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引擎声由远几近,最终在两人面前停下,蒋洛笙拉开车门,对赵晨城说:“进去吧。”

赵晨城睁开眼,立刻钻了进去,蒋洛笙坐到她身边,合上门,隔绝了外头的潮湿阴冷。她愣愣地坐着,显然还没缓过来。蒋洛笙却是轻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不就走过来了?”

赵晨城侧头看了看他,好像在他手底下,什么都可以变得简单。果然人不逼一逼自己,就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吧。
低下头,赵晨城看着自己还有些打颤的手,她知道自己还差得远。想到此处,她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
赵晨城下意识的回答:“欠逼。”
“嗯?”
“唔。”她赶忙摇了摇头,换上平日里春光灿烂的笑,说:“谢谢你。”

“没事,我不要什么回报。”流氓先生摊了摊手:“以身相许就好了。”

赵晨城眯了眯眼,她敢肯定,蒋洛笙一定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

车一路开回了S市,赵晨城有些疑惑,她的戏份还没有杀青,便这样离了组恐怕不太好。毕竟过了今早的事件,剧组里四十五度俯视她的人又得多少不少了,再被落下话柄她索性打包回家算了。蒋洛笙看出她的顾虑,只说了已经给导演请过假并且获准,像她这样的状况即便是在组里也杀青不了。

赵晨城向来奉行,既来之则安之,旷工已成定局,她也就释然了。S市的雨下得竟还大些,赵晨城一路上倚在蒋洛笙地腿上,蜷着身子想睡上一觉,却终究因着连绵雨声而没能如愿。

回到蒋洛笙公寓,刘妈不在,赵晨城或许在酒店住的久了,进公寓竟然有了回家似的感觉,不自主地便赞了一声。

蒋洛笙轻笑,由着她在屋子里撒欢,自己则去了浴室冲澡更衣,毕竟他的衣衫早被赵晨城沾湿过了。
洗了澡,换上居家服,蒋洛笙走出来见赵晨城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听音乐,他愣了愣,便走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说:“难得放假,不去补眠?”

赵晨城扭过头来,嘿嘿地笑,拿起桌上的CD壳在男人眼前晃悠,答非所问:“你收藏我的CD啊。”

“Tom拿来的的免费样带。”

蒋洛笙虽然面不改色,但赵晨城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丝羞涩,这顿时让赵晨城心情大好,红光满面。

她蹬鼻子上脸地搡了搡蒋洛笙:“喜欢我直说嘛,不要那么羞涩嘛~”

蒋洛笙顿了半响,然后,缓缓扬起一个可以和赵晨城媲美的春意盎然的笑来:“赵晨城,既然你那么神采奕奕,不如我们来做点正事儿。”

就在赵晨城荡漾在春光里头的时候,就被男人拎了起来,晃悠晃悠地就给甩到卧室的大床上了。

所谓一如不见如隔三秋,赵晨城和蒋洛笙估计能算上大半辈子没见着了,又道小别胜新婚,大别之后,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蒋洛笙的床质量过硬,但赵晨城的身体素质就不太合格了。一轮床单滚下来,她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可禽兽竟然还把她带下床来,抵在拉着窗帘的落地窗上缠绵。

布料花纹印在她的背后,有些毛糙,而身前是男人高热的体温,她的双腿环着他的腰,手搭在他肩上,他们吻着彼此,几近狂热。赵晨城被整个填满,难耐地吟。

“还想要吗?”他离开她的唇,眉宇间竟是笑意。

赵晨城喘着气,咬他的耳朵:“混蛋,你出去。”

“当真?”他挑眉,身下却是一动。

赵晨城闷哼一声,愤愤道:“假的!”

男人低笑,却当真动了起来,赵晨城于是连进气都没了,只有出气的份。就在崩溃的前一刻,男人抽出一只手来,刷地一下拉开了一边的窗帘,赵晨城扭头,脑袋顷刻空白,随着那一阵快|感,惊讶和恐惧都被冲淡…

她无力地伏在男人的肩头,空气里飘散着奢靡的气味。真是混蛋,连这种时候,都不忘了逼她面对吗?

