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回头望了望几步之外面色黑沉的北魏皇帝,还未开口说话,赫连璟已经大步上前自己敲响了房门。
花凤凰刚走到床边,一听到敲门声火气蹭蹭地冒了上来,几步折回去拉开门,“敲什么…”话没说完,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顿时傻在了那里。
几乎转瞬之间,她回过神来便立即开始思量着要怎样以最快的方式关门,最快的手法将床上的花美男给藏起来。
秘密2
心念一动,花凤凰一拍门框便要行动。
哪知,赫连璟似早料到她会如此,一掌抵在门上,举步便进了门,一时间贴近她身前,她尴尬地后退了两步,人已经进了门,再想赶出去已是不及。
她这一生,何曾被人逼到如此窘迫的地步,顿时怒从中来,“这是爷的地盘,滚出去!”
赫连璟已经自来熟地一撩袍子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把事情说请楚我就走。”
花凤凰抱臂瞪了一眼赖着不走的男人,道,“有什么好说的,爷不就睡了你一晚上而已,你还要我负责不成?”
赫连璟闻言,黑眸燃起怒火,咬牙切齿地瞪着没皮没脸的女人,突然之间有些后悔了,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大半夜地跑过来找她。
花凤凰被他瞪得有些心虚,低下了声音,“好吧,不止一晚,可是怎么算也是我吃亏,你占便宜,想要我负责你想都别想。”
有没有搞错,害得她肚子大了十个月,以后还得养一个儿子,麻烦已经够多了,他还想怎么样?
门外的樊离和玉溪听得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不是没想过这两人之间的渊源,却不想…事实已然出乎他们的意料。
“走吧,让他们自己解决。”樊离望了望屋内的两人,拉了拉妻子温声劝道。
玉溪有些不放心地望了望,小声道,“可是孩子…”
“花凤凰也不是会吃亏的人,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樊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扶着妻子离开,“夜里凉,早些回去吧。”
这几日看北京魏皇帝不时问及花凤凰,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但今日的局面也许又会是另一番转机,对花凤凰,对那孩子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好吧。”玉溪想了想也是,便随丈夫一道离开了。
屋里,花凤凰被扰了清梦正一肚子火,偏偏这不速之客又赶都赶不起,一时间让她很是头疼,不耐烦地催促道,“有话快说,有屁快话,爷没时间陪你废话。”
赫连璟却提起搭在椅背上的一块尿布皱起眉头,“这什么东西?”
花凤凰一把抢了过去,“再乱动爷的东西,剁了你爪子。”
赫连璟瞪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咱们的事,应该好好谈谈。”
“不就睡了你几回,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花凤凰嗤然冷哼道。
“谁睡的睡,是老子睡得你。”赫连璟无法忍受自己堂堂一国之君被一个女人藐视身为男人的尊严,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行行行,爷不跟你争,快说,说完快点滚。”花凤凰懒得再跟他争,只想早点把人打发了出去,免得花美男醒来再闹出更大的麻烦来。
赫连璟瞪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朕从来不会亏待女人,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再留在西楚难免招人非议,你若是不愿住宫里,我让人将德州的流景园收拾出来,你可以住在那里。”
他知道她不喜欢规矩束缚,已经是身为一个皇帝对女人最大的让步了。
花凤凰无语地望着侃侃而谈的男人,眉宇间隐带怒意,“爷是跟你睡过几回,但不代表爷就要去你那劳什子北魏做个等着被宠幸的女人,皇帝了不起啊,爷睡过的男人多了去了,岂不整个虎威堂上下都得娶我做小妾了?”
“花凤凰!”赫连璟面色黑沉,怒气腾腾。
他自是知道她这不过是气话,他清楚得记得初次欢好龙床之上的血色,她所说的跟别的男人睡过,大约也只是与虎威堂那般粗人同睡一块而已,并非肌肤之亲。
花凤凰虽然也火大,若是以往她早就一顿时拳脚招呼上去了,奈何这会儿子还在帐内,她只得忍了下来,“说完了?说完了滚!”
