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热热的液体在她的肩头晕了开来。
她没有再挣扎,闭上了眼睛,酸酸涩涩。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妩音的自卑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再次回到那合院里,这里,不是京城的将军将,这里,没有人偷看她,没有人在旁边计算着她。
可是这里,有多少的回忆,竟然回到这里来了,她有点害怕啊。
他抱着她下马,硬是将她扛了进去,她喉口如塞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熟悉的地方,还有那石桌,在那里,还过八月中秋,闻桂花香,在他的怀里,依了半天。
她冷得直打着抖,他将她的衣服剥下,她好怕,她缩着身子,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如雨中的杏花,打得一片凄凉。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样看着他,他停下了手,细细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把湿衣服脱下,不然,会生病的,妩音,听我一次,等一会,我就去给你找干净的衣服。”
他很坚决,妩音冰凉的手解着扣子,他知道她的习惯,转过身子去。
如果她不脱,他是会自己动手的,如果不是她害怕,她发抖,他不会怜惜地停下。
她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拉起被子缩了进去。
转过身子,也不看他,也不说话。裴奉飞心里叹着气,一会儿他出去,妩音大口地喘着气,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怜惜她,让她很讨厌,她讨厌他,讨厌自己。
门推开,他拿了些柴进来,还有一个火盆,就那样生起了火。
她没有问,他将身上的湿衣脱下来,放在火上烤着,却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里扔。
妩音看到,眼神看着他,很是平淡。
他淡淡地说:“这些宫里的东西,不适合你,要来何用,烧了,永远的忘了。”
忘不了的,永远都忘不了的。
“妩音,我永远不会放开你,不要伤害你,也不要这样。”他坐在床沿看她,手指划过她白嫩的脸,没有了笑容,他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憔悴的可以。
她侧脸,闪开他的手:“我要穿衣服。”烧了她的衣服,就是变相的囚禁她吗?
他侧躺着,看到她有些害怕的眼神,妩音,会从此害怕男人吗?他轻叹气:“我很累,从天龙山一路赶回来,我就没有安睡过,等我睡醒之后,我给你买衣服去。你不必怕,我不会靠近你的。”他闭上眼,一副疲倦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妩音提着的心放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吗?他瘦了好多,他的脸黑了好多,日也思夜也念的他,变成了这样,还是一样的俊朗,如此的让人着迷。
她真的放不下,哪怕她知道了,他不会放弃的决心,她自己真的放不下,如果不爱他,或许这是无所谓的,可是,她真的很爱他,很爱他。
他在冷吗?这四月的天气,下起雨来,气温变得有些冷,他就那样单单薄薄的一件衣服,也不知道烤干了没有,微微的,是在发抖吗?
过了一会,她见他睡得熟了一样,伸出手,牵扯了个被角给他,他没有动,却往暖处缩了过来。
被子只有一张,无所谓了,等他醒来之前,将所有的卷走,也就是了,她实在不想看到他冷,不想看到他生病,她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暗暗地叹了口气,将卷着的被子分一点给他,背对着他,听着雨声和他安稳的呼吸声,好宁静,心里,也平和了不少。
如果可以抹去,那么,把她进宫的那些事,都抹杀了多好。
他何等的一个聪明啊,他知道,她是放不了他的,他慢慢地靠近她,让她的心软下来,再让她起恻隐之心,她不是无心,她是苦自己硬是不让自己靠近他,她怕自己连伪装的力气也没有。
裴奉飞舒服地叹气,还想拥住她的身子,又怕吓坏了她,就这样,浅浅的入睡。
她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要逃,没有衣服,现在才知道,他是何等的可恶。
她转过脸看着他,高耸的鼻子呼气吐气,睡得极是安稳,热气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有些麻痒。
可恶的裴奉飞,野蛮的裴奉飞,每一个裴奉飞,都是她喜欢的。
她知道喜欢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觉得可以接受,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他做什么?都觉得是一种压迫。他和他,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下臣,在她心中,又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不能相比,热气让她的眼有些酸涩。
他竟然睡得如此安稳,几天没有睡觉了,他的手抱胸,他承诺不会动她一根毫毛,不会靠近她,他就能做得到,他说话,他算话。是她自己不争气,是她自己靠近他,不忍心看他挨冻。
她明明知道,他不差这一刻的睡眠,他应该快点去买衣服给她的,他没有去,他打的主意就是当他睡着了,她没有衣服,她逃不走,所以,他安心的睡着了。
她叹着气,她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在这一张床上,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带她来这里,为的是什么?