双脚重新站在地板上,赵晨城稍稍一软,蒋洛笙摇了摇头,一脸你不行的表情,又将她打横抱起送进了浴室。按摩浴缸里,两人面对面靠着,赵晨城舀起肥皂泡就往蒋洛笙脸上吹,妄图一雪前耻。结果,禽兽撩起花洒直接浇了赵晨城一脸,赵晨城便不敢再造次,只得乖乖泡澡,还得附赠给蒋总擦背。

脱线的赵姑娘没擦两下,就困意四起,没多久脑袋就抵在蒋洛笙后背,打呼了。蒋洛笙往前一倾,赵晨城脑袋就往水里栽,呛水醒后,赵晨城愤恨地瞪着眼前的禽兽,张牙舞爪正要进攻,却被他一句话给塞了回去:
“明天有场你的小型演出。”

“我的演出?”虽然她很脱线,但也不知道自己有演出都弄不清吧。她狐疑地看着男人。

“临时起意的。没有几个人,不用担心。”

蒋洛笙一带而过,赵晨城便明白他不想多谈。只要蒋总不想谈,你就是撬开他的嘴,把牙都拔光了他也不会说一个字。他就给了赵晨城一份歌单,算是完事儿。

赵晨城心里没底,偷偷打电话给Tom和猫猫,纷纷三缄其口。直到第二日,赵晨城来到剧场,看到全套的舞台设备已经台下密密麻麻,少说六七百人的阵仗,顿时亮瞎了狗眼。

没有几个人?感情台下坐的合着都不是人,是萝卜白菜?临时起意?舞台灯光编排,升降机安装合着都是一晚上搭出来的?

赵晨城穿上舞台装,拿着被塞到手里的麦克风,远看着正和工作人员交谈的蒋洛笙,心想,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的第一反应是神马? 我的答案很不纯洁…咳咳
貌似我又不当心虐了一下我们家小沈TT^TT儿子,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的!握拳!!

啊~我终于更新了~但到下周二都会很忙 我想把自己劈成三个来用TAT
不管怎样,明日还会有一更~

 


39

39、第三十九章 ...


作者有话要说:那首歌是 A NEW DAY HAS COME 有兴趣的童鞋可以边听边看

P.s:下章大转折,我要虐小蒋了…
写的我快吐血了TAT 睡觉去TAT


39

舞台底下坐着的那群萝卜白菜,其实大都是赵晨城圈里的朋友,还有粉丝团里挑选出来的,起码赵晨城在后台就看见观众席里有小L、夏清等等熟悉的面孔。进门她也没有看见宣传海报,倒是看见了静止摄像牌照的告示牌。

比起小型演唱会,这更像是大型亲友会。舞台设计告诉她上去只要谢谢各位的到来,就能直接开唱。于是趁着上台前的十来分钟,赵晨城在后台“依依呀呀”地开嗓。

蒋洛笙和工作人员沟通完,便走到她跟前来。赵晨城停下了嗓子,蒋洛笙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执起她的手戴上:“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赵晨城这才想起来这枚订婚戒指,因为拍戏的缘故,她怕掉了便没带在身边。这戒指对她,或许仅仅是给外人看的吧。自从订婚的消息传出来,每每遇见媒体,都要问到婚期,甚至自家活宝都跟着凑热闹,要求正式会面准女婿和准亲家。

只是赵晨城明白,她和蒋洛笙,离一辈子,还有些远。撇去两人从未向对方提起的家庭之外,他们之间也还有许多的不清不楚。何况人生处处无常,打算什么的,于她如浮云。

舞台上音乐响起,拉回了赵晨城的思绪。男人俯身,在她唇角轻轻一吻:“去吧。”

赵晨城点了点头,便戴上耳机和麦走了出去。她着一袭裸色薄纱裙,出场便引来台下的欢呼,确实,对平时看惯了鸡窝头版或烟熏妆版赵晨城的人来说,这一袭装扮实在太淑女,太有气质了…

