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请江公公饶命啊。”
一边假昏的凤儿扶了景儿起来,景儿笑嘻嘻的将那匕首拔了出来,未见一滴血,大家都知道了,她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将腹内厚厚的枕头取了出来:“幸好,这日子久了,枕头也就厚礼,要不非让你这奴才捅伤我了。”
那厚厚的枕头扔在地上,让众人都一惊,看着龙漓,心想,这假胎,不就露馅料吗?谁知,龙漓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公公:“是谁让你来的。”
那个不敢说,江公公就恐吓他道:“你不说,就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是说了,皇上还能开恩饶你一条狗命。”
那公公怕了,直磕头:“奴才说,是太后娘娘让小亮子来刺杀何昭仪的。”谁知这一切都是皇上在看着,他要想抵赖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什么也说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太后娘娘岂会让你做这等杀头之事。”江公公怒斥,就怕他不说实话。
“小亮子说的都是真的,太后娘娘让长孙美人拟了旨,充圣旨宣何昭仪,让奴才引何昭仪到这后宫之处,暗里解决她。”
他不知道什么是冷,什么是痛,什么是寒,原本心里就有一个数,但是事实在眼前,他还是麻木着心,痛得没有感觉,他的母后,要至他于什么境地。
“你先回去,就跟太后说,任务已经完成。”他冷冷地说着。
“听到没有,快走。”江公公踢向他:“皇上会跟着去,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
因为要过年,慈慧宫都大肆地装扮了一番,务必能让皇上看了喜气,太后能平安,几盏没有熄灭的宫灯,在寒雪中依旧静静地照着。
“太后姑妈,小亮子回来了。”门外传来三长二短的声音,内室里,长孙盈盈和太后正在烤着火,拢了拢衣服,太后正色说:“进来。”
小亮子闪身进来门,留下道缝,低头走过去:“太后娘娘。”
太后皱起眉:“你这奴才,叫的甚是大声,是恐外人不知道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亮子依旧清亮地说:“禀报娘娘,长孙美人的字迹实在是仿得太像了,那喝昭仪没有看到什么不妥,事情已经办好了,奴才将那何昭仪扔在深井中了。”
“口没遮拦的,哀家教过你几次,小心隔墙有耳。”门缝里冷风灌了进来,太后有点冷:“把门带好。”
门砰的一声给踢了开来,太后抬头正欲骂那个不懂事的奴才,却看见龙漓冰冷的脸色,吓得大惊,手里的茶都倾倒入了炭炉中,引起一阵阵的白烟。
“太后心肠竟如此歹毒,连本皇的亲骨肉都不肯放过,安得是什么心。”他怒斥着,咆哮着。
太后手都抖了:“皇上,哀家,哀家。”她喃了老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话来,那小亮子跪在一边,这事,恐怕皇上已知晓了。
龙漓咬着牙:“那么这次太后又想以什么罪来定何昭仪呢?私通吗?还是身份不明,或是迷惑皇上?”
“皇上,请饶命啊,太后姑妈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太后姑妈听人说,那孩子不是皇上的,肚子很大,算算月份也没有那么大啊!”长孙盈盈跪在地上求饶。
龙漓笑了,邪恶地瞪着她笑:“又是这个理由,还能再骗本皇吗?长孙盈盈,本皇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有一手好书法,还能仿得一手好字,看来,本皇以后不用下旨了,请你长孙盈盈写就好了。”
长孙盈盈抖的更厉害了:“皇上请饶命啊,臣妾也是为了皇室的血脉作想。”
“想得可长远啊。”他冷哼:“来人,将长孙盈盈这恶女的十指给剁了,如此恶毒心肠,实不容于后宫。”
啊,太后和长孙盈盈冷汗淋淋,长孙盈盈急得哭了出来:“太后姑妈。”
太后脸色苍白:“皇上,你。这盈盈怎么说也算是你表妹啊!不过是描了几个字,也是哀家的意思。”
龙漓冷笑着:“不过是几个字,太后说得轻描淡写,那算起来也算是太后的孙儿吧,真是千想万想,本皇总是想不通,太后为何一直要谋害本皇的儿女。”
“我...”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后,是因为她吗?”龙漓指着长孙盈盈:“那么本皇就毁了你一切的希望。”
“皇上。”太后也跪下来,抬起满眼的老泪:“千错万错都是哀家一个人的错,请皇上饶了盈盈,她是我长孙家的唯一的血脉啊,皇上,你惩罚哀家吧!”
