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听你这么一说,他还不想回来似的。”阿楚笑着打趣。
“怎么会。”唐言倾看了下唐言毅,心想,下次得千万嘱咐好他,别在阿姐面前乱说什么话。
她正想着宋姐夫,你却在她面前说宋姐夫不回来的话,这不是欠打吗。
——
话说,刚到临安城的宋临辞,为了不被苏以恒知道他到了临安城,过家门而没入,直接在客栈住下,这次跟着他来的是杨震以及他部下的三个人,他们一行五人住下之后,杨震即可去打探临安城最近发生的大事。
久等,知道晚饭后杨震才从外面回到客栈。
当即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宋临辞。
“将军,属下打探之后,发现临安城的人根本不知道洛阳城发生了疫情,还有,最近临安城并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杨震说着,吞吐起来。
“只是什么?只管说。”宋临辞抬头看了他一眼。
“属下听来一些小到消息,说当今圣上龙体欠安,许久不过问朝事,现在很多事情都是静妃娘娘在旁协助陛下,如此看来,这皇位的继承,应该更偏向于三皇子宋霍衍,只是,咱们常年在外,不懂临安城的风雨欲来,将军,您是如何想的?与谁站在一侧?”杨震也想问。
毕竟以宋将军现在的能力,除了没苏将军手中掌握的军队多,能力以魄力都不可小觑,若是这次洛阳城被宋将军收归麾下被临安城内人知晓,宋将军的名声啃声会名声大噪。
“我谁的阵仗都不站,只为圣上出生入死。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是静妃娘娘更得圣宠,明日先下奏章,托秦铮秦大人帮忙递送进去,等圣上召见。”
宋临辞现在对临安城的政局还不太了解,但以他重生之前在临安城小呆过一段时日,对于临安城,他知道能引得起大家注意,有皇位之争的应该有三位皇子。
其中,当属最受圣宠的静妃娘娘并三皇子,宋霍衍。
以及低调行事,有国舅爷暗中扶持的沅妃娘娘并二皇子,宋霍羲。
还有就是前任丞相,之前被抄家的衣家衣泠锦,锦妃娘娘并四皇子,宋霍瀛。
宋临辞只对其中的一位皇子有些记忆,那便是沅妃娘娘所生的二皇子,宋霍羲,听闻他是个沉稳大气,做事极为冷静之人,常深入简出,从不过问朝事,但只要大唐国土出现洪水涝情,他定能上奏清兵处理,但,这三个皇子之中,唯独他身后没有兵力支持。
或许这个是个出入口,宋临辞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宋临辞就让杨震去给与他关系有些交好的秦铮送信出去,让秦铮作为代交,帮他上了一份奏折。
而宋临辞则去了临安城最大的酒楼:小吊梨汤。
和渝州城镇上的名字一模一样,很容易就想出,这幕后之人是谁。
只是,在临安城好像并没有查到叫何戢之人,宋临辞觉着有点奇怪,他记得阿楚说过,小吊梨汤背后的东家叫何戢,但是他刚进来就问了里面的掌柜,这当家的东家不是何戢,他再问是谁的时候,那掌柜的就不说了。
宋临辞吃了一点东西,听到里面一些消息,无外乎是公主嫁娶,名门大臣几家风云,倒是正常之事,唯独不正常的就是,没有人知道洛阳城已经被他拿下,现在成为大唐领土。
一晃早朝之后,宋临辞立刻街道了秦铮派人来请的消息。
秦府离他的小将军府十分近,但宋临辞过去的话还是走的比较隐蔽,乘了秦府的马车而去。
刚入府内,便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在院子里踌躇走着,似是很着急般。
