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你老实告诉我,世子妃今天可是遭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是不是尚书府那边的事没有得到解决啊?”玉容歌所知道的事那就是安宁本来今天该是去尚书府找人算账去的,如今他能猜测的,也就是这个理由了。
而青枝呢,却道:“世子爷,你多想了,今个儿世子妃压根没去尚书府,世子妃是去外头采买了一些东西,回来之后就关在制药房努力了。还有,她还将红乔跟秋水都派出去了,说是忙着给世子爷跟世子妃制作最新款式的骑马装去了。”
“骑马装?”
“对啊,是世子妃自个儿设计的,说要在狩猎那天给世子爷一个惊喜呢,所以啊,世子爷,你可千万别在世子妃那里提起这件事,要不然,世子妃肯定会找青枝算账的。”青枝这般说,倒是让玉容歌消了先前的疑虑。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想要跟安宁见过一面后再看看。
第二百七十八章
那青枝见玉容歌还想过去瞧一瞧,立即上前拦道:“世子爷,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世子妃,你也该明白的,研制一些东西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扰的话,指不定会有危险的,为了世子妃好,也为了世子爷安好,请世子爷不要为难青枝,青枝可是奉了世子妃的命令特意守在这里的,就是生怕世子爷这样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是这样吗?那好,我就不进去了。”玉容歌听青枝这么说,倒真的不敢去打扰安宁了,不过,他还是有叮嘱青枝。
“这样吧,青枝,等会世子妃要是出来了,你跟她说一声,让她自个儿注意点子骨,可别累坏了。”
“青枝知道了,一定会替世子爷将话带给世子妃的,请世子爷放心,世子爷请慢走。”青枝朝着玉容歌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那玉容歌见此,也只能去了书房,这会儿的他想着,反正见不到宁儿,他干脆还是呆在书房里忙事好了。
而这个时候的安宁呢,正背对着制作药的那扇门,她的手放在门栓上,只要轻轻一动,便可以走出去,见到她想要见到的人,只可惜,她犹豫半天,终究还是没能将这扇阻隔她跟他直之间的房门给打开了,如此,等她真的开门出来的时候,玉容歌已经离开了这里。
“世子妃?”那青枝见安宁出来了,赶紧过来禀告道:“世子妃,世子爷刚刚来过,他叮嘱青枝,要世子妃多注意点子骨,别累坏了自个儿。”
“我都听见了。”安宁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就是一声叹息。
青枝呢,其实很担心安宁的状况,她很想开口问问安宁,今个儿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一想到安宁先前的警告,那话到嘴边,青枝还是将满腹的困惑给吞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在边上看着安宁再次走进制药房的那扇门,直到听到那砰然一声的关门声,青枝这才转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继续守在那里。
这个时候,解决了安族长那边事回来的踏雪,看到青枝,便开口问了安宁的去向。
“青枝,主子呢?”
“是踏雪啊,主子在制药房呆着呢,说是在研制什么东西,这几天都不想被人打扰,所以踏雪你若不是十分火急之事,就等主子从制药房出来之后再说。”青枝提醒踏雪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扰安宁。
而在制药房里头闻听到动静的安宁,却打开了门,从里头传出了淡然的声音来。“是踏雪回来了吗?”
“是的,世子妃,踏雪已经办妥了事,现在回来了。”
“好,办妥了事就好。接着,我还有事需要你去办,踏雪,你进来吧。”安宁这一吩咐,踏雪便很自然地走了进去,而青枝呢,倒是有些不明白主子这会儿究竟是什么心思了,为何主子肯让踏雪进去,却要他拦着世子爷不见呢,青枝她实在有些想不通啊,难道是世子爷得罪了世子妃?所以世子妃才跟世子爷赌气了?
这不像啊,听世子爷刚才那话,还有世子妃刚才那表,都不像是二个人闹矛盾的样子啊,真要说什么的话,倒是有点世子妃躲着世子爷的意思?
可这是为什么呢?
青枝猜不到原因,就连现在的踏雪也不明白世子妃为何忽然派她去做这样一件事。
“世子妃,如果要防着有人动手脚的话,我们只要派足人手在南山狩猎各个容易出现危险的地方就行了,为何世子妃其他地方都不派人,唯独要在这个地方布局呢?”
“踏雪,现在我没办法给你解释什么,到时候你就会什么都清楚了。还有,记住,这件事除了你跟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安宁慎重地提醒着踏雪。
踏雪虽然不解世子妃为何要这么做,不过她想着世子妃既然这么做了,那么定然有她的理由,便点头应道:“踏雪明白了,一定会办好世子妃吩咐的事。”
“还有,你一旦南山狩猎那边事处理妥当了,就立即到徐府将这个锦囊交给我外祖父,明白吗?”
