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儿尴尬地垂下眼帘,她对他来说,是唯一的,而他对她来说却不是…想到这,便觉得无比愧疚,“你在我梦中曾经出现过。”谎话随机而出。
“真的?”蔡天鹤一扫那哀婉,双眸中一闪,“你想我吗?”
友儿点了点头,“想,日日夜夜都在想。”她闭紧眼,不敢看他,怕他看出她眼中的欺骗。
蔡天鹤能看出来,但却也无比开心,他吻着她,爱抚她,用他的身心来表达他对她的爱,他的思念。
她努力回应他,承受他每一波热情的狂潮,她喜欢他,她爱他,她觉得能得到蔡天鹤这样痴情男子的心是她最大的荣幸,她暗暗发誓一定会真心待她,不过…她注定是亏欠他的,因为她是他的唯一,他却不是她的。
想到这,友儿便热情回应,一把抓住蔡天鹤的长发,一个用力迫使他抬起头来,就在蔡天鹤疑问之时,属于友儿最为热情的吻便迎了上去,她与他的舌交缠,她舔舐他的每一个角落,她想唤起他的兽欲。
“蔡,要我!”诱人的声音淡淡在唇际响起,而蔡天鹤一个邪笑,用整整一天的狂热来回应友儿,双侧束起床帘倾然而下,满是香气,氤氲旖旎。

蔡府管家在门口转悠了很久,却不敢打扰。
少爷午膳便没用,看着少爷房内门窗紧闭,管家便暗暗怀疑之前那姑娘是不是在里面,中午便不敢打扰,老夫人问的时候,他隐晦地将自己猜想说了出来,夫人也笑着点了点头,还叮嘱此时万不能告诉老爷。
蔡府老爷是个非常保守的人,如若他知道少爷房内也许有女人,定然会砸开房门给两人将“君子所为”的,第二天便会逼着少爷娶了这姑娘。
不过看了看天色已晚,话说两人腻也腻一天了,应该…可以了吧?老爷老夫人都催着少爷吃饭,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犹豫了一下,管家还是厚着脸皮走上前来,轻轻敲了敲房门。
昏暗的室内,惑人的香气四溢,凌乱的大床上,蔡天鹤搂着睡熟的友儿。
他未睡,只是定定地看着怀中的小人儿,那感觉只能用幸福与满足来形容,他便是如此容易知足之人。真希望日子能平静的一天天过去,真希望友儿能顺利度过这次难关,如若真的不行,他…宁可带着友儿用计脱逃,隐姓埋名四海为家。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蔡天鹤一愣,今日与友儿缠绵整整一天,此时才想起这是在家中,家人知道他在家而中午未曾来通知午膳怕是…怕是已经猜到他房中有人了。
顿时心生尴尬,蔡家百年书香,一直传统保守,如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未曾大婚,甚至连不曾告诉父母便将女子偷偷带入房中,怕是要麻烦。
“外面是谁?”自己的胳膊还在友儿的头下,他不想惊动友儿,只能尽量将声音压低。
外面的管家没听清,身侧的友儿却幽幽清醒,抬起头迷茫地看着蔡天鹤。
他不束起发冠,就这样随意披散发丝…真美。
看着他泛着健康光泽的嘴唇,友儿用胳膊支起身子,抬起头便欲吻,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两人都尴尬了,抬起身子撅着嘴准备亲人的路友儿尴尬,这等着心爱人献吻的蔡天鹤也尴尬,两人顿时脸红。
友儿已经醒来,蔡天鹤便不用克制声音,“门外是谁?”
