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站起身子,冉伯泱的一身衣衫已经湿透,却浑身没有任何感觉。适才奔出营帐,他脑海里尽是连伊的身影,那里,曾经只有她和若幽,两个神圣的人儿,如今,他却变得不再纯净,为了解毒,他竟然失去了理智。
他飘渺的神情,让君纱想到了那日他的虚无,连忙紧张的开口:“你要去哪里?”
“回营。”没有回头,他只是冷冷的扔下一句。
微微一怔,君纱跟上他的步子。
此处离营帐还有好远,他身上尽湿,如此冷风吹着会多冷,想着便解下自己的暖裘和外衣,披于伯泱的身上:“别受寒了。”说完,经过伯泱的身边,率先朝营帐行去。
那日回来过后,两从不曾再去行猎,偶尔有的一丝和谐就这样远离。得知女王无恙,冉伯泱才明白君纱那日不过是为了一时之急,听到时,是一脸的平静,只是继续看着手间的书本。
回鸾城之前,两人亦不曾说过话,君纱看到冉伯泱,亦没有了那份倨傲和狂妄,而冉伯泱,虽是冷漠,却仍然在意着她对自己使用媚药的举动,很是轻视。
再次见面,是回到鸾城之后,女王为君纱举行的一个开房礼的宴席之上。毕竟冉伯泱是君纱的开房之人,因此即便冉伯泱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参加。
见到女王时,她的身子体似乎好了许多,身旁的那名柔弱的男妃,已经换了他人。冉伯泱由此可见,君纱这段时间定然不曾闲着。
转首望去,君纱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却仍是上前,一把搂住伯泱的腰,似乎瘦了许多。
冷然的看了她一眼,冉伯泱跨步朝前行去,欲离开她的身边。
君纱当即低声开口:“伯泱,给我留点面子。”这个男人,比不得灵国男人的乖巧,不会在任何时候为她顾及颜面,因此她必须事先说明。
看了看四周,果然,众人都在看着他们。而满是女人嚣张狂妄笑声的宴席,带来的男眷,皆是小家碧玉、弱风拂柳之姿:“别让我伯泱。”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冉伯泱依旧是挣脱开她的手掌,却也未远离,只是默默的坐于一旁的餐桌之前。
尴尬的看着自己的手,君纱并未动怒,反倒是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女王笑看着两人,对冉伯泱,虽是云国之人,却也甚是欢喜得紧:“伯泱,由你为寡人的纱儿开房,寡人甚是开心呢。”纱儿的个性太强,若是为她寻了平常人家的男儿,自然是制服不了她,反倒是这冉伯泱,虽长相差了点,却也是难得的人才。
“谢女王!”不得不开口时,冉伯泱起身谢礼。
适才的一幕,她不是没看见,纱儿的位置,该当是在自己的身侧才是,为了冉伯泱,她竟然能随之坐于下座。虽这孩子素来不在意这些,却也不曾将座位弄乱过:“伯泱,寡人为此,敬你一杯。”含笑,女王很是满意自己的想法。
“谢女王。”
苦笑一声,这男人,话还不是一般的少。君纱不得不起身,亦端起酒杯,与冉伯泱一起饮尽,喝完后轻咳了两声,随即夹了两口菜含下。
冉伯泱想着该如何开口询问轻扇至灵,思来想去,都没有机会。
席间,偶尔听到君纱的几声咳嗽和笑声传来,享受着众人的贺喜,接受着众人的开房之礼,却还要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不发一语。毕竟,冉伯泱的容貌,以灵国的标准,准确的来说,根本配不上为君纱开房,难免会有如此的窃窃私语。
“伯泱,可曾接受寡人的联姻呢?”
