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城呆立在原地,她虽然名头比较小,但好歹盘儿亮条儿顺,怎么能这么不尊重她啊…转眼看夏清这边,却已经挂了彩。赵晨城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告诉了他始发地,就挂了电话。
环顾四周,见没有什么可以用的工具,倒是夏清那辆车,碎了一地玻璃,但还好好的。于是她坐进车内,直踩油门就往围住夏清的人群那里开过去,这一下就撞翻了好几个。

下车,赵晨城撩起地上落下的钢管一挥就闯进了战斗圈。格斗技巧好,身型小灵活,赵晨城穿梭其中不一会儿就打晕了打伤了两三个。惨烈程度,已经是门牙乱飞,就差飞胳膊大腿了。然而,其中一个人悄然退出攻击的范围,赵晨城瞥到那人接了电话,再回来时,她竟然发觉这些人将攻击的重心转向了她。
赵晨城的耐力向来不好,这样一番纠缠下来,渐渐落了下风,待她退到夏清身边时,也已经受了不少伤,最触目的是手臂上那一条大口子,血流不止。而夏清的情况则更严重,鼻青脸肿不说,头部被重重击打,已经流血…

赵晨城心惊,这哪里像是一般“揍一顿”那么简单,对方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幸而此时,警车的鸣笛声纷纷传来,一群人闻言纷纷逃进小巷,坐上来时的车奔逃。赵晨城根本没心思追,眼前一花跪坐下来,而夏清索性已经昏倒…

警方一到,捉住了几个被揍伤撞伤没来得及逃走的打手,而夏清和赵晨城都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救护车刚到医院,赵晨城被医护人员用担架从车里抬出来,便不出意料地见到了沈牧。她打电话给秘书,好动用陈氏的势力加快救助的进程。但毕竟沈牧是陈氏的执行官,自然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只是赵晨城因为失血已经顾不上别他,自然没空理会男人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赵晨城和夏清各自被推进手术室,赵晨城这才算彻底安下心来,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赵晨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手臂。睁开眼,单床高级病房,边上给陪护坐的椅子却是空的。环顾了眼房间,确定了屋内没有人,赵晨城顿时有点失落…

她就这么没人要么…父母不在、男友出差、死党失踪、好歹经纪人和助理来一个啊…正在赵晨城自我检讨和默默忧伤之际,房门被推开了…

“哦~宝贝~你终于醒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活宝赵母已琼瑶式扑倒在赵晨城的被单上:“我们一听到你出事了,就立刻飞来看你了!错过了好多美景呢…我的心肝脾肺肾啊…”
“妈…麻烦你抬下手…腿上有伤口给你压住了。”赵晨城一字一顿地说,心想活宝这是伤感自己受伤呢,还是伤感那些错过的美景。
赵母“吓”地一下站了起来,赵父走到她身后,脸上没有平日里笑眯眯的神情,搂了楼自家的老婆说:“别闹了,你先去给晨城买点水果,我有话和她说。”
赵母将眼泪往赵爸身上揩了揩,然后乖顺地点了点头,举步出去了。

合上门,赵父的脸色更沉了,赵晨城便知道事情不太妙。
赵父坐到椅子上,往后靠了靠,目光扫过赵晨城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来到她青紫相间的脸上,但久久不说话。
这无形的压力让赵晨城瑟缩了一下,自主自动低头:“我错了。”

赵父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哦?错哪了?”
“哪都错了!”赵晨城接口极快。
“那就纠正错误。解约回陈氏。”
“合约要有一年才到期。你说的嘛,做生意做人都要守信…”

“放下你那套,别装了。当年同意你放弃接管陈氏无非是卫家施压,你也需要散散心。沈牧肯接管也是看你的面子,我则是觉得你们从小玩到大,也互相有意,结婚是迟早的,也就随你们去。”赵父顿了顿,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和一个姓蒋的好了,听说心病也给他治好了。娱乐圈还有什么你好留恋的?逃避也该有个尽头。”
赵晨城闻言,瞥了赵父一眼:“你这么就把沈牧扫地出门,未免太狠了一点。”
“最伤伤人心,我狠不过你。”

