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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既然圣上有意纳珏姑姑为妃,他为什么就不保护她?还有德康太妃,她在宫中仍有势力,要借珏姑姑来缓和与圣上之间的关系,又为什么不保护她?”
华灼终是没忍住,不自觉地质问,珏姑姑那样的性子,若有人肯出手护一护,又怎么会死得那样惨。
“你呀,以为后宫是什么样的地方?”明氏苦笑一声,“德康太妃是什么性子,华珏又不是惠氏一族的女儿,她凭什么要卖力来让华氏一族得到好处,肯把华珏召进宫中,就已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了,华珏能不能在后宫中活下去,就得凭自己的本事,没本事的,反是死了的好。至于圣上…他城府太深,是什么样的心思我不能完全揣摩出来,我只知道,当时华珏入宫后,圣上待她十分的好,几乎是捧在手上,视若明珠…就连封妃的金册玉敕都已经造好,只等着黄道吉日,谁知道就在册封的前一日,圣上突然昏迷,御医说是中了毒,而当日圣上只吃了华珏送来的一盘水果,结果…糯米论坛首发结果就是你知道的那样,华珏被太后下令当场仗毙,本来华氏一族都要受此诛连,但圣上醒来之后,却又不了了之,可以说,是圣上保住了华氏一族,不准确的话,应该是圣上保住了荣安堂,至于他是真的喜欢华珏,还是纯粹为了你荣安堂的那件东西,我就猜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她忽地又冷笑一声,道:“不过老祖宗却似乎坚信圣上是真心喜欢华珏的,这些年你大伯父还连连升官,摆明了是圣上顾念旧情,就连你父亲,在荣昌堂的打压之下还做到了五品府尹,也是圣上在暗中关照,所以当初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照着华珏入宫时所穿衣裳的式样,做了一套新的,送给了你,还让你在寿宴上穿,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该知道了吧。”
华灼立时瞪圆了眼睛。
“姨娘,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而且那套百蝶裙,不是珧姑姑入殓时穿的吗?怎么珏姑姑入宫,也穿的一样?”
“那种式样的百蝶裙,你两个姑姑各有一套,还是华珧亲手做的,她入殓那日,华珏坚持要给她换上这件百蝶裙,后来华珏入宫,也坚持要穿这件百蝶裙,虽说不大吉利,但也料不到她性子拗起来,竟是谁也劝不住,便只得由了她,唉…”
“就算圣上第一次见珏姑姑,珏姑姑穿的是这身百蝶裙,可是老祖宗又送我一身同样的衣裳做什么,大寿那日,圣上又不会到荣昌堂来,我就是穿上了也没用呀。”华灼仍然是满肚子疑惑,老祖宗居然是这种打算,真是教人好气又好笑,更重要的是,圣上不会到荣昌堂来,也不会看到她穿百蝶裙,再说了她的模样像珧姑姑多过像珏姑姑,就是穿上百蝶裙,也不像珏姑姑呀。
“你是个心里通透的,怎么这会儿却想不明白了。”明氏轻笑一声,“圣上虽然不会来,但是有圣旨啊,当时宣读圣旨的,是跟在圣上身边多年的总管太监,当年也是见过华珏的。也是你机灵,那日没穿那件百蝶裙,而且半途还偷偷走了,让老祖宗的如意算盘没打成,但也没死心,打从那年她借病派人去淮南府接你,就已经在打这个主意了,又岂能轻易放过你。”
