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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顾嘉觉得需要再看看。
越看怎么越觉得都是装的?
齐二见顾嘉没反对,就坐在了马车右边,距离顾嘉最远的角落。
“顾二姑娘,我看你今日在宴席上,神情有些不对,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齐二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问道。
“我吗?没有啊……”
她为难的地方可多了,一二三四五,一时都说不清的。
“舆图哪里来的?”
“说了路边买的。”
“我不信,你在骗人。”
顾嘉听到这个,突然就恼了。
她委屈,气愤,恨。
这个世上那么多坏人,她一个心眼不够用。
她瞥了齐二一眼:“不信就不信!不信拉倒!你认为我是在骗你,那就当我是个爱骗人的吧,反正你不会信我的是不是?”
她眼里一下子涌出了剔透的泪水:“如今你不信我,说不得以后也不信我,若我说哪个是坏人,你是不是也不会帮我?”
齐二不言,沉默地看着她。
顾嘉更委屈了:“你肯定认为我无理取闹,你根本不明白的!永远都不明白!”
在她说出这些后,齐二便没说话。
赶车的马夫听着里面仿佛是小夫妻吵架,也没敢吭声,只一径赶车,马蹄哒哒哒的,铃铛声发出清脆悠扬的声音。
在片刻的静默后,齐二轻叹一声,靠近了顾嘉,之后伸出大手来。
他的大手轻轻地擦过顾嘉的脸颊,为她抹去那滴泪。
之后,他伸手,揽住了她。
顾嘉在刚才对着齐二说了那番话后,突然筋疲力尽,浑身无力,如今被齐二这么一揽,就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
男人的胸膛结实得很,因为没有了怀里藏着的糯米糕,比上次平整多了。
顾嘉心里依然有气儿,哼哼了几句,恨得用拳头去打齐二的胸膛。
她是有理由要打他的,上辈子自己傻,被人害了,他不是也没能发现吗,还不是没能护得住自己?
只是才打了两下,她拳头就咯得生疼,最后自己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太,你太过分了,你竟欺凌我至此!”顾嘉恶人先告状,委屈得眼泪两行往下流。
“顾二姑娘,你别哭,你若要打那就打……”齐二情急之中抱住了顾嘉,本还觉自己孟浪,可是想着如今两个人的婚事大有希望,也就不避讳讲究了。只是抱住后,她却依然是哭,闹着要打自己,偏偏又软绵绵地打,并不使力的。
顾嘉听得这话,气得都喘不过气来,什么叫你想打就打,你长那么结实,自己能打得动吗?
还有,都抱住她了,难道还能撇得清吗,竟然还一口一个顾二姑娘地叫,这是打算始乱终弃吗?
于是她泪眼瞪着他道:“你不过嘴上说说罢了,该欺负我还不是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就是欺负我,你坏死了,我好恨你,恨死你了!”
她生得娇艳,如今嘟嘟着小嘴儿,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泪珠,委屈巴巴地控诉着自己,那娇软模样,惹人怜爱得很。
她如今就在他怀里,软绵绵地倚靠在自己胸膛上,她哭一下,自己胸膛都能感觉到那幼嫩身子颤巍巍的起伏。
齐二胸膛泛热,身体仿佛被大火燃烧着蒸腾而起,他灼热汹涌的眸子紧紧锁着怀里惹人怜爱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低首,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唇去吃她脸颊上的泪珠儿。
早就想这么做的,从第一次看到她流泪就想这么做。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她的脸颊幼滑水盈,清透软嫩,弹性饱满,以至于当他的唇轻轻印在那脸颊上时,他能感觉到那水盈盈的肌肤轻轻往下时的弹性。
他轻吸了口。
她的眼泪,带着些许咸味。
他吃了这一口,却越发觉得喉头干渴,于是忍不住再啄,再吸。
顾嘉心里是委屈的,是恨着齐二的。
不过却也是依恋着齐二的。
是的,依恋。
在这之前,她绝不会承认这一点。
她会说她和齐二四年夫妻同床异梦,会说她和齐二各自心有所属关系淡薄,可是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依恋着那个叫齐逸腾的夫君。
上辈子,也许曾经对莫三公子之流有过浅淡的好感,可那些其实随着她嫁入孟国公府,也就渐渐地浅淡了,谁年轻时不能犯个浑,谁还能拿着自己曾经犯过的傻惦记一辈子?
