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路上行,覆住了他的颈子,他身上又是水,又是汗,黏住了她的手似的,她停在了那儿
他没停……亲着她,牙齿咬着肩上睡衣的细带,一点一点的,蝴蝶结散了一边,他换到另一边,手扶着她纤细柔软的腰,手指慢慢的,一分一寸的,将薄薄的睡衣卷下来……
她低低的叫了一声
他咬的她疼了
她侧一下身,瞪他,右手收了下,掩着睡衣的肩带,面目绯红,说:“好……”她才吐出一个字,他的吻立即追到——他知道她要说“好了”,可是不行,怎么能到这儿就“好了”?这会儿,他的渴望,甚嚣尘上,带着让他难以遏制的冲动和力量;手掌贴着她的身子滑动,透过薄绸,感受她微凉的肌肤,渐渐的升了温……她终于无力的躺在了长椅上,身体柔软下去,深深的吸着气,将屋子里湿润而热烈的空气都吸进了她那着火了一样的身体;她轻抬下巴,纤长的颈子,随着她的呼吸和吞咽颤动的剧烈……
“阿端……”他额上全是汗这屋子,此时像烤炉一样他亲着她,落在她身上的吻,深深浅浅……他跨过长椅,覆在她身上,身体密密的贴着,每一分、每一寸,他能感受到,她的血液流动的轨迹
他低声的叫着她,一声,又一声叫也叫不够似的
“你有没有想我?”他含着她圆润小巧的下巴,问
她勾住了他的颈,没有回答
“阿端?”他将她的衣褪了,她美的炫目的身体,完全在他面前呈现,他克制着,问她
她抬了下头,长发垂下去,在脑后飘飘洒洒的;她微张嘴巴,却没有出声……她重复着他刚刚的动作,啃咬着他的颈、喉、下巴、嘴唇……“佟铁……”她的吻,停在了他的耳边;手指,停在了他腰间浴巾的扣绊处;星星一样的眸子,闪着光芒,含着笑意
在她温柔的笑容里,他听到,自己心跳如雷
她的手,挑开了浴巾的扣绊,扶住了他的腰……他叹息
他一次又一次的问她,你有没有想我?
她笑而不语
CoorteCamerani 的夜晚,月光凉如清水,他只记得他们从长椅到地板、从地板到床上……长夜漫漫,他却觉得短暂搂她在怀里,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阿端,你才是个磨人精
她掐他
他吃痛,吸着凉气,问,阿端,你记得这张床吗?
可她已经睡沉了
累了……
他也累了,这一觉睡的香甜竟然一觉至天明,无梦
“佟铁河!”他听到她叫他,翻了个身,全身舒泰,只想这样继续趴着,“佟铁河!”她的音量在增大哎哎……他又不用上班,不必这么大声叫他吧?他侧了下脸,只见她站在床前……“佟铁河你给我起来,我有话问你”她好像是生气了,他笑,不该生气啊,昨晚,还好吧……就是她,他那么努力,她也不肯回答一句想他;她这会儿有话问他?好吧,问,随便问要是也问他是不是想她……她才不会问
他正胡思乱想,她的巴掌拍过来,拍在他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她说:“你给我起来!”她的脸红红的,是真生气的样子
他倒是一愣,忙坐起来,问:“怎么?”
她瞪着他,将手里捏着的一样东西丢在了他面前,绘图笔
他皱眉
“这个,”她咬了下唇,“香水味”
她说的简洁他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香水味他盯着被单上那支细细的黑色绘图笔他顺手放在了外衣口袋里她清早整理他行李的时候发现的吧——他看自端,“这个,”他心想,景自端,狗鼻子啊,那人只是触了一下这支绘图笔而已,她竟然都辨得出不对?这这这……那那那……他额头上有了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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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河端篇之《意外事件》(下)
“佟铁河!”见他一时语塞,她眯了下眼睛,“这些东西,你可从来不准别人乱动”她咬着“别人”俩字,切金断玉似的
对,他是有这么个习惯,她知道,她从来不给他整理
他看着自端,听她继续说:“既是这样,你可别跟我说,你把笔掉了,有人恰好捡到……”
他张了下嘴巴
开她眉尖一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编”
“阿端啊……”他摸了摸鼻尖,“你是不是派了女间谍跟踪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伸手拿起绘图笔,敲了他的圆鼻头一下
效立时有一股酸酸的感觉他 “啊”了一声,抽了一下鼻子,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嘛……不是,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而且,他也什么都没想从头至尾,他除了打了个盹,就只管看图纸了
许是他眼里的神情够坦白?她半晌没说话手指捏在绘图笔的中央,一动不动
“阿端……”他看出来她没刚才那么恼了,“就是那样的”
他看着自端的样子,虽然紧张,但是,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点点开心
她哼了一声,待要说什么,就听到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们俩同时要过去看帖帖,他刚起身,自端便摆手,“你不准动,我话还没说完”他想想,自己这样子,也确实不适合立即起身,于是坐回去,看着她给帖帖换尿布、穿衣服……他套上T-shirt、长裤,坐在床上,对着帖帖摆手, “爹地、爹地……”他小声的逗女儿
自端回头瞪他一眼,把帖帖搂在臂弯里
帖帖对他张开小手要抱抱,他立即就要过去
自端不让,板着脸,说:“不准你带着怪味道碰帖帖”
他站到她们跟前儿,低身,小声的说,“那昨晚你不是都检验过了,我哪儿带着怪味?”
