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这里,路西的脚步也不能不放慢许多,临近京城,荒山野岭没有了,即使是山上,也少不了才子墨客,登山观景,作画吟诗。她自然不能再驾驶着陆虎招摇过市,只好如一般旅人,顾一辆马车,白日赶路晚间休息,不过这般到是领略了山间乡野地独特风光,吃到不少风味小食,还拍了许多的风景图片,等回去之后,凭着这些古色古香的照片,她说不定还能弄个什么摄影奖项呢!
“呼,小姐,天黑了,咱们今天晚上恐怕要到前面的柳家庄上借住一宿。”为路西赶车的是个老车夫,姓马,在这条大道上来来回回二十多年了,对道路是极熟悉地,本不应该出现纰漏,只是路西四处游览的时间太长,这才错过了路头。
“柳家庄?”
“是啊,柳庄主人很和善,我在这条道上过了多年,也有几次错了路头去借住,向来没有不允的,这次,我们不如就在那里暂住一夜,小姐是女孩子,在荒郊野外露宿不大安全。”
“也好,马老做主就是。”路西点了点头,虽然她是不怕露宿地,但是考虑到这位赶车师傅年纪大了,不好让人家跟着自己吃冷风,再说,能找个地方借宿也没什么不好的。
“好勒,得驾!”老马一扬马鞭,转了头向柳家庄的方向走去。
这柳庄主果然如老马所说,只个极为和善的人,到了地头,老马把情况和看门的管家一说,那管家先把路西让进门去,才去禀告主人,自有仆从来接了马车,给马喂水喂料,所谓见微知著,只看了这些下人的做派,路西便知道,这柳家庄的庄主定是个与人为善的人,说来还是古代的风气好,无论到了哪里,寻地头借宿,很少有不纳的,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大都市中,人人防盗门紧闭,哪里会让陌生人进门!
“我们庄主本应该亲自来见的,只是今天丹房里遇见了麻烦,庄主脱不开身,还请小姐莫要见怪才是。”那管家见了柳庄主之后,万分歉意地对路西说道。他的表情极诚恳,让人见了就知道他说得并非一般的客套话,而是的确如此。
路西连忙笑道:“哪里,是我们打搅了。”
“别这么说,小姐不嫌我们怠慢就好,来,天色已晚,小姐随意选个园子暂且住下吧。”
“那就谢谢管家。”
“呵呵,不用客气,我们庄主常说,有江湖朋友过门借宿,那是看得起我们柳家庄,理当细心招待才是,到了,这里是梅园,那边是兰苑和槐安居,不过兰苑里住了我们庄主的义弟,姑娘可以在梅园和槐安居里择一个住下。”
“就梅园吧。”路西就近指了园子,住在哪里都无所谓,既然兰苑里住了人,她还是距离远一些,免得又惹上是非!
“那好,我这就让人安排。”
“多谢管事。”
就在路西收拾了东西打算进园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一个轻佻中带惊奇的声音响了起来——“哟,这不是临阵脱逃的那位美丽小姐吗?咱们还是有缘分呢,在这里都能见面!”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变故
西叹了口气,看着饭桌旁边.这两位各据一角.一足,一个狼吞虎咽仪态皆无.实在无法想像他们竟然会是同一个师傅教导出来的
“江少爷,这是你最喜欢的武昌鱼,主人特意让人快马送过来的。”
“恩,恩。”江小商一张嘴,把整条鱼都吞进了肚子里面,连刺儿也没有吐,然后端起碗来把鱼汤喝了个干净,“呼——好久没吃这么多的好东西了,都是老头子过分,说什么要我自己出去赚钱,害得我酒都不能喝得尽兴!快,弄一坛陈年女儿红来,让少爷我解馋!”
那名管家听他这么说,温和地笑了一下道:“少爷,我们主人说,您就是想吃皇宫里的御宴,他也帮您请御厨儿来做,只是若想喝酒的话,那只有一小瓶药酒了!”说着,管家将一只紫檀木的小酒瓶放在桌子上面,打开瓶盖儿,一股浓郁的药香便飘散出来。
路西只懂得一点中药学,能够闻出里面有沙参,百部,白及,云,川贝,菊花之类的药物,明显都是治疗或者预防痨病的,不由得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开朗大方过了头的少年,竟然真的得了这种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绝症的病,她一开始就觉得这人的脸色不大健康,但是也只是怀疑罢了,只可惜自己身上能够治疗肺结核的西药,事实上她已经很多年没用过西药了,要不然想要治好痨病,似乎并不太难的。
“哎!”江小商无奈地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拿起了酒瓶,“算了,有总比没有好。真是的。我的病也好多年没犯过了!”