再回忆,多不堪,多难受,她真是有些恨他了,还睡得如此的安稳,她伸出手,捏着他的鼻子。
又是不舍,手指刻画着他的刚劲之眉,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好暖的感受。
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都是想睡了。
他只盖着半边被子,一半的身子还露在外面,是她压着中间了,算了,罢了,他睡着了,赤身裸体的他不是没有见过,轻轻地,她松开手,将被子接过一点给他。
说那样看着他,听着那潇潇的雨声,竟然也开始眼蒙蒙地入睡。
这个女人啊,他拿她怎么办呢?她折磨着自己,也就是折磨着他啊。
裴奉飞睁开眼睛看着她熟睡的脸,还是那般的美丽,只是,那般的消瘦,他不会在乎的,他要的是她的人,是她的心,不是所谓的世俗之见,如果是这样,一开始,他就不会接受她,一开始,就和她冷言到底。
他欣赏她的种种,勇敢,聪慧,才华,最喜欢看她撒娇,看她甜笑。
她必定也好久没有睡好了,深陷的眼窝儿都是淡淡的黑,他叹着气,她往他的怀里缩,梦里的她,还有一些害怕一样,他轻轻地拥住她,让她寻个舒服的地方睡着。
宁愿看她睡着如此的平静,也好过于看她清醒之后,眼中的伤痕和分裂。
皇甫玉华,伤她如此的深。
他也不是没有责任,那蔚兰儿,是欠了他们家的债吗?是的,是他们救了她和妩音,报恩的方法千千万,这样的女子,真是任性到家,让妩音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皇甫玉华必不会放过她的,这些,他不会再去管,做了什么,自己要承担得起所有的后果,如此的歹心,是何人的意思,他不相信,她会如此的大胆的。
他倒是要去问个清楚,妩音,这个笨女人,幽朵儿都说了,那天晚上,毕竟是发生太多事了,多少让人好奇着,为什么要那样做,为的是什么?幽朵儿认为,妩音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她总是不相信自己,这个笨女人,喝了什么样的酒。
他知道她心底深深的只有一个他,就算她会接受他,但是,她心头,始终是一个心结。
她的笑,永远只会有些勉强,他喜欢看她笑,从内心深处的笑。
她像猫儿一样,往他的怀里钻,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轻轻地说:“别怕了,别怕了,我回到你的身边了,永远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个!”她的身子,缓缓地放松,一手,习惯性地抱上了他的腰,安稳地睡着。
“睡吧。”他轻吻着她的脸,“醒来后,别再折磨自己了。”
一觉醒来,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鸟语花香一般,没有听到雨声,她怎么会睡着了呢?他呢?她一惊,身上的大火炉不就是他吗?她身上已经穿上单衣了,旁边的桌上,还放着衣服,还有折着几枝香香的晚香玉放在临近她的窗边,外面,是阳光灿烂的一片,天啊,她睡了多久了,他衣服也买回来了,还给她穿上了,而且,这看上去,不像是晚上,而是早上。
他紧抱着她,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腰间,这,她用力地推着他,他纹丝不动,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裴奉飞。”她大声地叫着。
他半睁开一只眼,似醒非醒地应着:“嗯?”
“放开我。”她不要这样,她的身子,都会变得热起来一样。
他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脸,让她颤抖,“放开我。”她扳起脸,低低地叫。
“嗯。”他轻应,却没有放开的意思,“等一会,我还想睡。”
“现在,马上,立刻,裴奉飞。”她用脚踢他。
他却压住了她的脚:“别吵。”身子覆上她,当她是棉被一样抱着,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以前,她只要轻轻地一唤,他就会醒过来,现在,却是故意的,妩音大口地喘着气:“放开我,裴奉飞,不用装睡了。”
他睁开眼看他,一脸的神清气爽,精神十足,“妩音,你这么早就醒了。”
她冷冷地看着他,“可以放开我了吗?”竟然变成这样。
男人的话真不可以相信,他一定是点了她的睡穴,才会让她一直睡了一天一夜,他说不靠近她,结果呢?推都推不开,“你昨天的诺言呢?”
