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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烟的脸色又绿了,这五条她样样都占,正符合入宫的标准。
“第一、二、四、五,都是无可更改的,只有第三条,六姐姐还有一线之机,却只看六姐姐肯不肯狠下心了。”林凤淡淡笑道。
华烟一惊而起,怒道:“你、你…莫非要我毁容?”
女为悦己者容,她怎么可能狠得下这个心,若真如此,还不如进宫了。
林凤呛了一下,半晌无语,华灼不由得噗哧一笑,道:“六姐姐,你想哪儿去了,凤表姐的意思,是你可以生病呀。”
其实她心里倒是忽地想到,若要毁容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华宜人不在,不然配出当日使她手指肿起的药来,只需要在华烟脸上稍稍抹一点,可不就是活脱脱的毁容。
华烟白了她一眼,道:“你当我是神仙,想病就病,想好就好?”装病是没用的,御医一搭脉就能诊出来,到时候反而落个欺君之罪,她再蠢也知道装病还不如毁容。
华灼也不生气,只是看向林凤,林凤既然出了这个主意,想必胸中早有成竹。
林凤见她望着自己,不由得又笑起来,也不卖关子,道:“六姐姐有没有病,六姐姐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就是老祖宗说了,也一样不算,能说得算的…”
华灼眼睛一亮,脱口道:“御医!”
华烟终于反应过来,惊道:“镇南王府能买通御医?”
林凤终于笑出了声,忽地意识到这样有些不雅,忙又用手捂住了唇,忍笑道:“六姐姐,你决意不入宫是对的。”
这样单纯,入宫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当年的那位荣安堂的女儿好多少。
于是华灼担起了解释的责任,她道:“六姐姐,镇南王府哪里能影响到太医院,我想凤表姐的意思,是说动太后,给太医院一点暗示。”
先帝在世时,太后固然不受宠,可是地位却是稳固无比,如今贵为太后,圣上敬她多过敬德康太妃,依旧是后宫中最尊崇的人,她想插手选秀的事,还是很容易的。
华烟终于明白过来,垂着眼帘想了很久,才道:“我要怎么配合?”
林凤柔声道:“六姐姐应该先回家,不要再做触怒老祖宗的事情,再与舅母好好谈一谈,若能使得德康太妃袖手旁观,自然就万事大吉,六姐姐也能心想事成。”
太后能干预太医院,德康太妃自然也能,为防万一,事先摆平德康太妃最好,否则镇南王府还要另外多付出一些代价,只为了不让华烟入宫,这似乎有些不值。所以如果能让华烟说动惠氏,再由惠氏说动德康太妃,那就省力多了。说到底,林凤不怕有华烟这个对手,但也不想姐妹相残,能避免还是尽力避免。
华烟一时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她刚跟老祖宗闹翻,这没两天就回去了,很丢脸不是。
林凤也不强迫她,只道:“六姐姐不妨再考虑几日。”
说着,她也不久留,便告辞而去,华灼送她出门,临上车前,忽地回首一笑,道:“八妹妹给我传了消息,我帮你摆脱六姐姐,可算扯平了。其实我倒庆幸,八妹妹没有入宫之心。”
华灼怔了一下,与她对望一眼,相视而笑。林凤这话,是认为她是个可以较量的对手呢,不过,她可从来没把林凤当对手看待过,从一开始,她们要走的路就不同,眼下还有交集,以后只会越行越远。
华烟考虑了两天,终于采纳了林凤的建议,回了荣昌堂。
她一走,华灼算是彻底解脱了,收拾收拾,顺便叮嘱方大掌柜好好招待徐长卿,一些琐事都处理完毕,也准备回家了,怕又出什么岔子,她学着方氏离开时一样,天不亮就出城,行到十里亭处,才算松了一口气,没人横里插出来拦车,心情立时就飞扬起来。
终于…能回家了。
“小 姐,咱们这就回去了?”
