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下榻,大步走出,到了门口,想到什么的开口:“母王,轻扇至灵如今还在么?”
“当然,不然你以为你母王能坚持到现在?”
嫣然一笑,竟然有着男子的几分柔媚:“那倒是,母王还要应付整个后宫呢。”说完,不待女王动怒,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蛰翔宫。
一回到储君府,君纱便命人暗中跟踪君明,而自己,更是满城四下寻找。
冉伯泱自从被劫持以后,便被带到了一处府邸,似乎在城里较为偏僻的地方,当时昏迷着,因此也不知此处是哪里。整个府邸不大,没有几个院落,但也布置得颇为干净。
醒来没有看到君纱,静待了两日,仍然没有她的动静,心想她可能没有被人劫持过来。
在第二日的时候,便有人前来,那名女子,身材较为健硕,脸上覆着黑巾。
冉伯泱平日虽不是很在意他人,但仍然能猜出一二:“大皇女找在下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本事猜测,但语气却平静异常,让人看不出是猜测,反倒带着笃定。
来人身子微怔,没想到这个臭男人竟然还挺聪明,因此也便不再隐藏:“你怎么知道的?”解开面上薄纱,君明不解的开口。
坦然一笑,冉伯泱说道:“本来只是猜测,不想你却上当。”
“你…”君明倒也有几分忍力,不觉对这个丑男人开始刮目相看了:“你倒是聪明,那可知此番劫你前来,所谓何事啊?”
想想先前自己都不曾遭到君明的注意,这也就在自己和君纱的大婚之事定下来之后才发生,还是巧合,除非…“大皇女无非就是在意我跟君纱殿下的婚事,害怕君纱殿下势力更强,而你没有机会罢了。毕竟上次女王的危险,不就是大皇女一手制造的么?”突然之间想到这一层,冉伯泱竟然会觉得胸口有些压抑,伯凌、伯泽和自己,他们三兄弟,如此的相亲相爱,而君纱和君明,却是这般的不合。
不是同一个父亲,果然还是有着隔阂,有着对皇位的虎视眈眈。
被一个小男人看穿,君明明显有着不自在,伸出的手掌刚要达到冉伯泱的脸上时,却被冉伯泱生生的喝斥住:“君明,你如此欺负一名男子,觉得很有意思么?”轻声叹息,果然是到了这个地方,只能将男人的姿势放低些了。
手掌抽回,君明毕竟不是一地痞流氓,对一个小男人动手,他实在还不想自己来:“你且嚣张,后日我便命人将你送回去国。”
“送回去多麻烦,你直接将我解决了岂不痛快?”
“你以为我那么傻么?你若在灵国出事,去国不直接挥兵而来么?”灵国即便是再富庶,再目中无人,也不会忘了云国的强悍和猽阳帝的霸气傲然:“此番也不过是君纱那小子占了便宜,若真要打起来,她怕也是尸骨无存,如今反倒是让她在母王面前成了英雄了。”
她倒不傻,但他却不愿意,若此番真回去了,轻扇至灵也便没有机会了,难得能碰上让女王疼爱的君纱,或许自己觉着不舒坦,伸出最起码君纱那便是接近轻扇至灵的捷径。
如此想着,伯泱心里也就细细的盘算起来。
君明见他不语,也不再跟他说话,只是跟外面的人吩咐了些什么,这才离去。
后日送他回云国,如此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在稍事平息之后,将自己安然的送出。
后日送他回支国,如此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在稍事平息之后,将自己安然的送出。