赫连璟身为一国之君,敢这么对他呼来喝去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花凤凰,朕已经一再退让,你还想怎样?”赫连璟忍着怒火沉声道。
花凤凰跷起腿,双手抱臂,冷冷说道,“男欢女爱是正常的事,只不过正好当时你我都有点需要,我花凤凰从来是需要看男人脸色过日子的人,你回去继续当你的北魏皇帝,我继续做我的西楚将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赫连璟气得险些咬碎了牙,从来没有在谁面前让他这么挫败。
花凤凰起身靠近道,笑意轻佻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还可以继续来往,毕竟爷对你那方面还是很满意的。”
“你当朕是什么?”赫连璟怒意沉沉地喝道。
她什么意思,当他是见不得人的情夫吗?
“既然谈不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魏皇,请回!”花凤凰面上笑意一沉,冷着脸下起了逐客令。
她花凤凰生来随性惯了,没兴趣去做他北魏皇宫的女人之一。
赫连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起身,他身为一国之君已经一再退让了,她还这般不依不饶,他实在搞不懂这女人到底要什么?
可是,他前脚刚一出门,后面的屋内便传出婴儿的啼哭声,他愣愣地停下脚步,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那天追到巷子里也是听到孩子哭。
花美男饭量大,每天晚上要吃三回夜宵才肯消停,这会正好饿醒了。
“格老子的。”花凤凰恼火地一拍脑门儿,这小祖宗早不哭,晚不哭,偏挑这时候。
赫连璟浓眉紧皱地折回房中,寻着哭声一掀帐子,瞅见床上圆滚滚的胖娃娃,那眉目之间的熟悉已然告诉了他一个事实,猛地一回头望向还站在原地没动的女人,“这…这哪来的孩子?”
“捡来的。”花凤凰瞅着一边耸耸肩回道,正想着怎么编一个收养弃婴的狗血事件蒙骗过去。
“你再捡一个试试?”赫连璟咆哮道。
花凤凰皱了皱眉,道,“这个要看运气,有时候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赫连璟怒火蹭蹭地冒上来,他孩子眉目之间与他那般神似,若非他的骨肉,怎会生得如此花美男哪管得了他们这会儿吵什么,饿得直哭,赫连璟心有不忍地抱了起来,哄了半晌也没哄住,瞅了眼坐在一旁愁眉苦脑的花凤凰,“哎,他到底怎么了?”
花凤凰恼火得真恨不得把这小祖宗给扔出去,之前要走他病了也就不说了,现在又给她惹麻烦,要不是他怎么会给她招来这么多麻烦。
她不耐烦地侧头望了一眼,听得哭声心烦,起身抱了孩子过来,撩开衣服喂奶,花美男一有饭吃了,哭声立马止了。
赫连璟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花凤凰目光如刀地扫了一眼,“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又不是没看过。”赫连璟却干脆搬了椅子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花美男小手便紧紧抓住他一根手指拉扯着玩耍,他抬头望了望一脸苦闷的女人问道,“孩子什么时候生的?”
“捡来的。”花凤凰冷声哼道。
赫连璟沉浸在身为人父的喜悦中,这会儿懒得跟她再吵,耐着性子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花美男。”花凤凰哼道。
“花美男?”赫连璟皱着眉头,颇是嫌弃,“谁取的?”
