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已经触犯了法律的底线,窃取公司机密,挪用公司资产等。
当下山海集团反手也来了一个举报信,把陆奎真给举报了。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蜜芽儿问起这个的时候,心是提着的。
倒不是说她有多关心陆奎真这个人,而是……自己上辈子因他而死。
她有些害怕,害怕这辈子重蹈覆辙。
“本来应该是走法律途径对他提出控告的,可是谁知道,那天他知道消息,心情不好,多喝了酒,开着跑车出去,出车祸了。”
“出车祸?”
蜜芽儿现在听到车祸这两个字,可以说是心惊胆战了。
“是,出车祸,不治身亡了。”
提起这事儿,萧竞越心情也是有些沉重和遗憾的。
纵然他和陆奎真在公司经营理念有分歧,甚至于陆奎真还使出了那样的手段来给山海集团找了一个大麻烦,可是无论怎么样,罪不至死。
共事这么多年的人,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走了。
“车祸……不治身亡?”蜜芽儿愣了,喃喃地这么反问。
陆奎真竟然出车祸死了……
她有些不明白,这个世界的发展到底和上辈子的那个世界有多大的差异了。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有些恍惚,总是记挂着这个事儿,开始试着找了相关报纸来读,包括陆奎真的一切资料。
萧竞越见她这么关心陆奎真,虽多少有些醋意,可她既然想看,也就把所有资料都找给她看了。
蜜芽儿渐渐地了解到,陆奎真犯下的那几个罪名按照法律来说,是要进监狱的,这一进监狱可能要很多年。
而陆奎真出车祸的地点,非常巧,就是上辈子自己死去的地方。
当所有的线索和可能摆在蜜芽儿面前,蜜芽儿开始试图拼凑上辈子的一切,并试图找出事情的真相。
她开始明白,上辈子的陆奎真或许是因为遭受了法律的制裁,进了监狱,这件事对于山海集团来说并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是以在相关资料中一带而过,而她更专注于后来山海集团在市场经济中的腾飞,以至于忽略了这一段。
许多年后,陆奎真出狱,找到了萧竞越,两个曾经的敌人不知为何发生了争执,陆奎真要和萧竞越拼命,却不巧撞死了自己。
这一世,陆奎真却早早地死了,死在了同样的那个十字路口。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对陆奎真这么关注?”蜜芽儿苦笑了下,这么问萧竞越。
“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认识这么久,活生生的一个人没了,是谁都会不太能接受的。”事到如今,萧竞越不会吃陆奎真的什么醋,犯不着,所以在妻子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反而为她找到了一个理由。
“陪我去看看陆奎真的墓吧,我会慢慢地把这个故事告诉你。”她抬眸望向他:“只是这个故事或许太不可思议,你不要觉得我是什么奇怪的人。”
“怎么可能。”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眼神坚定,语音沉着。
“我怎么可能认为你是什么奇怪的人,你,就是我的妻子啊。”
无论她有过怎么样的遭遇,无论她要告诉自己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她都是自己的妻子,将要携手一生的人。
蜜芽儿听了这话,笑了。
她望向窗外,天高云淡,寒风瑟瑟,这是一个安静的冬日,一个适合扫墓的日子。
她会走到郊外,送一束白色的菊花,站在那满地枯草之间,在那飘落的秋叶中,给萧竞越讲起上辈子的故事。
关于她和他,两道直线曾经在空间中仅有的一点交叉,以及这辈子他们命中注定的缘分。
第134章 番外一:顾晓莉的幸福生活
顾晓莉在大学毕业后没有在考研究生, 而是分配到了当地的地税局工作。按说这是一个好地方,现在分配名额越来越少,常理来说根本轮不着她的。不过她学习实在是太优异了,在别人谈恋爱的时候她在背英语单词,在别人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她也在背单词。
别人讨论着《新白娘子传奇》,讨论着傻小子郭靖娶黄蓉, 商量着一起去新开的星巴克喝一杯开开洋荤, 她却抱着单词本狂啃,对着那录音磁带一遍遍地听,对着数学题一遍遍地练。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所以只能靠勤奋来弥补。
别人在考上大学后,松了口气开始享受人生, 她却依然挥汗如雨把大学校园当做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她知道,自己不能和别人比, 没有资格和别人比, 她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只能靠自己了。
四年的大学学习,她每一次都是专业第一名, 次次都是拿奖学金, 终于在最后,她竟然被分配到了当地的税务局。
在她分配到税务局后,很快就没有所谓的分配了, 谁要再进来,或者有响当当的关系和门路, 或者就要参加公务员考试了。
可以说,在分配工作这方面,她实在是太幸运了。
在工作尘埃落定后,她开始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她工作起来有一股拼劲,勤快,也有眼色,很快单位的同事领导都喜欢她,甚至还有人说给她介绍对象。
