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却在为刚才自己的解释感到奇怪和懊恼,这不是在误导她吗?还是自己本身就是不对的?
鬼医上了马车,妍妍也跟着上去,撩开帘子,却看到玄墨已经上了马,他骑马的样子,英勇潇洒,宛如战神。她坐好,偷偷撩开车帘一条小缝。
鬼医微微蹙眉,淡淡道:“他认了浩浩做干儿子,那你就是他的女儿!”
“我没有认,他就不是。”
“你喜欢他?”鬼医的猜测果然没有错,眼眸闪出一道白光,淡淡问道。
妍妍突然放开帘子,摇了摇头,抿唇不语,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秘密。
鬼医不语,知道再问也是徒劳,她决心不说,就很难让她开口。不过,他心知肚明,何必去点破?
玄墨的马儿一直在车外,不紧不慢紧紧跟着,他的神情凝重,因为这附近杀气浓烈,必然有埋伏。
果然,两边突起兵马,黑压压逼近,这一刻,玄墨紧蹙眉头,不是他不够强大,让他杀千军万马都不在话下,可是,他却害怕她受一丁点伤害,他挥剑毫不留情,勇猛如猎豹,所到之处,敌人必死无疑。
鬼医悠闲坐在车内,毫不担心,怡亲王的能力,西凉这些刺客,不过是蚂蚁和大象的战争,胜负早已一目了然。妍妍拉开帘子,眸子随着玄墨的每一个动作,牵动着,她还记得上次见到舞台上心语公主的尸首和一潭血迹,她心中颤抖了一下,可是现在,玄墨挥剑下,一张张如遇死神的瞳孔,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她却没有一丝恐惧,而是担忧,手中的银针稳稳拿着,害怕玄墨被人袭击,可是玄墨动作如雷似电,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动作一气呵成,沧月公主第一次见到如此强悍的武功,如此厉害的人物。她几乎没有怎么出手,那些敌人看到玄墨的武功太过于惊人,有些被惊住,连路,都不会走,在后面的,纷纷丢兵弃甲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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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五
玄墨停下手中的剑,坚实的胸膛微微一张一合,这一场打斗近半个时辰,他却没有一丝疲惫之色。身上的锦袍,沾染了几滴血渍。他浴血奋战,身上只残留敌人几滴鲜血,可见他的本领。
“玄墨,你没事吧?”妍妍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小身子都伸出车外,鬼医的手轻轻一抬起,一股无形的力道加大了妍妍钻出窗外的动作,妍妍整个身子已经钻出车外,落了下来。
玄墨如闪电的身影,一闪而过,妍妍已经落在他怀中。车内的鬼医,眼神依旧平静,有些人太在意世俗的看法,他可不会在乎世人是如何看待的,那些人云亦云,迂腐不化的人,他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他的外甥女,不应该这般胆小,不该这般小心翼翼,只要有他在,他不会让妍妍和幸福檫肩而过。
妍妍的小脸正好贴在玄墨的心口上,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令她安心的气息和温度,父王,他真的不会接受我吗?妍妍微微蹙眉,闭上眼睛,小手抓紧玄墨的衣襟,如果不会有结果,那么她想多贪婪一刻这个心跳声,这个温暖和淡淡的香味,专属他的气息。
沧月公主张了张嘴,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她心中五味杂陈,因为,她看到玄墨眼中那份担忧和温柔,不是平日见到的冷漠和无情。
“妍妍…”玄墨的声音很轻,轻如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树叶。
“摔下去,不过就是擦破点皮,进来吧!”鬼医淡淡道,听不出他的一丝情绪,似乎带着些怒气。
玄墨将妍妍放回车上,冷眼扫了一眼鬼医,鬼医的眼神也是冰冷万分。
“皇妹!”太子李带着大队伍过来,看到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死尸,心中佩服,他这一路是大部队,还是损兵两千,才到这里,可是眼前这个场面,比他的杰作,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本事不过了了。他看着那一身洒脱,英姿飒爽的男子,这样的人,可谓绝无仅有,若沧月能嫁给这个的人,定然是福。
玄墨依然策马在马车旁不紧不慢,目光似利剑,锋芒毕露,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黄色的男子,想到妍妍,他也笃定,此事定然有他的功劳,可能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玄墨的手抓紧缰绳,能在晟王眼皮底下和将妍妍哄骗道这里,此人的本事不一般。
啸阳也看到这个太子李,鹰隼的眼眸,威严的气场,真不愧是一母所生,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还真是对了,此人冷傲却不缺礼貌,俊美却不缺英勇的神韵。
妍妍依然揭开帘子,一条细细的缝,看着车外的玄墨。
鬼医只是扫了一眼,看到乌云密布,模样,是要下雨了。
“赶紧进宫,只怕是要打雷了。”啸阳抬头看天,说道。
所有人才意识到为什么天越来越黑,纷纷策马加速。
“怡亲王!”太子李礼貌抱拳。
“太子李!”玄墨依然冷冷淡淡,礼貌回应,不输一点气度。
太子李策马到沧月公主身边,压低声音道:“皇妹,此人天生神勇,世间少有的人才!”