连七巧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居然就顺顺当当地出城了,别说人了,连只阿猫阿狗也没有出现过。
华灼笑起来,道:“顺当就好,让车夫把车赶快些。”她已是归心似箭。
一路快行,天色还未黑,便已经赶到了落脚点,这是阿福和常贵两人前一天就出发赶着安排好的,原本华灼离京,身边该有人护送,最合适的人选非华焕莫属,只是华灼所料不错,徐长卿在京中也确实有些事情要办,华焕人面广,能帮得上大忙,她考虑了几天,还是独身上路了,因此前行打点的事情,便只得交给阿福和常贵两个人去办,阿福忠心,常贵机灵,两个人搭档,事情办得倒也不差,至少华灼对这个落脚点比较满意。
这是一栋独户的小院,收拾得十分整洁,主人家当初布置这院子时,便是考虑租于大户人家出行住宿的,因此院中栽花植木,别有一番雅致,左右邻舍隔得也远,又显幽静,前门有水,后门靠山,风景也不错,若不是急着赶回家中,华灼都有心在这里住上几日。
刘嬷嬷跟儿子交代了几句话儿,便看着儿子与常贵二人行色匆匆地又上路了,他们要赶着去安排下一个落脚点,华灼隔着窗子瞧见刘嬷嬷站在门口望着远处久久眺望,心里琢磨了一下,考虑是不是下回把阿福留下,另外派人跟常贵上路打点。
才把这个想法跟七巧提了提,七巧却道:“小 姐可别有这个念头,不然嬷嬷恐怕更揪心,阿福这人是个木讷性子,便要让他多跑跑,长些见识才好。”
华灼一想也是,她派阿福赶在前头打点,便是信任与重视的意思,若是半道上改了,刘嬷嬷只当是儿子没办好差事,更得揪心了。
宫彩在旁边奇道:“七巧姐姐,你很关心阿福哥哥呀。”
这丫头善观人色,也善听人言,七巧的话,前半段是正常的,后半段却透着对阿福的关心,阿福木讷不木讷,关她什么事哟。
华灼当下就噗哧一笑,眼瞅着七巧的脸红了起来,然后去揪宫彩的耳朵,道:“死妮子,休要乱说话,谁关心他了,我是替刘嬷嬷着想…”
不说还好,越描越黑,宫彩笑得越发大声了,七巧的脸也越发红了。
笑闹一阵,还是刘嬷嬷送饭菜过来,才阻了两个丫头的玩闹。
“外头不比家里,你们时刻要顾忌些,可不要疯过了…”教训了两个丫头几句,刘嬷嬷把矛头指向华灼,“小 姐也是,可别宠着她们,都不是小丫头了,规矩都要立起来,在家中如此,在外头更要如此…”
一通话训得主仆三人都抬不起头来,唯唯喏喏着把刘嬷嬷送走,才彼此瞧了几眼,噗吃吃地笑了。
用过饭膳,天色也黑透了,主仆们打水的打水,铺床的铺床,便要歇息时,忽听得外头有重物坠地声,女孩儿各自一惊。
“我去看看。”七巧赶紧放下水盆,转身出了房。
“小心些,有什么不对,立即喊人。”华灼叮嘱道。
她这次回家,身边带着的下人并不多,陈诚回去送信,还没有赶回来,然后华宜人走的时候,带走了几个家仆,送八秀回去的时候,又带走几个,眼下随行保护的人,才只有当初来时的一半,所以这一路上,她也走得分外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不过这才走了一天,离京城也并不太远,这里应该还算是天子脚下,不该有什么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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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麻烦来了
七巧 离开了不久,很快就又回来了,脸色有些怪异,对宫彩道:“没事儿,一只夜猫子,从墙上摔了下来,你先去睡吧,小 姐这边有就成。”
宫彩“哦”了一声,三两下把床铺好,什么也没问,很是知趣地去了隔间。
华灼心里一咯噔,知道不是有重要的事,七巧是不会支开宫彩的,忙问道:“怎么了?”
