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说完,皇后的眼睛已经迸出恨意来了,对一个深爱皇上的女人来说,没有任何一句话比皇上根本就没有爱过你来的残忍,徐公公又道,“可是皇后毕竟跟皇上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这份情谊却也不是轻易能抹杀的,只可惜,四皇子随着年长,越加的野心勃勃,在皇上和四皇子之前,皇后选择的是四皇子,其实皇后最爱的也不是皇上。”
后宫里的女人爱皇上是应该的,不过最爱的绝对是权利,她们能为了权利不惜牺牲性命,铤而走险,步步钻营,可又有谁会为了皇上不惜牺牲性命?
徐公公叹息道,“这些天,皇后的苦,皇上都知道,也知道先皇后是您害死的,没有审讯过您,也没有责怪过您,皇上已经仁至义尽了,相王父子已经招供了,太后也认了,皇后还要硬扛着吗?”
皇后没有怀疑过,相王父子被抓,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她们谁都逃不掉,皇后想死,可是一想到真的要死,她又疯狂了。
“是,叶倾心是我害死的,是本宫害死的,因为她该死!她早就该死了,本来我才是太子妃,是她横插了一脚,把太子的心够勾走了,我沦落成了个小小侧妃,我忍了,太子登基做了皇上,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抢了我太子妃的位置,又抢了我的皇后之位,还要想抢原本该属于我的那份宠爱吗?!我处处忍让,没道理我的儿子还要忍让她!连王也该死,明明倾慕她,却不知道争取,让皇上抢了先,害我受苦,本宫好心成全他一次,他该含笑九泉了!”
皇后放肆的大笑,笑的凄惨,叫人胆颤心惊,“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凭什么让连王对她心心念念?!本宫才情比她差了,还是容貌比不过她!皇上说她善良,善良的人就不应该生活在后宫里!我真后悔杀了她,我应该让皇上亲眼看看他眼中善良的人是怎么一步步学的心狠手辣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太后
徐公公站在下面,听着皇后的癫疯之言,心底颇感触,“奴才伺候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不止一次听皇后说,只要能跟在皇上身边,哪怕做个无名无分的妃子也甘之如饴。”
当年先皇后死后,四妃为了争夺皇后之位,是斗的你死我活,唯独皇后表现的大方宽厚,皇上问及她想不想做皇后时,她一脸的贤良淑德,天真活泼的道,“皇上,后宫里哪个妃子不想做皇后,臣妾也想,可是若是让臣妾在得到皇上的宠爱和皇后之位中选一个,臣妾宁愿要皇后的宠爱,每日陪着皇上游园赏花,红袖添香,可比整日打理后宫有趣的多,臣妾知道姑母想立臣妾为后,让皇上为难了,臣妾会说服姑母,后位该有德者居之。”
皇上一时感慨,加上太后施压,皇上才会立了她为皇后,如今十几年过去了,皇后还妒忌着先皇后,哪有半分贤良淑德?
徐公公的坦白之言,让皇后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上若是真宠爱我,我做个小妃子又如何?!在后宫,没有足够的地位,就会被踩在脚底下!”