(未完待续)
251章 破局之计
“不是要拿我来镇宅么?”华灼越发地惊愕了。
难道连镇宅这个借口也是假的?可是老祖宗如果要找借口,随便什么借口不行,怎么非得弄个镇宅出来,就冲这个,爹娘就是宁可叛出华氏一族,也不会同意她来呀。
“老祖宗故意放出的风声,不然你荣安堂能打听到这个,那年本来就没有接你过来的意思,当时你才几岁呀,不过是为了后面好有借口跟你荣安堂恢复往来,如果老祖宗一开始就对你亲亲热热的,恐怕打死你也不敢迈入京中半步吧。”明氏没好气道。
华灼眼神一缩,仿佛当头棒喝。
不错,两堂之间断绝往来多年,如果荣昌堂突然示好,谁都会认为有阴谋,就算自己当时因为上一世的经历而劝父亲跟荣昌堂缓和关系,父亲也绝对不会同意,反而是镇宅一说,太符合荣昌堂一贯的作风,所以父亲信了,母亲信了,就连自己也信了,自认为只要不给老祖宗机会,就不会落入荣昌堂的算计之中,所以这次老祖宗大寿,她才敢进京,却没有料到老祖宗所图的,竟然是更高的层次,怪不得她几次抹了老祖宗的脸面,老祖宗都不闻不问连派人训斥一句都没有。
“姨娘,老祖宗糊涂了吧,我若入宫,一旦平步青云,荣安堂势必再度崛起,虽说整个华氏一族都将受益,但对荣昌堂来说,恐怕还是弊大于利吧。”
想想又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华灼心中反而更疑惑了,难道老祖宗会有那么高的眼光,看得那么长远,甘愿为了整个华氏一族,而牺牲荣昌堂的利益?
反正她是不信的。
明氏冷哼一声,道:“谁糊涂她都不会糊涂,否则你入京之后,与庄家二少爷之间的事情,她为什么不管?别忘了,荣昌堂也是有女儿的,老祖宗寄于希望的是华烟,不是你,对荣昌堂来说,你不过是让华烟一步登天而准备的一块垫脚石而已。只要圣上能相中你,华家就可以借这个机会,把你和华烟一起送入宫中,德康太妃算来也是华烟的亲姨母,有她相助,你必输无疑。若是你长得跟华珏十分相像,老祖宗也未必敢有这个念头,但事实上你无论容貌还是性情都不像华珏,圣上对你未见得会有多少顾念,反倒是华烟,心无城府,明艳动人,倒是更像华珏三分。”
华灼顿时啼笑皆非,忍不住道:“也亏老祖宗想得出来?”
不是她小看华烟,就这位堂姐喜怒都在脸上、心中全无城府的性子,入宫以后,谁做谁的垫脚石还不知道呢。
“老祖宗的算计深着呢,这些日子你在京中大出风头,本意是防她对你下手,却不知正好中了她的下怀,你越是有名,便越有机会传入圣上的耳中,就算传不到圣上的耳中,老祖宗也会想方设法托人把话送进宫中,一旦引起圣上的兴趣,那件百蝶裙,你穿与不穿,又有什么区别呢?”
华灼一惊坐起,豁然变色。
“你与庄家二少爷的婚事,为什么迟迟不能定下?这是荣昌堂与庄侍郎之间的默契,拖上一年时间,这一年里,庄家不下聘,你荣安堂也无法替你另寻人家,等到来年正是宫中选秀之时,你被老祖宗拖在京里,到时候把你往宫中一送…”明氏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现在你可明白我让你留宿西山的用意?”
华灼脑中乱成一团,听到明氏的话,一时也没转过弯来,隔了片刻才猛然清醒,又惊又怒道:“你要坏我名节!”
