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很激动的和徐雅说着。
徐雅道，“会的，你肯定能做到。”
“我啊，也就是想想吧，我爸妈已经开始给我介绍对象了，非要让我在今年年底结婚，我都快愁死了。还是跟你说说话，聊聊天开心。”
薛兰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拉着徐雅说了好多的话。
徐雅边跟薛兰说着，边去了厨房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煮饺子。”
“小雅，你俩儿子呢，我来帮你看着点。”薛兰起身，站在厨房门口那处，看着徐雅问道。
“国庆跟民庆都在院子里呢，你推开中间那个门，后面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刚找了个保姆，在后院帮忙带孩子。”
徐雅往灶膛里烧了几把火，等水开，就直接倒饺子。
为了煮饺子方便，徐雅一直用炉子烧着热水，这也是她煮饭快的缘故，水都是开的，烧饭用起来也十分方便。
薛兰听了徐雅的话，推门往后院去了，正看到国庆跟民庆都在小车子里坐着，安安静静的，但在看到有人来，两个小家伙同时扭头看向薛兰。
薛兰朝着两个小包包招招手，“真可爱的小宝宝，让阿姨抱抱。民庆啊，你长得跟你妈妈真像。”
薛兰伸手戳了下小民庆的脸蛋，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伸手抓着就要让薛兰抱他。
国庆也跟着招手，俩孩子一起抓着薛兰，薛兰是想抱孩子，可俩孩子抱那个都不舍得放下另外一个，索性就不抱了，她蹲在小车前，逗着俩孩子玩耍。
刚才听徐雅说家里请了保姆，她怎么就看见了俩孩子孤零零的在院子里，并没见到所谓的保姆。
薛兰推着小车子往大堂那边去，边走边喊了声徐雅。
“小雅，我就见他们哥俩在院子里，可没看到保姆。我就把孩子给推到这里来了。”
薛兰朋友语气的跟徐雅说着，这边话刚落下，那边马小娟就蹭的一下从后头蹿了出来。
指着薛兰就说，“你这人咋这样啊，没看到人就来这里告状，你这样一说，东家还以为我没照看孩子呢，我刚才一直看着孩子，见俩孩子乖巧听话，我就去了趟茅厕，你这样说，诚心要让我在这里干不下去啊。”
听到马小娟大声吆喝的声音，徐雅赶紧从厨房里出来了。
脸色不善的看着马小娟，“你怎么又吵起来了，马小娟同志，你要是不想在我家当保姆，就直说，我知道，你嫌弃我一个人女人带着俩孩子，你觉着你帮我照看孩子，还帮我盯着大堂，心里有点不痛快了。你要是有什么脾气对我讲，薛兰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能这样说她。”
见徐雅也生气了，薛兰赶紧拉了下徐雅的衣服。
“小雅，可能是你家的保姆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没看到保姆在孩子跟前，我就把孩子给带出来了。”
薛兰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徐雅找的这个保姆，真是够厉害的。她都没说那个保姆什么坏话，她就觉着自己再告她状，真是有点不可理喻。
徐雅看了下薛兰，眼神里带着抱歉，人家薛兰来这庆祝她开业，真没想到会遇到这事儿。
“真是抱歉啊，薛兰，我给你做的饺子煮好了，你来吃。我去后院跟她说点话，俩孩子先搁你跟前啊。”
薛兰立刻应道，“行，没问题你忙你的，我很喜欢你俩儿子，长得真可爱，我都想给你抱走一个。”
见气氛有点尴尬，薛兰开了个玩笑，想调节一下这会人的气氛。
徐雅面上笑的很不自然，看来马小娟这人是要不了了。
刚从军属大院搬来才几天，她就各种不高兴的甩脸子，难道在军属大院当保姆，跟在县城饭馆当保姆不一样吗？
都是她这个人，都是她俩儿子，有什么不一样的。
可在马小娟的心里，还真是不一样，至少去军属大院，回家还能显摆吹嘘下，可在饭馆里，除了看孩子，谁也见不到，而且，看孩子之外，还要做很家务，顺便帮忙盯着饭馆。
