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和任承夭慢慢起身,心中有些讶异,解开封印之后真的如此强大吗?现在看来,即使他们两人联手也不会是陆航的对手。
大结局
团团变身沧澜飞扑过来挡在浅浅和任承夭面前,达穹本来紧随其后,但是在靠近任承夭时忽然支吾着往后退,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陆航看着达穹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本座倒是忘了妖夜是战圣,百兽臣服。”
“总觉得角色有些反过来了呢,”任承夭看着尔雅的笑道,“我们是来阻止妖魔入世的,没想到魔尊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陆航看了看两人身上的吉服嘲讽的笑道,“那么,妖夜战圣就先办正事吧,成亲的事情等有命留下来再说。”
“这恐怕不太妥当,”任承夭拉起浅浅的手尔雅的道,“任何事都不能让承夭抛下新娘子离开,还请您稍候片刻了。”
“这可由不得你!”陆航冷哼一声,笑道,“没有解开封印的你们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虽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出去,但是我这个人喜欢斩草除根。”说罢也没见他捏诀,手上已经黑雾凝聚,浅浅和任承夭立刻全身戒备。
整个宫殿被笼罩在各色的光影之中,频繁的轰鸣和光束攻击使屋顶上的琉璃瓦片和白玉碎屑不停的被震落下来,整个大殿摇摇欲坠。
莫恒和清雅等人急忙退出殿外,去对付不断攻上来的妖魔。
浅浅和任承夭两掌相交,在周围立起一道金色的屏障。
陆航冷笑道,“你们在一起已经快半个时辰了吧?‘参商永隔’的噬咬可不是那么容易忍耐的。”
黑色的云雾化作一条蛟龙长着大嘴凶悍的冲过来,撞在金色的屏障上仰头嘶吼,眼看就要击碎屏障,却见金色的光影暴涨,竟生生将黑龙逼退。
陆航先是一愣,随即嘲讽的笑道,“倒是小看你们了,蛇丹确实不是白吃的。”手上一挥,黑龙的眼睛忽然变得血红,腹生五爪,力量更加强势,浅浅和任承夭一惊,拼上所有的功力抵御。
陆航笑道,“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挣扎吧,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功力是会大增,但是如果再不分开,你们会被蛊虫钻心而死。”
陆航话落,只听一声巨大的轰响,黑色和金色的交织,宫殿开始剧烈的震颤,不断有白玉石和梁木掉下来,周围的墙壁也开始瓦解,光影褪去,陆航失神的看着两人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鲜血,忽然扬手挥起一层红光将二人罩住。
“主上!您这是在做什么?”甲鱼走到陆航跟前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道,“以您现在的力量,要分开他们完全可以。”
陆航看了看甲鱼,扭头看着似乎已经没有呼吸的浅浅自嘲的呢喃,“总觉得下不了手呢,虽然不想让她嫁给任承夭,但是这样死在一起也许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
“主上!”甲鱼看着陆航眼中复杂的神色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打斗的众人忽然安静下来,缥缈宫的大殿轰塌,一片残垣断瓦中,那个大红锦衣的男人竟然挥着一片红光护着倒在地上的浅浅和任承夭。
“浅丫头——夭儿!”莫恒看着倒在地上的浅浅和任承夭失声叫道。
“浅浅——”
“任承夭!”
“夭儿!”
…… ……
陆航抬脚走出来,周围乱成一团,缥缈宫的人看着躺在地上似乎毫无知觉的两人,面含悲痛。众妖魔欢快的嚎叫着迎接魔尊的归来。
“走吧。”陆航面无表情的吩咐。
“主上,这……”甲鱼看着缥缈宫和飞狐族余下的众人有些犹豫。
“甲鱼,”陆航轻轻的开口。
“属下在!”甲鱼抱拳。
“本座说离开这里你没有听见吗?”陆航成魔后第一次用这样森寒的语气和甲鱼说话。
“可是这样会留下祸患!”甲鱼强忍着脊背上升起的寒意说道。
下一刻他便如风中落叶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一面断墙上,陆航看也没看他,对着身后的人道,“走吧。”
众妖魔被那张煞气的脸吓的不敢吱声,默默的跟在身后。
“陆航!拿命来吧!”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狰狞嘶吼,不复往日的温婉。
陆航只觉身后凛凛的杀气袭来,扭头便见一阵红光扫过,所到之处妖魔尽倒,转眼之间到了眼前,饶是他迅速闪躲,臂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凤羽!”莫恒看着柴缨手上的七弦琴冷声道,“你是何人!竟然偷窃我宫之宝!”