正沉寂在自己思绪里的伯泱,不解的抬首。
君纱知他个性,当即小声说道:“母王要为我们主持大婚。”紧接着轻咳两声,似乎有些不适。
“啊?”这次,冉伯泱未能平静,惊讶的开口,轻扇至灵未曾询问逞能,反倒惹来了如此之祸。
“怎么?三王爷有意见么?”女王微微吃惊。
“我在云国已经婚配。”
话落,整个席间一片哗然,若是已经婚配,那君纱殿下的开房之礼,岂非成了笑话。灵国的开房礼,必须皆是男女双方的第一次,若不是第一次,只会玷污了女人,让女人地位瞬间下降,且男人,必须要经历五刑,鞭打、掌嘴、踏炎炭、沉水、自宫,如此,这个男人也就不现进男人。
君纱脸色煞白,当即站起:“不可能,你明明是第一次!”
【迫君同榻】 第五回 薄凉的吻
冉伯泱微微一怔,如此的话,君纱毫无顾忌的说出,反倒让他感到不自在了。
看着如此激动的纱儿,女王瞧出一丝端倪,笑着开口:“哦,既然是伯泱的第一次,婚配了,只要不曾婚嫁便可。”想想云国的风俗,女王再次开口:“你如今是君纱的人,怎的也该向着君纱才是。”
她的话,很委婉,不仅仅顾及了君纱的面子,更让冉伯泱无话可回。
不愧是一国之君的,一个问题被她四两拔千斤拂去,他也不好回绝,想想如今来灵国的目的,也便没再说什么。
他突然的顿悟,让君纱不觉侧眸,以下纳闷他的黯然,冉伯泱并非那种能任他人摆布之人,即便是自己的母王,如今他转变,也不知所谓何因。但她不曾说什么,毕竟心里还是有着一丝窃喜。
“既然没有什么意见,寡人便书信猽阳帝了。”此次联姻,对灵国来说,该是一件好事。因此她倒是乐见其成。
“谢母王!”
而君明,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时脸色沉下,当初看到冉伯泱,万万没有料到他是这般的身世,还以为不过是君纱随意宠幸的男人,如今若真与云国联姻,届时君纱在母王的心里,岂不是更加重要?那她往后的路,岂不是更加的不好走?
想到这里,君明的眸子微微打量着静默的冉伯泱,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真的想不明白怎么会成为君纱的开房之人,君纱的眼光一向不都放在头顶么?此番怎地就如此随意?
回到府里,君纱便让冉伯泱搬去自己的寝房,话刚到嘴边,看到走在前面的男子,若是说出口来,冉伯泱断然不会顾及她的颜面,这么多人在,他不让自己碰一鼻子灰是不可能的,想想还是作罢。
梳洗了一番,冉伯泱便就寝了。如今在这里,他倒没有任何不习惯,不若以往上街便很多人指指点点,反倒是他人很平常的眸光,毕竟他在灵国人的眼中,确实跟美丽沾不上边。在云国的时候,生活也并不如意,如今换了个环境,反倒轻松了许多,看不见连伊,也就不会觉着特别的心痛。只是如今的他她,也不知怎样?七寂该是很担心了吧?
想想,他马上顿起思绪,看来自己不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应该抓住时间问出轻扇至灵的下落了,如此的话,或许将来在云国,又少了一份牵挂,而他,也可以一个人,一杯酒,遨游天下了。
黑暗中,仿佛有人推门而入,他当下提高警惕,却听两声咳嗽传来。心知是君纱,他人还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进入一个“小男人”的房间。因此也就未曾说话,倒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哪想她只是在榻前站了一会儿,而且蹑手蹑脚的在他身侧躺下。过了一会儿,见他没说话,又侧过身子将伯泱揽在怀里。
“你做什么?”清冷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开,相比君纱的温热,显得有些无情。
“很清楚,跟你一起睡啊。”手并未因为他的冷漠松开,反倒更加的紧抱:“放心,我不会随便要你的,现在我没兴趣做那些。”其实是被那日的疼痛给吓着了,才让她没有对伯泱进一步出手。
愕然,还是不能习惯灵国的女尊男卑:“你松开。”
“不松,咳咳…”轻咳了两声,君纱将头抵在冉伯泱的头顶,轻轻的开口:“看在我受寒了的份上,你就将就着不行么?”