离开鸾城,似乎不是特别的难,虽然经过一番盘问,却也有惊无险的将冉伯泱带离鸾城。
刚出城门,车夫便好心的将他嘴里的巾布撤去。
随行的人不是很多,但却格外的贫民化,因此倒是很少人能看出她们的诡异。
如今的冉伯泱,已被下了软筋散,虽然不曾捆绑住自己,却也是浑身无力的只能瘫坐在车厢之内。
那人为自己除去了巾布之时,刚好碰到冉伯泱的脸,冰凉冰凉,思绪飞速的流转:“这个大姐,外面天冷,你披上我的暖裘吧。”这是君纱给自己的,那名高大的女人披眩,刚好合适。
女人犹豫一番,他如今没有任何力气,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当即乐呵呵的取过他的暖裘,而后披上。
果然是暖和,到底是有钱人的东西,她们享享福也不错。
到了一个小镇,冉伯泱有意无意的提醒着暖裘的值钱,可以让赶马的女人拿去换好多东西。
而一旁的几名负责护送伯泱回云国的女人,当然很是赞同,毕竟当了银两,她们可以分的一杯美羹,人总是如此,若是自己没有的,别人很到了,虽然会嫉妒,却也会寄希望他人给自己一点好处。
因此,在一行人的商议下,冉伯泱的暖裘就在小镇上当了出去。
当君纱手上得到这件暖裘的时候,心里更是澎湃不已,寻了多日,从鸾城开始,慢慢的扩大了范围,果然,在一个小镇的当铺,有人发现了自己的暖裘,这是她为冉伯泱披上的暖裘,而小镇的方向,正是前去云国的方向。
没有多做停留,君纱便领着一行人朝着云国的方向行去。
整个行程,甚为隐秘。
因为前些日子中了昏药,因此也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不去早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会有人怀疑。
一片鸾城,君纱便是策马扬鞭的赶路,没日没夜的朝着云国的方向奔去,她比谁都清楚,若是此番伯泱回了云国,再回来的机会甚微渺茫。母王本就不甚赞同两人的婚礼,若是他回去了,断然没有再让他回来的理由。
因此,整个追击的行程,那是日夜兼程,更是分外的紧张。
耳畔能听到的是不停的马蹄声,扬起的冬日里道上不曾融化的冰雪,一路弥散,洋洋洒洒。
终于,当她看见前方的一辆马车,四五个人护送着的时候,君纱的便能断定,那里,一定有着冉伯泱,是一种心的认定,更是对他的一种认定。
没有任何前兆,她和所有的侍卫即刻上前,团团围住那辆马车,下一刻已经飞身而起,朝着她们攻去。
“殿…殿下…”为首的女人,一见凶神恶煞的君纱,当即吓得脸色煞白,浑身轻颤不已。
当君纱攻至,手下却仍然不忘了迎向君纱的进攻,人对生命的渴望,还是可以战胜所有恐惧的。
一个聪明的女人,在君纱出现的瞬间,便迅速的冲入马车之内,抱起浑身无力的冉伯泱步出马车,急切的开口,止住君纱的打斗:“殿下,你赶紧住手,不然我杀了这个男人。”能为这个男人追至此处,这男人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君纱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双眸绽出了火花来:“你,找,死!”冰凉如一旁的冰雪,让人浑身透凉。
听到这句话,女子明显的打了一个寒战,却仍然开口:“但若是不以他为凭,我死得更快。”君纱的功夫了得,平素脾气便极为火爆,如今只得以这名丑男人试试了。
“本王命你放了他!”
