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那双每天观察,窥视着他的眼睛却越来越炽了。初时,她被他那抹惨淡的笑容所吸,随后她对他那身单薄的穿着起了兴趣。因为在那个妖女的统治下。这几年灵族街头实在难得看到一个无根无底的游民出现。看他身强体健,长得出色,又一脸惨淡愁容。猜测他也许与她的情况相似。接着便有了拉他入伙,以图大计之意。
不过,在看了他做粗活时那麻劲后,她一度以为自己看走眼。接了个从山野出来的村夫回来。于是,便想以毒和他的孩子来控制他为自己卖命。
接着,在听了他对那小徒弟的教化后。她对他的看法又有了改观。她这才知道他的身手与见识竟然远远超越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开始暗自感叹,自己这回真是捡到一块没经雕琢的宝了!
为此,她改变了原计划,撤回了那加了料的馒头。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师徒俩。她打定主意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死心塌地的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她自认凭她的姿色与手段,这天下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她的要求。
这些天她有意避而不见,就是想引起他对自己的好奇心。却不知,现在十日已过。她的心已经被他所表现出来的气魄彻底折服了。而他除了开头那两天向小樱和管家问起一些关于她的情况外。便如石沉大海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难道在他的心里,对她这个收留他的女主人,真是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像教化他弟子那样懂得知恩图报,对善待自己的人铭记于心?
他的无动于衷,令她十分恼火!终于,在他住进杨府半个月之后,她沉不住气了。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她描上眉毛,薄施粉黛,轻点朱唇,精心打扮一翻。再穿上自认最美的衣裳,将自己打扮得绝对的秀色可餐之后。在老管家和小侍女的合谋下,准备以最完美的姿态在院子的拐角处,与他上演一出不期而遇,一见倾心的老套戏码。
“砰!”如预期的一样,她精准的撞入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呀!”一声轻呼,立刻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扶住。紧接着那浑厚的男性气息,顿时将她熏得浑身一紧。无需做作,她已经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了。媚眼如丝,情意绵绵地悠悠抬起,正好对上那双足以令任何女人舍身只求目中唯一的深邃黑眸。四目相交,雷鸣电闪!而那早已演练得滚瓜烂熟的台词,瞬间便被抛向了九霄云外。霎时,她只觉心潮澎湃,情难自禁。
“云…”她娇羞一瞥,嘶哑的轻唤声还没出口,便被一个冷酷的声音给堵回去了。
“对不起!”
没错,在此情此景下,云浩这声理智的抱歉声。对于那个正处于春情荡漾阶层的杨小姐来说,简直就是当头砸下的冰雹,冷酷无比!媚眼一眯,一抹狠厉忽闪而逝。心中暗骂:该死!难道他没看见怀里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吗?
“您没事吧?”关切的声音,无情的语气,更是令某小姐怒火滔天!但是,她还是忍着没发作。只不过,双臂有意识的如水蛇紧紧盘恒在他精壮的腰上。感觉到他身体的震颤,她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鄙夷的嘲笑。就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架得住漂亮女人的投怀送报。
谁知,就在她闭目享受之际。突然怀中一空,屁股一凉。一阵冷风迎面袭来。猝然睁目,面前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低头一看,她被人悬空放在了长廊的石栏杆上。
“姓云的!”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你给我滚回来!姑娘我看得起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蓦地,好像卡带似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她张大的嘴巴一时无法合上,她的双眼又不由自主的瞠到凸出来。“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从她身后跳出来了?
没有回答她的话,云浩面不改色的将刚刚从她身后捡回来的绣花鞋,轻轻放在她的身边。随即退后几步,与她保持决对的距离。双手交握,拱手道谢:
“云某感谢小姐雪中送炭之义!”
讪然一笑,杨小姐合上双唇,收回眼珠。又是一个端庄善良的高贵小姐。
“云公子不用客气,让两位与下人同住,是如娇怠慢了!”
“小姐言重!云某本就是以劳取酬的粗人,能得小姐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了。”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他接着道:“如今府中杂事基本已经做完,云某师徒也该告辞了。”
听了他的前半句,她便柔声接道:“公子知书识礼,仪表堂堂,怎能以粗人自居…”话没说完,便听到了他后面之语。刷地一下,脸色骤变!
“告辞?你想走?”后半句语气之恶,与前半句的娇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变脸的速度,怕是连呀呀啼哭的婴儿也无法比拟!