“踏雪一定不负世子妃所托。”踏雪将安宁递送过来的锦囊贴藏好,而安宁呢,交代完这件事,又吩咐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也得你去办,在你去南山狩猎场地布置之前,你替我送几封信函。”
说话间,安宁从摊放药材的桌子上拿过几封信函,递送到踏雪手中。“这几封信函,你一定要亲自送到他们本人手中,明白吗?”安宁总共写了四封信函,一封是给沈氏的,一封是给江氏的,一封是给赵氏的,还有这一封是给安家族长的。
到这个时候,踏雪就算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以她敏锐的观察力,她自然也琢磨出来了,觉得自家主子今有些不对头,因而她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主子,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是有些问题,不过问题不大,你放心好了,你家主子我会妥善处理好的。现在,你家主子我要开始忙了,你呢,也赶紧去办好我吩咐的事吧,毕竟,留给我们主仆的时间不多了,南山狩猎马上就要到了。”安宁这话一出,踏雪就算有疑问,也不会再多问什么了,她点头应了一声,便从制药房走出去了。
而等到她这一出去,青枝便迎了上来。“踏雪,主子让你去办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尚书府先前还没有处理完的一些事,主子让我继续盯着后头,免得会有什么变化。”踏雪的口风素来都是最严的,她既然答应了安宁不会告诉任何人,那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行,你去忙吧,我就不耽误你去办正事了。”踏雪这么说了,青枝知道那是问了也白问的,便不打扰她了,让她去办她的事去了。
只是等到踏雪这一走,青枝心里的不安倒是越发浓烈了,她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她的这种预感在隔天就得到了印证。
隔天,刚过晌午,忽然吏部尚书府传来了突变消息。
起因是八小姐安青萍跟二房的三小姐安青姿发生了口角,跟往常一样,老夫人王氏向着二房,偏心着安青姿,要求安青萍这个做妹妹的向姐姐安青姿道歉,按照往常的话,定然是四房服软了,可惜,这次大错特错了,一贯忍让的四房江氏不知道是不是忍太久了,忽然之间就爆发了,她带着一双儿女,大闹了老夫人王氏的祥和堂,气得王氏晕厥了过去。
那王氏清醒之后,大骂江氏跟她的一双儿女不孝,要四儿子安子峰休了江氏,并且将这对儿女送进安家祠堂好好地反省反省,结果安子峰死活不肯休了江氏,还振振有词,埋怨王氏不该偏心二房,欺负他的儿女,如此更惹得王氏心火起,威胁着安子峰,若是不照着她的话做,那她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这王氏本以为安子峰经过她这么一威胁,以她素来了解的儿子,定然会屈服在她的威胁之下,一定会听从她的吩咐,休了江氏,将他一双不孝的儿女送进祠堂反省的,可惜她这一次她料错了,安子峰忽然就跟中邪了一样似的,他坚定地站在江山跟他一双儿女那边,认定这次他的妻儿没有错,错的是母亲王氏。
那王氏见儿子如此叛逆,那是气在心头,直接命令安明远替她给四房写了断绝书,将四房一家四口全赶出了尚书府,再也不承认四房是他们安家的子孙。
那安子峰也硬气得很,说断绝就断绝,拿着安家给他的断绝书,他带着妻子跟一双儿女连夜出了京城,前往并州去投奔他的岳父一家。
如此,安家出了这等逆子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都道安家出了不孝子孙,告诫家中子孙后代要以此为鉴。
当然了,疯传安子峰不孝的传言当中,更多的人则是认为安子峰肯定是中邪了,中邪的来源呢,很明显啊,京城素来都是有一个会令人中邪的人啊,那就是原来的安四小姐,现在的镇南王府世子妃安宁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自四房的安子峰一家人出问题后,接着三房也跟着出事了啊,那沈氏忍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跟安子辉和离,还不是为了她底下的这个女儿安青慧吗?如今她的女儿马上就要成为八皇子妃了,她马上就可以是一品诰命夫人了,她却不要这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跟安子辉和离,还以十分强势的方式上了知府衙门,以极为决绝的方式,过了大印跟安子辉一刀两断,随后带着一纸和离书,二十多箱的嫁妆还有女儿安青慧一同离开了尚书府,而安子辉竟然一声不吭,一点不像往常作风,这让世人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当然了,安子辉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安子慧这个能给他带来荣华富贵的女儿离开尚书府,离开他边的,只是他怕了那黑衣人啊,他若不让安青慧走,那神出鬼没的黑衣人随时会摘了他项上人头啊,如此,为了小命考虑,安子辉也只能让沈氏母女离开了尚书府。