沧月公主抬头看着太子李,脸猛然一热,不敢回头看玄墨,使劲镇定。
“皇妹应该好好把握住机会!”太子李的声音很细,只让沧月公主听见。
沧月公主的脸瞬间通红,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太子李见她的模样,轻笑,他的皇妹居然也有这般表情,难得一见。
“皇兄,赶紧进城吧!”沧月公主淡淡说完,夹紧马腹,马儿四蹄飞扬,绝尘而去。可是在太子李眼前,他看到的是一个落荒而逃的公主,不由地笑了笑,刚回头,看到那马车的帘子被风吹起,露出一张惊世的容颜,一个小女孩,居然有如此惊世的容貌,长大后,岂不是祸乱天下,成为下一个晟王?不,她就是晟王的女儿,自然拥有着这等绝美的容颜,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世间芳华似乎在她眼前,早已黯然失色。再看一眼那冷漠孤傲的玄墨,这一刻,他突然为沧月公主感到担心,因为这一刻,他感觉,这样孤高俊美、武功高强、气度不凡的男子,他的沧月,似乎显得有些幸运,和高攀了?
很快,他们进了宫,玄墨感觉到四周恶毒的眼神盯着他们,他的手在袖子里慢慢变成了拳头,面色再次冷了下来。
“外公,治好皇后难吗?”妍妍抬起头,紧紧抓住鬼医的衣袖,问道。
“只有废物才会说束手无策,妍妍大可放心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鬼医的声音冷冷的,充满不屑。他原本就是如此,藐视天下众生。
高太医立马低下脑袋,依然弓着腰,被鬼医称为废物,不是可耻的事情,这个鬼医称呼废物的,岂止他一个人,传闻千千万万绿林好汉,武林豪杰,在他眼里,也只是废物而已。他也习惯了鬼医这般称呼他,他认为这是一种光荣。
太子李一惊,鬼医不出手,让这个小女孩出手,他紧抿薄唇,不敢多言,压住内心的不安,沧月公主微微蹙眉,正欲上前问,却被太子李抓住她的手,太子李轻轻摇了摇头,沧月公主紧蹙眉头,她不想让她的母后成为妍妍医手下的试验品和牺牲品,可是,鬼医的话,世间无人敢置疑,她压住内心的惶恐,没有进寝殿,而是转身离开,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开口,情绪激动,冒犯鬼医,那么,她的母后就必死无疑,再无生机。如今,只能放手一搏。
妍妍到了寝殿,太子李轻轻拉开帘子,床上那干枯可怕的人,无力躺在那里。妍妍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毒,心中一颤,手脚瞬间冰凉,立马转身抱住玄墨的腰板,把脸埋进玄墨怀中。
玄墨的身子一怔,静静看了一眼床上那干枯露骨的面容,花白的头发,如一个活死人,微微蹙眉,冷眼扫了太子李。太子李迎上那犀利的眼神,心中一颤,这么犀利冷酷的眼神,让他有种喘不过气得错觉,他立马放下床帘。
“都退下!”鬼医冷冷道。
太子李看了看他的母后,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大手一挥,所有人都纷纷退下,他忒退出内殿,在门口等候,房间里只剩下鬼医,妍妍和玄墨。
玄墨轻轻拍拍她的背,声音轻柔如春天的微风,说道:“妍妍别怕,别怕,我在这!”
