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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停下脚步,转过身,笑应着:“嬷嬷,我省得。”说着,她上前轻轻的抱了抱刘嬷嬷,为这位老妇人之前的惊慌担忧。
“嬷嬷,灼儿长大了…”
所以,对她多些信心吧,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还知道,哪些人可以结交,哪些人要防备,哪些人可以依赖,而哪些人需要敬而远之。也许她做的事情并非每一件都正确,但她懂得轻重,不会失了分寸。
刘嬷嬷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你在嬷嬷眼中,永远都是孩子。”退后几步,看着眼前越来越出色的女孩儿,她挥挥手,“小姐,嬷嬷信你。”
华灼含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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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好累啊……
第221章 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坐落在东城朱雀门旁边的黄带子街上,这一整条街住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虽说是受林凤的邀请,但华灼也不敢坐着马车大大唰咧地行走于黄带子街。晌午过后她带着两个丫头乘坐一辆不引人注目的小马车在陈宁和十几个家丁的护送下,绕过黄带子街从后面一各小巷弄来到镇南王府的后角门。
七巧下车去敲门,递上了林凤送过来的贴子。便有人把她们一行请到了旁边的茶房略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便有个打扮十分体面的大丫头过来迎接。
“梧桐给八表小姐请安。我家小姐已在月华阁等候,请八表小姐随我来。”华灼打量了一下这个丫头认出是在荣昌堂时经常跟在林凤身边的几个丫头中的一个,想来必是心腹,林凤让她过来迎接自己算是给足面子了。
“有劳姐姐引路。”跟在梧桐身后,华灼一边走边暗自打量。飞檐翘壁,雕梁画栋,古铜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朱墙新漆红得刺目仿佛就连空气中都飘浮着名为奢华的味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十五姑太太的话,哪怕只是个闲散的王爵哪怕没有封邑和食户,但镇南王府依旧富丽堂皇得令人迷醉。她不知道镇南王府的财富是从何而来,但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年荣昌堂为了攀上这门亲可以纵容三姑母对珧姑姑暗下毒手。如果被荣安堂攀上了镇南王府还有荣昌堂的好果子吃吗?
月华阁离得不算太远。横穿各风水巷,再绕过一处抄手游廊便到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仆妇丫环,想来这几日镇南王府里在忙什么事情,个个行色匆匆,只有几个和梧桐相熟的丫头上前说了几句闲话,但都被梧桐一句“这是华家的八表小姐来见小姐的”就给打发走了。
月华阁里暖香袭人。兴许是主人不爱熏香,因此在案几上摆满了佛手飞香礴之类的香果,在地火龙的烘梧下屋里的空气依旧显得清新芬芳。
“八妹妹你总算来了。请坐。”林凤依旧是柔声细语,温柔体贴的模样儿。仿佛在荣昌堂黄金台上那一场决裂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让凤表姐久候是我的错儿。”华灼亦是笑脸对人。当初决裂的话她都说得那么委婉今天自然也不会让林凤热脸贴上冷面。所谓面和心不和大抵如此罢了。
“梧桐把我前日得的碧痕香取来。”
林凤吩咐了一句又对华灼笑道:“这是前几日我到宫中给太后请安,太后赏下的好茶,同时还赏了我一瓮中冷泉。我特意给你留着。”
“宫中贡茶么?”华灼微笑以对,“那是我的荣幸。”
一会儿梧桐送上用冷泉煮的碧痕香。茶香在各种香果的清新衬托下越发显得淡雅怡人。这碧痕香的茶香并不浓郁反而如梅香般若隐若现,十分适合女子饮用品尝。
华灼以茶盖抚了抚热气,略尝了一口,放下茶盏时便见林凤正盯着她瞧,便赞了一声道:“果然好茶。”但她并不喜欢。并非她不喜欢这茶,而是她不喜欢饮茶的地点以及对饮的人。人的好恶足以影响对物的好恶,或许是她太主观了,但她还是要承认这是好茶。
林凤欣然一笑道:“你喜欢,我便把剩下的茶叶与泉水都送你。”
太过浮于表面的亲近让华灼很是腻味。她不信林凤会没有听明白她当初在黄金台上说的那决裂之语。在明知她不想亲近的情况之下,林凤还这样刻意对她好自然是别有企图。
“君子不夺人所好。凤表姐的美意我心领了。”她不冷不热地拒绝了林凤的示好。
林凤怔了怔,温柔似水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受到伤害的神情,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华灼平静的望着她,心中却不由得在想若是有男子在场,见到她这样的表情,只怕不知要怎么心疼死。旋即又一惊,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怎么想得这样歪?虽然她并不想与林凤太过亲近,但毕竟林凤不曾害过她,相反还帮过她。自己这样想,太过亵读眼前这个美好如书中玉人,温柔似画中仙子的女孩儿了。
“哦。”林凤轻轻叹了一声,望着华灼欲言又止,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今儿请八妹妹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代我那胡闹的哥哥向妹妹致歉而已。”说着她袅袅起身对着华灼深深一礼。倒把华灼惊了一下,连忙让开,诧异道:“凤表妹这话从何说起?”
