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了,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可是他的样子她还是很熟悉的…他托着她转了两个圈子,头发被风吹的飘起来,终于看清他的笑脸,和白灿灿的牙齿——她低头亲了他。
彭因坦愣了有几秒钟,才意识到刚刚索锁是做了什么。
他微笑着看索锁。
他出来时连眼镜都没有摘,在寒风中眼镜被冻的凉凉的,贴在脸上都不舒服。可这会儿,再不舒服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放我下来。”索锁说。
“不放。”彭因坦笑着,抱着她转了半个圈,一路小跑着穿过马路,直到来到车边,才把她放下。待他上了车,转过头去看看她…他眸子亮闪闪的,想闪着火花。
索锁没有出声,彭因坦握了她的手,也没有出声。但是他们好像就在手握到一处的一刻,他眼中的火花和她心里的交错起来,成了一簇…
彭因坦倾身过来,吻索锁。
索锁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彭因坦手恰好按在那里,明明知道有电话来,就是不肯停下…索锁推他,他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姥姥的电话。”索锁看过手机,说。有点儿抱怨,但是没有不高兴。
彭因坦说:“是不是催你回家?”
“嗯…应该是。”索锁马上回电话。彭因坦还握着她的一只手,她只好右手拨打电话,“姥姥,我刚才没听见…嗯,见过了。”
彭因坦听着索锁的语气骤然低沉,看看她,已经低下头,眼睛是望着她的靴尖的。不知道姥姥在说什么,她不出声,手在他手心里,他紧紧一握。
“嗯,我知道了…那我晚点回家吧。您跟唐姐姐说…嗯。”索锁头还低着。姥姥除了问她见妈妈是不是顺利,还跟她说隔壁唐家邀请她们过去吃晚饭。她知道席间是少不了问她和郭康见面的事如何的…无论如何,她相信姥姥会拿捏该怎么回答。“我会按时回家的。”
彭因坦见索锁挂断电话,轻声问:“不用回去陪姥姥吃饭了?”
“嗯。”索锁低着头,看都没看,把手机中的那个未接来电记录清理个干净。
“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彭因坦靠过来。
索锁伸手贴在他面颊上,推远,说:“少腻歪。大街上呢。”
“不在大街上就可以腻歪了?”彭因坦故意问道。
索锁看了他,说:“狗皮膏·药。”
彭因坦笑,“给我做好吃的?”
索锁又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我们去买菜吧。”彭因坦高兴起来。
索锁指了指前面,说:“就去这个最近便的菜市场好了…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随便什么都行。”彭因坦说。
“捋把树叶子给你吃也行?”索锁顺口问。
“行。”彭因坦回答。
“口甜舌滑,非奸即盗。”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启动车子,趁索锁不备,又亲了她一下。
“你好好开车!看前面!”索锁皱眉。
“知道。”彭因坦虽然是这么说着,还是开着车子,隔一会儿就看她一眼。索锁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偏偏骂又骂不出来,真是好气又好笑,只好指点他怎么去那个小市场。彭因坦把车停了,问她:“送你的礼物还满意?”
“你在车上等着,我去买。”索锁见彭因坦还就穿着衬衫就要跟她下车,便说。
“我有办法。”彭因坦从后座上扯过来一条羊毛毯子,披挂在身上,“我衬衫含Shahtoosh,暖和的很。”
“不环保。”索锁说着,见彭因坦真的就裹着毛毯下了车,也跟着下去,手抄在口袋里取暖,哼了一声说:“送礼物…说的好听。谁不知道你没安好心…没事儿给我家里安那么好的安保系统干嘛?单为了我们方便?”