忙绿起来的徐雅，恨不得一人分成三个人用。但马小娟，一看忙，就恨不得躲起来。
刚才，她根本就没去茅厕，而是在屋里躺着。
至少徐雅家的两个儿子乖巧听话好看，马小娟想偷懒的心，就越发厉害了。
徐雅将马小娟叫到了后院，眼神冷冰的盯着她。
“马大姐，你要是不想干，就说个准话。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
“东家看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干了，我这不是干的好好的。是你的那个朋友，什么都没看到，就说我没看孩子。我一直在后院看孩子，你在前面忙的厉害，是没看到，正好你看到的时候，我这不就去上了个厕所。”
徐雅现在的确是需要一个保姆，但看着马小娟，她思忖许久，想了下，还是决定不留下了。
“我也不知道你内心到底是咋想的，不过，我还是告诉你一声，你赶紧找下家吧，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给你一个找下家的时间。三天，三天后，你从我家搬出去。”
徐雅说完，转身就走。
马小娟一听，顿时炸毛了，“我说同志，你好歹是解放军的军属，你怎么这样不跟人讲道理啊。我来你家当保姆，我可没犯错，你不能这样解雇我。”
第一卷 213：马小娟一跪，可怜求情
“我怎么就不能解雇你了？马小娟同志，你在军属大院里做的事儿的确很用心很好，可你来到这里，你就变了。你之前可是说了，自己不仅能看孩子，还能做饭收拾家务，可你现在，只帮我带个孩子，还跟我的朋友起冲，这样的保姆，我家可用不起。”
徐雅呵呵冷笑了几声，不管后头的马小娟。
不过就是一个市井妇女，徐雅心中想着，不过就是难缠了点，也不是不能解决。
想着给马小娟三天的时间，她也趁着这三天，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来看孩子。
见徐雅已经做好了准备，马小娟顿时慌了，她之前是没干过保姆的活儿，听人说，就是帮忙照顾下孩子，跟着主家一起吃饭，家里的啥事儿也很少自己去干。
就以为在徐雅家里也这样的，没想到，在徐雅这里，她做的事情远比听人说的要多，心里顿时就不高兴了，想故意闹脾气，给徐雅讲讲价，可没等到她讲价，徐雅就说了，解雇马小娟的话。
马小娟顿时慌了起来，赶紧跟着徐雅走了过去，拽住了她的衣服。
“东家啊，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肯定好好的干，帮忙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服啥的都做，你可别解雇我啊，我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我男人没正经工作，我要是一天不上班，我家里几个孩子就一天没饱饭吃。这样吧，我以后答应你，你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行不行？”
徐雅听着，不为所动，“你没来当保姆之前，不是也养活了几个孩子。我看你现在也不缺这点钱。”
“东家，我给你跪下了，这次是我的不对，我说话语气不好难听了点，你就宽容我下。”
马小娟家里是真的没钱，穷的叮当响，之前她是在家粘火柴盒，一天也就挣几毛钱，她男人没正经工作，就是去外面做个零散工，水泥厂里给人拉拉水泥，但又嫌弃扛水泥累，吃不了那个苦，每天就干一星半点，肯定挣不了多少钱。
没找到下家之前，马小娟心想，自己绝对不能从这里辞职，不然靠着她养活的几个孩子，可不得恨死她。
马小娟都对几个孩子说了，等她发了工钱，就给几个孩子买本子和铅笔。
这就是典型的穷苦人家还不努力，马小娟是想要徐雅给开的工资，但又不想自己多出力去干活。
