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望着萧湛,见他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划在石壁上。带出火花来。
屋子,瞬间敞亮。
那火花点亮了屋子里的蜡烛。
安容才发觉,屋子里有好些大箱子,足有二十多个。
萧湛走过去,掀开箱子,一支短箭射了出来,他身子一闪,便避开了。
安容侧站着,见到大箱子有瞬间的金光灿灿的感觉。像是一箱子黄金的光。
可是瞬间,那光又消失了。
安容眼睛睁得圆圆的。安容看到一箱子的布匹瞬间湮灭成了灰。
安容忙走了过去,问萧湛。“怎么箱子里装的是布匹?”
这密道潮湿阴暗,把布匹放在这里,那绝对是脑袋被门给挤扁了。
几十年过去,布匹早烂成了灰了。
萧湛眉头蹙拢。
舅舅说,前朝钱家有一笔百万两的银子藏在密道里。
直觉告诉他就是这里,可是二十多个箱子,没有半点银子的影子。
难道传言有虚?
萧湛不死心,他又去打开其余的箱子。
毫无意外的,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布匹,而且都烂成灰烬了。
安容站在一旁看着,眉头扭紧。
“你在找密道里的宝藏?”安容问道。
萧湛抬眸看着安容,点了点头。
安容双手交叠,有些话她很想说,但是好像又觉得没必要了。
因为箱子都是空的,要是真有宝藏,她会让萧湛带走吗?
虽然这曾经是前朝钱家的,可这府邸已经被先皇赏赐给了侯府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武安侯府所有。
自然也包括密道里的东西。
可是好像,萧湛要真带走,她也没法阻止。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该怎么出去?
安容琢磨着,萧湛却道,“朝廷国库吃紧,皇上已经两个月没有发饷银了,舅舅身为大将军,需要这笔钱。”
萧湛的意思是,他还会继续在侯府密道里查,希望安容能保密。
安容还能说什么?
她从来就不是贪财之人,要是萧湛据为己有,安容肯定不会答应。
可是她知道,萧湛不是那样的人,又是给将士们发饷银,安容就不止一次听三太太抱怨说,三品武将的俸禄只相当于文官四品的俸禄。
连将军都这样了,何况是那些将士们了。
那些人血洒疆场,却发不起军饷,安容也于心不忍啊。
安容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保证密道的事不会告诉任何人。
带着安容,萧湛也没法继续查密道,而且密道里还有刺客。
他要先将安容送出去。
萧湛先找出口,然后才搂着安容出来。
两人从哪儿进的密道,就从哪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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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压岁
萧湛将安容送到假山之外,确定远处有丫鬟过来,才纵身一跃,离开。
安容看着自己一身的灰土,脸颊羞红,安容还以为自己很干净,她是见到萧湛一身灰,才发觉自己很狼狈。
她往前面跑,后面有丫鬟唤,“四姑娘?”
安容没有停,可是丫鬟跑惯的,很快就追了上来。
看着安容发髻歪倒,一身灰尘扑扑的样子,丫鬟有些呆滞。
“四姑娘,你这是…?”丫鬟扭着眉头问。
安容挠着额头,讪笑两声,“那边不知道谁挖的坑,走路没长眼,就…。”
安容一副追悔莫及,丢脸丢到姥姥家的神情。
丫鬟挠头,府里大过年的,谁没事挖坑啊,四姑娘只是狼狈了些,也没摔伤,应该是小伤。
安容赶紧岔开话题,“你来找我是?”
丫鬟忙道,“是这样的,老太太让奴婢来找姑娘,今儿老太太和六姑娘等姑娘吃午饭,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你来,芍药还晕倒在假山里,老太太担心四姑娘你了呢。”
安容心中一窒,芍药怎么会晕呢,莫不是遇到刺客了吧?
