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点头如捣蒜,“是我,小桃。”
“这是?”芍药望着托盘,好奇的睁大双眼,不知道二少爷给姑娘送了什么好东西来。
小桃笑道,“这是二少爷依照四姑娘的吩咐写的对联,上面还画了画儿。方才差点点被六姑娘抢去一副呢,这会儿六姑娘肯定在闹二少爷了。”
安容来了兴致了,伸手要去拿对联。
远处。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过来,毫不怕生的就站在了对联上。
伸着个脑袋。东张西望。
安容一抬手,狠狠的拍了小七脑袋一下。
“不知道从哪儿回来,一身脏兮兮的,没把我对联弄脏了,”安容笑骂道。
侧头,瞧见小七脚腕上有信。
安容眉头皱了皱,耳根子有些羞红,伸手接过小桃端着的托盘。示意芍药打赏小桃。
芍药掏了五钱银子给小桃,乐的小桃又惊又喜,她没想到送东西来还有打赏,连连道谢。
等小桃转了身,芍药便接过托盘。
安容取下小七脚腕上的花笺,缓缓打开。
安容还以为荀止说退亲的事,没想到花笺写着几个大字,安容眼睛是睁了又睁。
安容简直不敢相信信上所写,把花笺丢给芍药,“读给我听。”
芍药脸颊通红。疼出一只手接了花笺,心道,希望花笺上的字别太复杂。不然她认不得可怎么办?
还好,花笺上字不多,芍药都认得。
不过她脸色有些怪异,“记得让侯府厨房每日准备七八只烧鸡?”
安容囧了。
原来烧鸡是他偷吃的,亏得她之前还在心底骂了偷鸡贼好几句。
芍药则咽了咽口水,眸底带了渴望之色,“侯府的烧鸡有那么好吃吗?”
荀少爷穿戴华贵精致,不像是吃不起烧鸡的人啊,肯定是侯府的烧鸡味道别具一格些。
安容狠狠的白了芍药一眼。“你那么想吃,一会儿让大厨房多送几只来玲珑苑。每日都要。”
芍药顿时喜笑颜逐,“我要吃一只!”
安容呲牙。“也不怕撑死你。”
芍药赶紧表示,她就是两只都吃的下去,她饭量大,海棠常说她是饭桶。
回到楼上,安容左思右想,还是回了信,她这人有个怪毛病,人家写了信来,她不回信,心里会过意不去。
等萧湛收到回信时,正下台阶,差点没摔倒。
信上写着:你那么喜欢吃侯府烧鸡,我可以给你要来秘方,往后别再偷了。
萧湛觉得,他认识安容后,除了学会挖坑,而且挖的很溜之外,又多了个技能,那就是背黑锅。
这样毁形象的黑锅,萧湛怎么可能会背,原本要出去办事的他,转身回屋,给安容写了回信。
向来很准时的萧湛,第一次让萧大将军等了他片刻,挨了两句训斥。
信上所写的内容叫安容是脸红耳赤,恨不得去撞墙才好,她怎么会将人往歪了想呢,便是不用脑子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来侯府偷烧鸡啊!
信上写着:暗卫从花园路过时,闻到了烧鸡味儿,可能是刺客偷的。
安容撇撇嘴,将偷鸡贼刺客狠狠的咒骂了几句。
进了侯府就不走了,还偷吃她的烧鸡,要让她抓住他,非得拔掉他两层皮不可!
噔噔噔,芍药迈步上楼来,凑到安容耳边嘀咕了好几句,安容脸有些抽,额头全是黑线。
“行了,他没日没夜的守着我,也怪辛苦的,往后每一日给他准备一只烧*,”安容笑道。
芍药挠了挠额头,“奴婢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说每日吃烧鸡肯定会腻味,希望偶尔能换些鱼肉,而且侯府的伙食不错,希望午饭就在咱们侯府吃了,跑来跑去的也耽误事。”
对于这么得寸进尺的暗卫,芍药表示很无奈。
她就不应该给他送瓜子送糕点,把人家胃口给养叼了。
可是暗卫的功劳不小啊,他发现了刺客还在侯府里呢。
若是能抓住刺客,那这功劳肯定是咱们侯府的,不小呢。
别说一天一顿饭,有鱼有肉了,就是一日三餐,三荤两素也应当啊。
安容性子大方,暗卫守护她,给他送一顿饭不算事,只是莫名其妙的让大厨房额外准备一顿饭,肯定会惹人起疑。
更重要的是,这暗卫是荀止的啊。萧湛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她了,她这样,是不是会给荀止惹祸上身?
