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足地长舒了口气,打开面板,先换了一个月寿命,又换了一个月寿命。
换了寿命后,果然见寿命的数值蹭蹭蹭地往上涨,转眼就已经四个月寿命了。
四个月寿命啊……顾蔚然浑身舒畅,只觉得自己幸福得仿佛掉到了蜜糖罐里。
她抿唇笑着,想着再来一个月寿命吧,再来一个月,她就五个月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无意中望了一眼那个玛丽苏光环——
意外发生了,气运值瞬间减少了一百,而一个玛丽苏光环就飘在了她眼前。
顾蔚然顿时差点被自己气死,她要寿命,不要这个什么玛丽苏光环,这玩意儿根本没用!
她有些不甘心地想把这个光环退货,然而显然没有这个功能,没奈何,只好愤愤地躺下准备睡觉。
而那个玛丽苏光环,却像是一个帽子一样,就那么悬在她的脑门上。
顾蔚然轻轻叹息,看来明天晚上出门不用打灯笼了。
第 40 章
第40章女儿长大了
拥有了四个月寿命的顾蔚然心情格外放松, 临睡前便开始胡思乱想。
眼前的发展虽然依然有原本小说的模式,但很多剧情已经开始脱离了, 顾蔚然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气运值就是一个机会, 一个让自己摆脱原剧情的机会。
那个什么谈海林, 不是原本对江逸云死心塌地吗, 现在竟然对自己念念不忘了, 这说明剧情真得变了。
这么一想, 她的心漏跳了几拍。
江逸云要害她,她当然不想让江逸云好受,可是她也明白, 简单地告诉爹娘并不能解决问题。
担心一旦打破剧情,这个书中世界会崩溃, 从而连累所有的人一起完,毕竟这虽然是一个小说的世界, 但也是她从小长大的世界,还有她爹娘和哥哥们,她怎么忍心让他们受自己的连累。
但是现在, 剧情好像脱离了原本的控制。
顾蔚然顶着脑门的玛丽苏光环,在那里瞎想了许多, 她再次想起太子哥哥说的那个蝴蝶论,想着太子哥哥说出这话时的样子,那种笃定和自信,甚至竟然产生了一种幻觉, 觉得太子哥哥是无往不利的,他说过的,就一定能办到的。
如果这样的话,江逸云嫁给五皇子,真得能如她所愿吗?
顾蔚然产生了期待,那是那种期待有些模糊,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睡去了。
这一日,顾蔚然过去端宁公主那里,一路上,只觉得不少丫鬟仆妇都偷偷地看向自己。
顾蔚然纳闷了,她已经特意验证过了,她的玛丽苏光环只有自己能看到,别人并不能,怎么别人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她叫来一个丫鬟,问道;“看我做什么?”
丫鬟唬了一跳,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今日真好看。”
顾蔚然忍不住笑了:“难道我往日不好看吗?”
丫鬟想了想;“往日也好看,但今日格外好看,好看得我忍不住看了又想看。”
顾蔚然听了,心里越发想笑,大家之所以这样,怕不是这玛丽苏光环的功劳。
想来这个光环可以用在主要配角身上,也可以顶在脑门上作用于那些没名没姓的小配角,有了这个,她顾蔚然就是人人爱了。
顾蔚然就顶着这光环来到了端宁公主院中,还没进去,就见气氛不对,几个嬷嬷并丫鬟都在外面伺候着,一个个敛着脸,屏住呼吸。
她纳闷,求助地看向安德,安德冲她示意,她跟着安德来到旁边无人的角落。
安德这才道:“姑娘你怎么这会子来,公主正和侯爷闹气呢!”
顾蔚然:“因为什么闹气?”
安德:“我也没听详细,好像是为了什么一封信。”
顾蔚然心中狐疑:“什么信?可有听到?”