安容对丫鬟道,“你先去回了老太太,我回玲珑苑换身衣裳再去,我掉坑里的事,就别告诉老太太了。”
丫鬟连忙点头。
安容一身脏乱的回玲珑苑,引的丫鬟婆子直侧目。
喻妈妈眼眶通红,将安容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定没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让丫鬟去填坑。
安容没有阻止,换了衣裳后,赶紧带着海棠去了松鹤院。
刚饶过富贵绵延的紫檀木屏风。安容便触及到老太太的眼神,她眸底带了质疑和纳闷。
芍药站在夏荷身侧,一个劲的给安容使眼色。
安容嘴角轻抽。芍药那意思明显是:姑娘,你原谅奴婢吧。奴婢没扛住,和老太太招认你和萧表少爷“私会”去了。
安容狠狠的剜了芍药两眼,若无其事的和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什么话都没说,直道,“午饭还没吃吧,要不了半个时辰就吃年夜饭了,你先吃两块糕点垫垫肚子。”
安容微微一愣,“今年的年夜饭吃的这么早?”
三太太笑道。“老黄历上写了祭祖的良辰,一般祭祖过后,便吃年夜饭。”
这些安容都懂,只是不记得。
她挨着沈安溪坐下。
差不多时辰后,侯爷领头,一行人去祠堂。
祠堂重地只准男儿进去,是以安容她们站在外面,就连大夫人、沈安玉她们都来了。
虽然身子还不舒坦,可是祭祖乃是大事,不是病的下不来床。都得来。
安容虔诚跪拜,乞求祖先保佑。
安容还记得前世的这一天,她乞求保佑她能顺利嫁给苏君泽。
这一世。安容乞求父亲、祖母,大哥,还有三房上下平安和顺。
祭祖完,便是吃年夜饭。
年夜饭在怡安堂吃的,除了出嫁了的沈安芸,能到齐的都到齐了。
这才是真正的团圆饭。
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连沈安玉、沈安姝她们都特别的安分。
沈安闵第一杯酒敬的老太太,第二杯酒侯爷,第三杯便是安容。
安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们喝的都是果酒,要么就是小米酒。虽然酒劲不大,但是喝多了。脸颊也满是酡红。
一顿年夜饭,吃了整整一个时辰。
菜是一个接一个的上。
安容她们小辈先吃完,然后回去沐浴更衣,来陪老太太她们看戏。
不是如意戏班,只是一般的戏班子。
出了松鹤院,沈安溪嘴撅的高高的,“四姐姐,娘亲不许我们去街上玩。”
安容不解,“为什么?”
沈安溪不虞道,“还不是五姐姐她们,膝盖还没好,没法出去,娘亲说我太小,街上人太多太乱,就我们两个带着丫鬟去,她不跟去不放心,偏祖母年纪大了,不能出门,她要陪在府里。”
总之,她们是没法出府了。
安容捏了捏沈安溪的脸道,“那今儿就不去了,今儿街上大多都是放炮仗的,十五元宵节,才热闹好玩呢。”
沈安溪想想也是,今儿不许她出门,十五元宵总不能再拦着了。
两人各自回院子。
丫鬟早早的准备了沐浴水,安容舒舒服服的泡着澡。
“芍药,去将我枕头底下用帕子包着的图纸拿来,”安容吩咐道。
芍药正在给安容添水,得了吩咐,赶紧去拿地图来。
芍药站在一旁,一只手拎着一张地图。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
发觉这两张地图上的密道似乎是错开的。
就拿东苑来说,两条密道都经过东苑,但密道隔了有十米远。
安容想不通,这样挖密道,实在太浪费财力物力了。
不过好处也不能磨灭,谁能想到侯府底下有两条密道?
找到一条估计就死心了吧。
安容细细看着,忽然眼睛一凝。
她发觉有个地方,似乎有重合,就算不重合,也只有一墙之隔。
萧湛今儿才找到密道的入口,应该会将墙打通,去另外一条密道找宝藏吧?