她倒真是有些一头雾水了。
那日在秋水台,林凤只说了个头,华灼就蓦然醒悟。怪不得,怪不得隔天满京城都疯传她以琴艺力压燕狂的事情,她原就奇怪呢,当时在秋水台上的人又不是只她一个,凭什么传言里就一口咬死是她。原来是林龙干的好事,这分明是要破坏她和庄铮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当时真正抚琴的人是庄静,恐怕庄铮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哪里还会给她那么一封让人心暖的信。想到这里没等林凤说完她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去。
林凤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悠悠一叹道:“你不知道燕狂一直缠着哥哥要哥哥替他牵线见你一面,被我听到了他们说话。当时便拦下了,虽是燕二少给了我这个面子没有擅自上门去打扰你,但他总还不是死心一定要见你一见,所以…”
“所以你想劝我见一见他。”华灼一怒而起,“龙表哥做的好事凭什么要我去应付燕狂?凤表姐,若这就是你请我来的目的,那么恕我不奉陪了,以后也请凤表姐不要再给我下贴子。镇南王府富丽堂皇,我这样的没落户女儿委实高攀不起。”
说着便要拂袖而去,却被梧桐拦了拦,然后林凤拉着她的手软语相求:“八妹妹,你莫要生气。我实是为了你,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华灼狠狠甩开她的手怒道:“龙表哥害我,你却让我去见一个不相识的男子,竟还是为了我好?也好,我便不走了。倒要听听你能把这样的事说出个什么理来?凤表姐休要怪我,你这理儿若是说了不通,就莫要怪我不讲姐妹情面非要到世子姑父跟前讨个说法。”她怒气冲冲地重又坐下。
梧桐护主奉了茶盏到她跟前道:“八小姐,且消消气。听我家小姐把话说完,她是真为你好呢。梧桐若有一句假话任你打骂。”
华灼也不为难她一个丫头,接过茶盏低头抿了一口,却是掩去了眼中的一抹黠色。其实她虽有恼怒,却也没有真的恼成这样儿。林龙的行为虽是不怀好意,但对她来说反而是帮了她一把,助她在京中扬名。她便是再恼也要领这份情,自然不会真的计较,只是借这机会有个去见林正阳的理由罢了。
林凤见她坐了回去,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华灼就这么拂袖而去。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明白吗?华灼看上去很好说话,但骨子的烈性实在是让她觉得又是敬佩又是无奈。自那日在黄金台上听出那些委婉到极点的决裂之意后她本该是恼火的。
事实上,当时林凤确实是生气了。她一片心意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还当面扔了回来。虽然扔回来的时候包上了一层厚厚的棉布,甚至还在上面扎了十分好看的蝴蝶结,可是扔回来了就是扔回来了。在京中她林凤虽然不是最最尊贵的金枝玉叶,但好歹也是宗室贵女,一个郡主的封号是跑不掉的,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对她。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没有把气生下去。因为她忘不了华灼一身红装走入黄金台时的模样,仿佛一团燃烧的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带给她一份由心而生的震撼。要怎么炙烈的性情才能让眼前这个女孩儿闪现出那样震撼人心的风采。林凤见过的贵女不计其数,可是跟当时的华灼一比全部都是泥渣,即使是当朝公主之尊也不过只是在身份上高贵一些而已。有多少的气也抵不上当时那一刻那一眼所带来的震撼感觉。她是真的想跟华灼亲近,不再是为了替母亲赎罪,而是真心的想要亲近一个人。所以在知道林龙做的那件事以后,她破天荒的把自己的哥哥数落了一顿,直把林龙给数落傻了。