七巧低声道:“是韦三少爷…不知道怎么跟了过来,翻墙的时候摔了下来,脚踝扭了,亏得我到得快,不让就让巡夜的人发现了,我拿夜猫子的话打发了人,现下让他躲在了柴房中。”
华灼脸色一变,沉吟了片刻,道:“你再跑一趟,给他送点吃的,让他不要乱走,到夜深时,让他从后门离开。”
“后门上了锁,钥匙在嬷嬷手中。”七巧急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华灼道:“钥匙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去,万万不能让他乱跑,万一教人发现了,可就说不清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出门在外,夜里被人翻墙,不管清白不清白,一旦传出去,就是不清白,七巧知道利害,赶紧又出去了,华灼在床边来回踱了几圈牙根咬紧,却怎么也想不出光明正大从刘嬷嬷手中拿到钥匙的借口,只能直言了,刘嬷嬷是信得过的。
想想这事儿,她实是恨极了韦浩然,这个混蛋总是会给她带来麻烦,偏偏她还不能让他出事,想想也怄得慌。
来到刘嬷嬷屋中,才把事情说出来,刘嬷嬷脸色也变了,惊道:“小 姐,万万不可留下三少爷。”
华灼点头,道:“我晓得,正是与嬷嬷来商量,趁夜深时送他从后门出去。”
刘嬷嬷却道:“不成,现在就要送他离开。”
华灼犹豫了一下,道:“夜未深,此时让他走,只怕会惊动附近的人。”
这栋独院周围虽然幽静,无户相邻,但出了二十丈之外,就四散分布着不少人家,此时夜未深,万一弄出动静,岂不是反而糟糕。
刘嬷嬷急道:“小 姐,你也不想想,韦三少爷翻咱们的墙做什么?他又不是贼,与咱们家也算有故,若要见小 姐,敲门不行,非要翻墙?只怕是在躲什么人呢。”
华灼一惊,猛地反应过来,是呀,韦浩然是个肆无忌惮的性子,他要来,走正门都不会有任何顾忌,干什么是翻墙,而且…见鬼,他该不会是不愿意入国子学,逃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都青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后面追着的,不是佛光寺的人,就是舞阳县主的人,唔…老和尚是个看得透的人,不会因为韦浩然逃学就派人来追,自是随他去了,这样不依不饶的,多半还是舞阳县主,必定是派人盯紧了韦浩然,要是让舞阳县主知道韦浩然逃到她这里来…华灼的脸色,迅速又由青转黑。
“嬷嬷,值夜的下人那边你安排,别让他们靠近后门,我现在就去柴房让他走。”
柴房里没有上灯,但今夜月色尚可,照进去,隐约也能看到人影。
韦浩然正在狼吞虎咽,华灼到时,正见他放下碗筷,叹一声:“一整日没吃没喝,可算活过来了。”
“烦恼皆是自寻的,你也是活该。”
华灼没好气道。她脚步轻,来时韦浩然和七巧都没发现,直到她出声,才把二人都吓了一跳。
韦浩然一翻白眼儿,道:“你是女鬼不成,来了连个响动儿都没有。”
华灼让他气得心里直犯堵,这混蛋吃饱了就有力气欺负人了,早知道一口水都不让他喝。
“韦三少爷,真没见过你这般不知好歹的。”七巧也气的收拾了碗筷,暗自哼哼:还不如先前让人把他当贼抓了。
华灼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低声道:“你不能在这里久留,七巧,准备些干粮,送韦世兄从后门走。”
“我不走。”韦浩然哼哼几声,“华家妹妹,你恁的这样心狠,我脚踝伤了,如何走得?你陷我于泥沼之中,怎么,现在又想见死不救?”
华灼又让他气着了,没好气道:“我何时陷你于泥沼,又怎地见死不救,明明是你,陷我于泥沼,我好不容易才踩着你走出来,结果今天你又…眼下你不走,岂不是还要陷我于死地?”
