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你知道那个领着黑衣人杀了镇南王的人是谁吗?”锦绣说到这里,眼底浮现浓厚的仇恨之色。
“那就是你的父亲,你那个好父亲安明远,是他,是他亲自带着黑衣人杀了镇南王的。”锦绣愤愤地指着安宁。“而你,你这个仇人之女,怎么有脸成为镇南王府的女主人,你根本不配,你不配跟世子爷站在一起。”
果然——
最不利的消息,哪怕安宁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安宁还是震动不小。
不过,她还是忍着内心的那份震骇,保持镇定道:“哦?是吗?原来当年负责杀了镇南王的那个人是我那个好父亲安明远啊。就是这样吧,锦绣姑娘,还有后文吗?接下来还有发生其他事吗?我记得,事好像不止这些吧,后文呢,那个先世子爷出生的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去哪儿了呢?”
“那个孩子去哪儿了?你根本没有资格问我,若是世子爷在这里,我定然会告诉他的,但是你,抱歉,一个仇人之女,凭什么让我告诉你。”
锦绣脑子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二十年前那染血的一幕幕就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痛苦,她生气,更多是痛恨,她痛恨她的懦弱无能,当年若是她有勇气,那么那个孩子可能就不会被人给抱走了,也许,世子爷也不会那么可怜了,至少还有一个同胞兄弟陪着他一起成长,可惜,她没能有那份勇气站出来,更没有在事后有勇气将这些事给揭发出来。
所以,也就注定了镇南王的二个孩子各分东西,注定了二个本是同胞的亲兄弟因此而兄弟反目,自相残杀。
关于这一点,锦绣那是自责内疚得很,因而当她知道那个孩子下落的时候,她想去告诉那个孩子,告诉那个孩子真相,可惜没等她告诉那个孩子真相,她的报应就来了。
没错,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她的懦弱无能,是不是在惩罚她护主不力,她刚刚爬上凤凰山的时候,竟然一脚踩空,从凤凰山顶翻滚了下来,直接撞到了脑袋。
而后,她被萧家人所救,那个救她的人是个老实憨厚的猎人,他家中刚刚丧女,妻子痛不生,精神有些恍惚,救下她来,见她清醒之后已然神志不清,干脆就当她是萧家女儿,在外面,对人就称,她就是那个萧锦绣,而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真正的名字是叫云夕,是长公主凤云裳边的贴侍女。
如此,她疯疯癫癫地过了十几年,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清醒的时候她能看到当年血案的片段,而不清醒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就是萧家的女儿,那个疯疯癫癫的萧锦绣。
本来,她以为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可是,没想到她还会有神智恢复清醒的这一天,而这一天恰恰是这个镇南王府的仇人之女所带来的,那锦绣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恨不得直接砸了她自个儿的脑袋,恨不得没有欠下安宁这个人。
可是,人欠下就是欠下了,锦绣——哦,不,现在她的名字该叫云夕了,一个被淡忘了十几年的名字。
“安宁,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出手医治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半分的。我云夕欠你的人我自然会用我的命来偿还给你的。不过,不是我怕死,而是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所以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为二十年前发生的血案作证了,所以,安宁,你只要静静地等着就行,等到这件事一落幕,我云夕的命就是你的,我说话算话。”
说到这儿的时候,云夕蓦然语气一转,狠道:“至于你,你是安明远的女儿,你不能成为世子妃,更不能为镇南王府孕育下一代的当家人,若不然的话,你让九泉之下的冤死的镇南王还有我们长公主怎么能够瞑目?你让世子爷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他的父母,面对那个宠他他的太后娘娘?”