“秦兄…。”宋临辞入内,冲那人喊了一声。
“宋兄,果然是你,我就猜到了肯定是你,你且放心,那奏折我已经上奏,只等圣上批阅等召见。洛阳城当真已被攻破,我记得,这城池像是有十几年之久,迟迟未破。”秦铮比宋临辞年长十几岁,他们属于忘年之友。
宋临辞之所以能与他当朋友,还是前世,他同年四十岁余岁,病重而死时,是那个时候的秦铮对他多有照顾。
秦铮是所有人中,对他不抱私心的人,当然前世他是不知道为何。
今生,却是宋临辞亲自主动先找的秦铮,与之交好,成为挚友。
秦铮说着,带了宋临辞入内室,又让下人准备酒水,打算说个通畅。
宋临辞自然也没拒绝。
酒席言谈把洛阳城发生的事情,悉数一遍,听的秦铮直呼惊叹。
“事情也就这么个大概,现在只等着面圣,洛阳城需要粮草救济以及饷银的安置。”宋临辞喝下一杯酒,长叹而言。
“这事情迫在眉睫,十万火急。倒是让为兄觉着叹息的是你口中说的姑娘,医者父母心,她这深怀天下的胸怀是我们在朝为官等人的所不能比的。”
“她是我宋某人的妻子。”宋临辞握着酒杯,想着阿楚淡雅的面容,嘴角勾起轻笑。
秦铮一听,反应过来,“原来是宋兄的贤内助,你这福气不薄。”
“自是。”他宋临辞什么事会后福气薄了,娶了娇妻,生了大胖儿子,又攻占城池,获得赫赫功勋。
秦、宋二人,把酒言欢,一直到深夜,秦铮安置宋临辞直接住在了秦府。
宋临辞差人给杨震送了消息,说他在秦府之内。
今夜就此而过。
第二天,天刚亮,一道圣旨从宫中一路传到秦府,圣上旨意:宣宋临辞入宫觐见。
尚且有些酒醉的宋临辞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差点磕到在地,当下身上跟前的大公公孙德喜,连忙扶起。
“宋将军不必如此大礼,圣上体恤将军舟车劳顿,特意派了马车带你觐见面圣。”
“皇恩浩荡,圣上万岁。”宋临辞喊了两句,接着对那孙德喜道,“有劳孙公公了。”
孙德喜掐着嗓子笑了下,这才把圣旨递给了宋临辞。
秦铮在其后跟随,对宋临辞道,“看来,今日早朝,圣上会有话当面问你。宋兄还要做好完全准备才是。”
“我心中有谱,一切照实而说即可。”
“如此也好,宋兄先乘车而去,我这就跟随过去。”
“昨夜多谢亲兄热情款待。”宋临辞说着,抱拳作揖,随着孙德喜上了宫轿。
…
这一路入宫,可谓是畅通无阻,也是宋临辞重生之后头次入宫。
宫门内外,红墙绿瓦,瞧着甚是高大威严,他坐在轿内,思绪满满,前世今生,终是在这皇宫城墙内外走了两遭,若是有可能,这是他今生唯一一次足够。
入了宫内的宋临辞紧随孙德喜直接去了乾坤宫,也就是圣上起居宫殿。
孙德喜是唐明皇的贴心大公公,深的唐明皇的重用,宋临辞在殿外候着,孙德喜先走了进去。
宋临辞这才明白,圣上这是要单独见他的意思,难道不能直接在早朝之上坦言说洛阳城之事?
没等宋临辞多想,里面那位已经召见。
孙德喜在外客气道,“宋将军,圣上让您去里面。”
“多谢孙公公。”宋临辞也不是没规矩之人。
进入乾坤宫瞧见伏案而坐的男人,一身明黄色衣衫,未着黄莽之袍,低首看着东西,似是他的奏折。
宋临辞进来,唐明皇抬眼,当看到真人时,方觉着有些熟悉。
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浑厚大气的声音,“宋临辞,何故为国姓?”
宋临辞没想到,唐明皇会直接这样问,因为奏折之上定然会注上姓命,宋临辞倒是没想到,圣上会直接问。
“这个,臣实属无法回答,臣自幼便姓宋。”宋临辞当即跪下,不卑不亢而道。
“宋乃国姓,本王在朝期间,也只有赐一人敢用国姓,就是十几年战死沙场的…。”唐明皇说了一半,眼神暗沉,并未继续再说。
接着又问,“洛阳城是你拿下的?”