稍稍未退一步,女子紧紧的盯着君纱的一举一动:“不,除非民政放我等离开,不然…”说话间,抵在伯泱颈间的匕首稍稍用力,一道细微的血丝便染在伯泱颈间。
血在冉伯泱白皙的颈间,如同那颈间的一条红色丝带,格外的摇曳迷人。
君纱当即心疼不已,看着他仍然不皱眉头,怜惜的开口:“伯泱,不痛,马上就好。”即使是此时此刻,自己关心只会成为他人要挟的筹码,她也不愿意隐藏起对他的关心。
渐渐的,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第一次的挑剔,不为别的,只为了等到这个男人的出现。
分开的几日,她才明白,一颗心,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沉沦,看着他的淡漠,她的心会微微的抽痛;看着他对自己的漠然,她会感到伤神;看着他对自己无奈的苦笑,她会稍稍的高兴;看着他初夜躺于雪地里的自责,她更是感同身受,自责着夺取了他的第一次。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她心疼。
如此的一个男人,不美,不妖冶,不娇气,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勾起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君纱一出现,使得冉伯泱低迷的心情大好,第一反应便是,可以不用回云国,而轻扇至灵,他还是有机会的,如此一想,多日来得担心放了开来。
而眼前听到她的安慰,心里竟然有着一丝愧疚,因为他和她想的并不是同一回事。
“心疼了么?那殿下还不赶紧让路?”女子听君纱的话,气焰逐渐高涨。
“好,本王让便是了。”终于,君纱等人缓缓的让出一条道来,让她们离开。
但是,仅仅离开三丈开外,待她们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君纱便一剑隔空急刺而出,插入女人的背部。
虽知道君纱的手脚极快,但没想到如此之快,中剑的刹那,女子抵在伯泱喉间的长剑用力,而君纱正高飞而起,因为若要攻击女子,无异于加重了女子对冉伯泱的力道,只得飞起的刹那,双手朝着长剑把去。
“哧”的一声,长剑并未再伤及冉伯泱,却常常的被君纱用自己的手给捏住。
她,竟然用自己的双手迎着长剑握下,无论是正反面,都是锋利的剑刃,这一握下,没有任何犹豫,一种很是畅快的分裂自掌心传来,没有疼痛,但血色喷出的时候,这才感觉到刺心的疼痛。
血,因着君纱的用力,喷向冉伯泱的脸颊,鲜红欲滴。滴滴落于冉伯泱的白衫之上,如同冬日里迎日的红梅,殷红殷红…
笑容,由着郡纱的欣慰,飞向空中灿烂的太阳,绚丽得日光失色。丝丝飞向君纱的脸颊,眉际笑容渐渐拉长,璀璨至极…
【迫君同榻】 第七回 有孕??
万万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素来淡漠如风的冉伯泱,竟然在那一刹那心间流过一丝温暖,冬日里的严寒,此刻竟然没有一丝寒意。喉间的酸楚异常,看着眼前微笑的女子,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毕竟只是一个小男人,还是会害怕如此的场合:“伯泱,怎么了?吓到了?”没去顾及自己流着血的手,她只是紧张的拥着冉伯泱。
推开她的紧拥,轻轻下得马车,冉伯泱便看到她一脸的失望:“把伤势处理了。”对血,他向来不是很喜欢,因此看着她手上的血,也是格外的刺眼。
本来被他推开的失望,在听到这句清冷的话时,君纱在冉伯泱的背后,一张脸笑得就如那泡在水中的馒头:“好,我马上就处理,还有你的。”
伤势处理完后,君纱便带着伯泱匆匆回了鸾城,虽然母王不甚喜欢伯泱,但碍于自己的面子,还是不敢动他,若是在外面,还不定君明会有什么招式。
刚进府,便见守着的祝签站在门口:“殿下,皇上昨日宣您进宫来着。”
“然后怎么样?”母王定然是怀疑了,自己虽然不喜早朝,可以以昏药的理由搪塞他人,母王却知自己已好,若是昨日不曾进宫,母王恐怕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奴才说殿下身子不适,不宜进宫。”
摆了摆手:“罢了,稍候本王进宫面圣,你赶紧去宣大夫前来。”看着正要回房的冉伯泱,君纱连忙喊住他:“等等,看了伤再回房休息吧。”说完,不待冉伯泱说话,便向大厅行去。
没有反驳,伯泱只是随着她行去。
直到确定冉伯泱颈间的伤没有问题,君纱这才松了一口气:“伯泱,我先去皇宫了,你好生休息。”
微微颔首,冉伯泱想到此番事情的诡秘,看君纱如今的拼命,当日真是要寻自己,定然不会那般隐秘。让君纱能够如此忌讳的人,君明还不能到那种程度,如此看来便是女王陛下了。平时只是碍于君纱的面子,才做得比较隐晦,不然在他在被带出城的时候,才会让君明的手下那么容易便过关了,可见自己的不受待见。
此番自己回来,女子定然不能如此罢手。此番君纱进宫,以她暴躁的性子,若是一言不合,很有可能跟女王争论起来。那届时自己的处境,恐怕就更加尴尬,且不说轻扇至灵,灵国也会无他的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他喊住走至门口的君纱:“等等,你…”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提醒:“你性子沉稳些,别跟女王吵起来了。”
眸间闪过一丝感动,回首看他:“好。”微微一笑,君纱急急的出门了。
刚出门,君纱便跨上马背,疾奔至皇宫。
如今君明已是对伯泱虎视眈眈,若再和母王闹翻,定然是不明智,因此还是想想怎样稳住母王才是,而后再细细想其他的对策。
刚到皇宫,不经他人禀报便去了御书房,进去的时候,女王正在批阅奏章,见君纱跪地,并未说话,而是继续着手下的公文。
知道日头偏西,女王这才处理完那一堆的公文,伸了伸懒腰,似乎太长时间的坐姿,让她很是不舒服。一旁的小女监便聪颖的上前,为她轻轻揉捏着。
“你进宫作何?”冷看了君纱一眼,女王很是不悦:“寡人唤你进宫,昨日病情尚重,今日便可下榻了么?”