太子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男子,居然,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妍妍慢慢抬起头,看着玄墨温润的眼眸,重重点了点头,似乎只因为他一句话,我在这,她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再恐惧。她舍不得地放开玄墨,走向床边,鬼医从袖中拿出一排银针,几个小瓶子。
妍妍细细看着那些瓶子,各种毒药,她小小的手拿着每一根银针,沾染一点毒药,分别扎在她认为对的位置,鬼医淡淡说每一个穴位所连接的地方,妍妍点了点头,一百零八针,五种毒药,交差使用,扎在皇后身上的每一处。
玄墨看着妍妍认真的小脸上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汗,心紧了紧,闭上眼睛,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为什么?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这般在意她的一切?就连她受累,都这么不忍心。
“外公,现在是不是要以血养血了?”妍妍将所有的针收好,回头笑道。
鬼医淡淡点了点头,将所有的这些危险的东西收好。
妍妍看到玄墨紧蹙眉头,闭着眼眸,如一尊雕像,纹丝不动,似乎被什么困扰着。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鬼医冷冷道。
外面的太子李早已按耐不住,第一个走进来,手微微抬起,高太医立马去为皇后把脉,其他的宫女立马准备笔墨纸砚。
妍妍和鬼医走到书案前,鬼医静静看着妍妍写药方,偶尔鬼医会开口道:“如果这味药多了,会适得其反,反噬她的精元。”
妍妍停下笔,细细思量,改了用量,再抬头看鬼医,鬼医微微点头。
妍妍的药方都是根据看的那两部书的知识写的,等日后她医术达到如火如荼的地步,她回想起来,才知道鬼医的耐心是多么好,她开了一百种药材,其实,只需要五种药材就够了,鬼医这般细心调整了九十五种药。关键是这至亲之血,由沧月公主和太子李轮流喂皇后。
妍妍伸了个懒腰,感觉很有成就感。却看到沧月公主抱着白狐道玄墨面前。
“怡亲王,这只白狐,该物归原主了。”沧月公主得知她母后毒素已除,大喜,抱着白狐冲过来,正好遇到他们出殿。
“好漂亮的狐狸!”妍妍看到那雪白的狐狸开心上前,轻轻摸了摸狐狸的尾巴。
白狐嗤牙咧嘴准备咬妍妍,玄墨一把抓住狐狸的脖子,从未有过的暴力,白狐发出一声呜咽声,可怜委屈看着玄墨。
沧月公主大惊,平日他对白狐的温情,因为白狐要咬妍妍,他立马变得冷酷无情,带着怒气,微微使劲,白狐几乎要窒息。
番外二十六
“不要弄死它!”妍妍着急道,欲去抢白狐。
玄墨看着妍妍急切的眼眸,不由自主松了手,给了白狐一道严厉的眼光,冷冷道:“若再敢伤她,本王不介意用你的皮毛祭奠她的伤口!”
白狐呜咽声不断,委屈无比,到了妍妍怀中,白狐依然委屈,把小脑袋埋进自己的尾巴内。
“天色不早,我带你们下去休息!”沧月公主礼貌道。忍住去看她母后的心,尽到地主之谊。
天色黑压压逼近,开来要有一场狂风暴雨,沧月公主安顿好他们,快步离去,这一路都是跑,她再也压制不住她内心的喜悦,她要去看看她的母后。
冲进去,只看到太子李脸色微微泛白,手腕上一道血痕。她的母后脸上不再那么黑得吓人,有很大的起色。
“皇兄,母后怎么样?”沧月公主问道。
“毒解了,真不愧是鬼医,拥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太子李佩服道。
“如今是熬药和喂血。每日一点至亲之血,不日就可痊愈。”高太医说道,他如今感觉,能见到鬼医一面,都是他此生的福气。所鬼医听到太子李夸他,他一定会说‘被一群废物夸张,你认为很荣幸?’鬼医就是这般冷酷,从不将谁放在眼里。
白狐委屈地窝在妍妍怀中,妍妍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抚摸白狐的毛发,温声道:“别怕,别怕,我在这。”
她学着玄墨的话,那句话,烙在她心里,如蜜糖一般甜美。扫尽她这一路的哀伤和绝望,却再次燃起她的梦,甜美的梦。父王,是不是也该放手一搏?幸福不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吗?你对抗的是炎毒,而我,要对抗的是世俗的观点,对抗他心中的那条沟壑。父王,你能理解妍妍,对吗?母妃,你也支持妍妍,对吗?外公常说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要理会世俗的看法,我是不是就不该顾及太多?