只是这些内,旁人不知道啊,如此,他们就越发认为这些事之所以会发生得如此怪异,那是中邪了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
要说别的理由,还真的没有比中邪二字更能形容安家的形了。
继四房三房之后,大房也跟二房闹矛盾了,这矛盾还闹腾得不小,素来跟薛氏关系和睦的大房赵氏,忽然就登上二房,直接找薛氏算账,算账过程中,二人发生口角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二人还大打出手,边打还互相揭对方的短处,完全跟泼妇骂街没有两样,最后她们二人还动上了刀子,没错,赵氏还跑到了厨房,拿着菜刀砍向薛氏,若非边上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阻止的话,那赵氏还真的可能一刀砍死了薛氏。
而发生了这样的丑事,那王氏自然气得哼哼,躺在榻上了。
她吩咐安子道跟安明远,直接将他们的二个媳妇给休了,休了。
那安明远倒是没说什么,似默认了老夫人王氏的决定,一个劲地只安慰老夫人王氏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而安明道呢,却是直言相告。“母亲,我是不会休了赵氏的,这么多年来,她为着安家当牛做马的,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何况发生这样的事,一定是薛氏迫的,否则的话,赵氏绝不可能会这般大动干戈。我了解我这个媳妇,若不是发生极为严重的事,她是绝不可能跟薛氏闹成这个样子的。所以,母亲,我不能休了赵氏,别说我不肯,我的一双儿子也不会答应的。”
“逆子,你这个逆子,难道你要学老四吗?”老夫人见安明道敢顶嘴,直接从案台上抓了一个茶杯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这安明道呢,也不躲避,就这般直直地站着,如此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顿时,脑门上绽开了血色花朵。
边上的赵氏见此,狠道:“婆婆,这是我最后称你一声婆婆了,你真是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如此的狠手,难怪只要我们稍稍不对你的脾气,就能争着吵着让你的儿子休了我,让你的儿子来对付我的儿子,你那么狠毒的心思,也难怪会有家破人亡的下场了。”
“你个心思歹毒的毒妇,我安家好好的,你竟然敢诅咒我安家家破人亡,其心可诛。道儿,你现在都听见你媳妇说什么了,赶紧给我写了休书,将这个恶毒的女人休出我安家。”老太太王氏连来被发生的一件件事都搞得头昏脑涨了,现在的她,说实话已经神智不太清醒了,她只知道,她要将这些惹她生气的东西,全部都给清除出去,一个不留。
赵氏呢,听到老夫人这话,只是冷冷一笑,现在的她,可是清楚得很,别看眼前风光得很,很快,很快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地狱的。
此时的她,不看向王氏,而是转向安明道。
“安明道,你给句话吧,你是要我跟一双儿子,还是要你老娘还有你兄弟,这么多年来,我任劳任怨,什么都不求,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儿子能够娶个乖巧的媳妇,再给我抱上个大胖孙子,我就知足了,可是现在,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得不到了,所以我干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一双儿子,安明道,如果你休了我,那就干脆将一双儿子也断绝了,我要带着我的一双儿子离开这个地方。”赵氏此言一出,老夫人王氏气得火冒三丈,她刚想说什么呢,却被边上的安明远截了话去。
“你做梦,谦儿跟耀儿那是安家的子孙,你赵氏,凭什么带走他们,你要走可以走,但是谦儿跟耀儿得留在这里,他们哪里都不能去。”这安明远虽然不清楚为何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但是有一点很清楚的,那就是他知道,尚书府恐怕要出问题了。而这个问题,很明显,四房三房还有大房都得到了风声,唯有他二房什么风声都没有得到。
因而为了二房,为了他自个儿,安明远不得不阻止赵氏带走她的一双儿子。谁知道他的这番打算换来了赵氏冷冷的一笑。
“安明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想要留着我的儿子,那是门都没有。因为你没有资格,有资格的也就是安明道,也就是你哥哥,若是你哥哥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死心了,我就让二个儿子都留在这里。”赵氏倒是要看一看,安明道是否有那么狠的心思,是否想让他的一双儿子陪着他的老娘跟兄弟一起死在这儿。