这个一向温柔似水的妹妹居然骂人了。今天天上落红雨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不然就是…总之林龙风中凌乱了好几天才终于接受了自己被妹妹给骂了的事实。不得不灰溜溜地拦下了燕狂想要直接登门去见华灼的举动,然后解释说他那天是胡说的,抚琴的人并不一定是华灼。但燕狂坚持要见华灼一面。林龙前后反复让人难以相信。林凤犹豫了好几天,但想到燕狂本就是个不羁的性子,万一真让他摸上门去对华灼的名誉不好,这才给华灼下了贴子。如果制造一场偶遇的话,又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就不会有名誉上的顾虑了。(未完待续。)
第222章 借题发挥
“啪”,华灼摔了茶盏。上等的精细白釉瓷描金绘粉,价值足够让普通的一口之家一个月的吃用,就这样在她的手下变成了一团碎瓷片。
“凤表姐好没有道理。龙表哥做的事竟要我来替他化解么?什么叫做一场偶遇便没有名誉上的顾虑?那燕狂是谁?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他要见我我便要见么。”她板着脸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林凤脸色发白。
“你…你”林凤眼中带了水汽,“我是真为你好。燕狂那人惯是不讲规矩,你若不见他。到时他闯上门来毁你名誉可怎么办?你这性子、你这性子怎么就不知道领情呢?”
“这份情我还真不敢领。凤表姐管好自家的事便是,我的事便不劳你操心了。”华灼实在是被她的自作多情给弄得哭笑不得。燕狂是个不讲规矩的,难道她就是吃素的?就算她应付不了燕狂,也还有庄铮在背后撑着呢。她倒不信燕狂能比韦浩然那个家伙还难搞,庄铮能压得韦浩然退避一舍,还对付不了一个燕狂。
“我…你,”林凤一片好心就让人这么硬生生地顶了回来,气得她嘴唇都发颤了,一肚子的话最后化成了两行泪, “八妹妹你太伤我心了。”
“小姐。”梧桐慌了忙拿了帕子替林凤拭泪,口中气道:“八表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我家小姐的一片心你怎么能忍心辜负?那燕狂在京中的名声素来是让人无奈的,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你是外地来的,所以不知。可是我家小姐难道还能害你不成?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
“梧桐你别说了。”林凤强忍着,“你到外头守着,别让人瞧见里头。若让母亲知道了对八妹妹不好。”
“你看我家小姐现在还在替你着想。”梧桐还要再多说几句,被林凤推了一把,只得跺跺脚气哼哼地往外头去了。
华灼懒得同一个丫头辩理,平白落了身份,便给了七巧一个眼色。
七巧便开口道:“哟,我倒不知道明明贵府上的少爷信口雌黄惹的祸,怎么到头来竟成了我家小姐的错。梧桐姐姐你莫走,倒还是先把理儿说个明白。不然啊,我家小姐可真是屈得慌了。”
梧桐大怒,顿足回身道:“便是我家少爷有错在先,也是我家小姐想法子补救,一片好心全是为了八表小姐,可八表小姐又是摔杯子,又是冷言冷语,生生辜负了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难道就不是错吗?”