毕竟她是一国之君,即便是自己疼爱的孩子,一有个不好,也是会格外的愤怒的。伴君如伴虎,不仅仅针对君臣之间,哪怕是父母也一样。
“孩儿昨日并未在府里。”
“哦?也就是说你府上的下人欺君了?”语气,是一种漫不经心,但却更是一种捏死蚂蚁的轻率,只要君纱一个回答不好,若真无法说好自己的事情,恐怕捏死的便真是蚂蚁。
“不是的,那是儿臣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君纱的性子:“前日儿臣便不在储君府,而是出城去寻找冉伯泱了?”
“啪”的一声,女王单掌击桌:“放肆,你这是不信寡人么?”
满房的女监,当即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得不敢呼吸。
本要说出母王的不是,君纱却想起临行前冉伯泱的叮嘱,当即深吸了两口气,只得顺势说道:“不是,母王说了会派人寻找冉伯泱,儿臣怎会不信。”从来,她都是随性而为,如今反倒是绊手绊脚了:“只是母王有所不知,前日有人去府上,送回了冉伯泱的一件暖裘,儿臣不得不前去啊。”
“那你可以当作不知道啊。”没有细细推敲她话里的意思,女王凭直觉开口:“不知道不就可以不出府了?”
微微一怔,君纱看着女王:“母王,您的女儿是那样的人么?”
“…”
“且不说儿臣是不是那样的人,仅仅是儿臣要了冉伯泱的第一次,儿臣也不能做此忘恩负义之事,明知他有危险还不去将他救回。”头轻轻的俯于地面,微微的凉意让她也清醒了许多:“女儿明知是错,却无法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
“唉…”微微的弹起,女王起身踱步至君纱面前,扶起她:“纱儿,你该多向明儿学习学习,你性子太过耿直,将来总是要吃亏的。”
“儿臣这还不是向母王学的么?”
女儿如此说,虽自己先前责备她的性子太直,但说像自己还是很受听:“胡说,寡人哪有那般迂腐?”先前的紧绷一扫而去,眉宇间倒是多了几分笑意。
“母王不生气了么?”站在女王身侧,君纱的心稍稍放松了许多。
“怎么气?你都怪到寡人头上了,寡人还怎么气?”笑着打了她一下,女王与君纱相携出了御书房。
外面的天际已被红霞染上,冬日里能有这般景致,可算是格外不错了。难得心里舒坦了许多,女王兴致高涨:“纱儿,陪母王用晚膳再回…”低眸却触及地上有着几滴血渍,而君纱的双手,一直藏于广袖之下。女王速的出手,紧抓君纱的广袖下的手,果然看到她眉头微皱。捋起她的袖子,女王却看到血已经缓缓渗出:“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忘了将伤口处理一下进宫的:“儿臣…”
“纱儿,你好傻。”止住她的言辞,以纱儿的功夫,怎么可能让人横着掌心受伤,除非是为了某人当剑才会有如此的伤势,想到这个,女王冷冷的再次开口:“这冉伯泱断然不能留,趁联姻之函不曾回,择日寡人便命人将他送回云国。”
“母王…”
“没得说了,你赶紧给朕回去好好处理伤口。”
转身甩袖而去。
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势,君纱无奈的摇头,可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用这双手保住了伯泱,却也让母王看到自己的伤而动怒。
摇了摇头,只能另想它法了。
回到府里,她并未直接回寝房,而是让人先处理了自己伤口。
男女之间的事,她是最不会处理了,如今母王真要将伯泱送回云国,届时若要再见,恐怕比全天还难了。
“青天,你对男人比较在行,你说要怎样才能留住一个人啊?”君纱无奈,只得问着一向跟在自己身旁的侍卫,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
轻咳了两声,稍稍的不自在:“属下可是尽忠尽责的保护着殿下,何来对男人在行了?”