妍妍在心里不断说着,白狐突然从她怀中跑了出去。妍妍立马站起来,去追逐,白狐的速度很快,妍妍飞身追逐,那些伺候妍妍的宫女大惊,立马追出去。
天空中的乌云黑压压,一道道冷风逼近,吹乱初秋枯黄的树叶。
“白狐,白狐…”妍妍落在一个院落内,喊着。
一个十三左右岁的少年拿着利剑,对准妍妍,严肃问道:“你是谁?”
妍妍紧蹙眉头,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想起了两个月前,也有这样的一个美丽的少年,这般抓了她,害她的玄墨差点丧命。
“我来找白狐的,请让开!”妍妍冷声道。
少年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孩,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突然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伸手过去,说道:“长大后,你做我的妻子!”
妍妍紧蹙眉头,不理会,绕过他的利剑,走向假山后,看到那团白色的小东西,缩在里面。
“你是那个宫的?我立马让我父王将你赐给我。”
“你是谁?哪家的孩子?这么讨厌!”妍妍大怒道。
少年一怔,脸僵了僵,她比他还小,居然说他是孩子?第一次有人冲他大吼,他不由地笑了,说道:“嘿嘿…我是皇太孙,叫我李权。”
“我不认识你,走开,别挡我的道。”妍妍钻进假山,伸手去拿白狐,可是怎么也碰不到白狐。
“我帮你!”少年说着,扔下手中的剑,一头钻进去,一把抓起白狐脖子上的毛,像拎一只小狗一样,拎了出来。
妍妍伸手抱住白狐,轻轻拍掉白狐身上的灰尘,温柔道:“白狐别怕,别怕。”
“白狐?这不是给皇奶奶的药引子吗?”李权稚嫩的脸上写满疑惑,问道。
妍妍没有理会李权,而是转身就走。
“快下雨了,你是哪个宫的?我送你过去!”李权不依不饶追上去,笑着问道。
一个太监拿着一把雨伞追了上去,而此刻,玄墨听到妍妍跑出去,他早已出去寻找。在雷雨交加的宫中,他的高大伟岸的身影穿梭在雨中,雨水打在他俊美的容颜,沿着他的轮廓,缓缓低落。
突然看到远处,那粉色的身影,抱住白狐,身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为妍妍撑着伞,还不断说着什么,神情和动作那么夸张,妍妍突然大笑,笑得很开怀。玄墨的眼神微微黯然,手微微一缩,静静站在原地,薄唇挂起一抹苦笑,自我讽刺般的笑意,缓缓转身。他们之间的沟壑,岂止一点?他们,就是两个不同世间的人。
他的脚步突然如有千金重,冰冷的秋雨,浇灭了他的一切,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场可笑的闹剧之中,命运这般捉弄他。冰冷的秋雨敲打在他的身上,却浑然不觉,似乎,他的灵魂已经在这一刻消散,满目苍凉和绝望。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还在不断靠近她?为什么逃不出她的包围?为什么自掘坟墓?那原本高大伟岸的身躯,这一刻,却如秋日的残叶,凋零,飘落在这场无情的暴风雨中,将他所有的知觉统统席卷,粉碎,那般无情摧毁他心中最后的火苗。
李权依然大笑道:“之后,我抓起那只小狗的尾巴,小狗立马掉头狠狠咬了我的手腕,看,这里还有一道疤…”