介绍对象,那就介绍吧。
其实她对于婚姻没什么憧憬,她父母辈的婚姻是彻底的失败,她也不知道夫妻之间应该是怎么样的。不过她知道,人活这一辈子,早晚得结婚的。
于是她开始相亲了。
相亲的是一个挺好的男孩子,清秀内向,温文尔雅,家世也不错,母亲是老师,父亲是供电局的,还是个小领导。男孩子自己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当地民政局。
男孩子工作单位自然不如顾晓莉,不过其他条件简直是完美了,处处都比她强很多。
她开始时有些自卑,觉得怎么可能,这样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成为自己的丈夫,自己只是一个乡下来的丑小鸭,爹不疼娘不爱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还真和这个男孩子谈上了。
对方温柔体贴,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对于街头的小动物都会笑得很温和。
她开始心动了,她开始想着,能和这个男孩子过一辈子,该多好啊。
可是她又怕,怕男孩子父母嫌弃自己。
就在这种忐忑中,她见了对方父母,出乎意料的,对方父母对她竟然很满意。
谈恋爱,装修婚房,结婚,这一串事情下来,对她好像是一场梦。
她成为了城市中的女郎,穿着时髦,有个家世不错的丈夫。
她竟然在城市里立稳了脚跟。
她开始和丈夫学着去享受生活,去感受人生中的每一处美好,开始学着一起做菜做饭,去百货商场里挑选自己心爱的衣服和食品,学着去善待周围的人,周围的动物。
对待丈夫的父母,她开始的时候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后来她终于明白自己丈夫性格的根源,因为公婆是很好的人。
她慢慢地把公婆当做自己的父母,感受着他们给予的爱。
这个温暖的家仿佛一缕阳光,慢慢地照射进她闭塞黯淡的心中,让她心房外包裹着的寒冰硬块慢慢地融化、瓦解,消散。
她不再为了过去而痛苦,她不再过度地自卑,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个人,真正的一个人。
有资格得到幸福的人。
后来,她有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
这个年代是计划生育的,即使生了女儿也不能生二胎。本来以为公婆会不喜欢,谁知道他们丝毫没说什么,把女孩儿宠得像一个宝贝。
在这时,她哭了。
她爱自己的女儿,愿意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希望她能去享受自己从未有过的宠爱,也希望她能永远不知道被抛弃的滋味。
我得不到的,你都有得到。
女儿开始会爬了,会叫爸爸妈妈了,会晃悠着走路了。
有一次她抱着女儿陪她看书,看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女儿突然问:“妈妈,你的妈妈呢?”
她一愣,摇头说:“妈妈没有妈妈。”
女儿张大眼睛,好奇地问:“怎么会没有妈妈?”
她笑了,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我的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
女儿听到这个,有点替她难过,之后安慰说:“没关系,我是有妈妈的,我的妈妈当你的妈妈。”
她听着,噗地笑出声,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么多年的岁月静好,已经慢慢地洗去了她曾经的悲愤和绝望,她的心变得鲜活起来,也变得柔软起来。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依然觉得,她是没有妈妈的孩子。
她的妈妈在遥远的地方,当着另一个人的妈妈。
那个妈妈给她写过信,可是她没有看,直接撕了。
也许很多年后,在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她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可是她真得做不到。
“其实我有妈妈,只不过在很遥远的地方。”她抱着女儿,柔声说道:“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见到她。”
只是也许而已。
第135章 番外二:生小宝宝啦!
蜜芽儿给萧竞越讲述了上一世自己的记忆。
讲完后, 她笑望着萧竞越:“也许你根本不会信。”
萧竞越在半晌的沉默后,抱住她:“为什么不信,你说的我都信。”
蜜芽儿仰脸,注意着他的神情:“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萧竞越搂着蜜芽儿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虽然说现在要讲究科学,不过总是有些神秘的事情, 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所以你说你记得上辈子的事, 倒也没啥,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 他脸色突然有些古怪:“你从出生开始,就记事?”