到底是谁在害谁,这个理儿可得说清楚。
韦浩然也知道自己理亏,华灼是卖了他没错,可是归根究底,也是他招惹…啊不,是舞阳县主自作多情在先,摸摸鼻子,他索性耍无赖。
“反正我不走,嘿嘿,若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华家妹妹。”
他是吃定华灼了,大家互惠互助,只要华灼帮他逃过今天这一劫,以后他保证再也不来烦她。
华灼脸色一僵,没错,她还真不敢闹大,但是她也怕舞阳县主找上门来呀,要是让舞阳县主在这里搜出韦浩然,她就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咬牙切齿地问。这混蛋八成早就盯着她了,否则哪有她一出京,他就跟着逃跑的,而且往哪跑不行,非跟她一条路,还正好趁夜摸进了她的落脚点。
“不怎么样,帮我摆脱追兵就行。”韦浩然摸了摸脚踝,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公主府那帮子人简直就是属狗的…药酒有没有?”
出门在外,难免磕磕碰碰,药酒自然是有的,华灼转身吩咐了七巧一句,待七巧去取药酒,她才又道,“擦了药酒你就走吧,我孤身在外,又是女子,怎么能帮得了你,你若真不想跟舞阳县主有牵扯,回去求一求枯月大师便也是了。”
韦浩然嘴角一撇,阴阳怪气道:“你不知我是属蛇的么,你踩我一脚,我便要咬你一口。”
他哪是没求过枯月大师,奈何老和尚又搬出出家人不管俗世事这一套,气得韦浩然差点没拔光老和尚的眉毛,代荣安堂向庄家提亲的时候,怎么就不说出家人不管俗世事呢,老和尚分明是偏心,他实是气不过,又不肯被个女人摆布,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只是没料到,公主府的人居然盯他盯得那么紧,他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追过来了。
“你…”华灼又被气得半死,心里混蛋王八蛋不知骂了多少遍,若不是不敢闹大,她早叫人把他捆了直接扔出门外。
韦浩然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凉凉道,“公主府的人只怕已经快要过来了,你再不帮我掩饰,嘿嘿…”
他这两声嘿嘿,实在是阴阳怪气到了极点,听得华灼怒上心头,忍不住就要一巴掌挥过去的时候,寂静的夜色中,忽的狗吠声大作,却是不知附近哪户人家养的狗被惊动了。
“他们来了…”韦浩然冷笑。
华灼瞬间白了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开门…开门…官府查案,所有人到院中站着…”
一群衙役连带几十名公主府侍卫闯入了院中,华家的下人们通通被赶到院中,只有华灼连带两个丫环还留在屋里,刘嬷嬷把领头的差官和侍卫头领拦在了门外。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也敢擅闯我家小 姐的秀房。”
虽说已是年迈,但刘嬷嬷侍奉荣安堂三代,倍受尊敬,也算见过些世面,并不是一般的胆小妇人,此时摆出架势,也有几分凛然。那差官是惯会看人的,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摸不清底细,一时也不敢过分,忙拦了那盛气凌人的侍卫头领,低声道:“张头领,这户人家看着不是一般的人家,先打听清楚再说。”
张头领冷哼一声,道:“管他什么人家,还能大过公主府不成,老婆子,赶紧让人,让我等搜查,否则,哼哼,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刘嬷嬷半步不退,抬头挺胸道:“不知是哪位公主府?我家小 姐,与七公主府的舞阳县主是手帕交,贵府办差,我们自然配合,只是也请上差看在舞阳县主的面子上,不要冲撞了我家小 姐。”
她自然不能明着说知道这些人是舞阳县主派来的,那是欲盖弥彰,先反问一句,再拉交情,摆出舞阳县主来,就不由得对方不退让。
果然,那位张头领顿时就是一愣,再开口语气已是软和了许多。
“张某正是七公主府侍卫头领,奉命协同京兆府追捕府上逃奴,不知贵府上是?”