徐雅再是心硬如铁，看到马小娟这一跪，心也软和了，有点不得劲，不是滋味的那种。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很想踹一下马小娟，既然家里穷，咋就不好好踏实的干活，只要你老实本分，做事儿机灵，她还能亏待的了马小娟？
这么简单的道理，马小娟咋就不明白啊。
轻微叹息了下，徐雅看了下马小娟，“你先起来吧，这次我答应留你，可你也要跟我保证好了，这次的错误，下次不能再犯了。”
“那是，那是，东家你放心，我以后做事肯定更加仔细谨慎。”
见徐雅答应留下自己，马小娟内心一阵后怕终于松了口气，好在留了下来。
徐雅让马小娟先在院子里将被子和衣服都收到屋里去，等下再去大堂里接俩孩子，带到后院玩。
马小娟这次很本分的快速答应了下来。
徐雅伸手揉了下自己有喜冷漠的脸颊，扬起一抹温和的淡笑，往前面大堂里去。
薛兰已经吃光了饺子，正用小勺子，给国庆和民情喂饺子汤。
“小雅，孩子能吃饺子汤不？我刚才吃饺子的时候见他们俩一直伸手要，就喂了他们一点。”
薛兰小心翼翼的问着，就怕自己给人孩子喂了家长不许吃的东西。
“没事儿，国庆跟民庆都可以吃食物了，我平日里也会喂他们吃一点鸡蛋羹和米汤。我家俩儿子挺黏糊你的，看你长的好看，就喜欢跟着你。”
薛兰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徐雅，说真的，你俩儿子真的特别乖，你不知道，民庆刚才冲我笑的时候，哎呀，我的心都融化了，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小民庆的笑容很好看，属于那种温暖，抚慰人心。
咧嘴一笑，露出上面两个小门牙，下面三个小牙齿，特别的可爱，而且小家伙还带了两个小酒窝，笑的时候咯咯咯的，清凌凌。
国庆笑的像他爹，最像霍仟源了，咧嘴一笑，憨厚又可爱带着点傻气。
民庆笑的比徐雅还要好看，人瞧见都说民庆长得比国庆好。
听着薛兰夸赞俩儿子，徐雅心里高兴的比被人夸自己还要好。
没多会儿，马小娟就来推孩子去后院了，见到薛兰，也没说个对不起啥的，这点让徐雅觉着很没面子。
“薛兰你别在意啊，我家这个大姐，没什么文化，她刚才说的话，我向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小雅，你可别这样说，我真的没太在意。行了，我也不能多呆，下午我还要去上班，等我休息了就过来，逗逗你俩儿子，我心里可高兴了。”
见薛兰要走，徐雅起身送了下。
“下次你来，我给你炒菜吃。”
薛兰吃饺子留了下，她没直接说，徐雅也没说拒绝不要，毕竟开门做生意，挣得都是辛苦钱。
一碗饺子两毛钱，徐雅给薛兰做的饺子，里面多了几个。
想着回头她再去买点酸梅，弄点冰糖，自己煮上一大锅的酸梅汤，人来人往，一碗一分钱，那也是挣得。
现在天气还是挺热的，当然了，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在这七十年代的时候，夏季的气温相对来说，并没有像二十一世纪那样热的厉害。
将薛兰吃过的碗筷徐雅快速收拾了起来，将桌子擦干净。
午饭点的时候，饭馆里又来了一波人，都是吃饺子的。
大家多是很实在，吃完饺子就将钱放在桌子上了，徐雅瞧见人走，就快速去收拾，倒是还没遇到跑单的。
整个晌午下去，竟然卖了两百多个饺子，她寻思着，自己必须要请个人来帮忙了，这样干下去，就是不累死，也快要累昏倒了。
过了晌午饭点，倒是好多了，来客没那么多而密集了。
第一卷 214：小挣一笔
有时候一些过路之人从门口讲过，问了问里面卖啥的，徐雅笑呵呵的跟人说，就是人家不买，不来吃饭，她也是很和气的跟人讲话。
几天的时间，就有人将这个小饭馆的好口碑给宣传了出去。
也让徐雅的小饭馆，多了一些稳定的食客。
这些食客大都是周围工厂里上班的职工，午饭就在饭馆里解决了，这些人来，徐雅每次都会给他们提供一些免费的酸梅汤，大家很喜欢，也乐意来吃。
生意不紧不慢的这样过了大半个月。
月底的时候，徐雅盘了下账，第一个月就赚了一百四，这还是除去本钱的。