然而,站在她对面之人,面对她反复无常的情绪,由始至终也不曾有半点反应。他的镇定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早已经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所以,才能接受得那么坦然。
杨如娇脸色一寒,穿上鞋子,从栏杆上跳下来。她抬起头,一双如她的名字一样娇媚的狐狸眼,紧紧的攫住他。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再一点一点的撕下自己的假面具。
“很好!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么本姑娘也不用再装好人了。没错,我之所以会收留你们,并不是真的要你来劈柴,挑水。那些事,我随便上哪也能找到两个苦力…从我在街上第一眼看到你那惨淡的嘲笑时,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路人…现在我不怕明说,我已经看上你了。看上你俊俏的容貌,结实的胸膛,你的武功与智慧…”
她哪知道,他的震惊是掩藏于心的。在她撞入他怀中那一霎,他的确以为只是偶然相撞。但是,当她用那妖媚的眼神向他放电时,他便清楚了她的意图。因为,这样的情况他从十五岁便遇到过了。试想,再木讷的人经过了十几年的经历。他还能看不清情况吗?只不过,多年的江湖经历和商场历练,早已将他原本就内敛的心性磨练得百变不惊了。他若不是被小渔娃的病弄得焦头烂额,手足无措,她又怎么可能看得见他那凄楚一笑呢!
只以为她与那些花痴女孩一样,是被他的皮相所惑。不想让她继续沉迷下去,所以他当机立断想要带着渔娃离开。却不想,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人家精心编制的陷阱之中。
想他行走江湖十五年,竟然也会有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一天!他这是怎么了?变傻了还是变呆了?他知道,都不是。他是因为太相信这个地方的人,以为在这个夜不闭户的地方。人心都是单纯善良的。
听着她直接而大胆的浪语,尽管他的心中已经是波涛汹涌。但是,他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让人怀疑他是否有听进去人家喷出无数口水才说出的话?
无论他听进与否,那个女人仍在频频而谈。因为,她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由不得他有反对的意见。
“我看你也是出去见过世面之人,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当政,给咱们带来的损失有多大…咱们联合起来,推翻那个下贱的女人。然后,你来当国王,我给你当王后如何?”
国王?他不由得多看她一眼。真看不出来,她的野心竟然是王位。一路走来,他听到了不少有关女王的传闻。但是,大多数都是赞颂,崇敬的。再听到她口中对自己国主的辱骂之词,不由自主的,他的心里对她的厌恶正在急剧加深。
“您说完了吗?”
他不出声则矣,出声便是冷若寒霜,冷冽无比。令人不自觉的心生寒意。
“怎么?你不同意?”强自镇定,杨如娇色厉内荏的抬首质问。
深不见底的眸子,以莫测高深的眼神睨了她一眼。
“告辞!”双手一拱,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他转身就走。
该死的男人,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双脚在地上狠狠一跺,指着他的后背,大声斥道:
“你站住!”
没有响应她的诏换,反而走得更快了。
“你走,你敢走出这个院子试试!”
不理她的威胁,脚下生风似的,他直奔后院。
“姓云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尖锐的警告声入耳时,他已经到了后院的暂居之所。
“渔娃!”他大呼,回应他的不是清脆的童音。而是老管家那苍老暗哑的声音。
“公子,别叫了。渔娃已经被小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您如果还想再见到手脚齐全,健健康康的他。就该识时务的听从小姐之命。否则…”
显然,这狡猾的老东西深知威胁的话说只要一半,其威胁性才更强之理。
怔怔的呆了三秒钟,云浩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竟然亲手把自己的徒儿送进了狼窝!
“卑鄙!”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两个字。毫无预警的抬手一掌击向管家。“别!”管家不自觉的抱头惊呼,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管家瑟瑟看向他身侧了声之外。只见那块足有千斤重的大石,正在缓缓裂开,“哗啦啦!”瞬间,碎了一地的小石子。
如果那一掌打在他身上…不敢往下想,管家怔怔的望着那一地的石子,脸上全无血色,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一个足以将人冻成冰棍的声音将他激醒。
“告诉你家小姐,如果渔娃少了一根毫毛,这块石头就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威胁的话不是只有他们才会说。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才更具威力。
管家双腿一软,双脚一颤,一脸煞白的瘫软在地上。只见他浑身抽搐了一下,随着一阵沥沥的声响,便见他瘫坐的地上冒出一滩热腾腾的液体。
“人呢?你坐在地上干嘛?”
等他再度闻声抬头,眼前只有问他要人的主子,哪里还有他要留之人的影子。
一阵冷风吹过,杨如娇攸地捂鼻蹙眉。
“呜!怎么这么臭?”目光落在那滩发出臭气的液体上,杨如娇顿时气急败坏的怒斥:“管家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为老不尊,竟然随地小便?”