“是,臣带领终将一举攻打拿下,但,洛阳城内遍布疫情,几乎算是空城,若是臣等发现稍晚,那洛阳城就成了死城。”
“哦,竟有这等情况?你详细的说来。”
宋临辞一听,不知道这唐明皇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派人送来的消息,难道他派来的那些人不是唐明皇杀的,不是他的话,那又是谁?
苏以恒?
容不得宋临辞发呆去想,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说了个详细,之后,久等这位唐明皇,迟迟不语。
他继续在下方跪着,等他回话。
“岂有此理,事情如此严重,竟然无人上报朝廷,所幸疫情得到控制。还有那个姑娘,倒是个不错的,下次你带那位姑娘前来觐见,朕想瞧瞧是怎样的女子,能做到临危不乱的地步,的确,洛阳城是她救了全城性命。”
一个女子能救全城性命,这点让唐明换深感兴趣。
“臣斗胆向圣上给她要个免死之令。”宋临辞噗通跪下,直视唐明皇而道。
“何故,又是怎么回事?”唐明皇抬头看向宋临辞问。
其实,唐明皇并未昏庸无能之君,只是身在深宫之中,加上久病难医,又不能四处出巡,对于外面民间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都是大臣各种粉饰过后的。若是不知实情的话,难免会做出一些失误的决策。
当然,若是宋临辞亲自对他说出事情,一些事情唐明皇自然会酌情处置。
宋临辞也就是赌了一把,他愿意相信唐明皇是明君。
从他用国姓—宋之姓,而唐明皇并未追究之意,也没治他不敬之罪。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这国姓,应该和唐明皇有关系,只是什么关系,唐明皇没说,他怎敢去追问。
184 宋姐夫流氓属性
唐明皇正襟危坐看着宋临辞,等他要说的话。
宋临辞道,“那个救洛阳城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女子,正是唐九龄之后,唐家嫡女,也是臣的发妻,唐珞施。”
他说完我看向唐明皇,见他并未露出任何神情,暗想,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皇帝的人,不动声色的本事,简直无人可比。
宋临辞继续又道,“我与她相识于市井之中,遇到她时,他们姐弟四人浑衣衫褴褛,犹如街口乞讨的难民,当时臣并不知她是唐家之人,后来,渐渐相处,虽是知晓她是唐家之后,却也不舍得离弃,倒是她生怕毁了臣的前程,自愿与臣和离,这等情分,臣自然不敢辜负。先前,臣母在世常年生病卧床不起,便由阿楚照顾,一直到臣母病逝,她一路从临安城徒步走到渝州城,寻臣,毫无怨言,臣想,此生得她这般一个妻子足矣,故此,想用臣这一身的功勋给他们姐弟换取一条性命,还望陛下成全。”
大唐最是注重孝道和妇道,显然这两个阿楚都做的极好,在家侍从卧病在床的婆母,在外协助出兵打仗的夫婿,破城之后,知晓宋临辞有难,又亲自带了药草与他并肩处理。
宋临辞把他所了解的阿楚,都对唐明皇说了。
唐明皇沉默许久,这才缓缓道出,“聪明的女人大都一致,从你的话中,倒是不难听出,她的确各方面都极好。但是,唐九龄城外结党营私,又贪污受贿,是该杀之人。”
“但他们姐弟四人,却与唐九龄完全不同,据闻唐九龄的夫人,平日里深出简入只在府中管教子女,臣觉着,唐家姐弟四人,与唐九龄实不相同。”
“你心念着唐家嫡女,自然是为她说尽好话,虽说她是救城有功,但倒底是重囚之身,女眷终身为奴,男子发配边疆,尚没说必须要了他们的性命,既然你诚心求饶,我就应允你下来。但是你是忠臣之后,又为国屡建奇功,娶她为嫡妻,尚且不合适。锦妃有意想招你做驸马,你有何意见?”
唐明皇心中已经明了,宋临辞是前宋将军之子,对于前宋将军唐明皇绝对不会承认他有愧于他,只是,如何对待宋临辞,但真是让他头疼。
是削减兵力收回兵权,还是继续重用让他像他爹一样为大唐卖命出?