“佟铁河!”她大声,帖帖在他怀里,嘴巴一扁,他慌忙把帖帖抱过来,手捂了帖帖的耳朵,听她叫道:“你无赖!”她脸成了大红布
他拍着帖帖的背,“瞧瞧,吓到帖帖了……我这就去洗澡”
“洗一万遍!”
一万遍!
他还没说话,她就说:“我要把你泡在消毒液里,拿刷子刷不然,你休想在这里多呆一秒”
她不是说笑的
他佟铁河,生平第一次享受美人侍浴,竟然,是被自己的老婆摁在浴缸里,像刷碗一样,从头到脚的给“刷”了个狠……还被帖帖瞧了个全程——她睁大眼睛看着妈咪拿着刷子在爹地这里刷刷、那里擦擦,爹地还不时的喊疼……
疼就疼吧,只是皮肉之苦可她接下来几天都板着脸,不管他怎么哄,别说让他碰了,都不肯对着他笑一下郁闷啊后悔啊冤枉啊……
那天早饭之后,他要出门到房间里去找她的时候,她和帖帖在房里玩,他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跟她说晚上可能晚点儿回来她只看他一眼,没出声
一整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定——出门的时候,他只亲了亲帖帖;其实,也想亲她一下的——眼前老是出现晨光中她那略带朦胧光晕的倩影,美的动人心弦她心里还是有疙瘩一点点蛛丝马迹,勾的她难受他明白
回去的时候,深夜了车子开进庄园大门,好像进了黑洞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车前这一点灯,和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他的心情竟然越来越紧张,坐在后座上,眼睛只顾看前面
她没在房间里
帖帖睡的很熟保姆守着帖帖,告诉他,太太下去散步了
他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散步?
是失眠了吧
他脱了外套,出去寻她
花园里没有玫瑰馥郁芬芳,花径深幽,安静优雅,她早上都会在花园里转一转,剪一捧花回来……可是这会儿,玫瑰花在灯光下寂寞的开放,她没在
他有点儿发急了想要大声喊她,可不知为什么,喊不出来只是很快的走着,一对眼睛像是探照灯,不停的扫着路两旁
从花园里出来,往葡萄园去并不确定她是不是会往这里来,但是有种感觉,只是一种细微的感觉,他该去那里找找看
起雾了,远远的灯光映着,雾是朦胧的黄色葡萄园像是被罩了一层极薄的纱他深深呼吸,胸口有点儿闷走了很久,他的衬衫都贴在了身上黏腻的,十分难受
他走到了地垄尽头,看到一点灯光,酒窖的入口处,挂着一盏灯
犹豫了一下,他过去,推开橡木门,一股木香、果香和酒香混合的润润的味道向他拢了过来内里灯光温暖,一路踩着木头地板走着,他伸手,摸着巨大的橡木酒桶,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记忆里的画面,层层叠叠的浮上来他站住,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阿端……”他深吸一口气,低低的
“哎”
他转身,看到了她她正坐在木椅上,静静的,影子一样他过去,她微微仰头,桌子上方有一盏灯,正好让他看得清她
“阿端,”他叫她,“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就算是散步,就算是睡不着,这么远,她走的这么远……他蹲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攥紧
她也捏紧了他的手,晃了晃,低声说:“就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
他微笑点头没关系
“回去吧”他说低头看她的鞋子白色的绣花拖鞋,沾了泥土,“凉不凉?”就算是炎夏,可夜里湿气重
她摇头,又点头,看了他一会儿,和他一起站起来
他回了一下身,抱抱她
“佟铁,”她的手,贴在他的背上,“我记得这里”
他抚抚她的发,微笑,“嗯”
她记得啊,记得记得就好
