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是军功怎么算啊?
三老爷心想,他想起沈安闵跟他说,荀止戴着面具,今儿又和萧大将军买一样的东西,怎么觉得他们是一家的啊?
可是萧家戴面具的就萧湛一个,萧湛大半夜路过侯府,还救了三太太一命,不可能吧?
而且,今儿他还瞧见萧表少爷一身玄青锦袍,银色面具,浑身冒着和萧大将军一样的冷气啊。
应该不是他。
若是他的话,萧大将军不会对自己一手培养的亲侄儿这么不信任吧,一点小事还自己出马,那萧表少爷也太差劲了。
其实,三老爷心里是希望带着面具的荀止是萧湛的。
那样的话,侯府和萧国公府结亲就理所应当,顺理成章了。
有了救命之恩在,安容还会怕萧湛么?
只要安容不怕了,侯府就可以和萧国公府结亲了,侯爷也就不用为难了。
只可惜,一切都是他妄想的。
回到玲珑苑,安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信。
信上问道:萧大将军也要买豆芽秘方,理由应该与你相同,你们商议过吗?
看着信,萧湛眉头一皱。
商议过吗?
应该没有吧,舅舅吃到豆芽,眼前一亮,就把买豆芽秘方的事交给了他,他的意见不重要。
安容收到回信:没有商议过,秘方卖给我即可,萧大将军那儿,我会去说。
安容看着回信,倾然一笑。
很麻利的把豆芽秘方写在花笺上,三两句话就写完了。
看着花笺的背面,安容纠结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你问我二哥对侯府府邸了解多少是什么意思,侯府府邸有什么不对?
安容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羞愧,自家的府邸自己不知道,却去问别人,着实难以启齿,可是不问她又担心,侯府府邸到底怎么了?
安容往风水上想,前朝不就是个奸臣的府邸吗,不然能建的这么奢侈华贵?
没准儿就是有那风水大师恼了那奸臣。心里记恨,故意把府邸建的特别差。
安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前朝主人覆灭,全家抄斩。
前世侯府当家主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二老爷谋夺了爵位,可是沈安玉嫁给了三皇子为妃,参与夺嫡,那变数太大。
别看安容前世死的早。死前沈安玉还活的好好的。可是安容却知道,皇宫内院,危险重重。沈安玉即便贵为三皇子妃,也要面对许多想和她争宠的女人。
三皇子夺嫡成功了,那就是未来的皇帝,皇帝后宫三千。敌人不知道多少,沈安玉心中爱慕萧湛。连柳雪茹都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那时,武安侯府的下场只会更凄凉。
三皇子若是夺嫡失败了。武安侯府算是彻底完了。
可以说前世,武安侯府只有两分希望能保住荣华富贵。
这一世呢,因为她的重生。侯府大房前途无量,谁想到父亲和大哥好了。祖母的身子应该也越来越好,可偏偏前世还算安稳的沈安芸闹腾的越来越厉害,将侯府搅成了一锅粥。
还有三房,三老爷升官,二少爷前途大好,偏在势头正好时,西苑正院着火了。
安容越想越觉得侯府透着一股子邪乎。
安容在想,若是侯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她该怎么办,真的要一把火把侯府烧个干净利落,然后迁移到别处居住吗?
安容很烦躁,烦躁的她连书拿倒了都不知道。
芍药站在一旁,几次皱眉头。
她读书少,不懂读书人的喜好,可是书倒着看有意思吗?
明明正着可以看,要那么自己找烦躁做什么呢,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闲的慌,还不如逗逗雪团,没事下楼去逛逛花园呢。
芍药很无语,海棠更无语。
就算读书少,也不是这样傻的吧,姑娘明显是先走神才拿倒了书啊。
海棠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安容回过神来,见手里的书拿倒了,赶紧倒回来。
海棠朝芍药捂嘴一笑。
芍药,“…。”
安容把书搁下,吩咐海棠道,“我记得楼下有一本关于风水的书,你快给我找来。”
海棠应声下楼,安容心急的很,等不起,又对秋菊和冬梅道,“你们也下去。”
至于芍药,被鄙视了。
她不识字。
秋菊很高傲的昂起了脖子,一脸鄙夷的扫了她一眼,噔噔噔的下了楼。
芍药险些气出内伤。
衣摆扯了又扯。
被海棠鄙视她不生气,但是被秋菊鄙视,她就火大了!
