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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刘萤与吕雉来往时,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怜悯?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篇文亥亥(不幸的)激发了注孤生属性,但是相信我(尔康式摇肩膀)!我是个甜文写手(呐喊脸)!
强推我接下来(可能)会写的小甜文!
现言:《狙击病娇大佬》温柔歌姬少女X真病娇电竞少年
奇幻:《妖王在隔壁》傲娇妖王日常骗吻
快去专栏收藏!超好看!(以亥亥的注孤生属性起誓)
PS:和缓剧情结束,下面又要开始搞事情了!坐稳坐稳!
PPS:周六日加更!
非常感谢横塘渡、 小狗拉粑粑两位小天使的地雷 !么么哒!
明天见!
第 161 章
为了抚定战后的秩序, 给黔首以生存的环境, 胡亥在与众臣连议三日后, 颁布了新的政令。
第一条, 却是针对众诸侯的。
“诸侯如果把子孙留在关中,那么就可以免除总计十二年的赋税与兵役。”
但是这一条只是为了鼓励, 即使并不把子弟留在关中, 此时也不能强令其遵从, 甚至也要施以仁政。
于是就有了第二条, “诸侯与子弟都归还原籍的,免除六年赋税与兵役。”
这样一来, 就相当于六年之内,众诸侯各自完全据有封地,不必向中央缴纳赋税、履行兵役。此时大战方歇, 中央若勉力强压诸侯, 风险很大。而如果此时要诸侯向中央输送白花花的金银粮食,众诸侯必然会因为不舍而生出不臣之心。
是以,这一则免除赋税兵役, 既是仁政, 也是不得已。
稳定了天下大势,接下来就要增加黔首户口。
因为连年征战,赋税沉重,兵役严苛,许多民众都跑到荒山野林中,做了世外之民。
登记在册的户口, 实际勘察的话,十户里面还剩两三户的已经算是多的了。
胡亥一面踱步思索着,一面对叔孙通下口谕,道: “此前战乱,黔首们结伴逃到山林湖泊之地,不在户籍之中,这些都是过去的情况了。现在天下已经平定,大秦光复,黔首们可以各自回到家乡了。”
听他讲述着,叔孙通援笔疾书。
而李斯、萧何等重臣都在旁静听,看自己参与讨论的政令,最终是何等模样。
胡亥徐徐道:“只要愿意回到家乡的黔首,朕下旨,都恢复原本的爵位——当然土地、房屋等物也一并归还。当地的官吏要按章办事,若有欺凌侮辱黔首之吏员,朕绝不姑息。”说道最后一句,他罕见地疾言厉色起来,可是转瞬,他面色又悲悯起来,继续道:“前年和去年都有大饥馑,若有黔首因此不得不自卖的,都免除其奴婢身份,仍为平民。”
他歪头想了想,问左右道:“还有什么?”
李斯抚着白须,道:“陛下,逃兵之事…”
“是了。”胡亥长叹一声,战争浩劫,青史留名的是将军王者,真正流血的小兵又有谁能不怕死呢?他沉吟道:“逃兵一律免罪,包括项羽旗下的士卒,也都一视同仁。”
这部分新政,其实主要就是为了安抚士卒,还有在战乱期间趁隙作乱的游荡者。战乱的时候,这些人往往最容易无家可归,而又有武力,能打架,又都跟刘邦似的不爱下地干活,所以绝对是社会不稳定的一大因素。放到后世,就是些街头混混,村里头头,专做欺男霸女之事。