柴缨抬手扫过琴弦,红色的光影飞速而去,将一干缥缈宫人也全都横扫在地。
“哈哈哈……”柴缨指着陆航疯狂的大笑,“有这样的宝贝不用真是暴殄天物,放心吧,我不会白拿的,今天就由我来杀掉这个家伙!”
“女人果然善变,”陆航看着疯狂的柴缨轻轻的笑,“才说要效忠于我,立刻就要横刀相向了呢。”
“你错了!”柴缨恨恨的看着他道,“我从来都没有变过,若不是你利用大哥,柴家怎么会灭门!我说过,我会报仇的!”
柴缨其实很狼狈,脸色憔悴,衣裙多处撕毁,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陆航看了看不远处脸色难看的甲鱼,静静的说道,“那么,说是要加入血刹门也是想要接近我然后报仇了?”似乎毫不意外。
柴缨没有说话,抬手在红色的琴弦上狂扫,红色的琴影如利刃般飞过去,连陆航也没办法还击。
莫恒看着那把琴心中惊讶,凤羽是二十多年前《月渊鸣》出现在他枕边的时候,同时出现在他寝宫的,当时并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只在低部刻着“凤羽”二字,当时并没有琴弦,他曾经试着装过,但是任何弦装上之后只要一弹就会震断。
虽不知凤羽来历,但是定然跟《月渊鸣》有关系,今日见浅浅和任承夭使出《月渊鸣》才想着让人取出来,却不曾想落入那个女人之手,原来,那琴弦是需要功力幻化的。
甲鱼脸上满是决意,想要上前,却无法突破琴影。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柴缨和陆航身上的时候,一直躺着的浅浅和任承夭身上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紧接着只听一声龙吟和一声凤啸,然后一只金色的凤凰和一条金色的龙忽然冲天而上,盘旋在两人上空。
原来在‘参商’穿透两人心脏的瞬间,印在两人心上的封印同时解开。
慢慢的睁开眼睛,任承夭握着浅浅的手笑道,“怎么样,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浅浅慢慢的爬起来不甘示弱的回道,“我说过会嫁你也一定会嫁你。”
任承夭宠溺一笑,扭头看了看贴着大红喜字的断墙道,“呐,喜字还全,不管怎么样,先拜完堂再说。”
浅浅轻笑一声,款款拜下,残垣断瓦,战火硝烟中,两人终于顺利的结为夫妻。
“接下来就该入洞房了吧?”任承夭站起来,拉着浅浅的手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
“妖精!你没死!”柴缨突然兴奋的高叫,“你受伤不轻吧,你先歇着,看我给你报仇!”
任承夭不悦的皱了皱眉,对着浅浅道,“凭空又多出个麻烦!”
“真是不知好歹。”浅浅也有些生气,竟然敢叫她的妖精妖精!
柴缨双目充血,琴弦急拨,红色的琴影以看不见的速度攻向陆航。
陆航不禁皱起眉头,刚要退后,突见眼前红影一闪,一个曼妙的身影挡在了身前,衣帛破裂的声音传来,陆航脸色一变,焦急道,“浅浅!”
浅浅扭头看着陆航说道,“背叛什么的我不懂,但是别人犯的错误要自己来背负罪孽的话,真的是一件傻透顶的事情,陆大哥,试着放下吧,到时你会发现,你能生活的很好,”看着冲过来的甲鱼和柴缨笑道,“其实你真的不适合做魔尊。”
陆航一愣,将头别过不再说话。
“你为什么没事?”柴缨看着浅浅惊讶道,她明明看见琴刃没入她的身体!
“是不是觉得这把琴很好用?连魔尊都可以逼退,而且就在刚才威力突然又大增?”浅浅看着她说道,“可惜,它伤不了我。”
它确实伤不了她,这本就是她的武器,随着她的到来而觉醒,刚刚又因为她的封印解开而解放了力量。
“哈哈哈……”柴缨仰头大笑,忽然抱着琴狰狞的冲了过来,“少在这里骗人了,你以为我还会再败给你么!”
