莫华笙下棋可以称之为棋“术”，术在心，在谋。而莫北玥和乔清下棋可以称之为棋“技”，懂规则，却不用谋略。叶青书觉得莫北玥和乔清还有所不同，莫北玥是心思简单不懂谋略，乔清则是心有沟壑却不喜谋略。
如今叶青书和卫凌煦对弈，刚开始就是势均力敌的局面。不过到了后来，卫凌煦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最终还是输给了叶青书。
卫凌煦很聪明，这一点叶青书能看出来。但是棋道学问很深，叶青书也是师承叶老爷子和秦老爷子，从小跟叶老爷子和叶修齐还有莫华笙对弈练出来的，后来还有秦弈这样的对手交流切磋，并不是卫凌煦能比的。
而卫凌煦到后来的急躁和输了之后隐隐的不甘和不服都让叶青书明白，这个卫国皇室的六皇子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真正的“文痴”。
所谓“文痴”，痴迷文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仅仅对权势地位没有兴趣，对输赢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欲望。就算是“比文”输了，也不会有不悦，因为在乎的不应该是输赢本身，而是实力高下，因为一时的输赢只是虚名而已。卫凌煦对输赢如此在意，说明他本就不像表面这样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
如果卫凌煦换了另外一个身份，叶青书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卫凌煦生在皇室长在皇室，这样的环境中本就难出什么心思简单之人，卫凌煦也并不是个中例外。
“听闻尧国镇国将军府秦大公子棋艺比起叶公子更胜一筹，不知是否属实？”卫凌煦一局输了也没再来一局的打算，却是问起了秦弈。而且问得也挺“心直口快”，就差直接对叶青书说：虽然我输给你了，但是听说你不如秦弈，是不是真的？
叶青书微微一笑说：“是，秦弈比在下更胜一筹。”
“来日有机会倒是要向秦大公子讨教一二。”卫凌煦说。
站在不远处的风扬撇了撇嘴。这个卫国六皇子，输给了叶青书，却连一句输了都没承认，也不说一句佩服什么的，也不提要向叶青书讨教一二，而是扯到了秦弈身上，真是有够虚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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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亲娘已经出现了，不过确实已经死掉了，而且身份还有待进一步发现~*\（^_^）/*
卫湘君是打算亲自去找花生麻烦来着，不过没能去成，因为莫御尘并不想让包括花生在内的尧国人得知他的存在，他有一个计划，至于计划是什么，以后会慢慢揭晓哒~
假期第二天，要继续快乐丫~*\（^_^）/**\（^_^）/**\（^_^）/*
122.神医少主
“大兴城七日后是卫国一年一度的墨香节，而且百会楼也会参与，不知叶公子可有兴趣？”卫凌煦又喝了一口茶之后问起了叶青书。
百会楼？叶青书并不觉得卫凌煦会绕开莫华笙和乔清过来问他的意见，看来莫华笙和乔清并没有跟卫凌煦说启程的时间…
“如果能有机会赶上的话自然是好。”叶青书微微一笑说到。
这边别院里叶青书和卫凌煦正在进行“友好的”交流，那边出门的莫北玥和莫毓秀两人带着人来到了枫城的一个风景优美的湖边。
“公主小心！”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就要撞到莫毓秀，香凡赶紧把莫毓秀拉了过来。莫毓秀是光明正大地来卫国和亲的，一路上送亲的阵仗也不小，在外面也不需要掩饰身份。
如今他们都在湖边，如果莫毓秀真被人给撞上去了，说不定就得掉水里去了。她有些后怕地站定看向了差点撞上她的白衣女子。
这是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女子，容貌秀丽，神情十分倨傲。旁边有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年龄看起来也差不多的女子。听到香凡叫莫毓秀公主，那个差点撞到莫毓秀的女子轻蔑地看了莫毓秀一眼说：“什么公主？不会是那个来卫国和亲卫国却不欢迎的尧国公主吧？”
“应该是，竟然还有脸出门。”另外一个白衣女子轻蔑地接了一句。
莫毓秀眼神一黯，旁边有个人马上不乐意了，直接一把把莫毓秀拉到了身后，冷冷地看着那两个白衣女人说：“真是好大的胆子！马上道歉，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他是不喜欢莫毓秀，但是怎么说他们都姓莫，莫毓秀叫他一声堂兄，他还是专程来送亲的，怎么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莫毓秀被外人给欺负了。
“哼，好大的口气！”先开口的白衣女子轻蔑地看着莫北玥说，“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莫不是这个尧国公主的相好吧？！”
相你她娘的好！莫北玥表示他不打女人，只除了一种女人——贱女人！当即就怒了，直接朝着那个白衣女子就踹了过去！