七巧眼白儿一翻,冷笑道:“这话倒好笑了。那日秋水台上抚琴的又不是我家小姐,对外头乱说话的也不是我家小姐。表少爷信口雌黄这段日子,不知给我家小姐带来多少麻烦,我也就不多提了。也是我家小姐大仁大量不跟表少爷计较,如此也就罢了。表少爷做错了事,表小姐要帮着补救那就补呗,可是又牵着我家小姐什么事儿了?她本清清白白,让表小姐这么补救怎么反而要惹了一身泥腥子。难道我家小姐不答应淌这浑水竟是错的。真真可笑之极。”
“就是嘛。这又干我家小姐什么事儿?这段日子小姐出门应酬,嘴皮子都快解释破了,还不得人信。尴尬得都快没脸见人了,可是还有人要把小姐往浑水里推,这叫什么事儿嘛。”八秀反应比七巧慢了一拍,但这会儿也听出味儿赶紧就跟着搭腔。
斗嘴皮子梧桐哪里七巧的对手,被噎得涨红了脸,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竟也是要哭了。
七巧便又道“梧桐姐姐,你可莫哭。不然一会儿又得说我家小姐不识好歹,辜负了你一片心意了。”
八秀立刻又跟着搭腔道:“我听境锋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怪不得我家小姐里外不是人,就因为我家小姐不会哭呀。”
“你…你们…”梧桐气得用手指着她们两个,嘴唇哆哆嗦嗦,眼泪无法控制地掉下来。
这两个丫头一唱一和,真是气死人也不偿命的。华灼心中好笑,但面儿上仍板得死死的,道:“七巧,八秀不得无理。”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齐齐屈膝一礼道:“婢子多嘴了。”然后又退回了华灼身后。嘴巴紧紧抿上再也不发言。她们这样作派梧桐一腔火竟没了发泄的地方,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凤表姐。”华灼这才又看向林凤,“今儿这事再也休提。那燕狂我是不会见的。既然他是个不讲规矩的,那么便有劳凤表姐替我传句话儿,那日抚琴人并非是我,此话我辩一次,日后也不再多言,燕二少若要寻知音人,还请真心以待,莫要人云亦出不辨真假。见面无益,也请燕二少不要死缠不放。他若敢登我门就休怪我也不讲待客之礼,教人将他乱棍打出。”
这番话铿锵有力,真听得林凤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更是纷乱如麻。莫非真是她做错了?好像那两个丫头原也没有说错。华灼与此事原无半点干系,她清清白白一个人,自己非要拉她去见燕狂,难道就真的是为她好吗?便在她左思右想,心中混乱之时,忽听得秀阁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又有一个声音夹在其中传来“哪个敢气哭我的女儿?”
林凤大惊失色,立刻站了起来,是哪个没眼色的去通知母亲的?
“梧桐。”她叫了一声,但镇南王世子妃也就是华三姑奶奶已经掀了帘子进来。一看到是华灼在座,脸色瞬间拉了下去,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这是仗着有姑太太宠着,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吧。”
“给三姑母请安。”仿佛没有听出华三姑奶奶语气中的怒意,华灼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敛敛衣襟屈膝行礼。她讨厌眼前这个女人,甚至是憎恶,但在表面上她不会失了礼数。
“你是来给我请安的吗?气哭你的表姐,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吧。”华三姑奶奶冷冷道。