静儿若是知晓宋临辞的存在,又会作何感想,当初她跟他进宫,说是已经安排好了宋临辞,这十几年,也的确未曾见过这孩子一次,静儿对他的忠心,天地可鉴。
唐明皇想着,单于静虽说是宋临辞的亲生母亲,但却从进宫之后,并未看他一次,反而在深宫内院帮他处理后宫之事,教养子女,对于政事也多能提出有用的意见。
单于静对于唐明皇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宫妃,还是一个良友般的存在,这才是唐明皇为何一直盛宠静妃,其他女人无可替代的原因。
若是宋临辞不是单于静的儿子,他倒是愿意招宋临辞为驸马,给静妃娘娘的女儿平遥公主,但是,唐明皇心中清楚的知道,平遥公主和宋临辞是同母异父,岂能为夫妻。但,锦妃那边又苦苦相求,要给长平公主招宋临辞为驸马。
唐明皇自然知道锦妃是如何打算的,但是老四混迹临安城谁人不晓他花名在外,其实在唐明皇心中早就把老四给撇开了,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没找到完全证据之前,先抄了衣步尘的家,当时就因为衣步尘在朝结党营私,暗中为四皇子谋划觊觎皇位,这才一窝端了锦妃的后台,衣步尘一家。
四皇子宋霍瀛完全没有皇位之争的机会,唐明皇暗想,是否把长平公主赐给宋临辞,借机把兵权收回?但是,他又有些忌惮手握八十万总兵权的苏以恒,因此,还不能确定是否先动了宋临辞。
宋临辞自然没唐明皇想那么多,也不知道唐明皇刺客正算计着,如何利用宋临辞,来达到朝政的稳定。
但是对于唐明皇说他与长平公主的婚事,宋临辞是拒绝。
“臣,已有妻子,嫡子刚出生不到三个月,这再娶公主的圣命恕臣难以从命。臣本就有辞官归田,与妻儿过市井生活的打算,还恳求圣上答应。”
宋临辞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先辞官为要挟,先赦免了阿楚姐弟的重犯之身,娶公主的事,他若是没了官职,成为一介布衣,公主可还会下嫁?就是锦妃娘娘也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宋临辞的辞官之举,倒是让唐明皇没想到。
“朕已答应让唐氏姐弟恢复良民之身,不过是让你另娶公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朕,别那么冲动就下了决定,成为朕的女婿,可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唐明皇愠怒。
宋临辞低声叩首,没再多言,圣上正在气头上他选择保持沉默,自己的心意已经说了,单看圣上是妥协还是逼迫他强娶公主了。
唐明皇唤了一声孙德喜,大公公孙德喜立刻走了进去,带着宋临辞出去。
直到出了乾坤宫门,孙德喜才回来。
唐明皇从书案前起身。
低声道,“前宋将军之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是个天生的战士,现在朕也很难决策拿他如何办?是留还是去?”
“奴才以为,这件事您还是和贵妃娘娘商量下。”
“嗯?”唐明皇瞪了孙德喜一眼,“你个老奴才,忘记当年的事了。”
孙德喜被唐明皇一瞪,当即跪在地上,磕头大呼陛下饶命。
“起来吧,当年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也有责任在其中。
他能如何为自己找理由,说他堂堂大唐明君,在重用的臣子战死沙场之后,一次意外,看上了臣子的遗孀,故此带入皇宫?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朝堂之中,无人敢乱说,但市井百姓呢,他们又如何道一世明君,唐明皇。
“奴才有个折中的方法,自打苏将军从渝州城那边归来,凭着手握重权,根本不把一众大臣放在眼里,而且,最近似是与静妃娘娘走的较近,相比应该是想拥护三皇子一党。奴才觉着,若是用宋临辞来权衡好苏以恒让他们两个相互敌对,陛下您趁机把兵权收回,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兵权也该是落在陛下您手中。”孙德喜一番话正好说到唐明皇心坎里去了。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他除了拥有暗卫众万人数,关于兵权素来不在他手中,他深知兵权理应交付给有本事保家卫国之人,但,身为权利的最高执行者,他对于兵权同样渴望。
“洛阳城收归平稳之后,让宋临辞班师回朝,交出兵权,赏赐他一个爵位,与苏以恒一起,收归他们手中兵权。”
唐明皇心中有了注意,想着眼前他最渴望的当然还是权力,兵权交于别人手中终是一个威胁。
…
而这时,早朝已经推迟了将近一个时辰,众臣还在城门内等候,只等这时,孙德喜宣众臣进殿,唐明皇挥袍落在龙位之上,针对于洛阳城的事情,与众臣在朝堂上,细说。
这边宋临辞出了乾坤宫本以为会有人带他出去,不料,孙德喜送他除了乾坤宫后,他却在门外走岔了路。
意外走到了御花园外侧,听到里面有女人家的声响,他立刻折返离开,前脚刚走,却被静妃娘娘瞧个正着。
宋临辞相貌酷似前宋将军,静妃见到宋临辞正面时,当即愣在原地,宋临辞不知眼前衣着素雅的女人是皇贵妃,也没注意去看,直接离开,寻了宫门小太监,才给带了出去。
出去之后,方喘了口气,皇宫内院真不是人待的,怕是一个不小心就能要了脑袋。
杨震等人在宫门外候着,瞧见宋临辞,立刻走上前。
“将军,情况如何?”