龙漓用力拂开她的手,怒叫:“你还能自称是哀家吗?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是堂堂太后所做的吗?太令我失望了,她是你长孙家的,那么,本皇呢?”他瞪着她:“你把本皇放到哪里去了?”
“来人,竟然私写圣旨,谋害何昭仪,将她拉下去,剁了双手,交与皇后处理,我相信,皇后对她是很有兴趣的。”与其他来做坏人,不如就交给别人去解决。
“皇上,皇上。”太后跪爬着,满脸都是老泪,抓住了他的袍子:“请皇上看在我抚育皇上多年的情份上,饶了盈盈一命啊,那何昭仪不是没事吗?”
“哼,没死,本皇就让你们看明白,江公公,宣何昭仪进来。”他独坐在那里,冰冷的入骨,那长孙盈盈已是吓得直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会景儿进来,盈盈施了礼站在一边。
太后和长孙盈盈抬头一看,惊叫出声:“孩子?”
“孩子是假的。”景儿笑着说:“是皇上让臣妾假扮的。”用来保护冷宫中的弥雪,让她们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肚子上,其实她和皇上可以说是像兄妹吧!
“太后可看清楚了?”他冷冷地叫:“明白了吗?”
太后直摇头:“皇上,你,你竟然一直的哦与防着我,我可是你的母后吗?”
“母后?”他冷笑:“在你做那些事之前,可有想这些,弥雪让你逼进冷宫了,我总不能恶毒连孩子也不要了,不防着,那么还有本皇的辰辰吗?太后心思好是缜密啊,一开始就将林御医调到了慈慧宫,让他没法子禀明一切,那剑那衣服,想必太后也花了不少心思吧,而我竟该死的相信你,彻夜守在你病榻前,你为什么总是不满足,害得本皇如今孤家寡人,太后满意了吗?满意了吗?”他吼着,他怒叫着,忿恨着,但是他叫不回他的弥雪,叫不回他的辰辰,他犯的错,弥补不了。
“皇儿。”太后痛苦着:“哀家该死啊!”
“不,该死的是本皇才是,本皇不该信赖你,罢罢,也许本皇注定了就是要孤家寡人,你全认了,本皇又能拿你如何呢?百事孝为先,天下人都会耻笑本皇,斩杀太后吗?”他站起身:“只有请太后到先皇的思轩去长住了。”
太后一惊,那思轩,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只能进,不能出,每天都从小洞中递了吃食进来。
“来人,送太后到思轩去,将长孙盈盈拉下去。”他冷冷地说完,拂袖而去。
几个侍卫上来压住长孙盈盈,她疯叫着:“滚开,你们都滚开,太后姑妈救我,救我啊。”她的叫声凄厉地在冷冷的雪夜中回旋,一个太监将她的十指用东西套紧,锋利的刀一切下,血如泉涌般地射了出来,她大声地哀叫一声,就没了声响,昏倒在地上。
太后呆住了,那血刺红了她的眼,喃喃地叫:“盈盈,盈盈。”
“太后娘娘,走吧!”几个侍卫不耐的催促,半推半拉地将她架出来内室,那残留在指尖的暖意,还有长孙盈盈的笑声,似乎还在心头,悔恨之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再也没有希望了。
那秋千又装了上去,龙漓坐在上面,为她推秋千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如今是冰冷一团,满目皆是冰雪,如果和她是平凡夫妇,怎会生出这许多事来,只怕是恩恩爱爱过年了。
“皇上。”景儿追了上来:“景儿就猜皇上会在这里,皇上又在想弥雪了吗?我想黄天不负有心人,有缘分,皇上总会再遇到弥雪。”
“就算遇到,她也绝不会原谅我了,只怕是缘份已尽了。”她叹着气。
景儿也有些落寞:“皇宫是清冷点了,皇上还是多保重,景儿先下去了。”
他的心如冰如雪,再冷的风也吹不走她脑中的烦恼和后悔,弥雪啊,你在哪里,辰辰好吗?她就注定要在宫中孤单到老了,她的心里,已容不下任何的女人。
