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友儿…真是好名字啊,”竟然与她的女儿同名,她的女儿,定如她一般…美如天仙吧。
血天此时紧张不已,如今在武林中,能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不过这逍遥子却不在此列,二十年前他便名满江湖,成为武林神话,而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他武功更加深不可测,此时怕是传说中的传说了吧,但他为何突然对友儿感兴趣了?
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对友儿不利,除非从他血天的尸体上踏过!
“前辈,你的要将友儿据为己有?”血天眸子眯起,这是他准备杀人的先兆,那本就冰冷如刀刻的面部线条更加冰冷,浑身肌肉紧绷,内力已经蓄满了全身,随时要抽出长剑迎敌!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是落在逍遥子的眼中,后者轻蔑一笑,“自不量力,如若我就是要带了她去,你又能奈我何?”
血天一个纵身,从窗子跃了出去,站在院外,“逍遥子,废话不用说了,除非你杀了我血天,不然你休要动友儿半分。”
苍老又艰涩的笑声哈哈响起,这是逍遥子发自内心的笑,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能如此对他说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既然如此,他也不用手下留情了,虽然他从未想过留情。
笑声戛然而止,只因他身后床上的小人儿因为那放声大笑有点微微苏醒。
逍遥子赶忙闭了嘴,刚刚喂给她的药其中一味便是安神药,她身负重伤,如若清醒变痛苦无比,不如在睡梦中慢慢复原。而刚刚那笑声怕是吵醒了她…逍遥子突然有了一丝懊悔,赶忙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瓷瓶,迅速将瓶中药粒倒出,塞入友儿口中一颗。药粒入口即化,淡淡清香出了安神外,还可止渴生津,即便是在昏迷中,友儿也因这小小药粒舒服得哼了一声,而后慢慢又进入睡梦中。
“逍遥子,你给友儿吃什么?”血天从窗外看到,气急败坏的大喊。
逍遥子立刻飞身出去,面目如恶鬼般骇人,“喊什么喊,她身负重伤刚刚入眠,你想吵醒她?”
血天大吃一惊,“友儿怎么负伤了,是你伤了友儿?”
逍遥子未说话,应该…算是他吧,那致命一掌确实出自他手,虽然是她故意的。
“逍遥子,纳命来!”血天血灌瞳仁,抽出长剑展开攻势,浑身内力现与身外,可见已愤怒之极,内力外现的后果便是引来周身狂风怒作,衣角纷飞,连带着脚边碎石沙土也飞扬开来,长剑如虹,眨眼间便连发三招,剑光如影,犹如一面剑墙向逍遥子压了过来。
逍遥子压根未睁眼瞧他一下,身子未动,但瞬间便移开丈余。
血天一惊,从始自终未见他动半分,却瞬间移形,这强劲内力竟然如此出神入化!?但那又如何!?血天双目圆瞪,只要他敢打友儿主意,他便是豁出命也要拦下他。
逍遥子并未停,一直到三丈以外才停下脚步,对这追随而来的血天淡然而语,“在这里打斗,友儿应该是听不到了吧。”
血天更加吃味,这逍遥子就是一个老怪物,年纪一把竟然还肖想才刚刚十六岁的友儿,虽然道貌岸然,实则是个真真禽兽、YIN魔!密集攻势随之而来。
逍遥子嗤笑一声,强劲内力卷起风沙,白色锦衣在狂风中如云纷飞,白玉面孔上那表情却无限狰狞,如地狱恶鬼般的嘶哑声音狂作,“不自量力。想找死,我便成全你。”

夕阳西下,那最后的毒阳挣扎地射进半开的窗子,毫不留情地打在友儿的脸上。
一声闷哼,随着醒来后呼吸的加重,那胸中已经渐渐平息的疼痛再次发作开来。就在友儿挣扎着响起来之时,一道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她,“你胸前肋骨断了两根,如果想死就起来吧。”
友儿一惊,赶忙打消了挣扎起身的念头,这白衣人既然能如此说,就表示她暂时在他手中还是安全的,肋骨断裂,如若真的挣扎起身怕是要引起其他内伤,她还不想死!