安德:“这就——”
安德还没说完,一个声音道:“姑娘过来了啊。”
安德顿时吓得闭嘴了。
顾蔚然看过去,却原来是母亲身边的孟嬷嬷,当下忙和孟嬷嬷打招呼。
孟嬷嬷招呼了顾蔚然几句,便笑道:“那姑娘进去吧。”
顾蔚然想着爹娘在生气,倒是觉得自己不太方便进去,孟嬷嬷却道:“没事,姑娘也知道公主那性子,但凡侯爷哄一哄,也就好了。”
顾蔚然想想也是,况且孟嬷嬷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已经雨过天晴了,也就不再顾忌。
谁知道待到进去,却见爹已经不在房中了。
外面的阳光透过精美的镂空窗棂散射进来,端宁公主虚虚地靠坐在那里,头微微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端宁公主本是风华绝代的美人,此时眸中泛着些许惆怅,乌发披落在窄瘦的肩头,高贵清冷,却又凭空带了几分落寞,那个样子,看着实在是让人心疼。
顾蔚然平时见到她娘都害怕的,如今却有些心怜,忍不住小声道:“娘,你怎么了?”
端宁公主听得女儿的话,半响才抬起头来,就那么打量着女儿。
顾蔚然越发心疼了,忙过去:“娘,你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和爹吵架了?若是爹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一起说他!”
虽然顾蔚然平时最怕娘,但她打心眼里也更喜欢娘。
端宁公主凝视着女儿,过了好一会才道:“细奴儿,坐下。”
声音格外温软,倒是和往日娘的语气完全不同。
顾蔚然心里越发忐忑了,想着娘该不会和爹有了什么事吧,可现在还没到时候吧,还是爹提前有了外室?
她想起刚才听到的所谓一封信,难道是外面的外室给爹写了一封信,爹被勾得神魂颠倒,就和娘吵架不要娘了?
转瞬间,顾蔚然已经想了很多,她甚至想到爹在外面的外室如果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她应该怎么处置。
端宁公主望着女儿,却是道:“你真觉得太子好?”
顾蔚然不曾想娘竟然问起这个,一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道:“是,他对我确实很好,而且我想了想,他从小就对我好,我也喜欢他。”
在萧承睿面前,并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但是自己娘面前,顾蔚然反而没了羞涩。
端宁公主眸光竟然难得是柔和的,甚至带了一丝回忆的意味,她唇边缓缓挽起一个笑来:“我总觉得细奴儿还是小孩子,并不懂事,但是转眼也要及笄了。”
及笄了,长大了,到了有自己喜欢人的时候了。
顾蔚然多少还是有些羞的,吐了吐舌头:“娘……”
端宁公主起身,宽袖长衣逶迤拖地:“太子昨日来过府中,和你爹聊了足足半响。”
顾蔚然一听,心顿时提起来了,她知道关键来了。
她屏住呼吸,望着已经收敛了笑意的娘,娘到底会怎么说?
端宁公主:“他想你爹求娶你。”
端宁公主没说的是,那位身为储君的太子,单膝跪地,发誓一生一世会善待细奴儿。
顾蔚然脸上微红,低着头,竖着耳朵继续听。
端宁公主:“你也愿意嫁给他是吗?”
顾蔚然轻轻点头:“嗯。”
端宁公主却话锋一转,问道:“细奴儿,我问你,我和你爹,你认为我们是恩爱夫妻吗?”
顾蔚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担忧地望着自己娘:“娘,你和我爹,怎么了?”
端宁公主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里浮现出担忧,却是轻笑了下:“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顾蔚然心里忐忑,她总觉得娘有心事,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直接问,只好含蓄地道:“爹固然是极好的。”
端宁公主:“然后?”
顾蔚然想了想措辞:“爹对娘敬重疼爱,自然是很好,不过我记得书中说,花无常开,万事终有变,今日好,未必明日就好吧……”
她其实是惦记着将来爹养外室的事。
然而端宁公主却起身,淡声问道:“那你觉得萧承睿今日待你好,明日呢?待我和你爹不在的时候,他又会如何?他如今对你好,焉知不是因了你是威远侯府的千金?”
