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凭他们几个残兵败将还能成事吗?傻子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他可不是傻子,他好不容易才保住这条命,为他们元家留下这条唯一的血脉。他不想白白的送死。只不过,他的女人杨如娇一直没死心,而他又放不下她。所以才这么拖着。
现如今,如果女王已经发现他们,还派人来调查他们。那他们可就真的死定了。思及此,元淼的脊背开始发麻。额上冷汗直冒,再望着对面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灵族就是羽国!这个消息对于云浩来说,同样是个晴天霹雳!“轰!”的一下,将他完全打懵了!
羽国,羽儿,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将它们连在一起想过呢?羽儿是灵族的族长,那她理所当然的就是羽国那位倍受人民赞颂的女王了。如今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所以,不再将夏侯家的主母之位看在眼中了吗?她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回去找他的吗?霎那间,无法言语的复杂情绪潮涌般向他袭来。直到,他身上的舒服突然被人解下。一个讨好的声音将他的神志收回。
“云,云大人。小的不知您是女王的秘探,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云大人,女王秘探?垂眸望着重获自由的四肢,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来连她的敌人也能看出他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见他一声不响,面色越变越沉,身上散布的寒气与戾气也越来越深。元淼越发的心惊肉跳起来。
元淼,其实是元大护法与女仆私通下的产物。因为他的身份一直没有暴过光,也没被大护法所承认。所以,他才能在五年前那场肃清运动中逃身。他虽然长得很丑,可是他也的确不傻。他清楚的知道,连他爹那么厉害的任务都斗不过当时刚上任的族长。凭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当时刚上任的族长。凭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如今如日中天的女王?就像他虽然很舍不得杨如娇那个女人,但是,如果为了活命。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出卖。
“云大人,小的对天起誓,您被暗算的事完全与小的无关。全是杨如娇那个贱女人主导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所以,立刻就瞒着她来救您了。”
敛回心神,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前一刻还想要命,只因为识会他是女王秘探就吓得发抖的男人。他的心中更为复杂了。他不知道该为她这几年的成功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她把他放到所有灵族人之后而感到悲哀!当日,她曾经对他说出那么动情的话,他以为自己已经住进她的心中了。却不知,这么些年仍是他在一厢情愿!没有他的世界,她活得如此轰轰烈烈,精彩绝伦!而他呢?到了还得靠着她的名号才能脱离##。不由自主的,一阵感伤袭来。
“你是来救我的?”
“是,是,请云大人跟小的走,小的带大人出去。”元淼连连点头哈腰的回应。他在心里暗叹,这人不愧是女王秘探,太深沉了!瞧他那犀利的双眼睛简直能把人的心给看透了。然而,别人从他的眼中除了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外,便只能看到一泓深不见底的右潭。
无论怎么样,既然知道了她的消息,并且已经仅在咫尺。无论失态将会如何发展,他都要见她一面。还有他的徒儿,和那个想要暗害她的杨姓女人,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抬眸膘了那个对她噤若寒蝉的小丑一眼,冷冷命令:
“前面带路!”
就这样,两个各存心思的敌人,竟然误打误撞的成了一条绳子上的伙伴。说起来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第九十七章
正在窗前赏雪的杨如娇,突觉空气中有异味闯入,她倏地一转头,便被人点穴顶住了。愕然望着面前不该一同出现的两个男人,杨如娇确确实实的被吓了一跳。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个馋她如恶狗的臭男人,竟然会放了那个对她不屑一顾的乡巴佬。他不是该妒忌得发狂,折磨那人到死才对的吗?
可是,眼见为实,由不得她不信。他们俩确实一起站在她的面前。虽然那张令她一度痴迷的俊脸,已经变成了看不清原来面目的猪头饼。但是,他那双仍然正气凛然的幽邃黑眸让她肯定,他就上那个被关石牢五天也不肯屈服的乡巴佬。他那一身皮翻肉烂伤,便是她每天让不同的人去招呼的结界。而刚才那股异味也是出自他身上。还有,她之所以无法动弹,也是实他点了穴。
“元淼你个畜生!你敢出卖我!”杨如娇愤恨的骂道。
再见到自己真心爱过的女人,元淼还是不能完全放得开。他忍不住再次劝告:
“如娇,放弃吧!他是女王秘探,咱们是斗不过女王的。”
乍听“女王密探”,杨如娇微微怔了一下,被她一笑,他不由自主的便慌了神。
“你,你笑什么?”