孤单到老,他倒不如教好龙清,传来位他,出家去忏悔。
过二天,正是一年一度的大年,皇后也勉强起了来。那浓浓的艳妆也盖不住那虚弱的气色,亲到正阳宫里拜见了皇上。
再同去皇室宗庙里拜祭祖先,那里,必要穿过半个琳琅王城,他又一丝丝的兴奋,期待着,上天能保佑,他能无意间见到弥雪,那怕是一眼,他也满足了,他不强求她再回到他的身边,他只想知道她现在是好好的。
“皇上,可以出发了。”江公公躬着身。
几个小孩也上来马车,宫门一开,大批的兵马和侍卫就一路守着,皇后坐在他的身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看热闹的百姓都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琳琅王朝万万岁。”
他维持着轻笑,眼却紧瞪着那跪下去的人,他希望能看到有一抹熟的影子混杂在里面,甚至他怕,太快了,来不及看清,放慢了那速度,眼睛一眨不眨。
“皇上。”皇后轻轻地叫:“看什么呢?那么好奇?”
龙漓瞧也不瞧她一眼,也不理会她。
她自是知他在看什么?但是最近她都觉得有气无力,头昏眼花,要不是今儿个是过年拜祖先,她还会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太后倒了,长孙盈盈倒了,太妃倒了,叶弥雪走了,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振奋的消息啊,整个后宫谁能与她争锋,皇上,终究还是她的。
“哇,哇,哇。”几声婴儿的哭声洪亮地哭着,龙漓兴奋的眼都亮了“停车。”

第一百五十六章:北上
龙漓跳下车,侍卫也紧紧地跟了上去,他焦急地四处寻看着,一个少妇,抱着个婴儿背对着他,那身影,多像是弥雪啊,只是四周的惊呼声让她转过头来,跪在地上:“万岁,皇上,请饶命,我儿惊倒皇上。”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个皇帝,俊灼的让人不敢正视,只是他的冰冷和无情传说,更让她手足无措。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冷冷地缩了回来,收回急切的神色:“江公公。”
“奴才在。”江公公站出来,手中捧着几锭金子放在那少妇手中:“这是皇上上次于你的,好好照顾这孩子, 将来成为琳琅之才。”
“是,是,是。”那妇人拼命地点头。一边的百姓看了,更是热泪盈眶,皇上真是爱民如子啊。
“皇上万岁。”更大声的呼唤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失望地回到马车。
“皇上,怎么了?”皇后虚弱地扯开笑,他欲想找回叶弥雪吗?只怕他是妄想了,叶弥雪这一惊,恐怕不远离琳琅王城,也不会自动送上门。
“没事。”他淡淡地说,可是眼眸伸出,还是那般浓浓的失望。
皇后扫她一眼:“吉时快到了,还是快些走吧!”她朱唇轻启,豪华的马车就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那皇庙早就装弄得富丽堂皇,铺上大红毯子。威严的是为立在一边。
在江公公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众人跪拜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高站在台上,看着这些平民百姓,都是他琳琅的子民,却充不进他的心,威严地说:“平身。”
“祭祖开始。”江公公洪亮的声音响彻了皇庙。
一尘不染的地上,两个黄色蒲团,几名清丽的宫女手执巨大的香,点燃了,恭敬地递给皇上和皇后。
龙漓偕同皇后跪在蒲团上,诚心地上香。
按规矩,上了香就没什么事了,但是今年没有墨的身影,龙漓低声问:“江公公,墨不是今天该到了吗?”