“万一有人跟我那么神勇就摸上门去呢?”彭因坦刚说完,索锁抬肘给了他一下。彭因坦揉着胸口,“说真的吗,我想来想去,你看,家里就你和姥姥…我想吃这个。”
索锁走在彭因坦前面,正听着他絮叨,忽然他就转了话题,她回头看看,他手指着第一个摊位上摆着的莲藕。
“家里有新鲜排骨,莲藕排骨汤好不好?”彭因坦问。
索锁想了想,说:“再有年糕就更好了。好久没吃莲藕排骨年糕汤了。”她示意已经在等他们挑选的老板要莲藕,低头选了几个新鲜的莲藕。
“小店有年糕的。”老板应该是听到他们俩商议,称藕的时候笑眯眯地说,“是我老婆买的。买的有点多,分你们两包?”
“好啊。”彭因坦立即答应。等老板把莲藕和年糕的钱算好了,他拎起来,等着索锁付钱。见索锁瞪他,老板看着他们笑,他腆着脸说:“我家她管钱,我管吃。”
“这样好。小伙子,听媳妇的话,有好日子过。”老板借了钱,给索锁找零。
索锁不吭气,拿回零钱来就往回走。
“不买别的了?”彭因坦追上来,“别这么小气嘛…”
“随买随吃。食材最重要是新鲜。”索锁说。
彭因坦倒是没有太多要求了,跟着索锁走出菜市场,开车载索锁回去。
索锁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再来过彭因坦的公寓了。一上来站在门口,忽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触——面前的空地上,不见了黑子…看她默默地换鞋,彭因坦抬手摸摸她的额头。
“回头我陪你去看看黑子。”他说。
“好。”索锁答应的很痛快。她看到挂衣架上,她用过的围裙仍然在在那里,拿下来系上,去洗了手。出来看到彭因坦在厨房里煮咖啡,“你去洗洗吧。这个汤费工夫。”
“嗯。”彭因坦答应着,把给她的咖啡放在她手边,“休息会儿再说。”
索锁没理他。忙了一会儿,见他不出声,转脸看他——彭因坦放下咖啡杯,解了两颗衬衫纽扣…他颌下纽扣本来就开着一颗,这下衣领敞开,胸口露出来小片,颈间的链子滑了出来,鱼儿一样。
“你干嘛…上去换衣服啊。”索锁被彭因坦的举动弄的有点不知所措,手里拿着莲藕都差点掉进水池里。她忙转开脸。
“你刚是不是说,Shahtoosh不环保?”彭因坦眨眨眼,“那我这就脱了?”
他说着就继续解扣子。索锁知道他是故意的,拿了莲藕照着他就敲过去。他躲闪的快,很快就溜出厨房去了…索锁听着他爽朗的笑声,发了一会儿呆,回身继续清洗莲藕。莲藕去掉表皮那一层薄薄的膜,露出粉白的瓤来。她把排骨放进砂锅里煲上,将切好的莲藕和年糕片都分别浸在水中。
她出神地望着砂锅里冒出的水汽,暖暖的,让她的脸也湿润润的。
她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彭因坦从背后抱住她,还是吓了她一下。
他身上是洗浴后的清爽味道,湿润的面颊贴在她脸上,热乎乎的…她心跳加快,想躲开,但有点动不了。


第十二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 (十三)

彭因坦解开了她围裙的带子。
她这回倒是听得见那轻而涩的一声,实在不知到底是带子被拉开时的声音,还是她心里有什么落下去了…她没退缩,也没动弹,这既像是默许又像是鼓励,让本来就很大胆的彭因坦更有点肆无忌惮起来。
但是就在他试图解开她的衣扣时,她按住了他的手。
彭因坦停了停,突然就将她扳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要你。就现在。”
索锁咬了下牙关,粉白的面孔像涂了一层胭脂,且逐渐从面孔蔓延开来,连耳朵、颈子都红了…她往后退了退,碰到台子上的碗碟,发出哗啦一声响,两人心头都是一震芴。
