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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砚以为操场吵她没听清,凑过来又在她耳边重复了一声,声音带着笑,温柔多情:“生日快乐,孟行悠,希望你一直可爱下去。”
“……”妈妈救我狗命!
不……不对……等……等等,先别救。
糖衣炮弹给我往后稍稍。
他说什么?生日快乐?
可是她怎么不知道她今天生日??
啊??????
第54章 甜度54%
广播站那么一闹, 把教导主任都给招来了, 不过一层一层问下去,奈何裴暖不是五中的学生, 学校也不好说什么,最后教导主任说了贺勤和孟行悠两句, 这事儿便翻了篇。
公司还有活儿,长生没在五中逗留多久,没到中午吃饭时间,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上午的比赛结束, 迟砚和霍修厉从操场出来,在门口碰见孟行悠和裴暖, 他下意识问道:“吃饭吗?一起。”
孟行悠挽着裴暖的手,听见这话反应很淡, 转过头冲他和霍修厉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婉拒:“不了, 下次吧。”
迟砚听完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线。
霍修厉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回合, 满头问号。
裴暖震惊地看着孟行悠,嘴巴一张一合还没憋出一个完整字来, 孟行悠就拉着她继续往校门口走, 还跟个没事人似的,问了她一句:“干锅烤肉炒菜, 你要吃什么?”
老实说, 孟行悠这个反应有点渗人, 裴暖狐疑地看着她,随便选了一个:“烤……烤肉吧。”
走了几步,裴暖回头看见迟砚还站在原地。
那眼神,恨不得把孟行悠给盯出个洞来,要多不甘就有多不甘,要多忿忿就有多忿忿,哪里又往日半点不接地气的大少爷模样。
要不是场子不合适,裴暖真想拍个照,扔到苍穹音的工作群里,给那些天天说晏今是高岭之花的迷妹看看。
什么高岭之花湖中寒月,什么神仙皮囊高冷禁欲,全都是幌子。
你们小晏老师今日下凡,有人气儿了嘿。
走出校门外,彻底看不见迟砚和霍修厉的影子后,等红绿灯的功夫,裴暖才敢问:“悠崽,你吃错药了?你干嘛拒绝迟砚啊,这么好的机会。”
孟行悠嫌热,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挽在手肘里,不甚在意地说:“我没吃错药,我跟他说了,从今天开始保持距离。”
裴暖以为她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了身,抓住孟行悠的肩膀前后摇晃了两下,戏精上身,凶巴巴地吼:“妖孽,快从我儿身体里滚出来,不然我灭了你!”
“……”
绿灯亮起,孟行悠移开裴暖的手:“你少占我便宜,乖孙。”
裴暖闹归闹,正事还是要问的:“那你怎么性情大变?你不喜欢迟砚了?”
孟行悠摇头,说:“喜欢,就是喜欢才要保持距离。”
裴暖越听越迷糊:“你这什么套路,我晕了。”
孟行悠换了一只手拿外套,语气烦躁眼神却坚决:“没有套路,我就是受够了,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哪怕这个人是迟砚也不可以。”
裴暖听着甚是欣慰,竖起大拇指点了下她的脸蛋:“有骨气,我们悠崽就要这么酷!”
这周末五中开运动会,不少学生都没回家,校门外的饭馆餐厅生意火爆,烤肉店也是。
裴暖和孟行悠都不想等,最后挑了一家不能排队的炒菜馆吃饭。
点完菜,孟行悠抽了两双筷子出来擦干净,将其中一双递给裴暖,挑眉问道:“你别老说我,今天长生怎么也来了?你俩有情况?”
裴暖接过,喝了一口饮料,摆摆手:“有什么有,八字还没一撇。”
“那他今天怎么会来?”
“等车的时候碰见的,他听说我来五中,顺便送了我一程。”
孟行悠听完,撑着头拖长音感叹道:”姐妹,我们都好惨啊,爱而不得是不是这么用的?”
裴暖用筷子敲了敲她的头:“不至于,其实我觉得迟砚对你挺不一样的。”
孟行悠丝毫没有被安慰的感觉,往后靠在椅背上,小声嘟囔:“这没用。”
裴暖问:“什么没用?”
孟行悠掰着手指头一一数过去:“你觉得,我觉得,大家觉得迟砚对我怎么怎么样,都没用。”
裴暖好笑地看着她:“那怎么才有用?”
