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眉头皱陇,颇不高兴。
二老爷应该是在安慰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拍四老爷的肩膀。
最后四老爷点点头,朝二老爷作揖。
安容猜。四老爷谋官的事,二老爷帮他了。
安容很不高兴。
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明明都是谋官,对她爹就是算计再算计,不会记着恩情。
可是对二老爷,他就会记得恩情,还作揖道谢。
不就因为她爹是侯爷,是沈家一家之主。就有责任为了他们的前程奔波劳累吗?
还是因为她爹傻乎乎的。好骗?
安容觉得应该是她爹好骗吧,要换做精明的侯爷,没把他们一个个庶子卖了换银子就不错了。
在二老爷、四老爷转身时。安容已经回屋了。
回屋后,沈安溪很关心的看着她,问道,“四姐姐。你没事儿吧?”
安容摇摇头,“没事儿。”
安容说没事。气色也还红润,沈安溪放心了,拉着安容坐下,很是兴奋道。“八妹妹会剪各种各样的窗花呢,我让她教我。”
沈安欢有些拘谨害羞,头低低头。很不好意思。
沈安阑坐在一旁,见沈安欢低着头。性子急了,拉起她的手道,“离吃饭还要一会儿,八妹妹,你去暖阁给我们剪个瞧瞧吧?”
一群人起身去了暖阁。
坐了片刻,丫鬟就把剪刀和纸端了来。
沈安阑今年才十岁,模样清秀,人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手脚特别的麻溜。
拿起纸张,小心的叠好,用了剪刀,在安容等眼花缭乱之际,就将纸剪好了。
燕穿桃柳。
安容瞧着那栩栩如生的剪纸,惊呆了。
“好漂亮啊!”沈安溪脱口赞道,很霸道的接了剪纸道,“这个我要了。”
说完,又拽着沈安欢问,“除了燕穿桃柳,你还会剪什么?”
沈安欢弱声道,“我还会剪喜鹊登梅、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莲年有鱼、犀牛望月、五蝠捧寿…。”
一群人目瞪口呆。
“八妹妹,你好厉害!”沈安溪佩服道,然后便是拽着沈安欢求她教她。
沈安欢满脸羞红,她还担心这些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任上,娘亲都不要她学。
她是和主簿家姑娘,偷偷跟丫鬟学的。
方才她们说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她都会点点,真是只是会点点,那一点点,拿出来献只会惹人笑话。
同样是侯府姐妹,她总要有些出彩的地方才行。
她思来想去,也只有剪纸能胜一筹了,就算上不得台面,可是她们不会啊。
没想到,府里姐妹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她。
沈安欢觉得背脊有些挺直了。
沈安欢点点头,满心欢喜道,“只要你们想学,我愿意教你们。”
沈安溪拿了剪纸,跑去找老太太,“祖母,你瞧,八妹妹的手好灵巧,这是她剪的呢,我觉得比往年府里买的还要漂亮。”
老太太也是眼前一亮。
接了剪纸细细的看着,点点头,“着实不错。”
三太太也凑过来欣赏了一番,笑道,“真的比府里买的要精致的多,我瞧着今年的剪纸就不用买了,让八姑娘和安溪她们自己剪吧?”
四太太温婉的笑着,“好是好,可是咱们侯府可不小呢,就算一个院子贴十张,就不少了。”
沈安溪想着沈安欢剪纸的速度,再多的院子也不怕啊,当即回道,“祖母,往年买窗花都要花不少的银钱,今年不如就算给我们吧,回头我们去花灯会上买花灯玩。”
沈安溪才说完,沈安阑就道,“八妹妹说她也会做花灯!”
五太太一直坐在那里,像是身子沉的紧,这会儿也不得不站起来了,望着沈安欢道,“你还学了怎么做花灯?”