“怎么能现在…别胡闹好么。”索锁低声说。
彭因坦这会儿不笑,就是盯着她,这眼神还真是有点让她害怕,好像他打定主意非要怎么样、她就根本挣脱不了似的…纽扣在他手指间崩开,看样子就算她怎么说,他也不打算听…就是这样的志在必得铗。
她知道拒绝已是徒劳。何况…她也不想拒绝他。只是他这么急切和凶狠,还是超乎她的想像。他就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
“我还要煮饭…彭因坦!”她的胸衣已经被他隔着羊绒衫解开了。那扣子崩开的瞬间,弹在她背上,像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让她背上又热又痛。
“不妨碍。”他低声说着,双手一托,将她托起,四下里看看,心知再顾不得,也不能把这里开辟成战场…不然管他战果如何,她是不会饶过他的。
还好头脑里尚有这一丝清明,懂得从香气四溢的厨房里出去。其实不管是哪里都好,只要她跑不掉…索锁在他臂弯间,他托着她的腿弯走出去,突然就被她小腿一踢腾,弄的差点把她扔地上。就这么一晃,索锁反而搂住他的颈子。
彭因坦大笑起来。
索锁恨的掐他,说:“乱来…等等…”
“等不了。”彭因坦还是笑。这个时候还等什么呢,再等他都要老了…“要我等也行,那你答应我…”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索锁听见,掐他掐的更狠。
“放我下来…你今晚还想吃饭不想?”索锁瞪起眼睛来。可这会儿她瞪眼真是毫无气势,反而看在彭因坦眼里,又娇又俏。“喂!”
彭因坦探身过来,亲在她唇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想吃。”
索锁抬脚就踢了他一下,被他闹腾的一身乱七八糟,还是得回去厨房里。重新洗了手再看锅子,倒是一切妥当…她反手整理着衣服,被彭因坦看出她的意思来,重重哼了一声,过来二话不说,扛着她就走。
他轻轻照着她翘翘的臀打了一巴掌,说:“敢跟我耍心眼,我等下要你好看。”
当然是来不及上楼的,可是厅里也有点太过于开放。索锁不喜欢这样,他是知道的。于是退而求其次,只挪了几步,进了影音室这小小的空间里。
他根本没打算放开索锁,连关门都是用脚。
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似的,索锁简直怀疑自己瞬间失聪,但是自己的心跳和彭因坦的心跳声又那么强烈,震的她胸腔都在发疼…她躺在按摩椅上,看着黑影中彭因坦移动的身形。他腿一曲,单膝触在她两膝之间,温暖的手轻轻地扶上她膝头…很低很低的声音她耳边回荡…
彭因坦的亲吻印在她肩窝处,停在那里好久都不动…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慌乱间不知按到哪里,突然响起的交响乐把人震了一震。她拉起彭因坦的手,握紧了…
彭因坦侧身躺在按·摩椅上,索锁就在他怀里。
他心满意足地像只飨足的大猫,缠磨着索锁。
索锁倒是安静,任他缠磨,只是不出声…见他又是兴起,才低声咕哝了一句,“不要了。”
彭因坦的手臂鼓鼓的,枕在颈下,她简直能感受到他血管里血液流动的节奏…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转过脸去,片刻,她张口咬在彭因坦赤·裸的手臂上。
她下口狠,彭因坦又是意外又是吃痛,差点儿把她掀翻了。可是反应过来,他忍了。忍到索锁松口,他收手臂把她给搂紧。
“难过?”他低声问。音乐已经接近尾声,音量早被他调的几近细不可闻。索锁的情绪并不好。刚刚好像被音乐声掩盖了许多,只是她的反应是瞒不了他的…他轻轻抚着她的肩膀,“为什么?”