徐公公轻笑一声,把后宫妃子踩在脚底下的一直是皇后你,不过最近几个月受了些委屈,竟然不思悔改,反而更加的喜欢权利了。
后宫中,什么都是虚的,唯有权利最真实,其次便是皇上的宠爱。有了的皇上的宠爱,有时候便有了一切,有时候却是一把横亘在头顶上的刀。
这么多年。皇上宠爱谁,不管开始如何的风光,最后都会倒霉,不是进了冷宫,就是香消玉殒。
一个原本多情的皇上,最后硬生生的被后宫的血腥残忍磨的无情了,只有无情才不会心痛。
徐公公身后站着好些丫鬟婆子。有这些人做证,皇后无需签字画押。
离开锦华宫。徐公公去了寿安宫。
他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见到太后了,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行将朽木的老太太穿着凤袍装太后。
太后五十多岁。一直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才三十几岁的模样,但是今日的太后,别说五十,就是六十岁说出去都有人信。
原本黑如绸缎的墨发已经白了一半,黑白掺杂,倒是梳的齐整,还是太后最爱的那套头饰,光芒璀璨。却也遮不住她眼角的皱纹和眉间的阴翳之色。
看到太后,徐公公想到了一种动物,乌鸦。
那是一种对死亡的预知。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恐怖。
徐公公领着小公公给太后行礼,“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的眼角的笑讥讽十足,“皇上身边的红人,明知道哀家大势已去,还对哀家如此恭敬,难怪你数十年圣宠不衰。”
徐公公微微一笑。后宫这地方很特殊,它与前朝息息相关。前朝不倒,在后宫迟早有起复的机会,谁知道今日的阶下囚,不是明日的殿上花,落井下石,逞口舌之快,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徐公公笑道,“奴才能数十年蒙圣上不弃,圣宠不衰,是因为奴才对皇上数十年如一日的忠心耿耿,奴才也爱钱财,但从不做危害朝廷和皇上的事。”
徐公公说的很坦然,背脊挺直,丝毫不怕这番话传到皇上耳里,“这么多年,皇上对太后也是恭敬有加,把太后当成亲娘那样看待,是太后舍不下相王,才母子离了心,若是相王本分做自己的亲王,对皇上忠心,如今您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相王也不会沦为阶下囚。”
太后长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湿润,她早没有了回头路,“相王如今可好?”
太后被软禁了,身边的宫人被罚的罚,杀的杀,仅留下几个伺候,只要出了寿安宫就有人监视。
徐公公回道,“相王父子如今关在死牢,十日后西街菜市口问斩。”
太后交叠的双手猛然握紧,双眼迸发出杀意来,“庆阳侯府呢?!”
徐公公很无奈,“太后,您身在皇家大半辈子,对于谋逆,皇家的手段是一脉相传的,无一例外。”
太后身上的恨意弥漫,徐公公都不明白她到底在恨什么,“皇后方才招认了杀害先皇后的事,并供出太后您。”
太后掀开眼帘,冷笑一声,“供出哀家的是皇后还是那嬷嬷?哀家打了一辈子的雁,最后竟然被一只雁给啄了眼睛,好个越郡王妃,三眼两语就让皇后失了镇定,自乱阵脚,不然何至于会落到今日地步!”
徐公公没有接话,越郡王的手段无需他的评判,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生平不做亏心事,夜班敲门也不惊。
徐公公退了出去,三位御史就站在屏风处,对于太后杀害先皇后一事,太后没有否认,加上皇后的供词,就等于是默认了。
蓄意杀害皇后和亲王,此等无德之人,如何母仪天下?
如今越郡王权势正旺,他们以前没少得罪他,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利用,好博得越郡王的好感。
三位御史联名上奏,奏请皇上废除皇后,摘掉太后的头衔。
在证据确凿之下,皇上准奏了。
皇后被废之后,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冷宫。
太后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依然还住在寿安宫里,再没有了往日的尊贵。
不过在相王处决的前一天,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太后自尽于寿安宫内。
与相王谋逆一案相关的大臣,受牵连的亲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就连荣华公主都被贬成了平民,四皇子虽然没有参与谋逆,可是受到皇后的牵连,皇上把他贬去守皇陵了。
这一场相王谋逆案,整整一个月才平息。
而此时,知晚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大了。
尘儿思儿也都一岁大了,已经会蹒跚的走路了。
这不,站在小榻边,用手摸着知晚的肚子,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睛,软嚅道,“弟弟!”