沈安欢缩了缩脖子。
五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给她请了女先生,她不学诗词歌赋,喜欢跟丫鬟捣鬼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想活活气死她。
三太太听出五太太话里的怒意,拉着她坐下道,“欢姐儿还小,剪纸做花灯又不是什么错事,小时候我也爱玩。”
三太太帮着说情。五太太还能说什么,只是脸上很挂不住,怎么拿手的就不是别的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一样都行啊。
丫鬟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托盘里摆着各色菜肴,色香味俱全。香味老远的就传了来。引人食欲。
安容、沈安溪几个一桌。
上了桌后,话题一直围绕着窗花和花灯,就没转开过。
大家一致决定。亲手做花灯。
今儿时辰不早了,赶明儿让人备了材料,她们一起做。
选的地方,自然是玲珑苑了。
因为玲珑苑地方够大。最重要的是,吃的够多。
一桌子其乐融融。
忽然。芍药俯身在安容耳边嘀咕了两句,“姑娘,方才四太太求情,老太太答应明儿让五姑娘、九姑娘出来一起玩了。”
安容眉头轻皱。转身回头,正好听到四太太说话。
她惋惜道,“我回来还没有去瞧过安玉呢。怎么就让手指上有了伤疤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弹琴。”
叹息一声后。四太太又道,“朝廷每三年选秀一回,安容已经定亲了,府里有选秀资格的只有安玉、安溪…。”
三太太猛然抬眸。
老太太望着三太太,眉头皱的紧紧的。
宫里那地方,看似荣耀,可是每年有多少人受宠,又有多少人失宠?
虽然选秀不一定都是选做皇上的妃子,也有指婚给那些皇子、世子、郡王的。
可是安溪那性子,太过爽直,喜欢依着性子来,她还打算明年好好请了嬷嬷来调教,要是进了宫,还不知道会闯什么祸出来。
说心底里,老太太是不乐意沈安溪进宫选秀的。
三太太放下筷子道,“安溪身子骨虽然渐好,可至少还需要调理一年才能跟寻常人一样,选秀的事,她肯定是不行的。”
四太太笑道,“话是这样说,可是朝廷一旦颁布选秀的文书,四品官以上的嫡女都要进宫入选,可没说身子不好就不去的,最多被淘汰而已,依我说啊,咱们侯府今时不同往日,要是出个受宠的皇妃,对咱们侯府是件大好事。”
三太太不赞同的笑道,“一家人,说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宫里那地方,看似好,可是有多少大臣送了女儿进去,最后受牵连,举家没落的。”
“是,也不乏有送女儿进了宫,生下皇子公主,荣宠一时的,可那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送进宫就被淘汰的,那些可都是早早为选秀做足了准备的,安溪身子骨差,我只求她活的安稳便好,别为了选秀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再者说了,咱们武安侯府要的是稳,安安稳稳…。”
二太太笑道,“三弟妹,你太激动了,你舍不得安溪吃苦头,谁舍得啊,她身子骨差是事实,大不了选秀官来的时候,多使几个钱就是了,不过咱们武安侯府女儿不少,又不是全部定亲了,一个不参加,那可说不过去。”
其实,府里有资格选秀的,除了沈安溪和沈安玉外,还有沈安芙。
只可惜,相比较沈安玉和沈安溪外,沈安芙的身份差多了,就算进了宫,也只是两人的陪衬。
现在三太太不乐意沈安溪去选秀,那就只有沈安玉一个了。
偏偏她手指受伤,有了瑕疵,不知道能不能过的了公公的眼,按理问题不大。
便是这样,二太太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沈安芙争不过沈安玉。
人家到底是武安侯的女儿,沈安芙只是武安侯府旁支嫡女,差几大截呢。
几位太太闲聊,倒也没有确定谁去做秀女,毕竟选秀这事得看皇上的心情,心情好,他就选。
心情不好,六年选一次也不是没有。
有些人准备了十年,结果遇到皇上六年不选秀,心血付之东流的都有。
ps:~~o(>_<)o~~
粉红榜上没我了,求粉红票啊啊啊!