她在西山留宿,庄铮也在西山留宿,虽然并不宿在一处,但一旦传出去,老祖宗的算计自然泡汤了,庄侍郎为了名声和庄铮的前程,自然不能再拖着这桩婚事,只是到时候是妻是妾就不好说了…她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
大意了,太大意了,本以为明氏与她已成一条线上的蚂蚱,却忘了她们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老祖宗算计得深,明氏又何尝不是,这个女人为了保住华焕的一世荣华,竟然要强行把这桩婚事变成定局,对她来说,只要荣安堂跟庄家联姻,就能达到目的,至于华灼是作为正室嫁入庄家还是作为妾室嫁入庄家,显然对她来说问题不大。
“八小姐这话可严重了…”明氏似笑非笑,我把这些事都明明白白告诉你,自然不会害你,否则你只消把我嫁入荣昌堂的原由在老祖宗跟前一说,我和焕儿的下场,恐怕未见得比你强。”
华灼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进入胸肺中,渐渐平息了她纷乱的思绪,凝神细细思量了片刻,她终于理清了头绪,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明氏柔美的面上。
眼底一片深幽。
“姨娘说得不错,你既把身家性命交托到我手上,自然不会害我。”
明氏并非蠢人,她自想明白一切以后,对圣上早已失望透顶,也明白她对圣上来说,已成弃子,如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华焕的身上,所以苦心要为华焕保住一世的荣华,她选择荣安堂,当然不是因为荣安堂强大,也不是因为华灼讨她喜欢,而是她在赌荣安堂手中的那件东西,让圣上那么重视,只要这件东西还在荣安堂手上,荣安堂就不会倒,不但不会倒,甚至还有机会再度崛起。
但华灼却想得更多,她知道荣安堂确实藏着一份不可估量的产业,这一点从她得到的凤佩就可以看得出,虽然她不知道圣上想要的是不是这块凤佩,但却并不相信圣上会为了这件东西而保荣安堂,若这件东西真的如此重要,上一世荣安堂就不会家破人亡,父亲也不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被押送进京的路上。
倒是珏姑姑的死因,宫中一点儿风声也没有透出来,虽说她相信珏姑姑是不可能下毒的,但这种事情没什么道理可讲,不管是不是被冤枉,整个华氏一族尤其是荣安堂,必然要被牵连,不说诛九族,至少也要天牢里走一遭吧,可是别说天牢了,当年谁都不知道珏姑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可见圣上是真心瞒下了这件事,那一次倒真的是力保荣安堂,若不是为了那件东西,难道真的是对珏姑姑有几分真情意,又或是为珏姑姑无辜惨死而心怀愧疚?
罢了,其中真正的原因,恐怕也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才知道了,旁人无从揣度。
不过有一点倒让她感觉有些好笑,如果明氏没有猜错老祖宗的算计,那么上一世荣安堂遭难,荣昌堂故意不插手,倒未必是为了自家的那些产业,而是恐怕正等着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送上门去,好给华烟做垫脚石,可是她那时偏偏就是信不过这些亲族,一路逃难,没有入京,而是向着偏远的青州投奔舅父,等到荣昌堂找到她的下落时,早已经过了宫中选秀的时日,后来的瓜分族产,估计是如意算盘没打响,荣昌堂一怒而为,否则这种事情传出去,他们的面子也未见得好看。
“你明白就好。我今日给你透底,便是要让你明白情势不妙,你与庄家二少爷既然情投意合,这事情便要你们自己去拿主意、定章程,老祖宗那里暂且不提,先把你那位大伯母摆平吧,德康太妃,可是她的亲姐妹呢,若是宫中下道旨意,便是老祖宗也没办法拦着的吧。”
明氏的语气渐渐轻松下去,要说的她都说完了,剩下的该怎么做,就看荣安堂自己了,她相信,荣安堂是绝对不会坐视自家的女儿被算计到这等地步的。
“要破这个局倒也不难,只要抢在大伯母请德康太妃出面之前,把我与庄世兄的婚约订下,自然便一切迎刃而解,姨娘,我说得可对?”
华灼理清了思绪,自然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明氏微微一笑,道:“问题是,庄侍郎可是偏向荣昌堂的,他不会轻易松口。”
“若是有人保媒呢?比如说…枯月大师?又或者是孙大儒?再不然…总有一些人是庄伯父不能拒绝的吧…”
华灼略一沉思就有了想法,她的脑筋转得还是很快的,以前之所以没有细想,是因为不知道庄家大老爷居然跟老祖宗有默契,故意拖着她,现在要破局,少不得就得给庄大老爷一些压力。一桩婚事,固然两方父母拍板定案,可是媒人的分量也很重啊,如果一个媒人的分量不够,也可以请人联手保媒呀,庄大老爷再固执,他又能顶住几个?