赵晨城被父亲的话堵住,片刻,说:“其实陈氏的生意我一直在看着,秘书每周都会发资料过来。要重新接手也不算太难,我只是需要屏幕冷淡期。工作已经排到年中,下半年我会减少工作曝光率。合约一结束,我就正式去陈氏上班。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么?”
“你自己有规划就好。不过,那个蒋洛笙,你打算怎么办?和他结婚?”
“那要看他表现。只是…”赵晨城垂眉:“迄今为止,不算太好,也不是太坏。”
“我对女婿没什么要求,只要真心对你。”
赵晨城笑:“这个要求可不低。”这年头,真心难觅。

蒋洛笙是在出事后三天才回国的,期间就听闻赵晨城缝了二十多针,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却只见到赵晨城正用没有残的手撒欢地玩着电脑游戏,虽然因为只有一只手,她顾得上跑步就顾不上砍人,所以总把主角玩死,但她依旧乐在其中。

在她边上坐下,赵晨城这才注意到他,一个分神,又把里头的人物给玩死了。她“啊…”了一声,然后颓丧地看向蒋洛笙。
蒋洛笙揉了揉她脑袋,有有些如释重负:“你还是这么龙马精神。”
赵晨城眯了眯眼看男人:“你来晚了,我爸妈今早坐飞机走了…”
“那春节不回来了?”
“谁知到他们。”赵晨城撇撇嘴,又想点开游戏,却被蒋洛笙拿走了电脑放到一边。
他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大不了我们飞过去看他们就好。”
“唔…好主意…”
赵晨城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什么都是好主意…然而,男人突然停止了动作,离开她的唇,问:“想我了么?”
“那你想我了么?”赵晨城反问。
“想。”
“那我也想你好了…”

两人腻了许久,蒋洛笙起身要去探望夏清,赵晨城便和他一道去了。由蒋洛笙搀扶着,赵晨城一跳一跳终于跳到了夏清的病房。他伤得极重,至今还是昏迷,住在重症病房。

夏清出事之前几天,夏清和闫玥在一起的消息突然传开。虽然没有得到官方的证实,媒体却已经开始大肆报到闫玥的过去,闹得声势浩大。不仅影响闫玥的发展,还影响了公司高层的声誉。闫玥当即被雪藏,而夏清则风风火火地闹着毁约另投他主。
一旦夏清另投他主,以他的能力,绝对会给C&A造成巨大的损失和压力,所以出事后就有人推测这件事是公司内部的人所为。警方几乎同一时间介入调查,夏清有个姐姐夏晴,和韩氏关系极深,而韩氏和陈氏一样,在S市能力不小。这件事牵扯到这两家,始作俑者必然是不会好过的。

赵晨城也听父亲提到,说现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和闫玥关系不浅的马先生身上。蒋洛笙这次回来,也要协助警方调查。赵晨城对此没有多言。

在夏清病房门口,两人遇到了Tom,他整个瘦了一圈。赵晨城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聊表同情。Tom手底下就带着她和夏清两个,如今同时入院停工,他大概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尤其夏晴是Tom一手带出来的,走到天王的位子,眼见着就能登向顶峰,却成了如今这样,不能不让人心疼。颅骨骨折,左脚小腿粉碎性骨折,面部一条长达五厘米的刀伤,对一个艺人来说,通通都是致命。

相比Tom和赵晨城的低迷情绪,蒋洛笙倒淡然得多,像主治医生询问了一些情况,便和Tom谈论进一步工作了。有时不得不说,蒋洛笙是个天生的生意人,因为在他们镇定地运筹帷幄的同时,必须具备抛弃某些情感的能力,这也能称为,天性凉薄。