孟行悠弓起手指,攥成小拳头,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有些执拗,也有些势在必得:“我要听他亲口说喜欢我,我才相信,否则都不算数。”
*
运动会后,这学期最大型的课外活动宣告结束。
五一长假一过,学校高三的学生进入高考最后冲刺阶段,这本来没什么,结果三模成绩一出来,参照去年的分数线,高三重点班踩线的人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这给学校领导气的,使劲抓学习,生怕五中今年连个市状元都出不了,那才要丢个大脸。
这阵学习风潮,从高三直接吹到了高一,整个高一教研组不敢懈怠,纷纷给班级增加学习任务。
每周大小测不断,每月一大考,退步的挨个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严重的还会叫家长,一帮高一生过得苦不堪言,天天盼着放高考假,赶紧把高三这帮大仙给送进大学的殿堂,大家都好解脱。
可是高考假没盼来,五月中旬倒是盼来重磅级八卦消息。
有学生匿名举报高三复读班的学霸言礼早恋,这事儿传到正着急上火的校长耳朵里可不得了。
这稳住搞不好就是省状元的苗子,怎么在这个节骨眼被活生生耽误,五中今年能不能扬眉吐气拿个省状元全看这一买卖了。
于是又是请家长又是找学生谈话的,最后不知道怎么搞的,把另外一个叫边慈的女生也牵连进来。
两个人态度都强硬,把老师气得够呛,估计是抱着杀鸡给猴看的心态,让他们下周一在升旗仪式上念检讨,以儆效尤。
孟行悠记得这个言礼,就是上学期她去公告栏要迟砚照片碰见的那个学长,一个去年考了高分今年还复读的怪人。
周一升旗仪式,学生代表国旗下发言结束,教导主任接过话筒,厉声道:“你们正处于人生的一个关键转折点,甭管你们是想谈恋爱还是不想谈,全部给我收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高考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高考!”
台下安静如鸡,比起教导主任的训话,大家还是对处于绯闻中心的“男女主角”比较感兴趣。
教导主任说了快五分钟的教,才让言礼和边慈上台作检讨。
楚司瑶站在孟行悠旁边,看见站在台边的女生,激动得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悠悠你快看,那个女生是不是我们上学期看见的那个?”
孟行悠踮起脚,仔细打量了一番,也想起来:“是,那个长头发特别漂亮的学姐。”
楚司瑶一个女生都看得移不开眼,更别提周围那些男生了:“原来她就是边慈啊,真是长得好看,跟白天鹅似的。”
孟行悠不置可否,言礼已经走上台,他脸上总挂着笑,好像不是上去作检讨的,而是上去受表扬的。
“言礼长得也不错,他俩配一脸。”孟行悠平心而论。
楚司瑶在旁边点头如捣蒜:“我也觉得,你说谈个恋爱有什么好检讨的,人家谈恋爱不也照样考第一。”
孟行悠同意这句话:“就是,这年头谈个恋爱多正常。”
迟砚站在两个人后面,听见孟行悠说这句话,眉头不受控拧了一下。
说是作检讨,言礼在上面站了快三分钟,没说一句跟早恋相关的事儿,全部都在扯别的,台下的学生听得云里雾里,学校领导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后教导主任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你赶紧说重点,别耽误大家时间。”
言礼听完笑了笑:“我没什么好检讨的,既然领导们要让我上来讲两句,我除了说学习还能说什么?”
“言礼你不要太嚣张了,真以为学习好学校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言礼还是笑,转过身去,面对全体校友,说了最后一句话:“恋爱自由无对错,我的高中没有遗憾,祝大家高考金榜题名,上自己喜欢的大学,跟喜欢的人一起,我的发言结束,感谢五中,感谢遇见。”
说完,言礼往台边走去,给边慈递了一个眼神,两人相视而笑,并肩离开主席台。
全场寂静了几秒钟,然后一瞬间爆发,场面完全不受控,尖叫声淹没了所有。
“妈的,学长学姐祝你们长长久久!你们必须给我幸福!”
“呜呜呜呜呜这是什么绝美爱情,我的眼泪不值钱。”
“高三的都给我冲啊!不就是大学吗上他妈的!!!”
“恋爱自由万岁,我们要恋爱,我们要自由!”
“言礼好帅啊啊啊啊啊,五中欠我一个言礼。”
……
孟行悠还没激动到仰天大吼的份上,可看见言礼和边慈并肩离开,她难免羡慕。
同样都在五中,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迟砚见孟行悠眼眶都快红了的样子,心里的不安被不断放大,问周围的人要了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给孟行悠递过去:“擦擦,有什么好哭的。”
孟行悠接过来,瞪了眼这个不解风情的人,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没有啊。”
迟砚费解,问:“你没有什么?”