蜜芽儿点头:“嗯, 是啊。不过生之前的事不太记得了,对于当时车祸的事也有点印象模糊, 怎么投胎成为现在的我的, 更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应该是从被一群人围观开始。
萧竞越低首,凝着蜜芽儿:“那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得老实告诉我。”
蜜芽儿心头微紧, 他要问啥?当下点头:“你问吧。”
萧竞越望着蜜芽儿, 问道:“当初我在你房间里洗澡,你还看我来着,你现在还记得我当时的样子?”
当时他可是没多想, 那时候多单纯啊,就是洗澡, 然后看到个小婴儿很可爱。可是现在想想,那小婴儿其实是懂事的,也就是说,她现在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洗澡的样子?
“啊?这个啊?”
蜜芽儿微惊,怎么也没想到他翻起这个旧账。
“嗯,你记得吗?”萧竞越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紧盯着蜜芽儿,似乎一定要问出个子午卯丑来。
蜜芽儿羞惭无奈,眼珠乱转,想了想,只好勉强地道;“那么长时间了,我哪里记得这个,我早忘记了……”
萧竞越握住蜜芽儿的手,故意问:“原来你从小就看光了我?竟然还不想着给我负责,我还那么小!”
蜜芽儿无奈至极,想起过去那事儿,真是不知道说啥好,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自己肚子有点抽疼。
她快要生了,最近总是时不时疼一下下,去了医院,偏偏又没事。
如今这么一疼,她可是有理由了,当下故意皱着眉头:“哎呦,好疼啊!”
果然,她一说疼,他马上忘记了自己要问的事,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哪里疼?疼得厉害吗?是不是要生了??”
蜜芽儿当然知道没有要生,估计就是疼一下下,而且那一下疼过去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不过她还是一脸事态严重的样子,故意说道:“疼,疼得厉害,你快扶我躺下。”
疼得厉害?
萧竞越一听,急了;“既然疼了,那赶紧去医院吧,不能耽搁!”
说着,他就打电话叫老丈人和丈母娘了,都是住在一个小区里,那边都是随时待命的。
“别,别折腾我爹娘他们了,我躺着歇一会就好了,啊……其实我现在没那么疼了……”
然而她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无论她怎么辩解自己不疼了不疼了,萧竞越也坚定地认为要去医院让医生检查。
“刚才疼了,那也得去看看。”
蜜芽儿顿时无奈了。
很快顾建国和童韵就跑来了,顾建国已经准备开车,童韵拎着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她一进来,就问东问西。天底下女人,当了娘,总是一个性子,生怕自己女儿受苦,也生怕自己女儿有个啥不好。
最后童韵和萧竞越一起扶着蜜芽儿下楼,下面顾建国的车早准备好了,上车,去医院。
蜜芽儿此时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下腹那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罢了。
她说自己没事了回去吧,然而三个人一起反驳她:“不行,得让大夫看看!”
蜜芽儿彻底无奈了,又不好承认自己是故意吓唬萧竞越的,只能是跟着医院走一趟了。
就当多一次产检吧,蜜芽儿这么安慰自己。
进去医院产科急诊,那急诊值班大夫一眼就认出来了萧竞越:“哟,你不是山海集团的萧总嘛,你是我们童大夫的外孙女婿啊!”
原来萧竞越现在偶尔接受电视采访,颇有些知名度,又因为萧竞越和本医院的童父以及顾建党都有些关系,是以大家伙知道,那个在香港上市的公司总裁就是咱医院大夫的亲戚……
当下值班大夫热情地让蜜芽儿躺在那里,她准备检查,同时让家属先出去。
检查的时候很有些疼,蜜芽儿尽量放松身体,配合大夫进行检查。
她想着,疼一下就疼一下,等检查完了,她就能回去了,这件事就算了结。至于什么小时候看到萧竞越洗澡的事,希望他再也不要想起了。
如果他问,自己就假装累了,要躺下睡觉,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值班大夫检查过后,吃了一惊,问躺着的蜜芽儿:“你不觉得疼?”
“疼……?”蜜芽儿想了想:“在家里的时候是疼了一下,不过之后就不疼了。”
值班大夫有点不敢相信:“你是头胎是吧?”
“是啊。”蜜芽儿看着这样子,有点担心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值班大夫摇头;“赶紧的通知家属,办入院手续,你都开三指了,自己都没感觉吗?”
开,开三指??
蜜芽儿之前了解过一些孕妇和生产知识,知道生的时候就要开指,从一指慢慢开,越开越疼,越疼越开,开到最后是十指就可以生了。
所以,她这是要生了?