夏清过了一个多星期才醒过来,那时,案子已经查清是马先生所为,虽然他抵死不认,但还是当即刑拘,此事对外算是告一段落。沈牧期间来看过赵晨城几次,每次都带了很多她爱吃的,赵晨城登时眉开眼笑,欢畅万分。

周二晚上,沈牧下了班后便又来了。可他一进门,赵晨城就不高兴了,他没带什么吃的,就只带了一个档案袋。

瞧他脸色不好看,赵晨城便指着袋子问:“里头是什么?”
“和真相有关的东西。”沈牧将袋子放在床头,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晨城愣了一愣,隐约有些预感:“那你留着吧,我自己看。”
“好。”沈牧想了想,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
赵晨城没有回答,片刻,沈牧起身离开了,留下了档案袋。

沈牧的档案袋在赵晨城床头柜里待了还不足三天,赵晨城就又迎来了一位新访客——梅娉薇。
一袭皮草,雍容华贵,下颚微抬,高跟鞋踢踢踏踏走进了赵晨城的病房,立刻闪瞎了素面朝天、穿着随意、正捧着电脑在床上打电动的赵晨城的携带式铝合金狗眼。可想天后这一路走过来,是何等一个“刺眼”杀手。

赵晨城给自己换了一副新狗眼,才抬起头来,四十五度角仰视站在她面前女王气息全开的天后,扬起笑容道:“请问梅师姐有何贵干?”

薇薇仔仔细细打量赵晨城的伤口,然后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她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赵晨城?不,应该叫你陈晨城才对,陈家小姐。”

赵晨城叹了口气,知道她为什么跟母姓不跟父姓了吧,陈晨城,这个名字未免太重章叠韵了一些。
“那没品位,不好意思,是梅娉薇,梅家小姐,请问您这又是唱哪一出。”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么?这一切,全都是你心爱的老板兼男朋友,蒋洛笙,一手策划的,你喜欢么?”

作者有话要说:发个文不容易啊TAT下午就写好了,寝室断网,上完毛邓跑人家寝室蹭网发…学校的网真坑爹嗷嗷嗷…

求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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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番外 故事的AB面 ...


番外 (梅娉薇×蒋洛笙)故事的AB面

傲慢、薄情、狠辣,梅娉薇看到蒋洛笙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
这些人,天生就是不甘于平庸的。追逐、争夺是他们的天性,喜欢高地,永不安于现状,他们从最初就开始知道了自己要什么。他们会蛰伏,但决不会妥协。

梅娉薇家中,父亲从政,母亲是个音乐家,拉大提琴。最早,父亲在部队当兵,性格正气,而母亲则出自书香门第,生得不只倾城色,举手投足也尽是优雅。梅娉薇袭得了这一副好皮相,而父亲那耿直的性子被她的同胞哥哥给承了去。

打小梅娉薇就是梅家的异类,父母培养她琴棋书画,而她的兴趣却天南地北,即便是被逼着学了钢琴,她最爱的曲子也都是出自于“激进”的作曲家。十八岁时,不顾家人的反对她只自到美国求学。

为什么非要这样?许多人问过她,她也问过自己。在提着笔记本深夜从通宵教室回公寓的路上,在连着熬了几个夜后精神不济的时刻,在天下着大雪而公寓的暖气坏了却束手无措的当口,她都问自己,为什么非要这样?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想成为别人,而想要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梅娉薇”,即便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她要这个名字代表着与荣耀相关的所有。
在这一所世界名校,多得是优秀机敏的学生,可她觉得自在。她喜欢竞争,喜欢这样的氛围,让人觉得浑身的细胞都是活跃着的,随时准备吸收最新最尖端的知识,接触最陌生的领域。

当然,她也交男朋友,但往往关系都不长久。她总觉得,没有找到真正与她相配的那一个。直到那天晚上,她和跟着比自己大两届的新任男友来到毕业舞会后的party,然后遇见了蒋洛笙。