说话狂傲得没边儿的两个女人武力值跟她们的傲气并不匹配，被莫北玥踹了一脚的那个白衣女子直接掉到了水里，水很浅倒是不至于淹死，但是再美的女人在水里一边喊救命一边扑腾也绝对狼狈得很。另外一个白衣女子伸手费力地把落水那个给拉了上来，这下两个人都变得十分狼狈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湿淋淋的女子白色的衣服上已经沾上了不少泥，脸上也有不少，指着莫北玥气得大吼到，“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嘿！莫北玥这就来气了，怎么这么多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问他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脑子有毛病吧！莫北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趴着的那个狼狈女人，用更狂的语气说：“管你们哪里来的疯婆子！记住了，爷姓莫，这是爷的妹妹，你们以后最好走路带着眼睛！”
说完直接一拉有些愣怔的莫毓秀说：“咱们走！”
“你们给我等着！”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那两个女人在放狠话，莫北玥轻蔑一笑。女人嘛，没有他家安王嫂那样的武力值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那两个女人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给狂死…
一直回到别院，也没有什么“等着”的人过来找他们报仇。进门之后莫北玥就跟莫毓秀分开要回自己院子了，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莫毓秀的声音：“多谢北玥堂兄。”
莫北玥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颇有些不自然地朝着后面摆了摆手说：“没事儿！以后有事过来找我啊！”说完就大步如风地离开了。
“公主，我们回去吧。”莫北玥走远了，莫毓秀还愣愣地站在那里，香凡叫了一声她才回神，垂头有些不自然地掩饰了眼中的湿意，带着香凡回去了。
莫毓秀有亲兄长莫流云，甚至就连莫流景跟她的关系都比莫北玥跟她要近，可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她挡在身后说“这是我妹妹，你们都不能欺负。”从来都没有…
莫毓秀当初在宫宴上自己提出要和亲卫国，是因为对秦弈心伤，对母亲和妹妹彻底失望想要逃离盛阳城那个伤心之地。可是“请缨”和亲时她还是有些冲动，之后倒没有后悔，但是惶恐不安却一直都伴随着她。
离开了从小到大熟悉的人和事，在和亲路上莫毓秀才意识到，除了公主的身份，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果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可能一天都活不下去…所以一路上她都在改变自己，她开始学着自己穿衣服，自己洗脸梳头，跟香凡学刺绣，看一些自己从前看不进去的书。
在到文华城之前的那次中毒，莫毓秀一度以为自己会就那样死掉，死在尧国一个不知名的驿站里。可是后来她没死，莫华笙和乔清把她救回来了，乔清对她说的两句话她到现在一直都记得…
并不是什么鼓励的话，也不是安慰的话，乔清对她说“如果你现在死了，所有人记得的都只有你讨人厌的模样”…
莫毓秀那一刻被点醒了。是啊，她是尧国金枝玉叶的嫡出公主，可是活了这么大，却没有人说她的好，没有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甚至就连亲人都没有人喜欢她…不是已经告诉自己要重新来过吗？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勇气活下去。莫毓秀一直在强迫自己改变，变成不再讨人厌的模样，这样就算有一天死去，应该也会有人记得她的好吧…
她在变，别人对她的态度也在变。没有人比莫毓秀感触更深，带着和亲的除了香凡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伺候她很久的下人。原来她对她们非打即骂，她们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对莫毓秀恭敬，但是心里未必认同莫毓秀这个主子，在莫毓秀刚刚醒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了。
可是如今不同了，她对她们好，她们也会对她更好，因为她们是主仆，在卫国是可以互相依靠的人。
而莫华笙和乔清，莫毓秀并不奢望他们会善待她，毕竟她曾经对乔清很不友好，莫毓秀甚至想过如果莫华笙和乔清这一路上对她不好她也认了。可是没有，虽然莫华笙和乔清跟她依旧并不亲近，可是一路走来她一个公主该有的待遇一点儿都没少，虽然这是应该的，但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应该。这个队伍里做主的是莫华笙，莫毓秀相信只要莫华笙不想让她过得好，她就绝对不可能过得好。
当初她中毒的时候也是莫华笙和乔清把她救回来的，后来在宿城受到那样的对待也是他们给她讨的公道。莫毓秀知道他们或许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才这么做，甚至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屑于跟她计较以前的事情。但是那又如何呢？原因有什么重要，结果就是他们对她好，这就够了。
今天是莫北玥第一次承认她是他的妹妹，莫毓秀心中很高兴，她想她做对了，她要记得自己姓莫，自己是尧国公主，不能让尧国因为自己而蒙羞…
卫凌煦是来迎接的，莫华笙不走他也走不了，当晚就在枫城住了下来。不过第二天莫华笙就派人告诉卫凌煦，可以启程了。因为其实莫华笙和乔清他们对于大兴城数日之后的墨香节还是挺有兴趣的。