叔孙通虽然为人一般,但是文采斐然,一边听着,立时就写出一篇大气尊贵的诏书来。
胡亥看过,点点头,传给李斯等人参阅。
“这是民生。”解决了一桩大事,胡亥眉头稍稍舒展开些,长出一口气,却是道:“再有,便是列王封爵之事——这却比民生更难。”
怎么分封天下,经过李斯等人三个多月的讨论,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各诸侯通过像叔孙通这样的人物传达自己的诉求,基本的分封情况已经定下了。
首先,从前项羽分封的诸侯中,但凡活下来的,只要没有像临江王共尉一样公然反叛,那么都要保留他们的王位。至于封地,则会根据朝廷的实际需求,加以变动。
比如说第一批归顺大秦的衡山王吴芮。
这吴芮虽然一开始被封为衡山王,可是后来被项羽侵夺封地,给降成了番君。
否则,吴芮也不能在第一批就归顺大秦——实在是被项羽欺负坏了。
对于吴芮这样的诸侯,当然要好好封赏,立为榜样。
胡亥走到殿东墙上悬挂的巨大舆图前,指着东南角道:“吴芮原是百粤之地起兵,后来被降为番君,又是第一批归顺我大秦的,要加以厚封。如老丞相等人所奏,朕将长沙、 豫章、 象林、 桂郡、 南海五郡作为他的封地,立番君吴芮为长沙王。 ”
他的目光落在五岭之南的南越,闪了一下。
不知此刻赵佗是否已经自立为南越武王了。
然而中原尚未抚定,若要此刻征召赵佗来觐见,中央既无此实力也无此精力。
胡亥收回目光,按照与李斯、冯去疾等议定的,分别封黥布为淮南王,臧荼为燕王,韩信(不是兵仙韩信,与之同名,乃是韩襄王庶孙)为韩王…与此前的赵王张耳、楚王韩信、汉王刘邦等人,一同正式加封。
胡亥念到韩王信的名字,微微一笑,道:“倒也有趣,与朕的兵仙同名。据说这韩王信身高八尺五寸,英武过人,又正在盛年,想来亦能用兵。”
于是把韩王信封在太原郡及周边,令他迁都晋阳。
这是为了防范匈奴,万一匈奴北下,至少韩王信能抵达一阵。
胡亥环顾朝臣,恳切道:“如今天下初定,众诸侯最需抚定。然而朕并没有忘记你们的功劳。假以时日,凡是忠心待朕的,朕绝不会亏待你们。”
众臣都谢恩。
可是其中,却唯有李斯听懂了其中深意。
一时散会,众人退下。
叔孙通走到李斯身旁,笑问道:“老丞相莫怪,小臣还以为,您这回怎么也能封个侯爵——甚至封王的。您一家子从上到下,可个个都是大功臣呐。”
李斯眯着眼睛,笑呵呵道:“活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功名利禄都如天上浮云。我只盼着子孙出息,人丁兴盛喽。”他白须飘飘去了。
叔孙通隔日汇报给胡亥。
胡亥听完,点头道:“老丞相从不叫朕失望。”便示意叔孙通退下。
叔孙通从章台殿出来,就撞上赵高刀子般的眼神。
赵高一路盯着叔孙通走远,有点幽怨地叹了口气——叔孙通这小|贱|人,仗着文笔好点,这是公然要把他从陛下身边挤走啊!
这可不行!
赵高绞尽脑汁,陛下如今最需要什么呢?
没等赵高想出来,韩王信(不是兵仙韩信,注意区分)却善解人意地上奏了。
韩王信主动上书道:“封地靠近国境边界,如今匈奴屡次入侵我大秦,原定的都城晋阳距离边塞遥远,请陛下准许,把韩国的都城定在马邑。”
这可是正瞌睡有人递枕头!