李权兴高采烈说着,突然看到妍妍停住脚步,那明媚美丽的眼眸微微泛起一道水雾,看着前方那落寞的背影,淹没在风雨中。他身上那股浓浓的哀伤,让人一眼就心疼。
妍妍冲出雨伞外,跑向玄墨,可是玄墨的眼神,似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什么也听不到,他停住脚步,依旧矗立在雨中,高大伟岸,如一座孤独的山峰。却像失去了灵魂的美丽躯壳,一动不动。那双俊眸空洞,站在他面前,依稀可以听到他体内的绝望在叫嚣,他的灵魂被各种枷锁束缚捆绑着,他再也无力挣脱,这一刻,他放弃了挣脱,微微攥紧的拳头慢慢垂下,那般无奈和无助。他的内心一片荒凉,再无生机,那无边的黑暗黑压压席卷,将他的世界淹没,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也打不破他内心的那片沉寂。
李权看着那个身影,宛如看到了天神坠落人间,落寞,却不缺失那傲立与天地的霸者气质和傲世独立的姿态,那般*撩人的背影,却陷入无底的哀愁之中。这个人,单单一个背影,都如此震慑人心。
“玄墨…”妍妍大声喊他的名字,玄墨的神情依旧,只是看着前方,太多的思绪在他心里不断飞过,太多艰难的决定,残酷的事实,给他的心加上枷锁。他的声音突然暗哑低沉,那般绝望,痛说:“该回去了!”
该回去了,他该回去继续做他的怡亲王,做那个潇洒的玄墨,做那个一心寻找红颜知己的玄墨,做那个还带着这个梦的玄墨,原来,不是他误导了她,而是,他原本就没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没有坚持住最初的决定,他每次见到她,他总是会忘记,会忘记他曾经爱过的人是这个人的母亲,会忘记,他狠下心收她做了干女儿,尽管她不同意。会忘记,他的爱,不该是这样的情,会忘记,她,是段妍妍!会忘记,他们之间,不是一个阶段的人,她需要的是单纯的快乐,就像刚才那个少年那般。
他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年少无知,无忧无虑的他。他不可能成为那个站在妍妍身边,让妍妍喜笑颜开的人。该回去了,她回去做她无忧无虑的郡主,他做他的王爷。各自回去自己的生活。可是,他还能回去吗?继续做他的王爷,做他追寻红颜知己的梦?不,他回不去了,他的心,他感觉不到,他再也回不去。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千里之外的世间里,没人能看透他的心情,更看不透那双变幻莫测的眼眸,他的眸光迸碎,也无人察觉。
妍妍放下白狐,抱住玄墨,这样的玄墨让她的心好疼,这一次,她听不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似乎他的胸膛变得空荡荡的,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那悦耳的心跳声,她听不到,她的心揪在一起,疼得她无法呼吸,狠狠抱紧玄墨,她的泪,再次流下,似乎,她生下来,泪就是为他而留。这一刻,她深深感受到玄墨的绝望和悲伤,她好希望他能为她展颜,多希望他的心,为她而活。白狐似乎也感觉到了玄墨那绝望,发出一声呜咽声,蹲在玄墨脚边。
玄墨微微低头,嘴角那苦涩的笑容更浓,轻轻拍拍妍妍的背,轻声道:“该回去了!走吧!”