华灼在屋里听得清楚,顿时有些无语,舞阳县主这个借口也太侮辱人了,韦浩然好歹也是堂堂一位世家少爷,在她口中,竟成了逃奴。
“我家老爷,乃华氏豪族嫡支荣安堂掌堂人,官居淮南府尹。”刘嬷嬷的声音跟了传来进来。
淮南府尹五品官,自然没放在侍卫头领的眼中,他自己还是五品带刀侍卫头领呢,平级,不过华氏豪族还是颇有威慑力的,虽然不是华氏本家,但嫡支的地位,也比一般的旁系高很多,如果没有必要,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为好。五大豪族,同气连枝,得罪一个,就跟得罪五个没什么差别,何况其中崔氏还是当今后族。
(未完待续)
第298章破财消灾
“职责在身,多有得罪,既然贵府小 姐与我家县主相识,想必也不会窝藏逃奴…”
告了一声罪,张头领很快就退了出去,不过并没有把人全部撤走,还留了一些人看住前后门,他能当上侍卫头领,自是精明之人,不会刘嬷嬷说什么就信什么,很快派人把事情通报给舞阳县主。
没隔多大一会儿,华灼便听到了舞阳县主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原来华妹妹也在这里,真是巧了。”
华灼脸色一变,舞阳县主竟然不只是派人来追,而是亲身追了出来,见鬼,公主府怎么会放任她这样肆无忌惮?
“县主深夜来访,恕华灼未曾远迎。”
躲不开了,华灼只得整整衣裳,出来迎接,然后恭敬恭敬地将舞阳县主请进屋里。
不紧不慢地坐下,嘬一口热茶,舞阳县主才不冷不热道:“可真是巧啊,我追逃奴至此,竟也有缘与华妹妹相遇,看来咱们缘份分深,还应再亲近亲近才是。”
话里藏刀,刺得华灼眉尖一挑,她无法辩解,只能干笑一声,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道:“县主,不知是哪个逃奴,竟劳你大驾,亲自追了出来?”
舞阳县主凝视着她,一时竟也无法从华灼的表情看出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半晌,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是丑事不过我与华妹妹缘分深,我也便也不瞒你,是我贴身一个丫头,不知廉耻竟与野汉子私本她与我是一起长大的,情若姐妹,我也不想她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便趁着这事儿还没有旁人知道,把她追回来,她看中哪个男人,我给她做主便是哪里就落得到私本的地步,想她做出这样没脸的事,真是教我伤心啊。”
华灼听出她一语双关,嘴角抽了抽,心里再次把韦浩然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作出十分生气的表情道:“县主心肠就是软,若是我的贴身丫头做了这等子教人戳脊粱骨的事情,不浸了猪笼,也要打断她两条腿。”
她放了狠话,倒让舞阳县主一时吃不准深浅,言语上试探不下去,索性便转了话风四下一打量,笑道:“这院子也是妹妹家的么,瞧着倒是幽静雅致,房里布置得也好,让人喜欢得很。”
“只是租的罢了,临时落个脚,明儿一早就启程了。我也是喜欢这地方幽静不想县主也喜欢,若不介意我便带县主四下转转。”华灼主动发出邀请。
这黑灯瞎火的,能看出啥来不过是她知道舞阳县主不搜一下这里是不会甘心的,为了赶紧打发瘟神,她也只能这样做了,不然今晚上就别想睡,连行程又得耽误了。
“如此,便有劳妹妹相陪了,这般良辰美景,月色撩人,莫辜负了。”
舞阳县主正合心意,顺势而起,先在秀房里转了一圈,又在前后院中转了一圈,见华灼坦坦荡荡地相陪,还吩咐人沿路燃起火把,把这个不大的小院照得灯火通明,心中的怀疑一下子也就去了七、八分。
本来嘛,华灼和韦浩然前后脚离京,是有些让她怀疑,尤其是追到这里,失去了韦浩然的踪迹,偏偏搜寻的时候,又发现华灼竟然也在这个地方落脚,她的怀疑就更深了,可是此时华灼神色坦荡,不像是藏了人的样子,而且再一想,串家就在淮南府,华灼也是往淮南府而去,两个人走一条路,再正常不过。当然,最让舞阳县主放心的,还是华灼已经订了亲,是有主的人了。
“夜已深了,我也该回去,华妹妹,今儿一番打扰,你不怪我吧。
把小院里里外外看了个通秀,舞阳县主这才拉着华灼的手,笑得十分亲热。
“哪里的话,我离京时未及与县主辞行,县主情深意重,竟特地追来送行,我受宠若惊,欢喜之极。”华灼很是知情识趣地给舞阳县主找了个台阶下。