方笙一直没开口说话,直到吃完饭之后,才冷冷地看了江小商一眼,“你最好小心一点儿,如果因为发病而导致出师考核失败。那就是自找的了,还是说——你很想再跟师傅三年?”
江小商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暗自下了决心,这三个月内,还是别喝酒了,等考核完成之后,再喝个痛快也可以嘛!不过面上他却还是做出一副对方笙地警告不屑一顾的样子。只看着路西调笑:“上次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人了,咱们怎么说也算朋友吧,你那么做,可真是不仗义!”
“我不认识你,没必要为外人拼命!”路西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虽然知道这人是在说笑,但是还是把话说明白一点儿的好,她本来就和这些人不熟,当初肯让这两个人到自己的地方避雨。完全是因为那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为一个陌生人,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没问题,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帮了他们。就要把他们当成朋友,至于救援展昭,那只是因为如果让安乐侯地人在自己的地方把展昭搜出来。事情只会更麻烦而已,她不想自找麻烦,并不代表自己将这些外人看得有多么重要。
“还真是冷漠的说法。”江小商打了个冷颤,似乎被路西的言辞吓了一跳。
“是理智,你应该学学这种少管闲事的理智,那我们大家都会好过许多。”方笙听了路西的话,完全不感到意外,看路西的目光温和了少许,似乎对她的印象不错。
“切!”江小商无趣地耸肩,不在理会眼前地两位理智冷静到可怕的人,继续向着食物奋战。
路西如果知道,在这里会碰上这种麻烦,也许她就会选择露宿荒郊了!
剧烈的震动,冲天的火光,在半夜时分突然出现,的确是有着震慑人心的作用。
路西躺在床上,隔着窗户,望着外面地漫天的红色火焰,很想伸出手把被子拉过来盖在头上,继续去和周公下棋聊天,只是,貌似这种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很微小,因为无数家丁护院的吵闹声,呼喊声,救火声,让只要是正常地人都不可能安然入睡。
没办法,路西只得乖乖地穿上衣服,向事故发生的地方走去,到了地头,她就见到了柳家庄的庄主柳怀英,柳怀英是个俊秀的男子,生得很文气,即使在这般混乱的局面下,他地目光也是温和的,虽然带着一种难以诉说的焦灼和忧郁。
路西走过去,站在方笙身后,夜里地风有些冷,但是远远比不上方笙的脸色给人的寒意。
虽然路西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看方笙的脸色,也知道这事儿恐怕是小不了的。不由得又一次为自己的坏运气感叹良久。
“主人,丹药被毁了大半,七心海棠被人偷走了!”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管事有些犹豫地向柳庄主道,“我们的人看见了那个毁炉的贼人,虽然他蒙着面,但是身法和‘九尾狐’很…”
“是谁?”管事的话还没说完,路西一转身,甩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与此同时,方笙的暗器已经后发先至,旁边的树上飞出一个人影,极为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
“快追!”柳怀英厉声道,随着他的命令,一群家丁全都追了上去,只是以路西看来,恐怕能够追到人的可能性不大。
路西并没有跟着追赶,她对自己的武功很没信心,怀疑自己就是追上了也不见得能够抓得住那人,何况,这事儿实在与自己关系不大。她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屋里睡觉,明天一早好赶路,只是眼下的气氛这般凝重,似乎不好提这类要求的。
路西叹了口气,犹豫间她一低头,无意中看到了方笙的眼睛,不由得怔了一怔,那双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一种纯然的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路西却仿佛能从那样的黑暗里看到灼热的怒火。
柳怀英的神情更凝重了,他迟疑了半晌,望着一片混乱的丹房,淡淡地道:“重新起炉!”
“可是…”一个管事无奈地看了主人一眼,“七星海棠是主药,没有它,我们根本炼不出回气丹!”
“我会把七心海棠拿回来!”不等柳怀英说话,方笙冷冷地道,他蓦然转头瞪视着一直站在旁边一语不发的江小商,目光中隐含着浓烈的警告之意。
江小商却似乎全不在意,打了个呵欠,笑眯眯地看着路西道:“我们的娇客也困了吧,走了,走了,回去睡觉!”
“睡什么觉,马上去京城!”方笙第一次褪下了冷淡从容的神情,怒视着江小商,“刚才那人是沙千里,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和‘九尾狐’是师姐弟!”