不过。暗卫要求的事,安容还是答应了。
芍药又屁颠屁颠的跑下楼。
秋菊正在擦桌子。脸色有些苍白,觉得背脊发凉。
冬梅死了,她和冬梅住在一个屋子里,夜里吓的她根本就也不能寐。
最后还是去冬儿她们屋子里挤了一晚上。
在冬儿她们屋子里,秋菊听了很多,觉得凄凉的很。
冬梅不会无缘无故偷四姑娘的东西,是三姑娘算计的她。
事情败露了,冬梅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可她压根就没见到老太太,没有审问过,就被三姑娘的丫鬟给害死了。
秋菊不相信那是意外,她想那丫鬟出现的那么及时,估计是想造成混乱,好对冬梅下毒手。
只是没想到那婆子背着的是盐,冬梅扛不住伤口上撒盐的疼,就自尽了。
这就是卖主求荣的下场,为了些好处,就丢了命啊。
事情败落后。她们不会想到救她护她,而是杀人灭口。
这样的事,四姑娘就不会做。她根本就不会起那个歪心去算计人。
秋菊低头继续擦桌子,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
她和冬梅一同进府,一同被大夫人派来伺候安容,如今算来都好几年了。
夏天,互相打扇子,冬天,会抱在一起取暖。
现在呢,冬梅死了,她好像忽然间就没有了朋友一般。
秋菊越想越伤心。
最后竟然抽泣出声。安容扭头看着她,海棠问她怎么了。
秋菊忙说沙子迷了眼。不碍事。
海棠知道她是想冬梅,海棠劝她道。“冬梅已经死了,她虽然死的惨了些,但说句实话,她死,没人会同情她,她是姑娘的丫鬟,却帮着外人算计姑娘,阮妈妈的例子就在眼前,她还不知道长点儿记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姑娘岂是她能随随便便就能算计的到的?她是自己找死。”
海棠话很少,今儿说这么多,何尝不是在敲打秋菊。
到底是一个屋檐下住了许久的丫鬟,就算平日里磕两句嘴,又算的了什么,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海棠也不想冬梅就那么死了。
可是做丫鬟的得有做丫鬟的觉悟和本分,不该做的事就不能做。
秋菊点点头,抹干眼泪,笑道,“我只是舍不得她,我也知道她那是活该。”
可是人就是这样,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就想不到危险那上面去,总抱着侥幸的心理,她自己何尝不是。
秋菊甚至庆幸,沈安姒找的不是她,是冬梅。
不然死的那个就是她了。
秋菊有些怕安容了。
阮妈妈和冬梅相继离世,都是因为算计安容,结果反被利用才死的。
秋菊甚至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脸色就苍白一片。
秋菊放下手里的活,对安容道,“姑娘,冬梅死了,姑娘身边就少了个大丫鬟,该提拔一个了。”
听到秋菊说这话,半夏和白芷都望了过来。
没有哪个丫鬟不肖想大丫鬟的位置,月钱多不说,活还少。
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四处走动,收的打赏也多,而且底下丫鬟孝敬更是不少。
半夏望了望芍药,嘴撅了撅,姑娘那么喜欢芍药,大丫鬟的位置肯定是她的了。
芍药背脊挺了挺,有些得意,大丫鬟除了她还能有谁?