“爷。”花凤凰一挑眉道。
赫连璟看在儿子的份上,这会也懒得计较这些小事,只是想到这女人竟然一声不吭地想藏着他儿子,火气又蹭蹭地冒了上来,但还是尽力让自己平静地说道,“下个月,你和孩子随我回德州。”
“这是我儿子,关你屁事儿。”花凤凰恼火地骂道。
“他也是我儿子,朕不能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北魏皇室也不容许皇长子流落他国。”赫连璟沉声道。
于是,天一亮,北魏皇帝也不管花凤凰的强力反对,厚着脸皮从驿馆直接搬进了楚宅。
秘密3
因着昨晚不速之客的到来,花凤凰一晚上没睡好,天快亮之时将赫连璟给打发了出去,便倒头大睡。
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屋里有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火大地睁开眼便瞧见不知何时又站在自己屋里的男人正小声指挥着侍卫搬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花美男,此时正笑呵呵地骑在赫连璟的脖子上。
“吵醒你了,马上就收拾完了,你继续睡吧。”赫连璟语气不可谓不温柔,足见现在的心情之好。
花凤凰望了一眼屋内,哪还有心情再睡觉,一把抓起桌上堆着的赫连璟的衣物包袱,直接给扔了出门,若不是儿子现在在他身上,大约连人都被她扔出去了。
赫连璟今天心情好,被扔了东西也不见发火,只是使了眼色让侍卫去捡起来,将儿子从脖子上拿下来,“儿子,你娘生气了,来,给你娘笑一个。”
花凤凰一叉腰,郑重申明道,“爷是他爹!”
赫连璟咬了咬牙,却忍下来没有跟她吵,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教导一下他儿子的娘认清自己是女人的事实。
“我让人备了早膳,要不要现在吃?”
花凤凰怎么做都激怒不了对方,就像一拳一拳打在棉花上,郁闷不已地一披外袍出门,“你自己吃吧,吃死你。”
说罢,儿子也懒得鬼了,直接杀到沁儿住的院子,霸占了她的床开始补觉。
沁儿问她话也没问出什么,便带着蝶舞自己寻到了花凤凰的院子里,看到霸占了房间的赫连璟,也明白了花凤凰的“苦衷”。
她一进门,初为人父的北魏皇帝便举着花美男宣布道,“看,我儿子。”
沁儿翻了翻白眼,“有儿子了不起?”
好歹是个皇帝,也该有个皇帝风范,真该让北魏朝臣看看他们的皇帝现在是个什么傻样。
“其实我觉得真的了不起。”舞蝶笑嘻嘻地嘀咕道“这世上能让花凤凰生孩子的男人,小姐师你不觉得很了不起吗?”
沁儿侧头瞪了小丫头一眼,“哟,你这要移情别恋了。”
“谁说的,我只是说说而已,谁也比不上我家墨银。”蝶舞连忙道。
玉溪不放心,入宫之前特意过来瞧了一眼,不见花凤凰便皱了皱眉,“花将军呢?”
“花姐姐在我房里睡觉。”沁儿道。
玉溪望了望屋内还哄着花美男玩的赫连璟,想来也没什么大意,方才放心入王宫去。
蝶舞望着屋内哄着儿子玩的北魏皇帝,想到自己不由叹了叹气在院子里坐下来,有些同病相连的沁儿,郁闷地说道,“楚姐姐嫁人了,玉溪也嫁人了,就连花凤凰都找到了归宿,可是我们两个人…”
说着,她撑着脸重重地叹了叹气。
墨银人在江南,可是她一到江南地界就会被人给挡住,根本闯不进去,更别说看到她家墨银了。
小师姐一年前在江南气冲冲地回来,再没有提起那个人,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沁儿望了她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师姐,你真的不去找你家泷一了吗?你能去江南干嘛不去找他,我连江南都进不去…”蝶舞挫败地趴在石桌上叹息道。
“他不是我家的。”沁儿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你还能去见他,有什么话说清楚不就好了,不像我…”蝶舞重重地叹了叹气,说道,“他都不准我到江南去。”
“你就那点出息,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要抓着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不放,早点回去让师傅给你安排了亲事,嫁给更好的,别再想着那混帐东西。”沁儿望了她一眼,颇有些师姐的威严道。
“小师姐,你是我师姐我才没翻脸的啊,你再说我家墨银坏话,我会生气的。”蝶舞有些气愤地瞪着沁儿,说道。
沁儿白了她一眼,咕哝道,“真不知道你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世上也许有比他好的,可不是我喜欢的那一个,嫁给他我也不高兴,我只嫁给我喜欢的人。”蝶舞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对自己说道,“我总会见到他的。”
沁儿默然笑了笑,起身离开。
蝶舞看着她离开,不由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小师姐似乎有些变了,变得比以前说话少了,也比以前笑得少了。
蝶舞起身正准备走,后面屋里赫连璟抱着的花美男便开始大哭起来,堂堂北魏皇帝耐着性子哄了半晌也哄不住,着急地抱出来不知该怎么办?