姚妈妈和郑妈妈是笑的合不拢嘴,小王爷不论是走路还是说话都比小郡主快一些,一个月前就会喊娘了,她们就问知晚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小王爷就说了弟弟。
小孩子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很灵的。
姚妈妈想着边关传来的捷报,忍不住道,“郡王妃生小王爷和小郡主的时候,郡王爷就不在身边,与两个孩子不怎么亲,如今郡王妃都七个多月的身子,等他回来,估计孩子已经出世了。”
郑妈妈笑道,“那也不怪郡王爷,那会儿郡王妃怀了身子,郡王爷不知道呢,要是知道,肯定一早就娶回来了,如今边关已经传来求和的消息,到时候边关和睦,再无战事,郡王妃生第三胎的时候,郡王爷铁定日日陪在身边。”
听到第三胎,知晚的脸都皱了起来,生孩子不是一般的辛苦,吃不安睡不好,小性子来了还会踹她两脚找找存在感,她可不想生了。
可是要是叶归越真的做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哪怕这个儿子铁定做皇帝,那也不行,总要有个左膀右臂。
乞求这一胎是个男孩,最好是双胞胎…
正求着,外面金盏迈步进来,脸上挂着笑意,“郡王妃,卉和郡主刚刚查出了喜脉,已有月余的身孕。”
知晚听得一喜,这些日子卉和郡主经常来寻她玩,聊天解闷,感情还算深厚,听到这个消息,知晚也替她高兴。
郑妈妈想到那日小王爷在卉和郡主衣裳撒尿的事,当即笑道,“郡主这一胎肯定是个男孩。”
姚妈妈笑着抱起尘儿,“要是卉和郡主真生了儿子,可得好好谢谢咱们小王爷呢,咱们也学郡王妃,到时候谁来,咱们尿上一泡,收她千金。”
知晚满脸黑线,人家生儿子求的都是送子观音好么!
不过卉和郡主怀了身子大喜,得好好送份贺礼才是,吃的知晚就不送了,临墨轩和王府分开,知晚思来想去,给卉和郡主送了在水一方三千两的购买劵。
礼物太重了,卉和郡主竟然得了空还来道谢,知晚嗔了她道,“你怀了身子,我本该亲自去道贺的,只是身子重了,怕走路,你喜欢什么自己买,也省的我再费脑子去想。”
卉和郡主这才收下,不过却给尘儿思儿一人送了一个长命锁。
卉和郡主望着知晚,“小王爷小郡主的周岁生辰王妃要大办,你怎么不办?周岁抓阄是传统。”
知晚瞅着自己的肚子,圆鼓鼓的,“我现在这样根本就站不久,到时候来一群宾客,我又不好不招待,索性就不大办了,至于抓阄,到时候把东西就丢那儿,让两个孩子自己抓着玩也就是了。”
卉和郡主看着那四方小榻,知晚这屋子,她最喜欢的就是那儿了,可以脱了鞋在里面玩,看书,抚琴都行。
因为喜欢,她回去让人照着打了一个,就是那次和相公在上面…就有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卉和郡主的脸都是红的,像极了绚丽的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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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抓周
周岁抓阄,又叫试儿。
尘儿思儿的周岁生辰,知晚不欲大办,可是架不住文远帝兴趣大,三日前,命徐公公送了一堆抓阄礼来。
书本是孤本,字画是前朝大师留下的绝品,琴棋,都是玉质的,能放在手里把玩,算盘是金镶玉的,毛笔是玉管狼毫的,金银是脑袋大的元宝,还有胭脂水粉,都是后宫最上等的贡品,将军令是统辖十万大军的真令牌,还有象征六部的物什,最奇葩的是连玉玺都有!
不是被尘儿不小心洒了黄金的玉玺,是一方私印,却只有皇上能用。
当时这些东西是总管接的,差点没吓晕,周岁抓阄他也参加过不少,府里少爷姑娘多,可也没皇上这样动过真格,万一小王爷不喜欢,随手扔了怎么办?
皇上表示了对小王爷周岁生辰的关系,甚至还派了礼部官员来主持,就因为在朝堂上问了大老爷一句,小王爷的周岁生辰准备的怎么样了。
对于知晚不打算办周岁生辰的事,府里几位太太和老爷也是积极关心的,毕竟是周岁,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可知晚说的也对,她身子重了,就简略的办一下,给下人们发发赏钱,做两套新衣裳就差不多了,对于知晚的话,他们没什么胆量质疑,小王爷小郡主是她亲儿子,连在水一方都是给他们开办的,她还能委屈了他们?
大老爷如实禀告了文远帝。当时文远帝就不大高兴了,这不是委屈了他孙儿孙女么,一挥手。你嫌累,朕派官员给你办。
皇上都这样了,知晚还能硬拒绝吗?
就小王爷生辰宴的事,府里几位太太还商议了一番,要不要送帖子出去,是谁来道贺都行呢,还是只请部分人来?