可是偏偏安容没让她做大丫鬟,大丫鬟让海棠做。
芍药呆呆的望着安容,脸上写满了不可能。
安容白了她一眼道,“你跟海棠份例一样,但还是二等丫鬟。”
“为什么?”芍药不解了。
海棠笑道,“大丫鬟是要跟着姑娘陪嫁的,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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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密道
芍药更呆了,“为什么大丫鬟要陪嫁,我就不行了?二等丫鬟也要陪嫁啊。”
海棠无奈轻笑,芍药这丫鬟机灵的时候比什么都机灵,呆的时候比谁都呆。
大丫鬟那是要帮着姑娘打下手的,比如看铺子、庄子什么的,芍药那是要嫁进李将军府的。
海棠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免得芍药跳脚。
海棠笑道,“你瞧哪个大丫鬟只认得几个字?姑娘想提拔你,偏偏你不大识字啊,所以涨了你大丫鬟的月例,没给你大丫鬟的身份,白白便宜我了。”
芍药听得脸一红,狠狠的跺脚。
谁只认得几个字了,她认得好些字了!
不是大丫鬟就不是大丫鬟呗,反正姑娘最信任的还是她,这便足够了。
尤其是她也有大丫鬟的份例。
其实这样安排,芍药反而轻松了,她和海棠是好朋友,两人约好了一起做大丫鬟。
要是她先做了大丫鬟,海棠还是二等丫鬟,她心里不舒服。
“我还睡原来的屋,你也不许搬,”芍药很霸道。
海棠压根就没想到这上面去,她也不想搬。
秋菊咬了咬唇瓣,她让姑娘挑大丫鬟,就是为了自己能有个伴儿,现在如意算盘打空了,晚上,她该怎么睡?
一夜安眠。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这一天,侯府格外的喜庆热闹。
今儿是除夕夜。
一大清早,安容吃了早饭后,也不急着去松鹤院给老太太请安,张罗着丫鬟将窗花和对联贴起来。
还有买回来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将玲珑苑焕然一新。
看着自己布置的玲珑苑。安容甚是满意。
海棠倒了茶过来,笑道,“姑娘忙了半天。口渴了吧,喝杯茶歇会儿。”
安容还真的口渴了。海棠心细,她端上来的茶温度适中,安容一口气全干了。
喻妈妈过来道,“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姑娘要去松鹤院陪老太太用午饭,再不去,该赶不上了。”
安容抬眸看了看太阳,快到正午了。安容忙把茶盏塞给海棠,稍稍整理了下裙摆,就带着芍药出了玲珑苑。
路上,丫鬟婆子哪个脸上不是喜气洋洋的。
虽然只一日没见,侯府好像忽然就热闹了起来,与昨日全然不同。
安容觉得这样的侯府才是她所希望见到的,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安容轻快着脚步,见前面两个小厮抬着梯子过来,把路挡住了。
便踩着石头,从假山里过去。
走了几步后。芍药鼻子一嗅,眉头扭了扭,又狠狠的陶醉的嗅了好几口。“好香的味道,好像昨晚吃的烧鸡。”
烧鸡这两个字,极容易挑起安容的神经。
谁会在假山这里吃烧鸡?
那日暗卫就是在花园假山这一块消失不见的!
安容顿住脚步,再不敢往前走了。
安容刚想转身,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安容想走,可鬼使神差的,她往前探了探身子。
瞧见一身玄青色锦袍,还有那银光灿烂的面具时,安容的脸又爆充血了。
“你怎么又来了?!”安容脱口便是质问。
萧湛眉头皱了一皱。
他知道这里有人。但没想到安容会在这里,他还以为是路过的丫鬟。
看到安容那满是不欢迎的神情。萧湛神情很冷,“我是在追查刺客。”
安容脸又红了三分。听了萧湛说这话,安容越觉得方才她的质问是自作多情,人家不是来找她的!
安容心堵的慌,她本该调走就走的,可越想越气。
凭什么她要走?
这里是侯府,是她的地盘!
就算要走,也是他走才对!
安容一扭头,吩咐芍药道,“给我闻闻,哪儿有烧鸡味儿。”
芍药囧了。
姑娘这是把她当小狗了呢,闻东西那是狗狗的强项啊,不是她啊。
她要不要回去抱雪团来?