他吻她的发顶她的面颊,贴在他胸口,潮潮的一股热,钻进他心里来好久,两人都一动也不动,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四周安静至极……许是酒窖里氤氲的这暖暖的香气,太醉人了,他觉得头有点儿晕晕的,是微醺的感觉看她,她竟也是如此,于是手扶了她的颈、她的面颊……她真热,带着他身体的温度也在上升他轻轻的抱住她的腰肢,让她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她的裙摆扫在他的腿上,痒痒的;他微笑,小步小步的,往后退,踏在木地板上,轻缓而凝重……“阿端,”他轻声,退进了一个暗暗的角落,脚步停住
她的后背抵在酒桶上,橡木温润而坚硬,她睁大眼睛——他这显然不是要出去的意思,“喂”她捏住了他的前襟,“你……”她有点儿慌,小退半步
就算是在暗暗的角落里,他也知道她此刻定是面红耳赤,他闷笑,轻声问:“我?”他说话间,嘴唇蹭到了她的鼻尖,“我怎样?”
“你……”她声音好细、好低,“别急……好不好?”
别急?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开始迅速的行动,只一会儿,她的裙便在他的手下,散了开来,她只顾推拒,想要发声,他却不给她机会,她的话语,在他霸道的亲吻里,支离破碎的,只剩下“喂……嗯……不……佟铁……”他轻笑,他的身体,密密的压着她,任她的手在他背上胡乱的抓着
“哎,” 唇稍稍移开一点儿他背上有擦伤被她“洗”的
她意识到,被他亲吻揉搓的有点儿昏昏的意识回来一些,她的唇正对着他汗湿的肩膀,瞪了他一眼,张口便咬了下去
他吸了口气,也照样咬了她一下,在她圆润白皙的肩上,只是,没舍得用力,倒弄的她痒,他舌尖在那里画着圈圈……她身子又开始虚软,回手按住身后的木桶,想得到一点儿支撑,却被他拉近他一些,再抵回去……他粗重的呼吸,在她的颈间,她柔腻的皮子,在他掌心里,细细密密的渗着汗……他的吻一路下去,印在她胸口……
“阿端……”他问,“想不想我?”
她的手指,插在他的发间,将他拉近
“嗯?”他身体稍稍移开,“想不想?”
她咬着嘴唇,胸口剧烈的起伏
“嗯?” 他用力
“不……”她顿了一下,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咬牙,“……想”
他闷笑,将她的身子狠狠的抵回去,“阿端……”
她不应声
“我想你,就好了”
他说的很认真在那样温柔缱绻的、神魂颠倒的、什么都在心上、又什么都不在心上的时刻……说的很认真
后来怎么回的城堡,他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两人沾了一身的木屑,走在葡萄园的沙石地上,晨曦初现时,他们站在窗口,看一望无际的原野,红彤彤的朝霞……
佟铁河在办公室坐了很久,Grace给他送咖啡进来,他也没动整个人都有点儿木木的Grace问他,Boss您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他说没事就是有点儿意外状况发生
他在盘算,意外状况……到底在哪儿出了意外?
在CoorteCamerani的那些日子,惬意,幸福,波澜不惊
某天,她在浏览网页,看八卦新闻,小声的说一个女子美丽,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说,原来是她啊
她问是谁
他就说,还不是那个害我洗一万遍澡的他再看看照片,说,本人比照片上要清秀一些
自端盯了一会儿照片,问,是吗?
他站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肩窝处,轻轻的蹭着,说是啊看到她眼睛眨了两下,他暗笑果然听到她说,佟铁河,你是不是又想洗澡了?
她语气柔柔的,却冒着火星他忍不住去亲她,用一个缠绵的亲吻,灭了那些火星
至于说,洗澡?他倒是不反对多洗洗澡,若是,他们一起的话……就在花洒下,两个人都喘息未定的时候,他低声问她,怎么那么容易,就相信他?