“少爷,是我。”声音传来,是管家。“老爷与夫人在大厅等您用晚膳。”
路友儿惊恐看了蔡天鹤一眼,而后者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告爹娘,晚膳送过来,放在门边便可,”稍一停顿,又仿佛如响起什么一般,“一会让二泽送来吧,别让其他人。”
“是,少爷。”管家的声音响起,接下来的便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友儿扑哧一乐,尴尬地抓起薄被盖在身上,而后便贼眼地盯着蔡天鹤看。
蔡天鹤无奈一笑,“怎么了?”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粉红色的面颊。
“我在想如若让你爹娘知道,他们的乖乖宝贝儿子此时正和一个女人在床上,会是什么表情。”
蔡天鹤用一直胳膊支起头,侧卧着躺向友儿,还真是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会,“应该是…很惊讶吧,因为我从未有过动心的女子,哪怕是形色暧昧的也没有。”说完便笑着定定看向她。
“哦…”虽然心中还是对蔡天鹤有愧疚,不过心中的甜蜜却是无法忽视的,她无法接受蔡天鹤有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希望蔡天鹤只是她自己的。突然大惊,赶忙坐起身来,“不好了。”
蔡天鹤也一愣,贪恋地看了一眼她的身子,最后还是拉起薄被为她掩上,“怎么了。”
友儿慌张了,连滚带爬的起床穿衣服,“我说白天出来走走,没想到一下子睡了整整一天,我必须要回去,那宫羽落肯定到处找我。”
“他为何要到处找你?”蔡天鹤一愣,虽然知道宫羽落是个恶心的断袖,不过心中还是隐隐担心,那酸酸的醋味在心中蔓延。
“哎,说来话长,是为了能更好的控制他,最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麻痹他身旁的两大暗卫,天星地星,你知道那两人吗?”
蔡天鹤点了点头,“那两人武功高强,天星擅长内家功,地星擅长外家功,两人配合事半功倍,是我见过最强的人。”
友儿点了点头,和她猜想的一样,“还记得段修尧的计划吗?我现在做的便是麻痹两大暗卫,让他们放松对我监视,接下来便是要控制宫羽落,哦对了,最近宫羽落很迷我将的故事,现在他找我多半就是为了那故事。”
“哦,故事?”蔡天鹤笑笑,“友儿你还会讲故事?说来听听可好?”
白了蔡天鹤一眼,“我讲的小故事估计入不得你眼,不过那宫羽落就是个草包,没读多少书,历史典故知道的也不多,自然能糊弄住他,对了,我给你讲其中一个故事吧,叫三顾茅庐。”
紧接着,友儿便将三国志中的三顾茅庐这一片段给蔡天鹤讲了一遍。
“你觉得刘备为何要三次去请诸葛亮?”友儿大眼晶晶亮地看着蔡天鹤。
蔡天鹤哑然一笑,“路友儿,你不会觉得我不知吧?我怎么觉得我解释出来会很可笑?”
友儿嘿嘿一笑,“我们的蔡大军师不比那诸葛亮差,自然知道,你知道宫羽落的回答是什么吗?”
摇了摇头,“不知。”
“他说刘备是看上的诸葛亮的美貌,以天下大事为幌子勾引诸葛亮,还说他在我的小故事里学到很多只是,刘备就是他的榜样,他还说要三顾蔡府。”
看着蔡天鹤越来越白的脸,友儿趴在床上哈哈大笑,那蔡天鹤的表情就如同生吞了一只耗子一般难受,太好笑了。
长长舒一口气,“友儿,不说这些玩笑话了,接下来你怎么办,真打算按照段修尧的路子走?你知道那样的结果是怎样吗?”
“掀起朝廷风波。”友儿定定地看向蔡天鹤。
“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蔡天鹤眉头紧皱,他是朝廷命官,此时他知道了这计划,他却无比矛盾,是参与其中,还是…
看出蔡天鹤的矛盾,友儿面色苍白了一些,“蔡,我出于信任你将这计划告诉了你,你不要辜负了我去皇上那揭发我可好?”