“回去再说。”宋临辞瞧向四周,不宜在宫门外乱说是非。
杨震点头,招手有人抬了轿子,“胡管家吩咐的,说您既然回到临安城了,焉有不住在自己府邸的说法,让属下接您回去。”
“苏将军可知道我回来了?”宋临辞问。
“应该不知,今日,文武百官都在朝中。”
宋临辞闻言点头,“那就先回将军府。”
这次来面圣还是小有收获,至少,阿楚姐弟四人能成为良人身份,免去囚奴之身。
…
又过十天。
宋临辞才等来圣旨,是孙德喜亲自送来。
旨意大致意思:念及唐珞施虽是重犯臣子之后,却心怀天下,救洛阳城于危难之中,特此免去唐家姐弟四人囚犯身份,即日起恢复良民之身。
孙德喜在念完圣旨之后,又对宋临辞道,“圣上旨意,让宋将军先把洛阳城回复旧时经济,只等你把洛阳城才安抚好之后,圣上会答应你的请求。”
请求?宋临辞想起当日他索求有三件事,一件事赦免阿楚姐弟四人,再者是辞官归田,最后一个是不娶公主。
“敢问公公,可否告知圣上所答应的是哪一个?”宋临辞恭敬的问。
“这个,咱家暂时还不能告诉宋将军,你且等着就是,这圣旨就交给您了,恭喜唐氏姐弟获得自由良民之身。”孙德喜明显知道宋临辞最在乎的便是唐家姐弟的身世,如此说了一句,少不得有巴结讨好之嫌。
宋临辞没多想,双手接下,叩谢皇恩浩荡。
如此一来,他既然得到了圣旨,便是要启程回洛阳城去,先告诉阿楚这个好消息。
从洛阳城到临安城,包括在路上这一个月来,他第一次露出满足的笑。
而与此同时,胡显已经准备好了十车粮草,已经发往洛阳城。
胡显、杨震等人跪拜起身,看向宋临辞。
宋临辞对杨震道,“准备一下,即刻出发回洛阳城。”
“将军,您不在府中多呆一些时日?”胡显在一侧挽留。
宋将军这几年之中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呆了不到数月就要回去,显然是不把这里当成家。说来也是,女主人不在临安城,自然留不住将军。
“不呆了,府中的事还要多麻烦胡总管了。”宋临辞说完,头也不回的去屋里收拾东西。
胡显站在院子里,唉声叹息。
杨震见他如此,也是可怜,将军不爱在临安城待着那也没法子。
“胡总管,将军不来,你可以去洛阳城找将军,夫人与小少爷都在洛阳城,你若是过去夫人肯定不会嫌恶。”
“小少爷都出生了,咱们却没去拜见夫人,今年年前,我好准备好些东西,再去洛阳城寻将军与夫人。”胡显轻声道。
胡显是跟着宅院一起被赏赐下来的,那就是宋临辞身边一辈子的奴才,他死了,还有他儿子,也是奴才,这叫世代为奴,是有官府备案的,没有官文,谁也不能擅自修改,他们还不算是家奴,家奴是主子买了他们世代儿孙的自由;官奴,是记录在薄,就是主子若是没权利也无法更改。
宋临辞家族简单,没有爹娘叔伯姑,独苗一根,就是娶了媳妇,也只有媳妇一房,没有什么外面负责的关系维系,其实胡显能当宋临辞的奴才也算是烧了高香了,管事也简单,没那么多事事道道。
幸得宋临辞说走的早,当天中午后,苏以恒在得知宋临辞接到一道圣旨,立刻差人去请宋临辞到将军府。
等苏以恒的人到了宋府,胡显告知他们,宋临辞已经出城,赶往洛阳城。