没有说话,冉伯泱是实在不习惯他们跟自己太过亲昵,只是暗里运力,欲推开她。
“你别动,你再动,我可就扒你衣衫了。”
君纱温暖的身子,随着她的话更加紧贴着冉伯泱,呼吸从冉伯泱的耳畔一直传来,带着她的温度,让冉伯泱的手稍稍迟疑,身子也就让她抱得更紧了。
黑暗中,他无奈的摇摇头,想想也没什么,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却也让自己冰凉的身子暖和了一些,也便安危的入眠了。
反倒是君纱,抱着冉伯泱,呼吸越来越急促,却又不能动他,只得在他发顶轻轻吻了一记,窝在他的肩头沉沉的入眠了。
昱日醒来,君纱已经去早朝了,伯泱闻了闻身畔萦绕着的味道,不若一般女子的幽香,却也不难闻。
耸了耸肩,他便起榻了。
外面候着的下人,一听房里的动静,皆小心的端来梳洗之物。
想了想,君纱出门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动静,梳洗倒是很小心呢。
“小公子,奴才是小兴。”
“奴才岫儿。”
“特意侍候小公子梳洗的。”
正在漱口的冉伯泱,听到这般侍男的话,一口漱口水就这样噎住了,“咕咚”一声已经吞入腹内。
幸得平素太过冷静,才能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后,平静的开口:“别唤我小公子。”这个称呼,让他听着委实难受得紧,先前君纱不曾宿于他的寝房时,也不过是一两名侍男,如今这一进来七八名,且都是一脸的训练有素,也终于明白何谓承欢过后了。
“呃…”
止住正要为他更衣的一名侍男,冉伯泱当即开口:“站住,你别动!”连忙却手穿妥衣衫,冉伯泱这才开口:“一切我自己来便是。”
众人心里微微一怔,想不到未来的王君竟然是如此性情,外人皆传闻王君“相貌过人”,如今看来,连性情也是如此迥异。
直到用过早膳,冉伯泱才稍微的对那名岫儿的侍男稍微的有些好感,估计也因为他是众多男侍中较为顺眼,且比较机灵的一个吧。
“小公…王君,今日殿下为王君准备了许多布匹,想着让您前去挑选几匹定制冬衣呢。”
王君?这个称呼虽然也怪,但比小公子似乎强了许多:“罢了,你们看着办吧。”雪日已经过去,太阳白晃晃的照着,被雪一映,这个世间倒是更加的洁白了。
冬日的风,在阳光的照耀一,显得有些薄弱,不是很冷。如此雪日,也不会太冷,倒是一个不错的冬季。
冬季?连伊,应该更加的痛苦吧。
想到这里,伯泱顺势看向一旁的岫儿:“那个…”
“岫儿。”机灵的知道王君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倒不是记不住,只是对着一个男人,有些叫不出口:“岫…儿,你知不知道轻扇至灵?”
“呃,什么?”
“轻扇至灵。”
“那是什么?吃的么?”
“罢了,估摸着你…”
“你问那个做什么?”君纱缓缓的从十步开外踱来,看着冉伯泱一身单薄,顺势将自己身上的暖裘披于他的肩上,见他有些反抗,连忙堵住他要挣开的架势:“披上,不然就不告诉你轻扇至灵。”
果然,冉伯泱任她为自己披上,而后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一株梅花,等着她的回答。
君纱心里不悦了,这冉伯泱未免也太没男人味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竟然连问都懒得问一句,就那么静静的等着自己开口,不免有些烦躁,自己似乎变得没以前洒脱了,总是跟着这个小男人转。
想想,也就不理冉伯泱,与他一般,望着近处的一株红梅。
等了片刻,冉伯泱未曾听到她的解说,微微侧眸看她,见她并无说话的意思,心想不过是上当了。也便转身而去,身上的暖裘,随着他轻缓的步子,缓缓的落在地上,幽幽的叹息着男子的绝情。
远远行去的男子,让君纱错愕不已;地上带着自己温度的暖裘,就被他当众弃之于地。
一旁的众多侍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当即跪倒一地。
“冉伯泱,你站住。”捡起地上的暖裘,君纱气急败坏的跟上,一把将他拥入怀内,抱着他薄凉习习的身子。又不能太过,怕他挣扎,只得以为他披暖裘为由,轻拥着:“这灵国的气候,比不得云国,若是受寒了,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放手!”
