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的东西那么容易得到,数十年才得那么一个,既是蛊又岂是什么好东西,一辈子用一回就已不容易了,再用多了会折寿短命。”燕北羽道。
谢诩凰侧头望了望他,如此说来早在多年前他就有了要对付大燕的想法,而又这么处心积虑地隐藏自己原本的容貌,到底自己在踏雪山庄时初遇到他时,那时候的他又是谁?
“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想问什么就问。”燕北羽瞥了她一眼,大方地说道。
“我问了,你会说实话?”谢诩凰笑语道。
“当然,我要骗你做什么?”燕北羽道。
“算了,我没兴趣知道。”谢诩凰笑了笑,压下了心头的好奇心。
他过去是谁不是谁,他以后又到底有什么目的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燕京的事情一了,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你这女人真是…”燕北羽气得咬了咬牙。
“与我无关的事,我没必要知道。”
他有他的秘密,她也有她不可造人的隐秘,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也无意去探询他的秘密。
“我就与你无关了?”燕北羽恶狠狠地问道。
谢诩凰侧头望了望莫名其妙又要发火的男人,“没多大关系。”
“没多大关系?”燕北羽气急反笑,拉住她质问道,“成过亲,睡也睡过了,孩子都有过了,这都没多大关系,你说什么才叫有关系?”
谢诩凰眼看苗头不对,连忙堆起一脸笑,挽上他的手道,“好了,我说着玩的,回去,我饿了。”
这男人不讲道理的时候就是个三岁孩子,只能哄着来。
终究,燕王爷也是个好哄的,她这么一说就乖乖拉着她赶着回府去了。
一切,也如他们所料,当天夜里龙靖澜就带着缇骑卫从华州回燕京了,刚一进京便被连夜召进宫里去了。
晏西一得到消息,也赶着溜出王府,准备去拜见一下龙大人,探听一下皇帝找她到底是什么事儿。
一出王府,远远瞧见雷打不动站在外面的冥河,笑眯眯走近前去,“喂,前几天对不住了,我请你喝酒当赔罪。”
冥河一听喝酒,扭头走开了几步,更不想搭理他了。
“放心吧,这会儿燕王爷也在府里,不用你在这里守着。”晏西一边走近,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知道花柳巷有一家的桃花酒特别好,那里的姑娘跳起舞来,那小腰扭得…”
“要去你自己去。”晏西扭头回了王府里面,一副避她如瘟神的样子。
“喂,你真不去啊,那里的姑娘真的又漂亮身段又好…”晏西站在门外叫道。
可是,走进府里的人不仅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
她站在府外嘿嘿一笑,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在外面转悠了两圈,才窜到龙靖澜的府上。
龙靖澜从宫里出来,一进家门就发现了不对劲,便很快也察觉到了是熟人,于是放松了警惕,“来都来了,缩头缩尾的当什么乌龟。”
晏西从暗处现身,笑眯眯地打呼,“龙大人,好久不见。”
“别废话,说正事。”龙靖澜一边解下身上的俩剑,一边哼道,她大半夜的跑到她这里来,总不是无聊梦游。
晏西往桌上一趴,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老皇帝找你进宫干什么?”
“不都你们搞出来的事,还来问我?”龙靖澜道。
豫亲王府和南宫家蠢蠢欲动,皇帝要她配合镇北王府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等到必要的时候一网打尽。
可是,这一切明明都就是她家主子和镇北王府联手给设的圈套,一伙人被他们玩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占尽了上风。
“所以就来请你帮点小忙,这一切的事…”晏西腆着一脸笑道。
“这次你们的事,我不插手。”龙靖澜无情地打断她的话,决然说道。
“喂,你这样太不够朋友了啊。”晏西垮下脸来一拍桌子道。
“你以为你在我这里是什么东西?”龙靖澜鄙夷地扫了她一眼哼道,若不是看在那个人的份上,她以为她进得了她龙府的大门。
“就算我不是,小谢也是啊,又不是帮我,是帮她的。”晏西连忙道,这女人翻脸无情起来,真是可怕。
龙靖澜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冷冷道,“我帮的已经够多了,再帮你们,你以为她傻了看不出来?”
