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其侧脸清晰又模糊,但他嗓音带笑,徐徐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谢听雨语气轻快地答他:“好啊,私奔去吧。”
徐修其转过头来,对她温柔的笑。
他这一辈子所有的温柔,似乎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车子开回覃城,再到临江边的酒店停下。
酒店的侍应生走了过来把车开走,徐修其拉着谢听雨进了酒店。
在电梯上的时候,谢听雨看着电梯上不断上升的数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一同上去,她紧张地攥紧手心,“你要带我来跨年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在酒店跨年?
谁去酒店是为了跨年,还不都是为了……
谢听雨想到那个词,顿时惊慌不已,她双眼无措地飘闪着,等到了房门外的时候,她突然抓住徐修其的手,“师兄。”
她强颜欢笑,“我好像有点儿渴了,我下楼买杯水吧。”
“里面有水。”徐修其似乎发觉了什么,他靠在墙边,右脚微屈点地,身形散漫,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第一次开房?”
“……”
你为什么会把“开房”这么邪恶的词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谢听雨慢吞吞道:“徐师兄,开了很多次房了?”
“我也,第一次。”徐修其低头,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松一笑,他缓缓地抬起头,走廊上的灯光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他前额处的碎发遮挡住光,盖下阴影,他双眼从漆黑到泛着光亮,动作极为缓慢,眼尾挑起一抹明目张胆地笑意来,嗓音压得很低,刻意说的暧昧,“我的第一次,给你了。”
谢听雨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他以前还能收敛点,怎么到了酒店就突然这么明目张胆起来。
是因为要开房了所以你也懒得遮遮掩掩了吗?
谢听雨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右肩和墙相抵,整个人踏实不少,她眼神平和:“师兄——”
她刚开口说话,就被开门声打断。余光里,右边的门从里开了起来,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而下一秒,徐修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谢听雨震惊:“江师兄?”
江淮礼左右看看,看到徐修其和谢听雨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门边,他收起手机,开玩笑道:“等你们很久了,怎么才到?还有,你俩这样站在门口干什么呢?新年新情|趣啊?”
情个屁的趣。
江淮礼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屋内熙攘又喧嚣,谢听雨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徐修其,她顿时明白了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徐修其。
我他妈裤子都脱了,你却告诉我你真的只是和我开房,和朋友跨年?
我他妈以为我和你得发生点儿什么十八|禁,结果你却真的只是邀请我,跨年?
谢听雨太气了。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徐修其看到谢听雨双眼寡冷,原本以为接下去就是狂风暴雨了,结果下一秒突然多云转晴,谢听雨唇角上翘,笑容温婉又明媚:“师兄,进去吧。”
徐修其有点儿捉摸不透,但看她又是很正常的样子,他也就没再问。
他觉得她可能是生理期。
于是进屋之后还非常体贴地给她倒了一杯烫水。
谢听雨看着那不停冒着热气的水杯,太阳穴突突地跳。
钟笙晚和谢听雨认识这么久,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心情不好,凑过来问道:“和徐师兄吵架了?”
“不是。”是她单方面生气,而且生气的理由还不能说出来。
要怎么说?
我都做好了我和他要上床的打算了,结果他只是想和我跨年。
单纯的,跨个年。
谢听雨自己都有点儿难以接受。
但是,她和徐修其在一起也有两年了,两个人平常也有擦枪走火的时候,但徐修其都能在最后关头停住收手,谢听雨想了半天也没想懂这是为什么。
她反反复复找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甚至都觉得他可能追求仪式感,想要在某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上个床。
比如今天。
跨个年,上个床。
在以后的日子里回味起来,还能顺便装个逼,我一个爱从去年做到今年。
结果。
结果呢?
结果他满脑子正能量跨年,她满脑子黄色废料上床。
谢听雨越想越气,她拿起边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舒缓情绪,语气淡淡地转移话题:“你们过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钟笙晚说:“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是我和季师兄两个人跨年似乎也没意思。正好又遇到江师兄的电话,他说在覃城,问我们一起跨年吗,我们就答应了,这酒店还特别难订,还是徐师兄出面订的来着。”
谢听雨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订的?”
“就……九点半快十点的样子吧?”