江公公苦着张脸:“皇上,奴才马上去问问。”从一边匆匆地下去。
没多一会,他又忽然匆匆地爬了上来:“皇上,北越那边传来消息,三皇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恐怕不能赶回来祭拜了。”
“墨受了重伤。”他一惊,继而冷静地说:“看来龙清几个,备了快马马上去边关。”
江公公大惊:“皇上,你要去边关,这可万万不可。”
“本皇决定了,这事北越定然也知道了,非进攻不可,军心涣散,必一举攻下北边,北边民不聊生,让人下去准备,这事,千万不要太声张了,二天之后,带上十万兵马攻北越逐出琳琅。”他在琳琅城也寻不到弥雪,与其在冰冷的皇宫里,他不如去拼尽精力,也不会脑子穷困难受。
如果,有一丝丝希望的话,他也许能遇到弥雪,她会去看墨吗?他期待着,他又害怕着。
“来辰辰,哭一个给妈咪看看。”弥雪逗玩着怀里的小辰辰。她白嫩的小手挥啊挥的,好不开心。
很快就惹来疼婴的人不满意了:“弥雪,你怎么会叫辰辰哭呢?想她笑还不容易来着。”
“怎么,你这个爸爸当得不满意了,撤掉你,辰辰老是笑,我害怕她不正常来着呢?”她捏捏女儿的小脸蛋,惹得她笑得更是开心。“宝贝辰辰,你爸爸可煮了不少好东西庆祝过年耶,幸好你不吃,要不我就给扫到台桌下边啃骨头了。”
“头发长了许多。”
“是啊,小心妈咪给你剃个光头,还笑,要是笑成白痴就不好了,来你爸爸抱抱。”弥雪将辰辰交给一边等候已久的凌风:“小心她尿尿给你。”
凌风满身疼爱的抱着辰辰:“宝贝辰辰,今天有没有闹妈咪。”
弥雪坐在饭桌前:“她才不会呢?凌风你不吃啊,呆会菜就凉了。”
“我再抱抱辰辰,今上午忙了一上午,想死辰辰了,弥雪,菜好吃吗?”他目光里对她仍有着深深的爱意。
“呵,好吃,她喝着汤,一起吃吧,辰辰放到小床里就好了。”
凌风紧抱着辰辰:“舍不得呢?我抱着她慢慢吃。”
他坐到饭桌上,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弥雪,又是一个新年了。”他能有今日全是弥雪,当初她将身上的银子给了他,从低做起,慢慢竟能做到琳琅城的赶车龙头。日进斗金,丰衣足食,比在家里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败家子要强很多了,那天,看到城里满满都是弥发的通告,无意中走到小巷口,他竟惊喜地看到蹲在一角的弥雪抱着小婴儿,就将她带了回来,要不今年,他想,过年又是一个冷冷清清的年吧!对弥雪,他自知是配不上,他只能仰望着,这样看着她,已经是很幸福的了,而她竟大方的让辰辰叫他爸爸,他更是开心到夜夜合不拢嘴,虽然她说只是义父之类的,他也开心。
接过奶娘递来的奶瓶,小心地喂着辰辰:“辰辰真不值,才二个月就二岁。”
“呵呵,你给她说了,她也不知道。”弥雪夹了些菜到他碗里:“吃吧,新年快乐哦,奶爸爸。”多感动啊,幸好当初他肯收留她,而且情人小心翼翼地照料着他们母女,要不辰辰就惨了。
“好乖哦,爸爸给你压碎你安。”亮晶晶的金手镯上面,还嵌着粒粒珠圆玉润的珍珠。
弥雪惊叫出声:“凌风,这太贵重了,收不起啊!”
