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帆,你又挑食了,”姚妙妙边收拾残局边说,“你爸爸交代过老师,监督你不许挑食,不听话了吗?”
陈小少爷的眼泪好不容易将将止住,又被姚妙妙误会,大声说:“不是的!”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孔世然见陈小帆哭哭啼啼半天说不清楚情况,主动向姚妙妙汇报,“老师,刚才陈小帆吃饭的时候出去了一下,回来之后他的盘子里只剩青椒了,他非说是我和我弟弟干的,我说没有,他想推我,然后自己坐地上去了。姚老师,真的不是我偷吃陈小帆的菜,我自己的够吃了。”他无辜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这番话把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有理有据,再加上孔世然那张讨人喜欢的小脸,伶俐的口齿,姚妙妙心中的天秤不自觉地偏向了孔世然,赞赏地摸了摸他的头,说:“老师知道了。”
陈小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指着睁眼说瞎话的孔世然,气得都结巴了:“你,你……”
事实根本不是孔世然说的那样,至少有一部分不是的。
今天幼儿园的菜里有青椒,陈小帆最讨厌吃这个。在家里遇到不喜欢吃的菜,陈初航会吼他吃下去,现在爸爸不在跟前,陈小帆就把青椒往坐在他旁边乖乖吃饭的孔世嘉碗里扔,嘴上还说呢:“孔世嘉我不吃青椒,给你吃。”
孔世嘉把碗往边上挪了挪,小声地拒绝道:“我不要你的……”
就陈小帆这种霸道惯了的少爷脾气,哪理他,给他青椒还不够,又从孔世嘉盘子里拣自己喜欢吃的菜。孔世嘉拦不住他,小嘴一撇,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坐在对面的孔世然看到这一幕,他对陈小帆早有耳闻,这还是头回亲眼看见他欺负弟弟,于是隔着桌子说了陈小帆几句,陈小帆自然是不理他的,依然我行我素。
见陈小帆还不悬崖勒马,孔世然当即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门口有个声音传来:“陈小帆!袁培找你!”
袁培就是陈小帆玩得最好的那个将军家的小孙子,他俩不是一个班的,听到这声陈小帆直觉站起来往外跑,应道:“噢,来了!”
等陈小帆跑出去,孔世然施施然从教室后门进来了,而弟弟孔世嘉眼泪一收,迅速把青椒全捡回陈小帆的盘子里,顺便把其他菜啊肉啊,都扔了。
刚做完这一切,陈小帆就气哼哼地回来了,一拍桌子,问道:“刚才谁喊我!?袁培不在外面!”
孩子们吃饭一向乱哄哄的,没有人会注意外面,走廊上也有吃完饭的孩子在嬉闹,那一声来的太突然,没人知道谁喊的。
得不到回答,陈小帆坐下来打算继续吃饭,很快就发现他只有一碗白饭配青椒。
“谁干的?”孩子出离愤怒了,腾地站起来,他不傻,很快便联想到了一个人,瞪着眼问,“孔世嘉,是不是你!?”
孔世嘉低头吃饭,事不关己,摇了摇头。
又把头转向桌子对面,陈小帆把炮口对准了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是你!孔世然!”
孔世然已经吃完了,喝着牛奶,绕过桌子走到陈小帆身边,挑衅地说:“你有证据吗?”
像陈小帆这么大点的小孩,都是用拳头说话的,哪能想到证据这么深奥的东西,他急了,把碗碟一掀,摔了一地的,又狠狠推了孔世然一把。
没想到孔世然看着纤细,被那么一推身体只是晃动了一下,反倒是陈小帆被反作用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坐在地上的陈小帆又羞又恼,他还从来没碰过这么大的钉子,“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这一段到孔世然嘴里,三两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陈小帆千百句委屈化为两行热泪,姚妙妙老师哄了半天才好。
一直到晚上家长们来接孩子,姚妙妙才把这件事跟双方家长讲了,架不住家长之间感情好,都表示没事,回家以后好好教育孩子。
陈小帆苦着脸,晚上爸爸肯定又要让他吃那些所谓营养却不好吃的东西了。
这晚孔铭有推不掉的应酬,很晚才回到张家。张美丽白天累着了,早早睡下,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一个温热的身体接近她,她眼睛未张,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便说:“喝酒了?”