李权看不懂眼前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只怕世间,能理解的,也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他。
妍妍的泪滚落在雨里,她哭泣,不单单是因为玄墨的绝望,还有她那份不被认可和理解的情,没有人会相信她,她由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寒冰阵的生死与共,到玉佩碎时的心痛欲绝,到后来的成全,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知道,她那颗小小的心,装着多么美好的梦,那个梦,只属于他和她。她多希望他能理解她的心,不要被外表的年龄蒙蔽他的双眼。
妍妍脚尖一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展翅般美丽,一只手撑在玄墨的肩上,那坚实的臂膀,如铁块般强忍有力。她见过无数次晟王和安琪的接吻,似乎那是表达爱意的方式。她小小的红唇含住玄墨冰冷的薄唇,柔软温润的感觉,如一道闪电,两个人猛然瞪大眼睛,那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突然,在沉闷的雨中,两颗心,如一曲歌曲,在疯狂跳动,欢快而有有力的节奏,似乎这样的心跳声就要跳出体外。在雷雨交加的天空下,再无其他,只有一个如精灵般美丽的女孩悬在空中,那俊美的男子站在原地。她吻了他,她的小心脏飞快跳跃着,如千只小鹿在心中狂奔。
那原本一片死寂的胸膛突然被那强有力而又欢快的心跳取代,那柔软湿润的感觉,依旧敷在他的唇上,却融化了他冰封的容颜。让他内心中那无尽的阴霾退去,露出那蔚蓝的天空,似乎就这样一个吻,他看到了她的心,那小小的心跳声,似乎在宣告他住在她的心里。似乎在宣布她的情,宣誓她的痴恋。他的世界就在此刻大地回春,一片生机盎然,那嫩绿的青草慢慢破土而出,无数花朵慢慢绽放在这明媚的世界。他的瞳孔微微下垂,眼眸变得柔和。
李权张张嘴,雨伞瞬间落下,吃惊望着雨中模糊不清的身影和举动,这个女孩也太大胆了?居然主动亲一个男子。
玄墨轻轻将妍妍拉了下去,掩藏自己内心那道喜悦感觉,他的心,飞快跳动着,似乎那个吻还停留在唇边,那湿热的感觉,就烙在那里。他的唇不自觉微微扬起,不由他控制的浅笑。
妍妍的小脸立马红了,蹲下去一把抱起白狐就跑,可是她不知道方向,只知道逃离这个尴尬的场面。
“左边!”玄墨见她走错方向,说道。
妍妍立马转回来,那般惊慌失措,脚步加快。
玄墨的玉指不露痕迹,在唇边轻轻一按,似乎在探究,刚才的一切,是否只是一个错觉或者幻觉。答案是肯定的,单单一个吻,居然扫尽了他心中的一切枷锁和不快。他不知道这是错,还是对,是继续放任自流,还是早早掐断这样的情感。
回到他们休息的宫殿,沧月公主一身淡淡的紫色,站在长廊上,看到两个人神色各异,一前一后回来,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玄墨的神情,嘴角边那个浅浅的笑,她微微一怔,许久,才回过神,心中莫名的堵得慌。
“郡主,王爷,这宫墙之内也不及宫外安全,还请二位万事都要小心。”沧月公主含笑道,她身边的侍女早已下去准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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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西厢情缘的鲜花,么么哒!
番外二十七
热水,姜汤,干净的衣衫,早已准备。妍妍跳进浴桶里,脸上还挂着收不住的笑容,那么幸福,却又有些羞涩,在浴桶里是不是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她抱起白狐,白狐怕被淹死,爬上她的肩膀,一脸恐惧盯着那热气腾腾的水,对于它而言,太深了。
“白狐,不要害怕,泡一下才能驱除寒气。”妍妍一把将白狐抓住,按在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白狐惊恐张张嘴,习惯*咬妍妍,可是一想到那严厉的眼神,可怜巴巴收起自己的利齿,要是真的弄伤了这个主,只怕它就没有安生的日子了。一脸不悦,看着妍妍。
“呵呵…真是可爱的小东西,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你这么白,像雪花一样漂亮,我叫你小白好了,叫白雪?”妍妍疑惑问道。
白狐似乎都不喜欢,狠狠甩头,水珠四溅。
沧月公主缓缓走进来,在浴桶边蹲了下来,温柔看着那只可爱的白狐,温声道:“郡主,谢谢你,救了我母后。”
“呵呵…不客气,我要学医,外公带我来的。”妍妍没有说是被人诱惑而来,她知道,那些人定然和西凉有瓜葛,可是她不想去追究,感觉无伤大雅的事情,她不想去探究。
“你可知,是我和皇兄设计让你来的?”沧月见妍妍这般坦然的笑,心中越发愧疚,温声道。
“我猜到了。玄墨要是想要救人,他一定会写信告诉我母妃,我母妃不会不答应。所以我猜到,不是他的的本意。”妍妍坦然说道,将白狐交个沧月公主,沧月公主微微一怔,她居然知道自己被诱骗而来,却不生气。她怎么那么了解玄墨?所有的想法在她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沧月公主拿起一块布,擦拭白狐身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