可是把姑娘留在这里,独自面对萧表少爷好像不厚道,虽然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可是两个人壮胆啊。
芍药想听话去闻闻,可是那样怪异的动作,芍药在外人面前做不来。
萧湛没有理安容,继续查假山。
安容成了心给他作对,一人查一边。
芍药站在外面,给两人望风。
她想不到密道那上面去,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像是在幽会?
两人朝前走。
安容鼻子灵的很,闻到一股子烧鸡味儿。
尤其是手碰石头,发觉指尖有些油腻,安容嫌弃的猛拿帕子擦手指。
动静大了些,尤其是假山这里窄的很,安容一不小心用手肘撑到了萧湛。
萧湛回头,“怎么了?”
安容嫌弃的道,“石头上有油。”
萧湛眉头一凝,伸手将安容拉开,仔细查看那石块。
用手摁了摁,石块没动。
萧湛继续往前走,安容嘴撅了撅,抬脚跟了上去。
安容没想到,她在侯府住了这么久,荀止查了许久都杳无踪迹的密道,居然因为她发现了烧鸡的油,萧湛查找烧鸡,找到了密道入口。
芍药站在假山旁,跟路过的丫鬟婆子一个接一个的打招呼。
那些丫鬟婆子都笑问,“芍药姑娘,怎么站在这里,你不是贴身伺候四姑娘吗,怎么没陪着她?”
那些丫鬟婆子还好糊弄,碰到拎饭回来的春儿、秋儿,芍药就难糊弄了。
安容是带着芍药出门的,结果芍药站在这里,安容不见了。
这在侯府那是不许的事,是失职。
芍药刚刚荣升,虽然没有大丫鬟的身份。可在侯府一众丫鬟婆子心目中,芍药才是货真价实的大丫鬟。
面对春儿、冬儿,芍药额头是挠了又挠。指了指假山,一副你懂的神情。
春儿和冬儿很自觉的就想歪了。
还狠狠的瞪了芍药一眼。“今儿内院可是有小厮进出,你小心点伺候姑娘。”
芍药耳根轻红,她可没败坏姑娘清誉,说姑娘是在小解,是她们自己想歪的,不怨她。
可是除了这个理由外,还有什么理由需要她望风,姑娘却不在?
等春儿、冬儿走后。芍药再不望风了,她踩着石头进了假山。
往前面一路找去,可是等她出了假山尽头,愣是没瞧见安容的影子。
芍药就急了,急的恨不得跳脚才好。
她问一旁的小厮道,“有没有瞧见四姑娘?”
小厮茫然的看着芍药,和另外一个小厮笑道,“芍药姑娘才当了大丫鬟,就把四姑娘丢了,这可是大笑话啊。”
小厮笑完。才看着芍药道,“我们在这里好一会儿了,没瞧见四姑娘。”
芍药彻底急了。“你们在这里好一会儿是多久,一刻钟?”
小厮摇头,“快小半个时辰了。”
芍药顿时就急慌急忙了起来,姑娘和萧表少爷明明一起在假山里的啊,可是假山那些路,她都找遍了,就是没见着姑娘啊。
姑娘到底去哪儿了?
芍药在原地急的打转转,又转身进假山,继续找安容。
可是找来找去。就是不见安容。
芍药蹲在地上哭,她把姑娘弄丢了。她该怎么办?
芍药哭了好半天,才想到一个可能。忙擦干了眼泪。
姑娘和萧表少爷可能找到密道了。
可是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啊,姑娘还没吃午饭呐。
而且,早早的就派了丫鬟去松鹤院告诉老太太,姑娘会去陪老太太吃午饭。
现在去都晚了,万一老太太等姑娘可怎么办?