她姑娘家的第一次是给了齐二的,她后来的许多学问也都是齐二教的,她增长的许多见识更是跟着齐二才有的,这是她的天,她的地,是世俗礼教交给她的依附,也是她甘之如饴的归宿。
她的夫君有着强健的身体,会抱着她让她在夜晚里生死不着,她的夫君前途远大年纪轻轻就已入盐政司,她的夫君虽然生性沉默寡言可是对她敬重待她不错。
这样的夫君,她怎么可能不在心里依恋着他。
只是临终前那几个月的别离和误会,让她把这一切都下意识忽略了而已。
重活一世,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他怀里,依然是那双有力的胳膊,依然是那宽阔结实的胸膛,手底下是那让她紧紧掐住抵死哑叫的肩膀。
顾嘉趴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用指甲去掐他的肩膀,去环住他雄健的腰肢好去后面掐他后腰上的肉。
“你太坏了,你对我一点不好……你就知道教训我……”顾嘉哭得抽噎,一边抽噎一边控诉:“你还非逼着我写欠条,你就知道逼我要银子,你还一口一个顾姗来欺负我气我……你还非礼我坏我的名声……”
顾嘉如同菟丝花一般攀附在齐二身上,身子仿若无骨,嘴上却是颇有骨气,险些把齐二从娘胎出来做的坏事全都数落一遍。
最后她哭哭啼啼的结语,也是齐二最大的罪状:“你身子太硬,咯疼了我!”
齐二心疼,齐二心慌,齐二不知所措,齐二又不舍得放开怀里这绵软妩媚的身子,齐二最后只能是紧紧拥住了她,感受着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和自己坚硬身体的嵌合,他艰难地闭上眼睛,压抑地等待着自己身体那一阵阵的震颤感逝去。
许久后,他埋在她馨香柔软的发丝中,哑声道:“嘉嘉……别哭……”
他亲着她的头发,粗嘎的声音道:“我叫你嘉嘉……好不好?”
顾嘉想赌气说不好,不过最后她只是扭了扭身子,软绵绵地哼哼了声。
这一声哼哼,缠绵娇软,竟是彻骨的媚人。
齐二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涌动险些再次泛起。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再平静。
“嘉嘉,我纵是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只是有一样,我并不会骗你,也无心欺负你。”他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耳语道:“你觉得我做错的,一桩桩告诉我,我都改过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到只有顾嘉能听到了,那种男人刻意压低声音的暧昧感,勾起了顾嘉曾经关于夜晚里的回忆。
他第一次叫她嘉嘉是什么时候?