蔡天鹤一怔,难道他的矛盾如此明显?一丝苦笑,“好,我蔡天鹤对天发誓,定然守口如瓶,只不过…我也不想参与其中,我蔡家世代为官,我不能看着朝廷动乱,也不忍心看到南秦国被其他国家吞噬。”
友儿点了点头,神色认真,“这样就够了,你定然以为我被段修尧利用了吧,其实这计划,大家都有利益,所以我才会同意。”
蔡天鹤看向友儿的目光十分复杂。
“段修尧的目的便是堂堂正正娶我,而我的目的是为了…宇文怒涛。”
一声苦笑,蔡天鹤颓然靠在床柱上,缓缓闭上眼,“我应该早猜到了,你最在意的,应该是宇文怒涛,无论是当年在魔教选第一个男人,到你除了扬州被宇文怒涛找到,也许他…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吧。”
刚说完,嘴就让友儿堵上了,她是用自己的吻拦住他欲继续说的话。说是吻,不如直接说是报复性的啃咬,她发泄似的,咬他的舌,咬他的唇,知道他红肿,她才离开。
“当年我选他,我的理由已经说了,难道你不信?因为他代表的是朝廷,当时我满心怕的是他拍大军来镇压魔教,你以为我说的是借口?”友儿声音提高,很愤怒。“而现在,并不是因为我最在意他,而是根本不能容忍他被伤害,如果今天换了你,我也会这么去做,我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们!”
蔡天鹤愣住了,他没想到友儿能关于此时如此坚持,如此强势,女人…不都是该柔弱的需要保护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为了自己私人恩怨置天下于不顾,那么我路友儿想辩解了,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还他妈保护天下人干什么?我觉得那样所谓的弃小家保大家的人才是真真的虚伪,是真正的伪君子,他为了什么?为了名垂千古,他才是真正自私的人。”
蔡天鹤看着路友儿,目光越来越复杂,世人皆受君子学之影响,最上之君子便要以大局为重,但友儿说的对,自己的小家都没保护好,何来保大家之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蔡天鹤还是看着友儿,唇角勾起,目光又复杂变为坚定。
友儿尴尬了一下,面色红了一些,“不…不是,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尚,相反,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小女人,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家人。所以,那个计划,并非段修尧得利,我也有我的目的,虽然…虽然我不懂什么天下大义的大道理,不过我只知道,我希望我身边的人安全幸福的活下去,我身边这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当然也有你。”目光定定看向他,“蔡天鹤。”
蔡天鹤震惊了!
真真震惊了,她竟然说保护他?一个弱女子竟然说要保护一个大男人。他哑然失笑,心中却有种热热的感觉,那是感动!
毫不犹豫地伸手将正准备继续高谈阔论的路友儿一把抱入怀中,感受着那种幸福感,五人知道当年他被强权压制,被兰陵王宫羽落追逐的羞愧,当年他已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即便是他身为朝廷命官,宫羽落不能拿他怎样,不过他的名声也已经臭得不能再臭,无论男女看他的眼神皆是暧昧无比,这才让他被迫出走轩辕城。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时是多少无助及无奈,而如今,竟然有人说想保护他了…
紧紧搂着怀中的小人,心中的满足感越来越浓,他定要保她安全,就算朝廷动荡又如何,就算是亡国又如何,没有小家,何谓大家!?如今他蔡天鹤就要自私一回,他的胃口不大,他只要她!
“那个…”友儿小心地出声,“我该走了。”
蔡天鹤没放开她,“什么时候再来?”
“…”友儿晕了一下,“有时间的…”
“两天后。”蔡天鹤的声音斩钉截铁,以前是有些自卑,不知道友儿是否喜欢他,既然此时已经坦诚相待,更看到友儿的好,他定然不会再放手了。
“…好。”友儿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蔡天鹤这样小小霸道,让她更加喜欢。
推开门,那食篮已经静静在门外已不知道多久,告别了蔡天鹤,友儿飞身上墙,趁着夜色轻车熟路的回到兰陵王府。
今晚,就是她路友儿要将这个任性王爷真正控制住的时刻!