安容晃晃脑袋,让芍药将图纸小心收好。
换上新做的裙裳,再梳了个喜气的发髻,安容带了芍药出府玩。
彼时,侯府红灯高挂,丫鬟婆子人人换了新衣裳,头上都簪了一朵绢花,高高兴兴的去二门哪里领赏钱。
今年安容收了几个大红包,是两辈子加起来最多的一回。
老太太包了八百两。
侯爷包了一千两。
三太太包了一千两。
几位太太,再不满意安容,该有的压岁钱也不能少了。
便是大夫人,也都包了五十两。
老太太的乐趣在看戏,安容她们的乐趣在数压岁钱。
看到安容收了那么多的压岁钱。沈安姝嘴撅的高高的,几乎可以挂个夜壶。
沈安溪也都羡慕妒忌啊,她的压岁钱加起来还不及安容的五分之一呢。
娘亲只给了她一百两的压岁钱。往年只有五十两啊。
老太太给了她二百两,往年只给一百两的。
大伯父也给了二百两。
看着安容那喜滋滋的模样。沈安溪一耸鼻子,又掏出来一沓红包。
安容呆呆的看着她。
沈安溪得意了,“虽然我压岁钱没你的多,可我的红包多啊,这是二哥给我的。”
安容嘴角轻抽,哀怨的看着沈安北。
沈安北就扭头瞪沈安闵了,你够了,你还让不让我这个大哥好好过年了?
沈安闵很无辜。这能怪他么,他也很憋屈啊。
早前六妹妹就祝贺他财源滚滚,学业有成,然后就把手伸了要压岁钱。
他从来没给沈安溪过压岁钱啊,可是沈安溪说,今年不同了,二哥挣钱了。
沈安闵想想也是,酒坊生意好,给她个压岁钱也应该。
沈安闵要找红纸包红包,沈安溪便道。“那多麻烦啊,二哥,你把你的红包给我就是了。”
然后。所有红包就到沈安溪手里去了。
沈安闵琢磨着是不是要找安容要压岁钱,她才是酒坊最大的老板啊。
不过他不好意思说,谁叫他是二哥了。
沈安闵瞄了沈安北,语重心长道,“大哥,做哥哥的要爱护弟弟妹妹,四妹妹一年到头也不求你什么,好不容易喜欢你的红包,你要自觉啊。”
沈安北呲牙。什么自觉,是自觉他没压岁钱了。他也要没才对吧?
这可是他最后一回收压岁钱了啊。
明年娶了媳妇,就收不到压岁钱了。
沈安北肉疼的将红包上缴到安容手里。
安容很坦然的就收了。然后喜滋滋的数起来。
沈安溪扭头看着安容,“四姐姐,你要自觉。”
安容囧了。
她很自觉的抱着红包去隔壁的桌子数起来。
沈安闵笑的肚子疼。
六妹妹说的自觉,是让安容自觉给她发红包,安容理解错了。
沈安北则摸着自己的脸皮,要是再年少个几岁,再脸皮厚一些,红包被打劫了,他会再去讨一圈。
沈安溪又望着沈安北,他给安容红包了,没给她呢。
沈安北汗颜,没道理没收到压岁钱,还往外掏红包吧。
沈安北吩咐丫鬟拿红纸来,三太太过来拍沈安溪的脑袋。
“别捉弄你大哥,等明年了,找你大嫂要,”三太太笑道。
沈安北满脸通红。
正在数钱的安容,手顿住,她差点忘记了。
福总管派人送礼去原州,也有不少天了,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吧?
正想着呢,福总管便上前给老太太请安道,“派去原州送礼的小厮回来了,苏家还托他带了不少礼物给您。”
老太太听得高兴,“快叫他上前来,难为他今儿能赶回来一家团聚。”
可不是,小厮是日夜兼程没日没夜的往回赶,也幸好今天城门不关,不然还真回不来。
小厮一脸疲惫,他后头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了不少的东西。
原州苏家给老太太送了不少的补品,其中半斤血燕窝最是珍贵。
老太太甚是满意,让夏荷打赏了小厮十两银子。
小厮乐的合不拢嘴,刚巧他娘在老太太厨房当差,瞧见儿子回来,还得这么多的赏钱,笑的直抹眼泪。
小厮站起身来,将另外一个丫鬟手里的两个包袱递给安容。
“四姑娘,这是苏姑娘送给你的回礼,你让奴才买的糕点,都在外院,有不少,回头再给您送松鹤院去,”小厮恭谨道。
安容满意的点点头,让芍药打赏小厮。
海棠接了包袱,沈安溪就凑过来了,“这么一大包呢,大嫂送了你什么好东西?”