胡亥正发愁,万一动手瓦解整治诸侯的时候,匈奴人趁虚而入了怎么办。这韩王信就主动请缨了。
胡亥答应了韩王信的请求,还勉励了几句。
于是诸侯各就封地,只刘邦还作为国丈留在关中。
刘邦如今完全是个沉醉富贵权势之中的无赖形象,日常就是带着戚夫人四处招摇游玩。
戚瑶虽然只是姬妾,可是风光大大盖过了太子妃母亲吕雉。
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一点。
当初跟随落难的汉王,一路上的辛苦奔波。
后来在小院中独自生产,儿子如意险些活不下来。
而汉王王后,成为了太子妃的母亲。
戚瑶甚至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被困在那冷清的小院中…
戚瑶迎着游玩之所众女子艳羡的目光,笑着想道:“果然,还是男人的宠爱最重要了…汉王后又如何?太子妃母亲又如何?汉王最欢喜的,还是她…”
而刘邦甚至是故意捧高戚夫人,借此表达自己已经对更高的位置失去了欲|望,也就因此不要再克制自己,万事随心所欲了。
如果不是张良和陈平还留在他身边,胡亥说不定还愿意相信几分。
可是张良和陈平始终没有抛弃刘邦。
陈平倒也罢了。
但张良还留在关中,本身就证明了刘邦反心犹存。
否则以张良对大秦之仇恨,早已抽身离开,抛弃刘邦。
胡亥只静观其变,先全力抚定天下秩序,恢复国力。
然而能看透着一点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比如吕嬃就气得不行,已经屡次跟吕雉说,要去皇帝面前告状,要去太子妃跟前告状。
吕雉当然都按下来了。
可是随着刘邦的放荡,吕雉一遍又一遍想起女儿大婚那日,刘萤角落里跟她说的话。
“早做决断,莫要带累了鲁元…”
这个决断,究竟什么时候做,最能保护一对儿女,又最能出心头恶气呢?
这口憋了近二十年的恶气!
就在大战结束,各地民生渐渐复苏之时,一场在胡亥预期中的战争,却以超出胡亥预期的迅速打响了!
匈奴南下,攻占马邑,韩王信投降!
那韩王信虽然正当盛年,又英武过人,还主动请求定都马邑防备匈奴,可是一旦真打起来,却是万万没想到的脆弱——几乎是连抵抗都没有,直接就投降了匈奴。
有关匈奴的资料迅速摆到了朝廷重臣的案头。
大家忽然间发现,原来北境原本松散的敌人,不知何时已经凝聚成了一头饿狼。
而狼头单于,是一位与大秦皇帝同岁的年轻人,名叫冒顿。
大秦抵御匈奴的战争,就在这年秋天打响了。
此时的大秦国力空虚、众诸侯各有私心、最得力的将领在南面作战未归,而面对的敌人——匈奴,却是养精蓄锐,只等着以中原人的性命一试爪牙。
作者有话要说:放了两篇甜文预收后,我静下心开始构思妖王那篇的大纲…
我想…
我再想…
我还想…
思绪它一路狂奔在沙雕大道上,跟我预想的清新甜美温柔完全不搭边!
几经反抗之后,我顺从了本性(躺平),预收名已改为《沙雕同桌是妖王》。
希望病娇现言能守住言情文的底线(沧桑点烟)。
非常感谢横塘渡、 小思瑶、 32765374、 风轻、 糯米五位小天使的地雷!群抱!
明天见!
第 162 章
以韩王信的实力, 的确不该如此不堪一击。
可是前文说过, 封赏诸侯,能让大部分人大致满意, 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韩王信属于对封赏很不满意, 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反而伪装成欣然接受的模样。
在联合众诸侯攻打项羽的过程中,胡亥允诺了肥美的颍川作为韩王信的封地。颍川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北面接近巩县和洛阳,南面邻近宛、叶,东边还挨着淮阳重镇, 汇集了天下最精锐的部队,万一韩王信在这里想要反叛,那么会给刚刚光复的大秦带来极大的危险。
所以胡亥在封赏的时候,让韩王信去了太原郡, 以晋阳为王都,一来固然是作为抵御匈奴的一道屏障, 二来也是为了便于控制。
此时中央力量弱,众诸侯有不满都是当面怼的。
不妨韩王信是个粉饰太平的, 非但没有当面怼,还特别“善解人意”地主动要求定都马邑,戍边备胡。
韩王信迅速投降的消息传回咸阳,众臣都在研究这个冒顿是什么来头的时候,胡亥却觉得不对劲,从千头万绪的民生新政中回过神来, 先捋了一遍这韩王信的生平。
正是这一捋,叫胡亥挽救了一次大危机。
原来这韩王信是从前韩襄王的庶孙,在韩国被先帝灭亡之后,他还在韩国故土生活着。后来,刘邦入关,项羽灭秦,这韩王信跟随入关,被封为韩国太尉,带兵攻占了从前韩国的地界。等到胡亥九死一生回来,与刘邦联合抗楚,在荥阳会战之时,他在楚军破城后第一个投降。
但是,随后他又从楚军中找机会逃走,重新回到了秦汉联军的怀抱,并在光复大秦的战争中立下了一定的功劳。
“他从前一直在韩国故土生活,又是韩国王室后裔…”胡亥脑中似有冰雪溅上,对叔孙通道:“那他与张良必然交好——速去查他俩近日可有来往——不,等等,刘邦!”