“照你这意思,我这个当年根本就没出生的人,还得为二十年前的血案负责了?”安宁冷笑地看着云夕道。
而云夕却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哪怕是再无辜,也改变不了你的出,你是仇人之后,那就不能跟世子爷在一起,所以,安宁,你离开吧,你离开世子爷,不要呆在镇南王府了,那样,对你,对世子爷,对太后娘娘,还有对九泉之下的长公主跟镇南王,都好。”
“云夕,这件事不是你可以做决定的,能做决定的只有我,你明白吗?哪怕是世子爷,他也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只有我自己才可以。”安宁狠厉地扫了一眼云夕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挑选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个真相,说你忽然之间病好了,清醒了,时机刚好也罢,我只告诉你一点,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怎么做。”说着的时候,安宁忽然站了起来,她冷笑着看了一眼旁侧的姬流觞。
“姬流觞,这个时候你跟我来这一,用这个所谓的真相来打击我,你也太小看我安宁了。我看,今个儿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了。”安宁要离开了,而姬流觞却不准备让她走。
“世子妃,你等等。”
“怎么?你也想告诉我,我没有资格留在玉容歌边。”安宁回,冷冷地盯着姬流觞道。
而姬流觞呢,却道:“不,恰好相反,你很有资格留在他边,以你天命之女的份,无论你想要呆在谁边,你都是有这个资格的。”
“可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这件事一旦公布于天下,你该知道事的后果会是怎么样的?难道你真的想眼睁睁地看着安家一家人都上了断头台吗?你要知道,尚书府那里,虽然不是你喜欢的地方,但还是有几个你喜欢的人,比如六小姐,比如八小姐,不是吗?虽说她们二个已经定下亲事,但是倘若这件事一爆发,恐怕这亲事毁了不说,她们还得陪着安家一同葬送了命,不是吗?”
“就算你可以狠心不想着她们二个,那么玉容歌呢,你真的不想一想他的处境吗?那时候,他会痛苦,他会为难,以他对你的感,他确实不会让你离开,但是,你的不离开会让他时刻煎熬着,不是吗?”姬流觞的这番话,换成是其他女子,早就已经痛苦不堪了。
可他面对的是安宁,一个前世冷血冷心的人,虽然经过跟玉容歌的事,她已经改变了很多,但是骨子里的有一点不会变化的,那就是与生俱来的狂傲,根本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姬流觞,你说那么多,你的意图是什么?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猜测,我只告诉你,今你告诉我的一切,是不会改变什么的,我说过,我的事只有我自己可以做主,旁人,谁都做不了主,你,没有资格替我决定什么,也没有资格叫我做什么,能让我做什么的,只有我自己,你听明白了吗?”
“这么说来,世子妃是一意孤行,真的忍心看着安家所有人登上断头台了?”姬流觞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唇角微扬道。
而安宁呢,冷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份,我若是真心想要保住我想要保住的人,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说不定,连我那个便宜父亲,指不定都不用上断头台呢?这一点,姬流觞,你信不信?”安宁这话一出,姬流觞还没说什么,边上的云夕却是爆发了。
“安宁,你这个残忍的女人,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根本配不上世子爷,你根本不配得到世子爷的痴,你若真这么做的话,真的要保住你那个卑鄙无耻的父亲的话,你对得起世子爷吗?”
...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云夕,姬流觞,我说过了,你们不要让我重复再重复了。还有,我想,往后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先走一步了,你们慢聊。”安宁用尽她全部的力量,努力控制着内心那沸腾的,嗜血的因子,趁着她还没后悔之前,她快步踏出了天字号的雅间,连回头一次都没有。
那云夕担心安宁真的会那么做,她急着想要冲过去,冲过去阻止这个女人。
可在她迈出脚步的瞬间,姬流觞却拦截住了她。
“不要再跟上去了,云夕姑娘,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姬大人,你难道没有听到那个女人在说什么吗?她要保住她那个可恨可耻的父亲。”云夕愤愤不平道,姬流觞却低着头,盯着手中的茶杯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什么?”云夕不明白姬流觞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姬流觞呢,声音低沉道:“她已经在控制了,很努力地在控制了,这个细节,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我确信,你当时若是再近一步的话,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能够从她的手中救下你。”那云夕一听姬流觞这话,顿时震惊地睁大眼睛,似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
“她会。从她素来的行事风格来看,她不是一个会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所以你惹急了她,她不会管你是谁的,哪怕你这个证人对世子爷来说很重要,可是你一旦触动了她的底线,再近一步的话,她绝对会出手的。”说到这儿,姬流觞忽然以一种你很幸运的眼神看着云夕。