是不是在一个尽情的夜晚里,当两个汗淋淋的人儿滚动在帐子里后,他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耳垂儿哑声在她耳边说起的。
从那后,私底下,他都是这么叫的。
她心里其实也一直喜欢这个称呼。
嘉嘉,独一无二的嘉嘉,属于齐二的嘉嘉。
第125章
他说,他都可以改过来。
只要她觉得他做错了的,那就改过来。
好了,现在她耀武扬威地趴在他怀里,用小手指头一个个地掰着,要数落他的不是了。
他低眸锁着她潋滟的小嘴儿,听她说,听她那么动人的小嘴儿能说出个什么来。
顾嘉数落出的第一桩罪过就是:“我说过的事,你根本不信的,那以后我们若是真得成了夫妻,我说了什么你却根本不信,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你家里头可不像是别的,那么多兄弟妯娌的,我若真嫁过去,上有公婆,下有妯娌小叔子,又分嫡庶,你只说你家里一团和气生财没有别家勾心斗角的事,可我哪里知道?你若是不信我,反信别人,这夫妻自是没得当的。”
她若真嫁给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出上辈子害自己的人。
那个人既然上辈子能够伸手,这辈子未必就会缩着。
她不伸手也就罢了,若伸手,她必要将那个人付出代价。
当然了前提是要齐二必须站在自己一边,她才不要外面对付别人,内里还要应付自己男人。
齐二略沉吟了片刻,道:“嘉嘉,我家中情景如何,我心里也明白的。我那几个兄弟都是好的,只是家中兄弟多,若是个个娶妻,妯娌之间本就没有自小长大的情谊,难免各有计较。这种事情上,我自是在不损了兄弟情谊的前提下,凡事都听嘉嘉的。”
顾嘉满意,齐二说得这个确实是有道理的。
男儿家心粗,未必在意那些,也是想着兄弟情谊的,往往各房之间争风吃醋都始于女人。一房之中,到底亲近哪个,也往往和这房的妇人更有关系,哪怕两兄弟关系再好,两边妻子各自在夫君面前吹耳朵风,这两兄弟慢慢的也就不能好了。
顾嘉见齐二答应第一桩,自是满意,于是又掰着手指头数落起来第二桩。
她抬起眼来,清凌凌的眸子瞥了齐二一眼。
齐二此时双眸火热如火,定定地望着自己,那样子仿佛要吃了自己。
她低哼一声,埋怨道:“你的身子太硬了,你看——”
说着,摊开来手给他看。
齐二捧住那小手看时,只见那削葱一般的手上已经有了些许红痕,因小手雪白,那痕迹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他捧住那手,手指甲犹如粉红小贝壳,实在怜惜得很,恨不得含在口中呵护着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之前还说什么让我打,我打得动吗?”顾嘉低声嘟哝道:“你弄疼了我,你弄疼了我,都怪你!”
“……”
这可真是不讲理的。
不过顾嘉那一句句你弄疼了我,听得人真是——想不想歪都难的,一时灼火肆虐,险些燎原。
他哪里知道,别看眼前的小姑娘稚嫩清纯模样,却是曾和他做了四年夫妻的,早知道他身子习性,也知道如何作怪爱娇才能让他怜惜。
甚至……顾嘉未尝没有故意逗弄他的成分。
想想吧,上辈子那个揽着自己兴风作浪把自己弄得个又疼又快哀叫连连的强壮男子,这辈子被自己如此拿捏在手上逗弄调戏,怎能不让人心生快意。
顾嘉就是想逗他。
齐二多少也看出来了,他灼灼眸光盯着怀里的姑娘,胳膊也用了力气箍紧,让那软滑如水的身子骨紧贴着自己,叹声道:“嘉嘉,别逗我了,我到底是年轻男儿家,再逗,我未必忍得住了。”
顾嘉眨眨眼睛,故意道:“那你让我欺负下你,我就放过你。”
齐二痛快地道:“好。”
顾嘉调皮地道:“闭上眼睛。”
齐二只好闭上了眼睛。
顾嘉仰脸看着这对自己服服帖帖的男子,心中自是甜蜜又喜欢,想了想,伸出手指头来,对准了他胸膛上某个位置,之后轻轻地捏住,扯了一下。
齐二闭上眼睛时,并不知道顾嘉要做什么。
他本来以为,姑娘家嘛,她要出气,打自己可以,拧自己可以,骂自己也可以,都没什么,他皮厚肉糙,不算得什么。
可是谁知道——
她的小手轻轻那么一扯,他整个人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偌大的强壮身子浑身一个震颤激灵,全身所有的筋脉似麻似酥的。
他僵在那里好半晌都没反应的,最后终于睁开眼,低头看向怀里的姑娘。
小姑娘理直气壮地歪着脑袋看他。
那一刻,他想一口把她吞下。
小妖精,小妖精,坏透了的小妖精。
他身体的某一处已经竖立起来,她也许已经发现了,不过此时他顾不得掩饰了。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不顾礼义廉耻,就这么要了她。
“小坏蛋。”齐二凝着她,哑声道:“你竟欺我至此。”
“就欺负你!”顾嘉哼哼着,面上微红,别过脸去没看他。
他的异样,她当然知道,少不得轻轻挪动了下,避开关键位置。
尽管她突然很想。
很想和他早点尝那夫妻事,很想试一试,这辈子没有了坏人作梗,她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孕育他和她的子嗣。
可是不行的。
她到底骨子里还是循规蹈矩的姑娘,做不出来这种事,只能是把自己稍微闪避开那处,免得让他——控制不住。
他若真想了,那劲头,她是挡不住的。
“嘉嘉,好嘉嘉——”齐二压低声音道:“再欺负我一下吧?像刚刚那样。”
顾嘉一下子就羞涩难当起来。
她是有经验,四年经验,但都是他给的,如今突然做出这样的事,回想一下也实在是羞,于是她下意识地道:“不要,才不要呢!”