他一直想问
她仰了脸,水流顺着额头蜿蜒而下,脖颈、锁骨、胸、腹……水晶一样的身子,贴在他身侧只一会儿,她扯了浴巾,裹住了自己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手指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微笑不语
他心跳在那一刻,空掉一拍
他知道,这一生,他也许都问不出答案来
……
佟铁河呷了一口冷咖啡他揉着眉心几乎是在掐了
他已经很小心这是他能想的起来的……那夜夜夜夜的疯狂,岂是手指尖能挑动的了的记忆?那是一片又一片的甜蜜,裹的他呼吸都带着温柔
这下,要怎么办?
他得陪她去见医生也许……诈和?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就在跟自己说,是诈和,一定是诈和
可真的面对梁安琪医生,看到梁医生那已经算很克制的笑容,他就明白,不是诈和是真的了自端倒是镇定,他开始不停的出汗
梁医生在和自端说些注意事项,他忍不住打断她们看着他,他说这是个意外
是意外
上一次的意外让她处于险境……不能再来一次
他从头到脚都在发疼、出汗
自端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意思就是……他停了一下接着问,你什么意思?
自端说既然有了就要意外未必不受欢迎
他瞠目结舌
不要他说不要
她说要就要
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梁安琪医生见状况不对,忙着安抚她对佟铁河说,佟太的状况,多加小心,没有问题
他顿住
半晌,还是说,不行
自端瞪了他好一会儿,不跟他说话,转过脸来,只跟梁医生道别,站起来快步走出了诊所,才对他发飙——发飙,是真的发飙景自端式的发飙……佟铁河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的景自端式的发飙
他说好吧,好吧让我想想
自端点着他的胸口,说,还想什么想,根本就是你犯错,我承担后果我都不介意承担后果,你还话多多
他能不话多多嘛,他的宝贝帖帖,是怎么来的啊……他想起来都心惊胆战的
就算后来是李云茂和他说,问题不大、问题不大,他还是觉得问题大大
问题大到不得了
佟铁河抱着帖帖,追在自端身后不停的唠叨:我们有帖帖就够了……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不着急……阿端你别再吓我十个月了……
急了也跳过脚,说景自端你不是设计我吧,我只着急了那一次……我犯错,你都不帮我补救?
自端就不理他很专心的看书、码字、修论文他一聒噪,便当他不存在一般
陈阿姨开始变着花样给自端炖汤
容芷云和关友梅开始早叮咛晚嘱咐
佟家和景家上上下下开始奔走相告,她开始满怀喜悦的接受祝福……
佟铁河知道真的坏了
“阿端”某日早上,他很郑重的把他思考了一个晚上的问题向自端提出来了
自端稳稳的,小口小口吃着粥
这一回的宝贝,比帖帖要乖
“阿端,咱不要”他手里拿着帕子,不知道是准备替她擦嘴角的粥,还是准备擦额上的汗
“不要?”
“不要”
“不要哪一个?”她推开粥碗
“……”他额上的汗涔涔而下
“这回,两个小水滴呢”她眨眼
“……”他手里的帕子印上了额头
“佟铁?”她叫他回神
“阿端……”
“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她拍拍他的手背,很“体谅”他
“那咱要不让他们挪一下吧”垂死挣扎一般的提议,他知道
“挪到哪里去?”她歪歪头,活动一下颈子,要他过来替她揉捏着
“……”他彻底没招儿了,“挪到别的肚子里去?”
“佟铁河,你也挪一下吧?”
“挪到哪里去?”
“挪到地下室去!”
“好吧,那就要吧”他叹了口气
她静静的看着他
“阿端”
“嗯”
“你给我的,都是我的宝”他舍不得不要
她知道于是她微笑
“佟铁,”她抱抱他
“嗯”
“你给我的,也是”
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一)
佟铁河关于洞房花烛夜的记忆,完全被一片火红混沌给淹没了——他从不知道他一手打造的“佟宫”,可以被他母亲的六个妹妹也就是他的姨妈们,装点成那样,红彤彤的,活脱脱能唱一出“大红灯笼高高挂”,看的人从眼里堵进心里
他那天醉了;而他的新娘,虽然酒没喝几杯,可是醉的却比他凶他后来想起来,其实,这个听到酒字都会犯晕的丫头……那天,不是故意喝醉的吧?