舞阳县主眼神一亮,笑容中也多了几分真诚,道:“到底是妹妹知我的心,你将远去,我来得急,便把这只天官赐福玉佩送给妹妹为念。”
说着,便从腰间解下玉佩,硬是塞到了华灼的手中。说实话,舞阳县主听说韦浩然跑了,一急之下,也没考虑后果带了人就追出来,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跟父母交代呢,至少斥责一顿是跑不了的,弄不好还要禁足,华灼这番话,倒是送了她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要把带出来的这些人的嘴巴封严实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追个男子出来的。
华灼推辞了一番,勉强收下了玉佩,然后又回赠了舞阳县主一块玉佩,亲自送着这尊瘦神出了门,才算松了一口气。
小 姐…他们没有走…”
刘嬷嬷派了下人出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舞阳县主虽然走了,但是那些衙役和公主府侍卫却没有走远,依旧举着火把四下搜寻,可把这位老妇人急坏了。公主府的人不走,韦浩然岂不就也走不了,难道她们还要带着那个家伙上路不成。
华灼沉着脸,好半天才道:“嬷嬷,没法子了,你让他藏好,明天我们就带他一起上路,等甩开了公主府的人,再让他离开。”
刘嬷嬷没奈何,只得叫了两个下人,捧上一堆干草,去喂马。都说马无夜草不肥,所以夜里给马添些草料,并不是突兀之举。韦浩然自然不是藏马厩里,马厩里也没地方让他藏。他藏在马车里下的夹层里,裹着一层被褥冒充行李,公主府的人虽然搜过马车,也打开过夹层,不过毕竟是夜晚,火把照不到夹层里面,又有被褥、包袱一类的杂物挡着,考虑到自家县主对这户人家的态度似乎挺和善的,所以公主府的人也就没好意思把杂物都搬出来一样一样检查,扫了几眼没发现异常自然就走了。
假装是盯着下人给马上草料,刘嬷嬷倚在车厢边,低声说了几句,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微响,是韦浩然表示听到了的意思,她便又领了下人走了。
一夜再无事,隔日启程的时候,才出门,便见公主府的那位侍卫头领很是客气地迎上来,道:“奉县主之命,我等护送华小 姐一程。”
华灼抽了抽嘴角,知道舞阳县主还是不放心她,而且也容不得她拒绝,只得淡淡道:“如此,就辛苦大人了。”
辛苦的当然不是张头领,而是韦浩然,夹层能有多大,他跟一堆被褥杂物混在一起,空气不畅,连翻个身都难也就不说了,关键是吃喝拉微怎么解决,白天他根本就不能出来,公主府的人盯得牢着呢,晚上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件候,悄悄打开夹层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吃一口刘嬷嬷借着送草料的机会,塞在车底干粮和水,又冷又硬也就不提了,解个手还得做贼一样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溜到墙根,想翻墙跑?不好意思,公主府的人守在墙外寸步不离呢。
韦浩然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要是舞阳县主现在出现在他眼前,他真的连打女人的心都有了。
“这个仇本少爷早晚有一天要神回来…”
韦浩然觉得自己就像只丧家犬,随时都有突变为狂犬的可能,假如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的话。
所幸华灼对他的性子还算有点了解,知道这和状态,韦浩然最多只能忍三天,三天之后铁定发狂,然后被公主府侍卫当场逮住,她可以不在乎他被当成逃奴逮回去,但是她自己的名节不能不顾虑,所以当公主府的人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地跟随之后,她就果断地改变行程,决定走水路离开,一天一夜的赶路,终于到了最近的渡口,弃车换船,带着自家下人与公主府的人扬帆远去,马车则随便找了家车行寄放,顺带在车里留了点银子,至于当韦浩然从夹层里爬出来能不能发现那包银子,就不管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