“娘,”林凤想要为华灼辩解几句,却被吼了一声“你闭嘴”。
华灼垂着眼帘又道了一声:“侄女儿不敢。”
“你不敢?你在老祖宗大喜的日子里不辞而别。你不敢?你生生从老祖宗的手里抢了人去,你不敢?你还跑到我镇南王府来欺负我镇南王府的大小姐。”华三姑奶奶掌心在几案上重重一拍,满面怒容,“你真是好一个不敢。”
“侄女儿不敢。”华灼还是那一句。跟眼前这个女人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华三姑奶奶见她油盐不进,更加恼怒,大喝一声道:“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当即便有两个仆妇应声从外面进来。
华灼脸色一变,却见林凤忽地拦在她面前道:“娘,你为什么要掌八妹妹的嘴。”
华三姑奶奶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气结,道:“你让开。我教训一个晚辈还要向你解释不成。”傻丫头太不晓事,她做这恶人还不是为她出一口气么。
林凤低下头道:“女儿不敢。只是爹爹说今儿八妹妹头一回来,要留饭,爹爹还说要吃一杯八妹妹敬的酒。娘,方才女儿与八妹妹只是有些小误会。原是女儿有错在先,你若拿八妹妹撒气,倒教女儿没脸做人了。”这话的意思是林正阳会出席林凤招待华灼的晚宴,如果华三姑奶奶坚持要掌嘴,让存心维护的林正阳看到华灼的脸上被打肿了,恐怕华三姑奶奶就越发不得丈夫的心了。不过做女儿的拿父亲来压母亲也有些不地道,为了避免母亲面子上下不来,林凤又贴心地给母亲一个台阶下,承认是她有错在先。
华三姑奶奶被女儿这样的拆台几乎气疯,扬了扬手,但对着女儿那张白嫩柔美的面容终是没有挥得下去。
“你…你是要气死我呀。”
华灼冷眼旁观,倒也看出林凤这样维护她并非是做戏,只是这个女孩儿的行事她实在是不敢芶同。
“姑母要教训侄女儿,侄女儿也不敢问是犯了何错。只是请三姑母不要生凤表姐的气,气坏了身子,侄女儿便错上加错了。”绝对是火上浇油,她并不在意自己被打几下,正好打肿了脸到林正阳跟前诉委屈,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还能给华三姑奶奶再添点堵,也算给珧姑姑出口恶气了。
自己还真是居心险恶,若让爹爹知道了,大概又要骂她不走正途了,可是,不这么做她替珧姑姑屈呀。如果没有意外,珧姑姑的冤屈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申了,她稍稍用些手段替珧姑姑出口气又怎么了。这个机会可是三姑母自己送到她跟前的,又不是她主动制造的。这样想着,华灼越发地心安理得摆出一副表面上认错实际是挑衅的姿态等着华三姑奶奶往坑里跳。(未完待续。)
第223章 这事闹的
华三姑奶奶果然被挤兑得怒火攻心,一时迷了神窍,也不顾后果,咬牙切齿道:“好一个错上加错。既然你知道错了,我命人掌你的嘴也不算冤枉了你。来人,把小姐给我拉开,掌她的嘴。”
“娘,你就看在女儿的面上,饶过八妹妹吧。”林凤大急,一边挣扎一边叫着,但华三姑奶奶却故意扭过脸不看她,林凤无可奈何只能又对华灼道:“八妹妹,你、你就服个软吧。难道真要受皮肉苦?你、你这性子怎么就不能改一改。”
华灼也倔着脸只是不说话。
林凤被拖开。那两个仆妇上前,抓着华灼便要掌嘴。却冷不防被从后面窜出来的八秀一口咬在手腕上,痛叫一声连忙松了手。八秀张开双手,母鸡护小鸡一般拦在华灼面前,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道:“谁敢打我家小姐?”