纠结了一天。最后决定依照宫里的规矩办,谁来都行。
只是皇宫重地。不是谁都能进的,是以王府重地,也要确保到时别弄得鱼龙混杂才好。
忙活了两天,王府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这一天一早,知晚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一身喜气的郡王妃裙裳,奢贵大方,头饰是金镶红宝石的,自打怀孕了之后,知晚就甚少出府,平时在临墨轩里,都很少抹胭脂水粉。一坐就是两刻钟,知晚觉得自己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用过早饭的时候,郑妈妈进来问知晚。“郡王妃,这里离前院路不少,要不坐软轿去吧?”
知晚不喜欢软轿,坐的太高了,总觉得不大安全,要是暗处随便一个小石子砸过来。抬轿子的婆子腿一软,她岂不是要摔倒。她一个人也就罢了,问题是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知晚坚决抵触软轿,“也不是很远,我自己走去。”
郑妈妈无奈,这里去前院要一刻钟呢,郡王妃身子重了,走路慢,要走半个时辰啊!
可是她又不能摁着郡王妃坐轿子,只得看着姚妈妈,姚妈妈摇头,郡王妃不做的事,她说再多遍,她还是不会做的。
用完了饭,知晚便出门了,郑妈妈不放心茯苓白芍,亲自扶着走,前面是尘儿思儿站在小推车里,一路咯咯的欢笑声。
到前院的时候,时辰果然不早了,道贺的人都来了不少,比如,元夫人,琉华公主,桓夫人等。
这会儿都陪着王妃说话,一脸的感慨,瞧人家郡王爷和他们的儿子年纪差不多大,儿子女儿都一岁了,她们的儿媳妇都还没有娶回来呢。
这些焦急儿子没娶的,还有焦急女儿没嫁的,比如王妃,琉华公主,这场战都打了几个月了,还不回来,她们的女儿都过十六岁生辰了!
元夫人笑道,“我可先说好了,等皓儿回来,我就把霁宁郡主迎娶进门,你们要办亲事往后挪挪,别撞一起了。”
王妃不赞同道,“娇衾的年纪比霁宁郡主大,承郡王的年纪也比元皓大,怎么也是我和承王妃更急一些,该我们先办。”
楚夫人和容夫人也都为自己的儿子女儿争取,四家呢,快的和慢的能差一个月,谁不着急啊?
可是办喜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热闹,若是挤到一起的话,来道喜的人就少的多了,热闹也缓了。
知晚进去的时候,就听她们争得面红耳赤,见到她来,忙道,“知晚,你来做个评判,到底谁先娶?”
知晚觉得好笑,眼角一挑,嘴角划过一丝捉狭笑意,“既然争执不下,不如抓阄吧,等几位少将军凯旋而归时,咱们准备了抽签,让他们一人抽一支,上面写着黄道吉日,也省的大家争来夺去。”
几位夫人觉得这主意甚好,一致通过,然后又开始觉得自己儿子手气好,小时候抓什么什么一抓一个准。
知晚坐下喝了杯茶,吉时就到了。
一张特宽敞的桌子上,用绣着富贵牡丹的云锦铺着,王妃亲自把抓阄用品摆上去,一件件的,让人目瞪口呆。
等放好了之后,就把尘儿思儿放了上去,两小家伙今儿穿的是一身喜气,粉雕玉琢,白里透红,一下子就俘获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心。
心里无不想要是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就好了。
撅着小屁股,胸前挂着的长命锁悬空叮铃作响,两人咯咯的爬的欢快。
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这不看到了包子,上面点了红点,尘儿用手去戳,软软的很好玩,就把包子抱了起来,回头看思儿,把包子递了过去,思儿这孩子没别的爱好,喜欢玩嘴里塞东西,抱着包子就啃。
可惜啊。咬不动,反倒是沾了一包子的口水。
这时候,尘儿把算盘摇的直响。思儿也喜欢,爬了过去,尘儿这孩子很大方,给你了。
思儿又摇算盘了。
还回头瞅了眼包子,爬过来拿在脚边,然后摇算盘。
好吧,尘儿那娃看中了玉箫。拿起来,发现啃不动之后。又去砸桌子上,砸的一群瞧热闹的大人心肝都打颤,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玉箫啊!