说话间,暖裘再一次披于伯泱的身上,君纱轻声说道:“轻扇至灵是母王专用之物,有着冬暖夏凉的作用。”
“只有女王才有么?”
“嗯,轻扇至灵本是罕见的一种药物,灵国太医花了三年时间找了四百九十九种冬虫夏草,再花了三年的时间晾晒烘干,最后三年时间提炼成小小的轻扇至灵。在灵国,也相当于母王的玉玺一般,万分珍贵。”见他眉头轻皱,君纱笑道:“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越听她描述,伯泱倒觉得机会越是渺茫:“随意问问。”
“其实当年的作用也不在此,而是用来治愈母王偏头痛和…”手握拳,轻咳两声:“和母王御男所用,因此才会有了轻扇至灵。”
“御男?”开始还不明白,慢慢的,见她一脸暧昧,冉伯泱顿时明白过来,脸上竟然染上薄红。
“嗯,灵国女王才能用的,一般也就是这等作用。”
顿然,伯泱心绪有些烦躁,瞥了她一眼,转身向寝房行去。
君纱不解,却也仍然跟在他身后行去。
每夜同榻,虽君纱有心,奈何冉伯泱根本无意,有时君纱不解,那次若不是自己用了媚药,恐怕冉伯泱注定今生当和尚吧?虽是如此想的,她倒是不敢问。
这日夜里,伯泱早早的睡了,君纱因为处理了一些公务,睡得比较晚。
上榻的时候,故意搓了搓双掌,以免太冷而扰醒怕冷的冉伯泱。
睡了没多久,君纱腹痛一阵阵传来,她的身体虽然很好,然每个月的那几日,总是疼痛不已,太医时常开药,却也不见有任何作用,每个月该痛的时候,还是照痛不误。
睡意正浓的伯泱,被翻来覆去的君纱扰醒,不觉微眯着双眸看着她。
正好转过头来的君纱,双眸刚好遇上他的黑亮,当即柔声道:“扰醒你了?”语气间,有着几分歉意。
没有说话,冉伯泱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闭上双眸。
可是不一会儿,君纱又传来了几声很轻微的低吟,伯泱本就浅眠,当即睁眼看着她。
“没事。”想想还是起榻,自己去一旁的暖榻上睡。
看着她下榻,伯泱武器问道:“怎么了?”
“腹部有些痛。”毕竟是强势的女儿国,一种痛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薄灯下的她,脸色有些不自在,冉伯泱再不解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即应下:“哦。”
君纱见他犹豫:“反正你醒了,你为我摸摸,或许会好些。”说话间,她顺势躺下,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腹部抚去。
正要挣开,却见她轻皱的眉头,伯泱也就任她胡作非为。
手触上的地方,带着几分微凉,自己的手,因为在她先前体温的包围下,此刻罩上,显得比较温暖些。
君纱的手,带着他的手,在她腹部一圈一圈的绕着,渐渐的温暖着她的腹部。
见他难得没有反抗,君纱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性感的唇,亦轻轻的覆上冉伯泱的唇上,不若上次的火热,他的唇凉凉的,没有多少温度。君纱一直轻舔关,直到他的唇染上了薄热。
“你…”
刚开口,她的舌便灵活的进入他的口里:“这样我会比较不疼,伯泱乖,让我尝,尝…”细细的挑逗着他的舌,一遍一遍的嬉闹着。他虽不曾与她一般纠缠,却也不曾反抗,只是任她玩闹着。
直至许久,冉伯泱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首:“好了。”这个女人,似乎从来都听不进他人的拒绝。
“嗯。”难得的温驯,君纱气息不稳的退出他口腔,离去之际,在他唇际轻舔一下,这才满意的窝在他的颈部,满足的闭上双眸:“伯泱,还真是不痛了呢。”
一听她的话,冉伯泱便从她的手下抽出自己的手,紧握了一下,便如常一般入眠。
翌日,君纱未去上朝,她素来随性,早朝也是去一日歇一日的。
无事可做,君纱便带着伯泱上街游玩。
虽然来了时间不长不短,但也是很少上鸾城的大街闲逛。