那安明道望着赵氏扫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恳求,带着希望,还带着一抹哀怨。他知道,赵氏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知道,眼前这样的方式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
因而他道:“赵氏,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我不留着你,我给你和离书,你带着一双儿子走吧,走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份父子断绝书的。”他是长子,对安家是有责任的,他不能向老四那样一走了之,他得死守在这里。
而留下就是等死,赵氏是知道的,安明道也是知道的,可他明明知道,还做了这样的决定,这让赵氏有些心伤,可是心伤的同时,还是有些安慰的,至少,至少这个男人还是将她跟儿子放在心上的,没有想着让她还有儿子陪着安家一同陪葬。
因而离去时,赵氏对安明道不舍地看了几眼,随后果决地回了房间,赶紧收拾收拾,等收拾好了,安明道的和离书还有父子断绝书也已经送到了她的手中。
“保重,往后你们二个要好好地教训你们娘亲,去吧。”
“相公,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不跟我,还有儿子一起走吗?”因着安明道顾念她跟儿子,赵氏自然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安明道在这里等死,她希望安明道能跟她一块儿离开这里。
可是安明道摇头了。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我还有年老的母亲需要照顾,还有这安家,我是长子,无论如何,我都得守在这里。”
“那你,你,自个儿保重吧。”赵氏见安明道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个男人素来都是这样的,中规中矩,老实无能,她一贯都是瞧不起这个男人的,可是这个时候,背对过去的时候,带着一双儿子登上马车的时候,赵氏终于忍不住,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薛氏却带着一双儿女冲了出来,跪在了赵氏的马车前。
“嫂子,平里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这种时候,求求你不要跟我计较了好不好?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的一双儿女罢了,你也是做母亲的,你应该明白我的这份心,不是吗?”
“什么都不用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什么也都没用了,你走吧,我不会计较便是了。”赵氏这会儿已经懒得跟薛氏说什么了,若不是薛氏跟安明远,她何必要落得这般凄惨走人的下场。
不过,一想到薛氏跟安明远将来的下场会比她更凄惨的时候,赵氏就已经没有怒火了。
她觉得,为薛氏跟安明远的一双儿女更为可悲一些,因为有个人根本就没给她递送消息,想来这也是因果循环,善恶有报的结果吧。
如果这次安宁不是看在谦儿的份上,想来也不会将消息传递给大房的,所以赵氏这个时候心态已经转变了,她决定,往后要多行善事,这样到关键的时刻,还是能得到善报的。
“薛氏,若是你存心悔改的话,那就带着你的一双儿女去向四丫头忏悔吧,也许,也许还得及救下你的一双儿女。车夫,赶车吧。”赵氏留下这话,便离开了尚书府,留下薛氏,面带惊色。
不过稍刻她恢复了镇定,吩咐边的张嬷嬷,赶紧去薛府一趟,看看最近朝堂里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变化?
此时的薛氏,认定了赵氏最后的提醒绝非是空来风,因为尚书府接连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相信,尚书府要倒霉了。
当然了,这薛氏去忙事的时候,自然已经不会顾及安明远这个人了,而安明远呢,闻听到薛氏的动静,他也开始不安起来了。
如此,安明远自然也派人去查探消息去了。
只有安明道,刚刚辞别了妻子跟一双儿子的安明道,内心痛苦不堪的他,此刻还得陪在老夫人王氏那里,听着王氏不断地骂着他的一双儿子跟妻子,不能顶嘴不说,还得柔声细语地安抚着母亲的绪。
只是,老天爷似不想放过安家似的,似觉得这样的打击还不足似的,在安家连连出事的时候,安族长竟然带着几位长老再次上门,他以最近安家发生的事为例子,觉得他们这一支的行事给安家的列祖列祖蒙羞了,因而经过安家几位长老共同商议决定,将安明远父亲这一支驱逐出家谱,从此之后,安明远父亲这一支跟他们临洲安家毫无关系。
那安族长扔下了驱逐书之后,带着几位长老扬长而去,留下王氏,本就气得差不多了,这下怒血攻心,晕厥了过去。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那老夫人王氏的手脚也不灵活了,说话的时候嘴角也歪斜了,那苏太医上门给了诊断,说老夫人王氏那是中风了,如此,可谓是给本就风雨飘摇的尚书府更是雪上加霜了。
...