“呸!”杨如娇冲着元淼呸出一口唾沫,轻蔑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扫过,“只有你这只蠢猪,才会相信这样的弥天大谎。你觉得女王秘探,会让自己的徒弟挨冷受冻吗?”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左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楚,杨如娇不敢置信的瞠目望着打她的竟然是那个她最看不起的男人。可是,见到他那原本就丑得惨不忍睹的脸上,此时已是黑雾弥漫,狰狞如鬼。不自觉的她咽下了到口的怒骂,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杨如娇自认能够迷惑男人,可是,她不知道,所有男人无论好坏,特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无法接受被女人小瞧,如果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就更加不可以了。是以,她可以骂他是畜牲,却不该骂他是蠢猪!
她更不知道从始至终,云浩更本就没有说过半句自己是女王秘探的话。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男人自作聪明妄自猜渡的。现在经她这么一鄙视,不等于在抽了他嘴巴的同时,还抽了他的筋吗?是以,她这一嘴巴子挨得也还不算太宽。
第一次抽了这个总是拿他当狗一样使唤来使唤去的女人一个嘴巴。接着又从她那双眼高于顶的眼睛里看见了从来不曾有过的畏惧,元淼非但没有感觉半点悔意与痛惜。相反的,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原来要这样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啊!忍不住暗呼,爽!
“自以为是的女人!”他得意忘形的厉声训道:“那是大人师徒为了打出你的原形,而故意合演的苦肉计你也看不出来吗?快点说,你把那位小大人藏哪去了?”
听到这里,一直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狗咬狗,窝里斗的云浩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薄唇微启:
“渔娃呢?”
语气平板,声音轻轻,刚好能进入他们的耳朵。没有煞气,也不见暴戾。可是,就这简单三个字中,却蕴含了无法言语的强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悚然心惊!
“你,你真的是那女人派来的?”她躲在暗处观察了他半个月,却从来没有从他身上见到过这么强大的气场。仿佛他天生就是不容侵犯的王者。尽管他现在比初见他时更加落魄不堪。她终于明白元淼为何会相信他是女王秘探了。事实上,如果他是女人,她现在就会以为他就是那个杀了她兄长,灭了她好梦的妖女“楚心羽”。
“交出渔娃,你暗算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杨如娇是多奸诈之人啊!她哪能听不出来他的话中之意,暗算他的事他不追究,但是她要造反的罪却是死罪难免。反正进也是死,退也是死。那她怎么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将心一横,她冷笑道:
“哼!除非你杀了那个女人。否则,你这一世都别想再见到你的乖徒儿!”
“啪!”
她的右脸又挨了一个巴掌。出手的仍是她的情郎。因为云浩是不屑与刮女人耳光的。
“贱女人!不说打死你!”丑八怪恶言威胁道。
“呸!你这条狗!你以为你出去卖了我就能活命吗?”杨如娇喷出嘴里的血,狠狠的瞪着这个背叛她,抽打她的恶男人。眼中的阴鸷倏现,扯出一抹冷笑,当面揭穿他的老底。
“你想,那女人知道你是元老贼的野种,还能留你的命吗?”
“唰!”元淼拔出短剑就要灭口,“铛!”的一声,剑在女人腰口半寸处落地。莫名其妙被人夺了剑得元淼,怔怔的望着地上的剑,怔怔的望着地上的剑,目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对于这个贪生怕死,又自作聪明的男人。云浩是从心里都鄙视的。当然,那女人想要拉人赔命的心思,他也不会不知。不让他杀她,一是因为渔娃的下落不明。再者,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听出他们并非只有两个人。而是有一大帮人在暗中活动。要想从他们身上找出他们的同伙,当然不能让他们死。
他早就说过,为她扫清障碍,是他责无旁贷的责任。这句话如同他的心一样,始终不曾改变。
漫天飞舞的茫茫雪花之中,楚易南双臂张开的挡在心羽与渔娃面前,严厉的禁止道:
“小妹!你不能这么任性!捉拿反贼,这是刑部捕头该做的事。”
“女王说过,维持社会治安,人人有责!”不带心羽回答,渔娃已经代为答道。
闻言,兄妹俩同时一怔。邃尔相视一窥。没想到她的话,来这小娃娃都能随口拈来了!看来她的那些传单真是没有白发啊心羽得意的冲兄长眨眼道:
“哥,亏你还身着官服,看看连小孩都比你觉悟高。更何况,你觉得强盗见了声势浩大的官兵后,还会乖乖的等你去捉吗?更何况咱们现在是救人为主,捉贼次之。”
又被这个毛孩子和妹子合伙堵了嘴,楚易南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叫不出啊!他不得不嚷道,但是,他可不敢真让女王一个人去捉乱党。
“好!暂是不惊动官兵,但是,你们总要带着我吧!”