灵国国土较小,鸾城的街道,不若云国那般宽敞,却很是富庶。灵国向来以富饶著称,如今到了灵国,这才知道,整个灵国,随便一个地方,看上去都是分外的整洁干净,街道上,摆放的摊位很是整齐,放眼而去,整个街道皆是小男人们用的胭脂水粉。
可见,灵国的街道都是根据摆放的摊位来命名的,每一条街道,买一些什么样的物品,不会杂乱,也不会有着不一样的吆喝声,多的只是那帮小男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
胭脂街上,男人嫣红柳绿,那是穿得花枝招展;女人腰粗体胖,黝黑异常。
然后细看身边的君纱,与自己一般,一身白衣,头发高高束起,身段修长却不嫌粗壮,肤色小麦却也不是黝黑,幸得她并非如此。
任他打量一番过后,君纱调笑道:“是不是觉着你妻君很是帅气?”冉伯泱的打量,很短,应该是一眼吧,但她仍然很是满足。
妻君?又是一个新词,前两天好不容易消化了王君这个词,今天又来妻君,冉伯泱再一次无奈的摇首,对她的问话不置可否。
君纱的出现,让整个胭脂街上穿梭着的男人,都偷偷的投来打量的眸光。而一旁的冉伯泱,自然是无尽多的鄙视。
“伯泱,你看看这根簪子,是不是很好看?”
“…”
“这个珠花呢?”
“你带?”冉伯泱点了点头:“不错。”
话落,旁边传来几名小男人的倒抽气声,这个丑男人,怎么可以侮辱这么帅气的大女人啊。
不以为意,君纱跟着他再走了一会儿,便见很是漂亮的胭脂,她倒是想看看冉伯泱打扮后是什么模样:“伯泱,你看看这个胭脂,很不错的,上等绿茶珍珠粉研制的。”
“嗯。”
试探着看他:“所以买一些吧?”一旦有了一种想法,人们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达到目的。
“泡茶不错。”
“…”
“咚”摊主倒地的声音,暴敛天物啊,怎么说也是极其罕见的绿茶珍珠粉,就这样被这个丑男人当成泡水喝的了。
君纱郎声大笑,冉伯泱啊冉伯泱,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做这些事。
一路下来,君纱总是会给冉伯泱指一些东西,都被他以背影相待。
行至街心,不知休息出现一大批黑衣人,吓得摆摊的摊主和逛街的小男人,皆是心慌的四处逃窜。
君纱的第一个动作,便是飞身于冉伯泱面前,挡在他向前,危急关头,他忘了伯泱的功夫,并不比她弱。
今日的逛街,君纱故意不让任何人跟着,因为知道冉伯泱比较喜欢僻静一些,因此这一大堆黑衣人,也就他们二人徒手相对。
君纱觉着怪异的时候,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香味,看着一处摊位前洋洋洒洒的胭脂粉,君纱便明白:“伯泱,赶紧憋气。”话虽如此,两人已经闻了许久,再开口,似乎已经晚了。
渐渐的,君纱觉着身子越来越无力,而不远处的冉伯泱,伯泱太过没有心机,性子直,自然想不到他人下药,因此比之自己,反倒更加的厉害。
缠打之间,君纱朝着冉伯泱而去,不想黑衣人料到她的做法,当即拦住。
打斗不曾停下,慌乱之间,君纱看到伯泱的身子缓缓的倒下,在不远处,缓缓的倒在黑衣人的怀里:“伯泱…”那一刻,她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跟着慢慢的往下沉。
【迫君同榻】 第六回 为你挡剑
鸾城侍卫起来的时候,黑衣人正准备劫走君纱,幸得及时,这才使得君纱未被带走。
昏迷的前一刻,君纱说了一句:“不要管本王,让他们抓…”话未说完,人已经昏迷不醒。
君纱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寻找冉伯泱的身影,抬首时,但见女王坐于榻前:“母王,您怎么在此?”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此刻并非在储君府,而是在皇宫。
“孩子,你这是得罪谁了?给你下这么重的昏药?”