安容勾唇一笑,“瞧瞧不就知道了。”
说着,安容在心里祈祷了两句,希望里面的东西别让她失望才好。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发怒
小厮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怪异,想开口说话,结果他娘过来拉了他说话。
安容打开两个包袱,其中一个里面装了个画轴,和一个锦盒。
另外一个包袱里,只装了画轴。
“怎么送这么多画啊,”沈安溪嘟嘴,勃勃的兴致顿时没了一半。
安容望了沈安北一眼道,“大哥,你猜这画上画的是什么?”
沈安北愣住,画都没打开,他怎么知道画上画的是什么?
“猜不出来,”沈安北摇头道。
三太太笑着过来,“这画上的该不会是未来世子夫人吧?”
安容连连点头,“还是三婶儿猜的准。”
三太太轻轻一笑,“可不是我猜的准,是老太太说,画如其人,你送了未来世子夫人亲手画的画,她怎么也要回一幅画才对,快快打开,三婶儿想瞧瞧未来世子夫人的才华。”
老太太对安容了解的很,一般的画,安容压根就感兴趣,她几次问老太太世子夫人长什么模样,老太太只说容貌姣好,安容还不高兴呢,觉得老太太再糊弄她。
安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又是送画,又是送首饰,不就是为了能张口要她一张画吗?
不等安容伸手,三太太拿起画就朝老太太走去。
沈安溪麻溜的拿了另外一幅,不解道,“那这一幅画又是什么?”
安容摇摇头。
沈安溪就拿着画去老太太跟前了。
刚走过去,便听老太太笑道,“模样确实不错,柳眉若黛,唇红齿白,双眸有神。十指如笋,是个大家闺秀。”
三太太对画中女子也是赞不绝口。
沈安溪凑上去一看。
画上画的是个身着天蓝色裙裳的姑娘,她正在湖边喂锦鲤。身侧柳叶扶水,春意盎然。
神态温和。体态婀娜,沈安溪甚至听到她娘说她屁股不小,好生养。
沈安溪下意识的瞅了瞅安容的屁股,好吧,她原本是想看自己的,可是眼睛没长后脑勺上。
沈安溪觉得安容的屁股不大不小,和未来的世子夫人也差不多,那四姐姐也好生养了?
她的好像不大。是不是不好生养啊?
三太太抬眸笑道,“北哥儿呢,让他过来瞧瞧未来媳妇长什么样子,免得将来入洞房,认生啊。”
丫鬟在一旁捂嘴笑,“太太,世子爷早被您给羞走了。”
三太太啐了丫鬟一口,“什么叫羞走的,世子爷都快娶媳妇了,还害什么羞。”
几位老头对即将要过门的世子夫人也感兴趣的很。让丫鬟过来拿画轴。
沈安溪将画递到她娘手里,“还有一幅画呢。”
三太太嗔了沈安溪一眼,“懒成什么样儿了。自己打开不就是了,还让我来。”
沈安溪挨着老太太撒娇,不语。
等三太太将画轴打开,老太太的眉头便皱紧了。
画上的也是一个女子,可是消瘦的皮包骨,双眸无力,正坐在小榻上,用帕子捂着唇瓣咳嗽。
三太太瞧的一愣,“大过年的。小厮怎么带这样一幅画回来,也太不吉利了吧?”
安容勾唇一笑。
没有人比她更高兴的了。她总算是见到和大哥定亲的大嫂模样了。
小厮就在一旁没走,他就猜到老太太会生气。
可是安容的吩咐。他又不敢不听。
他当即跪了下去道,“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也是听四姑娘的吩咐办事。”
沈安溪撅嘴,“四姐姐怎么可能要你买这样的画回来?”