胡亥霍得抬起头来,道:“速宣刘邦——不,直接叫李由带兵,城门捉人!”
他转着圈踱步,咬牙道:“刘邦若是要逃,自然不会等到朕想明白去抓他——恐怕早已逃出城去,叫李甲也带人去寻,往北地寻!”
刘邦若逃,必然是期望东山再起,那么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到他的故乡沛县、领着子弟卷土重来;二是往北地,接着张耳、韩王信之力,勾结匈奴,领兵南下。
然而沛县临近楚王韩信封地,刘邦此前一直没能勾搭成韩信,此时万万经不起冒险。若是他回沛县,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韩信擒住,复送回咸阳。
于是立时派了三路人马出去,探看刘邦府邸、城门与北地沿路。
胡亥在章台殿中,一颗心却仿佛是被滚油煎着——如无意外,这刘邦定然已经逃出城去,一旦出城,他若藏到乡间村落,从小路而行,那真是万难追回了。
等到底下人回来复命之时,胡亥其实已经想到,若刘邦与韩王信、张耳等人联手,当如何挽回了。
先回来的乃是李甲,他那张年轻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胡亥心中一松,道:“抓到了?”
李甲笑道:“回陛下,那汉王压根没能逃出去——这事儿真个是天佑我大秦,说起来保准叫陛下乐坏了。”他也不卖关子,又道:“小臣领兵去的时候,正见汉王被他小姨子揪住,他手下张良、陈平等谋士,也被他小姨子带的娘子军团团围住…”
原来刘邦这次,坏事儿却是坏在女人身上。
他放荡行事,以此表明自己再无野望。
可是却逼出了一个女人的野心,那就是戚瑶。
戚瑶在这个乱世,本是极少有的天真女子了。
可是女人为母则强,有了儿子如意之后,她忽然间开始考虑一些此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比如汉王好色,即便是现在,也并非只有她一个新人,那么会不会有天汉王厌弃了她——到时候,她与如意该怎么办?
她不是吕雉,没有一个做太子妃的女儿,更没有领兵权的兄长。
戚瑶开始焦虑。
退一步讲,就算她年轻貌美,还能拢住刘邦许多年——可刘邦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应当考虑身后事了。
刘邦一去,她就只能附庸在吕雉身上,仰人鼻息。
前几个月的风光忽然荡然无存,戚瑶意识到自己从前的幼稚。
只是接近权力,却误以为自己就拥有了权力,由此洋洋得意起来,却不知道跌得粉身碎骨就在眼前——世上没有比这更危险的事情了。
她身边仆妇,原是吕雉拨过去的,心计也过得去。
见戚瑶生子受宠,这仆妇便动了心思,在吕雉那里显不出她来,何不在新主这边谋个前程?
这仆妇看出戚瑶担忧,便找机会私下对她道:“如今王后有女为太子妃,一系自有前程;如今碍着汉王尚在,不好动您,然而翌日必然容不下您与小王子。汉王本已不喜王后,他欢喜您,爱重小王子。您何不早向汉王求肯,更立如意为王太子呢?”
戚瑶道:“虽然汉王厌弃王后。可是王后的女儿却是太子妃…”
仆妇道:“如意若能为王太子,自然要回汉王封地去,无错无罪,太子妃又能如何?”