之前带师公回来,帮着皇帝面前说话已经帮了她们了,这一回若再暗中相助,她若还看不出来端倪就不是霍宛莛了。
可是现在,还不是他们能相认的时候。
晏西挠头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她总想着省事找这个人帮忙,可是总是那么巧合,小谢肯定会怀疑的。
“那怎么办?”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我不插手,他们也不可能失手。”龙靖澜道。
那两口子一明一暗的联手,便是她不插手其中,他们也一定有办法应付。
“可就算帮不上忙,你也不能帮着那皇帝搞破坏吧。”晏西道。
“我什么都不做,你让我在朝上还怎么混?”龙靖澜没好气地哼道,缇骑卫一向办事利索,她若突然间有异,皇帝怎会不对她起疑。
“你什么意思?”晏西有些摸不着头脑道。
龙靖澜无语地瞅了她一眼,道,“听说你跟你哥是同胞兄妹,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全给你哥了,没给你脑子?”
“喂,说事就说事儿,不带这样的?”晏西有些恼火。
“怎么,我说错了?”龙靖澜鄙夷地瞅着她道。
“姓龙的,信不信老娘跟你拼了。”晏西一拍桌子道。
龙靖澜伸手一握剑,冷哼道,“你要找死,我奉陪。”
北齐都人才匮乏成那样了吗,竟然找了个这么笨的人跟着她来,真是让人想不通。
“你,你…”晏西指了她半天,愤然离去。
这女人太可怕了,真不知道小谢以前怎么会认她当了师姐。
不过,皇帝把她也留在了燕京,看来是真的不会放过南宫家了,索性这么久的安排没有白费。
真郡主假郡主10
皇帝称病,一连好些天都没有早朝,燕京看似平静如昔,暗中却已是激流暗涌无数,南宫适联合着旧部暗中投向了豫亲王府,一步一步将掌握的兵马调到了燕京附近。
谢诩凰从沈园安排完天机阁的事情,刚回到王府,燕北羽便也从宫里回来了妲。
“现在豫亲王府那边似乎一切已经都备好了,只在等一个下手的时机,可是他们手上的兵马也不可能去逼宫,若是皇帝没有出宫,他们恐怕也不会动手。”
“你还真是说对了,皇上最近就是要出宫的。”燕北羽道。
谢诩凰自己斟了杯茶,问道,“他不是最近病重,还有精气神出宫?”
“高昌王子和北齐王亲临燕京,他自然得出燕京城十里亭相迎,这是对国君的礼仪…”燕北羽道窀。
谢诩凰一听,当即自己呛个半死,谢承颢要来燕京,她怎么都没得到消息。
这个时候燕京已经够乱的了,他还来凑什么热闹。
“怎么了?”燕北羽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们什么时候到燕京?”谢诩凰冷静下来问道。
“已经到大燕境内了,相信不出十日就到燕京了。”燕北羽如实说道。
正好,他也想见见北齐王,不是以以前盟友的身份,而是对方妹夫的身份,怎么着那也是他大舅子,好趁机向他再打听些这女人的事儿。
谢诩凰闻言揉了揉眉心,谢承颢没给他们传消息就悄悄来了,想来就是故意的,不过现在燕皇麻烦种种,也顾不上针对他了。
只是,一个燕北羽就够她烦的了,晏九倒好说,如今他也跑来凑热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好像很不想你王兄来的样子?”燕北羽瞅着她一脸苦恼的样子问道。
“当然不想。”谢诩凰哼道。
燕北羽一听瞬间变了脸,道,“他就是有怪癖是不是?”