“嗯,”他俯身吻她,“不多。”
很奇怪,酒气这种东西,在很多男人身上都让人反感,为什么配合着他身上的冷香会这么好闻?张美丽睁开眼,轻轻推他,“快去洗澡。”
他还跟她讨价还价,“那你不要睡,等我。”
“你再不去我就睡了,”习惯了他的无赖,张美丽知道说什么对他最管用。
这就是孔铭穷尽毕生所追求的东西,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他只想每天回到家,有他爱的女人等着他,即使什么也不做,两人相拥着聊聊天,他就觉得很满足。
把今天在幼儿园的事情对孔铭讲了,张美丽觉得好笑,说:“我看这事还真是他俩做的,当着团子的面我不好说什么,回来以后我已经批评过然然了。”
男人低头亲她头顶的发,说:“真好。”
“什么真好?”她没明白,仰脸看他。
“有你做他们的妈妈,真好,”他淡淡地笑,把她柔软的身子拥得更紧。
想到这两个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张美丽心口发涩,闷闷地说:“对不起。”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他说这个?
“被我打掉的那个孩子,对不起,”那件事对孔铭打击有多大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她欠他太多对不起,“那么晚才给你生宝宝,对不起。”
“没关系,”孔铭早已不去痛惜那些往事,现在他只想把他所拥有的东西牢牢地抓在手心里,谁也抢不走,“美丽,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他又说:“再过半个月就是他们的生日了。”
“我记得,”张美丽说,“那天你抽不开身吧?”
每年孔家的小少爷过生日都是一件大事,大操大办一番是免不了的,作为孩子的爸爸,当晚他一定会忙到很晚。
孔铭沉思了一下,说:“我尽量早点回来,等我吹蜡烛,好吗?”
明明是孩子的父母,她不能出席世嘉的生日宴,而他也没办法和母子俩一起吃一顿晚饭,即使这段关系这么艰难,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在一起了。
男人带点期待地说:“到时候我有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孩子过生日,反而要给她东西吗?
“不告诉你,”他卖关子,张美丽问不出什么,便随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船的部分改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跪求通过!
告诉大家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坏消息(?),我开了一个新坑!
段蓉阳大美女的故事:野兽派法则 点我点我
现在上面显示的文案只是最抽象的版本,具体的文案以后会放。
这文就是讲了世交的青梅竹马,腹黑变态的高帅富和不善良不圣母的白富美,作死又作孽,恶人自有恶人磨故事。算个宠文吧,暗搓搓的宠文。
话说我到现在还没有写过白富美做女主角,所以想写写看。
这个文我09年还在更新不要相信她就在构思了,当时还把文案发给一个关系不错的刚在晋江写文的小透明看过,她觉得挺好的。值得一提的是几年下来这个小透明一直在坚持写文,如今是真大神了,大家都认识,为免招黑,我不告诉你们是谁,表问。
既然已经构思了这么久,干脆就写一写吧。还有十年之久那篇文里的周舟,一直到现在还有人求她的故事,我有初步的想法了,但是接下来还是把段蓉阳先写完再写周舟。
这文暂时不放出来,为了大家放心入坑,我要先存15到20万字的稿。不要相信她眼看着离完结越来越接近,我有空也要写写新坑了,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可以先收藏起来,等开始连载了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啦!

第九十九章

越宏大厦三十二楼总裁办公室门口,一大早就有个女人吵吵嚷嚷的。
“我见我儿子还要预约?你信不信我让孔铭开除你!”她指着小助理梅玫,不客气地说,“你快把办公室门给我打开,让我进去!”
梅玫为难地说:“女士,不是我不给您开,他今天真的不在,您进去了也见不到人。”
“孔铭什么时候回来?”女人还不依不饶,“我进去等他。”
“这个……”总裁今天出去有事了,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女人从一上班开始吵到现在,就是不走,梅玫左顾右盼地,希望有人来解救她。
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随之出现的是一个身材姣好的美女,她看到这边的情况,向梅玫走来,问道:“怎么了?”
“玲玲姐,”梅玫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她,小声说道:“总裁的妈妈来找他,可是总裁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冯铃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眉眼里和那个男人有几分相像,虽然上了年纪仍看得出年轻时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打扮时髦,手里拎着一个二十来万的包包,的确是孔铭的妈妈没错。
之前这个女人来过,正好被冯铃看到了,她和孔铭两人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冯铃不清楚,不过毕竟是他的妈妈,好好招待总不会错。
于是冯铃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甜甜地喊了一声:“阿姨,老板是出去了,到项目上视察一天,估计今天都不会回来。”
好不容易来一趟却扑了个空,夏雪情皱起秀眉,狐疑地问:“他真的不在这?”