美国被称为hot pot一般的国家,就像是个大杂烩,各种肤色各个国家的人被“美国梦”吸引,聚在一起追求各自的梦想。在大学里,黑白黄各种肤色都混杂在一起,让你实在难以辨认。可惟独蒋洛笙,在这一堆人里,让她觉得最为扎眼。

他那日着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袖管卷起到小臂,胸前的纽扣解了两粒,露出肌肉的线条,剪裁合身的长裤,让他整个人的身形看上去更为修长匀称。他正侧着头和同伴说话,薄薄的唇瓣翕合,是一副绝好的皮相。

梅娉薇喜欢薄唇的人,据说他们的脾性也较凉薄,但这并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引起她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说来奇妙、不可思议,她当时的的确确有那样一种感觉,遇到同类的感觉。尤其当男人感应般地抬起眼,将视线确定在她身上时,她更加确信。

他的眼神很淡,虽然动作细微,但确实蹙了蹙眉,然后唇角轻轻地斜挑起一个弧度,朝她点了点酒杯。礼貌的动作,但也蕴着不深不浅的诱惑。
梅娉薇回了一个笑,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举步悠然地上楼。到了天台,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男友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就关挂掉,关上了手机。倚着栏杆,她仰头看天上挂着的两三点星,手指一下下地敲打着栏杆。

约莫等了十五分钟,她的节奏终于被人打乱。男人背靠着栏杆,站在她身侧。

“你慢了。”她侧过身,轻笑。
男人睨着眼看她,晚风将她精心挽的发髻吹得有些凌乱,但更趁得她动人,确实是倾城之姿,倾国之色。

“抱歉让你久等。”他开口,声音似大提琴一般醇厚:“蒋洛笙。”没有解释让她等的缘由,也没有做别的介绍,单单说了名字,简洁至极。
“梅娉薇。”她接口。

“你是跟着John来的。”
“可我不打算跟着他回去。”梅娉薇眨了眨眼:“你的女伴呢?”
他看着她,然后挑眉,问“你不是么?”
梅娉薇嗤笑,点头,顺遂地挽上男人的手臂。

在他们就读的学校,豪车遍地,所以男人的黑色卡宴在其中并不突兀,甚至低调隐匿。他开车速度快,但却稳当,梅娉薇打开车窗,风呼呼地刮过,让她觉得舒畅而自由。

男人的住所在十来个街区外的中层住宅区,独立的双层房屋,比起梅娉薇待的公寓,要好上许多。停了车,梅娉薇跟着男人进了屋。黑白基调的装潢简洁大气,但红木的酒柜,瓷器摆件,细节的设计上却处处透露着男人的考究。

她从酒架上挑了一瓶拉菲,还没说话,他就明白她的意思,拿过去开了酒瓶。又取出两个高脚杯,倒了酒递给她。两人坐在真皮沙发上,碰杯,聊这些有的没的,然后,梅娉薇索性脱了自己的高跟鞋,将腿也放上了沙发,斜靠着和男人说话。

男人打开的音响里放着她最爱的轻音乐,跳跃的音符激情地涌动。第三杯,亦或是第四杯,她记不清晰了,只晓得自己慢慢靠进男人的怀里,水到渠成,她勾住他的脖颈,贴上那薄唇。

男人轻笑,将她一把拉过,她坐在他的身上,腿环着他的腰,他细碎地吸吮轻咬她的唇,之后顶开侵入,轻易地寻找到她的敏感,掌控了局势。仅仅是一个缠绵的吻,竟让她有些不支。看来,他比她有经验地多。

只是梅娉薇没有退,而是更用力地贴近男人。蒋洛笙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下头,攻势迅猛,让她情动不已。她努力迎合,却依旧有些生疏,他所到之处无不让她颤栗不已。她放肆地吟,手攀援在他的脊背,由他妄为。直到进入的那一刹那,她痛呼出声,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男人的眼微微眯起,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咬住她的耳垂:“第一次么?你可真是个喜欢伪装的小孩。”他又低低笑了一声,然后动了起来。