蝶舞瞅了眼,望了望时辰道,“花美男饿了,这个时候他要吃早饭的。”
“混小子。”赫连璟皱了皱眉,连忙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花凤凰。”
“花姐姐在小师姐房里睡觉,你过去找他吧,花美男不吃饱就会一直哭,吃饱了就好了。”蝶舞耸耸肩说道。
赫连璟连忙带着大哭的花美男去找花凤凰,习武之人天生警觉,花凤凰一听到孩子啼哭之声就知道麻烦来了,火大地起身将孩子接了过去放到床上,一边喂奶,一边闭着眼睛继续补觉。
赫连璟在床边坐了下来,思量了一番说道,“花凤凰,我们不能再这么吵吵闹闹下去了,就算是为了孩子。”
花凤凰没睁开眼,也没说庆,只是皱了皱眉。
花美男跟着她有什么不好,就为了孩子,她就要委屈自己去北魏,那实在不是她花凤凰干的事儿。
“既然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那你自己说你想怎么办,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尽力办到。”赫连璟满怀诚意道。
她可以不管不顾,但身为一个男人,对她对孩子他不能做到视而不见,不负责任。
花凤凰闻言睁开眼睛,淡淡说道,“你就当这两天什么都知道,你做你的北魏皇帝,我和我儿子过我们的,大家互不相干,这就是我要的,听清楚了?”
赫连璟怒火又被她给挑起来了,面色冷沉地反对道,“这不可能。”
花凤凰冷冷地笑,侧头睨着他笑道,“那么魏皇陛下,是准备给在下封个什么妃呢?”
开什么玩笑!
她花凤凰从来不是依附男人生存的人,过去不是,将来更不会是。
“你现在身为人母,还想像以前一样打打杀杀?”赫连璟浓眉紧拧地瞪着他,强压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我照顾你们母子,又有什么不好?”
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不识好歹,他已经一再退让至此了,她到底还想他怎么样?
“我不需要,我的儿子也不需要。”花凤凰截然拒绝了他的好意,一字一句说道,“你想要孩子,魏宫里多的女人想要跟你生,犯不着抢我这一个,我花凤凰天生就是活在刀口上的人,也只有那样的生活才让我觉得痛快,永远也不可能做了你魏宫里的金贵妃子。”
赫连璟怔怔地望着她,目光中似有痛色,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改变他们这样争锋相对的局面,若是她是别的条件,即便艰难他总还有办法办到。
可是,她要是的让他远离,是让他永远不要再接他们母子。
“花凤凰,你终究是个女人,就算你这么多年像个男人一样活,也改变不了你身为女人的事实,为什么非让这么倔强不可?”