“可以一试,只是谁能请得动那些人呢?”明氏微笑着反问。
“那就看我与庄世兄的本事了。”华灼脱下外衣,钻进了被褥里,只露出一个头,“姨娘,夜深了,早些睡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明氏也缩进被子里,隔了片刻,轻声道,“留宿之事,守口如瓶。”
华灼轻轻吐出一口气,对明氏倒有些佩服起来。这位姨娘,行事留有余地,却又滴水不漏。今日留宿西山,传出去确实会破她名节,但只要不传出去,自然就无碍,染香居是镇南王府的产业,自家亲戚,要保密还不容易,可是如果华灼的方法不能奏效,为了华焕,明氏恐怕就不会顾忌什么了。她送出一个把柄给华灼,同时又抓了华灼一个把柄,宫中出来的女子,太可怕了。
(未完待续)
第252章 奇怪的礼
这一夜,注定不能成眠,华灼的手一直接在胸口挂着的那块凤佩上,只觉得沉甸甸的。她知道凤佩重要,但却万万没有料到,凤佩上隐藏的秘密,比她猜想的还要重得多,恐怕十五姑太太也未必全部知道,否则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把凤佩交给她了。
只是凤佩到底是关系到什么,能让当今圣上那么重视?总不可能是为了那些产业吧,当年曾祖父究竟都藏了些什么呀?
这个念头像百抓挠心一样,挠得她睡不着觉。这个秘密,除了曾实像,恐怕也只有已经过世的六老太爷才知道了,十五姑太太肯定不知道最关键的那个秘密,而华宜人的曾祖父或许知道得还多一些,可是多半也没有把最关键的那个秘密传下来,不然华道安父子也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宁可去投靠十五姑太太,也不直接来荣安堂,如今他们投靠荣安堂,大半的原因还是看中了她跟庄铮之间的这桩婚事能带来的好处。
唯一的疑问是,当今圣上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连荣安堂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圣上为什么会知道?曾祖父在世的时候,当今圣上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呢,就是先帝也才只是个皇子。等等…难道是高祖皇帝…曾祖父当年深得高祖皇帝的信任,莫非是高祖皇帝把什么重要东西交给了曾祖父保管,可是世事难料,曾祖父在任上突然急病辞世,临终前没有来得及把东西交回去,只得随大部分产业一起隐藏了。
高祖皇帝没有向荣安堂索回这件东西,想必是清楚知道当时的情况,知道就是要了也白要,荣安堂剩下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但很有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了先帝,先帝又告诉了当今圣上,而当今圣上初登大宝时,年纪轻,不能服众,又被惠氏一族相逼,或许还有别的势力不大服他,所以需要树立威信,又然后把主意打到这件东西的头上,想试探这么多年下来,荣安堂有没有找到被曾祖父像隐藏起来的东西,这才有了当年珏姑姑入宫的事情,只是显然他没有料到后宫倾轧之惨烈,他没能保住珏姑姑,随即荣安堂二老被活生生气死,估计当今圣上也知道荣安堂并没有找回那件东西,否则哪能这样忍气吞声直到被气死,于是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这只是华灼的推测,她不知道自己推测的跟事情真相有多少差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年曾祖父确实藏起了某件东西,而这件东西跟皇室有关,曾经对初登大宝的圣上很重要,但是事隔多年,当今圣上已经坐稳了皇位,所以现在那件东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上一世荣安堂败亡而圣上却没有过问,便可以为证。因此,她大可不必为这件东西而感到惶恐不安,圣上已经不需要它了,也不会为了它而再召一个荣安堂的女儿入宫。
怕就怕当今圣上对珏姑姑有真情意,万一真的被人说动,想起了当年珏姑姑死得惨,动了顾惜之念,指不定就让老祖宗的如意算盘给打成功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抢在前面把自己跟庄铮的婚事成定局,哪怕庄铮不行,随便找个身家清白、人品端正的男子也行,总之,绝不入宫。
拿定了主意,华灼索性就不睡了,起身挑灯,连夜写了两封信,到得东方发白时,一封信交给了陈宁,让他亲自送信回淮南府,越快越好,一封派人送给了庄铮。
她没再见庄铮的面,和明氏径自回了荣昌堂,但在半道上,却让八秀下车往太液池旧宅走了一趟。直到傍晚时分,信息秀才回了荣昌堂,关了房门,满脸古怪地道:“小姐,刘嬷嬷让我给你说个事儿。”
华灼正歇在榻上,昨儿爬了西山,今日便觉得双腿发胀,有些酸痛,见八秀古古怪怪的,不由得好奇起来,道:“话都带到了?咦…什么事儿,让你这副表情?”