“阿姨我还能骗您不成?”冯铃笑道,“您来之前不先打个电话给老板问一下他在不在么?”
孔铭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她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他一概不回,只有每月的生活费还是会按时打给她。
他并非无缘无故这么对待自己的妈妈,事情的起因是几个月前夏雪情谈了个小男朋友,也就比孔铭大了十来岁。孔铭知道这件事后,态度是漠不关心的,自从张成新去世后,他那个耐不住寂寞的母亲从来没有缺过男人,她和什么样的人交往孔铭不想管,也管不了,这件事他打小就再清楚不过了。
夏雪情这个男朋友是个搞美术的,到了四十多岁仍是没画出什么成就,长得倒是还行,整天一副艺术家做派,满嘴跑火车,把夏雪情哄得五迷三道的。他唆使夏雪情掏钱给他办个画展,夏雪情问他要多少,他思忖了一番,忧郁地说,三四百万吧。
这些年孔铭每年年初给夏雪情一笔钱,再加上每个月的生活费,如果夏雪情好好理财,拿个几百万出来不是难事。可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仗着有孔铭那么个儿子,挥霍无度,花好几万买的酒喝了一口觉得难喝就扔了,眼都不带眨一下的。所以她手头上根本没有现钱,也不懂办个画展是不是真的要花那么多钱,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这点小钱没问题。
给这笔钱的时候,孔铭以为夏雪情要买房,当时她是这么跟他说的。当那个所谓的艺术家卷钱跑路以后,他才知道这笔钱的真正用途,当然画展是根本没有办的。
如果只是被骗了钱,孔铭还不至于生气到不想跟自己的母亲联系的地步,可是她那个男朋友,跑路后居然还有脸来找孔铭,厚颜无耻地说,他那里有一些夏雪情的私密照片,如果不想这些照片曝光的话,就再给他一笔钱。
可惜他不了解孔铭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男人从来就不受人威胁,口头答应了那个人的要求,转头就找人把那个倒霉蛋当时的住处端了个底朝天,把照片全删光了,紧接着以侵犯个人财产为由报了案,让他到牢房里好好反省。
此事虽告一段落,孔铭却感觉很丢脸,这件事超过了他所能忍受的范围,他知道这次自己摆平了这件事,夏雪情不会受到任何教训,唯一能让她收敛一些的方法就是,不给她那么多钱。
至此夏雪情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这个不好过是相对于她以前的生活,实际上如果她不挥霍,孔铭给她的钱足够她吃喝购物了。
想起这件事夏雪情就非常生气,她怎么说也是孔铭的生母,自己的儿子掌握着那么多的财富,怎么能对她这么抠门!?她一直试图联系孔铭,可是他既不接她电话,也不回她短信。
对着外人夏雪情当然不会说她和儿子的关系并不像一般家庭那样,只好说:“我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他。”
了然地点了点头,孔铭平时比较忙顾不上接电话可以理解,冯铃自来熟地挽起夏雪情的胳膊,亲密地说:“要不这样,等下次老板在办公室了,我通知您,您看可以吗?”
这个想法和夏雪情一拍即合,她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漂亮的女人,问道:“你是?”
“我是孔铭的特级助理,跟着他工作很多年了,”冯铃掏出名片递上,邀请夏雪情,“三楼有一个商务餐厅,我们去坐一会儿怎么样?那里的咖啡很好喝的。”
两个女人喝着咖啡,话匣子开了,除了互相吹捧,多数还是围绕着孔铭在聊。夏雪情谈起不少孔铭小时候的事情,冯铃听的津津有味。
“哎,”讲了半天,夏雪情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我那个儿子,一直都是很听话的,就是遇上他那个前妻以后,没以前那么乖了,还好后来他们离婚了,要不然我真是受不了那个女人。”
原来孔铭的妈妈也不喜欢张美丽么……冯铃心中窃喜,带点抱怨地说:“可是我看老板很喜欢她的,前一阵子还白给她一个项目做。”
“前阵子?”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夏雪情纠正她的口误,“你不清楚情况,她早走了!和我儿子离婚以后人就不知道去哪了。”
眨了眨眼睛,冯铃想了一下,突然笑了:“阿姨您不知道吗?她回来了,和老板一直有联系的。”
仿佛被咖啡烫了口,匆匆放下手中的杯子,差点打翻在桌上,夏雪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道:“你说什么!?”
孔世然生日这天,张美丽扛着一套乐高玩具回了家,东西很重,她很费力地把大盒子放在桌上,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喊道:“然然,快看妈妈给你买什么了?”