谢听雨垂下眸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房间里热闹极了,她抬起头,看到麻将桌上唯一的一个女生,皮肤很白,一双杏眼狡黠带笑,笑唇梨涡,标准的美人相。
“江师兄的未婚妻吗?”记忆太久远了,谢听雨当初参加订婚宴的时候也只遥遥地看了一眼,只记得她挺漂亮的。
钟笙晚点头,“阿九。”
谢听雨没怎么在意,“他们还没结婚吗?”
“今年下半年结婚。”钟笙晚问道,“你呢,你和徐师兄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谢听雨“啊”了声,“不急吧。”
“也是,你年纪还小,不用着急,慢慢来也挺好的。”钟笙晚温柔地笑着,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的季庭礼的身上,“我和季师兄也都觉得没必要太早结婚,总觉得一结婚,就要生小孩儿了,我还是享受恋爱的状态,至于小孩儿——等我做好那个准备吧。”
谢听雨赞同地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天边渐渐地有烟花绽放开来,璀璨烟花点亮星空。
钟笙晚低头看了下时间:“还有一分钟。”她从位置上跳了下去,跑到季庭礼身边,低头和他说了句什么,季庭礼把面前的麻将都推了出去,他笑着拉钟笙晚走到窗边。
江景房外护城河边风景雅致,寒瑟冷气被天边的灯火渲染出别样的春色。
徐修其不知何时走到了谢听雨的身边。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低声道数:“十——”
“九——”
室内的灯在这一刻尽数熄灭,窗外的焰火独自美丽,和这座城市的绚烂霓虹交织在了一起,勾勒出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夜。
耳边,徐修其的声音仍在继续:“三——”
“二——”
“一。”
“新年快乐,”徐修其靠近她,黑沉沉的双眼像是吞噬了整片星空,漆黑又璀璨,他的唇靠在她的唇上,温热又柔软地叫她的名字,“羽毛。”
谢听雨的双睫颤动,她也轻声道:“师兄,新年快乐。”
没一会儿,室内的灯光亮了起来。
跨完年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去了,一个个都离开房间,徐修其也拉着鞋听雨离开。
困意袭来,谢听雨靠在他的肩上,语气倦倦:“我们去哪儿啊?”
“睡觉。”徐修其摸了摸她的脸,“这么困了?”
谢听雨打了个哈欠,“还好。”
徐修其拿出房卡,“滴——”的一声响起,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把房卡插好,过道上有昏黄暧昧的灯光亮起,他转身,拉着谢听雨进来,门口合上的瞬间,他把房卡抽了出来。
室内陡然陷入漆黑一片。
谢听雨一惊,下意识叫他:“师兄?”
回应她的,是黑暗中的热吻。
徐修其双手捧着她的脸,这个吻和寻常的任何一个吻都要来的激烈而火辣,他吻的热烈又动情,谢听雨的瞌睡顿消,她也不过只几秒的犹豫,从被动,到迎合。
房间内的温度迅速被点燃。
有暧昧的嘤咛声响起,缱绻又暧昧的气息,混杂着男人压抑的喘息声。
窗边有一道白色的银光亮起,谢听雨脑海里有噼里啪啦的火光,和窗外的火苗一道绽放出无数的焰火。
作者有话要说:就怎么说呢,这本文写之前我就说了这是纯甜文,就走走日常写写甜文罢了。
以前写剧情文的时候,大家都吵着闹着要看恋爱日常,写日常文了又有人问你到底准备写多少,很水啊啥的,怎么说呢,放在以前真的会在意吧,但现在也就还好。
哪本日常文不是以甜为主的?而且日常文,不是“水”,我也没再“糊弄”任何人。
我写文蛮久了,我自认为对待写文还是蛮认真的,我也说过我不会水文,以前写剧情文也都是剧情走完写一点儿甜立马就完结了,我可以再写下去,但我真的觉得没必要。剧情文是以剧情为主的,她不需要日常,但日常文,就是写日常,撒撒糖。
不喜欢就不要看了啦,这本文就是不动脑的甜文,真的没什么意思的啦,单纯的图一乐罢了。
还有,什么时候完结。
后天完结啦!!!
吱吱说过这个月完结,就是这个月完结的!
本来是明天要完结的,但明天要开个车,所以明天完结不了,得要后天完结啦!