浅浅微微一笑,抬手做了轻拨的动作,七弦琴忽然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从柴缨怀中挣脱出来,飞向浅浅。
“不——”柴缨凄厉的嘶叫,狠狠的扑过来,浅浅闪身躲过,柴缨却没有停下,而是直直的向陆航扑去。
陆航眉头微皱,挥手一道黑光攻向柴缨,就在此时一阵紫光突然兜头罩下来,穿过柴缨的身体直劈向陆航。
陆航终于变了脸色,甲鱼身为把他唤醒的左护法,深知他的弱点。
金光乍起,悦耳的琴声回荡在整个云雾峰的上空,缥缈宫众人只觉得身心舒畅,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而众妖魔痛苦的捂着耳朵哀嚎,达穹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焦距。
紫光被金光穿破,甲鱼倒在地上,看着陆航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柴缨虽然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那样的心思对于妖魔来说还是太简单了,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把她偷偷的带来吗?”陆航平静的说道,“当年能力强大的我因为你的举手之劳而成为魔尊,于是从一个卑微的小妖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界护法。发现我做不到魔尊的心狠手辣之后就想取而代之。”陆航扭头看着他笑,“自私自利,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些不都是妖魔的本性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月渊战神和妖夜战圣都觉醒了,”甲鱼愤愤的说道,“是你将魔界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妖魔果然不懂的反省自己么,”陆航看着他笑,“如果你真的为了魔界的安危就应该好好的遵守魔界的规则,不得乱入凡间,魔尊转世回归在魔界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而你为你所谓的守护魔尊的理由跟下来了,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
“你什么意思!”甲鱼脸色一变看着他道。
陆航没有理会他,扭头对着浅浅道,“不管怎样,现在还身为魔尊,这一战不可避免吧。”
浅浅笑道,“当年可是你输了,等下一次觉醒的时候我们会去看你的。”
陆航微微一笑道,“看来下来找你确实是对的。”
金色和黑色的光影在空中交织,伴随着一声声惊雷和闪电。
任承夭看着那一地的妖魔对着缥缈宫的众人和清雅道,“把他们都送回去吧。”
众妖魔哭号着被赶入灵境,送入魔界,陆航被罩在金色的光影中终于慢慢的闭上眼睛,唇边挂着释然的笑。
魔尊再一次被月渊战神封印,再醒来的时候也许什么都不一样了……
“呐,司仪,我们应该入洞房了吧?”任承夭巴巴的望着司仪,就差在脸上写上欲求不满四个字了。
“呃……”司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么心急,”清雅整了整打斗中有些歪斜的衣服调侃道,“还有筵席呢,再说了,怎么也要等到天黑吧,”扭头对着浅浅道,“你说是吧?”
浅浅一窘,没有说话。
“是啊,是啊,”莫铭拍着任承夭的肩膀道,“我上次走的时候你都一直昏迷不醒,这次一定要好好的叙叙旧!”
“老八,你就仗着先认识夭儿就占便宜!”老七不依道,“我不管,今晚我一定要和夭儿好好的喝几杯!”
“对啊,他们回来一次不容易,我们也要好好的联络联络感情。”莫家的八个儿子可不是生着玩儿的,一时间七嘴八舌闹的人头疼。
“这个婚礼不算。”莫恒突然丢了一个炸弹进人群。
“为什么!”任承夭一急,尔雅的风范也没有了,“我们都拜堂了,为什么不算!”
浅浅看着莫恒认真的神色心下也不由的焦急起来。
“我莫恒嫁孙女怎能如此草率,婚礼一定要盛大的,这次这么仓促,怎么能算。”莫恒说道。
众人齐齐送了一口气,尤其是任承夭,笑眯眯的道,“举行几次婚礼都不要紧,只要新郎是我就好。”
“你有下聘吗?”莫恒斜睨着他冷冷的道,“孙女婿也要重新选,反正还没有入洞房,一切都还来得及。”
“爹!”莫铭一惊道,“您不是觉得承夭不错吗?怎么又变卦了!”
“对啊,爹,我看夭儿这孩子不错,”老七插嘴道,“浅丫头也喜欢。”
“那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浅丫头的愿望我当然要实现。”莫恒道,“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一定要好好挑挑。”
“爹,这样不太妥当吧……”老五劝道。
“爹,……”
“爹,……”
趁着嘈杂的功夫,任承夭突然微微一笑飞速的掠到浅浅面前抱起她往新房跑去。
众人一见急忙跟上,任承夭将一干众人关在门外,转身过来就拽浅浅的衣服。
“妖精,你干嘛!”浅浅急道,“现在还是大白天!”
“你没听见你外公说吗?”任承夭手下不停道,“洞房了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应该是没有洞房一切还来得及吧,”浅浅嘟囔道,“洞房了外公就来不及换孙女婿了……”
“对啊,对啊,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现在还是白天!”莫恒在外面气的跳脚。
“当然要白天,晋江最近和谐,牵手以上,洞房亲吻什么的一律都要拉灯!晚上黑灯瞎火的多没情趣!”任承夭理直气壮的道,“你们识趣点走开啦!”