顾蔚然:“……”
她仰起脸来,很无奈地看她娘:“娘……”
端宁公主:“若是寻常男子,你的几个哥哥还能护你一生无忧,但他将来是皇帝啊!”
顾蔚然被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可是我相信太子哥哥。”
端宁公主挑眉笑:“你凭什么相信?”
顾蔚然仰着脸,望着她这个高贵绝艳的娘:“娘,他以前对我好,现在也对我好,我就想相信他啊!便是有一日他变了,那我也心甘情愿。况且,我若找一个别的寻常男子,焉知人家对我就能一辈子始终如一,人家的心变了,便是我几个哥哥能为我做主,我心里就高兴,就痛快了吗?与其找一个寻常男子只为了将来都不能保证的一生无忧,我还不如找一个我自己喜欢的,至少我心里高兴。”
端宁公主一怔,定定地看着自己女儿,却见女儿清澈的眸中带着自己并不熟悉的坚定。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女儿语气中有一定说不出的力量,让她觉得,女儿说的话就是对的。
或许,女儿果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
*********
端宁公主说自己想静一会,顾蔚然只好离开了。
离开后,她就去找了自己爹,谁知道爹据说心情不好出去了,没办法,她又找了自己二哥。
“你竟然还呆在家里没事人一样,二哥哥,难道你不知道,爹和娘吵架了?”顾蔚然发愁地道:“问题看起来很严重,你作为哥哥,应该撑起家里这些事!”
“你是说今天的事?”顾千筠将自己正在翻看的一本书随手收在一旁。
“今天的事你知道?”
“是啊,不就是一封信嘛?”顾千筠很无所谓地说。
“你竟然知道这封信?”顾蔚然:“那你查过吗,到底是什么人写的?”
“这怎么知道,据说是几个月前的了,才到了娘手里,说不定人早跑了。”顾千筠仰躺在矮塌上,懒懒地这么说。
“几个月前?”顾蔚然有些伤心了:“原来爹早在几个月前就有人了?”
“什么?”顾千筠猛地坐起:“你在说什么?”
“几个月前……爹刚才外面回来,那个时候竟然就有外室了?”顾蔚然喃喃地道:“这可真是看不出来啊……”
“你在说什么?”顾千筠嘟哝道:“爹怎么可能有外室?”
“不是?”
顾千筠无奈地瞥了一眼顾蔚然:“那封信,是别人写给娘的!还是你觉得娘有外室?”
顾蔚然:“……”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希望男女主尽快订亲结婚
第 41 章
第41章及笄
所以, 在爹娘之间,出了问题的竟然是娘, 而不是爹。
顾蔚然初时有些意外,后来一想, 顿时明白了, 她挑眉, 望着她二哥:“哥, 给咱娘写信的人是谁?该不会是兀察布吧?”
顾千筠一听差点跳起来:“顾蔚然,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顾蔚然一看她哥那表情,多少就明白了, 自己猜对了,不然不至于急得都直呼自己名字了。
顾千筠却依然有些愤愤, 眯着眼睛看顾蔚然:“是谁告诉你的?是太子吗?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顾蔚然忙道:“我自己猜的啊!”
顾千筠显然是不信的:“怎么可能!”
说完后,他重新躺倒在他的矮塌上, 叹了口气:“看来再冷静的男人,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就会失去理智, 所以好男儿活在世间,万万不可贪恋于小情小爱。”
顾蔚然听得都无奈了:“少来!昨天你和靖阳公主都说什么了?”
顾千筠听着, 猛然间脸上一红,却是认真地道:“我什么都没和她说,她非要缠着我陪她去玩花灯,我根本不想搭理她。”
说起话来很用力很用力的样子。
顾蔚然噗嗤一声笑了:“得了吧!”
当下心情是不错的, 看来靖阳公主和自己哥哥并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一时又想起爹娘的事,想起娘今日问起自己的话,她又叹了口气。
“哥哥,那你说爹娘的事,这可怎么办啊!”