谢诩凰这才想起他先前说谢承颢的话,道,“你才有怪癖,他一国之君跑来燕京,我只是怕会出事,到时候麻烦而已。”
“长孙家的人想要他的命,还没那么容易,况且现在他们也顾不上。”燕北羽笑语道。
“难道你不会?”谢诩凰瞅了他一眼,笑意微凉。
他们两个虽然现在是盟友,可将来也是死对头,他不会趁着这样的机会暗下黑手,除掉对手?
燕北羽听了,倒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以前倒确实打过这样的主意,不过现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打算再为难自家大舅子了。”
谢诩凰嘴角隐隐抽搐,幸好谢承颢做事够谨慎,还没让这个人知道她这个妹妹是他捡来的。
“大约,豫亲王府的人会趁着到时候圣驾出宫的机会下手,你若是不放心的,先带晏西提前出京去接你王兄也行。”燕北羽道。
到时候肯定兵荒马乱的,她又内伤未愈,若是碰上什么事,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不用。”谢诩凰一口拒绝,她见都不想见那厮,还去接他干什么。
“那你留在府里,别出去乱走。”燕北羽叮嘱道。
“行行行,我也没打算出去凑热闹。”谢诩凰点了点头,扶桌坐下道,“咱们能想到豫亲王府会在那时候动手,皇帝不会想不到。”
这样一来,他们想要借豫亲王府让皇帝折损的打算就要打水漂了。
“到时候看我的就够了。”燕北羽沉冷一笑,神秘兮兮地道。
这样大好的机会,他岂会让皇帝全身而退,即便不会让豫亲王府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也要让他折损好一部分亲信人马。
如此,他才能将自己的亲安排进去,以便后面的计划进行。
只是,唯一棘手的就是缇骑卫。
谢诩凰抿唇思量了半晌,道,“介时皇帝为了诱敌出来,可这个人又是极其小心的人,所以最开始出宫的人一定不是他,可是为了让外面的人相信,肯定还是会由你护送诱饵出城给豫亲王府的人下手的机会,介时可以派天机阁的人打头阵,把你带去的皇帝亲信借机除掉,然后借口说要进城控制城中形式,赶在皇帝现身之前撤退。”
“到时候,留下倒霉的就只有豫亲王府和南宫家的人。”燕北羽冷然一笑道。
“但是,你一定要安排,让缇骑卫的人后面保护皇帝的安全,否则有龙靖澜带人在,天机阁的人没那么容易得手。”谢诩凰叮咛道。
燕北羽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不仅是缇骑卫,皇上最近有意提携永安侯府的人,只怕到时候永安侯也会在。”
“南宫家留不住了,他自然要找人顶替,韩家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谢诩凰道。
永安侯曾与霍家有些交情的,但这些年只怕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不得皇帝重用,如今没了南宫家,皇帝便想起了永侯府了。
南宫家这么多年几乎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了,如今要除掉南宫家无疑于自断一臂,如今放眼朝中能启用的也只有永侯府的人了,不过永安侯府被提携起来也好,将来对他们行事也是有利的。
“我担心的是韩少钦,他娶的可是南宫家的人。”燕北羽道。
若是这永安小侯爷因为女人反去帮了南宫家,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韩少钦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再者现在里边有对这个把事并不清楚,他想插手也不可能。”谢诩凰道。
“你对他倒是了解得很嘛?”燕北羽不悦地哼道。
他可没忘了,当初她可是险些把自己嫁到永安侯府去的。
谢诩凰无语地扫了他一眼,这个小眼儿的男人,但凡她提个男人,他都能把醋桶子打翻了,这都什么德行?