此时,老管家那煞白的脸,再次便成血红。如果那块大石还在,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撞上去…
第九十六章
对于心羽来说,国王与之前当过的法医,主母,族长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工作性质的不同而已。她之所以会改族为国,可不是因为国王比族长的名号好听。而是 为了方便与改变传统腐朽的灵族制度。
要让一个名族从根本上改变,要除旧陈新当然并非易事。灵族传承了上千年的制度,习俗,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就算她身为族长,同样被许多条条框框给套死了。
就比如,族长需要护法与长老的协助。可是,她费尽力气肃清了护法那些顽固党羽后,怎么不见再给自己弄个难以掌握的敌人出来?
还有那几个长老,虽然她逼着他们发誓效忠于她,可是,他们逼迫她的事她永远也不会忘。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就是,她一见他们就心烦。不得已,她想出了这个可以彻底推翻旧制度的办法。
她的新政府成员全部启用有知识见地的年轻人。人不多,但是有楚易南和张松权的绝对支持。有她亲力亲为的指挥。她终于熬过来了。
如今,之歌拥有二十万人民,上前平方公里的国度一切都上了正轨。她依旧是每天早上都是五点起床,练功一个小时。六点梳洗,六点半就得握着早点,坐上专用的马车去上班了。即使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季,身为一国之主的她也是与往常一样每日闻鸡起舞。从未耽误过一日的朝议时间。(早上七点至九点是国主与大臣们共同商讨军国大事的时间。简称朝议时间)
这天早上,天空飘洒着洁白的雪花。她与往常一样,手里抓着一个热乎乎的包子,与楚易南一起坐上马车出了家门。才没走几步,突然凭空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鬼嚎声。不但惊了她的马,还差点将她和楚易南的耳膜给震破了。身为异能之主的她,立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连忙以异能化解那魔音的杀伤力。然后,他们听到了一个孩童单纯的哭声。
“竟然有人在他们这里启用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异能!肯定是来者不善!”楚易南惊愕之余,跳下车就朝着那哭声的方向飞去了。而心羽则调转马头,打道回府了。
楚府原是一座普通的中产阶级民宅,两进两出,虽也有小小的花园亭台,但总共也只有十来间房,占地不是千尺。建在街市的中间。如今因为里面住了国王与丞相。所以,这普通的民房也变得在严肃穆了。
羽国建立之初,叛党乱民到处都是。当时这整条街可谓是十步一岗,百步一哨。到处都是黑卫军的死一年后,女王陛下令撤掉了全部岗哨。是她自命不凡,觉得真的天下太平了吗?
当然不是。
但是,她撤销命令的时候,因为遭到众人的反对。她说过一席比这更加自以为是的话,那倒是真的。她说:
“我楚心羽从来不稀罕什么族长,王位。我一来时酒说过,是你们老族长和五大长老合伙逼着我来领导你们的。他们非说只有我才能带领你们走上阳光大道。本人从来不信邪,所以,我非常欢迎有能者前来取代我的位置。我今天就把话说这儿。谁要是能杀掉了我,那这族长,王位便都是他的了!任何人不得有人异议。”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朝野!