111,银环
回到兰陵王府天已经大黑,友儿第一时间冲进自己的小木屋慌忙脱衣服,因为她知道宫羽落一定会来缠着她继续讲故事,就算他不来,她也会主动找他的,因为以后夜夜他都要在宫羽落的房内睡。
“真是没看头,原来脱光了还是没什么可看的。”幽幽声音传来,让慌张脱衣服的友儿一愣,此时已经衣衫褪尽。
一声尖叫,赶忙将身边的衣物抓起来塞到胸前挡着春光,回头愤怒地尖叫。“蓝翎你还有完没完,能不能别总来,这是闺房,就算是你想来也要敲敲门。”如果不是因为此时条件不允许,她非杀了这个神经病不可,会使毒又怎么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友儿已经有了这种拼命的觉悟。
“宫羽落找你。”蓝翎淡淡的话语继续飘来,仿佛他只是简单来传话的,那神色自然,双眼却紧紧盯着友儿那裸露的皮肤,眼神复杂,让人猜不透。
路友儿气得浑身发抖,这蓝翎就是个神经病,头脑不正常,无法理喻!喘了很久终于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挤出一丝还算甜美的笑容。“蓝管家,友儿知道了。友儿正在换衣,怕是不能招呼蓝管家了,随后友儿定当赔罪”
“嗯。”蓝翎微微点了下头,别说脚步了,连眼神都未变,一直直勾勾盯着她。
深深吸一口气,终于…“你都知道了,还不快滚?”
“为什么?”继续用着淡淡的话语,殊不知有时平静也能将人活活气死。
路友儿此时长着嘴就是说不出话,她语噎了,彻底噎住,她现在是秀才遇到兵…不对,那兵再不讲理还能说出些人话,这蓝翎根本不懂人语,对,就是对牛弹琴。此时只有这个词语才能解释友儿心中的愤怒。“我说,蓝翎蓝大管家,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知道。”蓝翎点了点头,眼神未变
如果不是双手抱着衣服,友儿很想撕扯自己头发。“那你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男女有别懂吗?我是女人,女人!现在这么赤身裸体难道你就不害臊吗?”
“不,无论男人女人的身体,我都见多了,不曾害臊。”他曾经为了研究药性,没少将毒死的尸体剖开观察,其中不乏众多美女。
忍住想要晕倒的冲动,“蓝管家,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下,让我穿上衣服再说。”
蓝翎嘲讽一笑,“我是眼睁睁看你脱下的,难道就不能再次看你穿上?”
“蓝翎,我们开门见山,你到底想怎样,从我入了王府开始你便一直在我身边莫名其妙的转,我路友儿自认没得罪你,如若我真的哪得罪你了,还请蓝大人您大有有大量,就算不原谅我也告知我可好?”
“你没得罪我,至于为何我如此关注你…”蓝翎将大大的杏眼眯成一条缝,那清秀的小脸说不上的妩媚,“是因为我好奇,路琳琅的女儿是什么样。”
路友儿点了点头,将抱着衣服的手紧了一紧,“那您看到了?就是我这个样,不漂亮不温柔,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武功也不算精湛,让您失望了,这下您可以安心离去了吧?”
“不。”蓝翎淡淡的话语打断了她,“你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魅力,我很好奇这魅力在哪,是怎样发出的。”他曾经一度想解刨开她的身体一探究竟。
路友儿一愣,魅力?她还有这种东西?第一次听说,在前世她浑浑噩噩每一天,好像每天都是在实验室度过,身边老学究就是老学究,最年轻的也有三十五岁了,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而在这个南秦国,却有这么多男人追逐,难道真是如蓝翎所说,这具身体上有魅力?魅力在哪?
此时别说蓝翎盯着她身体看了,她也低头猛看,这身体…没看出来哪不一样啊。
“把衣服拿开,让我看看。”蓝翎淡淡的话语飘来。他的淡淡一句话如同一柄锋利长矛直插友儿心脏。
浑身血液上涌,冲的友儿头脑眩晕,别说脸红了,整个身子也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忍住准备晕倒的冲动,“…蓝翎…你…你脑袋到底正常吗,我是女子,女子!你是男人,不觉得害臊吗?不觉得男女有别吗?”