“我明天去见见韩少钦,也许他还能帮上咱们的忙也不一定。”
“不准去。”燕北羽黑着脸道。
“我是去办正事的,你讲不讲道理了。”谢诩凰火大地道。
“不讲。”燕北羽冷着脸,往她面前一坐道,“不用他韩少钦,事情一样办得成。”
高昌王子和北齐王到燕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而为了稳住豫亲王府那边,皇帝下令燕北羽调了部分兵马入京以加强守卫之用,并没有调集太多兵马。
谢诩凰则也根据豫亲五府的计划,给天机阁安排好了当天行动的时间和撤退的计划。
当天,燕北羽出门前千叮万嘱不许她出府,结果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带着晏西和冥河出了城,抄山间小路到了十里亭附近的山上。
“皇上还有多久出宫?”谢诩凰拿着千里镜,望着周围的地势,以及豫亲王府藏在十里亭周围的伏兵。
“大约还有一个时辰。”晏西坐在石台上,抱着一大包的瓜子花生和水果,全然一副来春游的样子。
谢诩凰望了一圈,道,“皇上出宫只有五千铁甲卫随行,豫亲王府和南宫家布置了足足有三万人马在附近。”
晏西听开心地吹了个口哨,道,“那燕北羽要倒霉了。”
冥河冷冷地扫了一她一眼,很是不满她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说,要不就让他们打去,咱们再来个黄雀在后,把他们都收拾了,反正谢承颢也快来了。”晏西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提议道。
冥河站在边上,听着主仆两个人这么明目此行胆的议论着杀人造反,不禁有些无语。
“皇帝既然早知道,肯定会有所准备的,还有郑家也在暗处盯着呢,没那么容易。”谢诩凰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十里亭附近的一切。
虽然她也很想一举把他们所有人都除掉,但她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必须一步一步来,先是南宫家,再是郑家,最后…就是长孙家了。
“既然没咱们什么事,跑来这里干嘛?”晏西不满地哼道,不然这会儿她还在府里睡觉呢。
“计划再周全,总会有无法预计的突发状况,所以在这里盯着放心些。”谢诩凰道。
毕竟对方是有三万人马,一步走错,局面就有可能出问题,她怎么能在府里安心得等。
晏西放下手里的东西,跳下来接过她手里的千里镜观察了一番周围,低声道,“好像有人朝这边过来了,咱们怎么办?”
“收拾东西,先躲过去。”谢诩凰道。
这里是观察周围最好的地势,她们到这里来,对方自然也想到这里来。
“反正没几个,直接宰了了事。”晏西说着就准备捋袖子去干架。
“这时候打草惊蛇,快收拾东西走人。”谢诩凰催促道。
晏西扛走了自己的东西,用泥土树叶盖去了自己吐的果皮和瓜子壳,三人到了不远处的从林间猫着,等着对方过来。
“所有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皇帝只带亲卫出来,咱们三万人怎么也够了,只要一动手就派人截在回城的必经之路上,切断他们向城内求救的信使,只要把皇上控制在了手里,就不怕宫里的太子了。”一人说道。
“那些御林军和铁甲卫都好说,不好对付的是镇北王,由他护送皇上出城,咱们人之中少有是他的对手。”
“王爷不是说了,由那姓沈的公子安排吗?”