孟行悠没有眼泪可以擦,只得擤了擤鼻涕,委屈巴巴地说:“我也要甜甜的恋爱。”
迟砚:“……”
“我也要一个爱笑的男朋友。”
“……”
孟行悠擦擦鼻子,把纸巾捏在手里,抬头故意问迟砚:“班长,你说我会有吗?”
“……”这话要怎么接。
孟行悠反而笑了,眼神充满向往,越过迟砚好像在看一个很远的人:“我觉得我会有的,到时候有了我介绍给你认识。”
迟砚皮笑肉不笑,满脸抵触:“我不想认识。”
孟行悠“嘿”了声,戳戳他的肩膀:“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朋友想谈个甜甜的恋爱,你怎么不祝福呢?”
迟砚忍无可忍,顺势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附耳过去,一阵热气扑到孟行悠的耳后,她再也笑不出来。
周围的人顾着为台上的事儿起哄,没人注意这边,迟砚惩罚性地捏了捏孟行悠的手,沉声问:“你就非要这么气我,嗯?”
第55章 甜度55%
从运动会那天孟行悠说要跟他保持距离开始, 这一个多月以来, 她总是时不时这样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这个男生有点帅,什么又收到谁谁谁写的情书约她周末出去玩, 什么好想谈恋爱期待下学期分科。
一次两次他还能不往心里去,可四五次、无数次之后, 话听得多了,不说十分相信,也会不自觉信个七八分。
尤其是孟行悠对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再也不主动找话题跟他聊天, 也再也没有跟他吃过一顿饭,哪怕是他开口邀请, 她也会找借口推脱掉,她死守着普通同学那条线, 自己不越过来一步,也不让他越过去一步。
就连景宝约她去家里玩, 她也要专挑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总之除了在学校, 他们的生活再无交集。
她把他的世界摸得清清楚楚,他以为她还会喜欢第二次, 可她却突然撒手不干了, 走得干干脆脆,毫无留恋。
迟砚开始质疑自己, 他哪里来的底气自信孟行悠还会喜欢他第二次?
其实仔细想想, 她已经说过很多次自己的态度。
一次在教室, 他误以为她给自己写情书,聊开之后她就表了态:“我还能给你拒绝我两次的机会?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后来出黑板报因为秦千艺闹了点不愉快,在教室后门,她把高速搭讪那事儿摆在台面上跟他聊,不扭捏,虽然直球是打得重了点,不过在那之后,不管是孟行悠还是他自己,都舒服自在许多。
前阵子在游泳池也是,她骗他不会游泳,他以为这是什么小伎俩,结果她却说:“我跟那些女生可不一样,我就是想打败你。不是想泡你啦,你不要误会。”
就连上学期医务室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事后她也能堂堂正正摆在台面上说一句:“我发誓我就是想亲你一下,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她这个人总是有什么说什么,性格直来直去,可是他没想过,这种性格的人,热情起来有多烈,冷静下来就有多狠。
他还是不够了解孟行悠,她并不是只有灿烂的一面。
也是。
哪有明知是座融化不了的冰川还要释放全部热量奔向它的傻子呢。
孟行悠才不是傻子。
他这些年一直觉得凡事要是一眼望到头是死局,就不用开始,却不知世界上还有比一腔热忱扑了一场空更无力的事情。
就是本可以。
我本可以试一试,我本可以博一回,我本可以争取……
你本可以,但你什么也没做。
他才是傻子。
一个自以为是不肯迈出一步活该不甘心的傻子。
孟行悠是个冬天一过手心就容易出汗的体质,而男生体热,一年四季手心总是温热的。
五月中旬,元城还算不上热,清晨穿短袖出门也会觉着有些凉意,孟行悠怕感冒生病,今天特地在短袖校服外面穿了校服外套。
站了这么半小时,她一直都觉得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
直到现在迟砚一反常态没有预兆地握住了她的手,还很奇怪地捏了两下,说什么:“你就非要这么气我,嗯?”
还嗯,你嗯什么嗯,一不留神就霸道总裁上了,年纪轻轻仗着声音好听想撩谁呢。
孟行悠心里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一股热意从手心直达心口,让她不争气地微微红了脸。
好在站在太阳下,就算红了脸,也可以说是被阳光晒的。
晾了一个多月也不是白晾的,孟行悠对迟砚的声音有了一定免疫力,完全不受影响谈不上,但至少不会挤走她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再像一样做出什么蠢事儿来。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言礼和边慈的事情,迟砚和她靠得近,他长得高,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作。
换做以前孟行悠还想趁机多占一会儿便宜,今天她的理性战胜了感性。
孟行悠干脆利落地把他的手甩开,抬头用“你发什么神经我们在保持距离不要请你自重不要越界”的眼神看着他,严格又严肃,语气无辜甚至还隐约透出一丝无语来:“我什么时候气你了啊?”