拜求。
第二百三十章 吵架
不过每三年总会有大臣提这事就是了,若是没选,后宫空位多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大臣,也会提选秀,遭后宫群妃记恨。
安容也没在意,前世选秀从春天挪到了秋天。
这一世她已经定了亲,选秀与否跟她无关。
至于沈安玉这辈子是不是还嫁给三皇子。
老实说,安容是希望的,前世沈安玉杀了清颜,里面有没有三皇子的手笔,她不知道。
三皇子几次上门求见萧湛,都被他给拒绝了,难保人家心里不会有恨。
再加上那时候,萧湛和七皇子走的近。
三皇子怕七皇子夺位,杀了清颜,给萧湛打击,完全有可能。
亦或者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猜测萧湛是…
总之,安容不大喜欢三皇子。
两个她都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是绝配。
晚宴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散宴后,天都黑了。
侯府挂起了红灯笼,氤氲的烛光朦胧闪烁。
夜里,沐浴后。
安容躺在床上,有些走神发呆。
想了很多,脑子里乱的很,把睡意全给搅合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去的。
反正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吵醒的。
醒来时,见到的是一个精致的窗花。
正是孔雀戏牡丹。
沈安溪给安容做鬼脸,羞她道,“四姐姐,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没睡醒呢,你瞧。昨儿晚宴回去后,八妹妹还剪了十几个窗花呢,就你还睡着。”
一番话,说的安容是面红耳赤。
“全都来了?”安容不敢置信,因为在屋子里,她只瞧见了沈安溪一个。
沈安溪点点头,“都来了。我们给祖母请了安后。就来玲珑苑了,知道你没起来,她们都去竹屋了。我负责叫醒你。”
安容愈加的不好意思,赶紧起床。
沈安溪瞧了就好笑,“倒也没有那么急,祖母知道我们来这里了。不用去松鹤院请安了。”
安容点点头。
等梳洗打扮后,安容用了早饭。
然后便下楼去竹屋。
刚出玲珑阁。安容就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沈安姝和沈安玉两个迈步走进来,脸上挂着笑意。
沈安姝很不见外,奔着跑着过来,拉着安容的手道。“四姐姐,我好想你,我禁足。你都不去看我,不陪我玩。”
安容望着她。挤出笑意道,“府里也没别的姐妹去找你,我也不好违逆祖母的意思去。”
沈安姝撅了撅嘴,颇不高兴,“祖母最疼的就是四姐姐你了,你不带头,谁还敢去啊,我胳膊有伤疤,你也不心疼我。”
沈安姝说话够直白,直白的安容也不得不直白了。
“舒痕膏卖给别人了,”安容道。
沈安姝耷拉着眼神,一副你压根就没把我当妹妹看的神情。
沈安溪撇了她一眼,一副把你卖了也不值一万两的神情,气的沈安姝脸红脖子粗。
沈安溪拉着安容去了竹屋。
竹屋很热闹,欢声笑语一片。
除了出嫁的沈安芸,和在慈云庵的沈安姒,府里年纪稍大点的姐妹都在了。
大红纸张成摞的端起来,剪刀更是十数把。
不但是安容她们要剪,贴身丫鬟也要啊。
偌大一个院子,十张窗花怎么够?
远远不够。
一个上午可是忙坏了沈安欢,她就没见过那么笨的人,教好多遍都不会。
当初她学的多快啊,她以为府里姐妹都比她聪明呢,没想到她想错了。
这中间,最笨的是沈安姝。
其次是沈安玉。
再就是安容了。
沈安姝和沈安玉两个,沈安溪是敬而远之。
可是安容,沈安溪不厚道的鄙视了,“四姐姐,你好笨,连芍药和海棠都比你灵巧。”
安容囧了。
芍药就不高兴了,嘴巴撅的高高的。
一副你把我和姑娘比,是侮辱我的神情。
她虽然是丫鬟,可手脚一直很麻溜好么,要是比姑娘差,她还怎么做丫鬟啊,怎么从小丫鬟一步步爬到二等丫鬟,现在差不多能挤掉大丫鬟了?
她靠的就是机灵手巧好么!