不过，这个月她的确也是累着了，早上起来卖早饭，中午还要卖馄饨饺子，晚上要是有人来吃饭，她炒菜照样不耽搁。
这可真的是一个女人当三个汉子使，要是再不挣钱的话，她得多受打击啊。
今儿晚上徐雅盘算钱，就先让马小娟看着国庆跟民庆了。
盘算好后，徐雅从总钱中抽了石块钱，拿着钱，到了马小娟那屋。
“大姐，这个月辛苦你了，这个是给你的钱，你数数。孩子我先抱回屋去。”徐雅说着，将钱放在了马小娟的床上。
再将国庆先抱了起来。
马小娟看到徐雅过来，就从床上起来了。
“我给你把孩子抱过去。”抱起民庆的时候，马小娟赶紧将钱握着，揣在了自己兜里，乐呵呵的帮徐雅把孩子送到了徐雅屋。
隔天是周一，算是饭馆最清闲的时候了，徐雅就让马小娟休息了一天。
而她也自己也打算放松下，来食客就做饭，但不多接待人。
当天晚上，拿了钱的马小娟，揣在怀中来回数了四五遍，实打实的是十块，可比跟她说好的给八块钱，多了两块钱呢，高兴的她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没跟徐雅打招呼，就回家去了。
徐雅本来说，让马小娟将厨房里昨天剩下的馄饨带走点，拿给家里的孩子吃。见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自己先回去了，徐雅心里也是一冷。
怕是马小娟这个月对自己温顺恭敬的，是上次她狠狠训了她一通被教训到了。
这才三天不打，又想上房揭瓦了。
晌午徐雅在大堂里带着俩儿子一起忙的，没来几桌，来的人少，她也是轻松了点。
一直到下午黄昏了，徐雅将外面摆着的土灶收拾好，瞧着锅里还剩下不少的胡辣汤，她刚想问问邻居家要不要来着，看到前面走来三个人。
一个中年妇女，抓着一个很粗的棍子，肩上扛着一个化肥袋子，身边跟着俩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约莫七八岁，女孩看着才四五岁的样子，浑身邋遢，就是脸干干净净的，尤其是女孩子，在看到徐雅盯着他们看，小兔似的眼睛，怯怯的看着徐雅。
“娘，那个人一直看咱。”小女孩伸手抓了中年妇女的胳膊。
那妇女朝着徐雅这边看了下，嘴皮子动了下，张张嘴，本不想向人求救的，可一想到自己俩孩子，还是开口了。
“小姐，你大发善心，给我家俩孩子一个馍馍吧，我们好几天没吃过饭了，我不要紧，给我俩孩子点吃的吧。”
徐雅瞧着他们三人，望着那妇女问道，“同志，你们是打哪里来的，这是遭了什么灾，怎么就跑到疆域来了。”
“我老家是关口的，孩子爹不要我们，家里公婆都死了，没有亲人了，我就带着孩子想回关口，路上走错了，不知道咋就来到这里了，入了城，才知道这里是疆域，离我老家关口可远着的吧。”
妇女说话口音徐雅是听不出来，但她说的话，徐雅听的懂。
“大姐，这里是疆域在国家的大西北，关口离这里几千里地呢，你们是咋到这里啊。”想想都觉着神奇，从关口到大西北，可不好走。
妇女没出声，像是回答不上来。
倒是那个小男孩，看着徐雅说道，“俺娘走错方向了，俺们还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的。”
“原来这样啊，快进来吧，我见你们娘几个也可怜，我家里正好还剩下不少的东西，你们先进来吃点。”
一听徐雅说吃的，两个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就跟山里的狼，遇到了猎物一样。
妇女见徐雅是个好心人，赶紧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姐真是好心人，我叫王桂兰，我儿子叫张强，闺女叫张慧，名字都是我取的，俺男人是个当兵的。俺们一家都不是坏人。”
王桂兰十分感激的看着徐雅。
“我能让你们进来，就是相信你们是好人。”
一个妇女带着俩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尤其是王桂兰一眼看上去就很敦厚，木讷老实，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