看到她又乖乖躺了回去,面容还算平和,白衣人淡淡一笑,他多久没真正笑过了,虽然唇角时常弯起,但是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笑。
药香味道慢慢充斥了整个室内,那是白衣人带来的汤药。
在床沿坐下,白衣人用左臂将友儿的头撑起,右手执着的汤碗便将温热的汤药一滴不剩地倒入友儿口中。虽然两人姿势暧昧,那白衣人看起来动作温柔,但是只有当事人的友儿知道,他其实一点不温柔,那汤药恨不得是直接塞进友儿口中,那速度与流量,还没等友儿尝到苦味呢,汤药便全进了喉咙。友儿想咳却不敢,一是自己胸腔确实疼痛无比,而是如若真咳了,怕这些药就从她鼻子喷出来了,这古怪的白衣人搞不好还得揍她。
不得不说,这是友儿有生以来,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古代挨的第一顿揍,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挨揍有多疼!
白衣人自然知道自己灌的猛力了一些,其实内心里有一丝恶作剧的情绪,只因这女娃总是隐忍,一双看似无害的大眼睛隐藏着无限算计,他便更想整她了,就如同儿时逗弄青虫一般,并不想害它,只不过是一直逼迫它罢了。
放下药碗,白衣人突然失笑,他一把年纪,竟然想做这种恶作剧,真是…
他想起了血天说他的词语——为老不尊,恩,就是为老不尊吧。虽然自我嘲弄,不过一想到此,在友儿看不到的角度,白衣人的眼角还是迸发出凶残的目光。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女娃当真有趣,她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很想知道下一刻这个女娃能做出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回过头来看着友儿,只见她小脸皱在了一起,两道淡淡小眉恨不得在额前打了个节,那清澈的大眼睛满是泪水。不自觉,他胸口一紧赶忙过了去,“你怎么了?是哪疼吗?”
友儿没说话,表情未变,摇了摇头。
他更急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想吐…呕。”赶忙闭上嘴,眼睛也死死闭上,一滴眼泪挤了出来。
逍遥子有些慌张,莫名的慌张,好像这女娃有任何不舒服都发生在他身上一样,“想吐?”赶忙拉起她的手诊起脉来,但是脉相已经稳定,并无任何恶化的征兆。
“你快些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引起的呕吐感?”逍遥子通医理,自然是知道这小小的呕吐也许是很多伤病的前兆,有时如不加以重视,后果很难设想。
“苦…”友儿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这个字刚刚说出来,立刻又闭上了嘴。
“苦?”什么意思?
“药…”友儿觉得只要将嘴张开,漏如一丝丝空气,这恶心的感觉便又在胃中翻云倒海,“药苦。”终于说出来了,她发誓无论怎样也不说话了,绝对不张口,这种恶心的感觉…
逍遥子一愣,突然想笑,想哈哈大笑,十几年的独居生活,他都忘了这药是苦的,糖是甜的,醋是酸的,椒是辣的。十多年的食不知味,十多年的平淡如水,当时没察觉如何,如今一旦是有人打破了这种平淡,他便才意识到,原来人生百味,还是存在的。
他起身,用轻功赶去附近的小集市。不出半柱香,他便回来了,手中还拿着糖果和蜜饯。
蜜饯入口,酸酸甜甜的感觉在口中充斥开来,逐渐压下那草药的苦涩。
看着她那如花朵般的小脸慢慢绽放开来,逍遥子不知为何,心情也逐渐变好,那心情就如同随着她纠结的小脸一般缓缓舒展。“这药,有那么难喝吗?”药方是他开的,药是他亲自抓的,虽然是让药店伙计煎的药,不过也不应如此难喝吧?