牵着手的大小两人同时指着他的那身官服。
“你不是官吗?”
楚易南闻言一窒,接着三两下除掉身上的官服,抱在手里。等着他们,忿忿的道:
“现在可以了吧?”
心羽与渔娃相视一眼,达成一致一件。点头放行!
楚易南只好无奈的抱着官服,跟在他们后面去救人心想,等救出那小子的师傅后,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回损失。谁让他把一个徒弟救得这么刁钻难训!
三人走了几条街,又穿过几条巷,终于停在了外城的一户民宅前。抬头望着那门楣上那已经被磨平的牌匾。虽然不易辨认,但是却难不倒有心而来的楚家兄妹。
“杨府!”
兄妹啦相视一觑。脸色顿时变得凌厉。她不是暴君,没有制定一人犯罪,全家连坐的酷刑。斩草除根也从来不是她的对敌之策。但是,对于那种已经从骨子里变质的人,她说过一个也不能留。那就绝对不可以留。
特别是元家与杨家的人。他们不光骨子里变质,可以说血液里都已经充满了反动因子。对于这样的人,留下来就是不可估量的祸根。
她也不怕有人造反,更不担心有人去暗杀她。可是,令她震惊与愤怒的是,她的身子竟然还留有阳奉阴违之人!对于她来说,现在找出那个内奸,比端掉这一窝贼更加急切。
“哥,你立刻去查这家人是不是与杨毒手有关系?顺便再查一下当年是谁负责处理这件事的?”
“是!”楚易南也没想到杨家竟然还有人在。可是,既然关系到杨、元两家,那事情就复杂了。反贼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他担忧的道:“那你们…”
心羽知道他的担忧。那些家伙隐得那么深,谁知道他们有多少党羽。他们要是就这么冒然进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她当机立断道:
“我先带渔娃回去审那个叫小樱的侍女,等你把事情茶清楚之后。我们再就事而定。”
没有再说话,楚易南转身便离开了。
渔娃见他们似乎也怕了那家人,顿时急得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姐姐…”他哽咽的话没出口,“啪!”心羽快速出手点了他的哑穴。怕他忍不住哭那么一声出来,那可算是给里面的人通风报信了。现在没时间跟他解释,有些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孩子解释。干脆用强的,拖着一脸诧异的他,匆匆离开了那条街。
转过弯,她便用瞬移术将他带回到自己家里。事情没解决,她也不敢解开他的哑穴。虽然她可以化解他哭声里天生携带的魔音。但是,她现在可没那空闲来陪他玩游戏了。吩咐一个宫女照顾着渔娃。
她没有去审那个叫小樱的侍女。而是换了一身方便的装束,直接又回到了那个杨府。带着小渔娃她没有绝对的潜伏把握,但是,独自一人。在灵族,至今还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哪知,她才一进门便落进了别人的圈套之中。虽警戒的发现情况不妙,可是她连启用瞬移法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人给封了穴道。紧接着,更加令她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夏侯云浩?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没错,这个能以指力隔空点她穴道的人。除了她的克星夏侯云浩还有谁?他怎么会在这里?当初为了肃清内乱,她脸鬼门关都给封印了。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这些遗留下来的杨家人之中,还有灵力搞到足以打开她的封印的角色?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该跟姓杨的成为一伙人吧!
夏侯云浩在看清来人后,惊讶的程度比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五年里他想过无数种与她相见的形式,从知道他就是女王,知道他与她已经身在同一座城池中后,他也想过无数种会与她不期而遇的事。可是,怎么也没想过这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形式与她相见。
两人就那么怔怔的对望着,谁也没开口,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多想就此将她融入他的骨血,让她再也逃不走。
“夏侯云浩,你发什么疯?你不是又中了谁的春药吧!”她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身不能动,她只能大声斥责!
蓦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一句话,不但将他由天堂打进了地狱,也将他们之间的感情,把他这几年的等待全给否定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她只是将他放在她的族人之后。却不敢想她竟然已经完全交他放下了。
他抬起眼皮惨淡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在她的眼中除了惊讶外。没有半分感情。只听得“砰!”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心掉下去了。并且碎了一地。
“噗!”一口热血喷了她一身。
“啊!”她乍然惊呼!“你真的中了春药啊!”