他含笑地看着她:“我又不是送给你的,你可不能拿去卖掉,这是我这个做爸爸的第一次送东西给辰辰。”
“我,我当然不会啦,只是,唉,那只能说谢谢你了。”太多的盛情,只怕她负担不起。她咳咳,转走话题:“那个,今天外面很多人吧。”
凌风笑了,抖着辰辰:“是啊,很多人,热闹极了,弥雪,你知道吗?皇上竟因为了一个小孩的啼哭而下了车,还赏了那妇人不少钱。”
弥雪凝住,匆匆地扒饭:“管他那么多,现在不想听到他。”弄得满城风雨的,害她连门都不敢出。
“嗯,吃饭。”他夹了些菜到她碗里,一手仍抱着辰辰,一会,又放下筷子:“弥雪,有件事,不知要不要说?”
弥雪抬起头:“当然要说了。”
“北越那边传来消息,龙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北越王一举攻破了北城。”他紧张地看着她的神色。
弥雪手中的筷子滑了下来:“什么?墨受了伤,怎么样啊,很重吗?还昏迷不醒。”
“有些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受了重伤的的确确是真的。”
“凌风怎么办?怎么办?”她的泪就流了下来:“他都是因为我才到那里的,我欠他的太多了,还都还不清,我还说要跟他一起走的,看来计划要提前了。”原定于天气暖些,成立松动些,她就带着辰辰北上。
凌风抱着辰辰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肩:“别急了,你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
“可是他最需要的是有人在他的身边,陪伴他,鼓励他啊。凌风,今晚,今晚就出发,带我去北越找墨,好不好。”她脸上的泪那么真切,凌风怎么忍心拒绝,点点头:“吃饭先。”
因为今天是大年,城门哪里松了很多,她叹了口气,也许,龙漓是放弃了吧!听说太后都给打到冷宫去了,连那长孙盈盈也毁了手,让皇后给处置了。凌风做马车夫行业的,消息自然就灵通多了。
他赶着马车,弥雪紧抱着熟睡的辰辰,细心的他,还将马车内弄了个银炭的,烘得暖暖的。
照这马车的速度,四天,四天就可以赶到了吧,只怕辰辰受不了,四天的路,要折到六七天。
而皇宫里,由龙漓亲点兵,兵马未行,粮草先行,似乎,他有种感觉,以后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这深深的皇宫总是下雪,总是冰冷,总是孤单。
皇后亲自过来送行,眼里尽是依依不舍:“皇上,其实皇上不必御驾亲征。”要是有什么个万一,那她就白争了那么多。
“本皇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留在这里有什么号,看什么都心烦。政事交由几个信得过的大臣共同处理,那么多年下来,他的亲信终于都能定住脚点了。
“那臣妾,祝皇上能凯捷回来。”她递上一杯酒。
龙漓也不疑有他,执了杯就饮下,和皇后,没有感情,但不至于离开也拂她的面。
破云而出的阳光,刺射在他的俊脸上,他闪亮的头盔上,刺得让人睁不开眼。
皇后看他喝完,笑了,盈盈一施礼:“臣妾恭送皇上。”
众宫女和公公也跪了下去:“祝皇上早日凯旋归来。”
他一挥手,千军万马沸腾了起来。战角吹响了,他吸口气“出发。”一路上,众人都跪拜下去,送上至高无上的崇敬,天子御驾亲征,那么就无往不胜了。
知道浩浩荡荡的军队出了城,他才说:“江公公,城门那可有什么消息。”
江公公笑了:“凌公子的车上,有个小婴儿,不过是个男的抱的,如果奴才没估错,那就是弥雪妃了,当初弥雪妃还女扮男装上妓院,让那凌公子把我给拦住了。”
龙漓瞪他一眼:“你这糗事还得意起来了。”
“奴才不敢。”他缩缩身,他的确是又忘了。
“罢,你能确定车里的是弥雪。”他的血液又在沸腾起来了。
江公公垂下头:“奴才不在那,奴才不敢确定。”
“你暗中让人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哪里去,一有消息,马上回来。”
“是,不过,皇上,他们都已经走了三天,恐怕还得马不停蹄的追上一天才能打听。”
龙漓怒瞪他一眼:“你现在才告诉我,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用四天之后能到达北城外。”城内已攻破,据回报,墨执营的地方就离城几十里之外。
弥雪,弥雪,原来她就躲在城里,那么辰辰必然是安然无事了,好凌风还真是大胆,竟将她私藏起来。
很快就能见到她了,他的心跳得厉害,恨不得就单枪匹马地狠追上她,却有酸酸涩涩,见到了,那又如何呢?她还会再理会他吗?恐怕是拼了性命也不会回宫了,她那么急着往北越赶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了,看来,墨在她的心里,地位何止是一般,她真的很爱很爱他了吗?