蓝翎与友儿一样,眉毛淡淡的很,那淡淡小眉一皱,分外惹人怜惜。“这些话你刚刚说过一次了,我懒得回答第二次,难道你想再尝试一次那迷粉滋味?上一次你可以逃走,而如今你的样子,你觉得还可以夺门而去?”
一声惊雷在友儿头脑中炸开,她终于知道为何昨夜这蓝翎用那迷粉了,原来他早有预谋。
紧张地吞咽口水,怎么办?一会如果这蓝翎真用那狗屁缺德的迷粉,那她真是任人宰割了。那种跟浑身虚软无力,头脑空白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她万不能再中一次,而同时…自己现在身无一缕也不能冲出去,怕是那样更丢人!
蓝翎抬起右手,那翠绿色的宽大云袖作势滑了下去,细长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那手臂线条优美犹如白玉雕成。刻意抬起手腕,友儿才发现,蓝翎胳膊上带着一只翠绿色的玉镯,即便是友儿这种毫无眼光的人也能看出,这镯子无论从成色还是光泽皆是上上品,那镯子中竟丝毫无任何瑕疵,这在天然玉石中几乎不存在,只有在现代那种人工合成的物质才可以出现,这只镯子定然价值连城。
甩了甩头,友儿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现在不是欣赏镯子的时候,蓝翎这人有的放矢,绝不是会做这种无用功,他抬起手是为了…
果然,蓝翎那细长白皙的胳膊末端,那纤细入画中人一般的玉指展开,上面是淡青色的粉末。
“别…别吹。”友儿的脸不红了,瞬时煞白,她虽不算绝顶聪明,不过也知道这蓝翎手上是什么了,定然是那可耻无下限的迷粉。
蓝翎一笑,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又并拢,刚刚那犹如白色莲花绽放的小手此时又回归了花骨朵的样子,樱桃般的小口抿起,纯净优美的笑容在蓝翎的小脸上泛起,不过这只是假象,蓝翎就是一只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那看起来犹如十六岁少年一般乖巧的小脸下是一张最为可怖的饿鬼之心。
“宫羽落还在前院等你,友儿你可别浪费时间。”那声音还是淡淡,就如同说“早上好”一般平静。
抱着衣服的路友儿浑身颤抖,小小的下唇已经被她咬得发白,隐隐可见血丝,如若自己不…蓝翎这厮定然会用那药粉,那时候主动权就不在自己了。最后友儿心一横,狠狠将怀中衣服扔在地上,速度之快,她怕自己理智瞬间回归阻止她。
衣服落地,白净如嫩芽一般的身体立刻呈现出来,因为羞涩,整个身体呈现淡淡的粉红,很是诱人。
友儿紧紧闭着自己双眼,将通红如熟虾一般面孔狠狠侧到一边,在心中不停催眠自己,自己现在穿着衣服,虽然有些凉,那是风,她身边无人,更没有男人,绝对没有男人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虽然这样催眠,但是心里还是如踹了一个小兔子…不对,是巨型大兔子,那兔子在那蹦啊蹦的,友儿甚至觉得自己小小的胸腔已经容不下它。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室内静的让人窒息。
友儿默默的站着,闭着眼,不知蓝翎到底在哪,是远远观看,还是…凑近了看。他…正在看她什么部位?