吱吱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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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
醒来的时候, 她被徐修其牢牢地抱在怀里, 他的手搂着她的腰, 后颈处是他温热均匀的呼吸声。
谢听雨觉得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徐修其真是个有仪式感并且传统的男人, 就连上床都特意选在了大年三十这个跨年的日子, 而且还是农历上的跨年。
真的好传统。
隔了好久,徐修其才醒, 他醒来的第一动作,就是贴在她的耳边吻了吻, 嗓音沙哑,还带着情|爱过后的悸动, “早上好。”
“新年好。”谢听雨慢吞吞地动了动身子, 身子稍有不适, 她往被窝里钻了钻,徐修其察觉到异样,揉着她的肚子,“不舒服?”
谢听雨一脸“你说呢”看着他。
徐修其低声轻笑:“我下回注意,尽量收敛一点儿。”
隔了几秒, 又补充,“可你叫我师兄的时候, 我又有点儿收不住了。”
“不是你逼我叫的吗?”谢听雨恼怒不已地看着他。
徐修其淡笑:“那我让你叫我哥哥,你怎么不叫?”
“那会有一种,和应寒阳在一起的感觉。”谢听雨直白道,“师兄,你这是逼我犯罪。”
徐修其无奈。
两个人又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才起床。
坐电梯的时候, 意外的电梯里很多人。
谢听雨和徐修其站在角落位置,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戳了戳徐修其的腰,踮起脚,靠近他的耳边,音量不轻不重,带了一丝胆怯,说:“哥哥,你说要是让嫂子知道我和你的事,那可怎么办?”
徐修其:“……”
方才还有轻微交谈声的电梯间骤然安静了。
低头看着手机的人都悄咪咪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谢听雨说完之后一脸娇羞的低下头,贝齿轻咬下唇,一副无辜可怜的委屈模样,她的头缓缓垂下,两侧碎发遮挡住她眼底恶作剧得逞之后的肆虐笑意。
众人震惊地看向他俩,徐修其受到无数的谴责目光,他伸手揉了揉鼻梁,再睁眼时双眸清亮,他伸手搂过谢听雨,咬字清晰,不咸不淡道:“你嫂子知道我和你的事,她不介意。”
众人:“???”
谢听雨:“???”
徐修其又缓缓道:“她还让我对你温柔一点。”
他边说边低头看向谢听雨,眼神温柔,仿佛在说“小妖精,昨晚我对你是不是很温柔”。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电梯里没一个人离开。
外面的人半疑半惑地问道:“这里是一楼了,你们不出来吗?”
所有人恍然惊醒,纷纷离开,只不过边往外走边回头看谢听雨和徐修其,似乎对他们二人的“哥哥和妹妹不得不说的禁忌之恋”分外感兴趣,尤其还是,哥哥的老婆竟然还知道自己老公和妹妹有一腿?
世纪大八卦。
这是什么世道?
一边是良心和道德的谴责,一边又是八卦的引导,众人都想了解后续。
徐修其搂着谢听雨最后出的电梯,出酒店到上车的这段路上,他全程脸上保持着不动声色的笑,直到上车,把车开出几十米远之后,他猛地一脚踩住刹车,右手同时把档位挂在空档,熄火,全部动作行云流水,仅在几秒的时间就完成了。
之后,他整个人越过中控台,跨坐在谢听雨的身上。
越野车空间大,他手往下伸去调整座椅,副驾驶位置往后移,更是腾出不小的空间出来方便他接下去的动作。
谢听雨认怂:“师兄,我错了。”
“怎么不叫哥哥了?”徐修其嘴角挑起恶劣的弧度,“刚刚不还是哥哥叫的很起劲吗?”
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谢听雨苦笑着:“我真的错了。”
徐修其:“叫声哥哥,我就原谅你。”
“……”
“叫不叫?”他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
他的手贴着她身上的肌肤,谢听雨浑身跟起了鸡皮疙瘩似的,她后背紧绷,这会儿他说什么她都愿意了,温顺地在他身下,祈求道,双眼湿漉漉的:“哥哥……”
声音细碎,又软绵。
仿佛酥到骨子里似的。
徐修其有点儿忍不了。
但这还是在车上。
他压了压身上的火,泄火地在她唇上吻了一通,松手的时候,压低了嗓音,意犹未尽道:“下次再这样,我可真把你压在车上来一回了。”
·
过了初八,谢听雨就回杂志社上班了。
年后的第一个项目需要她出差去帝都,谢听雨是跟着叶婉去的帝都。
谢听雨跟在叶婉身上,被她带着和时尚圈的人打交道,在晚宴上,叶婉介绍圈内的知名大咖给她认识。叶婉甚至还认识许多娱乐公司的高层,和业内当红明星也有交集。
谢听雨在此刻有种,叶婉要退休的错觉。
谢听雨也这么问了出来。
叶婉轻描淡写道:“迟早都要退休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还可以再干十年吧。”
谢听雨想到,她也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罢了。
叶婉说:“你在杂志社干的也不错,以后总要往前走的,多认识些人也不错。”
谢听雨想到这句话谢弘明也说过。
叶婉似乎也想到了谢弘明,她语调一冷,说:“别想着回帝都跟在你爸身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和古董打交道。他给你介绍的那些人也不怎么样,你身边有个徐修其,顶的上所有了。”
冷不丁的从叶婉嘴里听到“徐修其”这三个字,谢听雨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就,徐师兄这么简单的就被承认了吗?