八秀应道:“已经把话带给碧玺姐姐,她答应以后隔两日就去庄府请安。小姐,刘嬷良机说,昨儿有人给你送礼了,好奇怪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是哪家的小姐吧。”华灼一阵好笑,她前段日子结识了那么多人,送出去那么礼,有人回礼也不奇怪呀。
八秀连忙道:“奇怪的是,不知道是谁送的,刘嬷嬷说的,送礼的人只把礼物扔在门房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句话儿都没留下。”
华灼一愣,从榻上坐了起来同,皱眉道:“那人长什么模样,送的又是什么礼?”
“门房上说,那人来时一直低着头,头上又戴了顶档风帽,看不清模样,身上穿的也普通麻布衣,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至于送的礼…”八秀放低了声音,“我带过来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放在了华灼的面前。
从信封里掉出了一张纸和几张银票,纸上有一幅图,或者说是鬼画符,反正华灼第一眼没看出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于是就让八秀去点上蜡烛,靠近了仔细观察。
片刻后,她悠然而惊,手一颤纸片几乎让蜡烛给烧了。
这是凤佩的图案,只不过在图案之外,被人胡乱多画了几十道线,若不是她见过凤佩的图案,根本就不会区分出来。
金石堂?
在数过那几张银票的金额之后,华灼更加笃定几分。
她只在金石堂见过凤佩的图案,而那几张银票,虽然票号变了,但是数额却正是她那次在金石堂的花费,金石堂不但送来了凤佩的图案,而且把钱也还回来了。
再仔细看看上面的图案,华灼又发现,那几十条多出来的钱,也不是胡乱画的,而是几个字的变形。
“八秀,取纸笔来。”
她把纸上的图案仔细描了下来,又去掉了凤佩的图案,然后又把变形的线条一一旭正,发现却是四个字:承吉奉瑞。
承吉是刻在凤佩后面的字,那奉瑞是什么?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八秀看着这几个字好奇道。
华灼摇了摇头,没吱声,想了想,轻声道:“你去请宜人姐姐过来。”
华宜人隔了一会儿才过来,她正在沐浴,头发还是湿的,怕吹了风犯头痛,便用一块帕子把头发包了起来,进门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倒让华灼沉闷的心情好转了几分。
“我在这里费心思,姐姐倒是好清闲。”
华宜人轻声一笑,道:“你在外面玩了个痛快,把我一个人扔下,我不过才清闲了片刻,倒教你埋怨了。”
“姐姐畏寒不肯出去,竟怪我扔下你,才是不讲道理。”
说笑几句,华灼便把她整理出来的承吉奉瑞四个字摆在了华宜人的面前,道:“这是昨儿有人送来的一张图,我从图上看到了凤佩的图案,还有这四个字,承吉是凤佩,那奉瑞是什么,姐姐可知?”
华宜人收起了笑容,看了华灼递过来的那张纸,还有那四个字,细长的柳眉渐渐皱了起来。
“我不曾听过奉瑞,这是谁送来的?”