被咬的那个仆妇见她只是个丫头,顿时大怒,骂道:“哪里来的小贱 人,你是狗投胎的不成?”说着就一巴掌挥向八秀。
八秀一低头闪过那巴掌,然后二话不说,一头撞在那仆妇的胸前。许是用力猛了,那仆妇被撞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不说,就是她自己也往后一仰,差点没撞倒华灼。华灼赶紧扶住八秀,把她推向七巧,心中却暗暗咋舌。倒不曾料到这丫头这么生猛方才惊了一下,可不想让八秀坏了她的好事。只悄悄向七巧使眼色,让她抓紧八秀。然后自己面上一沉,道:“八秀,姑母跟前不得放肆。”
七巧果然善解人意,早从华灼的言行中看出几分端倪,自然没有不配合的。连忙紧紧抓住了八秀,急得八秀差点连她也咬上了,吓得她连忙在八秀的腋下拧了一把。八秀她虽然不知七巧拧她的意思,但相处久了,默契还是有的,知道另有蹊跷,这才不甘不愿地消停下来。
华三姑奶奶只道是华灼知道怕了,冷笑一声暗道,这会儿服软,迟了,在我的地头上欺负我的女儿,不教训教训你这小丫头片子,真以为我这镇南王府是你能随意横行的么。当下便又喝道:“李家的,地上暖和么?还坐着干什么?给我掌嘴。”
被八秀撞倒的那个仆妇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凶相拧了拧腕子,走到华灼面前抡起腕子正要挥下去,便听门边上传来一声暴喝道:“你敢。”
仆妇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瞧,竟是林正阳。脸儿顿时白了,连同满屋子的丫环仆妇们一起屈膝道:“世子爷大安。”
林正阳大步走进来,先是看了看华灼,见她脸上无恙。知道自己没有来晚,便松了一口气,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贤侄女受惊了。有我在不用怕。”
华灼福了一礼,乖巧道:“拜见世子爷。”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梧桐在门口闪闪躲躲的身影,便知道是这丫头去喊的救兵。心中不由得有些过意不去,刚才她还纵容七巧把梧桐气得哭了,不想这丫头倒还大度,跟林凤的性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怪不得常言说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的下人。
林正阳笑道:“你这孩子,世子爷是别人叫的,你唤我一声姑父便好。”
华灼从善如流便又喊了一声“姑父。”
喜得林正阳眉开眼笑。但转过眼见林凤还被妻子的贴身丫环按着,脸上还挂着泪痕,顿时脸色一沉。那丫环唬了一跳,慌忙松开了手,但已是迟了,林正阳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华三姑奶奶。
“侄女儿头一回上门做客,你身为长辈,不说招待便也罢了。怎么还得要打要骂的?传了出去你还有脸?”
华三姑奶奶原听得林正阳让华灼唤他姑父而不是唤他三姑父,多疑的心已是泛上了酸意,这时见丈夫不分清红皂白当着自己的女儿,一屋子的下人,还有华灼这个外人的面直接就刮斥。她面子上更加挂不住,眼圈顿时红了,正要开口辩驳,却被林凤急急地抢在前头。
“爹爹冤枉母亲了。都是女儿的不是,要不是女儿与八妹妹闹了点误会,母亲也不会来替女儿出气。都是我的错,爹爹要训词就训斥女儿吧。”
妻子是什么脾性林正阳哪里又不知道,加上中间还夹杂了当年的一些旧事。分明是她故意挟怨报复,但见女儿语气哀婉,面上泪痕犹在,一时倒也不忍再让女儿难做,便缓了语气道:“好了,好了,既然是小误会,说开了便好,值得闹什么。也不怕丢人。”说着又转身看向华灼,换了一副温和慈爱的表情,道:“凤儿是我的独女。她自小就没有姐妹亲近,难免有些骄纵。难得与你一见如故,喜欢与你亲近,却又拿捏不好分寸。你就多担代些别与她一般计较。”
“其实侄女儿也有不是的地方。”华灼低头垂目,一副全是我不好的表情,又对林凤屈了屈膝,“请凤表姐不要见怪。我给你陪礼了。”
林凤连忙还礼道:“不…不,原是我不好,想得差了,怨不得八妹妹你要生气。”转眼间这便和好了。
“没的你这样说女儿的。是谁骄纵还不知道呢。”华三姑奶奶眼见此情形,心中十分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愤愤道。自己的女儿素来温柔体贴,在京中的名声再好不过,刚才分明就是华灼把女儿给气哭了的。
“小辈儿的事就让小辈儿们自己解决。”林正阳瞪了妻子一眼,一拂袖道:“走吧。看你闹的。”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转眼间满屋子的人就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林凤和华灼主仆,还有一个在门口探头探脑只是不敢进来的梧桐。
华灼垂着眼帘不说话。
林凤想说什么,又觉得心里尴尬,一时也开不了口。气氛就这样凝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