“儿臣也不知道,当时正与伯凌在胭脂街闲逛呢!”她倒是想说是谁,恐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反倒说自己在母王面前有挑拨的嫌疑了:“母王,儿臣得去找伯泱了,他在灵国人生地不熟。”说话间,人已经挣扎着起身了。
“纱儿,你胡闹!”女王命人将君纱按躺在榻,生气的开口:“现下你自己身子都不好,上次围猎过后,伤寒也没好透,你如今能找到人么?”
“可是…”
“放心,母王定然会派人去寻的,毕竟如今他可是你未来的王君呢。”女王笑了笑,心中却有些担心,纱儿虽表面看着放荡不羁,但却不若明儿在感情上的凌乱,王者之人,断然不能溺水三千,只饮一瓢,可是这孩子,从开房之事便可看出,她在感情方面,太过的像离心了,当年的离心,也是这般,才成了自己心中永远的痛。
想想不觉摇了摇头,若是如此,那么她的纱儿,是否也不该如此太过在意?
除了蛰翔宫,女王想也想便开口:“丝瓦尼,照寡人指令,将鸾城搜捕人员撤回一半。”
“是,臣这就去!”
女王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天空,若是用君纱和云国的联姻相比,她宁愿保有她的君纱,那么聪明、机智的一个孩子,断然不能如此葬送在了冉伯泱的手里。开始不过以为是君纱一时的新鲜,如今看来,她倒是有些担心了,与其担心,不如将这种担心扼杀在摇篮里。
房里日日有人看着,君纱渐渐觉得奇怪了,母王每日倒是前来,问她伯泱的状况,她只说在找。
心里觉得奇怪,那日女王前来,君纱不经意的说道:“母王,儿臣是不是非娶冉伯泱不可?”语气里是一种不情愿和无奈,细看之下,仿佛对冉伯泱很是不满。
“纱儿这是何意?”
“没什么。”对母王,她素来最为了解,如此智慧过人的她,话点破了,反倒会让他怀疑,如此不上不下,她才会深信不疑。
“纱儿不喜欢伯泱?”
耸了耸肩,君纱把玩着自己的手,这里,是她碰冉伯泱最多的地方:“那么丑的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每每看到冉伯泱因为自己的碰触而无奈时,她就感到格外的高兴,因为那样的伯泱,有着淡淡的喜怒哀乐,不至于在天边触不可及。
“那当初你怎么让他开房?寡人为你寻了那么多开房的人,你都是敬而远之的。”
“那还不是母王身体突然出了状况,女儿才不得不如此么?”
其实这样的话,说出来好像大逆不道,并是因为在意皇位而做的,但女王却不会如此想,因为君纱和她都知道,王位,她只愿意传给君纱,因为她相信君纱能好好的治理灵国,能让灵国发扬光大。
“乖孩子,寡人倒是没往那方面想。”说着抱了抱君纱,而后安慰的开口:“放心,寡人此番没有拍那么多人前去寻找冉伯泱,所以无需负责不负责了。”
紧张的深呼吸,果然,母王在意自己对伯泱的态度,因此才会如此,想想也就更加心急了:“母王,儿臣想回府。”
“怎么?在皇宫呆着不好么?也好陪陪母王呢。”
“母王,如今你倒是糊涂了,儿臣留的时间越长,岂不让皇姐误会了?”君明那小心眼的模样,想来如今又再琢磨着什么了:“再说了,母王总来儿臣这里,那帮男妃们不都独守空闺了?”
笑着打了君纱一记,女王深探一气:“这倒是,对明儿也不公,罢了,你回吧。”
“那母王要好好保重啊,儿臣就先行回去了。”紧张的心,如履薄冰的心,终于舒坦了许多。母王即便是再疼她,她毕竟还是一国之君,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过,只得这般委婉的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