索锁拍了下他的手,就要起来。但他仍旧搂紧她,一副不说说,就不放过她的样子…索锁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只得放弃。其实身上汗津津的,她想快点去洗个澡。但她望了彭因坦一会儿,仍然还是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他被她看的心里痒痒的,忍不住要亲她,她就很温柔地回应他。
“排骨会不会糊掉?”彭因坦终于想起这件重要的大事来。听索锁打鼻子里出气,他歪头蹭蹭她额角,“那我饿了嘛…”
“不会。大
tang概再过二十分钟,汤才收的正好。才可以下莲藕、年糕…哎…”索锁正说着,彭因坦腿脚跟她的缠在了一起。他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她急忙躲避。两人缠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够就势起身。屋里太暗,她只知道衣服都落在地上,弯腰一摸,抓了他的套头衫先穿上。
“不是说还有二十分钟?”彭因坦手臂撑着下巴,看着索锁胡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不禁笑起来。
索锁摸到落地灯开关。灯一开,她赶紧转身。把彭因坦的衣服一股脑捡起来扔过去,人就跑出去了。
出来了才觉得一口气透过来,倒是马上听见了声响。她辨认下,是彭因坦的手机铃音。她又探身进去,说:“彭因坦,你有电话。”
“哦,好的。能找到手机在哪?”彭因坦只套上了长裤,luo着上身转向她。他进门就把手机随手一丢,要是真有电话找他,不知道错过多少去了…“帮我拿来。谢谢。”
索锁走了两步。铃音还在响,手机应该是在茶几上。她过去把手机拿起来时,电话还没有挂断。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巩义方。她把手机拿住,要过去交给彭因坦时,忽然发现茶几上水晶匣子上,放了几张名片。她定在那里,看着最上面那张名片上的字,愣住了。
手机被从她手里抽走,彭因坦顺便弯身在她鼻尖上一吻,说:“挂断了…我看看是谁的电话…你在看什么?”
他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目光也落在那几张名片上。
索锁问:“你…认识她?”
“谁?施云晚?就在飞机上见过一回。”彭因坦并没有在意,“她好像身体很不好。那天还差点晕倒了,把机组人员都吓了一跳。幸好没出事。”
“嗯。”索锁直了直身,才想起灶上炖着的排骨,见彭因坦准备回电话的样子,就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彭因坦看着索锁穿他的套头衫,长的垂到大腿处,像穿了齐臀的连衣裙似的,十分可爱,他忍不住笑出声…拿着手机上楼去找衣服换,边走边给巩义方回电话。
索锁掀开锅盖,好一会儿就是望着锅里汩汩的汤发愣。听到门铃声忽然想起,她手中的汤勺磕在锅沿上,忙放下来出去看。彭因坦还没下来,她走到门边去。屏幕上出现一个面目严肃的老人,她当然是不认得的。
她不方便替彭因坦待客,刚想要喊他下来,就听见彭因坦在问:“是不是个老头儿?”
这笑嘻嘻的语气倒是很平常。索锁点点头,让他过来看。
彭因坦手臂搭在她肩上,看一眼屏幕就伸手按键,对着话筒说:“姥爷,您可真行!我下来接您。”
索锁一惊,见彭因坦就要换鞋出去,她一把拉住他。
“姥爷?”她问。
“没错儿。老爷子刚下飞机,在机场跟老太太大吵一架,丢下她就走了。义方只接到了老太太,现在还在机场等信儿呢。都快把机场翻过来了…我刚还就说,老爷子那是什么出身,真要躲避,谁能逮着他呀。这就来了!倒好,省的咱们出去找…”彭因坦笑着说。
索锁听的心里发急,彭因坦像是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在这合适吗?”
彭因坦门都打开了,听见这话,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来得及变身?”
索锁瞪他,“你正经点儿好不好?”