徐雅让他们娘仨先到里面洗了手，给他们盛好了胡辣汤，将家里剩下的粗粮饼子，拿了出来，又将剩下的馄饨，煮了一小锅，连着汤一起端到了桌子上。
“看着干啥，快吃吧。我也没啥给你们吃的，我平日里就吃这些饼子，馄饨是今天卖剩下的，留着也是留着，就煮了给你们吃。”
王桂兰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噗通一下跪在了徐雅跟前。
“小姐，你是好心人，你收养了我家慧儿吧，她人是很小，可机灵会做的事儿可多了，你就当一只小狗小猫，给她点吃的，也好过于跟着我生生饿死啊。我得去找俺男人，不管咋说，儿子是他的种。强子跟着我不行的，他爹是当军官的，强子得跟着他爹。”
王桂兰觉着自己是遇到贵人了，忍不住就将心里话，全都给徐雅说了。
徐雅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大姐，你这是干啥啊。现在是新社会，不能喊小姐了。你叫我徐雅，或者小徐同志。你们先吃饭，吃好了饭再说别的。”
王桂兰自己起来了，却又按着俩孩子，给徐雅磕了个头。
徐雅瞧着鼻子微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快吃饭吧，瞧你们俩小可怜的。”徐雅抓了饼子，塞到两个孩子手中，又给他们盛了馄饨带着汤，勺子放在碗里。
第一卷 215：暗中起了算计
张强跟张慧，看着就是不敢吃。
“吃吧，大恩人给咱的，但你们要记得感恩，一定要谨记在心里，在咱们快饿死的时候，是大恩人给了咱们吃的。”王桂兰表情严肃的对两个教导着。
张强跟张慧一起点头，在王桂兰的允许下，抓起饼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光了筐子里的饼子，还有半锅的馄饨，连一点的汤都不剩。
俩孩子吃饱了，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王桂兰一直求着让徐雅留下张慧。
“大姐，不如这样，你先在我这里干活，我一个月给十块钱的工钱，包吃包住，你俩孩子呢，我也不让他们干什么活儿，就在后院给我捯饬捯饬菜就行了。他们吃住我全管。
等到你觉着自己攒的钱足够了，你想离开，我肯定不拘着你。而且，你那个时候也有钱了，想去哪里，买张车票就好了。我这个提议，你听着觉着行不？”
王桂兰听着，已经是感激涕零，咋能说不行啊。
“你可真是救了我们一家啊，我给你磕头，你比俺公婆对俺都好。我当年是被我爹送到张家当童养媳长大的，可惜那男人看不上我，生了俩孩子，也不认我。公婆死了，家里的屋子全被叔伯给分了，俺们是没法子了，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见王桂兰说着又要下跪，徐雅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大姐，你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城里人不实行这个，还有啊，你也别喊我小姐大恩人，你就叫我小雅，或者小徐。”
岂料，性子软弱的王桂兰立刻拒绝了。
“那可不行，你是东家，咱俺们老家，你就是掌家的夫人。这样吧，俺们是从农村来的，也跟你们城里的人学着点，我就叫老板行不行？”
老板？这个词还真是，听着蛮顺耳的。
“行，你喜欢叫啥就叫啥吧。既然咱都说好了，你们娘仨都留下，后院有屋子，但还没收拾好，你去收拾下，今天晚上你们先迁就一晚，明天我带你去买点东西。”
徐雅忙了一天，现在又收了三个沿街讨饭的外来人，已经累的不行，为了照顾王桂兰娘仨，她俩儿子都扔在屋里床上呢。
隔壁厢房屋里只有一张老旧的床，还是徐雅不要的那张旧床，家里被褥不多，幸好现在是夏天，气温不低，他们就是不用被褥，穿着衣服睡都没事儿。