顾千筠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忍不住抬起手指敲了几下她那光洁的额头:“小孩子家家,想什么呢,爹娘的事,你不要瞎操心,让他们自己解决就是了。”
顾蔚然被打得脑门都有点疼了,无奈地看着自己哥哥:“二哥哥,咱们大哥不在家,三哥也云游在外,我只能和你商量,你能不能靠谱点?”
顾千筠看着妹妹这样,神色微微收敛,也正经起来了:“细奴儿,爹娘过去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他们之间应该有一些问题,但那不是我们小辈能插手的,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顾蔚然微怔了下,望着自己二哥,那个她下意识里总觉得不靠谱不孝顺的二哥,看了好半响,她终于问道:“哥哥,如果有一天娘一无所有,你还是现在的二哥吗?”
顾千筠听着,无奈地再次抬起手,轻轻敲打了顾蔚然脑门三下:“你还是回去好好睡觉吧。”
顾蔚然:“?”
顾千筠:“说什么胡话呢!”
顾蔚然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了。
或许是自己拥有这个系统太早了,一些观念和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以至于她的思维已经禁锢在那本小说的剧情发展里,哪怕已经意识到现实发展和小说里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小说中所写的剧情很多只是表象,但她依然下意识担心。
如今和哥哥这么一聊,这才发现自己的问题。
离开顾千筠的院子后,顾蔚然就这么瞎想着,之后恰好走到了湖边,低头看看湖里,她自己可以看到,脑门上一个玛丽苏光环罩着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光环能外借吗,如果能借给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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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蔚然为着她爹娘的事操心的时候,让她没想到的是,过了两三日,她爹娘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了,甚至她爹干脆告了假,就在家里陪着她娘,两个人腻歪得跟什么似的,至于之前的吵闹,仿佛根本没有似的。
顾蔚然见此,总算松了口气,松了口气之余,想起自己的玛丽苏光环,不由笑叹一声,娘需要自己的玛丽苏光环吗,不需要吧,娘最大的问题怕是玛丽苏光环太耀眼了。
松了口气后,顾蔚然终于有心思想起萧承睿来,她忍不住拿出来她送给自己的小雪貂来看,越看越喜欢,又拿出小雪貂来逗自己的雪韵:“看看这个,好不好看?”
雪韵拍打着翅膀,口中发出“嚎咔”的声音,顾蔚然顿时笑得不行了。
这么笑着,她便想起那天萧承睿所说的话,说以后会把墨意送给自己的,自己问他什么时候,他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呢……
顾蔚然遐想了一番,想起那双望着自己颇有深意的黑眸,突然间面红耳赤。
她多少想到他的意思了,但是又不敢细想,一想之下,便觉意动,又觉心里仿佛有小爪子在轻轻挠着,恨不得能再见到他,和他说说话。
偏生她的及笄礼要到了,是以这几日都在忙着,根本没时间出门,更不要说见到萧承睿。
本朝规矩,女子十五岁及笄是大事,凡有女儿的人家,定是要兴师动众一番的。端宁公主和威远侯虽并不打算大操大办,却也不可能委屈了自家掌上明珠,是以也颇费了心思操持。
到了这一日,皇亲国戚并平日来往亲密的朝中重臣家眷全都来了,顾蔚然身穿百蝶锦衣,由已经八十二岁子孙满堂的皇大长公主为她将头发绾成一个髻,又用紫色锦布包住,最后用簪插定发髻,算是礼成。
这时候各家都献上自己的祝礼,自然是花样百出,送什么的都有。
甚至于宫中的太后和皇上,也都特意差人送来了贺礼,一时之间这及笄礼可算是让人羡慕,咂舌不已。
礼毕之后,前来的女眷们被请到了后院,那些年纪大的夫人公主自然过去端宁公主那里,而和顾蔚然差不多年纪的,诸如靖阳公主等人,就到顾蔚然院中来玩。
江逸云看看这样子,犹豫了下。
当初她出嫁的时候,虽然端宁公主送了嫁妆,但其实是请了一个江逸云自己的本家过来,特意命本家给送嫁的,所以论起来,江逸云和威远侯府有亲,但却不算是她的娘家。
她如今过来,是以“五皇子妃”的身份过来的,她是已经嫁了人的,按理应该过去端宁公主那里。
但是端宁公主看上去对她冷冷淡淡的,况且那边都是年纪大的,她又仿佛应该过来顾蔚然这里。
顾蔚然扫了她一眼,大约猜到了她的心思,便笑着说:“表姐,自从你嫁人后,我时常想你,你都不想我吗?”