不高兴的芍药,手脚愈加的麻溜,分分钟秒杀沈安溪,很是得瑟,大有一副我不当比我家姑娘厉害,我也比你厉害的神情。
沈安溪那个磨牙,你个臭丫鬟,我说你主子两句怎么了,你还跟我较劲,我要喝茶,你去端。
芍药就被指使去干粗活了。
沈安溪笑的昂了昂脖子,还没笑完呢,忽然刺啦一声传来。
紧接着就是沈安姝歉意的笑声,“六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安溪低头去看,裙摆上插着锋利的剪刀。
沈安姝赶紧帮着把剪刀取下来。
沈安溪面如寒霜。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安容的脸也沉了下去,有些人你不能惹,哪怕是言语上让她不痛快了,她也会狠狠的报复你。
幸好是挂在了裙摆上,这要插下去,大腿或者脚背铁定要受伤。
沈安姝也知道自己惹人家生气了,委屈的撅了撅嘴,“我去一旁剪。”
说着,拿了剪刀和红纸去另一边的桌子上。
沈安溪是气的浑身颤抖,要不是绿柳拦着她,她恨不得把那剪刀插她身上去。
“真不知道祖母放她出来乱咬人做什么,气死我了!”沈安溪看着裙子上的碎片,气的她狠狠的蹂躏着桌子上的红纸。
芍药端茶过来,正好听到沈安溪的话。
放下茶盏,芍药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胭脂盒,放到沈安溪跟前。
笑的眉眼弯弯。
心情很差的沈安溪斜视芍药,“四姐姐说胭脂有毒。能不用最好不用。”
说完,想起方才芍药气她,沈安溪加了一句,“我天生丽质,不需要。”
芍药脸皮有些抽筋。
安容已笑疯。
芍药默默的拿起胭脂盒,低声推荐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胭脂。用了之后能让人愈加的‘天生丽质’。脱胎换骨,连亲娘都认不出来呢,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沈安溪睁大双眸。
沈安阑走过来,正好听到芍药的话,忙问道,“是什么胭脂。这么厉害?”
沈安溪手一伸,就把芍药手里的胭脂塞袖子里去了。
一副你听错了。没有这样胭脂的表情。
沈安阑努了努鼻子,“六姐姐真小气。”
沈安阑不高兴的去和沈安芙说话了,沈安芙笑道,“四妹妹和六妹妹关系好。你又不是才知道,好东西,哪有我们的份啊?”
沈安溪拍了拍胸脯。瞪了芍药一眼,“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早点儿给我!”
芍药撇撇嘴,手痒痒了,她后悔送人了,不过这个是她自己调制的,效果还算一般。
“独一无二呢,”芍药酸酸道,她的胭脂啊。
沈安溪顿时笑眯了眼,握着安容的手道,“谢四姐姐了。”
说完,眸底一抹闪亮一闪而逝。
安容瞧了有些头疼,给沈安溪使眼色,叮嘱她小心点儿。
两人继续忙活。
另外一张桌子上,沈安芙几个互望一眼,有些气恼安容有好东西只给沈安溪,不给她们。
偏又不好意思去要。
正心里恼的慌呢,外面冬儿急急忙进来道,“四姑娘,弋阳郡主来了。”
安容微微一愣,忙站起身来。
安容要出去迎接,谁想到弋阳郡主进来了,瞅着一屋子的人,笑的很高兴。
“弋阳,你怎么来了?”安容笑着走过去。
弋阳郡主四下一望,早被那精致的窗花吸引了,忙过去拿了一张看起来,才回安容道,“是母妃让我来的。”
安容错愕的睁圆了眼睛,瑞亲王妃让弋阳郡主来的,不是吧?
弋阳郡主看着手里的犀牛望月,真是爱不释手啊,再看一张纸在沈安欢手里七绕八绕的,顿觉有趣。
她放下手里的窗花,拉着安容的手道,“我也要学剪窗花。”
安容目不转睛的看着弋阳郡主。
一脸你来的目的到底是啥,你能先说么,我心急。
弋阳郡主耸了耸肩,责怪的看着安容,“你不知道?”