“恩,难喝,这是我喝过最苦的药了。”平稳了情绪,她能开口了,认真地回答他,这确实是她喝过最苦的药了。
两道柳眉皱起,逍遥子沉思片刻,这药…并无苦方啊,苦方便能去火,而去火便要出恭,如今这女娃满身伤痛,自然尽量避免她折腾,他开药之时已经千般考虑,为何还这么苦?
端起刚刚那药碗,玉指一抹碗底药渣,将那药渣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确实…确实并不苦啊!
“女人,你以前喝过汤药吗?经常喝药吗?”刚刚友儿的表情不像装假,但这药碗确实不苦,难道是他的味觉?
“恩,喝过,不过不经常喝,只喝过一味汤药。”友儿老实回答。
“什么药?”他追问。
“安胎药。”
“…”
友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逍遥子,看他皱眉的样子。她确实没说谎,她前世没吃过中药,而来这古代唯一吃的汤药就是当时在林府,林夫人逼着她天天喝的安胎药,但那安胎药并不苦啊。
看着友儿稚嫩的小脸,逍遥子一脸阴沉,“你有孩子了?”
“恩。”
“你才一十六岁怎么可能有孩子?”他勃然大怒。
友儿一惊,虽然不能剧烈动,不过也好奇地看向他,“我十六岁,你怎么知道的?”
逍遥子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知道她的年龄,自然是刚刚那血天说的,而如今他却不想让她知道血天来过,他觉得此时与她这样慢慢交谈很舒服,他突然希望自己的后半生由这个女娃来陪伴,虽然两人的差距注定不能发生什么,不过就这样当个小丫头陪伴自己也很不错。
“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十六岁?”友儿追问,大眼睛无辜的很。其实心中却暗暗猜疑,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年纪,他还知道什么?他到底劫持她来做什么?他有何目的?她会不会有危险?
在这些问题都未解开的时候,她必须学会装疯卖傻,最起码让他知道她是无害的。
逍遥子尴尬,他很少说谎,应该说…他也没机会说谎,“恩…我,猜的,对,我猜的!人活得时间久了,自然就能猜出很多东西。”
友儿疑惑,他活得时间久了?他那苍老的声音…“那你多大啊?”
他看着她,笑得温和,“我已过不惑之年。”
不惑?那是什么?友儿刚想开口问,不过很快便记起,之前在林清然的书中看过…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原来你才四十岁啊。”她惊奇。
逍遥子一愣,桃花眼睁得很大,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我看起来年纪很大吗?”什么叫才四十?
“不是,我说错了,”友儿尴尬,“是因为你的声音,因为我知道这世上有一些驻颜的心诀,不过这声音却无法掩饰,所以你刚刚说人活久了,我自然就以为…”
“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连那嘶哑也少了几分,“女娃,你还算有见识,没错,我确实是修的那驻颜之术,不过驻颜之术也是有代价的,那便是声音,这内功心诀有损声带,于是这声音就越发嘶哑。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世上确是有掩饰声音之法,只不过我懒得掩饰罢了。”
驻颜之术…
逍遥子将头偏向窗,友儿看不到他那桃花眼满是伤痕。
他本不稀罕什么驻颜之术,但是当他隐退之时却赌气地修炼,他希望有朝一日,那人老去,当他再次找到她,让她看到她年轻的容颜,让她后悔!让她眷恋!让她对他无比迷恋!让她离不开他!