小厮忙摇头,“不是,不是,这画的确是四姑娘要的,四姑娘觉得让苏家画苏大姑娘画像,可能失真,就让奴才在原州多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见过苏家大姑娘,让他画一幅,这两幅画都是苏家大姑娘,只不过,一幅是苏大姑娘自己画的,一幅是给苏大姑娘瞧过病的大夫画的。”
三太太听到一愣,“这两幅画上画的是同一个人?”
沈安溪眼睛猛眨,“这两幅画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一个是瓜子脸,一个是圆脸啊。”
沈安溪只注意到人的长相,可是老太太注意到的却是后一幅画上姑娘的病容。
老太太好好的心情,听到小厮的话后,就高兴不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跪在地上,将他听了福总管的吩咐去原州的事娓娓道来。
侯府送了苏家厚重的礼,表示了这门亲事的满意,苏家老爷夫人是满意至极。
尤其是安容,送了苏家大姑娘那么贵重的礼物,苏家大姑娘更是高兴,对于安容信中所求,是一口答应了。
第二天,小厮就拿到了苏大姑娘的画像。
其实小厮瞧见了苏家大姑娘,模样娇美,画上确实更美一些,却也不像那些将满脸麻子画的跟天仙似的。
可是安容的吩咐小厮必须要照做,只得满原州的找见过苏家大姑娘的人。
小厮没想到,见过苏家大姑娘的人寥寥无几,要不是机缘巧合,他都恨不得拿了画去找街上书生照着画了。
可是大夫画的苏家大姑娘,让小厮看的心惊胆战,一问之下才知道,苏家大姑娘病了快一年了,日渐消瘦,这还是半个月前苏家大姑娘的模样,而且苏家大姑娘没半年好活头了。
小厮迷糊了,那他见到的苏家大姑娘又是谁?
小厮去客栈取了画,去给大夫一看,大夫笑道,“这是苏家二姑娘,是苏老爷继室,也就是现在的苏夫人所出,苏家两位姑娘都肖父,是有三分相似。”
小厮不傻,傻傻的,又怎么会被福总管派到原州来送礼呢。
他猜里面肯定有猫腻,绝对是苏家见大姑娘病弱,不敢将她嫁到侯府来,又舍不得侯府的权势,才起了偷梁换柱之心!
小厮暗地里查,他甚至找到了苏家大姑娘的贴身丫鬟。
丫鬟红着双眼道,“我家姑娘会病,还不都是夫人害的,一年前她就要姑娘主动让出和武安侯府的亲事,姑娘不愿意,过后不多久,姑娘就开始头晕,体力不支,时不时的就晕倒,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可就是治不好…。”
小厮不敢肯定丫鬟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苏家想偷龙转凤毫无疑问。
等小厮说完,老太太已经勃然大怒了。
将桌子拍的砰砰响。
侯爷脸色铁青,若不是安容想看苏家大姑娘真容,还发觉不到苏家存了这样的歹心。
毒害嫡女,以次女代嫁!
老太太想到苏夫人是继室,再想到大夫人是继室,脸就更冷了。
果然继母十个里有九个是狼心狗肺。
“这门亲事给我退了!”老太太怒道。
本来还对画中人满意至极的老太太,是越看越生气,三太太更直接,让小厮拿下去烧了。
侯爷没有反对,但是大夫人站了出来道,“可是这桩亲事是老太爷在的时候定下的,就这样退亲是不是太…?”
老太太重重的哼了一声,“娶妻娶贤,老太爷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若是他在的话,他只会比我更生气!”
顿了顿,老太太又望着侯爷道,“苏家的亲事,侯府要退,由不得他们不同意,世子的亲事,你要是有好的人选可以告诉我,不然我就做主了。”
老太太话里的意思是,等到她拿主意了,侯爷就没有反对的机会了。
侯爷表示,这事让老太太拿主意。
安容很想出来说一句,大嫂是要陪大哥一辈子的人,仅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能保证大嫂才华容貌,却不能保证大哥会用心爱她,会过的幸福。
话说,沈安北脸皮薄,不好意思听未来世子夫人的事,自己走不好意思,把沈安闵拖着走了。
沈安闵哪干啊,大哥娶大嫂啊,他好奇着呢,给小厮使了眼色,一定眼一字不漏的听全。
两人不远处,湖畔凉亭子里喝酒。
小厮跑过来,跑的是气喘吁吁,“世子爷,世子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沈安闵急急问道。
小厮拍着胸口道,“老太太发怒,要退了苏家的亲事。”
沈安北一惊,“退亲?祖母为什么要退亲?”