这话一出,旁边好几个姑娘都看过来。
大家都知道,顾蔚然和江逸云关系并不好,顾蔚然经常欺负江逸云,但看今日这个样子,顾蔚然这不是挺好的吗?一口一个姐姐地叫,叫得很甜。
当然也有些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神色,那是听说过五皇子惦记顾蔚然的,多少心里存着看热闹的心。
江逸云见顾蔚然这么说,倒是不好拒绝,便笑道:“我也想妹妹得很,就是怕妹妹嫌弃,既然妹妹这么说,那我少不得叨扰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冷笑不已,说漂亮话谁不会?这个顾蔚然,如今真是心眼越来越多了。
一时大家进了顾蔚然屋中,自然有些没来过的不免惊叹,要知道顾蔚然房中的摆设用具,无一不精,单独拿出一件后,怕都是上等的好东西,一般人家的姑娘可真没她这般奢侈。
顾蔚然命人取来了西瓜葡萄等稀罕水果,又摆了当下常见的菱角李子,外有荷叶月饼炸螃蟹等,满满当当地一桌子吃用。
一群姑娘说说笑笑的,便问起来她得的那么多礼,顾蔚然从来不是那小家子气的,当即命人打开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大家喜欢的可以尽管拿。
待到打开后,不说其它,只说其中有几匹烟云纱,便吸引了一众姑娘的目光,大家惊叹不已,这可是好几匹烟云纱,大昭国每年出产就那么些,这是把今年的贡品全都送顾蔚然这里来了吗?
一时也有人看向江逸云,要知道她出嫁的时候,也不过被赏了那么一块而已。
靖阳公主自然也看到了,忙道:“哎呀,这不是烟云纱嘛,上次你还用了五嫂的烟云纱来刺绣,不小心给绣坏了!”
顾蔚然笑着说:“是啊,你不说我都不记得了,这一下子有了好几匹,等回头我送表姐一些,就当我赔礼道歉了。”
江逸云一看那么多烟云纱,脸上神情已经不太自在了。
她是女主,但总觉得,她没得到女主足够的荣耀风光,是时候没到吗,她还要熬多久,才能熬到五皇子出头,才能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主江逸云?
心里多少是失落失望的,但是看看顾蔚然那得意的样子,少不得忍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不用了,不过是一些烟云纱,五殿下说,回头跟我送一些,说如今新来了一批烟云纱贡品。”
她这话一出,靖阳公主噗嗤一声笑出来。
靖阳公主笑着摇头:“五嫂,怕是你记错了吧,这话必不是我五哥说的。”
她这一说,大家都看向她。
江逸云脸色微变,这话确实不是萧承翼说的,是她听人说来了一批烟云纱贡品,想着回头要一些来,算是弥补上次被顾蔚然糟蹋的那些烟云纱。
可是靖阳公主这么说,让她莫名心虚,却只能强作镇定:“我当然不会记错,这是五皇子亲口和我说的,就今日出门的时候说过的,我当然不会记错。”
靖阳公主却道:“可是……”
她慢慢悠悠地说,当这么说的时候,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她。
在大家的注目下,她才说出来自己要说的:“前天五哥哥才说,皇太后把这次进贡的烟云纱全都当了送给细奴儿的祝礼,都在这里了……”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一片尴尬。
顾蔚然的面板提醒:寿命又增十天。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及笄了!