“其实,说来你有福气的。在我看来,就在刚才那一刻,她已经对你动了杀机,可最后她却忍下来了,没有对你出手,想来这已经是她认定的宽容极限了。所以,我才会拦住你,不想你上去,白白丢了一条小命罢了。”姬流觞这么说,云夕内心里其实相信了,可面上还是辩驳着,逞强着。
“就算她是世子妃,就算她现在是天命之女,她也得讲个理,不是吗?我就不信她敢在皇城脚下随意伤人?再说了,就凭她区区一介弱女子,我才不信以姬大人如此高强的武功会敌不过她。说来,还是姬大人怜香惜玉了,不是吗?”云夕冷嘲道,她不相信姬流觞没有能力对抗安宁,她觉得,定然是姬流觞出于私心就这般轻易地放过了安宁。
而姬流觞呢,听到云夕这么说,他忽然邪魅一笑,站了起来。
“信不信由你。还有,这茶已经冷了,我也该走了。”
“等一等,难道姬大人就坐视不管了吗?你可别忘了,我之所以跟你合作,那是因为你答应过我,答应我翻出当年的血案,能给我家主子报仇雪恨的。”云夕一清醒,是知道姬流觞在利用她的,可利用她能够让二十年前镇南王府的血案真相大白的话,云夕那是不介意被姬流觞所利用,毕竟这总好过落在安宁手中,落在那个女人手中,云夕觉得会更危险,她觉得那个女人很有可能为了安家,为了她自个儿的地位不惜将她灭口的。
她自个儿倒是不担心生死,因为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是长公主跟镇南王的仇还没有报了,她不能就这么被安家的人给杀害了,她得好好地活着,活着看安家给主子们陪葬了,她才能安心地死去。
如今,好不容易将安宁给约出来了,以为能够打击到她,让她就此离开世子爷边,从而让世子爷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除了安家,为他九泉之下的父母报仇。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安宁是这么一个女人,她说的这个消息,好像对她来说,就跟说天气一样,无关紧要,这让云夕隐隐觉得,若是听姬流觞的话行事,那么很有可能就给安宁提供了缓和的机会,说不定那个女人真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从而保了安明远。
不行,绝对不行——
那云夕一想到安明远可以逃离罪责,她就控制不住道:“姬流觞,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非要跟你合作不可,你若是这般办事的话,那我可以直接去找太后娘娘的,我想,一旦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后娘娘,想必太后娘娘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她一定会除了安家给公主报仇的。”说话间,云夕愤愤地想要出门去。
谁知道,姬流觞轻轻落下的一句话,让她立即停了脚步。
“云夕姑娘,二十年前,你没有将真相告诉太后娘娘,如今,那安宁成为天命之女了,你却跳出来说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你觉得,太后娘娘会相信你一面之词吗?这个时候,你跳出来,只会让太后娘娘怀疑你,觉得你居心叵测,觉得你定然是为了某个势力来故意污蔑安家,从而打击世子妃,让世子爷跟世子妃反目成仇,让镇南王府鸡犬不宁,你觉得,你的目的能达到吗?”
“当然了,若是云夕姑娘耐不住子,觉得我不可靠的话,那么可以,大门就在那里,云夕姑娘尽管去找太后娘娘好了,只是,若是到时候云夕姑娘出了事,那就怪不得我没有提醒过你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姬流觞笑着指了指房门。
那云夕听得姬流觞这番分析,顿时颓然地坐了下来。“那么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让我去告诉世子爷吗?世子爷定然不会相信我的,他对世子妃那么痴,他是绝对不会为此而伤害世子妃的。如此,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而如果我还是不能给主子报仇的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用,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不——云夕姑娘,你这个证人还是很有用的,只是时机未到,你得耐心等候。”姬流觞凤眸流转,唇角微扬道。
而云夕呢,似失去了耐心。“等,还让我等,我都等了二十多年了,你还让我等,我真的,快要,快要等不下去了。”云夕现在还活着,唯一的念头就是为了给主子报仇,等主子大仇得报,她就决定到地底下去给主子谢罪了。
所以,她真的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等不下去,你也要等,就算是为了你当年的懦弱无能而赎罪的话,这份煎熬,你也得给我受着。还有,没有我的许,你最好不要出现在世子妃面前,若不然的话,后果你自己负责。”这是姬流觞最后的提醒,若是她不怕死非要凑上去找死的话,那么他也就不管她了。这姬流觞给了提醒之后,他便起走向门口了,后的云夕看着姬流觞那背影,莫名地忽然叫住了他。
“姬大人,你等一等。”
“还有问题?”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认识公主的另外一个孩子吗?”若非姬流觞拿出了长公主当年留给那个孩子的玉锁,云夕也不可能会同意跟他合作的。
只是,跟姬流觞相处的时候,云夕莫名地觉得,这个男人的气息,这个男人的眼睛,还有这个男人某些方面的行事风格,莫名地让云夕想起一个人来。
那姬流觞转,见云夕困惑不解盯着他瞧的样子,妖娆一笑道:“怎么?现在开始怀疑我了?不相信我认识那个孩子了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手中有那个孩子的玉锁,云夕自然是相信姬大人的。只是云夕觉得姬大人,觉得姬大人——”
“怎么了?”