发现没什么好玩的,尘儿就把玉箫拿去给思儿了。思儿这孩子就把算盘搁脚边,玩起了玉箫,先啃,然后用手去戳那个小洞,然后敲桌子…
发现不好玩,然后东张西望的找知晚,玉箫举的高高的,表示这东西她不喜欢。
知晚觉得好玩,茯苓扶着她起了身。拿了玉箫之后,思儿继续玩算盘。
这时候尘儿拿了毛笔,拿倒了。毛呼到脖子上痒痒的,咯咯的直笑,扭过头去看思儿,用毛笔挠她…
一群人看的是前俯后仰。
思儿又发觉毛笔好玩,算盘不要了,抓了毛笔不撒手。尘儿抢了两下,就松手了。你喜欢给你好了。
思儿小盆友就用毛笔去挠自己,一群人捂脸,小郡主没小王爷聪明啊,小王爷就知道挠别人,小郡主就知道挠自己,额,还知道挠算盘珠子。
毛笔的新用途就这样被发现了,挠痒痒。
等了好半天,尘儿才见到将军令,先是啃,发现啃不动之后,又看了看令牌,发现没什么好玩的,又回头给思儿,思儿啃了啃,发现咬不动,也砸不响后,要给知晚,知晚没动,那是真的令牌好么,指了指尘儿,思儿又还给尘儿了,尘儿又砸了砸令牌,实在没发现有什么好玩的。
就丢在了脚边,爬了几步后,发现大家身上都带着东西,他又爬了回去,把令牌往自己腰间揣,揣不上去,就开始找人了,见到了郑妈妈,郑妈妈笑的一脸灿烂,找了根红绳帮尘儿系在腰上。
众人觉得好玩,这小王爷喜欢新东西,玩过后呢,就会给小郡主,小郡主是来者不拒,实在不喜欢呢,就丢给郡王妃,郡王妃不要,她就还给小王爷,小王爷么,你给我,那我就收着吧。
怎么忽然感觉小王爷成专门收破烂的了?层层被淘汰下来的东西就是他的?
这不,小王爷又看中了字画,本来太重了拿不动,可是用脚踹了一下,发现能滚,好么,开始踹自己玩了。
踹着踹着就到思儿脚边了,思儿放下毛笔,也踹起了字画,踹了一圈之后,就把字画丢在了脚边,拿起馒头继续啃。
一只手还用毛笔挠算盘珠子,偶尔用脚瞪下画轴。
好了,尘儿看上了金元宝,太重了实在搬不动,努力了好几次,实在搬不动,尘儿就回头找知晚了,憋着一张小脸,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叫人好不怜惜。
知晚朝他摇头,然后指了指思儿,尘儿就回头看着思儿,拿手边的尺子把金元宝砸的直响,好么,思儿抬头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两人一人拿一个,还是搬不动。
思儿哇的一下哭起来,然后尘儿也哭了,一群没良心的大人,人家实在搬不动,你们就看热闹也不帮我一下!
知晚听得头疼,挺着个大肚子走过去,把元宝拿起来,“给娘行不行?”
尘儿把尺子举了过去,言外之意,你玩尺子。
知晚有种想用尺子抽他屁股的冲动,把尺子给思儿,思儿看了看,伸手接了。
就坐在那里敲银元宝,偶尔还不舍的回头看一眼自己的算盘和馒头,然后挪过去,挨个的搬过来,然后啃啃馒头,摇摇算盘珠子,又挠挠毛笔,玩的很欢乐。
她脚边摆的就是玉玺,好半天才拿在手里。
先是啃,啃不动了又砸,一群人没差点跪下来,那玉箫只有她手掌大,可是上面有绳子,拎着砸起算盘珠子来,心肝都抖啊!