说着间,伸手去推开他,跟个小兔子般一跃,溜到旁边角落里去。
齐二哪能让她走,长臂一伸:“嘉嘉,乖,过来。”
他力气大,顾嘉待要躲闪都不能,就那么被她抱过去了。
顾嘉想起一件事来,又开始寻仇了。
“之前我扑到你怀里,你竟然还推开我的,如今怎么好意思又抱我,可见是个假惺惺的正人君子,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齐二现在还能说什么?
他都快被她折磨死了。
如果当假惺惺的正人君子可以得偿所愿,那他马上承认他是假惺惺的正人君子。
“嘉嘉,那时候你我虽互有情意,但是许多大事未定,我自然不好唐突你,如今我三叔这里既能帮我们,这婚事就是顺理成章的,我便也觉得没什么了。”说着间,齐二火亮的眸子盯着顾嘉:“我们尽快吧,尽快请三叔帮我们,我们早些订亲完婚,我——”
他声音嘶哑,喉结滚动:“我怕我忍不住的。”
顾嘉却是不急的,她觉得这样逗一逗想弄却又不碍于礼法不敢弄的齐二挺好的。
正想着,突而听到一声噗嗤,倒像是衣服崩裂的声音。
她微惊,下意识看过去。
齐二面红耳赤,咬牙望着顾嘉:“我说了,尽快,不然我——”
——
顾嘉没想到,齐二竟然把裤子撑破了。
可怕的男人,可怕的渴望。
她努力地想了想上辈子的齐二,突然原谅了洞房花烛夜他的鲁莽动作。
这不能怪他,这是男人的本性。
人家这辈子是克制了,是忍了,结果把裤子都撑破了,这有什么办法?
这边齐二送她到了庄子里,歇下后,把那破了的裤子给换下来。
顾嘉斜眼瞅着他:“拿来吧。”
齐二脸红耳赤:“你不必操心这个,我自己拿回去让人缝补了就是。”
顾嘉叹息:“你有脸让人看到这个吗?”
齐二想想,是没脸让人看到这个,少不得把那个递给了顾嘉。
顾嘉接过来,低着头,也没好意思再看齐二:“留这里,我给你缝,不让丫鬟动手了。”
齐二还能说什么,点头:“嗯。”
顾嘉想了想,又道:“舆图的事,我确实是在一处无意中得到的,只不过我想着,这不是个寻常东西,就买下来了。”
齐二忙道:“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的,我自然是怎么也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原本不该问这个的。”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想起来她或许原本就有些灵通。
既如此,他又何必多问,免得惹她恼呢?
顾嘉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是抿唇笑了。
上辈子听他教训自己,这辈子终于轮到自己教训他了?
想想就心花怒放甜蜜无比,那以后她是不是可以多教训教训?把那曾经的仇一口气都报了!
于是她道:“二少爷,时候不早,别耽搁下午城门关了,你先回去吧,等这衣服缝补好了,我自派人把这个送过去。路上不许贪恋路边景致,见到不熟的不许多说话,看到相貌出众的姑娘不许多看一天,记住了吗?还有还有,不许喝酒,不许晚归!”