“觉得姬大人有些地方很像我家主子长公主,尤其是这双凤眸,有时候真的很像很像公主。”云夕知道这话说出来很是荒唐,可是她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而姬流觞听云夕这么说,手指微微一顿,转而笑容绽放道:“这样啊,那倒是我姬某人的荣幸,竟然还有跟长公主相像的地方。”
“对不起,姬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能是我看错了,这会儿我仔细看姬大人,跟我家公主的那双凤眸还是不像的。”刚才低眸的那一瞬间,云夕真的觉得看到了公主的眼睛,可是这会儿看到姬流觞那双迷雾笼罩,似带着黑色漩涡的凤眸,又觉得一点儿都不像了。
“是吗?其实看错了也没关系的,只是你我二人的时候,你看错了什么并不影响什么,往后有人在的时候,我倒是希望云夕姑娘别再看错了,若不然,指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的。”姬流觞轻轻抚着一头乌黑透亮的青丝,笑得更为魅惑迷人了。
云夕见此,稍稍一愣,转而红了脸道:“我知道了,往后我会注意的,还请姬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我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能让我放在心上的事本来就少之又少,这一点,云夕姑娘就放心好了。”说完这话,姬流觞青丝随风扬起,翩然影瞬间就消失在了门口那里。
云夕对着门口那里,莫名地,总觉得她错失了什么。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不知道的是,姬流觞怔怔地望着天空,心里头不断地浮动着一句话。
我跟长公主很像吗?
尤其是这双凤眸,真的很她很像很像吗?
...

第二百七十七章

也许,他也该好好地查一查了,当年他失去的那段记忆究竟是什么?
还有,那个梦中时常出现的少年,一个长得跟玉容歌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除了眼睛稍稍不同,一个是微微挑起的凤眸,一个则是含笑狡黠的桃花眼眸。
而他的眼眸,恰好是一双凤眸,这个莫非是当年缺失记忆中的一部分吗?
摸了摸贴而藏的玉佩跟玉锁,姬流觞也困惑了,若说不真实的话,为何这物件拿出来,就已经验证了二次。
一次是薛琉璃,一次却是云夕。
可若说是真实的话,那么他这张脸,怎么解释呢?他除了一双凤眸,其他的,年纪跟长相都跟玉容歌对不上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姬流觞第一次有些迷茫了。
不过,迷茫归迷茫,姬流觞回去之后,立即对过去的他开展了调查。
而安宁那边呢,出了天字号雅间后,她那握紧的拳头,隐隐而闪动的青筋,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很不爽,非常不爽。
那守在外头,一直等候安宁的青枝跟红乔,看到自家主子带着一戾气出来,就知道这次谈话内容定然是不愉快的。
不过主子不说,她们二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去惹主子生气的,因而,马车回去的途中,一路上,气氛变得极为怪异,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压抑得很,空气中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等到回到镇南王府的时候,安宁还是一言不发,直接下了马车,将她自个儿关进药房去了。
“青枝姐,红乔姐,主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明明不是吩咐了让我最近这段子在药房里忙着制作药丸吗?怎么主子这一回来,就直接将我赶了出来,她这会儿要自个儿忙了呢?”秋水不解地问着青枝跟红乔。
而青枝跟红乔呢,压根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只知道主子跟姬流觞会面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如此,她们二人自是皱眉地摇摇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主子那个样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秋水担心地望着闭的药房大门,不知道主子在里头在忙着什么。
而红乔呢,猜测道:“也许是姬流觞得罪了主子,主子不高兴了,可能琢磨着要给姬流觞一个教训,所以这才一回来就将自个儿关进药房里,指不定是为了制造出更为厉害的毒药出来,然后让姬流觞生不如死。”
“为了赌气就去琢磨更厉害的毒药,那可得花费不少的时间,以主子最近忙碌的事来看,不至于啊。要知道,主子最近的关注点可是在尚书府那边啊,如今那尚书府的事还没解决呢,还有,马上就要狩猎了,主子才说了要给她还有世子爷设计出最新款式,保证没人见过的骑马装出来的,可是,主子忽然间就这样了,你们不觉得这说不通吗?”秋水觉得红乔这个猜测不成立。
红乔呢,却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最大了。“可我还是觉得这个理由最充分了。再说了,主子制药方面的天赋,那可是没人比得过的,她要是存心想要琢磨个厉害的毒药出来,那指不定几个时辰就出来了,想来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等着看吧,主子说不定晚饭前就从药房里出来了。青枝,你觉得呢?”