整场演出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取名“城”,选取了赵晨城第一张专辑和第二张专辑的各两首慢歌,是赵晨城最擅长的部分,由她独自完成。第二部分“破”,用了三首快歌。赵晨城换上皮裤罗马靴,并且启用了伴舞。赵晨城对于跳舞并不太擅长,尤其这样毫无排练的情况,她只得一人遗世独立,留后头的舞团群魔乱舞。

直到第二部分结束,赵晨城都还没弄明白蒋洛笙安排这场演出意欲何为。但她换上第三部分的纯白色演出服走回后台,她竟听见了雨声。惊讶地看向舞台,她发现在舞台的边缘,安装了降水系统,此刻水珠接连落下,在观众和舞台见形成了水帘。

赵晨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却撞进了蒋洛笙的怀里,男人搭着她的肩膀,说:“这一部分,叫‘新生’。”

“降水会从舞台的最外侧向内延伸,最后整个舞台都会降雨。”蒋洛笙从工作人员那里接过伞来递给她:“你需要这个。”

赵晨城怔忪地接过,她的手已是冰凉:“这样不行…有五六百人。”

“让过去的都过去。”男人俯□,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你自己说的话,就要做到。”

淅淅沥沥地水声在赵晨城耳边鼓噪,她声线发紧,闭起眼摇头,她不是不想尝试,只是怕结果会和昨日一样,甚至更为狼狈。

蒋洛笙放下手来,将她推到舞台的入口,说:“赵晨城,你睁开眼来看看台下的这些人。”

她微微张开眼来,眼前只有帘幕一般的水珠,撇过头,她只重复:“雨。”

“赵晨城,你记不记得,在你七岁那一年,参加散打少年组的决赛,当时你的胳膊被打得骨裂,人人以为你会输,可你拿到了冠军。你十九岁那一年,第一次坐在谈判桌上,对方将交易价码压到最低,因为别人看你小,但最终你谈下了两倍的成交价。”

“你怎么会知道?”

赵晨城有些吃惊地看向蒋洛笙,而男人却控住她的动作逼迫着她向外看去:
“看水帘后头的那些人,看Tom,看L,看那些举着荧光棒的歌迷,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在喊你返场?看没有看到写着你名字的LED灯牌?”

“赵晨城,你是天后,是他们心中的天后,同样,也是我的。”男人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嘈杂,让她的世界安静了下来:“做回你自己。”

“A new day has e…A new day has e…”舞台上的音乐已经响起,伴唱也已就位,赵晨城却还迟迟没有迈步,“A new day has e”在不停重复…

终于,她迈开了步子,将伞扔到一边,她执着麦克风上了台,长长的裙摆在身后微扬,强光罩在她身上,留给男人一个光芒万丈的背影。

“I was waiting for so long/for a miracle to e/ Everyone told me to be strong/hold on and don't shed a tear
Through the darkness and good times/i knew i'd make it through/and the world thought i had it all/but i was waiting for you”

她的歌声响起,整个厅里仿佛沸腾,尖叫声四起。挡在她身前的雨幕消失,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见了她中央的她,雪白的抹胸长裙包裹出窈窕地身材,有些清瘦,但紧握的手却充满着力量。

“hush, love
i see a light in the sky/oh, it's almost blinding me/i can't believe/i've been touched by an angel with love
let the rain e down and wash away my tears/let it fill my soul and drown my fears/let it shatter the walls for a new, new sun”

那声音拥有前所未有的穿透力,震撼的不单单是耳膜。

“a new day has... e”唱到此处,她周身顷刻落下了水滴,沾湿了赵晨城的白裙。

赵晨城心底的恐惧又翻涌了上来,她紧紧闭起眼睛,努力抓住音乐的节奏,可她的呼吸渐重,声音有些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无法记起哪怕一个词,而音乐还在向前推进。

“Where it was dark now there's light/where there was pain now there's joy/where there was weakness, i found my strength/all in the eyes of a boy”此刻,台下的夏清打开了早已放在手边的话筒,替赵晨城补了空白。