齐二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条条,每一条都是管制自己的。
他非但不觉得处处受制,反而胸口阵阵泛暖只觉得甜。
嘉嘉操心自己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得心都化开了。
当下一条条全都答应下来,这才准备离开。
临走到门前,突然想起一件事,却是望定了顾嘉,低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顾嘉想想:“怎么了?”
齐二不满意了:“叫我二少爷,也未免太生分了。”
现在关系不一样了,他叫她嘉嘉,难道她不应该有个新的称呼吗?
顾嘉一愣,想了想,她还真想不出叫他什么。
上辈子,她都是叫他夫君的,现在自然不能这么叫。
逸腾?腾腾?
不行不行,这样怪怪的。
齐二望着她:“想到了没有?”
顾嘉憋了片刻,终于试探着道:“小二子?”
齐二:“……”
才不要。
——
却说齐二骑马回去,一路上自然是浮想联翩,任凭那马如何颠簸,他满脑子依然想的是顾嘉,想着她在自己怀里明媚粉嫩的样子,想着抱住她在怀里时那绵软动人的触感,便觉心动神摇,不能自已,只能深吸口气,克制着让自己不去想罢了。
这晚回到家中,他去见过了自家三叔齐镇万,却见齐镇万还在研究那副边疆舆图,背着手,一脸严肃。齐镇万见他过来,便命他上前细看,给他指着说,这里是什么什么关,这里是什么什么河,一切竟和他所知道的一般无二,实在是太妙了,太妙了!
齐二受这位三叔的影响,对行军布阵一向有些兴趣,平时和三皇子也时常探讨这些,如今见了这舆图,自是知道舆图的重要。可以这么说,一旦大昭国和北狄打了起来,谁拥有了这么一副舆图并充分利用,那制胜的把握足足提高了五成。
这就是兵家必备啊!
齐镇万越看越激动,最后简直是拍着大腿道:“有了这舆图,不得了,不得了!”
齐二倒是没他三叔齐镇万那么激动,他虽然也为这得这舆图而高兴,不过他更纳闷的是,嘉嘉提起舆图时来的反应。
感觉有点像心虚?
不过……他当然不会特特地去问什么了。
他今天算是体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得罪哪个,也不能得罪姑娘家的,姑娘家算起账来……
齐二想到了她捏住后的那一拧,至今都觉得酥麻酸爽。
齐镇万正激动着,却见自己侄子没反应了,回头一看,只见齐二满脸憋得通红,在那里直愣愣地不知道想什么。
“怎么了?”齐镇万皱眉,这侄子,有点奇怪啊!
“没什么。”齐二摇头,赶紧摇头。
齐镇万疑惑地看了他一会,最后还是继续看自己的舆图了。
舆图,舆图,他越看越兴奋。
~~~
在齐二憋得满脸通红的时候,顾嘉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帮着齐二补裤子。
要说起来这裤子也忒不结实了,这得多大的力道和撑劲儿啊?
顾嘉想到这里,忍不住抿唇笑着摇了摇头。
小穗儿从旁见了,就纳闷了:“姑娘,你怎么了?”
顾嘉正想着姑娘家不该想的事,突然间小穗儿问,赶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小穗儿却更加纳闷了,一时想着,姑娘可不是那干针线活的人,今日个也是有意思了,竟然对着一条破了的裤子在那里缝缝补补的,而且一边补一边笑叹。
正纳闷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咦……那条裤子,是哪里破了??