“我也期望你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但是我看主子那眼神跟行事方式,觉得这次没那么简单,指不定有什么非常严重非常严重的事困扰到主子了。”青枝可没有红乔看得那么乐观,她觉得这次事大条了。
而青枝这话一说,连红乔跟秋水的心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了。
如此,沉默了好久,终是秋水先行开口了。
“要不然,去告诉一声世子爷吧,主子心这般不好,也许世子爷安慰一下主子,说不定主子的心就好了呢。”
“这个法子也许可能。这样吧,秋水,你去外头大门那里等等世子爷,一等世子爷回府,就马上告诉世子爷这事。”青枝如此吩咐着秋水,那秋水呢,自是急匆匆地想要找世子爷来安慰自家主子了。
谁知道,她们这话刚一交谈完,制药房的门忽然就开了,而青枝,红乔跟秋水自然就看到了面色难看的安宁走了出来。
“记住,你们三个,关于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向世子爷透露。还有,三天内,我的饭菜就由青枝一三餐地给我送到药房来,我就不出来吃饭了。另外,若是世子爷来了,就告诉他,我是在为狩猎那天做准备工作,需要研制一些药物出来,让他三天该吃的吃,该喝得喝,早点睡觉,就别等我了。”说完,安宁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这青枝,红乔还有秋水差点被主子这声关门声给惊吓到了,接着,在她们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再次开了。
“还有,不要去找姬流觞问什么,记住这一点。若不然,你们往后就不必在我边候着了。”又是一声,砰——
响亮刺耳的关门声。
安宁这话,让她们三人惊愕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对她们的依旧是那扇紧闭的房门。
不过这会儿她们还真的不敢擅作主张地去告诉世子爷了。
“青枝姐,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红乔觉得她先前那番猜测应该是不准了,这程度,事态严重了啊。
“还能怎么办?主子都说了重话狠话了,可见事很严重,想来应该是出了我们没有办法插手的事,所以主子不想让我们插手,她想自己解决。因此,我觉得,我们还是静静地呆着吧,什么都不要做,主子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其他,多余的,一件都不要做。”从来没看到主子露出那样的眼神,也从来没听见主子说过那么严厉的话,青枝知道,主子是认真的,所以她们也要认真对待,绝不能出一丝纰漏。
“红乔,秋水,你们二个记住了,千万别在世子爷面前露出什么痕迹来,以世子爷那聪明的脑袋,你们二个若是稍稍露出痕迹来,指不定世子爷就已经猜到什么了。所以,为了完成主子的命令,你们二个,这几天还是出去忙事吧,别呆在镇南王府了。”
“我们知道了,青枝姐,我跟秋水都听你的,我们这就收拾收拾,在主子没踏出药房之前,我跟秋水干脆就在外头忙事好了,免得给主子造成麻烦。”
红乔也知道她自个儿的子,她是一个有话说话的爽利人,真让她憋着不说话,面对世子爷的时候,红乔还真的没那个自信可以瞒过世子爷的双眼,因而红乔干脆得很,直接听从了青枝的决定,出去呆几天,不呆在镇南王府里了。
至于秋水呢,也知道她有心软的毛病,这万一担心主子的心被世子爷看穿了,那到时候主子肯定会将她赶走的,她可不要,她当时跟着主子的时候,可是发誓过的,这辈子永远不离开主子,永远不背叛主子。
所以,为了不给主子惹麻烦,秋水也同意了青枝的提议,点了点头,随同红乔一起下去收拾收拾了。
而就在红乔跟秋水双双速度收拾好,以惊人的速度逃离了镇南王府之后,玉容歌回府了。
他回府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二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莫名地,他觉得有些不对,等回到了房间里,看不到安宁的影,他就开始去安宁常常会去的几个地方找她了。
找到制药房的时候,碰到了在那里守着的青枝,便开口问道:“青枝,世子妃呢?在不在这里?”
“世子爷,你回来了,正好,刚刚世子妃进制药房的时候有话让青枝转告。世子妃说,这几天她都要呆在制药房忙些东西,好像说是为了稳妥起见,特意用来应付这次狩猎的。因此世子妃这几天恐怕都没有办法跟世子爷见上一面了,还请世子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别等世子妃了,这是世子妃的话,希望世子爷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扰世子妃。”青枝将安宁的话,一一地告诉了玉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