玉玺那是皇上给小王爷准备的,不该是小郡主拿着玩啊,思儿拿玉玺去砸馒头,在馒头上应下印章,思儿觉得好玩,继续用玉玺压馒头,一个好好的白面馒头给她压扁了…
好么,小郡主拿了碎馒头往嘴里塞,把郑妈妈给吓的,赶紧抢走了,思儿嘴一憋,当时就哭了起来。
郑妈妈没辙,只好给她又拿了个馒头,示意她把玉玺给尘儿,才把馒头给她,思儿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玉玺,就把玉玺给尘儿送了去,回来拿馒头了。
一群人心里都有个想法,小郡主将来可能是个吃货。
尘儿正在翻书玩呢,见思儿把玉玺丢他脚步了,就拿了起来,正好印在书上,红红的印子,尘儿的小眼睛都亮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在书上印过来印过去,咯咯的笑。
一群夫人心惊,小王爷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啊,瞧那盖玉玺的架势…
玩了好半天,尘儿才觉得无趣,把玉玺丢地上,爬了几圈之后,又跑回头了,把玉玺拿到思儿身边。
又去看别的玩具,胭脂水粉也拿在手里…
最后几乎都到思儿脚边了,除了那块将军令挂在腰间,大家都觉得他可能会做将军。
谁想到,尘儿爬啊爬啊,就到思儿身边了,拿起玉玺继续玩,偶尔玩玩算盘珠子,偶尔玩玩别的,王妃走过去,拿起小琴,尘儿思儿两个都盯着她,王妃转身走,身后是哇的两冲天的哭声,王妃无奈只好把小琴还了回去,那哭声说止住就止住,思儿还把小琴放到脚边,把脚压着。
无论谁去拿都不行,最后琉华公主看着知晚道,“你去试试。”
知晚便起身走了过去,拿起小琴,思儿憋着嘴看着知晚,明显是知晚抢了她的东西,知晚把小琴放下,去拿馒头,好么,思儿把小琴递给知晚了。
知晚一脸黑线,这要不是个吃货,谁信啊?
知晚又试了试别的,只要不拿她馒头,最后都给知晚了,除了算盘珠子。
不过尘儿见知晚那么喜欢馒头,最后把馒头拿了给知晚,思儿过去抢,两小家伙在上面打起来了。
场面不忍直视。
一群人是想笑不敢笑,小王爷小郡主的周岁抓阄竟然因为一个馒头打了起来,传扬出去都能笑死人。
不过打架归打架,都没哭。
最后竟然演化成,一个在前面爬,一个在后面追的滑稽场面,知晚觉得脸差不多都被这两货丢差不多了,走过去,挨个的拿算盘珠子,拿字画…
思儿和尘儿两个停下来看着她,这回真哭了,哭的泪眼哗哗的。
知晚站在一旁,指了指自己的脸,尘儿思儿就爬了过来,在知晚的脸上亲了一口,知晚又指了指尘儿的脸,思儿扑过去亲了一口,然后知晚又指思儿的脸,尘儿又亲过去。
一群人惊叹,一岁大的孩子竟然这么听话?
知晚这才把东西都给两人,霁宁郡主惊叹,“他们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知晚轻笑,“两小家伙在一起,哪能不打架啊,因为什么打架我就没收什么,等和好了再给他们,估计是习惯了。”
“可为什么都是小王爷拿东西,小郡主坐在那里玩?”
“…思儿比较懒一点。”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归来
周岁宴结束,大家还在对周岁宴侃侃而谈的时候,八百里加急送至京都。
南舜、北齐求和。
举朝欢腾。
那一夜,京都四处染坊烟花爆竹,绚烂旖旎。
一场早就该结束的战场,硬是被南舜北齐拖了两个多月,最后不得不投降,却以失去六座城池为代价。
大越朝以一敌二,竟然胜了南舜、北齐的同盟,尽管不少人相信镇南王,相信朝廷,却依然有很多人带着质疑,直到求和消息的确定,大家才敢置信。
往后,再没人敢挑衅大越了!
南舜、北齐的求和,也震慑着周边的小国,比如草原王庭,挞答族等,纷纷表示交好,并派了使臣来京,送上大批的进贡之物。
这些异族的来使比南舜、北齐更快,等接待完他们,征战的大军才归到城门口。
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候,谁不想去瞻仰将军们的风采?
知晚想去,可是才提了一句,郑妈妈就笑道,“郡王爷是大将军,手握帅印,等皇上犒赏三军之后,不就回来了,你如今已经*个月的身子了,还不是不要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