妈妈,您就不能为难他一下吗?
好歹成为我们爱情道路上的一小块绊脚石一下也行啊!
得让他知道娶你女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叶婉的语气里甚至还有些小得意:“他总说要给你介绍什么名门望族的男生,那些男的有哪点儿比得上徐修其?而且所谓的名门望族,在徐修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谢听雨默默道,“妈,徐师兄他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
叶婉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我没说他优秀。”
谢听雨:“那您刚才……”
叶婉:“反正比你爸说的那些男的要好。”
昨晚谢弘明过来找她们母女俩吃了顿饭,席间有意无意地表明了要给谢听雨介绍对象的念头,结果叶婉一个冷飕飕的眼风扫了过去,“你女儿不用你安排,她早就找到了男朋友了。”
谢弘明问她:“是帝都人吗?”
叶婉:“帝都帝都,你眼里只有帝都人吗?”
“那我总归是希望她能回到我身边的。”谢弘明叹了一口气,“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
叶婉:“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儿。”
谢听雨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心里满是无奈,她插了进去,说:“让我安静点儿吃饭吧。”
二人噤声。
后来离开的时候,谢弘明劝阻道,“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嫁回帝都,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还是想你陪在我身边的。”
换在以前,谢听雨只会觉得这话多讽刺。
我也曾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可你也没有给我多少陪伴。
你老了,开始尝到孤独和寂寞的滋味了,竟然也期望把我留在你身边。
可现在谢听雨不觉得讽刺,她朝谢弘明笑了下,轻声说:“您也可以来覃城的啊,反正您在覃城也有房子。”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对父亲的敌意也退减许多。
谢弘明笑了下,意味不明地说:“再说吧。”
他过去干什么呢,他的女儿和妻子早已成为了别人的妻女,他过去恐怕会徒增旁人的烦恼罢了,他现如今活得潇洒自由,何必再自寻烦恼。
·
出差回来,谢听雨休息了一天就回杂志社上班去了。
叶婉又要出差去巴黎,应铭每年都会陪叶婉出去旅游一次,于是在这个时候腾出假期陪叶婉去巴黎工作,顺便在欧洲游玩。
家里只剩下她和应寒阳。
应寒阳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经常不着家。
某天早晨,谢听雨洗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串尖叫声。
是女的。
她觉得古怪,刷着牙就出了房间,她一推开门,眼前一个人影跑了过去,空中有清甜的果香味,她侧身准备出门看看,眼前又一个人出现。
应寒阳上身赤|裸,下面匆忙地穿了条家居裤。
他似乎没注意到谢听雨,脚步急促未停,抓住眼前的女生,双手把她禁锢在怀里,女生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你松手!”
应寒阳:“别闹!”
谢听雨靠在墙边,慢条斯理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打情骂俏。
应寒阳背对着她,裸露出来的后背上有不少被挠出来的红印。
谢听雨双眼一眯,昨晚似乎战况激烈啊。
他怀里的女生还在乱动,“你放开我!你这是趁人之危!”
“我趁什么了我?”应寒阳被气笑,“你昨晚一没喝酒二没吃药的,脑袋清醒的能去做一套高考真题了,我趁你什么了,你说说?”
怀里的女生辩驳:“趁我不在生理期!”
谢听雨忍不住为她拍手叫好了。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奇女子啊!
她在应寒阳怀里拳打脚踢的,饶是从小到大练拳击的应寒阳都有点儿抵挡不住,他一把把她压在墙边,压低了嗓音,说:“你再闹,信不信我现在就地来一次?”