他眨眨眼,“我很守承诺,只是,昨天你很冷,一直就靠近来,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就变成这样了,今天早上,你还没有醒来,我给你买了新衣服,然后,又想着,可能给你穿上比较好,你一下子又缠了上来。”
他说得那般的无辜,她才不信,但是,她的脸,却火烧一片。
“妩音,你身上好香,你的脸好红。”他亲昵地靠近她,小声地说着。
他低头轻轻吻着,然后,深深的吮吸,诱惑着她和他一起深深地吻起来,甜蜜的气息,又如此一般,他深吻,她房屋地抱着他的头。
他的手探进她单衣里触摸着她的身子,光滑如昔,让人爱不释手。
他吻着她的耳垂,让她没有力气,让她直喘着气,手握住了她的柔软,她却在颤抖,浑身都发冷,连脸色都变得苍白极了,没有挣扎,就那样静静的。
裴奉飞叹着气:“妩音,我们是夫妇啊,妩音,不要想不好的事情了。”
双手捧着她的脸,“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她泪滴下来,他轻轻地吻着,“不要害怕,我是奉奉飞。”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扯下他的手,坐了起身。
“你回那里去,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还记得吗?”他拉着她的手,怎么这般固执呢?
她踩着被子摇摆不定地下床,“不再是了。”
不再是她想要呆的地方了,他捉住她的手腕,一手轻轻地拨弄着她的短发,“那,你要去哪里呢?我带你去,你想要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她回头一笑,有些自嘲,“我要回宫里做妃子,你也要跟着来吗?我不介意你送我一程。”
他脸色变得铁青,“妩音。”
“裴大将军,这些粗衣平服不适合于我。”她没有多看几眼,随手拿件衣服就披上。
打开门,满眼都是光华,她讨厌这样的阳光,让人无处可躲,讨厌这样的阳光,太热烈,让人睁不开眼。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漏洞百出天大,地大,她不知要去哪里,出来了,再进宫吗?痴人说笑而已,她不会再进去了。
但是,这天大地大,休息是她的家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能没有目的地走着,打开这四合院的门,外面,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马蹄声响起,她来不及回头,一只手就制住了她,将她拉上了马背。
“走,我带你去看杏花。”
“我不要去,你放开我,裴奉飞,你就那么没有骨气吗?我都说了你还是要装作不知道吗?”
他点了她的哑穴,“我宁愿你不要说话。”
浑身是刺一样,明明想要靠近,却要将他推得远远的。
他一手凑到她红唇边,“你要恨我,你就狠狠地咬着。”一夹马腹,往破庙而去,那里,是在那里看过杏花,她很着迷,深深地看着,那种认真,让他第一次觉得,她真的好小,好纯真。
她别过头,没有多理会。
那时是下雨,而今,却没有下雨,杏花开得稀薄,三三零零的,却是相当的灿烂,开得自得妖娆,花的香味也淡淡地传送而来。
“喜欢吗?”他轻轻地问,“还记不记得,当初的我们,都是很仇视的,隔着那么大的恨都放开了,你说,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风雨过去了,你却说,你要离开我,你却是不要我了。”
不是她不要,而是她要不起。
他说什么说,点了她的哑穴,让他一个人说个够。
他折来一枝杏花,放在她的鼻尖,“闻到了吗?是不是很香,这些花,会落,第二年春天的时候,还会开始再开,它们年年都有着开花的机会,你连一次也不给我吗?”他解开她的穴道。
妩音狠狠地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妩音,花草虽香,却是无情,你比它们更无情。”
“是的,我是无情。”叫他放手了,还不放,杏花太洁净,太香,她不喜欢,她不配。
天色又开始微微地变了,这天,就是多雨,如果雨能冲洗所有的一切就好了。
“妩音,你要我放开你是吗?”他轻声地说着。
妩音一怔,还是点点头,心有些痛。
“那好,你把欠我的还来。”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抬起她的脸,不让她躲开,在马上,她无处可躲,只能正视着他,他灼热他痛疼的眼神,好伤她。
她不解,“我欠你什么?”还了,就一刀二断了吗?这不是自己要的结果吗?有什么好痛的。
“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他轻缓地说了出来。
孩子?她眼里开始凝起泪,她好失败好无用啊,他一走,她就落了个什么也不行的地步。
“只要你还了我,你要走,我决不拦你,只是,你这样子,你把我当作是什么呢?妩音,我绝不允许的,你要走,可以,还我一个孩子。”
她逃开他的眼神,有些急促地喘气,回过头看那杏花。
心情慢慢地平复,她垂下脸:“下辈子,我会还给你。”
“我不允许人赊帐的。”他转过她的脸,“你连看我也不敢了吗?你明明心里就有我,你在干什么呢?你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我,妩音,够了,我们经历得够多的了,到头来还要这样子吗?裴奉飞焉是那么在乎那些的人!”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妩音叫了声,她恨自己软弱,只要一激动,对着他就想哭。
“好,你在乎是不是,你认为你是背叛我了是不是,那我现在就去青楼,我们谁也不干不净,我遇到你之前,我并没有瞒你,我有不少的女人,那对你,是不是公平。如果你认为是这些问题的存在,现在就下马,我马上就去青楼,我们俩就没有什么相不相配的问题了,是不是!”他看着她一凶,“下马啊!”