但是他没料到的是,当他带着年轻的容颜重新踏足江湖,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室内又恢复了宁静,两人一人在床上躺着,一人在红木椅上坐着,各有所思,室内诡异的安静。
过了许久,逍遥子首先打破了寂静的尴尬。
“女人,你来告诉我,你在山洞中的爆炸是如何弄的?”他做在红木椅上,逍遥子一脸玩味地看着友儿,这个女人已经成功激发起他的兴趣了,她有些手法,他至今也没太弄懂。
友儿想了一想,他已经看到了爆炸,自己怕是用其他理由也遮掩不过去,虽然之前他伤了她,但是她自己心里明白,那是她自己找揍,何况他还给她药汤喝。“我是利用那雷云山的矿石做成简单火药,想炸开门逃跑。”
“雷云山?”逍遥子一惊,“女人,你是怎么知道那山就是雷云山的?”当时她一直是在马车内,她怎么可能知道那山就是雷云山呢?
“因为…你劫持我地点是在虎城郊外,而时间不长,那定然是在虎城附近的山,而虎城旁边只有西边的祁连山与东北边的雷云山,而祁连山不是荒山,那便只有雷云山了。”友儿老实回答。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劫持了你多少时间?你当时是在昏迷中。”他追问。
“因为我不饿啊,早晨在虎城吃的早饭,而我醒来也不饿,那定然没超过两个时辰。”
逍遥子看着友儿那稚嫩的小脸,突然想笑,这个女娃看似天真无比,那双大眼满是无辜,却如此心细如丝,实属难得。想到这,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火药,我也有耳闻,谁人不知阿达城正南王的火炮队啊,那怕是天下唯一用火药的火炮队了吧,这火药的制法你又如何得知?”
“我…和阿达城烟火匠人学的。”说完,友儿便不再说话,之时静静闭上双眼,她在努力忍住胸中痛楚。“阿达城”、“正南王”,无人知道这些普通的字眼能引起她多少哀痛。
逍遥子并未说话,算算时间,这汤药也该起效了,汤药里有镇痛安神的房子,友儿怕是要入睡了。
果然如他所料,不多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而逍遥子则是站起身来,抚了抚白衣锦袍根本看不见的褶皱,走出房门,回手将门窗轻轻关好,而后便进入了这院子中最大的那间房屋。

外表只是一间普通房屋,但只要入内,便别有洞天。
房子在外表看很大,但是入内却发现虽不算狭小,但也绝无外表那么宽敞,这是因为这房屋的墙壁异常厚重,两层砖质墙体中间是用沙石浇灌的石块厚墙,如此设计只为——隔音。
房屋没有任何窗子,只要将那厚重木门关上,室内就如同山洞一般阴冷潮湿。
入门处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此外就无任何装饰。
这是间刑房,因那屋子深处布满了各种刑具,房屋深处的墙面上钉着粗重的铁链,五根铁链正好将人的四肢与头固定在墙上,那墙面上血迹斑斑,地面上也是如此,这些血全是那被固定在墙上之人,那人正是——血天。
虽然血天身上伤痕累累,但并未有任何虚软的迹象,逍遥子一入屋,血天便眯起眸子冷冷地盯着他,如果能用眼神杀人,怕是逍遥子已经被血天杀了无数次了。
“放了友儿,要杀要剐随你。”血天的声音冷冷地,却异常坚定。
逍遥子一撩白色衣袍,泰然地坐于椅子上,那一身雪白与这阴冷黑暗的刑房格格不入。“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讲条件。”他说的都是实话。
血天心中暗叹一口气,自己技不如人,确实无任何办法,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能奈他何?
“赵千里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杀就杀我。友儿是无辜的,她还有孩子,你放了她吧。”血天的语气带着丝丝恳求,他本就不善言辞,如今他也只能用着笨口拙舌尽量说服这人。
逍遥子眉头轻轻一挑,“你是孩子父亲?”
“是。”血天坚定的回答。
突然逍遥子心很烦,他刚刚对一个人有了兴趣,刚刚想找人陪伴他后半生,怎就…越想心里越烦躁,他突地站起身来,那嘶哑的声音更加狰狞,“你就不怕死吗?”
“如果放了她,我宁愿死!”血天看着他,目光坚定。
逍遥子的双目逐渐通红,他想了往事,他忆起了她,他如此爱她,她却不停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只想拥有她!只想独占她!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他要杀了她周围的所有男人!