值班大夫这个时候已经出去,开始吆喝家属让家属准备办住院了。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像是做梦一样,蜜芽儿被送到了待产室,护士和大夫来回走动,过来检查开指,她也渐渐地疼起来。
那种疼,很厉害,某一处简直仿佛要炸裂开一样,疼得她撕心裂肺,恨不得挠墙。
不过她觉得这疼痛还是在自己忍受范围内的,就咬牙忍着。
谁知道就在这时,产房里又进来一个产妇,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疼死我了,要死人了,大夫,救我啊,我要死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这种凄凉悲惨的声音,再再提醒着蜜芽儿,她在生孩子,生孩子很疼。
又是一波阵痛袭击而来,她咬咬牙,攥紧了床旁的栏杆,拼命忍着。
“我疼,我难受……我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我要拉xx……”
那个产妇丝毫不顾形象,在那里哭叫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当众大嚷她要拉xx。
蜜芽儿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如果没有这个产妇提醒她,她肯定还能继续忍下去,可是当她在艰难地忍受着这一切痛苦的时候,竟然有人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这种痛苦。
这让她觉得,不吼几嗓子,仿佛不像在生孩子。
于是她张开嘴,试探着叫了下。
虽然声音并不大,不过心理上好像确实好一点了。
于是……她也开始痛呼起来。
当然了,她还是比较收敛的,没有那位产妇那么厉害。
她生产的整个过程很顺利,用不了多久就开全了十指,准备上产床,到了产床上,按照接生大夫的要求哈气。
这是一个很需要力气的活,蜜芽儿几乎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结果接生大夫竟然还要她用力。
她没办法,咬牙闭着眼睛,狠狠地使劲。
突然间,仿佛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喷涌而出,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哭啼声。
小婴儿的哭泣是和寻常所听到的声音完全不能的稚嫩,细弱连绵,誓不罢休,扯着那小嗓子吼叫不止。
“哟,你瞧着小腿儿,真有劲,还踢我呢!”
“没见过这么有劲的!”
接生大夫和护士对了对时间后,说笑着,把小娃儿收拾好,递到了蜜芽儿面前,还让蜜芽儿看小娃儿的生殖器,是个男孩。
蜜芽儿在产房里和小娃儿一起被观察了两个小时,之后便送回产房。
一出待产室,就见一群人围了上来,最前面的是萧竞越。
萧竞越连忙上前,蹲在了蜜芽儿的轮椅前,抱住了蜜芽儿的双肩:“你怎么样,还疼吗,没事吧?”
蜜芽摇头,忍不住笑:“没事,咱们孩子挺好的,六斤五两。”
萧竞越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没事就好!”
童韵和姥姥奶奶也都扑过来了,围着蜜芽儿各种关怀,反倒是顾建国接过来了小娃儿,赶紧抱到了童父面前看。
蜜芽儿见大家都一脸的担心,多少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当下一群人会产房。
这次蜜芽儿住的是单人间,病房的条件挺好,一大家子都可以围在旁边嘘寒问暖的。
见蜜芽儿没事,大家终于有心情逗娃。
“眼睛挺大的,瞧这细长眼缝,真好!”
“看这小嘴儿,像童韵,以后长大了铁定好看!”
“咱们这是男孩子,也不能太漂亮,差不多就行了!”
“瞧瞧,还打哈欠呢,哈哈,瞧这小嘴儿,真好看!”
几个老人家对着那娃儿真是稀罕得没完了。
萧竞越好不容易才轮到抱抱自己儿子,抱在手里,轻轻小小的一个,真是说不出的怜爱。
蜜芽儿看着大家这样,也是笑了,她累了,打了一个哈欠,睡去。
一直到养了几天,蜜芽儿才知道,原来自己生产的那天,那个大喊大叫的孕妇大出血,被抢救了两个小时,当时都下病危通知书了,幸亏后来医院方面抢救及时,才算保住命,不过因为出血过多,估计要养一段日子了。
怪不得自己一出来,大家都那么担心的样子。
“笑什么?”
月光从玻璃窗户上照进屋里,屋里犹如洒了一层银粉般,才出生的小宝贝在婴儿床上恬静地睡着,萧竞越半靠在旁边的家属床上,温柔地凝视着蜜芽儿,这么问道。
“我发现生孩子也不难,就是疼点——”她想了想:“除了疼,就是要卖力气,特别累。”
萧竞越听闻这个,也笑了。
他起身,坐到了她床上,轻轻揽住她。
“你这是生完了,自然觉得容易,生的时候呢,哭了吗,叫了吗?”