众人:“……”
——全文完——
天下皆知
鞭炮齐鸣,锣鼓喧嚣,街上的百姓熙熙攘攘,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今天是鸣宇朝两位公主出嫁的日子。
京城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五年前先皇驾崩,涵策帝年幼登基,柴相把持朝政,朝堂中的大臣们互相牵制,一直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在去年被打破,过去四年被腐坏的朝纲,在柴家引谋逆被灭之后在涵策帝的铁腕下渐渐回归正轨,百姓的日子也慢慢的好过起来。
也有刚刚来京城的外地人迷惑不解,“鸣宇朝不是就一位涵云公主吗?”
京城的百姓立刻都会兴奋起来:“你还不知道吧,这另一位就是月渊公主,名叫莫浅浅,柴家谋逆时护驾有功被皇上亲封为公主,说起这位月渊公主呀,虽然出身江湖,但是那容貌和才艺是绝不输京城的大家闺秀的。”
有人凑上来说道,“要说容貌才艺也只有这位公主能配的上我们的凌妖亲王,凌妖亲王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对啊,对啊,这次回来以后摄政王他再也不带面具了,没想到竟然是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
“……”
大家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从安夜王到摄政王再到凌妖亲王,坊间传说的故事多的说也说不完。
“浅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翔云殿里,君涵云问坐在旁边的浅浅。
浅浅嘟着嘴扶了扶头上的凤冠道,“这个好重。”
“呃……”君涵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紧张啦?”浅浅看着她的样子调侃的笑,“原来云儿也会紧张啊。”
“当然不像你,”君涵云被浅浅一笑,恼羞成怒道,“都第三次成婚了,自然轻车熟路。”
说道这个,浅浅不由的垮下脸,妖精那个家伙倒是成婚成上瘾了,从云雾峰回来后,以月夜门的名义操办了一次婚礼,广邀江湖门派,排场也是声势浩大如今时隔一个月不到,在京城又是一次,说什么皇上赐婚,不得违抗。
看着一脸无奈的浅浅,君涵云暂时忘记了紧张,凑近她好奇的问道,“任承夭为什么那么喜欢成婚?”
“不太清楚……”浅浅叹息一声,有些头疼。
“快快快,新娘子该上花轿啦!”嬷嬷从门口进来,对着殿里伺候的宫女吩咐。
浅浅和君涵云对视一眼,然后就被盖上了大红的盖头,一瞬间两个人都紧张起来,君涵云自不必说,第一次上花轿,刚刚稍缓的心情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浅浅好歹是第三次做新娘子,倒是比君涵云好一些,摸索着摸索着拉住君涵云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一会儿见到萧海就好了。”
君涵云感觉到浅浅手心里的薄汗却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你也紧张啊。”
浅浅没好气的抽出手来,道,“好心安慰你,竟然取笑我。”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么?”君涵云急忙道歉,语气中却尽是戏谑。
浅浅还想再说什么,只觉得有人走上前扶起两人到,“两位公主,王爷和驸马已经到了。”
浅浅被掩在盖头下什么也看不见,只跟着嬷嬷七拐八拐的走了不知多久,直到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那一刻她忐忑的心安定下来,不论多少次,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握着这只手,她就会觉得安心。
接下来就是冗长繁缛的礼节,一直折腾到日落西山,拜过堂之后终于进了洞房。任承夭俯身隔着盖头在她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盖头下浅浅的脸通红,嗔道,“快去吧,客人们都等急了。”
“怎么办,我不想去了。”任承夭忽然顺势坐在浅浅身旁,手不规矩的在她腰间游移。
“你干什么呢,”浅浅一边推拒,一边说道,“客人在等着呢。”
“今天没几个人的。”任承夭也没掀盖头,隔着那丝滑用唇描绘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最后轻轻的吻住她的耳垂煽情的摩挲。
“为什么?”浅浅艰难的问道,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变的更加敏锐,声音有些轻喘。
“都去驸马府了,”任承夭哑声回道。
“你非要争取和云儿同一天举行婚礼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浅浅忽然想到了什么,准备扯下盖头,却被任承夭阻止。
“你说呢……”任承夭轻笑。
浅浅无语了,这个人真的很阴,怪不得一直让她去说服云儿一同成亲,原来是打的这样的主意,两位公主同时成婚,朝廷官员势必要分成两拨,驸马府比王府远一些,皇上先为他们主婚之后再去驸马府,又会带走一部分人,于是,现在王府的客人还真的是寥寥无几……
“这样多好,没有人打搅我们……”任承夭的手已经灵巧的解开了嫁衣的衣带,却仍然没有揭开浅浅的盖头。
“妖精,我喘不过起来……”浅浅争不过干脆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撒娇。
任承夭轻笑一声,扶着她躺下,这才轻轻的接起盖头的一角,直接含住了她的唇,手上却也没闲着,就着这个姿势将盖头折成一条在一边打了结。
浅浅被吻的脑袋一片空白,待终于被放开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盖头似乎有些奇怪,刚刚只是轻轻的覆在面上,此刻却紧紧的贴在眼睛上,连些微的光亮也没有了。
“妖精,你在干什么?”浅浅直觉不太妙。
他却没有说话,唇一直沿着脖颈往下,巧妙的挑开嫁衣的衣襟,柔软的舌在锁骨处调皮的打着旋儿,浅浅立刻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紧抿着唇防止冲到嘴边的呻吟。
“妖精……即使客人不多也是需要接待的……”浅浅艰难的提醒,发现不知何时两只手腕上被柔软的绸布绑着,无法动弹了。
“丫头,你真美……”任承夭哑着嗓子低喃,压根没有听浅浅说话。
感觉到胸前一凉,里衣也已经完全被解开,浅浅惊道,“你再不出去就有人过来了!”