纵然如此，徐雅还是将自己的一个毯子给了他们。
王桂兰摸着那上好料子的毯子，可不舍得用。
“老板，这个不行，你这块料子好的很，给俺们用真是糟践了。我瞧着你家里像是有孩子，这块料子裁剪裁剪，给孩子穿好，暖和。你瞅瞅这料子多好，软乎乎的。”
“大姐，这个就是给你家俩孩子盖的，你也别拒绝。你们肯定累的不行了，赶紧去休息吧。”
王桂兰瞧着徐雅不想多说，赶紧收住了话，可摸着那毯子，就是不舍得用。
见徐雅离开后，张强跟张慧连忙伸手也在王桂兰手中的毯子上摸了下。
“娘，这个比荷花穿的的确良衣服还要舒服。”
荷花是张慧在农村里认识的小伙伴，一身的确良，可是让村子里的小姑娘羡慕死了。
“娘，咱们要真的留下来，不去找去我爹了吗？”张强问的却是跟妹妹完全不同的问题。
“找，咋不找啊。我听人说了，你爹娶的那个媳妇，没给你爹生孩子呢。只要找到你爹，娘就是死在他面前，也让他认了你。你跟慧儿不同，慧儿长大了，找个好婆家，吃喝不愁就行了。你得跟着你爹，将来当兵，要是进了部队，你可就是吃喝不愁了，一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王桂兰是穷乡旮旯里出来的，在他们农村，女孩子嫁人就是要找家里人多，干活多，挣得工分多，这样姑娘嫁过去，吃喝不愁。男孩啊，就是要送到部队里去，到了部队，才能吃饱饭。
很多乡下的人去当兵，就是为了能吃饱饭，每个月还能拿点钱。
可要是不去当兵，一辈子在乡下，就是完整不露脚趾头的鞋子都很难穿上，更别说想吃饱穿暖了。
在王桂兰的思想中，儿子只有当兵，才能吃饱饭，儿子吃饱穿暖，她这辈子也就没啥可操心的了。
张强听着母亲的话，不是很明白，但学会了听从。
“娘说啥就是啥，俺听你的。”
张慧却聪明的说道，“哥，你别说俺了，我听咱娘喊老板的那个女人，人家都不说俺，说俺是农村人才说的，咱现在到了城里，也跟城里人一样。”
“俺，可俺跟着爷爷奶奶就会这样说。”
张强因为是个男孩子，在家里被爷爷奶奶带在身边养的。王桂兰是关口人，说话带着光口的口音，在张强爷爷奶奶村子里，像王桂兰这样的人，是被人称为蛮子的。
所以张强的爷爷奶奶，就自己带着孙子，不太让王桂兰多接触。
兄妹俩坐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很欢喜很高兴，连王桂香也被这种高兴给感染了。
那屋徐雅带着俩儿子都睡了，这边王桂兰才带着张强跟张慧躺床上。
与老院子这边安逸温馨相比，休息一整天本该今天下午回来的马小娟，却没回来。
跟她男人在孩子睡熟后，滚了一次床单，事后，马小娟跟她男人朱大贵说起了东家的事情。
“我那东家是个有钱的，她老公是军官，听说官挺大的。可她不会享受，非要自己出来开馆子，真是好命没福气享受，要是我，我还不整天坐在家里，啥也不敢，等吃等喝等人伺候着。”
朱大贵听着，生了个歪心思，“你说你东家自己在外开饭馆，一个女人，自己开的？”
“可不是啊，她家男人，都一个多月了，还不来看看。东家也没去军营看看。反正搬家那边，我听另外一个军官太太说，好像他们吵架，要离婚似的。”
“一个女人开饭馆，连个男人都没在跟前。我看你也是个蠢笨的，看到好东西就多往家里拿啊。”
朱大贵狠狠啐骂了马小娟一顿，说她蠢笨如猪，遇到好东西也不说往家里顺点。
第一卷 216：徐雅暴怒
马小娟一听，很是委屈的说道，“我咋拿啊，别看我那东家是个女人，可凶悍着的。再说，我还住在她家，想拿都拿不了。”
“这样，明天你去上班，就对你东家说，以后回家住，说家里也有孩子照顾。再说了，夜里又不用你看孩子，你住在她家干啥。要是每天都回来的话，还能往家里顺带捎带点东西，给咱家省点粮食和钱。”
朱大贵摸着下巴，起了算计。心道，一个女人开饭馆，家里东西肯定不少，一天随意拿点，根本不会露馅的。
“咦，这是个好主意，我咋没想到啊。反正那个东家怎么看我都不顺眼，我要在被解雇前，将她家的东西摸了个透，她家东西多，不拿白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