芍药又急的头疼了。
再说安容,萧湛找到了密道后,就钻了进去,安容要跟去。
萧湛阻止她。
安容扭眉看着他,“这里是侯府。”
言外之意就是哪儿她都去的,不是他能阻止的。
说完,安容先他一步钻入密道。
萧湛在身后道,“里面有刺客,可能还不止一个。”
安容顿觉后背有些发凉。
她侧了侧身子,掰着石头不说话。
萧湛低低一笑。
他走在前面,安容跟在后面。
密道入口虽然小,但是机关很隐蔽,若不是有烧鸡的油,还真的难发现。
密道里面很宽敞,四周都是墙砖,因为密道在湖底,有些潮湿,长了不少青苔,而且还有一股子怪味儿,闻的人想作呕。
安容用帕子捂着嘴,跟在萧湛后面,一直往前走。
密道很长。
安容走了一刻钟,都没走到尽头。
在密道里,安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
安容忍不住问道,“能去西苑吗?”
“你要去西苑?”萧湛回头看着安容。
安容点点头。
萧湛便看了看方向,领着安容往后走了些,从一个岔道往西苑方向走去。
安容是路痴,但是萧湛认得路。
尤其是半道上,萧湛还拿出来一张地图。
安容惊呆了。
因为那是侯府密道图!
“你知道侯府有密道?”安容忍不住问道。
萧湛点点头,对着火折子往前走,“很早就知道,但是一直找不到入口。”
说着,萧湛顿了顿,道,“而且侯府可能是双密道。”
安容一怔。
双密道。
意味着侯府底下有两条密道。
除了这一条外,还有一条。
安容抬眸看着他,纠结了一会儿,问,“你能将两份密道图纸借给我看看吗?”
萧湛望着安容,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怀里另外一份图纸交给了安容。
“两份密道图只画了中间部分,入口和出口都没有,”萧湛声音中透着一股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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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保密
“两份密道图只画了中间部分,入口和出口都没有,”萧湛声音中透着一股惋惜。
不然他何至于找这么久。
而且其中一条密道里据说放了百万两的银子,舅舅需要这笔银子来扩建军队,他必须尽快找到。
萧湛和安容往前走,很快就到尽头了。
不是他们不走了,而是路到头了。
被一块巨石挡了路。
萧湛试了几次,推不开,回头看着安容道,“也许这是侯府挖另外一条密道的原因。”
安容想也是。
两人只好返回。
刚转身,忽然有吱吱吱声传来,还有东西从安容脚步爬过去。
安容吓的惊叫出声,慌乱失措的她更直接跳到了萧湛身上,紧紧的搂着人家。
等安容反应过来,那吱吱吱声是老鼠时。
安容,“…。”
安容一张脸爆红,脸火烧火燎的,她居然搂了萧湛的胳膊。
更要命的是,她感觉到一只大手托着她的屁股,不让她掉下去。
这是安容两世都没有体验过的窘迫感。
她很没骨气的“吓”晕了。
萧湛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密道里漆黑一片,方才安容惊跳起来,打掉了他手里的火折子。
他能觉察到安容呼吸急促,整个人好像倏然热了起来,她是在装晕。
萧湛低低一笑,想不到她胆子会那么的小,怕老鼠怕成这样。
想到这里,萧湛脸色忽然变了一变。
她很怕他。
她也怕老鼠。
现在为了躲避老鼠,就紧紧的搂着他不撒手。
萧湛很不想有这个认知。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安容眼里。老鼠比他更吓人。
萧湛兀自闷气,却不知道安容更憋闷,你老怎么不把我丢下去啊。我不要自己下去。
好丢脸。
安容正想着呢,谁想身子一轻。自己从被抱着,变成了被扛着。
而且身子下落,让她很是头晕目眩。
安容忍着没有惊叫出声,感觉到有了光亮,安容的心才稍定。
原来他是捡火折子。
萧湛扛着安容走。
走了没几步后,安容就不得不出声了,她是被逼的。
“喂,别走。先别走,密道图掉地上了,”安容窘迫着声音道。
其实密道图早在她被老鼠惊吓时,就掉地上了,只是她刚刚才想起来。
萧湛停住了脚步,安容还以为他会原路返回。
谁想到,萧湛将安容放下了。
“我叫萧湛,”他将火折子递给安容,不冷不热的道。
安容嘴撅了撅,她能感觉到萧湛生气了。不就喊了一声喂吗,至于这样吗?