安容心挠的慌,她怎么会知道呢,她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弋阳郡主手里拿着红纸,撅了撅嘴道,“是靖北侯夫人啦,早前你不是送了我母妃一盒胭脂么,说是祛雀斑的,母妃用了几天,效果不错,靖北侯夫人知道了,就找我母妃要,我母妃忍痛割爱分了她一半,然后…你明白的?”
她是孝顺女儿,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母妃心疼啊,这不就舔着脸面来要了。
安容哭笑不得。
那不是胭脂,是药膏好么!
弋阳郡主不舍的看了眼沈安欢手里的窗花,拉着安容道,“我们出去说。”
安容点点头,随着弋阳郡主出去了。
屋内,沈安溪一脸惊叹,把药膏当成胭脂用,效果那么好啊,娘亲只抹了一点点点儿呢。
她下意识的碰了碰袖子里胭脂盒。
沈安姝和沈安玉两个互望一眼,眸底有什么闪动。
沈安玉低声吩咐了丫鬟两句,丫鬟便退了出去。
安容和弋阳郡主进了玲珑阁,两人边走边说。
安容没想到自己调制的祛疤药膏会这么招人喜欢,不但靖北侯夫人要,别的夫人也要。
当然了,这只是弋阳郡主顺带说的,今儿来她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老实说,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她才把安容拉了出来。
她母妃和父王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很奇葩,因为父王骂了母妃一句笨手笨脚。
ps:求粉红票,好危险~~o(>_<)o~~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定情
为什么骂笨手笨脚?
当然是母妃给父王斟酒的时候,手一抖,把酒瓶子里最后一酒杯的酒给撒了。
父王心疼。
母妃遭骂。
两人吵的有些厉害。
最后,弋阳郡主抬眸看着安容,很无奈的道,“母妃希望用酒把父王淹死,这酒只有武安侯府有,我带来很多银票来。”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银票。
她母妃是认真的,因为父王委实过分了,大半夜的睡着了,他居然偷偷溜起来喝酒,还被母妃逮个正着。
安容耷拉着脸,其实已经笑抽风了,憋得很辛苦,“你确定瑞亲王能淹死,而不是在里面游的很欢乐?”
弋阳郡主摇头,“我不知道,我来之前,母妃已经叫人挖酒池了。”
“我不会告诉你酒池挖在父王书房大门口,一进院子就能掉进去。”
有这么一个一生气就变得很幼稚的母妃,弋阳郡主很无奈。
更无奈的是,她作为女儿,想劝母妃别生气,父王却偷偷给她使眼色,让她乖点,听话,很显然,挖酒池的事正中父王下怀。
只是地点,可能有点出乎他的想象。
安容忍的腮帮子疼,看着弋阳郡主无可奈何的模样,这麻烦事,她不打算插手。
安容轻挠额头道,“酒水的事不归我管,是我二哥负责的,你得去找他说,我让丫鬟送你去?”
弋阳郡主先是一怔,倏然,闹了个大红脸。
安容却清嗓子。咳了又咳,“今儿天气真是不错啊。”
弋阳郡主就开始跺脚了。
“安容姐姐!”弋阳郡主娇怒道。
安容动了动耳朵,一副耳朵要聋了的无辜模样,道,“那药膏的事我记得呢,回头调制好了,给你送去。酒水的事我真没法帮忙。不归我管,价格我也不知道啊,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完。不等弋阳郡主说话,安容就喊在清扫的夏儿道,“夏儿,你送弋阳郡主去西苑。”
夏儿忙放下手里的扫把。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弋阳郡主是又羞又怒,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好单独去见一个外男?!