妩音是吓着了,他没有拿她发过脾气,现在却是这样吼她。
有些委屈,却是抱住了马头,没有下马。
他叹气,一手将她搂入怀里,“笨蛋,你还要怎么说,你才会通呢?”
他浅浅地吻着她的后颈,吻着她的耳垂。
温温热热,轻轻柔柔地吻着,充满了爱怜,“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过生日吗?你不给我过,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想得起了,不是说好我带你去看荷花吗?去苍国,去很远的地方,看遍每个地方的风景吗?”
她咬着唇,泪卟簌地滑下,摇着头,“放过我,好吗?”
他狠狠地一咬,咬痛了她,“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要怎么,你才会放开这些呢?”
天上的乌云凝聚成团,阴阴沉沉的,雨滴大滴大滴地又下了起来。
“下雨了,我要回去了,你快放开我,你没看到,我的发也短了吗?那发,就代表着是你,我把它剪了,我就要把你忘了。”
他放开她,任由她滑下马背,但是,他没有走半步,看着她跑进庙里。
他在雨中,她在庙前,就隔着那水幕,相互倔强地对视着。
他在逼她,等她开口,她不开口,他不会进去避雨。
相见,不如不见,她一咬牙,冲进雨里,不是往他而去,而是往一边而去。
雨中,他叹息着,让雨声挡了,让人听不到。
雨中,她哭着,雨模糊了她的眼,没有人会清楚,她脸上的是泪,还是水。
一步一步往前走,淋着这倾盆大雨,要往哪里去呢?
真的是无处可去,他没有跟着来,他还在那里。
这是她走的机会,她却觉得心空空的无处可去,在雨中没有人来人往,她走进那城,抬头看看京城那二个充满着威严和繁华的二个大字。
这承受了多少年的风雨啊,很沧桑一样,在这上面,她笑着送别他,他很高兴,很高兴。
她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真回来了,而她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
如无魂的人一样,她踏上了那城楼,空寂得无一人,她带着雨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往下看,似乎是一种呼叫着的风声,让她要跳下去一样。
她摇头苦笑,她还没有到自杀的地步,这里,还不足以诱惑她。
一步一步,她又下了城楼,再接受大雨的洗礼,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认识的人,这里没有人会收留她的,不知为什么?她转了一圈,竟然又回了城。
她走回了四合院,她哭着,她离开他。
她坐在门边,她不敢进去,风很冷,天都要黑了。
她最怕夜里的雨了,在他走之后,她就开始怕,夜里的雨能掩盖人的脚步声,让人分也分不清是什么?更多的危险和陷阱一般等着她去踩,等着她跳进去。
门却吱的一声打开了,他站在雨中看她,“我做好饭了,吃一些,再走吧!”
她忍不住,咬着唇紧紧地抱着他,“我是不是很讨厌,很讨厌。”
“的确是。”他抚着她的湿发,“对于我来说,伤害你的人,都讨厌,包括你自己,你连自己也伤害,更是让人讨厌。”
她扑在他的怀里,尽情地哭着,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了,就没有什么事能烦到你了。”他的妩音,回来了,他就在雨中抱着她,让她尽情地哭。
托起她的脸,他轻轻地说,“这么狼狈,还走吗?”