“当然没有!”蜜芽儿断然否决。
萧竞越倒是也没多问,只是抱住她:“幸好现在计划生育,咱们生了这个宝宝后,以后老人也不会催着生第二个,再也不用受这种罪了。”
其实当时她生的时候,因为里面护士问起情况,他曾经走进待产房外面的走廊。
从那走廊里,他听得清清楚楚,蜜芽儿在里面痛不欲生的呼叫。
他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刻他的心情。
甚至他开始痛恨自己,说好的一辈子呵护她,让她永远不受任何委屈,结果这种生产之痛,却要她一个人承担。
人为什么需要子孙后代,就两个人好好活着,不挺好?
虽然现在有了宝宝后,看着宝宝那稚嫩纯净的模样,他也越来越喜欢了,但心里终究是歉疚。
“是,计划生育,我们都不是少数民族,没指望生二胎,以后咱就好好培养咱儿子吧。”
“嗯,现在我这边公司也上了正轨,以后我减少工作时间,争取多陪陪你,多陪陪孩子。”
“好。”
两个人说着话间,蜜芽儿有些累了,她便倦怠地斜靠在枕头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去的时候,心里却在想着,上辈子的那个萧竞越是没有什么子嗣的,没有子嗣的他,可曾寂寞?
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以前的一切都已经成云烟,他们如今生活平顺,眼前都是满满的幸福,这日子,多好啊。
而就在蜜芽儿睡去后,萧竞越小心翼翼地起身,帮蜜芽儿盖好了被子,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婴儿床旁边,望着那小小的宝宝。
他和蜜芽儿的儿子。
月光下,吃饱喝足的小宝宝一脸恬静,睡得很是香甜。
他回过头,再次看了眼蜜芽儿。
她闭着眼睛,红润的嘴巴微微嘟着,那个样子,和婴儿床的小宝宝倒是有点像。
一时萧竞越不免笑了。
他忽然记起,她刚出生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子。
转眼间,已经是这么多年了,当初睡在暖炕上的那个漂亮小娃娃竟然成了他的妻子,又给他生了漂亮的小宝宝。
他走过去,俯首下去,轻轻亲了下蜜芽儿的脸颊:“有你,真好。”
第136章 番外三:童昭的故事
童昭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 其实对于婚姻已经没有丝毫的期望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一个人过也挺好, 更方便照顾父母, 至于子孙后代, 这不是有个蜜芽儿么。
男女都一样,姐姐的孩子就相当于自己的孩子吧。
第一次遇到谭妙端是在一个会议上, 那是开在水乡的一次讨论会,开完会后就组织大家出去旅游。他陪着几个领导一起划船, 玩水,玩到后来, 大家都有些累了, 他因为正好在船边, 裤腿还打湿了。
大家笑着说童昭你别玩了, 回去招待所休息吧。
童昭其实自己也有些觉得没意思了,玩玩闹闹的还不如回去宾客看看风景喝口茶。他借着这裤腿湿了的由头就往招待所里走,换了裤子,重新出来院子里。
这招待所的院子可是和外面宾馆不一样,里面大片的绿地,还有一个湖, 湖里开着荷花,旁边还挂着一些鸟笼子, 笼子里的小鸟儿叽叽喳喳的。
童昭舒坦地坐在树下的木椅上,感叹一句:“小鸟啊小鸟, 在这里陪着你们可比去外面玩好, 你们的声音多好听啊!”
外面一群中老年人, 真没劲。
谁知道他说完这话后,就听到一个噗的笑声,那笑声清脆动听。
他微惊,有点不明白,按说这领导们都跟着出去了,没有人剩下啊?毕竟这是组织活动,谁敢缺席啊,怎么这里竟然还有人?