“我是个女人,但我不是为男人改变自己,为男人而活的人。”她决然说道。
“我没要你改变,我只是…只是希望能照顾你和孩子。”赫连璟道。
花凤凰望着他的眼睛,不动声音转过头不再去看,“我要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她想,他所说的这番话,放在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是让人心动的,可是她却是做不到,她一生依靠自己,相信自己,早就没有了去依靠别人的习惯。
她很清楚,他们之间只是互相欣赏,即便已有数次肌肤之亲,已有一个孩子,但还不到情爱的地步。
他是北魏皇帝,她没有那个勇气和决心折断自己的羽冀,去做一个北魏的深宫女人。
贪欢
西楚与北魏的和谈结束,西楚对大燕的第二步作战计划也开始,西楚王带兵亲赴前线御驾亲征,花凤凰原以为那天一番谈话之后赫连璟会回北魏去,哪知那厚脸皮的男人还赖在岐州不走,且还霸占了她的房间。
花凤凰赶不起,索性也懒得管了,她就不信他一国之君能在这里一直赖下去,即便他不想回去,北魏太上皇和那一般朝臣也非把他绑回去不可。
同行的北魏朝臣,眼看着自家皇帝已经在岐州逗留近两个月还不见动身回国的意思,不由有些着急了一个接着一个往楚宅跑着劝谏,可他们的皇帝陛下却只顾着天天跟儿子嬉玩,完全当作耳边风。
花凤凰等人正用早膳,北魏太上皇大约是接到了有人密报的消息,派了亲信大臣来了岐州请赫连璟回国。
“皇上,你已经离国两月之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来人是两朝元老,说话自是极有分量的。
赫连璟望了望一旁蹄髈啃得满嘴流油的女人,一本正经地说道,“朕还有事要办,迟些时日再回国,你回去禀报太上皇,朝中上下就请他多费心了。”
“皇上!”老丞相一见不由沉了脸。
他有事要办,可是他们听到的消息,他在这里不是混吃混喝,就是天天给人带孩子,这叫有事要办吗?
花凤凰吃饱喝足,擦了擦手,直接将花美男抱起,“儿子,咱们去找你干娘玩去。”
她一走,沁儿和蝶舞也跟着跑了,于是饭桌上便只剩下赫连璟一人,望了望门口站了一排的北魏臣子,沉声道,“你们先回去吧,朕何时回国,自有打算。”
“皇上,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说着,一排人齐齐跪在了门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们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皇帝和飞凤将军之间的猫腻,可是魏宫后妃个个貌美如花,柔情似水,为何皇帝却非抓着这么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花凤凰不放,实在让人想不通。
赫连璟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花凤凰那里油盐不尽,他这一回国怕再有机会到岐州来,所以才想将他们母子接到德州照顾,奈何那女人根本不领情。
“皇上!”一众臣子殷切望着年轻的皇帝道。
赫连璟面色沉沉地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走,见一伙人还跪着不肯走,“朕知道了,朕会看着办,都出去,出去!”
老丞相与一干臣子相互望了望,虽然皇帝没说何时起程,但比起之前的几次,这已经是让步不少了,毕竟是一国之君他们的不好逼得太狠,只得见好就收地退了下去。
赫连璟头疼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他不能在岐州久留,花凤凰又不肯带着孩子去德州,这到底要他怎么办?
花凤凰才懒得管那些烂摊子,带着儿子在王宫里晒太阳,花美男很喜欢跟白二爷玩,因为耗子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新花样,小家伙虽然还不会说话,却也每每被逗得呵呵直笑。
花凤凰将儿子放小椅子里一放,让他看着白二爷耍拳玩,自己则在边上躺在逍遥椅中睡起大觉,全然不曾去想某人因为他们母子此刻正苦恼不已。
“花姐姐,你真不去北魏啊?”蝶舞跟花美男玩了一会儿,扭头望了望闭目养神的花凤凰问道。
“我干嘛要去北魏?”花凤凰冷哼道。
她在这里过得正逍遥呢,吃饱了撑的跑去北魏看人脸以过日子。
“北魏皇帝一直在岐州不走,不就是想带你和花美男去德州吗?你们儿子都有了,你去德州跟他成亲也是应该的。”蝶舞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死活不愿意。
“生了儿子,不代表我就要跟他去德州,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花凤凰道。
“可是你不愿意跟他成亲,干嘛要跟他生儿子?”蝶舞挠了挠头,越想越糊涂。
花凤凰睁开眼瞪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花美男纯属意外,等你到了爷这把年纪,也就知道什么叫女人三十猛如虎…”
她只是那天跟他在酒窖里喝酒喝得有点晕,突然间发现眼的男人有点睡眼,恰好他那时候也醉眼昏花的看着她有点顺眼,然后就顺床上去了。
有了第一回,就有了后面的几回,只不过自己一时贪欢忘了会大肚子,这才冒出个花美男。
“还是不懂。”蝶舞望了望一旁的沁儿,问道,“小师姐,你懂了吗?”