这感觉过分充实,让她难受也让她欢喜,她想叫喊,却被男人悉数吞入口中。激烈、疼痛、快乐、满足…她第一次从一个男人那里,获得了那么丰富的情感,丰富到她在刹那的空白后竟失去了知觉…

等她复又清醒过来,已是次日的早晨,阳光已经从窗外洒了进来。男人刚洗完澡,裹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便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早上好。”

男人带着晨露的气息将她包裹,竟让她微微一顿,回复:“早上好。”支着身子想要起来,却觉得浑身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疼。

“看你的状况,这个周末就只能在床上渡过了。”蒋洛笙微微一笑,给她在背后垫了靠垫,然后扶着她坐了起来。
梅娉薇斜挑了唇角:“看来我的表现还不错。”
蒋洛笙愣了一愣,然后答:“你还差得远。”语罢,他便起身:“我让帮佣给你准备早餐。”
“我们合作吧。”梅娉薇突然开口。
“合作?”蒋洛笙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凭什么?你对我一无所知。”
“我不需要知道。因为我们天生就和对方相配。你也感受得到。”
蒋洛笙偏了偏头,道:“你可真是叛逆。”

他虽然这么说她,可是却留下了她。她后来才知道,他已经毕业两年,那晚他是去拜访教授,却被学弟热忱邀去了毕业派对,本只想待上片刻就走,没曾想就被她撞了个正着。他那时已经自己开了一家经纪公司练手,在认识她后的几年,公司迅速壮大,挂牌上市。

她一直跟着他,他带她进自己的朋友圈,交她一些她想知道的商务技巧。酒宴上,她做他的女伴,实习时是他的秘书,回到公寓则与他床第之好。但独独,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他有别的女眷,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她从来不觉得害怕,她知道自己还是他生活中比重最重的女人,这够满足她对他的要求。

她毕业后,导师抛出橄榄枝希望她留校,而各大企业对她也青睐有加。但这些,全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会走学术的道路,更不会满足于朝九晚五的生活。她要开创自己的事业,但她也需要人脉,需要资金。

男人给了她一条建议,走名人效应。她的美貌和高傲让她有足够的资本站上舞台,高学历也能成为她极佳的砝码,他捧她,将会是一场双赢的合作。娱乐圈,对她来说又是一场全新的挑战。他与她都清楚,彼此最喜爱的,就是挑战。

她最早踏入娱乐圈,便是在美国。从拍平面做起,开始走T台,之后拍广告,再渐渐地接触演戏。白人的圈子不好混,几多沉浮。有次有幸与大牌合作,却被处处刁难,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被掌掴。

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羞辱,她的傲气让她险些出手还击。但蛰伏,曾是男人教过她的一课。他为了真正夺回家族企业的掌控权,远飘美国,为的也是蛰伏。所以她忍了下来,笑颜相对。数月后,当报纸上刊出此大牌的丑闻时,她在豪华套房的沙发上读着新闻轻笑。

男人沐浴出来,看到报纸拿过去扫了一眼,便放到一边:“你还真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了。”
她起身,抬手圈住男人的腰,仰头亲他的唇:“你可有很大的功劳。”说着,手便不安分地来到他胸前,解他的扣子。
出乎意料地,男人止住了她的动作,梅娉薇蹙眉,只听得男人说:“我准备回国,一个月后的飞机。”
她放下手,眉头收紧,片刻才扬起笑来:“你是什么意思?一刀两断?”
“舍不得?”他捏住她的下巴,幽暗的眸子深潭一般让人看不透彻。
她该答“不是”的,可却发现喉咙涩涩地发不出声来,约摸过了两三秒,她开口:“回国的话,你会需要我的。你知道梅家的本领。”
男人这才笑开,说:“所以,我定了两张飞机票。”
梅娉薇顷刻便有种被嘲弄的感觉,但同时也觉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陌生,她一时看不透彻。只扬眉道:“蒋洛笙,别以为你有多重要。我只是觉得也是时候回去了,那里会有更好的发展。”
蒋洛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收回手转身到吧台倒了杯酒。
“我也不希望成为对你很重要的人。”他终于开口,冷情依旧。
没有来得及证实在男人心里的地位就已经被抛到了谷底,她意识到,专属于她和他之间的战争,她先输了一局。因为,她比他在乎。
她嗤笑,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拿过他的杯子,饮尽了里头的烈酒:“但我希望,我成为你很重要的人。”