友儿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幅画面——一个绿衣少年半蹲着身体仔细观察自己的敏感部位。刚想到这,友儿只觉得浑身一种陌生的电流经过,本已放开的下唇又被紧紧咬起。
蓝翎的感知很敏锐,他看到友儿身体的突然变化,却不知这变化是因何而起,不得不承认,因为这种变化,这路友儿的身体更美了,更…迷人了。
蓝翎的杏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的美丽如花朵一般绽放。
啪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屋子中响起。
友儿左手捂着胸右手扬起,而反观蓝翎那巴掌大的白皙的小脸儿上有一个大大的五指印。
“衣冠禽兽,你不是只是看看吗?谁让你摸了?”友儿咆哮。
捂住自己左脸的蓝翎刚想发怒,却看到友儿那羞红的面孔,还有那又羞又气的表情,突然心情大好,“你说过不允许我摸吗?”其实他发誓,他只是好奇摸了一下,之前见过很多人体,不过都是尸体,而如今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女人的身体,尤其是她身体刚刚那种莫名其妙的变化,让他非常震惊。
“你…你…你强词夺理。”友儿欲捡起地上的衣服,却看到蓝翎又不紧不慢地伸出他那颀长的手臂。“你…只要你不摸,还可以…研究。”友儿其实想说“看”,但是那个字一说总有种被人亵渎的感觉,还是“研究”好,她也曾经是研究者,如若这么对自己说,应该多少能接受一些。
蓝翎面上无辜,绝无假装,他真是不理解这路友儿有什么可难堪的,他自然也知男女之事,不过他又没脱衣,也没对她做什么,看一看不能少块肉,就算是因为他好奇上手摸了一下,也只是为了肯定自己头脑中的猜测,她有什么课扭捏的?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友儿再次紧紧咬着下唇任由对方观察。
她憎恨自己落入的境地,对这蓝翎毫无办法,如若她有一天脱险,定然找他报仇,就算自己不是那种残忍的人做不出挖人眼珠的事,她也要将他狠狠揍一顿,最少两个月不能下床。
蓝翎轻轻答应了一声,算了,摸也摸过了,他不需要再摸,刚刚仔细观察了上面,此时要看下面。
路友儿浑身颤抖,即便是紧紧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他那冰冷的目光,她不敢再幻想他在看哪里了,随便吧,她路友儿豁出去了。
咬牙过了好一会,蓝翎终于站起身来。“可以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友儿赶忙找到暴露的衣服准备继续演那承宠的戏码。
抬头看到蓝翎那小脸儿神色平常,友儿略略惊讶,按理说这蓝翎看起来十六、七岁,应该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吧,这么仔细观察异性身体就没有任何冲动?还是…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这个时空所得到的这幅躯体,客观而言,真的比她在现代的身材好了很多,虽然和波霸还是没法比,不过也算玲珑有致。
先将几件遮羞的里衣穿上,友儿的好奇心也升腾而起。“蓝翎,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蓝翎淡淡的小眉一挑,轻轻点了下头。“嗯。”看在刚刚她那么配合的面子上。
“你…”友儿刚想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发问,“你以前见过异性的身体吗?”
蓝翎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她,“自然,有时观察毒性,就要将毒发身亡的尸体解刨开观察,除了王府男姬,也有一些宫里送来的女人。”那些女人都很美,可惜不知好歹,以为色诱宫羽落会成功。
说到这,蓝翎再一次奇异看了路友儿一眼,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在宫羽落房中过夜的女人,而且还过了不只一夜。杏眼眯起,这路友儿到底哪有如此魅力,别说宫羽落,就连自己也对她好奇无比,总是在无人之时好奇她在做什么,所以他才经常来到这个木屋。
友儿面色一白,蓝翎果然不是常人,“我是说活人,像我这样的年纪的活的女子,你见过吗?呃…没穿衣服的…”
“没见过。”回答声音异常平静。
“那…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例如脸红心跳,例如浑身燥热?”友儿耐心问。
蓝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她,“没有。”
“…”无语,此时换成了路友儿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蓝翎,那眼神把蓝翎看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那眼神,有探索,有鄙视,还有…可怜。
蓝翎皱眉,“路友儿,你那是什么眼神?”
友儿凑了过来,仔细观察蓝翎的小脸,那皮肤娇嫩犹如婴儿,别说汗毛,连个汗毛孔也没有,白嫩嫩的容颜无丝毫瑕疵,她在现代就隐约听人说过,那种先天发育不良的男孩子雄性激素分泌太少,相反荷尔蒙增多,最突出的表现便是皮肤细腻,身材线条玲珑。
还有一说法是先天心里有缺陷的人都很变态,这可不可以解释蓝翎总用活人试毒,最后还要解刨尸体查看毒性…?
八九不离十,友儿已经差不多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被路友儿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蓝翎暗暗向后退了半步,“你看什么看?路友儿,你那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