“麻烦!”江小商揉了揉脑袋,苦笑道,“好吧,反正我想短时间名满天下的话,去京城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路西听了他们的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改变目的地才是,因为在将来这一段时间里,京城恐怕不会平静了。
第三卷 第十四章 危机
西坐在厚重的貂皮褥子上面,看着车外昏黄的月光,睡意,她本不想和这两个麻烦人物一同上路的,只是柳大庄主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做主让她顾得马车回去了,于是,路西也只得乖乖地跟着两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同往京师。
不过这辆宽大的马车着实舒服,车夫也是难得的好把势,虽然路崎岖不平,路西却几乎感觉不但马车的颠簸震动,看在柳庄主这般尽心的份儿上,路西心里的郁闷总算是削减了一些。
此时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江小商半靠着车壁,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方笙还是面色冷静,沉默寡言的样子,只是路西却觉得,这位贵公子看来有些焦躁,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这个念头一直纠缠在心里不肯离去,最后也只能归结为女人天生的直觉了。
经过了这一大团的混乱,路西不是不好奇的,她其实也想知道,那‘九尾狐’和‘沙千里’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柳庄主的药,要来做什么用,他们两个又为何这么急迫地想要赶往京城,只是在自己的清净,和那些微的好奇心面前,路西还是倾向于清净的生活的。所以,她什么也不问!只当自己是个搭车的陌生人,也希望自己能永远是一个陌生人!
一路都很平静,路西望着朦胧的月光,此时马车正行在平坦的黄土地上,她望着外面临河而起的苍天古树,在月光下闪烁着碧波的河水,心里微微地一笑,想着自己和这样两位明显是麻烦招惹源的人一同上路,还能这样的平静无波,实在是万分幸运啊!
就在此时,车子的底盘忽然碎裂,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路西想也不想猛地扑出车去,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幸好这个时代的火药威力不大,要是来一千克TNT,,也要被震成重伤地。
路西来不及多想,已经扑通一声,落进了冰冷的河水中。她猛地闭气,不往上走,反而向河底沉了下去,下沉的同时。一个透明的防护圈江路西包裹在中央,将她的气息完全掩藏了起来,这时候,路西才吐出口气。知道自己是安全了,至于上面发生什么样的争斗,谁胜谁负,谁生谁死。自己还是不要管的好,她闭上眼睛,就听到上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不过这种打斗似乎持续地时间不长。也不过一刻钟不到。一切便重新归于平静。
路西又等了片刻,确信混乱已经结束了。才撤掉防护圈,向岸上面游了过去,轻轻松松地游到岸上,借着月光***,她一眼就看到了狼狈地靠在一棵大槐树上喘息的两个年轻男子,侍书和洗砚正不知所措地站在一堆枯木面前,显然是想生火。
“呵呵,真是命大的女人!”江小商笑眯眯地看着路西,声音很低,似乎气息不足的样子,“你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我差点儿以为你已经喂了河童了呢,我可是听说,这片河域里住着一个专门吃美女和小孩子地河伯!”江小商的话,一瞬间转为阴森,在这般诡秘的环境中,若是碰上个胆小的千金小姐,他说不定真地能够享受到美人的投怀送抱。
可惜,他碰上的是我们路西,这种美事儿就不必想了!
“河伯?”路西莫名其妙地看了江小商一眼,问道,“你见过?”她记得异次元时空是不能形成那种妖怪的,难道是由于和主时空太接近,出现了变异?那可真是值得研究了。
“切,真无趣,你就不能有点正常地…咳,咳,…反应吗?”
路西皱眉,对江小商的恶趣味没有兴趣,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帮着两个正学猿人钻木取火的小侍从将火点燃,她身上地打火机可是防水,防砸地高级货。
火光照亮了夜空,路西这才看清楚两个少年地形貌,果真狼狈得很!