虽然心里强硬,但是安容也知道自己方才失礼了。
甚至心底还有那么一丝的愧疚。好像自己做的挺过分的。
他又不是不好,方才自己受到惊吓,跑他身上挂着,他都没丢下自己。
明明自己几次对他表示不喜欢,要退亲。
安容觉得萧湛心胸很宽广。
安容伸手接了火折子。
小心的迈步往回走。
萧湛站在那里看着,他眉头皱了一皱。
他是笃定安容怕老鼠,不敢回去的,求他帮忙的,谁想到安容会那么爽快。
而且周围还有老鼠走动。也没听到她惊叫啊。
安容怕老鼠不错,可是她更怕萧湛啊。
安容往前走了*步。就见到了密道图。
安容伸手去捡,好吧。安容又惊叫了。
一只老鼠又从她脚边滑了过去。
安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撞。
微弱的火光下,萧湛眼睁睁的看着安容消失在他的眼前。
耳边是歇斯底里的叫声。
萧湛脚下一动,在那扇密道门关上之前,闯了进去。
安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落地时,她除了觉得有些头晕之外,并没有其他疼痛感。
安容还以为自己命大,可是听到耳边的闷哼声时,安容觉得有些耳鸣。
她一个人掉下来的,怎么萧湛会痛的直哼?
安容要爬起来,才发觉她趴在萧湛的身上,姿势有些撩人。
萧湛紧紧的搂着安容,他一想到方才看见安容消失,还有她惊叫时,自己的心情,好像那一瞬间,天地无光了。
他怕失去她。
想着,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了。
紧的安容差点窒息。
咳咳!
安容猛咳嗽起来,她有些想哭,方才生死一线,她救了自己,他是不是后悔了,想嘞死她啊?
安容想说话,可是她忽然想起了在归龙山,马车出事,她摔下山崖,是荀止救了她。
感觉和现在好相似,便是感觉都相差无几。
若不是那勒死的感觉太明显,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萧湛听安容咳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赶紧松了手。
他抱着安容起来,关切的问,“有没有摔伤,哪里疼?”
安容呆呆的看着他,对于萧湛忽然变了人一样,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湛关切的话顿时戛然而止,因为安容脱口而出一句话,“我没有事,你好像摔傻了,你没事吧?”
萧湛的双手还握着安容的胳膊,听到安容说这话,顿时觉得手灼热的慌,把手收了回来。
转身,打量起这个意外发现的地方。
安容则在一旁,拍自己的脸颊,神情很是懊恼。
要命啊,自己才觉得方才萧湛救她像极了荀止在归龙山救她时的情节。
转过头,她又觉得萧湛的说话声和荀止很像了。
还有萧湛刚才那关切的话,安容觉得身处云山雾里,身子飘然,找不到落脚之地。
不是得意。而是惊吓。
安容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萧湛不退亲,十有*是喜欢她。
安容很担心。因为清颜和她说过。
萧湛的心胸很宽广,但是心很小。里面装了一个人,就极难再有另外一个人住进去,她不担心外面那些狂蜂浪蝶烂桃花。
要是萧湛真喜欢上她了,那清颜怎么办?
安容晃了晃脑袋,她肯定是感觉出错了!
前世她不也以为苏君泽心里爱她,可结果呢,不一样心有所属。
萧湛关心她,肯定是怕萧老国公骂他。毕竟芍药是亲眼见到她和萧湛一起在假山里的。
想到芍药,安容有些心惊了。
她好像进密道有半个时辰了,那丫鬟不会闹得整个侯府都知道侯府有密道吧?!
话说芍药这丫鬟这会儿比较的惨,她找不到安容,也没法确定安容是不是有事。
偏侯府上下都在找安容。
芍药被逼无奈之下,服了迷药晕倒在假山里。
只有她晕了,才能不知道安容在哪里啊,更能不泄露侯府有密道的事。
安容迫切的想出去,可是望着偌大却空档找不到出口的地方,安容灰心了。
萧湛什么时候出去。她才能什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