“我只怕那些人靠不住,你安排好箭机营的人,专门机构对付镇北王的,不要与他近身交战,只需放箭对付他就行了。”

这一番话,却正藏在后面树从间的谢诩凰三人听得清清楚楚,晏西憋着笑,这一堆蠢货不知道燕北羽就是沈玉邪,人家怎么可能安排自己的人杀自己。
谢诩凰听着对方的安排,却不免有些担心了,对方只安排了箭机营对付他的话,便是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直抵挡得住箭阵,他一直是隐藏着自己的真正身手的,可若为了保命暴露出来了,也是麻烦。
好不容易等到那几个到这里观察的将领离开了,三个人才从树从后面起身出来。
“冥河你即刻回府一趟,把我房里衣柜底层的软甲拿着给王爷送去,一定穿上。”谢诩凰道。
“你管他干嘛,死了不是正好?”晏西哼道。
谢诩凰没理会她,朝着冥河催促道,“没时间了,快去。”
冥河也知道事情轻重,朝着晏西道,“王妃暂时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虽然他是受命保护这个人,但现在的情况关乎王爷性命,他不得不暂时走开。
“行了,滚你的。”晏西不耐烦地哼道,上前接过了谢诩凰手里的东西,暂时当起了望风的。
谢诩凰则去坐在石头上晒着太阳,享受着她带来的瓜子干果。
一个多时辰后,晏西拿千里镜看到了官道上的圣驾仪仗,道,“来了。”
谢诩凰起身接替了她的位置,看到燕北羽带着的铁甲卫和御林军护送着圣驾朝十里亭而来,而潜伏在周围的豫亲王府的兵马也开始在暗处准备动手了。
晏西站在边上,看着观望的人嘴角缓缓勾起笑意,山下的瞬间传来的战马嘶鸣的声音,豫亲王府的兵马已经从四面八方,将赶至十里亭的圣驾围得水泄不通了。
谢诩凰用千里镜远远看到燕北羽带着人保护着圣驾,但终因带的人渐渐落入了下风,双方似乎僵持下来了。
南宫适和豫亲王也露面了,天机阁的人按照她先前的命令先行撤离,抄小道去了城内,只剩下了南宫家和豫亲王府的兵马,围着已经处于败局的燕北羽一行。
只不过,当他们拉开龙辇的帘子,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她从千里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南宫适脸上的慌乱和无措,以及大势已去的颓然。
晏西抓在树上坐着,远远瞧见燕京城方向来的一队人马,道,“龙靖澜的人来了。”
谢诩凰将手中千里镜一转方向,果真看到了龙靖澜护送着皇帝和太子从城内赶来了,身后还有着铁甲卫和御林军,所有的一切都如他们先前计划的一样发生了。
皇帝先前一直没有动南宫家和豫亲王府,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如今证据确凿,他们会落得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当年,他们这样对付了霍家,如今南宫家自己也该尝尝这种滋味了。
“好戏要收场了?”晏西伸着脖子道。
谢诩凰收起千里镜,对树上的人道,“走吧,咱们该回去吃午饭了。”
“别啊,一会儿谢承颢就来了,咱们不用等他吗?”晏西从树下跳下来道。
“不用,咱们从这里跑出去,是要告诉皇帝什么?”谢诩凰道,山下刚刚发生动乱,她这个北齐公主躲在这里,让人怎么想?
晏西挠了挠头,想着她也说的也有道理,收拾了东西跟着她抄着小路下了山,先回了燕京城内。
至于城外后来发生了什么,南宫家的人和豫亲王府的被如何处置了,谢承颢和那高昌王子是什么时辰到的燕京,她都没有去打听。
只不过,天黑的时候,晚膳时辰将近,燕北羽带着一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府,待人走近了些她才看清那一身桃花粉长衫的男人,那一张让天下女人都艳羡的绝世姿容,也只有他们那貌美如花的北齐王。
谢承颢一进门,大张着手臂笑靥如花地朝她走来,“小诩凰,来,到哥哥这里来。”
真郡主假郡主11
一阵龙涎香风扑面而来,她瞬间便被一身粉衫的男人搂在了怀里,好一副亲热的样子。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谢诩凰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谢承颢笑嘻嘻地道,“他请我来的。妲”
谢诩凰瞅了瞅一旁站着的燕北羽,他还真把这人当大舅子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窀?