逍遥子渐渐失去理智,他堕入了他的梦魔,他陷入了那个困扰他十几年幻想。此时友儿已经不再是友儿了,是她,是那个她,是那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她,是那个他永远追随不到占有不得的她!
他发疯地执起一只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差劲血天的左臂,那血,如同喷泉一般汩汩而出。而血天只在那匕首插入身体的一刹那皱了一下眉,而后便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
“要她还是要命?”逍遥子狠狠地狂吼。
“她。”血天坚定地回答。
唰地一声,那锋利的匕首从血天左臂上拔出,那血又似一阵泉涌。
“再问你一次,要她还是要命?”逍遥子咬紧牙关狠狠发问,那声音更为狰狞,几乎语不成调。
“她。”还是那坚定的声音。
一股血泉喷出,匕首狠狠插进血天的右臂。而这一次,血天连那眉头也未皱半分。
“要她还是要命?”
“她。”
左大腿喷出血泉,此时不光血天成为一个血人,连逍遥子那洁白锦袍也是鲜血片片。
“要她还是要命?”再次怒吼,这一声怒吼带着内力,内力之大连那厚重的石壁房子也震上三震。他一直喊着她,这个她根本不是友儿,逍遥子此时已经堕入梦魔,他把友儿当成了她,他把血天当成了抢夺她的男人们。
血天也怒了,他的怒吼也带着内力,那石壁更是震了又震。“逍遥子,无论你问多少次,我都要她,她是我最爱的人,是我一生的挚爱,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逍遥子此时那洁白的锦袍已经染满了血天的血,连那玉面上也鲜血直流。他狰狞地笑着,却与哭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多的人要来与他争抢,为什么她不能留在他身边,为什么!?“好,既然你选择她,我便要了你命!”
举起锋利的匕首,此次并不是瞄准他的四肢,而是他的…心脏!
一声巨响,石屋那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住手!”是友儿的声音!
友儿使出最后的内力将木门推倒,而自己则是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疼痛,喉间温热上涌,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而她也瞬时扑倒在地。
另外两人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友儿能此时出现在此地。
友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根本无法站立,只因她本就勉强支撑而来,刚刚又不顾伤痛动用大量内力,此时虚弱无比,“住…手。”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狠狠地瞪着逍遥子。
逍遥子愣愣地看着友儿,目光充满伤痛,“你…要他…不要我?为什么?”
血天突然意识到这逍遥子也许是受过心里创伤,他刚刚就感觉到了他的反常,如今看来,他此时根本没有理智,想到这,看到慢慢走向友儿的逍遥子,他又急又躁,“友儿,出去,出去,逍遥子已经失去理智,你快出去!”
友儿看着血天,她听到了,她都听到了,她听到血天宁可放弃生命也不放弃她…
她愧对于他,如今又加深一层,血天…我路友儿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待我,我路友儿怎样才能回报你的真情…
逍遥子双目迷茫,口中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向友儿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友儿,出去,我命令你,快逃。”血天更加着急,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了口。
友儿想到血天身边,但是此时却一动不能动,她笑笑,虚弱无比,“血天,我们一起死可好?”
看着逍遥子离友儿越来越近,血天越来越急,虽然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是血天努力不让自己昏迷,“路友儿,我命令你,出去,路友儿,你出去!”
路友儿!?
双眼迷茫的逍遥子突然一惊!
那双眼瞬间清醒,“路友儿?”他愣愣地看着友儿,慢慢蹲下身去,“他说你是路友儿?”
友儿狠狠地瞪着他,“我就是路友儿,你要奈我何,你这个禽兽,你这个畜生,你这个魔鬼。”
逍遥子仿佛没听见一般,桃花眼大大睁开,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叫路友儿,你是路琳琅的女儿?”