他的嗓音很浑厚,引领着慌了阵脚的赵晨城,其余的观众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也跟着屏幕上打出的歌词哼唱了起来。歌声慢慢得变响,传进了被水声扰乱的赵晨城的听觉。

那些消失的歌词又一次在她脑海里出现,她的声音从音响里渐渐传出。

“hush, love
i see a light in the sky/oh, it's almost blinding me/i can't believe/i've been touched by an angel with love”

摊开手,让水珠打湿,她睁开眼,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let the rain e down and wash away my tears/let it fill my soul and drown my fears/let it shatter the walls for a new, new sun
a new day has...e”

“i can't believe/i've been touched by an angel with love
i can't believe/i've been touched by an angel with love
hush, now/hush, now”

乐曲的最终,赵晨城仰起头,整个舞台都下起了雨,让她湿了个彻底。水珠划过她的面无表情的脸庞,悄无声息地低落。她是成功了吗?应该是吧。

“谢幕。”耳机里传来后台的指示,赵晨城垂下头,然后深深鞠躬,道了声“谢谢。”

奔向后台,赵晨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蒋洛笙,这一出戏的导演者和策划者,正噙着笑,等着她归来。

大浴巾将她裹住,赵晨城这才深深地输出一口气,她将头埋在男人的胸前,一句话也没说。这种感情对她来说太复杂,感动、释然、疑虑,疲累又充满希望。奇怪的她,此刻只想喝上一杯温牛奶,好好地睡一觉。

“回家吧。”他说。
她点了点头,由他牵着走。

那天,赵晨城回去后就和摊稀泥似的,蒋洛笙给她安顿好,温了牛奶,她喝完把他当抱枕,抱了就睡,一句话无多。不问他为什么会对她的过去那么了解,也不问这一场为她设计的演唱会到底何时起意。

可大抵赵晨城本质上就是这么一个人——“宠辱不惊”。

次日,蒋洛笙是在锅碗瓢盆声中醒来的,他睁开眼,边上空空如也。他在最不该发现赵晨城的地方发现了她…厨房。

赵晨城下厨的风格就和开车一样,手脚重,重油重盐重甜,总之,整个一重口味。但鉴于赵姑娘难得下厨,蒋洛笙还是很给面子地把眼前那个重酱油荷包蛋给咽了下去,同时喝掉了一杯他不怎么偏好的牛奶。

围着围兜拿着锅铲的赵晨城觉得自尊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放下锅铲,她坐到正在喝第二杯牛奶的男人对面,凑过脸去说:

“我说,等我戏杀青了,活宝也旅游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男人喝牛奶的动作一顿,放下杯子:“什么?”

“明明听清楚了还问。”赵晨城眯了眯眼,说:“你不要怕嘛,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蒋洛笙眼角一抽,看着盯着鸡窝头的某个真正意义上的丑媳妇儿,幽幽道:“我记得不久前还有人说做戏可以,真的订婚就不行。”

“唉,你个大男人别那么斤斤计较行不行啊。”赵晨城拿过男人放在手边的大盒牛奶就喝了起来:“像我这种肯大清早爬起来煮早餐的人你哪里去找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村没有这个店了!”

蒋洛笙见过翻脸快的,没见过翻这么快的。
“要按你这煮早餐的理论,我早该娶了刘妈,轮不到你。”

赵晨城怒目圆瞠,放下牛奶拳头一握,喀拉拉地响。蒋洛笙视线移了移,接着说:
“不过你还是很宜家宜室的,起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卧房,买得起好房,打得过流氓。”

赵晨城撇了撇嘴,许久才正经下来,说:“刚才其实,我有点紧张。”

“怎么,怕我不同意?”

“不是,毕竟真的订婚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们都还不太了解彼此的家庭什么的。”赵晨城晃着牛奶盒说。

蒋洛笙微微垂眉,思虑了片刻,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他们会尊重我的决定。”

“唔。”赵晨城点了点头,然后抬眼,说:“那不如,你先把碗洗了?”