有人说她狂妄自大,有人说她幼稚无知,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句是好话。然而,众人不知的是,她的这席发自肺腑的狂妄之语,却真真的吓住了一大批是是而非,介乎于反与不反,对她信与不信之间的老百姓。为当时混乱的时局起了不可忽视的稳定做用。
当然,做国王梦的人也真是不少。前来碰运气的更是从没间断过。竟管从那以后,她进进出出真的没再用护卫。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近得了她的身。时间久了,大家才恍惚大悟,她的那席狂妄之语可不是信口开河。而是,人家艺高人胆大。
不过她即为王,就算装门面,专门的护卫队也是少不了的。只不过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同了,不是为了保护女王而是纯粹的仪仗队。他们也只在宫里站岗巡逻。
而真正有用的护卫,她都派去保护她刚刚选拔出来的新政府官员去了。官员们见女主都不用护卫,他们也不好意思用。于是,提议将女王住的这整条街道为征为官员府邸。大家都住在一起,这样,既可以互相照应,也可以省许多资源。是以,她现在住的这条街,便成了官居。
自从这里变成官居之后,她便很少遇到有威胁的刺客了。不知今天这位是何方神圣呢?她非常期待!于是,她现在住的这条街,便成了官居。
自从这里变成官居之后,她便很少遇到有威胁的刺客了。不知今天这位是何方神圣呢?她非常期待!于是,她准备与丞相一起矿工一天。好好放松放松。
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并没有达成。她才刚刚回到家里,屁股都还没有做热,那群同样听到动静的官员已经一起涌到楚府来了。一下子便把小小的楚府是挤得水泄不通。弄得某位女王郁闷不已。不等他们出声问候,她已经用族长专有的瞬移术,转身到达了事发地。
之间楚易南正在严厉的询问一个双手被麻绳相绑的孩子。看那孩子泪迹未干的神情,就知道他便是那个发出魔音之人。顿时,她的期待变成了失望。
“算了,别再为难他了,人家孩子本来就有哭的权利。”说着,她走过去,解开那孩子的绳子。突然发现那孩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虽然快的她都要以为那是幻觉。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真的看见了。顺着他加以掩饰的视线看过去,他身边躺着一个面色惨白,口吐白沫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是被那孩子的魔音所伤。
“你想杀她?”她指着地上的人试探道。
“是!”孩子咬牙切齿的用力点头。
“为什么?她欺负了你吗?”没想到他回答得那么干脆。她顿时对这孩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们是坏人!该死!”孩子眼中的杀气完全暴露。
“你歌小孩子懂什么是好坏?”楚易南厉声训斥道:“你这样在城中用商人的异能,知道要伤害多少无辜吗?你就不是坏人吗?”
然而,那孩子将头一偏,眼皮下垂,盯着地上。根本就不甩他。将楚易南气得直冒烟!看得心羽差点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了。她冲楚易南递了个眼色,让他将这事交给她来处理。
楚易南心里虽然很气那孩子竟敢不等他这个堂堂相爷放在眼里。但是,见到妹子那张多年未展的脸上终于有了阳光之色。他对这孩子的气也就自然消散了。他点了点头,转身去查看周围的情况去了。
她蹲在孩子对面,很认真的问道:
“说说看,她怎么个坏法?她的同伙是哪些人?现在在哪里?”
孩子倏地抬目,惊讶的望着她。
“你怎么知道她有同伙?”
“你刚才告诉我的啊!”轻轻抚着他可爱的童子头,微笑着回道。
他有说吗?孩子小眉头一皱,不自觉的抬手搔了搔脑袋。
“哈哈,真可爱。”看着小正太可爱的模样,她的老毛病有患了。不由自主的便伸手去掐人家黑黑的小脸。她笑着问:
“你叫什么名字?”
却不知,她刚刚在孩子心中建立起的良好形象,会被她这习惯性的一招给毁了。
“啪!”打掉那只凌虐他的魔爪。孩子警惕的望着她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你们京城的人都坏!”
呃!看着被打掉的手,她心中那个悔啊!她决定,重振声威,找回在这孩子眼中的光辉形象。敛回笑意,正色道:
“你问我是谁?我当然是可以帮助你的人啊!”她指着穿着官服得楚易南得意的道:“看见了吧!那位大众是我哥,我哥他最听我的话了。你要是有什么冤屈跟我说,肯定比直接去官府告状更加有用。”
“真的?”孩子始终是孩子,在这无亲无故的陌生地方,他虽然不敢再随便相信人。可是,心里又及其希望有人能帮助于他。
“你不相信我?”看穿他矛盾的心思,她故生气的道:“那你说,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她说得没错,他的确没什么值得她骗的。那个姓杨的坏女人骗他,是因为想要用他来威胁师傅。如今师傅已经被她提起来了,他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来骗的呢?只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她。
见他又将自己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最后眼中那怀疑之色还是没有去除。心羽有点灰心了。想她堂堂稚子杀手江心羽,竟然也有连个小孩都搞不定得一天!难道她长着一张坏人脸吗?
“说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渔娃盯着她的脸,小心的回道:“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姐姐,像画中走过来的仙女似的。可是,爹爹说过,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像那个姓杨的主仆就是最好的证明。
“噗!”她当场喷血!她原本是打算四哥明明白白。现在她后悔死了,她想还是当个糊涂鬼好!因为死在别人的手上,总比被自己给活生生的呕死强吧!
“你爹一事定是被你美丽的娘给毒死的吧!”一起之下,她恶毒的说道。
渔娃一听她毁谤自己的爹娘,同样火大。大声吼道:
“你胡说,我爹娘都是被大护法害死的!”
她倏地怔住了。没想到真给她的乌鸦嘴说中了。他真是孤儿啊!猛拍了一下那乱说话的嘴巴,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辱骂你爹娘的意思。不过既然你爹娘都不在几年了,那是谁带你来的羽城?是那个坏女人吗?”