他一路抱着人事不省的她上楼的一边往楼上抱,还抱怨,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新房搁在了三楼……他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床可真软——他印象里他们这张婚床不该是这么软他一松手,她竟然就陷在了里面,穿着大红丝绸裙褂的她,和大红的婚床混在了一起,被大片的红淹没了似的,只余了乌黑的发和洁白的面颊,他看了半晌……
他检视了一下婚床,铺了12床新褥子他数了好几遍,确认无误更匪夷所思的是,床单上还撒了不知名的谷物——这大约又是有什么讲究,可他这个五谷不分的,也只能想到这谷物一准儿让他这新婚头一夜,睡不舒服
看叹了口气
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去洗澡发现摆在浴室里的睡衣、浴巾,都是火红的没的看得人心慌他有心不穿不用,想想不妥,还是穿了
渗他穿好了睡衣出来的,走到床边,看到她仍是乖乖的躺着,姿势都没变,柔软的丝绸水一样贴在她身上,柔美的曲线,莹白的肌肤,美的灼人眼
他擦着头发,坐在床沿上,看了她半天只是看着
也看了她很多年了从小就看中间有些年,距离远了,倒也隔一阵子,见她一次的,眼看着她从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变成了亭亭玉立的柔,这几年,偶尔也有人在他面前夸过她是绝色……他许是对她的容貌总没有太留意,并不觉得怎样这会儿这么着,心里又有些异样
她大概是觉得热,稍稍的扭了一下身子,抬手扯了一下襟口,宽大的衣袖卷起,他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只看到上臂,便没了——她肌肤细腻光滑,瓷器一般
他伸手过去,替她解着颈下的纽子手背触到她柔腻的颌下,那感觉,像是有什么在熨着他的心,舒服的很她动了一下,喉间逸出低低的一声,他手上的动作便停了钮子开了,前襟散了,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来,竟是绣的十分精细的鸳鸯戏水的图案
他禁不住凑近了去看确实是极好的绣工,一对鸳鸯的眼睛,都用了很多种绣线,似乎在对视他觉得神奇因为凑的近了,一阵阵淡雅的香气朝他围拢过来,不像是香水味,也辨不出是什么样的香料,只是甜甜的、淡淡的香她翻了个身,似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稍稍抬起身子,将上衣脱掉、甩到一边去,仍是背对着他,真的是“背”对着他——淡淡的灯光下,她光滑的背上,除了腰间一点红绳,寸缕未有,象牙雕一般……他看着看着,觉得头沉了沉的只想倒头便睡
他还是替她解了裙倒是不麻烦只是腰间那条汗巾子,打了如意双生的结,照规矩,解开了,还是要系上的他解开倒没费劲,可是给她退了裙,他眼前就如有白光闪过,忽的一晃,这一晃,让他心里一慌,急忙的扯了被给她盖上……那一层细碎的谷物想必全都在她身上了,他也没管,专心去对付那如意双生结,等到打好了,端端正正的搁在她的裙上他看着那红裙,下摆处竟有一溜儿金铃——似乎是当笑话听过,祖母新婚的时候,才穿这样的裙,第二日系了去敬茶,要格外小心,步子稍稍迈的大了、急了,铃便响了——多少眼睛盯着,多少耳朵听着呢有些个小家碧玉的新娘子,行动起来,裙摆如惊涛骇浪,那必然是要被取笑的……想着她穿着裙褂走在他身边的步态,金铃一个不响,优雅沉静……他觉得喝了一整天的酒,全都涌上来了
天气很热了他把中央空调的温度再调低一点省的睡在那么柔软的床上,热的人受不了他还是觉得的身上热,也只能慢慢的调整呼吸……睡到后来,渐渐的感到凉意,许是空调温度调的太低了,被单也薄……他懒得动睡意朦胧之间,有人靠近了他
那身子,滑滑腻腻的
他意识到了什么
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他睁开眼,看着她的脸贴着他的肩,柔软的胸贴着他的臂,浅浅的呼吸,令他的胸口麻酥酥的他就是醉的再厉害,头沉的像铁锤,这会儿,也清醒了
他知道坏了
她睡的很熟,推开她,她又抱住一点儿也没有体谅他现在惨状的概念……
天快亮了的时候,她松开他,摸索着下了床,一个一个门开过去,他看着,真担心她把衣帽间当成卫生间,不过还好,她没有
他看着只穿了肚兜和底裤的她,俏生生的,修长的腿,美的刺目的背……甩着手上的水珠,跳上床来他身侧塌了下去这回她没有再抱他,而是乖乖的躺着,不过,也只是只一会儿,她“呼”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