很快孩子就从楼上窜了下来,扑到桌前,是乐高的星球大战系列,他“哇”地叫了出来,兴奋之余不忘谢谢妈妈。
“妈妈,我一个人能拼完么?”孔世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拆盒子。
张美丽让他别忙拆,说:“你可以等你弟弟和爸爸来,你们三个一起拼。”
想了想也是,孔世然拖着盒子妥善保存了起来,转头问张美丽:“今天也是弟弟的生日,他不和我们一起过吗?”
“他……”张美丽顿了顿,耐心地给孩子解释,“世嘉和你爸爸今天晚上都很忙,会有很多人给他庆祝生日,所以他不跟我们一起。”
明白地点了点头,孔世然说,“要是能和弟弟一起过生日就好啦!”
把昨天就订好的蛋糕搁在桌上,张美丽蹲下身子,拉过儿子,握着他的小手,问道:“然然,你弟弟有那么多人给他过生日,而我们只有两个人,你会恨妈妈吗?”
“为什么要恨妈妈?”孔世然歪着头,不解地说,“我又不认识那么多人,要他们给我过生日干什么?”
她笑了,把孩子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道:“然然,妈妈爱你。”
“妈妈我也爱你,”孩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从来就不喜欢孩子的她,在怀孕的时候还怀疑自己能不能养好孩子,能不能给他们足够的母爱,可此时她却无比感激老天赐给她这么可爱懂事的两个孩子,而想方设法让她怀孕的孔铭,若不是当初他的坚持,她也不可能生下他们。
虽然只有两个人,和往年一样,张美丽做了很多孔世然爱吃的菜,母子俩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蛋糕已经打开,却没有人去动,他们都在等那个说好了等他回来再吹蜡烛的男人。
此刻院子外面的门铃响了,这里除了快递没人会来,而孔铭是有钥匙的,心里疑惑着,张美丽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在JJ的编辑那里受到了上万点的暴击,差点疯了。
我把新文的地址发给她看了以后,编辑对我说名字和文案都不行,现在严打,新文的标题和文案都太重口了,绝对不能写,要改。
我躺,我长躺不起……
本来是个很带感的题目,一定要那么小清新么!可是我重口啊!我重口啊!我重口啊!
可是我是个经得起大风大浪的人,我立刻起了两个备用标题,大伙帮我参考一下哪个标题好:
第一个叫:爱即是正义
第二个叫:竹马不设防
我个人比较偏向第一个,很切题,我写文喜欢点题么,这个标题我可以一直点题。而且看上去多么的大义凛然!根正苗红!谁敢再说我的文不和谐!?
同时我好庆幸不要相信她写的早,要是隔现在这个写文环境,这不给写那不给写的,这文可能大纲一出来我就给编辑扼杀了。
总之新文的标题和文案都要改,大家如果看到大变样了不要惊讶,我是被逼的,故事还是那么个故事。

第一百章

孔世然的生日礼物,因为当天不一定方便过来,段蓉阳和余小圆早早就送过了,只是还有一个人,每年都会跟孔世然说生日快乐,有一两次还特地飞到美国来给孩子过生日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动静。
对于孩子的生日,他记得和她一样清楚,每年还不到日子,他就早早提起了,对于这件事,张美丽一直是很感激的。
只有母亲陪伴的孔世然,时不时会有一个成熟男人陪他玩耍,和他聊一些男人之间的对话,这才让孔世然像个小男子汉一样,性格独立坚强,不会过于依赖妈妈。
可是今年,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不提,张美丽也不好跟他说这事。给孩子过生日是情分,不提这事了,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只是朋友而已,况且之前孔铭对他做了那种损人的事情,张美丽哪有脸再去联系他。
如今这个人正站在院子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对她说:“今天然然生日,我给他买了一件小礼物。”
每次他所指的小礼物价值都不菲,张美丽赶紧把东西往外推,推脱着:“不用不用,你能记得就很好了,太破费了。”
“每年都送的,今年就不能送了?”礼物还是稳稳地放在她手里,男人说:“还是说,今年连然然过生日都不想我参与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听着刺耳,张美丽否定道,接着她问起一直很担心的事情,“你的店现在一切正常吧?”