虽然他刚才的话也没说领导们坏话,可是传出去总是不太好。
他皱眉,回头望过去。
只见树影婆娑,阳光自树叶缝隙里洒下白亮的光芒,照射在树下那人身上,形成了斑驳的阴影,星星点点,明明暗暗。
树底下是一个娇俏的姑娘,个子约莫有一米六多,穿着一件淡紫色收腰连衣裙,半长不短的秀发落在窄瘦的肩膀上,白皙纤长的胳膊轻轻挽着旁边的树,清澈动人的眼眸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原来是你。”看到这姑娘,童昭倒是笑了。
这是xx领导的秘书,是个温柔灵动的女孩,大方得体,之前大家一起吃饭,她还给大家唱了一首革命歌曲呢。
“原来是谭秘书,来,坐坐坐。”
童昭对于女孩子总是会比较客气点,在很多女性面前,无论老少,他都算是相对比较绅士的人。
“童书记,您可别叫我谭秘书了,还是喊我妙端吧。”
谭妙端,这是谭秘书的名字。
“得,你也别叫我童书记了,听得一股子生疏劲儿,叫我童昭就行了。”
毕竟是出门在外,也不是什么正式的会议,就是个讨论会,开完会后就是旅游吃饭玩玩乐乐,这时候再端着架子也没什么意思。
谭妙端听了,笑着说:“童书记比我年纪大,我就叫个童同志吧。”
同志,这是一个不冷不热不近不远的称呼。
“好。”
两个人搞定了称呼问题,就坐在那树底下闲聊,说说这个那个的。
从聊天中知道,谭妙端大学毕业,祖父是曾经某个知名报刊的创办人,解放前就是很有名望的人,父亲下海经常做外贸,母亲则是戏曲学院教钢琴的老师。
童昭听着这些,再看看眼前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哪。
“真好,真好,像妙端你这样的,各方面条件都好,跟在你们王书记身边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哪!”
虽然是女人的政途一般来说不如男人,可是女人也有优势哪,比如有些升迁可能就是需要一定比例的女官员,像谭妙端这种就很好提拔的。
“噗,童同志,看你说的,好像我多希望升官似的,我可没野心。”谭妙端叹了口气,望着远处湖边那悠闲的野鸭子:“我啊,其实真没那么大追求。”
“那你追求啥?”童昭对于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动态还是挺关心的,谭妙端比他小十二岁,这就是有代沟的,至少谭妙端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候并没有碰上那十年,她的思想和价值观就会和自己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其实就是没什么追去吧。”谭妙端还颇认真地想了想;“我就希望有个平凡的人生,一个美满的家庭,再有个孩子,幸福平顺地过这一辈子。”
“那不是太简单了吗?”
童昭不明白了,这还用“希望”吗?对于谭妙端这么优秀的姑娘来说,她想得到幸福应该是太容易了。
——他当然没想到自己有个失败的婚姻,可见幸福美满的家庭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他总觉得,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自己这样在婚姻上如此失败吧。
“简单吗?”谭妙端苦笑,摇了摇头:“我这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童昭听了,不在意地说:“也没什么,你这么优秀的姑娘,总得慢慢挑,挑到合适的再结婚,结婚这个事儿不用急,千万不要因为着急结婚而结婚。”
谭妙端一听,抬头望向童昭:“童同志,你听起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噗!”童昭顿时笑了;“我是失败的经验。”
“人说失败是成功之母,童同志,你给我传授下吧。”
谭妙端一脸虚心好学样。
童昭其实不太想提过去的事儿,不过既然谭妙端问了,他也不愿意拒绝人,就把自己过去的那些事大概说了说。
“反正呢,一定要找到合适的,千万别觉得差不离就行。咱宁愿单身,也不能凑合!”童昭最后给出了自己血泪的经验教训。
“对,谭同志,我觉得你说得太对了!”谭妙端大力赞同:“所以我虽然二十七岁了,家里都着急得不行,可是我依然不想结婚。我要的是一个能让我打心眼里欣赏,能激起我感觉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我完全看不上的男人结婚呢?”
也许是童昭分析了自己的失败婚姻,以至于两个人关系瞬间拉近了,仿佛有了点私交而不只是单纯工作关系了,谭妙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
童昭深以为然,对谭妙端大加赞赏,于是两个人难免聊起其他,谈天彻底地说。
越聊越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比自己小十几岁,按说是有代沟的,可是某些方面竟然和他奇异地合拍。
比如童昭说起自己下乡时在山里弄个锅炖野山鸡,谭妙端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简直仿佛口水都要落下来了。
又比如童昭说起自己以前看山野电影爬树上差点掉下来的事,谭妙端睁大两只眼睛一脸的担心,好像恨不得回到过去接住他。
再往前,童昭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调皮事儿,偷糖吃,给酒瓶子里灌尿,一桩桩的,把谭妙端乐得不轻,只差拍手叫好了。
说到最后,都是傍晚时候了,大家伙陆续回来,两个人看看,也就说了再见各自回去。
到了第二天,童昭也不知道怎么着,还是没出去跟着大家游玩,他推说昨天有点着凉,还特意打了一个喷嚏。
巧的是,谭妙端今天也依然没出去,两个人再次碰到一起,在湖边散步,看荷花,说起过去的事,说自己的梦想,说自己对将来的想法,谭妙端甚至还谈起了自己的烦恼,比如家里催婚着急,可是自己实在不想将就。
最后她还说起追求自己的几个男性,让童昭帮忙参谋。
童昭当然尽心尽力地给她分析了。
第三天,童昭不好不参加集体活动了,只能去了,巧的是,谭妙端也去了。
童昭和王书记形影不离,谭妙端跟着王书记,大家一块儿爬山。
……
数日的吃吃玩玩结束了,大家都要各自回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说实话,童昭还是有些舍不得小潭姑娘的,难得遇到一个说话这么投机的。
可是舍不得也得舍得,毕竟人家一个小姑娘,比他小那么多,自己但凡有点奢想都有些不要脸了。
可谁知道,到了临行的那一晚,谭妙端竟然过来找他,微微低着头,脸红得像胭脂。
“怎么了,妙端?”