莫北玥和莫毓秀当天回去的时候都没有提起关于那两个“狂傲”的白衣女子的事情，因为他们自己也并没有当回事。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临行之前，“报仇”的人上门了…
莫华笙和乔清还没上马，莫毓秀也还没上车，一行人都在别院门口准备出发的时候，一群白衣女人气势汹汹地来了，足足有十八九个。
“少主！就是他们！那个尧国的公主和那个男人不仅骂我们，还骂我们神医谷！”指着莫北玥大喊的那个女人正是昨天被他踹过的那个。
就在这群女人来的时候，昨天晚上住在枫城太守府的卫凌煦一行人也带着人到了附近，看到别院门口两方对峙的阵仗就停了下来。
“六皇子，这…”一个官员凑近卫凌煦问道，这里是卫国的地盘，卫凌煦需要决定要不要插手管这事儿。
“稍等一下，等尧国安王处理好我们再过去。”卫凌煦并没有过去凑热闹的打算。就算是卫国的地盘，也并不代表什么事都要管。
神医谷？莫北玥微微一愣，冷声回了那个女人一句：“你说话倒是挺随心所欲的！不过昨天你们可没说自己是神医谷的人，而且爷没骂你，爷打你了！怎么？！就你这样的货色，平白污了神医谷的名声！”
“少主你听！他承认了！他不仅骂了我还骂了神医谷，还对我们动手！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那个女子一听莫北玥的声音更来劲儿了。
香凡快步走到乔清身旁简单地讲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莫华笙和乔清也明白这群女人为什么会冒出来了。而且这个神医谷的少主，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你，跪下跟她们道歉！”被簇拥在正中间的神医谷少主脸上依旧罩着一块面纱，指着莫北玥冷声说。
莫北玥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颐指气使地对他说话。那个女人说什么？让他跪下道歉？！她真的不是脑子抽风了？！
“滚！”莫北玥还没来得及爆发，莫华笙直接冷声说了一个字。
那群女人脸色都变了，除了最前面的神医谷少主云蓝之外，其他人都把剑拔了出来。云蓝冷冷地看了莫华笙一眼说：“不管你们是谁，可知道得罪神医谷的下场？”
“什么时候一群不入流的疯女人就能代表神医谷了？”莫华笙不无嘲讽地说，“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得罪我的下场！”
话落莫华笙直接对着那群女人打出了浑厚的一掌，除了云蓝后退两步站定之外，其他十几个白衣女人都被打出了五米远跌倒在了地上。
“安王兄威武！”莫北玥拍手赞了一声，“我怀疑这些不入流的女人根本就是冒充神医谷的人，我可没听说过神医谷少主这么挫！”
云蓝眼神一冷，莫华笙唇角微勾：“我也这么觉得。”
“后退。”乔清直接命令后面的人都退后，莫毓秀也带着香凡进了马车里。神医谷的毒术天下无敌不得不防。
看到云蓝再次出鞭，莫华笙冷冷一笑，用鞭子连苏离殇都不如的女人，妄称什么少主？！他家小七才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少主，没有之一。
云蓝没过多久就被莫华笙打得连连后退，而她带的那群女人一个个连普通高手都算不上。看到云蓝后退，一排几个女人挡在她前面准备一起朝着莫华笙挥手，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莫华笙直接双掌齐出，就在一阵五彩斑斓的浓郁毒烟朝着莫华笙飘散过来的时候，又被莫华笙雄浑的掌风给完全打了回去…
“快躲！”白衣女子惊慌失色地大喊，可是神医谷的毒烟扩散速度非非比寻常，片刻就进入了她们的口鼻，一个个脸色很快就变了。
不过她们自己放的毒烟，解药还是有的。一个个很快服下了解药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调息。云蓝也没能幸免，被她们团团围着保护在正中间。
解药再对症也不会立即完全恢复的。看着这群讨厌的女人，莫华笙正在思考如果现在就这么把神医谷谷主唯一的宝贝女儿给拍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有个“老朋友”突然从天而降站在了那群女人前面。
看到那身招摇的红衣，莫华笙手又痒了…这个苏离殇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哪哪都有他！
“莫华笙，好久不见。”苏离殇看着莫华笙似笑非笑地说，不过眼神可是有点冷。
“是啊，”莫华笙突然微微一笑说，“上次你到家门口了都没进去，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苏离殇神色微变。上次在盛阳城，他去弥勒山别院找莫华笙的麻烦，但是最后被莫华笙的三个属下打伤，就连门都没能进去…
“呵呵，”苏离殇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会纠结于曾经的失败，“安王倒是越发厉害了，就连神医谷都不放在眼里了。”
“神医谷？”莫华笙似笑非笑地说，“神医谷又不在这里，苏公子何出此言？”
“这位是神医谷的少主。”苏离殇看了云蓝一眼对莫华笙说。
“哦？”莫华笙故作惊讶地挑眉，“看来是如假包换的神医谷少主了。如果不是苏公子说，本王真不会相信的，真是失礼了。不过看来江湖传言一点儿没错，苏公子和云少主果然是两情相悦，看来天下有很多姑娘要拍手称快了，不用担心再被苏公子祸害了。苏公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