他轻点了下头,淡淡地说:“托你的福,没事了。”
“你……”虽然都是很平常的话,她怎么觉得句句带刺,不过换作任何人被别人莫名其妙地整,还是因为被根本就跟他没关系的事牵连,谁都会生气。
现在已经很晚了,孔铭还没有回来,张美丽想了想,把身子往边上让了一下,说:“进来吧,你人都来了,把礼物亲自交给然然比较好,要不然等下孩子会问我你去哪了。”
“不了,”他立刻拒绝了,“我来送个礼物,这就走。”
张美丽跟着他走了一步,犹豫道:“孔铭不在……你不会碰到他的。”
闻言男人迅速转过身,盯着她,不敢置信地说:“他自己的儿子过生日,他居然都不来看一下!?”
直觉就想替孔铭辩解,张美丽忙说:“不是的,孔家给世嘉办生日宴,他今晚很忙。”
对,她不止一个孩子,还有一个从小养在豪门的小少爷,今晚必然是众星捧月,风光无限的,听不完的恭维话,拆不完的礼物,这些都是孔世然所得不到的。
更可笑的是,作为孩子的生母,张美丽连参加这个宴会的资格都没有。
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甘地说:“你这是为什么?你不是早跟我说,就当只有然然一个孩子的么?现在倒好了,孔世嘉你得不到,还又要跟那种人扯不清。你跟他在一起,你有没有一天是不痛苦的?你实话告诉我。”
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害怕来得更准确些,害怕某一天自己什么都没了。可是孔铭又信誓旦旦地说会保护她,张美丽选择相信,因为他从来就没有骗过她。
“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他对这事反对得厉害,张美丽明白他的立场,也知道他是为她好,可做过的事张美丽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她微微皱眉,“你实在不愿意见然然就算了,礼物也拿走。”
“你!”太清楚她这个倔脾气了,眼看着张美丽把礼物往他手里一塞就要关门,他抵住了铁门,妥协道,“我就坐一会儿。”
“啊!白叔叔!”
百般无聊地看电视的孔世然看见走进屋的男人,兴奋地扑了上去。
白澜锦笑着抱起他,掂量了一下,“小子,是不是中国的伙食太好了,又重了。”
“是爸爸做的菜太好吃了!”孔世然炫耀道,“我每天都吃好多。”
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白澜锦把礼物递给孔世然,说:“然然,生日快乐。”
趁着一大一小两人拆礼物的工夫,张美丽看了一下刚才搁在家里的手机,发现孔铭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可能会很晚回来,不要等我吹蜡烛。
忙得连给她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那种场合张美丽再清楚不过了,进去了都是身不由已,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像亲人一样,个个相见恨晚。她放下手机,招呼还在摆弄新礼物的孔世然过来,对儿子说:“你爸爸来不及回来看你吹蜡烛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许了愿洗澡睡觉好吗?”
孔世然长长地“啊”了一声,满脸失望,他这还是第一次能和爸爸一起过生日,结果等不到爸爸回来就要睡觉了,垂头丧气,磨磨蹭蹭不肯动。
白澜锦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两人一起看着张美丽给蛋糕插上蜡烛,他说:“叔叔不是早告诉你了,要听妈妈的话么。我想你爸爸肯定很想和你一起过生日,可是他实在抽不出空来,你能体谅他吗?”
孩子思索了一下,觉得反正以后天天都能见到爸爸,也不差这一晚,一下子就想通了。很爽快地许了愿,“呼”地吹熄蜡烛。
两个大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张美丽切了一块蛋糕递给白澜锦,他没急着吃,先挖了一勺奶油喂给孩子。
“妈妈,你怎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孔世然的嘴唇上还沾着甜甜的奶油,大声问道。
张美丽挑了一块不太甜的地方小口吃着,无所谓地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啊。”这种毫无根据的规定,还是有很多人遵守着。实际上张美丽是想给孩子保留更多他自己内心的想法,不会逼他说出自己的愿望。
“这个没关系啦!”孔世然非常想让妈妈知道他的愿望,坚决地说了出来,“我想以后一直和爸爸还有弟弟,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她抬眼看向孩子,发现抱着孩子的男人也正看着自己,张美丽勉强笑了笑,“嗯,会的。”
陪着孔世然吃了蛋糕,白澜锦提出告辞,张美丽送他到门口,他转身面对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美丽,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怕你不开心。”
“我很开心,”她这么回答他,“至少现在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孔铭开心,看着他笑,不是那种苦笑,而是发自内心感到幸福的笑容,她就觉得什么都值了。这样的笑容最近在他脸上越来越多的呈现,几乎让她忘了他们曾经怎样痛苦地折磨过彼此,她只要稍稍给点回应,他就开心得像个傻子一样,一直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