戚瑶意动。
戚瑶并不会步步为营,她只会冲着刘邦撒娇,有时候对着刘邦流泪道:“您这样待我,王后必然恨我。我死无惧,可惜如意…”
又道:“阿盈自有太子妃照拂,可怜如意以后…”
也会直接道:“汉王若是怜惜我们母子,何不叫如意做王太子,给我们母子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刘邦见她手段稚嫩,又常在欢愉之时,美人垂泪别有风韵,况且也的确怨恨吕雉骗他入咸阳,所以每常与她一同,痛骂吕雉,对她的请求却是不置可否。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戚瑶请求更立王太子之事,渐渐为人所知。
其中吕嬃第一个按捺不住了。
她找人盯着,瞅准刘邦人在的时机,带着众仆妇家丁就闯了刘邦府邸。
“好你个没廉耻的狐狸精!”吕嬃撸着袖子,冲在第一个,“本侯姐姐是个大局为重的,本侯却不是!你这狐狸精平素把本侯姐夫怎么勾引,本侯都不管。可你歪心思打到本侯一双外甥身上,本侯决不能忍——戚夫人!你给本侯出来!”
吕嬃有备而来,又是王后亲妹,府中仆妇家丁并不敢真拦她,给她刹那间就冲进院中。
她手下已是揪出了戚瑶。
吕嬃上前,挽着戚瑶长发攥在手中,一用力叫戚瑶痛叫不已。
戚瑶美人垂泪,软软歪在地上,叫人看得心中生怜。
吕雉骂道:“没廉耻的狗东西!一朝富贵了,就忘了当初谁替你坐牢,就忘了你躲在山上的时候谁给你送饭,就忘了谁替你养着一家老小!呸!我丈夫是个屠狗的,屠的狗都比某些人有良心!”她虽然是打着教训戚夫人的旗号,可是这口气却是冲着刘邦去的。
“去!把唆使这戚夫人的仆妇都捉来!”
“侯爷,从后院抓来的,这几个仆妇正要跑!”
“好哇!还想跑?”吕嬃放开戚瑶,走过去,一伸手就揪住最靠近自己的仆妇耳朵,转个花骂道:“是你给这狐狸精出的主意?”她从前在乡间,嫁给樊哙后,也跟左邻右舍打过几场架,深谙妇女打架的精髓。
那仆妇果然吃痛不过,扭过脑袋来——
——“姐夫?!”
吕嬃瞪着眼前一身仆妇打扮的刘邦,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
刘邦也是叫苦不迭。
按照原计划,他今日便与张良、陈平等人化妆成仆妇,借着吕雉的招牌出城去了。
刘邦行动受限。
但是胡亥给吕雉体面,并没有限制她府中车马。
就是因为吕嬃,刘邦连樊哙都没告诉,马仔只带了夏侯婴。
谁知道才装扮好,就遇上吕嬃捉狐狸精这一出,没奈何,只能往后院跑——谁知道还是被捉回来了。
刘邦此刻哪管什么吕雉又什么戚夫人,满心想得都是怎么在不引起朝廷注意的情况下,摆脱众人,逃出城去。
可是吕嬃是什么人?论智谋胸襟她比不上吕雉,可是论撒泼打滚,她可是在屠夫之家历练过的。
“好我的姐夫!你堂堂男儿,没脸面来见我,倒是装扮成仆妇躲起来了!今日我就要你一个准话——”吕嬃揪着刘邦衣领,她面对戚瑶气势汹汹,可是面对一向能耐的姐夫还是虚的,然而已经骑在老虎背上了,一时也不好下来,趁着一股气,道:“我今日就要替姐姐问个明白——鲁元、刘盈是不是你的孩子?”
刘邦道:“自然是——你且放手…”
“我不放!”吕嬃带的人多,比朝廷允许刘邦保留的人多多了,所以声势也壮,“我姐姐嫁入你刘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可有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儿?”
照刘邦看来,其实还真有。
可是刘邦这会儿不能火上浇油,只能诚恳认错,“都是做姐夫的我糊涂了,这样——你把戚夫人带回去,任你处置…”他只想尽快脱身。
闻言,吕嬃和趴在地上的戚瑶都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因为吕嬃这一出大闹,惊动了周边守军。
刘邦这次是彻底走不脱了。
等他贿赂通守军的时候,李甲已经赶到。
听闻妹妹与刘邦一同被绑送了咸阳宫,吕雉大惊,忙也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横塘渡小天使的地雷!为我续了一秒!