只不过,还没亲上,搂在怀里的人便被燕北羽给扯过去了。
“北齐王一路舟车劳顿,本王先安排你休息,与王妃有什么话要说,明日再说也不迟。”燕北羽堆着一脸笑道。
虽说是兄妹,可他这举止行径实在有些过火了。
“不劳顿不劳顿,我跟王妹还有许多体己的话要说呢。”谢承颢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他身旁的人。
燕北羽脚步一移挡在了她身前,含笑对着谢承颢道,“有什么话,还是明日再说,本王还要陪王妃用晚膳,你就先回房去歇着吧。”
“用晚膳啊,正好我刚才宫宴也没吃饱。”谢承颢厚着脸皮道。
燕北羽咬了咬牙,对管事吩咐道,“准备传膳吧。”
说罢,防贼似地拉着谢诩凰走在了前面。
晏西从城外回来就睡觉去了,刚好睡到饿醒了找吃的,远远就看到谢承颢一阵风似地跑来了,不由分说就揪住了谢承颢的脸,又是捏又是揉的,“哎哟,小师弟,一段日子不见,你又长水灵了,师姐我真是喜欢啊。”
燕北羽回头瞅了瞅,对于被晏西逮住蹂躏的北齐王,投以万分同情的目光,不过这样的脾气禀性,这两个还真是一个路子的。
谢承颢拿掉晏西的手,还一脸自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最近宫里新进攻的珍珠粉,看来效果还真的不错,上回让人给你们送来了,你们都没用吗?”
晏西趁着空,又揪了一把他的脸,“说都不说一声就跑过来,谁给你的胆子?啊?”
“我这不是来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没有写信通知你们,你们还不领情?”他说着,瞅了瞅前方的人。
谢诩凰扭头望了望走在后面的人,朝着身边的燕北羽低声道,“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他说他不喜欢住安排的别宫,又想见见你,死活要跟着我来王府,我也不好拒绝,就带着回来了。”燕北羽无奈道,可是从他一进门抱着他的王妃又是搂又要亲的,他就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让他天天住在王府里,那还得了了。
谢诩凰无奈地叹了叹气,现在人已经来了,只怕轰都轰不走了,索性他也不会在燕京待太久,相信过不了多少日子自己也就得走人了。
“你没事离他远点。”燕北羽道。
原想着是她王兄,所以才带回来的,没想到对她竟然亲热到那个地步,便是兄妹也让他看不过去。
“行行行,知道了。”谢诩凰应道,若是这会儿跟他唱起反调来,他又得打翻了醋坛子。
谢诩凰就知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不得安宁,果真一到了饭桌上就让她忍无可忍了。
“这才过来多少日子,人怎么都瘦了一圈了,脸上都没血色,带来的厨子都干什么去了。”谢承颢一边数落着,一边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
燕北羽面色一阵黑沉,这不就是在说他镇北王府连个人都养不起,人来他这里没照顾好,反还瘦了。
他夹走了谢承颢放到她碗里的菜,重新夹了一道,“她最近不爱吃这个,最近比较喜欢吃这些。”
然后,用他夹的菜,换走了谢承颢夹的。
谢诩凰盯着自己碗里来来去去的菜,半天没有动一下筷子,最终忍无可忍搁下碗筷起身道,“我吃饱了。”
晏西瞅着两人,鄙夷地冷哼道,“啧啧啧,瞅瞅你们两个,两个大男人跟个争风吃醋的小媳妇儿有什么两样?”
得亏现在燕北羽还不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不然只怕都操刀子杀人了。
一顿饭吃得有些不欢而散,贺英赶来向燕北羽禀报什么,两人到外面说话了,谢承颢趁机便将谢诩凰给拉着先走了。
“你不在中都好好待着,没事往燕京跑什么跑?”谢诩凰确定周围无人了,没好气地道。p
“我这不是想你了,特地赶过来看看你嘛。”谢承颢说着,手臂搭上她的肩膀。
谢诩凰冷冷一笑,哼道,“嘁,你少来这一套,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怎么,嫌我来破坏你们夫妻感情了,我就多久不来,你们连孩子都闹出来了,是不是我再来看看,你们孩子都准备生一堆了?”谢承颢说话的口气不由寒凉了几分。
谢诩凰停下望了他一眼,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她是受他的命令来大燕的,可是这些事也不是他该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