“谁敢来,”任承夭不满的含住她的胸口,轻柔的啃咬,让她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从窗户里跳进来,“臭小子!怎么还不出去!”
任承夭一惊,急忙拽开旁边的被子将浅浅严严实实的盖住,这才看着任逍遥面色不郁道,“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你这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任逍遥仿佛没有看见任承夭的脸色,不满的抱怨道,“来京城也不告诉为师,要不是我突然想来找云丫头,还不知道你们今天成亲呢?你不是刚刚才成亲吗?怎么又成亲?”
“师父,您可真是不懂情趣,怎么能这个时候闯进来呢?”懒懒的声音传来,清雅从窗户上轻盈的跳进来,看着任承夭的脸色笑道,“我可没有打扰你的意思,只是见师父过来,所以想要赶过来阻止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功夫不行。”
“清雅,你为什么学我走窗户!”任逍遥疑惑道。
“那门肯定是锁着的嘛,不走窗户怎么办?”清雅笑着答道,顺便对着任承夭挤挤眼睛。
“清雅似乎很想看我的笑话啊!”任承夭勾着嘴角轻柔道,眼中却是寒光迸射。
“呵呵,呵呵……”清雅干笑两声,道,“怎么会呢,我还要我的小命呢,再说了,你的笑话真是难得一见啊。”最后这一句语气颇为惆怅。
任承夭最终还是被拉去喝酒了,据说这一夜清雅被灌的七荤八素,偌大的一个王府不知为何人手紧张,也没人管他,就在庭院里吹着冷风躺了一夜,然后连着三天高烧不退,连带着逍遥老人也忙了三天,当然这是后话。
浅浅慢慢的挣开眼睛,身后贴着的温热肌肤和全身被车碾过一般的酸痛无不提醒着她昨夜疯狂的一切。
“醒了?”刚刚睡醒的声音,暗哑却也纯净。
浅浅想要翻身,不想一动却忍不住呻吟出声,腰真的很疼。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浅浅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还不是怪你!”
“是是,怪我,”任承夭抬手抚上她的腰轻轻的揉捏着,满足的叹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什么全天下?”浅浅有些嗔道,“还有,你的手摸哪里?”
任承夭低头埋在她的颈间笑道,“缥缈宫成婚云雾峰和灵境的人都知道了,月夜门成婚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京城成婚朝廷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了,你跑不掉的。”
“妖精……”浅浅无奈的抓住胸前不规矩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他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嗯?”任承夭低低的应了,轻易的挣脱了她的手继续抚上她胸前,低头含住她的耳垂撒娇,
“丫头,我还饿……”
“喂!你……干什么……该起床……了……”浅浅的声音很快就被吞噬。
屋外阳光正好,屋内春意正浓……
番外之萧海篇
萧海番外
那年他十三岁,爹正在指点他和妹妹练武的时候娘匆匆进来对爹说了什么然后就抱着妹妹离开。
爹一脸凝重的看着门口,对他语重心长的说,“海儿也长大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像个男人一样。”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作为江湖黑道第一暗杀组织的继承人,他所要面对的注定要比别人的残酷和血腥,爹没有让他像妹妹一样离开的原因就是想要磨练他的意志,然而爹也并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并不是一场残酷的战斗,而是惨烈的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