“童昭。”
谭妙端直接叫他名字。
童昭意外;“你不都叫我童同志吗?”
谭妙端咬唇:“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叫你童昭,我没叫,现在后悔了,不行吗?”
那声音软软的,些许撒娇,听得人心都化了。
童昭这辈子最怕女人这样,无论是他妈还是他姐,亦或者是他那小侄女,谁撒娇都不行,他都得让步。
“那个……叫就叫吧,随你怎么叫。”童昭赶紧让步:“你高兴就好。”
谭妙端看他那赶紧让步的样子,抿唇轻轻笑了,颇有些小得意。
“你回去后,有啥打算啊?”她没看童昭的眼睛,却是瞅着地板砖,轻轻地说。
“啥打算?没打算啊,就上班呗!”
“你——”谭妙端听了,颇有些哀怨地看他一眼:“你这人真是!”
“我怎么了?”
三十多岁的童昭其实足够成熟了,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有些事他早已经明白了,看透了。
可是现在,面对年轻娇俏的这位姑娘,他竟然开始懵懂起来。
仿佛明白她的意思,又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人家年轻,人家好看,人家家世各方面都好,学历也是好,正儿八经的本科,不像他,都是干部委培。
你让童昭怎么去相信人家姑娘到底是啥意思呢。
谭妙端耳朵尖尖上都是透红透红的,她低下头,咬唇,挣扎了下,忽然从兜里掏出来一封信,之后也不看童昭,把那信往童昭怀里一扔:“给你这个!”
扔完后,她是面红耳赤火烧火燎的,直接扔下一句:“我走了!”
说完这个,像个兔子一样跑出去,顺便把门砰的一下子关上了。
童昭望着被关上的门,愣愣地望了好久,最后终于僵硬地拿出那封信,拆开来。
他这辈子拆过无数的信封,可是唯独这一封,他竟然拆了好几下才打开。
谭妙端写得一手娟秀的小楷,她用这娟秀的小楷给他写信。
信却只有一行字。
“你就是我敬佩的男人,如果能和你结为伴侣携手一生,我一定会很幸福。你呢?”
第137章 番外四:童昭的故事
可以说, 谭妙端的那封信犹如一块石头,砸进了童昭已经认命的心里,激起了他心里的千层浪。
不过在最初的激动震惊甚至浮想联翩后,他很快冷静下来了。
谭妙端比自己小那么多,很漂亮,也很优秀, 这样的姑娘应该找个年龄相当各方面都很优异的男孩子, 而不是找自己。
二婚,离异,年纪大, 找自己真是亏了。
面对姑娘突如其来的表白,他该怎么办呢?想了想去, 决定是装傻,装不知道!
直接拒绝太伤人家姑娘面子, 还是装傻吧。
于是第二天分别的时候, 童昭还特意和谭妙端打了招呼,可以看出,谭妙端瞥向自己带着羞涩的期望。
他笑了笑, 客气地打招呼:“谭秘书是一个有才华的姑娘, 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好好干,好好干哪!”
说完这个, 他赶紧转身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了,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谭妙端。
人家姑娘气愤也好, 羞愤也好,或者鄙视也好,反正他就是逃了,他就是装傻了。
在爱情和婚姻上,他要当一个懦夫了。
接下来一些日子,他其实不好受,总是无数次想,不知道自己说了那么伤人那么疏远的“客套话”后,她会怎么想,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
失望……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不……失望挺好的,多好啊,对他这中老年人失望了,人家姑娘才能更好地寻觅下一个。
真好,真好。
真他妈好!!