赵晨城一大早辛苦下厨,最终换来了被吃得精光的回报…当禽兽撒欢地去上班时,赵晨城却无力地窝在被单里被小L的电话轰炸…

下午,小L将赵晨城约了出来碰面,忙着拍广告、出席活动吸金的小L许久没有逛街,拖着赵晨城扫荡了三家百货商场。本就体力不支地赵晨城最后几乎是扶墙而进扶墙而出,等小L终于举得要坐下来歇息了,赵晨城已经伏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了。

“你战斗力怎么这么差?!不像你啊!”小L奋斗着眼前小山状的红豆冰沙,脸上刻着三个大字“你不行”。

赵晨城横了她一眼:“和禽兽同居的日子,不解释。”

“哟,滋润滋润。”小L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起了赵晨城一身鸡皮疙瘩:“我看到过两日要出的那份报纸了,关于你昨天那场演出的,全是你和蒋总的照片,啧,怎么甜蜜怎么来。看得我都羡慕嫉妒恨了。”

赵晨城眯了眯眼,看来蒋洛笙是想把两人的关系彻底坐实了。她没再多想,反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暴发户,我在XY商场2楼茶餐厅,三十分钟内出现。介绍美女给你认识!”

没等对方回答,她就挂了电话,小L停下了动作,说:“你这是做什么?”

“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么?”赵晨城放下手机:“给你介绍对象。上次说那个富二代。”

“靠谱?”小L半信半疑,却遭到赵晨城的白眼。

小L于是说道:“呐,看在你对我够意思地份上,透露个消息给你听。”

赵晨城眼角一抽,这女人也未免太势利了一点…

“虽然剧组保密工作不错,但消息传出来,你上次被没品位虐得挺惨啊。我告诉你一个她的弱点。”小L嘿嘿一笑,凑到赵晨城的耳边嘀咕。

两人又闲扯了片刻,二十分钟后,暴发户赶到。
39、第三十九章 ...


赵晨城做了简短的介绍后,便识趣地抛弃了小L,回了家。路上,她打电话给猫猫,通知她买两只大榴莲切好,明日一起带上,回剧组。

次日,当赵晨城提着一大袋子榴莲杀回剧组,飘香四溢。导演眉开眼笑,吃得欢乐,而一旁的梅娉薇和冲天鼻则脸色不愉,恨不得把自己鼻子都给割了躲避这味道,但鉴于导演编剧吃得欢快,也不好多言,只走得远远地。

赵晨城此刻明白小L所说,生活的快乐,往往就来源于点点滴滴。别和人比名气,也别比权钱,时时刻刻都要怀抱着“万一出门被车撞死”了的觉悟,度过每一分钟!

进组后,赵晨城便又繁忙了起来,睡觉没有准点,有时候和蒋洛笙打着电话,没说两句就睡着了,电话就挂了一整夜。

十二月末,梅娉薇的档期就要结束,中旬的时候,趁着雨天将最后的几场戏拍了,对于赵晨城来说虽然有些艰难,拍戏的前一个礼拜,她都在吃了吐,吐了又吃的情形中度过,做足了一周的心理准备,当天还是被导演卡了四遍,但终于没有再倒下,拍完了所有镜头。比和人快乐,往往就来源于点点滴滴,比味道,但鉴于导演编剧吃得撒欢

淋了几天的雨,又没有好好的休息,赵晨城在十二月下旬的时候就感冒连连,但戏没有杀青,她还真不敢倒下。跨年晚会,她还跟着师兄夏清到Y市演出,累得没日没夜,就连在后台听到Tom破天荒训斥夏清也没太多注意。

蒋洛笙那天也从S市飞来看她演出,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在和他一起回酒店的路上就睡了过去,于是这一场重逢也就草草地度过了。次日,蒋洛笙回S市,赵晨城回剧组,一个飞机场,两个不同的航班。

到了机场,赵晨城还有些困倦,蒋洛笙牵着她,叮咛她要按时吃药,别感冒不好好照顾,生出别的毛病来。她连连点头,突然想起来,便说:“我爸妈估摸着过春节就要回来了。”