“你少来,你去明月楼少么?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咳咳…”好吧,既然不能躲,只能开口了:“那要看看是什么原因不能留住了。”殿下自小在女男方面都比较谨慎,虽去了自己明月楼,那也不过是前去游玩罢了,如今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还不是母王的旨意么?”青天从小对男人格外感兴趣,幼时,宫里那帮小宫男可是被她四处追着跑,反倒是自己,坐在树上看热闹。
“哦。”微微颔首,宁青天抵着下颔想了想:“若是关于冉…王君的话,只能是特别手段对付了。”
双眸顿时绽放异彩:“什么特别手段?”
“且听我细细道来,你只需…”青天凑在她的耳畔,细细的教着君纱。
听到最后,君纱连连点头:“好,好办法,那我去了。”
“瞧你,殿下你的伤还未包扎好呢。”
“没事。”摆了摆手,君纱便匆匆的朝着冉伯泱的寝房行去。
进去的时候,房里余留一盏宫灯染着,整个室内,染上一圈晕黄的柔和。
榻上男子,一脸平静,狭长的丹凤眸,睁开的时候,能看见其间墨玉的眼瞳,日日相伴其间的是那水润的荡漾,却也有着让人不可忽略的韧劲。如今紧闭,才能稍显柔弱,却也不是灵国男子那种弱不禁风,而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飘渺。
笔挺的鼻梁,绵长的鼻息,几若虚无,若还是那微微煽动的鼻翼,很难让人看出他的存在气息。
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清清淡淡、平平静静,但却是这样的一股子宁静,硬是勾起自己所有的注意。
薄薄的红唇,此刻轻闭着,这里,总是那么的紧闭,生怕多说了一个字。
从她进来,冉伯泱便已经醒来,本不打算开口,接着闭眸而眠。不想自进屋以后,她却没有动静,而是静静的紧盯着自己,几可闻到她洋溢着的鼻息,任谁也无法无动于衷,最后不得不睁开眼眸。
正要开口,却被她近在咫尺的脸给怔住,那双英气逼人的眸间,满是一种炙人的火热,微张的红唇,可以闻到那唇间霸道的味道。
稍稍别开,却也离不开她的呼吸:“你怎么…”
刚开口,却被她的唇轻轻堵住,舌亦灵活的闯入他的唇间。
舌,不若往常一般的只是轻舔,而是急切的翻搅着他的舌,挑逗着他的沉默。浓厚的鼻息,与他薄凉的鼻息相缠,慢慢的温暖着他,一遍遍的要中和他的冷漠。
接吻,他们有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冉伯泱任她闹着,反正过了一会儿,她便会松开自己。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放开,而是在一次次的缠绕当中,不懈的奋斗着、努力着,期望能够得到他的回应。而一双手,却已经生涩的撕扯着他身上的衣衫。
探入衣间,她四处游走着,寻探着属于他的温度,却也一遍遍的点燃他的温度。
“伯泱,我要你。”稍稍退开一些距离,君纱就着冉伯泱的唇畔呢喃,双眸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手也拉着冉伯泱的手往自己的衣衫探去。
冉伯泱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她,许久的,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一片黏稠,渐渐的,便能闻到一股鲜血的腥甜,那是她手掌上的伤口崩裂而流出的血,此刻,他的身上,怕也是沾了些微呢。
“不痛么?”他问着她手上的伤。
“是伯泱就不痛。”而她却以为他在问着第一次自己的疼痛,以为他在默许,所以她心跳异常。
没有再说话,君纱只是轻轻的褪去自己的衣衫,翻身而上。