迟砚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心里没着没落的,头一次服了软:“下学期就分科了,咱们别闹了成吗?”
孟行悠无动于衷,看他的眼神愈发莫名其妙:“谁跟你闹了?我这一直在跟你好好说话啊,要闹也是你在闹吧。”
迟砚着急又上火,说话也有点词不达意:“行,我在闹,都晾一个多月了,你还要晾到什么时候,我们能不能和好?”
闹半天就是要个和好。
那还有什么可和好的。
我又不缺你的这个朋友,谁稀罕跟你做好朋友,又不是幼儿园,还能手牵手不成。
孟行悠也一肚子闷气,话赶话全给顶了回去:“我们都没有吵架哪里来的和好?这样不挺好的嘛,我觉得距离产生美,要是我跟你太熟,别人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那我的桃花不都被耽误了,你不想谈恋爱我还想——”
“孟行悠。”迟砚脸色铁青,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憋出来的一样,“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孟行悠好气又好笑:“我应该知道什么?”
话到嘴边没过脑子,就这么说了出来:“我生气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话说一大半中途被打断:“升旗仪式到此结束,各班依次解散。”
迟砚在心里爆了句粗,正要拉住要往前走的孟行悠,赵海成突然从二班走过来,冲孟行悠招了招手,中气十足地叫她:“孟行悠,你过来一下。”
“来了。”孟行悠应了声,今天第二次甩开迟砚的手,不太耐烦说了句,“我还有事儿,回头再聊。”
迟砚眼神里闪过一丝低落,孟行悠似乎很反感他,他没再拦着,追上她语速极快说道:“那就中午,中午下课你别着急走,我想跟你聊聊。”
孟行悠嗯嗯啊啊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冲他挥挥手,敷衍含糊留下一句知道了,便抬腿跑远,跟赵海成并肩离开,头也没回一下。
“……”
晾一个多月他都被嫌弃成这样,再晾下去还得了。
迟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与时间赛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
回教室的路上,迟砚把霍修厉抓着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罐可乐,不紧不慢往教室走,堪比老年人散步。
霍修厉走了不到五百米就受不了,停下来回头喊:“乌龟都比咱们走得快你信吗?”
迟砚把手上的易拉罐扔到霍修厉怀里,顿了顿,突然开口,问道:“你平时怎么跟小姑娘摊牌的?”
霍修厉正在喝可乐,听了这话没控制住,直接喷出来,迟砚闪得快,只有鞋子上溅了几滴可乐渍。
“你他妈刚刚说什么?”汽水呛人得很,霍修厉连咳嗽好几声才缓过来,眯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要孟行悠摊牌?”
迟砚看着一点也不像说笑,阖了阖眼,半笑不笑:“啊,不行吗?”
霍修厉可乐也不喝了,要不是手上有东西,肯定要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以资鼓励:“太他妈的行了!太子你可算想通了,再也不早恋年龄都不允许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迟砚嫌他手上有可乐,黏糊糊的,退后一步保持距离,不想听他扯屁,不太耐烦地问:“快说你怎么弄的,步骤道具之类的。”
霍修厉被他不是表白好像是求婚一样的郑重感震住,隔了几秒缓过神来,好笑地说:“直说呗,我喜欢你,能成就成,不成拉倒。”他觉得迟砚这个装满顾虑的脑子,估计很难意会这种境界,于是又打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方,“这就是很随意的一个事儿,你就当成约饭,想吃就一起吃,不想就各吃各,反正大家都饿不死。”
能把谈恋爱比喻成约饭,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霍修厉一个人。
迟砚做不到他这么轻松,但大概意思懂了,别的都不重要,把话说明白就行。
霍修厉对学习不拿手,在这方面可谓是行家一个,他看迟砚这幅没把握的样子,又给出了一个招:“你要是觉得诚意不够,你就再送点东西,女孩子喜欢的那种,但也不要太浮夸,毕竟都是学生。你什么时候跟她说?”
迟砚说:“今天中午。”
“我操?这么急。”霍修厉没想到他还挺速战速决,摆摆手,“那你不用准备了,这半天时间买束花都不够,你靠脸吃饭足够了。”
“送什么都行?”