“哦?丑媳妇儿要见公婆了?”男人轻笑。

“是啊。”赵晨城撇了撇嘴:“你那儿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双方家长总要见个面什么的…”她挠了挠头:“好麻烦的样子…”

“快了。”蒋洛笙俯下头,吻了吻她的眼尾。

航站楼里播报着航班信息,赵晨城听见了自己的航班号,她低低叹了口气:“呐…我走了。”说完,她提着拉杆箱就要举步。

“等等。”男人拉住她,顿了顿,说:“赵晨城,我突然特别想听你说三个字。”

赵晨城瞥了他一眼,装傻。

蒋洛笙将她撩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一本正经:“我想听你说,我、爱、你。”

赵晨城沉吟,她虽然比较大大咧咧,可是这三个字当真不是她的擅长。可男人目光灼灼,她脸上微微一红,嗫嚅了良久:“只说一次啊,认真点听。”

清了清嗓,赵晨城踮起脚尖覆在男人的耳边,缓慢道:“蒋洛笙,我、爱、你。”

男人闻言,笑得很开,是赵晨城都少见的那种。他吻住她,细致地摩挲,赵晨城挣扎着说自己感冒会传染,却换来男人一句同甘共苦。她知道他向来是理智而有规划的人,今日却当真有些反常,可是面对之后又是几周的别离,谁还在乎那么多呢。

或许明天就是生命的结束,所以不要畏畏缩缩,她选择勇往直前。可她当真没想到,拆了一座南墙,拐个弯,还有另外一座等着她,不致死,却足够把她撞个头破血流。

往往,一次普通的别离,再见面,A面换B面,桃花变草花,物是人非。

一月底,杀青。在感冒的魔掌下支撑了足足两个月的赵晨城终于病倒,庆功酒当晚高烧发到三十九度,连夜送医。蒋洛笙正巧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但所幸赵晨城也不是娇滴滴的妹子,打针吊点滴也从没吭声。挺了三天,烧终于退了,她也出院回S市修养。

到底小时候练过,赵晨城在家恢复了两天就回了四分元气。蒋洛笙被公事拖住,要再过个两三天才回来,她便出席公司活动了。

出事那天晚上,是和夏清一起应邀参加了一场商业活动。赵晨城当晚没有开车,搭夏清的车回去。那只司机开到半路,突然急刹车,坐在后座的夏清和赵晨城还在惊讶发生了什么事,车门就被人砸了。

力道很大,窗玻璃瞬间就砸碎了,散落在车内,赵晨城护着脑袋,手臂上兀得疼了一下。下一刻,车门就被打开,两人就被粗暴地拽出了车。

她下了车,抬眼一看,围着两人的个个五大三粗,脑门上无一不刻着“打手”“黑涩会”等等字样…但让赵晨城预感不妙的是,他们手里拎着地狼牙棒、铁棍、长刀,虽然过时,但无不货真价实。

又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赵晨城有些忧伤地望天…
早知道命中有此劫数,今天早上就该把冰箱里剩下的牛奶都喝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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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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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睡觉、打流氓,在卫然还是个惹是生非的叛逆少年时,这也是赵晨城生活的常规模式。与面前超一米八赶一米九,个个体壮如史泰龙,凶猛似泰森的大流氓们相比,之前那些简直就是迷你小巫见巨无霸大巫了。尤其赵晨城现在还是大病初愈,情势对她和夏清来说,实在不算太好。
“你们想要什么?”

夏清态度笃定的问那些大流氓们,这逻辑是对的,一般被“打手”找上总该有些理由。如果出够高的价,没什么道义的打手也就倒戈了。可惜,赵晨城面前的打手很讲道义,只听对方幽幽的开口:
“不要什么,就是揍你一顿!”

大喝一声后,众人纷纷冲了过来,赵晨城摆出架势准备迎接,可当人围过来后,所有人的狼牙棒、铁棍、长刀通通往夏清招呼过去,赵晨城被当成空气…忽略了…
等终于跑来一个对着赵晨城要砍,却被同伴呵斥道:“不是这个女的!砍那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