小厮三言两句便将事情解释了清楚,“苏家大姑娘病入膏肓,苏家让二姑娘冒充大姑娘嫁给世子爷你,老太太生气了。”
沈安闵听得也是气,“这亲事要退,这是把大哥你当猴糊弄呢!”
说完,沈安闵又道,“然后呢?”
“然后老太太要给世子爷另外物色大家闺秀,”小厮笑道。
现在世子爷在京都是炙手可热,多少人想嫁进武安侯府来呢,得知世子爷定了亲,都惋惜不已,回头等世子爷退亲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偷着乐呢。
小厮想着就忍不住笑,“方才奴才过来时,碰到四姑娘,四姑娘说,老太太会在十五过后就给世子爷你物色世子夫人,应该会尽快娶回来,四姑娘说,世子爷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找媳妇,你要是有了意中人,四姑娘会帮你的。”
小厮紧紧的盯着沈安北,发觉他脸有一瞬间的红。
沈安闵眼睛瞬间睁大,不敢置信的问,“大哥,你真有意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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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笑话
沈安北不说话,但是脖子、耳根却是越来越红。
沈安北是个实诚的人,他知道自己定的有亲事,不敢妄想。
但是方才小厮说的话,他脑海中瞬间闪现出一个袅娜的俏皮的身影。
沈安闵可以笃定他大哥心里有了意中人,他实在是唏嘘不已。
大哥瞒的可真是严实,连他都没吭过一声。
“大哥,她是谁府上姑娘?”沈安闵忍不住追问道。
沈安闵一只胳膊搭沈安北肩膀上,沈安北肩膀一斜,就避开了。
“什么谁府上的姑娘,我没有心上人,”沈安北道。
沈安闵朝他呲牙,“没有心上人,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沈安北瞪着沈安闵不说话,他确实脸红了。
沈安闵心情极好,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笑道,“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错过了可就错过了,四妹妹的本事,你我都清楚,她要是真想帮你,便是公主郡主也有三分可能,你要皮薄,忍着不说,晚后懊悔可就迟了。”
顿了顿,沈安闵继续道,“若是那姑娘不得祖母的心,四妹妹和六妹妹从旁劝说,祖母没准儿还会答应。”
言外之意,沈安北要娶意中人,必须要安容她们先知道,才好过老太太那一关。
沈安北望着沈安闵,眉头轻皱。
沈安闵直笑不语,他知道,大哥会说的。
果不其然,沈安北纠结了一会儿后,开口了。
但是。沈安北的意中人吓了沈安闵一大跳。
“你是说周老太傅的嫡孙女,周少易的堂妹周婉儿?”沈安闵惊站了起来。
沈安北红了脸,点点头。
沈安闵嘴角轻抽,十分怀疑沈安北的眼光,“你不觉得她有点儿傻乎乎的么?女扮男装还穿绣花鞋,上回在周老太傅那里见她,我憋笑差点憋断气。”
周婉儿是周老太傅次嫡子的长女。模样娇美。性子活乏。
听说自己的祖父收了小弟子,顿时来了兴趣,又无意中听周少易说安容女扮男装糊弄了周老太傅。
好了。周婉儿一直想去琼山书院玩,偏偏她是女儿身,周老太傅不让她去。
安容无形中给她开了一条路。
周婉儿就女扮男装偷偷去琼山书院了,她是女扮男装去的不错。可是脚上的绣花鞋忘记换了。
当时她去的时候,还说是周少易的堂弟。
看着周婉儿的绣花鞋。周少易扭头对他们小声说,“你们就当她是男的吧,不许笑。”
沈安北当时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婉儿俏目瞪圆。“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