与此同时,唐明皇也让苏以恒准备卒足够粮草以及饷银,派兵护送到洛阳城,直言而说,洛阳城已是大唐国土,城内民众自然要照顾周全,苏以恒不知宋临辞得到了什么密旨,心中揣测,认为肯定是唐明皇给他的恩惠大利。
他也不敢懈怠,当即让人准备粮草,往洛阳城送。
——
四五月份的洛阳城那是美了,之前的千余亩荒地现在是种了各种农作物,远远望去,一眼看不到边际,里面忙碌的多是一些身有残疾的将士。
当初,孔鲤生带了八百多的将士,说他们身体残疾不能再上战场,只能下地种田。
阿楚本是想随便帮忙瞧上一下,意外之举,竟然把一众人给治好了,其中有四五百人能重新上阵杀敌,也有一些是因为病伤拖的时间太长,骨头已经变形,再是矫正也变不好,想成为将士也不可能了。
其中也有治好了的人,他们不愿再成为士兵,想回家或者留在洛阳城谋得一份差事,阿楚便让孔鲤生、张子琪等人做好备案,等宋临辞回来,征求他的意见再说。
应大批将士的要求,阿楚特意在城内开了两家药铺,药草极少,大部分都是阿楚从空间找来的,也有是从过往商人贸易得来。
洛阳城北,临近岳和楼山下的航运大道,阿楚去过码头两次,见码头往来都是贩卖茶叶、瓷器等物,关于药草的不多。
也只能从渝州城那边让孔鲤生派人买点药草过来。
这日,她带着小包子宋擎之在医馆看着,唐言桦在一侧磨药粉,小包子被阿楚抱在怀中,她伸手写着平日里能用得着的药方,像发烧、头痛、上火牙痛、骨头酸疼等,简单一些的药理她是写好放在抽屉里。
小包子伸手要抓她的笔杆子,阿楚侧身让他坐在大腿上,点了他的小鼻子,“再闹腾,我就把你丢给大街人的路上。”
小包子不懂,对她呵呵傻笑,口水流了她一身。
唐言桦把研磨好的药费收拾起来,洗了手,走到阿楚身边,伸手抱住小包子,“阿姐,我来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要写的只管好生写。”
“没多少了,我逗他玩呢。”
这些时日百合与芍药跟着唐言倾去镇上置办铺子去了,说要在这里开卤肉铺子,阿楚也没阻挡,让他们去折腾,只要能挣钱,能让这城里热闹起来,干啥都成。这才,小医馆里显得极为清净。
阿楚写了两行字,看向唐言桦,“我之前交给你的医术可都看完了?有什么不懂的?”
“有一点,想着等清闲了再问阿姐,书上的东西我知道了大概,也能开始瞧病了,阿姐,不如这间铺子就让我开始打理吧。”
唐言桦一直觉着自己是阿姐与倾哥儿他们的拖累,现在,他有了医术感觉还不错,正想自己出来,开始给人看病,如此的话,也能在增加一些经验。
“我是担心你的身子,别累着自己。”
“我不怕,累点才充实,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阿姐,若是你,你如何选择?”唐言桦抱着孩子,回头看着她。
阿楚闷声,头也不抬继续写着,“我不想死,管他什么鸿毛、泰山的,活着才好。”
唐言桦闻言笑了起来,小包子抓着他的脸颊,哼哼唧唧的玩耍。
中午饭时,百合与芍药提着一筐子的黄瓜、番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