江小商的衣服湿淋淋地缠在身上,左肩红了一片,显然是受了伤,他地脸色呈现着病态的嫣红,嘴唇却青涩的吓人,额头,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比起他来,方笙就好得多了,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是腰依然是直的,形貌也端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一只手握着江小商的手腕,据路西猜测,他大约是正在渡真气给江小商。
本来路西是打算一上岸就一走了之的,可是看了他们现在这副样子,却是不太好走了,总是相识一场,见死不救可不是道理。
“把衣服烤干吧!现在虽然不是很冷,但是夜风还是凉的,万一发烧…似乎已经开始发烧了。”路西苦笑地半抬半抱地把刚才还言笑不忌,此刻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江小商弄到火堆旁,侍书和洗砚也扶着方笙坐过来。
“他看起来不太好,恐怕要尽快找大夫才行!”路西把江小商放平,摸了摸他的脉搏,轻声道。她和藏马学过一段时间医术,虽然不是很用心,但路西的天分还是有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神医,可是比现代那些一般中医大学出来的本科生却是要强上许多。
“公子爷,我去找车吧!”洗砚站起身来道,待看见方笙点头,立刻沿着河道跑了过去。
方笙怔怔地看着江小商的脸,神情里带着几分紧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道:“师傅总是说,我是他三个弟子中最冷静的一个,以前,我也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够绝对冷静而理智地对待,没想到,原来我也会出错,我明明应该想到,‘九尾狐’和‘沙千里’既然盗走了七心海棠,又怎么会不顾忌我们的追捕,不留下后手?我却还是傻傻地没做好准备就冲动地追了出来,实在是失败至及!”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路西却觉得心里一酸,这个少年,或许从来都没有这般彷徨无奈过吧!只是她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女人,也只得静静地坐着,听那个少年本来永远都不会吐出口的话。
“我很讨厌江小商,他明明身体不好,却总是不肯按时吃药,他的病最忌讳饮酒,却偏偏一日也缺不得酒,这般的任性,让师傅操了多少的心!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他死啊!”
路西怔了怔,心中的一个小小的角落,因为这个少年宛如啼血的话语柔软起来,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处在那个说不上是热血还是冷漠的团体中的时候,似乎也有过这样既讨厌又牵肠挂肚的人呢,平时虽不至于恶语相加,却也总是视而不见,可是当那人死于冰冷枪火之下,她却毫不犹豫地违背军令,做出了那般疯狂而不计后果的事情,当时的心情已经模糊不清,但是想必也和眼前这个少年,有着某种程度的类似吧!
第三卷 第十五章 到达
西带着怅惘的心情坐上了去京城的马车,没有说出她不想去京师的话来。
江小商的头一歪,倒在了路西的肩膀上面!
“你觉得很舒服?”路西斜了这个看起来很恣意的少年一眼,有些郁闷。
“是啊…美人的肩膀,总比冷冰冰的…墙壁,要好的多。”
路西笑了一声,她自己知道,她的肩消瘦而刚硬,根本没有多少肉,人枕在上面,怎么可能会舒服得了?本来不想管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江小商苍白难看的脸色和方笙虽然极力抑制,但是仍能看出来的忧心,就不自觉地伸手把江小商放平,让他倒在了自己修长的大腿上。
江小商闭着眼睛,冷汗将路西的衣裙打湿,忽然莞尔一笑:“可惜没有酒,否则,我这也是醉卧美人膝,很能够成就一段佳话…可是,你当我的红粉知己没问题,但千万…别想奢望江夫人的位置…”
“怎么?你已经有心上人了?”路西挑了挑眉,看到江小商几乎要昏睡过去,故意做出不屑的嘴脸来,她心里明白,如果这会儿让这小子失去意识,恐怕就真的很危险了,连忙拍了拍他的脸,问道,“跟我说说吧,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的,也好要我死心啊!”说着,路西给了方笙一个眼色,示意他想点儿法子吸引江小商的注意。
方笙立即冷冷地道:“如欣的心到底在谁身上,还没有定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要以为她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呵呵,咳,咳,你总要跟我争,我喜欢的,你都喜欢。连女人也一样…不过,这次看来,是你要赢了…”江小商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一直流到路西素色的长袍上,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该死!”方笙猛地拉开车帘,大喊道,“走快一点儿!”
他一把握住江小商的手腕,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喂,你不是这么没用吧,你的出师考核可还没完成呢!当年我和阿宵都被师傅折腾了个半死,你想逃过这一劫。门都没有!”
路西怔怔地看着一向高贵冷漠如天上仙人地方笙,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心里一叹,江小商真是幸福。有这么一个真心爱护着自己的师兄,就是死了,恐怕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江小商勉强睁开眼睛,反握住方笙的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如果知道,这次出来会发病的话,我就该先见如欣一面才是…如欣。好想见她…”
路西让开位置。看着方笙将江小商扶起来。毫不吝惜地江真气度出去。
“有机会的,到时候我们再来比上一比。看谁能抱得美人归!”
路西静静地看着这两人,心里有些伤感,脑子中却莫名其妙地转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那个叫如欣的,如果是在言情剧里面,大约就是女主角的命了吧,有两个出类拔萃地翩翩佳公子同时喜欢着,她在二者之间左右为难,摇摆不定…
“路姑娘…”
“恩…什么?”路西的思绪被江小商虚弱的声音打断了,连忙低下头,她对病人,还是很宽容体贴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很奇特地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儿害怕和你亲近,又有点儿期待…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我这是背叛了如欣…可是,对你来说,我只是个陌生人吧,何况,你的性格比不上如欣,相貌也比不上如欣…我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感觉?”