她来不及换衣服了,连帽衫虽然不算什么,可是胸前印着彭因坦学校的缩写,这就是问题了…她看着彭因坦,这回真的是一额头汗了。
“怕什么。有我呢。我给你们介绍。”彭因坦也不是没看到索锁脸上的别扭,很从容地说了,回手把门带上,下楼接姥爷去了。


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一)

【第十三章·没有失去的记忆】
索锁站在原地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趁着老人家还没上来的这点儿工夫,得把屋子里收拾下。还好他们两个并没有把家里弄的很乱,她慌乱之中倒还记得先去厨房把火关小些,好争取点时间把影音室里落了那一地的东西捡起来。但她推门进去,却发现里头已经收拾好了,她的上衣叠整齐放在椅子上…彭因坦还真是整洁高效的很。
她已经听见门外有笑声。有彭因坦那愉快的笑,还有一个陌生的中气十足的笑声…来不及换回自己的衣服,她随手把衣服塞进了柜子里,刚跑到门边,门就开了。
她看到站在门口的这位老人家珂。
钟老爷子往门口一站,看了看门里的这个娇小玲珑的姑娘,两道花白的浓眉蹙了蹙,清了清喉咙。脸上还是笑着的,但是他的样子很有威严。索锁有点紧张,张张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合适,还只是微笑着。
彭因坦就笑道:“索锁,跟我叫姥爷好了。姥爷,这是索锁。我…阕”
他还没有说下去,钟老爷子回手拍了拍他,走进来时摘了手套伸手过来,微笑道:“索锁?是姓索名锁吗?”
“是。”索锁双手托住钟老爷子温暖的大手。她是松了口气,因为老人家适时截断了彭因坦的介绍。
“姓好,名也好。”钟老爷子把帽子围巾都摘下来,交给彭因坦。他仍微笑着看索锁,“跟坦坦叫我姥爷吧。叫不出口,叫声爷爷我这把年纪是当得起的。我姓钟,叫我钟爷爷也好。”
“是,钟爷爷。”索锁点头答应。她不看彭因坦,知道他眼里肯定是不赞成的神气。但是老爷子这么说,当然有他的道理。
老人家对她已经很和气了,以他的身份年纪来说。她不能太逾越。
她以前没有觉得彭因坦有多特别。但钟山是他的外祖父…她看着因坦在外祖父面前乖巧懂事,和他在姥姥面前没什么两样。看样子,他是真懂得如何照顾老人家的。
“对不起,钟爷爷。我得去看看锅子里炖的东西。”索锁轻声说。
“去吧。”钟老爷子点点头。等她离开,才点了点彭因坦,说:“小鬼!这小姑娘会做饭?”
“做的好着呢。”彭因坦请外祖父里面去坐下。他轻声淡语的,倒也听不出来什么。老爷子坐下时,看看他。他问:“姥爷,口渴不?喝什么?马上就能吃饭了。”
钟老爷子往沙发上一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说:“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您生气归生气,也别玩失踪呀。可把姥姥和义方晓芃给吓坏了。”彭因坦笑着说。看老爷子还是气鼓鼓的样子,想忍笑也忍不住。“先您泡杯茶?我跟晓芃说一下,让姥姥也放心。”
钟山瞪了因坦一眼,说:“小鬼,这是嫌我来打扰你?”
“哪有!本来我不就想去接您和姥姥过来的嘛。您非不让。不让就不让吧,还闹这么一出。”彭因坦笑着说,“我这有好茶,您先享用的。等会儿咱先喝汤吃肉,也不给姥姥,这总行了吧?”
“那好。我眯一会儿…这味道闻着挺香,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钟老爷子往沙发背上一靠,说。
彭因坦笑着走开,给老爷子泡茶来了。
他进餐厅就看到索锁正在忙着,放下茶叶罐,先过来揽着索锁亲了一下,低声说:“辛苦你啦。”
索锁忍不住骂道:“别作死…让钟爷爷看见。”
“姥爷没那么封建。”彭因坦说着,又亲了一下,笑起来。
索锁躲开他些,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你问问钟爷爷,还想吃什么?老人家晚上吃年糕,怕他消化不了,回头不舒服可就糟糕了…冰箱里的菜和肉都全乎,要不要给煮粥?”