第 42 章
第42章 “我终于醒了”
现场一片尴尬, 大家全都安静无声,只有旁边挂着的鸟笼子里乌鸦雪韵正蹦来蹦去。
有人想笑, 但努力憋着,也有人假装若无其事让自己去看乌鸦, 更有人低头抿着嘴笑。
江逸云的脸瞬间红了, 她微微咬牙, 望向靖阳公主。
靖阳公主也是很无辜很好奇的样子, 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江逸云有那么一刻, 几乎忍不住,几乎想直接过去给靖阳公主一巴掌。
但她到底忍下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皇子妃,她的男人还没有成为太子, 她还没有到那个位置,所以她忍。
总有一日, 什么靖阳公主,什么顾蔚然, 统统都要跪在她面前。
这点小小的屈辱算什么。
江逸云深吸口气,忍下了,只是淡淡地道:“那怕是殿下记错了吧。”
顾蔚然见此, 当下命人裁了一些来,分给大家各自一些:“并不多, 大家都分一些,虽不能做衣裙,但巾帕小物应该可以做吧。”
她性子天真,行事大方, 这么一来,旁边一众人自然是感激。
虽说过来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侯门娇女,但这个烟云纱确实金贵,顾蔚然又出事大方,倒是让不少人对顾蔚然改观不少。
再看江逸云,只见江逸云抿着唇,坐在那里,面色并不好看,显见的是觉得丢人了。
当下心里暗暗地想,到底只是寻常女子,便是靠着下作手段攀附上了五皇子,那又如何,还是上不了台面,各自对视一眼,却是笑而不语。
江逸云自然也得了一块烟云纱,别人给了,不好不接,但接在手里,却是烫手得很,想想可真是委屈,自己都已经怀了龙种的,怎么竟然还能受这种委屈?
当下江逸云是恹恹的没有精神,她的好友楚浅月自然看在眼里,不由得一个叹息,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却是不好说什么。
到了后来,大家一起去看后院的桂花时,楚浅月寻了一个机会,却是道:“你又何必这样,不是自找没趣?既然来了她这里,就做糊涂就是了!”
以楚浅月的意思,这是人家及笄的日子,便是皇子妃,那也稍微担待一点,别出什么风头。
当然她不好说的是,其实自从上次的事后,她开始觉得顾蔚然这个人也并不是那么差劲,昔日那个在她心里嚣张跋扈的顾蔚然形象有点动摇,她的想法也就多多少少变了。
江逸云一听楚浅月这么说,顿时有些失落了,幽怨地瞥了一眼楚浅月:“你怕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我过来看看,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楚浅月听着,有些疑惑:“怎么对你?你……这是怎么了?”
江逸云却低着头沉默也会,突然就流下泪来:“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多烟云纱,你可曾想过。”
楚浅月:“为什么?”
不知道为何,以前看到江逸云流泪,她会觉得她好生可怜,她一直被欺负,但现在她想法竟然变了,竟然是觉得,没事哭什么,人家也没怎么样你啊?
若是顾蔚然嚣张地欺凌你,我自会帮你,可……人家不是还送你烟云纱了吗?
江逸云用手沾了沾眼泪,这才道:“殿下怕是心里惦记着她呢!”
楚浅月:“惦记着她?”
江逸云:“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些事,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
楚浅月努力想了想:“你是说,五殿下之前和顾蔚然一起说话的事?”
江逸云微微颔首:“是,殿下依然惦记着她,怕是故意把那些烟云纱送给她,倒是让我难堪,殿下或许是生我的气,我……我命苦啊……其实我受些委屈没什么,只是可怜了我这孩子”
说着,险些又落下泪了,抚着肚子道:“我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还没出生,只怕就不受待见了。”
楚浅月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她还是按着性子道:“那你意思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