我把这块剧情写完,二更会晚,不要等。
第 163 章
吕嬃与刘邦一同被抓走。
吕嬃的仆从马上来寻汉王后。
在前往咸阳宫的马车里, 吕雉面沉如水,听那仆从颠三倒四讲述完今日这场闹剧。
“汉王打扮做了仆妇?”
“是宫中来人抓走的?”
那仆从都确认了, 忐忑道:“侯爷说了, 这只是家事——陛下连家事也管吗?侯爷会不会有事?”
吕雉一颗心已经直坠下去。
皇帝自然不会闲到连家事也管。
可是这事情太蹊跷了。
其一, 吕嬃打上门去,以刘邦的能耐, 绝不至于要扮作仆妇躲藏。
其二, 事情一闹起来,宫里的人立时就到了, 快得匪夷所思。
唯一合理的解释, 便是宫中来人,本就是奔着去捉刘邦的——由此反推,那么刘邦扮作仆妇,也正是为防备宫中来人。
所以, 刘邦做了什么?以至于自知宫中要来人捉拿他。
吕雉坐在摇晃的马车上,一颗心也摇晃个不停,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道:“宫中来的, 是谁?”
若是寻常郎官,倒也罢了…
“是左丞相家小儿子,左右都叫他李中将…”
是李甲!
天子信臣, 亲自抓捕!
吕雉猛地攥紧了坐下的皮褥子,声音干涩,道:“叫车夫再快些!再快些!”
像是生怕赶不上什么事儿。
吕雉赶到咸阳宫的时候, 刘邦刚换下仆妇衣裳。
胡亥没有羞|辱对手的癖好,见做仆妇打扮的刘邦被带上殿来,既觉滑稽又有些感慨。
刘邦一进殿,便跪倒道:“陛下,您快帮我管管这小姨子,也太凶悍了…”
胡亥无意与他兜圈子,淡声道:“你与韩王信之事,朕都已经知道了。”
刘邦本能地要狡辩,可是一抬头对上胡亥淡漠的目光,瞬间哑口无言——皇帝看他的目光,就像是悲悯地在看一具尸体。
胡亥道:“朕有心要你换身衣裳,却不得不防备你逃跑——你若愿意,便在这殿上除去仆妇衣裳…”他示意左右取常服给刘邦换上。
刘邦一面换着衣裳,一面打定了主意,道:“陛下,我愿为您征战匈奴。”
胡亥叹息道:“朕给过你机会。”
他已是不准备再留刘邦了。
刘邦听出了这言外之意,心里直打哆嗦,恨不能立时把坏事的吕嬃拽过来,劈面给她两耳光。
一旁的吕嬃却是已经听愣了——不是那戚夫人更立王太子之事吗?怎么又与韩王信有关了?
便在此时,吕雉赶到,入殿时走路生风,目不斜视。
刘邦没料到她来得这样快,心头一热——到底是结发夫妻;跟着又是一喜,女儿是太子妃,总还有办法。
谁知,吕雉冲着皇帝一跪,开口便是,“臣请与汉王和离。”
刘邦:…!!!
胡亥望着吕雉,目光流露赞赏——像这样拎得清的人,实在不多。
吕雉又道:“臣与汉王久居两地,一双儿女,都是跟随臣长大,与汉王虽为父子,实相处无多。如今汉王既有宠妾爱子,臣愿与汉王一别两宽。”
刘邦叫道:“媳妇!”这是旧时称呼。
此刻刘邦喊来,却是在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吕雉恍若未闻,眉眼不动。
胡亥道:“朕准了。”
刘邦道:“吕雉,你好狠的心——就算你与我和离,鲁元与刘盈还是要叫我父亲!”
“父亲?”这个词终于刺痛了吕雉。
对于丈夫,她是早早就明白,不抱期望了。
可她总以为,做父亲的人,是虎毒不食子的…
“你倒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父亲?”吕雉盯着刘邦,目光冰冷,可是双眸深处却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鲁元和阿盈,你抱过一天吗?喂过一次饭吗?听过他们生病时的呓语吗?暖过他们逃难路上冻僵的手脚吗?”她越问越激动,却始终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曾向刘邦靠近。
“你算什么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