“我就应该一日三餐的来,把你给做的服服帖帖的。”应寒阳抬高拉着她的手腕,“搁我这儿胡闹是吧?嗯?”
眼看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正经,谢听雨默默地把暂停的电动牙刷恢复启动。
“嗡嗡嗡”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二人同时转过头来。
谢听雨神情自若地按下暂停,她拿下牙刷,热情地打了声招呼:“亲爱的,今天带回来的怎么和上次带回来的不一样啊,上次的那个玩腻了吗?”
应寒阳:“……”
他怀里的女孩怒不可遏,伸手一把抓住应寒阳放在她身侧的手,对准他的手腕重重地咬了一口。
某年某月某日,向来平静无澜的应家大宅里响起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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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修其在应宅外等了几分钟,没等到谢听雨,他拿出手机给谢听雨打电话,电话甫一接起,他还没开口,就听到谢听雨说,“师兄,门没关,你先进来吧。”
徐修其挂了电话,走进屋里。
他一进屋,就看到客厅沙发上,三个人分别占据一条沙发,谢听雨坐在中间,双手环胸,一副女主人翁的高姿态审视二人。
谢听雨似乎也看到了他,她转过头来的时候,目光瞬间柔和不少,就连说话的运气都细腻了几分,“师兄。”
徐修其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谢听雨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他制止。
徐修其转身看向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女人,她的打扮和往日的相差甚多,平日里总爱穿暴露性感的衣服,今儿个倒是穿起了高领毛衣,很是少见。
徐修其语气无波无澜地,说:“齐画,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应寒阳:“等等,你叫齐画?你不是叫王甜吗?”
齐画抬眸,眼神平淡地回:“我也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都没理应寒阳。
“我女朋友。”徐修其指了指谢听雨。
齐画愣了下,“这是你女朋友?”
徐修其点了点头。
齐画有点儿混乱了,“不是,这人不是结婚了吗?”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徐修其,“你他妈做人第三者?而且还是有夫之妇,表哥你脑子坏掉了吧?”
听到“表哥”的时候,谢听雨和应寒阳都愣了下。
“别说脏话!”应寒阳反应过来,抓着徐修其,“你是她表哥?”
徐修其:“嗯。”
谢听雨有点儿尴尬,玩大发了,竟然玩到徐修其的表妹头上来了。她清了清嗓子,脸上维持着友善温和的笑意,“你好,我是徐修其的女朋友,以及,”她指了指应寒阳,“是他的妹妹。”
齐画:“……”
徐修其对现在的情况有点儿头疼,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表妹会出现在女朋友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女朋友会成了她哥的妻子,而且看上去,齐画和应寒阳似乎有其他的情况。
他揉了揉眉,伸手把齐画拎了出去。
应寒阳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冰冷:“你干什么?”
“我教训我的表妹,有事?”
应寒阳沉下声,“她是我的女朋友。”
徐修其:“我是她哥。”
应寒阳:“我可没教训过我妹妹。”
谢听雨翻了个白眼。
徐修其到底还是松开了她的手,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边走边说,“跟上来,给你三分钟,自己想好理由,说服不了我,所有的卡都给你冻结。”
齐画一听,拔腿就跟了出去。
房间内,应寒阳和谢听雨面对面的坐着。
谢听雨眼含笑意地打量着他,应寒阳被她盯烦了,忍不住嚷嚷:“别看了,那你嫂子,没啥好说的。”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应寒阳气笑:“你知道她是什么类型的吗?”
谢听雨:“穿着似乎挺大家闺秀的,但是很容易就看出来,挺爱玩儿的吧?”
应寒阳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你看出来了?”
“啊,真是爱玩儿的类型啊。”
“嗯。”应寒阳闷声道,“怎么看出来的?”他被骗了一年,原本以为她是乖巧可爱类型的,结果昨晚才知道,人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在舞池里扭的那叫一个妖娆妩媚,半个舞池的男生的眼神都直勾勾地盯着她。
谢听雨说:“就,眼神。”
她向来看人都挺准的,但应寒阳一直看人都不太准。
他以前觉得她是乖乖女来着。
谢听雨笑了:“又被骗了啊?”
应寒阳把脸埋进手心,“累了,别和我说话。”
过了几分钟后,徐修其回到屋内,谢听雨在他身后张望了下,问道:“我嫂子呢?”
应寒阳猛地站起身来,“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