友儿此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虽然胸口疼痛,不过还是咬牙忍住,用最后的力气怒吼,“对,我就是路琳琅的女儿路友儿,我是魔教教主,我发誓,从今往后魔教与你势不两立!”
逍遥子突地坐在了地上,仿佛受了很大打击,“你…竟然是琳琅的…女儿。”竟然是她的女儿…竟然是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她的女儿…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赶忙追问,“路友儿,你的生日,你何年出生,何月出生?”
友儿一甩头,“我凭什么告诉你?”
“快点告诉我!”逍遥子的怒吼震耳欲聋,那结实的刑房掉落了些许渣灰。
友儿被吓了一跳,“是…子丑年七月…”
逍遥子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子丑年七月…子丑年七月…”他想起了他与她最后的浪漫,想起了他与她的诀别。
颤抖地双手伸出,慢慢抚上友儿的面颊,友儿想挣脱却毫无力气,“友儿…我是…你是…我的女儿…你…真的是她的女儿?是琳琅的女儿?你真的是我…与琳琅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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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官林奕枫送丫头的钻石、花朵、打赏!感谢爆米花的花朵!
看官们纷纷留言希望收了逍遥子,这个…这个…让大家失望了…话说逍遥子美则美,太老了!和友儿差20多岁呢,还是年轻的娃子有爱,放心,美男多多…
73,有缘无分柳如心
事情的发展竟然如此意想不到,这白衣人竟然声称是路友儿的生身之父。
睁着大眼,路友儿惊讶地张大小嘴,他…是路友儿本尊的父亲?这世界太奇妙了,路友儿有些不信。
惊讶,无比的惊讶,惊讶得她忘记了胸腔的疼痛。
垂下目,其实她除了惊讶并无任何其他感觉,她对路友儿的父亲身份不是很好奇,也并不在意,别说父亲,连她那生母都没什么感情留恋,相对于这父亲身份,那浑身流血的血天才是当务之急最应该考虑的吧。
皱起淡眉,闭上双眼,友儿不敢让白衣人看见她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城府太浅,心中所想都在脸上表现。不过为了救血天,她必须要抓住一切机会,抓紧一切时间,一个人的血是有限的,宇文怒涛刚刚因失血过多险些送命,她不能让血天也因此生命垂危。
虽然这样做有些卑鄙,不过她也是无可奈何。
慢慢抬起头,那双眸虽带惊讶,却也有一些丝润,“你说…你是我的父亲?”
刚刚逍遥子太激动,说出话定然是欠些考虑,此时稍微冷静,立刻追问,“友儿,你父亲是谁?”
缓缓低下头,摇了摇,看起来无比悲伤,“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娘只说我父亲…风华绝代。”她翻遍路友儿本尊的记忆也没发现那个路琳琅和她说过任何她父亲的字眼,而这本尊生前除了满脑子刺绣好像对别的毫不关心,也从未问起父亲身份。友儿不知这本尊是尖是傻,想笑她一下,却觉得此时不是时机。
“风华绝代…琳琅说的是我吗?”逍遥子喃喃自语,那双桃花眼已经毫无色泽,有的只有绝望和失落。
友儿轻轻抿了下唇,在心中对他说了句抱歉,而后点点头,“我觉得…应该是。”
不是也得是,虽然她觉得突然蹦出来个便宜爹有些怪异,但是此时能让自己脱险,能救下血天,别说是爹,爷爷她也叫。
逍遥子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抚上友儿的面,“怪不得…怪不得我见你总觉得不舍,原来,这便是…骨血之情。”
友儿的身子抖了抖…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些,暗暗嘲讽自己,她路友儿前世今生堂堂正正,如今也迫不得已要骗人了。
视线透过白衣人的发丝看到被固定在墙上的血天,友儿只觉得越来越多的泪涌上眼眶,血天…你这样为了我不值的…
血天一直在看着友儿,发现她看过来,投以一个安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