沁儿正在瞅白二爷,白了她一眼道,“她的想法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你就不要费脑子想了,反正也想不明白。”
她想,也许花美男对赫连璟是有好感,有欣赏,但她更爱自由,更爱她现在的生活,那个男人在她心中还没有到能让她舍弃一切的的分量。
即便,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哦。”蝶舞听了,也不再去追问花凤凰了。
“行了,别说我了,倒是你们两个小丫头,不去追你们的男人,还赖在岐州干什么?”花凤凰饶有兴致地瞅着两人打趣道。
“我也想啊,可是墨银不准我去江南,我见都见不到他。”蝶舞说着,小脸一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还不简单,瞅准机会逮到他,直接吃干抹净了就行了,有些东西得不到就心心念念的,也许你把他睡了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花凤凰神采飞扬地传授着追男大法。
“真的吗?”蝶舞一听眼睛便亮了,连忙问道,“那怎么吃?”
沁儿一巴掌拍上她的头,望了望花凤凰道,“花姐姐,你别误人子弟行不行?”
这么个女人,她真为花美男未来的人生担忧,怎么担上了这么个娘亲。
蝶舞摸了摸头,没有追问,却又觉得花凤凰说的颇有些道理。
花凤凰在王宫里用了晚膳,方才同玉溪几人一道回楚宅,原以为赫连璟也该回去了,结果还是赖在她房里,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花美男在路上就睡了,她将儿子放到摇篮里,赫连璟便出声道,“用晚膳了吗,我让厨房备着了。”
“不了,我吃过了。”花凤凰到屏风处脱了外袍,便上床蒙上头睡觉去。
赫连璟一个人简单用了晚膳,一如往日扑爬上床在外侧睡下来,花凤凰起先打过踹过,赶不起便干脆懒得管了。
花凤凰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某人的爪子搭在了自己腰上,阴恻恻地睁开眼,“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
对方置若罔闻,花凤凰一咬牙便准备拿刀,手刚一动便被给制住了,两人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死开,爷今天没心情睡你。”花凤凰骂道。
“我有心情。”赫连璟咧嘴一笑,说罢一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唇舌,极尽挑/逗之能事。
花凤凰从来不是羞怯胆小之人,早已尝过鱼水之欢的身子很快便有了反应,心念一动便回吻起来,似是要这样较个高下一般,直到两人都呼吸困难方才松开。
赫连璟喘息着低笑,颇有些得意的味道,“看吧,你还是想要我在你身边的。”
花凤凰面色潮红地剥着他的衣衫,喘息不定地道,“爷要没反应,你就不是男人了…”
话还未完,赫连璟已经一口咬在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警告道,“再让我听到这个爷字试试,我今晚就让你好好见识下,我到底有多男人。”
花凤凰正想反驳,自己的寝衣已经嘶啦一声被撕开了,丰满有致的身体被剥了个精光,她恨恨一咬牙,一发狠把他也给扒了个光,然后挑衅地扬了扬眉。
赫连璟迫不及待的吻上泛着奶香的身体,大手揉捏着丰满的浑圆,花凤凰皮肤不同一般女子的白晳柔美,是特有小麦一样的颜色,力与柔都恰到好处。
花凤凰微仰着脖子,恣意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欢爱,手摩挲着男子肌肉健壮的胸膛,笑道,“你别的没什么好,不过床上最让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