弋阳郡主拽着安容一只胳膊。死都不撒手。
要去也是你陪我去。
安容抚额。
被弋阳郡主生拉硬拽的拖出了玲珑苑。
好吧,她还拖错了方向。
“走那边,”安容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弋阳郡主恨不得去挠安容,只得拉着她走。
西苑。书房。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看书也不忘记吃。
沈安闵一边烧烤,一边看书。
惊呆了进门的安容和沈安溪。
要说惊呆程度最大的。那绝对是沈安闵无疑了。
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烤串。一边还塞在嘴里。
见到弋阳郡主的瞬间。
那个心啊,碎成渣渣了。
四妹妹,你苦心塑造的“沈二少爷”高大上的形象,瞬间变成呆萌吃货装书呆子的形象了。
沈安闵惊呆了,以至于半晌没作为,就那么傻站着。
安容嗅了嗅鼻子,有些咽口水道,“二哥,你吃独食,不应该吧?”
沈安闵这才把手里的烤串丢给小厮,转身拿了毛巾擦干净嘴角,顺带整理了下发型,方才回头。
站姿潇洒,风流不羁。
“四妹妹不是剪窗花吗,怎么来我这里了?”沈安闵笑问。
安容白了他一眼,“二哥,你脸上有灰。”
沈安闵,“…。”
一群乌鸦从脑门上飞过去,嘎嘎乱叫。
沈安闵赶紧擦脸。
弋阳郡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容一脸黑线。
二哥,好傻。
安容没理沈安闵的大瞪眼,形象早没了,还在乎个毛线,弋阳又是外人。
安容很不见外的拉着弋阳郡主把沈安闵的位置霸占了,顺带霸占了他的美食。
刚烤好的肉,香味诱人。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安容递给弋阳郡主道。
弋阳郡主脸颊微红,也不跟安容客气,伸手接了,轻轻的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
身后,沈安闵在问小厮,“脸上到底有没有灰?”
小厮笑的肚子打结,“当然没有了,四姑娘逗少爷你玩的呢。”
沈安闵的脸色瞬间奄奄的了。
不过一听弋阳郡主说味道很美,他的脸色又换发出朝阳般的光来,绚丽美妙。
小厮搬了凳子来,沈安闵坐下后,再次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安容开玩笑道,“我们是帮三叔监督你读书的,没想到…。”
安容的眸光落到烤肉上,一脸你果然读书很用功的表情。
沈安闵默。
默默的吐血。
弋阳郡主憋笑。
要她说,安容姐姐是不是对沈二少爷太严格了,他已经很好了好么,这样读书多好啊,多有趣啊,总比闷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好。
幸好她拉着安容姐姐一起来了,不然怎么可能看到沈二少爷这么有趣的一面呢。
原来他都是这样看书的。
难怪厨艺好,诗词也不差呢。
两不误嘛。
沈安闵见两人吃的欢,转了话题问,“还要吗?”
安容没有说话。
倒是弋阳郡主点了点头。
沈安闵忙吩咐小厮,“多拿一些来。”
小厮忙奔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外带两个丫鬟。
安容把烤肉吃完,擦了擦嘴角道,“二哥,弋阳郡主找你有事呢。”
沈安闵背脊一麻。
“什么事?”他脱口问道。
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弋阳郡主娇媚的脸,她的脸上红晕阵阵。美不惊人。
安容忍不住在心底呼叫:二哥,你如狼似虎一样的眼神太赤果了,要收敛一点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呼叫起了作用,沈安闵红着脸,把目光投向别处。
瞬间,他的脸爆红。
他的书房啊,还没有收拾啊。
乱七八糟的。都是书。地上还有纸团。
弋阳郡主压根就没注意到乱,她只瞧见了沈安闵读书之勤奋,回去一定要训斥哥哥。让他多学着点儿。
弋阳郡主用一种轻柔似水的声音把她母妃要买酒水的事说了一遍。
沈安闵想都没想,一口应了。
两人在商议,安容在烤肉。
她烤肉的技术很不错,前世她就喜欢烤肉吃。
用特定的小炉子。在合欢树下,那肉香味能飘老远。
安容肉串刚烤完。两人就商议完了,两只手伸过来,把她辛苦烤的肉串分了。
是的,一串都没有给她留。
安容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
“我的呢?”安容呆呆的问。
“喏。在那里呢,我们说了半天话,饿了。”弋阳郡主嘴里吃着,指着小几上盘子里生的烤肉。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