“你不送都行。”
迟砚垂眸想了想,倏地灵光一现,问:“今天上午大课间后两节什么课来着?”
霍修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回答:“美术和地理,怎么了?”
迟砚心里有了主意,抬腿往教室走:“我不上了,还有你中午自己吃饭。”
霍修厉震了个大惊:“表个白而已,你至于翘课吗?”
迟砚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非常、至于。”
霍修厉不解:“你翘课干嘛?孟行悠就在教室里。”
迟砚心情阴转晴,单手插兜往前走,带着笑意拖长音回答:“买点东西先哄哄我同桌。”
霍修厉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
大哥。
说您是直男是我错了。
*
赵海成带着孟行悠直接去了办公室,三两句把事儿给说了。
他看了孟行悠这学期大小考成绩,发现化学这一科次次满分,虽然她其他理科也好,但从分数上来说化学是最好且最稳定的。
七八月份各大学科竞赛又要开始,赵海成有意让孟行悠报名参加试试,要是最后有幸进国家队,那就是妥妥的保送名额。
孟行悠对学科竞赛不陌生,孟行舟高三的保送名额就是因为数学竞赛拿了一个国一。
有孟行舟在前,家里也提过让她参加竞赛的事情,她比孟行舟还需要参加竞赛,因为她偏科偏得厉害。
要是专注搞竞赛最后拿到国一,元城两所重点大学就不是问题,但是让她自己考,要上热门专业不是那么有把握。
孟行悠心里有所动摇,想着去试试也不损失什么,抵不住赵海成再三劝说,最终点了头。
预备铃响起来,赵海成听她同意参加比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你们班第四节是美术,我帮你跟老师请假,课就不上了,你去阶梯教室听个讲座。”
“什么讲座?”孟行悠问。
赵海成说:“我上一届带的学生,化学竞赛拿了国一,后来保送了元城理工的材料化学专业,今天他没课,我把他请回来跟你们第一次参加竞赛的这帮学生聊聊。”
孟行悠应了声好,出于礼貌又说了声:“谢谢赵老师。”
赵海成看着这个学理科的好苗子很是欣慰,鼓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上学期你跟迟砚都放了狠话,要自己考到二班来的,要好好加油。不过迟砚那孩子文科更拔尖,估计去文重,我是带不了他了。”
孟行悠一怔,被赵海成提起这件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垂眸低声道:“我会加油的,老师。”
赵海成笑了笑:“回去上课吧。”
孟行悠转身离开:“老师再见。”
*
大课间一结束,迟砚没等老师离开教室,就起身跑了出去,孟行悠还没看他这么着急过,奇奇怪怪地问了后面的霍修厉一句:“他干嘛去?火急火燎的。”
霍修厉自然不能出卖好兄弟,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你会知道的。”
孟行悠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
“知道你该知道的。”
“……”
说了等于没说。
要去阶梯讲座听讲座,孟行悠没去做广播操,拿上纸和笔直接往教室走。
来听这个学长讲座的人还不少,高一年级每个班都挑了学生参加学科竞赛,重点最多,孟行悠扫了一眼,唯一认识的人就是江云松。
江云松看见她挥了挥手,无奈身边没空位,他失望孟行悠却松了一口气,随便找了前排一个空位坐下。
学长比上课时间来得早,他一进门,教室里的女生看见他的长相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男生穿着一件迷彩短外套,黑色收脚裤,配上马丁靴,腿显得笔直又长,他头发吹得松松散散,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像邻家大哥哥。
男生把包放在讲台上,打开多媒体,扫了眼教室,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转身简单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学弟学妹们好,我叫季朝泽,称呼随意,别在姓氏前加老就行。”
教室里的人被他的幽默逗笑,孟行悠也跟着笑了两下。
季朝泽说话没有架子,谈吐清晰是不是彪一两个段子出来,一节课下来,把竞赛流程说得清晰明了,也无形之中给大家增加了信心。
下课后,季朝泽把赵海成带的班级的几个学生单独留下来,说是中午要请他们吃饭。
孟行悠见其他几个人都答应了,她也不好拒绝,只能从众。
下节课是地理,孟行悠最不敢招惹的就是文科老师,她看了眼时间,这边散了之后径直往教室门口走。
开始还是走,后来怕来不及,近乎是跑,跑出教学楼,孟行悠听见后面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季朝泽。
季朝泽跑到孟行悠跟前,把她落下的本子和笔递给她:“你跑得好快,东西忘拿了。”
孟行悠有点尴尬地接过:“谢谢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