他闻言一窒,一口鲜血回流,顿时堵塞了气管。他凭着最后一丝意识,解开了她的穴道。最后,他只想将生命结束在她的怀里。
“喂!你怎么样?”她一把接住无力瘫倒在自己身上的大男人。一直盯着他发病的她,分厂清楚他是被逆流的血给窒息了。医生的本能让她毫不犹豫的出售救人。
运足内力,一只手拧着他的腰,一只手提着他的足,再凌空一跃。将他整个人倒立着提了起来。再飞起一脚,踢在他的悲伤。“哧!”的一声,一口鲜红喷了出来。紧接着他嘴里的鲜血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她心中一惊,她连忙将他翻转来斜抱着。然后迅速在他心脏周围插了几针。但是,那鲜艳的血液还在往外冒。
怎么会止不住血?不是心脏破裂吧?她急忙伸手去测他的心脏。血液快速浸透她厚厚的衣服,渗入她的体肤。不由自主地,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她只觉心中一酸。一股激烈而又复杂的情绪,如火山喷发般涌现出来。
“浩!”情不自禁地她痛呼出来!手忙脚乱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她惊慌失措的威胁道:“你给我撑住了!你要敢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九十八章
“浩!”情不自禁地她痛呼出来!手忙脚乱的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她惊惶失措的威胁道:“你给我撑住了!你要敢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在他的心血浸入她的体肤那一刻,她猝然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这几年所缺失的是什么了。是时他的感情和承诺!原来他们已经相爱,她说过一处理完事情就回去找他…”可是,她却选择性的把那一段给封存起来了。如今,他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找到这里来了,而她又在一见面就狠狠地将他的心给碾碎了!
天啊!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待他…霎那间,悔恨与痛苦铺天盖地的向她砸来!抱着怀里吐血不止的爱人,恐惧与不安更是紧紧的揪着她的心口
“浩,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你怎么可以那么大的火气!你不可以这样…泪水迷了她慧黠的双眼,此时的她不再是主宰天下的女王。也不再是精明强悍的法医,她只是一个陷入极度惶恐,神无主的小女人。
神魂飘渺间,他听到了她惊慌的尖叫声。用尽全力,他睁开眼睛。终于从她那双满怖惊慌的水眸中看见了期盼多年的情意。溢满鲜血的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羽,我…很高兴…咳咳…”
猛烈的呛咳声,豁然惊醒了迷惘中的她。
“住口,你现在不能说话。!”厉声阻止他吐血时还说话的危险动作。要救他的心,暂时压制住那些足以将她淹灭的复杂情绪。
“听我说,我会运功护住你的心脉,你一定要配合我。如果我们的内力有抵触,你就散功。明白吗?”也不管他是否明白,她已经将掌心贴住他的背心。
云浩无力反驳,也没想过要反驳。事实上,知道自己的心并没有交错人后,看到她因他而露出的惶恐之色后,他求生的欲望已经重新点燃,并且达到了顶点。他那么爱她,怎么可以让她带着愧疚独活于世。
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向他绵绵涌来,他立刻听从她的吩咐。运用内力,配合着那股缠绵之力,将心脉及内腑保护得严严实实。渐渐地,往外翻涌的猩热停止了,麻痹的胸口传来疼痛的感觉。然而,那股绵力却仍在输送。他想让她停下,却又无法开口。
就在这时,一阵疾如擂鼓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有大队不明身份的人马朝这里涌来。他心中一颤,开始为她担心…
“集中精力!别担心,是自己人。”感觉到他的分神,她立刻出声安抚。话落,果见楚易南带着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
一眼望着雪地上那两个被鲜血浸泡的人中竟然有一个是他妹子,楚易南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
“陛下!”带兵来的黑磊,首先惊呼出声。
“小羽!怎么回事?”楚易南缓过气来,立刻冲过去。连忙将妹子上下检查了一片,发现那些血并非她的,她只是在帮人疗伤,他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当他看清另一个被血染色的人时,情不自禁的又窒了一回。好半响,他才惊呼出来:“云浩兄?你怎么在这里?谁伤了你?”
无法出声,云浩以眼神求助。
“楚兄!快让小羽住手!!”