“啊…”微微的倒抽气,上次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却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
冉伯泱稍稍叹息,这,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双臂,缓缓的,如蛇一般的滑上冉伯泱的脖颈,一寸寸的游走在他润滑的肌肤上,让自己的鲜血,在他身上烙下妖冶的印迹。
再一次,如火一般的吻上他静默的唇,用自己的狂热,一丝丝的带起冉伯泱的热情。
纱幔,缓缓的被君纱用脚勾下,那躺下的男子,直至纱幔落下的前一刻,双眸间并无半点温度。
轻轻摇曳着的纱幔,缓缓传来的喘息,一遍遍的在寝房内徘徊,绕梁直上,却又遇顶而落,起起落落之间,已是暧昧满房。
空气,变得格外的紧密,气息,益发的显得稀薄。
一切平息下来,冉伯泱未曾说话,只是缓缓起身,披上衣衫。
“伯泱,你生气了?”君纱紧张的拉着冉伯泱的衣角,阻止着他的离开。
“没有。”轻轻解开她的手,冉伯泱只是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月夜袭入房间,这样,空气好了许多,暧昧少了许多,而他,那狂跳着的心和另一分羞愧,亦平复了许多。
在窗口深深的吸了几口,冉伯泱去至柜子处,取出了里面的一个不箱子,来到榻前。
拉过她的手,上面的血,因为先前长久的缠绵,如今已经干涸:“不痛么?”
声音,很是平静清淡,没有温度,却让君纱很是感动:“不痛。”原来,他先前问的不是第一次的痛,而是她的伤。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默许,怎么也会让自己侵犯他呢?还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再一次无奈的摇头,轻轻的,冉伯泱取来一盆水,细细的为她处理着双掌上的剑伤。
因为不熟练,每每会让她痛得倒抽气,嘴上却仍然倔强的说道“不痛不痛”,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要在意,还是在鼓励着冉伯泱继续,反正从始至终,哪怕是痛,她亦是一脸笑容的面对着他。
有什么东西,微微扎得心口难受,冉伯泱放下手间动作:“你自己来吧。”说完,便转身去了屏风后面,处理自己身上的血渍了。
君纱看着已经处理得差不多的伤口,再看了看那屏风后的身影,笑容,再次灿烂洋溢。
自然,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但即便是如此,君纱也不曾看到冉伯泱的动情,最为温馨的,也是那晚他为自己疗伤的时候。不过紧紧是如此,她也已经很是满足,因为她知道,伯泱性子太淡,对什么都不在意,即便在意,他也不会让她看出来。
安慰着自己,她也就过得很是舒心随意。
当女王再一次唤冉伯泱和君纱进宫的时候,君纱便知道那一日将要到来了。
进宫的时候,冉伯泱似乎也知道所为何事,脸上虽很是平静,但一双深邃的眼眸之间,却是让人无法猜度出来的神秘,不知在想着什么。
女王一看两人双双前来,冉伯泱不曾改变,还是那般的冷漠。
君纱抬眸,冉伯泱在看到母王的时候,似乎有些波动,她很是不解,为何每每看到母王,冉伯泱才会稍稍的有一些情绪。
满脸的笑容,和煦的放在冉伯泱的身上:“伯泱,你可知寡人此番唤你前来所为何事么?”
“不是遣我回云国么?”
已经习惯伯泱的聪颖,君纱不以为意。
“呃…”反倒是女王,因着他不寻常的回答顿住,但随即又恢复正常:“你倒是说对了,如今你来灵国做客,已有不短的日子了,寡人还真担心猽阳帝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