“你就看着办吧。姥爷不挑食,不跟我爷爷似的,嘴刁的很。”彭因坦说完就笑了,因为索锁又瞪了他一眼。“我没说错啊,就是我爷爷,该批评也得批评…我说的不对,你就罚我。怎么罚都行。”
他说着,人蹭过来,手臂伸过来,袖子一卷,露出粉白的手臂,上面清晰的一片红,分明是索锁之前咬过的痕迹。
“滚。”索锁忙拉下他的袖子来。
这一个字在以前不管怎么骂都是很有气势的,这会儿被她念出来,却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彭因坦笑着笑着,忍不住又想偷香。早被索锁识破,勺子一举就要打。
“不是要泡茶嘛?还不快点!”索锁提醒他。
“对哦。”彭因坦重新拿起茶叶罐,“姥爷喜欢喝这茶。幸亏我有存货。就防着他老人家哪天突然袭击。”
“嗯?”索锁给汤里加了点盐,舀出点来给彭因坦试味。“小心烫。”
“哇,等不及要吃。”彭因坦咂咂舌,“以前姥爷也爱干这事儿。去年我在京都,半夜到我住处敲门。哈哈,幸亏我心理素质好。”
索锁盖上锅盖,看了他一眼
tang。
彭因坦给茶杯里注上水,对索锁一挤眼,说:“不过被堵到有女朋友在场,还是头一回。”
“谁是你女朋友,别瞎说。吓到老人家。”索锁去开了冰箱门,像是随口说的。“你跟钟爷爷说,只要二十分钟,我可以准备四个小菜。很快的…没有忌口的是吗?”
她没听到彭因坦的回答,回头看他时,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彭因坦抱着手臂靠在台子上,索锁不停把要用的菜都拿了出来,开始准备清洗。
她把灶上的火落了,说:“稍稍闷一会儿,汤是可以先喝的。等下你就请钟爷爷过来坐下吧。我这个也马上好。”
彭因坦看她手中一把嫩绿的水芹菜,把她沾了水的手指衬的极美…他低声说:“我回头再跟你算账。竟然敢不跟我站在一条战线上。”
索锁把水芹菜放进沥水篮里,等彭因坦端走了茶,她才停了停手。
明明没觉得累,她忽然有点眩晕感。要扶着水池过一会儿才恢复意识,心慌的突突跳着,等这阵子过去,她突然听见彭因坦问:“…索锁,姥姥也过来,行吗?”
“嗯?”她只是听见彭因坦在说话。
“你怎么了?不舒服?”彭因坦发觉,过来看索锁,立即看出她脸色发白,“哪儿不舒服?”
他摸摸她额头,并不发热。但是她看起来是不好。
索锁说:“就是饿了。”
“你先出去坐下,我给你盛点儿汤。剩下的要怎么弄,我来。”彭因坦说着,撸起袖子来。倒是想起来有现成的吃的,从柜子里取了巧克力。
“不用。很快就好了。你刚才说什么?”索锁问。彭因坦一股脑给她塞了好几颗巧克力在嘴巴里。
“姥姥说既然姥爷已经过来了,她干脆跟着一起过来算了。义方和晓芃跟她在一起,问是不是方便一起上来。”彭因坦说着,看看索锁,“我是不介意。问问你的意见。”
索锁摇摇头,说:“不介意。这是你家啊。”
“本来是想就咱们两个人嘛。结果他们一个又一个都来,还得你做饭。”彭因坦说着,把水芹菜拿起来。但是不知道要拿来做什么…索锁看到,把水芹菜夺回来。他又拦着,说:“你别弄了。是不是刚才就不舒服?也不和我说,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哎哟!”
索锁狠狠捣了他一拳,“再胡说八道试试的。”
彭因坦抓着她的手臂,让她给自己揉揉肚子。索锁听见外头钟老爷子的咳嗽声,分明是近了,一急,又补了一拳,说:“你出去陪姥爷。别在这给我添乱…姥爷在这,你跟我起腻?”
彭因坦忍着痛,吸着气说:“嗯,还是叫姥爷听着顺耳。”
索锁愣了下,抿了抿唇,没出声。
彭因坦到底是出去把外祖父请过来坐下,帮着索锁摆好了桌子,先盛了一碗汤给老爷子尝尝,才进来给索锁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