二十五岁,与原公司合约到期的梅娉薇回国,和O&C签了两年的合约。远渡重洋七年,回到家中,母亲一见她便落下泪来,抱着她泣不成声。可父亲,却将她当作了透明人,虽然梅娉薇看得到他眼里蕴着的激动。她能理解父亲的心情,书香门第,高干家庭,却出了一个从艺的,不管她能当多红的明星。在父亲固执的己见里,她也不过是个戏子。

载着从美国带回来的荣誉而经验,O&C力捧下,她很快跻身为内地一线艺人,天后的宝座,与她几乎登得轻而易举。但对蒋洛笙而言,回归之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家中时商贾世家,经营者内地数一数二的娱乐王国,作为家中独子,他注定是未来的国王。他父亲在他幼年就灌输他经商的思维,十五六岁,当别的男孩子还沉迷于电动游戏,或者对哪个女孩心意懵懂的时候,他已经在做大宗的投资。天之骄子,今后必有所作为。
可人生总几多变,他十七岁那年,父亲猝然离世,未成年的他没有办法接受庞大的家产。他过世的母亲有个弟弟,算是与他血缘最近,于是他的舅舅马先生便先托管了O&C。人有七宗罪,其一便是贪婪,马先生自然知晓这巨大的权力意味着什么,就在蒋洛笙父亲过世后的半年,马先生便将蒋洛笙送去了美国。
蒋洛笙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厚积薄发是他深知的道理。没有反驳,他去了美国,待了十一年,他带回来的除了名校文凭、华尔街的工作经历、隐匿着的巨额财富,还有坚定的信念。

起初的回归并没有那么顺利,他离开十一年,马先生当道十一年,盘根错节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轻易扳倒。即便有梅娉薇的支持,力量也依旧远远不够。马先生给了他一个总经理的头衔,自己退居做副,看似交权。但实际上,却是将蒋洛笙架空了起来。
但他并不恼怒,他老老实实地给公司做选修,捧歌手,捧艺人,看上去安分十足,可实际上,他再为自己搭建人脉。
这一切,梅娉薇都是看在眼里的,因为光她一个人,便为蒋洛笙引荐了不少重要人物。回国两年,她的名字已经红透大半边天,传回了大洋彼岸。她受邀去好莱坞拍电影,也去参加巴黎、米兰举办的时装周。她常和他一同出席,享受与他齐名出现在报章或镜头里。
她以为在他的故事里,自己永远会是A面,是主角。

就在回国的第三个年头,她的家里却发生了变故。不负父亲厚望从政且已有所成的哥哥在一场交通事故中,猝然离世。这对梅家,尤其对她的父亲,都是过分沉重的打击。连一向坚毅的父亲,都在她面前留下了泪。而母亲以泪洗面,白发几夜之间便生出了许多。
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肩上还有一份责任在。而这份责任,因为哥哥的离世,而再也无人可以分担。也是她淡出娱乐圈的时候,她在那里已经有所成,新的挑战复又开始,她也欣然接受。

她将这个消息通过电话告诉男人,他应了一声,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添上一句:“自己保重。”这已经能算得上他最温情的话之一了。他会说情话,很会说,但出自内心的温言,却少之又少。因而这一句,已让她格外珍惜。

41、番外 故事的AB面 ...


带着他的“保重”开始了新的征程,开会应酬,听报告,作报告,她开始了正规的生活,一个月飞去S市与他见面,往往是在酒店。某一次,再相见,男人告诉她,他已经找到了彻底扳倒马先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