风尘仆仆的大队人马一路北上,一路,那风吹过的碎雪,白茫茫一片。
皇宫里,皇后怒火冲天地将所有的杜鹃花都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铛铛地砸了个粉碎,还和脚踩上,咬着银牙:“皇上,你如此要本宫的性命,你不仁我则不义。”怪不得他最近郁闷着把气,有气无力的,头昏脑胀,全是这杜鹃花惹的祸。
“龙漓,你是不想回来了是吧,你想至本宫于死地,本宫也不会让你好受的,你就等着瞧瞧厉害好了,我就不信,你能百毒不侵。”既然他都要她的命,她又何必,何必处处侍让着他。
第一百五十七章:寻墨
一路上餐风露宿,终于赶到了北边,可是北边的人却都携家带眷地往南边走,还好心地却告她们,不要北上,那里正在打仗,而北越是一路大胜,很快这些地方也会不保了。
她不信,只要墨能站起来,他就能把这地方给收复了,这里广袤而又辽阔,如果不是在雪纷飞,必定也是一片蓝天白云啊,草丰马壮,风吹草低见牛羊,美得不胜收的。
“弥雪,越上,就越没人烟了。”凌风掀起帘子探了头进来。
弥雪看着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赶路,连睡也不敢睡得太沉,怕有什么靠近,真是辛苦他了,瞧他两眼眼窝儿都沉陷进去了,拿出帕子,揩揩他一脸的风尘:“那就应是快到了,还是歇歇吧,瞧你累的。”
他笑笑,结果帕子拭着脸:“才不累呢?辰辰呢?昨夜都吓着我了,哭坏了吧!”他皱起眉:“这一路她可没有少受罪中。”
“没事,小孩啼哭是常有的事,昨天不过是不小心让她吹了点风,今儿个睡得可香了,只是体温还有点热,呆会我喂她吃点东西。”他倒是想得周全,一路上都买了不少东西以防路上没有吃的,幸好啊,要是只有她和辰辰上路的话,不知有没有饿死或者是冻死,这越北,天气就越冷,呼出来的气都白茫茫一片。
“弥雪,你看。”凌风将帘子撩得更开了,白雪皑皑上,几匹马在奔跑着,马上正是穿着军装的士兵,几个几个的一队。
她也惊喜地叫出声:“军队,这是琳琅的士兵,那么墨就在这不远了。”弥雪的心跳了起来,跑到辰辰站出来,冷风吹来,她丝毫没有觉得冷:“墨,在这里,他在这里。”
“唉,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能乱进,快往南边走。”一队兵士从后面过来,对着凌几和弥雪说:“正在打仗,你们不知道吗?”
弥雪一笑:“我们正是来找人的,这位小哥,我们要找的就是你们的主帅,龙墨。”
那为首的大兵疑惑地看着她:“你们是何许人,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这种危急的时候,他不能不盘问清楚,头几次还有人混入军队中来刺杀重伤的三皇子呢?
弥雪一怔,不知说什么?凌风就接了话说:“我们是打琳琅城里过来的,是康王府的人,来看三皇子康王爷的伤势,有什么不妥吗?”他一连说出了几个封号。
那兵士并不买账:“这是非常时期,你们想要看人,恐怕的按照我们的方式来了,二位,先蒙上布,等三皇子来亲自确认了。”他递上黑布条子。
凌风可不愿让弥雪遭这样的罪:“我会照着做,可是她是妇道人家,还抱着婴儿,要是不慎摔倒了就是大事了,兵士要是信不过我,尽管绑了我,要是她有什么不对,你们尽可以杀了我。”
那人想了想,挥挥手:“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