第二百八十章
消息传到玉容歌那里,玉容歌正在灯下看着近调查过来的资料。
“世子爷,安家忽遭横变,属下担心安明远是否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因而属下提议,主子还是派些人手盯着尚书府为好。”来禀告的黑衣人蒙着面巾,跪在玉容歌面前,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眼道。
玉容歌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问了一句。“安家发生这样的事,世子妃那边呢,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得到这样的消息,玉容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安宁出手了,安宁为了她母亲而出手了。
毕竟安宁跟他商议的时候,提供这个法子的人可是他玉容歌,如今满城风雨,人人都道是世子妃克了安家,令安家每个人都跟中了邪似的,夜惊恐不安地活着。
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玉容歌预料之中的事,只是事发展到这个地步,玉容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疏忽了什么,总觉得这一切的发生是在酝酿着什么。
而那黑衣人呢,听着主子的意思,并不惊讶安家的突变,倒是格外地关注世子妃,他想着,定然是世子爷担心世子妃知道安家状况而伤心吧。
如此,他为了世子爷不必担心,立即将安宁的近况告诉了玉容歌。“回主子的话,世子妃那边什么变化都没有,这几天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半点异常,就是呆在制药房的时间长了点,一三餐都是由世子妃边的贴丫鬟青枝送进去的,旁人连靠近半步都被阻拦了。”
“那青枝可有说起,世子妃什么时候可以完工了?”玉容歌都整整七天没有看到安宁的人影了,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跑到制药房去,想要看看安宁,抱一抱安宁,亲一亲安宁,可是制药房那扇该死的门,每次他去的时候,都是牢牢地紧锁着的,他每次高兴去却总是失落而归,这样的子,玉容歌都快要过不下去了。
没有宁儿在边,吃饭都不香,睡觉也不安稳,这短短七天功夫,玉容歌可是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就连青枝看着都有些心疼了,到饭点的时候,在安宁的面前还给玉容歌说了好话,提醒了安宁一声。
可安宁这次似铁了心一般,关于玉容歌的任何消息,都无动于衷了。
如此,越是看不到安宁,越是得不到关于安宁进展的点滴消息,玉容歌就越是坐立难安,恨不得直接一掌霹了制药房的房门,然后狠狠地抱住安宁,告诉她,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因而,每次属下来报消息的时候,玉容歌提起最多的也是这个问题,而显然这次,黑衣人给的答案,依旧让他失望了。
“对不起,主子,青枝什么都没有说,所以应该是世子妃还没有完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得,本世子不希望京城里传出任何对世子妃不利的消息来,这些疯传的流言,要怎么处理,你应该心里有数。”玉容歌握着书籍的手停顿着,好久都没有翻过页了。
“是,主子,属下明白该怎么处理,一定会让主子满意的。”那黑衣人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听从了主子的吩咐,领命下去处理此事去了。
而等到黑衣人一出书房,玉容歌立即站了起来,他一改刚才淡定从容的表,极为烦躁地扔掉了手中的书籍,朝着制药房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他,边走着,边郁闷着,他不明白宁儿这次为何那么忙,忙到连见他一面的时间都没有,这显然有些不太正常,所以他得亲自去制药房一趟,他要看看,宁儿在制药房里究竟在忙些什么。
只是,他的脚步刚迈到制药房前,青枝跟往常一样,将他拦截在外头。
“世子爷,世子妃还在忙,请世子爷见谅。”
“青枝,这次你不用再拦着本世子了,本世子这次定然要亲自去瞧一瞧,我就不信了,宁儿究竟忙什么忙到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玉容歌心里那个憋屈啊,那么多天没看到宁儿,他都想她想得要抓狂了,可宁儿呢,整天整夜地呆在制药房里忙着,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想他吗?
那玉容歌不管不顾了,想着直接闯进去,今天他还真的非要见到宁儿一面不可,若是见不到,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青枝呢,见玉容歌这般,为难道:“世子爷,你也应该很清楚世子妃的脾气才是,你这么做,不是在为难青枝吗?世子爷,你还是回去吧,青枝保证,只要世子妃一说忙完,青枝马上就来告诉世子爷,如此,可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说着,玉容歌委屈地拍打着制药房的门。“宁儿,宁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开开门啊,就让我见你一次,好不好?”他这低沉的嗓音,嗓音里带着无限思念的绪,透过房门传递到了安宁的耳朵里。
此时的安宁,正靠在椅子上闭眸养神着,她将这几天来想的各种方案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定下计策,决定行事的时候,却听到了玉容歌急躁不安的声音。
唉——
他要是老是这样,她若是离开的话,他该怎么办呢?安宁轻轻一叹,走到门前,咔地一声,门开了。
整整七天没有看到他了,并非是不想他,她也很想他,只是为他们二个人长久能在一起,她不得不定下计策,不得不要暂时跟他分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