“不是,是我师傅带我来的。”一提到师傅渔娃便露出了担忧之色。
看他顿时变得沉郁的苦脸,她也不由自主的蹙眉。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是不要表现得这么忧郁的好。她语气不太好的问道:
“你师傅人呢?”
“师,师傅他…”
看他眼眶都红了,一副极力忍泪的样子,她的心都紧了。
“不会也被那些坏人抓起来了吧!”她愤愤地待他说完。
“嗯!”哽咽的点头。接着他猛然抬头,期望的盯着她,双膝一软在,直直的跪了下去。
“姐姐,你真的能帮我吗?求姐姐救救我师傅吧!师傅是好人,她们拿我威胁师傅。逼他去杀女王。可是,女王也是好人,我不想师傅被她们威胁…”
沉浸在恶痛中的渔娃,没注意到他对面之人的双目正在闪闪发亮,闪耀着无比期待的光芒…
低微的喘息在黑蒙蒙的石牢里回荡着,腐烂的异味仿佛自他出生以来就一直缠着他。为什么是新鲜空气,他已经快遗忘了。喉口的腥甜一直纯在,全身剧痛,神志朦胧几乎散去,却又时儿清晰。
自己到底怎么被关在这里的?被谁关进这里的?已经关了多少个昼夜?他完全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己警告了那个管家后,便在杨府在到处寻找渔娃。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身处这插翅难逃的囚室了。
“啦!”外面的牢门开了,一线刺目的光线由那碗口大的出气射了进来,他不自觉的闭上双眼。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朝他走来。
“嘎吱!”沉重的石门打开了,终于可以知道他的敌人是谁了吗?他缓缓睁开眼,刹那间,一张模糊中带着丑陋的五官逐渐具体化。塌鼻,杂眉,铜铃眼,厚嘴,坑坑洼洼的肌肤。身体肥大,还穿着一身与之极不相称的白色衣服。这人是谁?他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姓云得,你他娘的真是贱人一个,给杨小姐看重了,你还敢给老子端着架子。”丑八怪说起话来,带着七分轻浮,三分无赖,十足的小人嘴脸。
云浩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不屑看他。果然还是那个姓杨的女人。只不知渔娃现在如何了?
“你敢看不起老子!”怒斥一声,“砰!”一手打在云浩的左脸上。
只觉嘴里的腥热更浓,双手,双脚被缚的云浩闷闷承受了,连哼都没有哼一下。以鄙视的目光刮了他一眼。“咕!”他将嘴里的鲜血咽下了肚。
他的傲气虽然把那个丑八怪气疯了。紧接着,“啪,啪…”他在右开弓,狠狠出手拿云浩那张迷人的俊脸当成发泄的沙包来打。知道他手打累了,他才喘息着靠到牢门上怒吼。
“他娘的小白脸,别以为你长了一张迷惑女人的脸就有资格抢老子的女人。老子告诉你,在灵族除了我以外,谁敢碰杨如娇,老子就阉了他!”
“灵族”两个字像一束微光似的将已经被扇的眼冒金星,神志朦胧的云浩刺激得浑身一颤!他倏地睁眼,狠狠的瞪着那个丑八怪!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盛严肃穆的声音,有着天生的帝王之势,令人无法抗拒他的体温。丑八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地回道:
“谁,谁敢碰我的女人,我,我就…”
“不是这句,前面一句。”
“前,前面?”短短的一句话中却抛落了无穷的气势。就仿佛天地之间,他才是一切的主宰!丑八怪只觉呼吸一窒,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你说在哪儿除了你外?”不想跟他打哑谜,云浩直接问出来。
“在灵族,不,不,在羽,羽国。羽国!”丑八怪元淼脸色骤变,心中暗叫:惨了,惨了!原来这个小白脸竟然是女王的密探。他太清楚那个女人的手断了,前些年那么多人反对那她称王。他们当时的队伍也比现在强了百倍不止。可到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这一群一直隐在黑暗中的人了。
梵心而论,他早就不想造反了。特别是他发现似乎连老天爷都要帮她。自从她称王后,这几年的气候条件简直达到了灵族近百年来最佳时期。刚好适合于她的那套人人劳动,自给自足的口号。五年来,年年风调雨顺,家家丰产,让那些多少年来从来没见过大米、白面的低等人个个吃上了他们这些上等人才能吃到的东西。而她这个自己给自己封的王,从不被认同,现在已经被大多数人当成了心中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