童昭为了这事儿,心里纠葛了十好几天,最后终于眼看要走出来了。
可是谁能想到呢,他去了干部学院进修,再次碰到了谭妙端。
他看到谭妙端的第一眼,竟然是下意识地想跑。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管不住腿,扭头就跑。
“站住!”谭妙端开始追了:“童昭,你跑什么跑?我是鬼啊?”
温柔的姑娘这时候也温柔不起来了,追在后面对他嚷嚷。
童昭只好停住脚步:“你,你不是鬼。”
你是心魔啊,心魔,弄得他都要魔怔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怎么又碰上了。
谭妙端终于追上了童昭,她望着童昭,看着他躲闪不及的样子,气喘吁吁。
童昭不能跑,也不能躲,只好迎上去。
“呵呵,那个,谭秘书啊,别来无恙啊,你怎么也来这里进修啊?”
谭妙端看他那虚假的样子,端详了他半晌,最后竟然忍不住乐了。
“你说你,干嘛看到我就跑,我又不是能吃人?还是说——”
她调皮地眨眨眼睛:“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怕我?”
童昭:“谭秘书,你说哪里话啊,我干嘛要怕你?要说怕,也得你怕我是吧?”
谭妙端忍不住乐:“得,咱说点人话行不?”
童昭:“我怎么没说人话,我是人,难道还能说鬼话?”
谭妙端低哼一声:“大白天,我看你就是说的鬼话!”
童昭:“行,你说我说鬼话,那就是鬼话。”
早说了,他对女人是没办法的,这种悲惨历史从他妈就开始了……
谭妙端:“哼,我不管你到底说人话还是鬼话,我现在是要告诉你一句正经话!”
童昭好整以暇:“谭秘书,你说,啥啊?”
谭妙端仰起脸,望着童昭,认真地说:“童昭,我爱上你了。”
童昭:“……”
谭妙端不管童昭是什么反应:“你是一个懦夫,你就这么逃避了我,逃避了你自己的感情。我很失望,本来我觉得我应该忘记你,再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可是现在我发现不行,我就是忘不掉你。”
她眼里有些湿润,咬着唇,继续说:“我其实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可是在爱情面前,我没有骄傲。我爱上了你,我认为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觉,我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所以我现在——”
她深吸口气,郑重地说:“童昭,我要追求你,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于是从那天开始,谭妙端开始追求童昭了。
童昭活了这么多年,其实被无数的姑娘追求过,明里暗里,他都没在意过,因为他总是能轻松化解,绝对不留下任何尴尬。
可是现在,面对谭妙端,他束手无策。
他想了想之前谈过的那个女友,想了想曾经结婚离婚的芮一蕊,他发现谭妙端给他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也许他之前经历的,根本不是爱情。
爱情并不是克制的,而是奔放热情的,是火红火红的,如同盛开的鸡冠花。
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本以为历尽桑沧的童昭,却根本在爱情上一片空白。
而谭姑娘那么温柔婉转的姑娘,面对爱情却变为了一团火,向他袭来,让他躲闪不及,从头到脚烧个干干净净。
是的,他已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他已经快要被她烧为灰烬了。
不过他心里依然有顾忌。
曾经失败的婚姻,谭妙端身上所有的完美,都是他会顾忌的。
所以他对她说了,说先冷静下,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他没想到的是,谭姑娘家里人竟然齐声赞同,特别是谭姑娘的爷爷,那更是对他大加赞赏。
至于自己父母那边,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迷迷糊糊的,这门婚事就算是定了。
定下来的时候,谭姑娘特意问他了。
“我对你的感情怎么样,你应该明白,我也早已说过,那你呢?”
“我……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其实童昭知道谭姑娘是啥意思,就是那三个字呗。
可是他和她不同,他真得很难很难说出口。
差了十二岁,终究是有点代沟,他的思想和行为带着厚重的时代烙印,他不可能说像年轻人一样说爱你爱你爱爱你的。
“不行!”谭妙端可不干了;“别的我都依你,可是我要什么,你得给我,要不然我可不依!”
“我咋知道你要什么啊!”
童昭决定装傻。
在他来说,婚姻就是最沉甸甸的承诺了。
“你……”谭妙端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呜呜呜……”
她竟然哭开了!
喂,不是都要结婚了吗,她哭什么?
童昭心慌意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爱你,最爱你!”
得,他这一说,谭妙端那泪顿时止住了。
“再说,我还要听!”
她要听一千次,一万次!
童昭看着她带着泪花的眼里绽放出的喜悦,顿时感到不妙。
爱你爱你这种话,难道以后要天天说?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