呃!楚易南三怔,似乎猜到一些他们之间的事。将目光转向他的小妹。不到他出言相劝,立刻便迎来小妹横来的一个冷眼。立刻将到。的话咽了回去,转头望着云浩,讪讪地调侃道:
“云浩兄,你放心,有我小妹在你肯定死不了的。”
说完,冲云浩眨了眨眼,不敢看他小妹的脸色,他赶紧转身去招呼那些官兵办事。
其实,心羽哪有心思跟他耍盆嘴。只有她知道云浩的心脏现在有多么脆弱。她耗了一大半功力,才只是给他止住了血而已。
“浩,你稳住丹田,我要收功了。”轻轻支会一声,她慢慢撤回内力。“羽…”云浩想回头看她。却被她毫无预警的点了睡穴。将他抱在怀里,她轻轻安抚道:
“别说话,留着力气好好睡一觉,我带你回家。”
抬起头,她沉声命令:
“丞相!”
“臣在!陛下请吩咐!“一听她叫已丞相,楚易南立刻以君臣之礼回之。
“传五大长老及黑将军立刻到楚府见我。一个时辰之内人不到齐,就叫他们提头来见。”冷厉无情的声音仍在空中回荡,然而雪地中却只留下一滩刺目的鲜红。
望着那滩血迹,楚易南迟迟不能回神。至从肃清内乱后,他每次问她什么时候出去,她总是说时机不成熟。跟她说夏侯云浩,她也毫无反应。见她一心扑在治国为民上,他有时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功力心迷了心智,才会将儿女情长全部抛弃了。如今,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丞相,陛下怎么了?”
直到不明所以的黑磊叫醒他。他才回过神来,他家妹子瑕疵必报的个性他最了解。
“一个时辰,她开玩笑吗?”看了一眼,眼前的得力干将,不想她前面所做的努力全都化做烟雾。他故意脱口惊叹:“从京城去圣殿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五天。她就算是要杀那几个老头,也不用找这样的借。吧!”
“杀人?”这可吓坏了黑磊。五大长老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但是,他可是亲耳听到。陛下的命令中,还有他家老爹之名。“相爷,您可别吓唬小人!”
“吓唬?”楚易南瞥了一眼汗涔涔的小黑子。不紧不慢的道:“小黑大人,若不想给你父亲批麻带孝,你就赶紧想办法。让他们一个时辰之内,出现在陛下面前。记住,他们人要是少了一个,只怕,…!”
聪明的黑磊听出相爷话中的警告,不等他的话说完,道一声谢,他已经飓出几丈之外了。
“谢丞相提醒!”
望着黑磊的背影,楚易南无奈的摇头叹道:
“谢就不必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不过,那几个老家伙敢在虎。拔牙,估计也是随时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了吧!”
回到家里,除掉他的衣物,为他彻查身体时。她再一次被震撼了!望着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新伤旧痕。她只觉得像是有人在拿锉刀捅她的心口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无法呼吸!
那些伤,几乎所有都是灵族人留下的。而且有一大半都是因她而得。然而,她清楚的知道那些都只是外伤,还不足以打跨坚强的他。真正给他最至命的那一击,却不是出自别人之手。而是她,是她的无情。像一柄残酷的利刃狠狠的插入了他毫无防备的胸膛。这才会使得他的意志在瞬间蹦溃,紧接着心碎…
只觉鼻子一酸,泪水如决堤黄河般汹涌而出,似乎要将她两世为人所欠下的泪水全部补上。“对不起!对不起!”,””,紧紧拥住他,哽咽的道歉。
“陛下,热水来了!”提着水桶的侍女惊得差点手滑。然后呆呆的滞在了门口。
“陛下,医药箱拿来了!!!同样的,捉着药箱的侍女也僵在了门口。
“陛下,大夫来了!”紧接着又有两个人被眼前的景像给震撼得瞬间石化。
就算是刚才看见浑身是血的女王,他们也没有现在这么震惊!在他们的眼中,女王是神,是仙,是永远也打不倒的。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女王?非但没见过,他们甚至连想都没想过,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陛下,竟然会如小女人一样,咽咽嗡嗡的哭鼻子!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拿进来!”
然而,她们面前这个泪眼汪汪的女孩,不是他们的王又是谁呢?除了女王,又有谁能在哭泣的时候还能说出这么有威严的话来呢!回过神来,侍女大夫们,一起涌了进来。
抬袖将脸上的鼻涕眼泪横抹了一把,指着进来的人,有条不紊的吩咐。
“你负贵给我换毛巾。”
“是”
“你快点把药厢里那些白色瓷瓶拿出来,打开备用。!”
“是”
“你是大夫?快点按照这张药方去抓药煎熬。”
“是!”吩咐完毕,侍女们各自领命。
她接过第一个侍女递来的热毛巾,小心翼翼地亲手为他清理身上的污血,再接过第二个侍女递上的酒和药,为他消毒,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