“不走了,我不走了,我那里也不要去了,我走了一圈,我竟然除了你,我一无所有,我又回来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把心里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他点头:“那以后,就不要走了, 天黑了,进来吃饭。”
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胡乱亲着他的脸。
受不住这样的诱惑,他捧着脸的脑袋,深深地吻着她。
雨打在身上,一点也没有感觉,相互的感官都在升华,没有什么能打断他们,没有什么能介入他们,彼此的眼里,只有彼此,吻尽所有的力量,要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爱他,只是,她不敢再爱,他的泪,热热的,落在她的脸上,吻走她所有的委屈和伤心。
雨是他们最好的乐曲,轻轻地打着,那般的美妙,那般的动听。
持续到,她无法呼吸,满脸弊得通红,他才放开她,大口地喘着气:“我的娘子。”
她咬着红肿的唇,也急促地呼着气,双眼亮亮地看着他,点点头。
她是他的娘子,他一辈子的娘子,他不离不弃的娘子。
“我做好了饭,做了你爱吃的笋汤,青菜,还有煎蛋,如果你不进来,那么,我只能看着,等菜凉,等心凉,我并没有把握,你会不会再推开我,有的时候,你很固执。”他坦诚地说着。
他心里也不知道的,他在外面去转,不知不觉地,手上就满是她爱吃的东西了。
直到,他看到那个埋首在膝间的女人,蹲在门边,在那里窝着,他知道,她不会走了,不然,她不会再回这里来,他不想再吓到她,让她独处一下,更好的。
他小声地做着饭,一边还会竖起耳朵听听动静。
他合上门,牵扯着她的手进来,拿着一方毛巾擦拭着她的湿发,“换上干净的衣服,别湿了身子了。”
在那凳子上放上了衣服,她记得,是她说过的粗布平服。
他走到外面等她,心里,好是高兴,妩音啊,这般的倔,才会让她吃那么多的苦,她宁愿相信自己身子不干净,也不会去辩驳找什么理由。
很香的饭,她静静地吃着,脸还有些红,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吃吗?”他夹了一个煎蛋给她,“你说你喜欢吃这个的。”
她还是不出声,饭菜的热气蒸红了她的脸,默默地扒着饭,如果不是他挟菜给她,她连菜也不会去挟。裴奉飞叹了口气,“妩音,别又弊着你自己,我的面前,我容不得你出尔反尔。”
“我不会。”她低声地说着。
好一会,她咬咬牙说:“裴奉飞翔,你再娶一个吧。”
他重重地一放碗,筷子放在碗上,那样的响,铁青着脸色离开,“这是你所谓的补偿?真好。”
他回房里,那夜,妩音没有再到那间房睡觉,在幽朵儿以前住的那里,窝了一晚上,却是一晚都没有睡好,她的感情是要求独一的,而他,也只会娶她一个,当她再说出这些的话,她下了很大的勇气。
他却是生气了,让她心里不安,她永远不会离开,可是,心里,却有个结。
早早就醒了,竟然没有听到他起来的动静,他一向都是早起的,有些奇怪。
她侧耳听着,什么也听不出,太阳也出来了,照得屋子暖亮一片。
他肯定是很生气了,她叹着气坐起来,去看看他吧。
披上衣服,一推门,竟然是虚晃着,是等她吗?
床上的被子隆起,连头也看不到。
她竟然想笑,太久没笑了,也笑不出来了。
走过去,轻轻地拉下被子,“裴奉飞,起来了。”
他睁睁眼看她,又闭上,转过身子。
男人,也会这样子生气吗?她拍拍他的背,“起来了,好不好?”
“我不舒服呢,别吵。”他粗嘎地说着。
不舒服,可真是吓着她了,妩音坐在床沿上探手摸着他的额,火热一片。
“你大概是得风寒了,我去请大夫。”她着急了,他本来就疲惫,她还气他,在雨中,他也不知道淋了多久,或者是那天就开始了,而她,一直也没有注意到。
“妩音。”他叫住走到门口的她。
她转过身子看他,“我很快就回来,你等等。”
“你得回来。”他低沉地说着。
她点点头,有些笑意,“当然会回来,给你买些早点回来吃,你别起来了。”
其实,这没有什么事,他只想,让她更能正视着他的心,不要总是用什么来伤害着二个人。
她心里,总是有疙瘩的,过一段时间,他会带着她去找嫩玉。
那个女人,不简单,是急宠吧,让妩音如此认为,还是看得清,皇甫玉华太爱妩音,不会再困着她,失去了光彩的晚香玉,那就让人叹息了,在宫里她会枯萎。
女人对女人的感觉最是深,这一点,他可以理解。
女人对男人的感觉也敏感,嫩玉,是嫉恨妩音,恨她过得幸福,恨皇甫玉华薄幸,心里只有她,一个男人很爱一个女人,就不会真的让她枯萎而死,宁愿放手,也会在以后想着,这花在别的地方飘香,嫩玉的意图,就是要妩音一辈子不幸福,要报复她夺了属于她的爱。
变成了如今这样,不然,她为什么要打晕幽朵儿,这没有必要,幽朵儿不能阻止什么事情的发生,至于妩音,他了解她,她必是不想要知道有什么知觉。
至于那酒,相当的在问题,为什么要给她酒,他很难理解,一个女人,那么爱那个男人,亲自扶着他去另一个女人的房间。
皇甫玉华是打算把她赐给皇甫少华,以换回那兵权,她还那样做,更让人费解。
要说酒里没有什么?更难相认,据他所知,皇甫玉华的酒量,可不是一般的少,为何他醉,她不醉,这些要想骗得过他,他名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