——
关于撑破了裤子这种事,自然不为外人道也,顾嘉和齐二有志一同都不再提起这事儿,等到下次见面,顾嘉交给齐二一个小包袱,齐二心照不宣地接过来,之后两个人正儿八经该干嘛干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因齐镇万在利州逗留,齐二并不敢随便往顾嘉这里跑的,少不得禁忌一些,待到好不容易齐二恭送走了齐镇万,本以为可以百无禁忌会佳人了,谁知道这时候,盐政司却得了个消息,说是附近一处山下疑似是有盐矿的。
这可是个大事件,如今的盐矿分为海盐和井盐,海盐多产于海边,暂且不提,井盐的数量是有限的,得下面有盐,才能开采,这些都是关系到国本的大事。
如今知道下面管辖的山地里可能有盐矿,齐二自然不敢大意,和盐政司的官员一起实地勘探,并请来了矿里的老把式一起查探,还命人试探着挖了一口井来。
这么一耽搁,等到齐二终于从盐井里爬出来,想着去看看顾嘉的时候,竟是大半个月的功夫过去了。
盐矿这边已经有了眉目,这是大事,自然是写了邸报上奏朝廷知晓,盐政司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喜气洋洋,他们觉得发现了盐矿这种大事,政绩是有了,应该会顺便被提拔提拔了。
就算这次不提拔,这种事写在履历里,也是光彩的一笔。
齐二倒是没想着提拔什么的,他就是在盘算着,发现盐矿,皇上一高兴,没准自己和顾嘉的事就这么成了。一时又想着,不知道三叔过去燕京城那边,事情办得如何,可曾被人看出破绽什么的。
就在这种种想法中,齐二的忙碌告一段落,把自己那仿佛挖煤人一般的官服脱下来,沐浴更衣过后,打扮一新,齐二去见顾嘉了。
顾嘉最近见齐二总是说忙,待要打听,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免有些恼,不过想想,他如今正对自己情热,断断不至于故意不理自己,想必是真有事,这么一开解自己,也就想开了。
于是这日知道齐二过来,也命人摆开了各样吃食来招待。
“齐大人最近忙得很啊?”就算不气不恼,姑娘家嘛,难免说几句酸话。
“你真得叫我齐大人?”齐二是不太满意的,怎么可以还叫齐大人呢?也太生分了,齐二对于这个问题很执着。
“小二子?”顾嘉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名堂来,上辈子一直叫夫君,他也没说什么啊!
“不。”齐二抗议,灼热的眸子盯着顾嘉:“叫我名字。”
“齐逸腾?”顾嘉瞪大眼睛,这样子合适吗?
“不要姓。”齐二再抗议。
“逸——腾?”怎么感觉这样怪怪的,她不习惯。
“不要中间那个字。”齐二再再抗议。
“腾腾?”顾嘉捂脸:“不要,太傻了!”
他不嫌傻,她还觉得别扭呢。
齐二略一沉吟。
他也觉得叫腾腾怪怪的。
他想了想,道:“我到底比你年长四岁,叫我哥哥吧,腾哥哥。”
顾嘉赶紧摇头:“不要!”
腾哥哥……太肉麻了。
他能听,她还叫不出来呢。
齐二望着顾嘉:“现在叫不出来就算了,不过以后要这么叫我。”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顾嘉瞥了他一眼,心想我才不要叫呢,以后也不叫,当下赶紧转移话题:“你最近忙得很,都忙什么啊?”
本来打算小小地兴师问罪一番的,现在觉得还是免了,别矫情那一把了。
齐二听顾嘉问,倒是没隐瞒,说起盐矿的事来。
这事儿之前是保密的,不曾外泄,不过如今已经上报朝廷,马上朝廷会以邸报形式传至各处,也就没必要特意保密了。
顾嘉听到这个,却是微吃了一惊。
因为她分明记得这个应该是明年才发生的事,不曾想这么快就发现了盐矿?
也就是说,如今重生一世,不但齐二过来利州的时间提早了,连发现盐矿的时间也提早了。
是因为自己过来利州,才改变了这一切?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什么是被改变的?
想到这个的时候,她突然记起一件事,整个人便紧绷起来了。
上辈子,因着朝廷要将那山地收归朝廷所有,为此当地的百姓自然不满,几次和朝廷官员协商这补偿价钱,结果却迟迟不能打成一致,有一次几个脾气暴躁的百姓还带领着宗族里的人闹了起来,结果这一闹,导致了山里雪崩,出了一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