路西哭笑不得地看着江小商,得,这人是专门来打击自己呢,罢了,看在他是个病人地份儿上,就不与他计较!
一路疯狂急行,沿途在几座小镇上也请了几个大夫,但是那些所谓的名医,最多也就开出些四平八稳的药来,还个个嘱咐该准备后事了,气得方笙索性马不停蹄,直往京师。
江小商有数次气息微弱,脉搏停止,幸得方笙和路西轮番上阵,用内力勉强护住他的心脉,保全了性命,让他始终吊着口气。
终于,急行了一天一夜,他们到达了繁华似锦地北宋东京。
“师傅在东京有座宅院,虽然十多年没来过了,但是自有忠仆打理,到还能住,姑娘不如一起…”
这一路上,方笙对路西的印象越发好了,语气都没有了清冷和孤傲。
“不必,我还有事要做,快带他去看大夫吧,京师多国手,想必有办法治好她。”路西吓了一跳,赶忙推辞,要是再纠缠下去,自己可真就麻烦不断了,说完,转身就走!
“哎…”方笙摇摇头,因为挂念着江小商的病情,也就顾不上挽留了,“马上通知八贤王府,请义父介绍几个御医,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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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到了京城,先是选了个老实厚道地向导,买了所古旧地园子,由于位置有些偏僻,建筑也破败了,所以价钱很便宜,七十两就拿了下来,当然,路西看重地不是它的便宜,而是它地面积足够大,安置自己的便携家居正正合适,一个晚上,除了外表还是原来破旧的样子,里面已然变成了路西最熟悉的环境,住进了这里,路西才算是舒了口气,安下心来,以后有热闹尽管去看去拍摄,拍完往家里一躲,只要不想出门,任谁也找不着!
只是她既然要搜集民生的信息,总不能一直躲藏着不见人的,路西想了几天,觉得这个时代最有代表性的信息搜集场所就是酒馆茶楼,于是她干脆就在自己家门口搭起一座柬埔寨风格的竹楼,开家酒肆,到不是路西显摆,只是中心电脑里存档的建筑图纸,只有这么一座小竹楼看起来还低调一些,她要是真把北京故宫,巴比伦空中花园,阿提密斯神殿在这种地方复原,那热闹可就大了。
至于酒嘛,也用不着太好,屋子里有现成的自动酿酒器,虽然叶家兄妹总是说,那自动酿酒器制造出来的酒水只配喂哈牟兽(圣联盟宠物的一种,相当于地球上的犬类),但是用来糊弄糊弄古人还是可以的。
第三卷 第十六章 抓捕
然路西可以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通过隐形摄象机,将形传送回去,以三维图象的形式呈现于眼前,可是再逼真的图形,毕竟还是比不上亲临其境来得有趣,所以,路西便早早地坐于二楼阁台,捧着咖啡,拿一卷真真实实的古籍,学学风雅之余,也看看大宋的风土人情,听一听古人的闲聊八卦。
于是,她又一次见到了身着朝服的展昭,之前在陈州的时候,路西不是心下顾虑,就是展昭形容狼狈,实在没有精力注意这个南侠的风采,可是这次不一样,在路西自己的地头上,她心情轻松愉快,自然而然地就有了打量美男子的心情!
大宋朝的侍卫服饰依律为红色,可是很少有男人能把一身的绯,穿得既不轻浮,也不燥烈,更罕有人能把大红,穿出有如白衣素袍的从容超脱,偏偏还雍容大气,端庄凝练!
路西静静地看着端坐于屋檐后面南侠,不由得莞尔,那般风采与形容,却隐身于他人的屋檐角落,实在是不合于南侠的伟岸名声,可是谁叫他偏偏要入得公门,偏偏要追随包公,这般隐身行事的行径,恐怕少不了了!
路西喝了口咖啡,饶有兴趣地借着手腕上的显示屏四处逡巡,立时便察觉出异处,酒肆里还是如往日般热闹,但是少了些熟客,多了不少生人,几个坐在门边窗口的汉子,虽然乍看似乎并不相识,但是偶尔有眼色交流,想必是公差衙役之流了,路西能察觉这些,并非是捕快官差无能,实在是路西的酒肆,本就是用来搜集消息的,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隐型摄像机,所以路西能够全盘地掌握情况。实在是借助了科技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