华灼又把金石堂的事说了。
华宜想了想,忽地笑起来,道:“我猜金石堂十有八九就是你荣安堂外下的产业,上回你去,恐怕心动了他们,这次把银票还回来,分明是不敢收你这个东家小姐的钱,至于这幅图,恐怕是他们在向你索要印鉴,有印鉴,金石堂就是你的,没有印鉴,你看到了图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然就找不上他们。”
华灼想了想,微微点头,华宜人分析得有道理,恐怕是上次她在金石堂临走时,索要那幅月下美人图的行为,让金石堂察觉到什么,所以这次才送了这幅图来试探她是不是得到了凤佩。
只是奉瑞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暮是她之前猜测的那块龙佩?可是这四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呢?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随手把那张鬼画符的纸扔进火盆中。
“怎么,你不打算回应金石堂,”华宜人轻声问道,一下子就看出了华灼的打算。
“此事关荣安堂,我一个女孩儿怎么能轻易做主,还要让父亲拿主意才是。”华灼看着烧成灰烬的纸,眼神有些恍惚,她想家了。
凤佩干系太大了,她不敢随便做主,金石堂是收回来,还是放任,其中名堂大着呢,金石堂隐藏已经几十年,恐怕如今主事人,早已经不是当初曾祖父安排的人了,现在的主事人,是真心想回到荣安堂,还是别有用心,在不明情况的时候,她是不会冒然去接触的。
进过境迁,什么样的忠心可以保持几十年不变?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处理金石堂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她的婚事,只有尽快定下来,才能破了老祖宗的局。
然后,她就可以回家了。
“有闲的话,我会去金石堂走走,不过那个开销…”华宜人看破了她的心思,主动请战,总不能月月白拿华灼的银子,该她去做的事自然要做,比如说,去探探金石堂的底。
“都包在我身上。”
华灼微微一笑,把那几张银票往前推了推。(未完待续)
253章 再遇燕狂
“去西山玩得可好?”
次日一早华灼给老祖宗请安,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讯问。
“西山的梅花,开得极好,红的,白的,粉的,还有那绿色的,竟是侄孙女儿从未见过的呢。”华灼微笑着应道。
“少见多怪,我还见过黑的。”华烟在一边撇嘴。
平素老祖宗是免了她的请安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竟起了个大早来了,照旧不给华灼好脸色。
“淮南府是个小地方,自然不像京里,什么珍奇异草都有,我也比不得六姐姐见多识广。”华灼笑笑,看着华烟的眼神竟隐隐有些可怜。
这女孩只道老祖宗偏疼她,若是知道老祖宗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恐怕就未见得还能这么骄傲了。再喜欢的孙女儿,到头来也不过是用来攀龙附凤的一件工具而已,更可怜的是惠氏,只怕想也没想过要送女儿入宫,不然恐怕早就跟老祖宗闹翻了。
老祖宗笑呵呵的,道:“皇城脚下,自然是百物汇集,不论是那吃的、用的、穿的、赏玩的,什么稀罕玩意儿都有,八丫头见识少,烟儿你可得有个姐姐的模样儿,没事儿带着妹妹多出去逛逛。西山也有一株黑梅呢,只怕是八丫头没寻见,若是烟儿也跟着去了,就不会错过观赏的机会。”
华灼心中一惊,知道老祖宗恐怕是疑心什么,正要开口糊弄几句,却听华烟抢着道:“老祖宗,她眼皮子那么浅,带她出去丢我的脸呢。”
说着,还向华灼抬了抬下巴,一脸的不屑,偏偏眼角上又透着一抹藏不住的暗喜,显见是惠氏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觉得庄家未必会跟荣安堂联姻,于是整个人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她今天起个大早,该不会就是过来示威的吧?
华灼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隐约触摸到华烟的心态,一时间啼笑皆非,倒忘了要说的话。
“浑说什么,正是她不懂,才要你带出去涨涨见识,你这丫头,我晓得你是嫌麻烦,就只当是帮老祖宗我做回事,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祖宗笑骂一声,指尖点在华烟的脑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华烟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既是老祖宗的意思,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吧,谁让我最听老祖宗的话呢。”说着,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就又向华灼飘了过去。
“六姐姐放心,以后出去,我只看,不说话,绝不给六姐姐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