认识几个字就了不起啊,她芍药比你秋菊笨了不成,你能学,我芍药还不能学了不成?!
芍药决定识字了,她要狠狠的鄙视秋菊,将她碾压在脚底下。
楼下书很多,关于风水的书找起来可不容易。
没等她们找到书,小九带着回信回来了。
信上只有几个字:侯府有密道。
安容是边走路边看的信,看到这五个字,一时失神,差点撞到滚烫的铜炉,幸好芍药及时拉住了她。
安容后怕不已,但是也抵不住心底的震惊。
密道!
武安侯府竟然有密道!
怎么可能呢?
她前世活了那么久,压根就没有听说过密道的事啊!
安容想着,嘴角渐渐勾勒起自嘲的笑来,前世自己有多糊涂,便是现在想想也觉得可笑,连自己父亲、大哥、舅舅他们被人害死,自己都一无所知,何况是连父亲他们都不知道的密道呢?
安容觉得身子有些发凉。
ps:抱歉,更新晚了,我想要存稿~~o(>_<)o~~
第二百零六章 灵验
若是侯府有密道的话,那西苑的火岂不是有人透过密道放的?!
连西苑都能随意放火了,何况是别的院子?!
安容浑身开始颤抖。
芍药吓呆了。
因为安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仿佛她一松手,她就能摔倒在地。
芍药扶着安容坐下,气愤道,“荀少爷真坏,吓唬姑娘!”
安容捏紧拳头,手里的花笺也捏成了一团,她朝火炉一丢,结果撞到了炉沿,反弹了出来。
芍药站在一旁瞧着,想笑,可是看到安容起身去捡起来,狠狠的丢火炉里,她就笑不出来了。
姑娘身上有股恨意,很深。
芍药以为安容是在恨荀止,心里替他担忧。
她很想学喻妈妈那样,偷偷给荀止写个口信,让他嘴甜一点儿,别惹她家姑娘生气,可是她不识字!
芍药找到了第二个必须要识字的理由了。
芍药没有感觉错,安容身上真有股恨意。
她自认重活一世,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可是结果呢!
人家知道的比她多,连一个不是侯府的外人都知道的比她多!
密道她不知道,敌人去知道,敌人可以通过密道害死她的亲人!
安容眼眶赤红。
楼道有噔噔噔声传来。
安容忙用帕子擦拭干净眼泪,接过秋菊送上来的书,随手翻了几页。
魂不守舍的她看到书上记载的内容时,眼前一亮,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来,忙对芍药道。“西苑昨儿开始重建,一天时间只怕也只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收拾干净,你去告诉三太太一声,就说西苑风水不对,要把正院挖成荷花池,震住西苑的火气。”
芍药茫然的看着安容,安容一瞪眼。“快去!”
芍药就撒丫子下楼了。
安容瞧的想笑。心里稍定的她,嘴角的笑从舒心渐渐的冷淡了起来。
侯府有密道,这事与其只有敌人知道。还不如闹到最后大家都知道!
她就不信,侯府西苑挖个大池塘,还能挖不出密道来!
安容想的简单,可是她让芍药吩咐的话却跟平地起惊雷一样。西苑炸窝了不说,整个侯府也惊动了。
第一个便是老太太。
西苑风水不好。那可是大事啊,风水关系到子孙后辈,那场大火原就来的蹊跷,老太太心不安着呢。
可是安容对三房有多好。便是连老太太也比不上,安容不会害西苑,这一点。整个侯府都知道。
安容说西苑风水不好,三太太不会怀疑。沈安闵、沈安溪不会。
三老爷,好吧,他的意见不重要。
嫡妻,一双女儿都赞同了,他不赞同,不被搭理的那个是他。
再退一步说,西苑被火烧了之后,三太太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西苑了,安容说被火烧掉的正院挖了做池塘,那就挖池塘啊!
本来匠人们是要开工建屋了,三太太一句话,停工了。
若是西苑正院做池塘了,那什么地方建正院呢?
总要设计图纸吧?
西苑上下忙活不已,三太太嫁给三老爷十几年,住的地方压根没有她选择的机会,便是对西苑不满,也只能在花草树木上打主意,如今西苑要重建了,那还不是依照她的意思来?
安容见三太太答应了,心里也高兴呢。
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恨不得即刻马上让人去挖了池塘,好叫父亲和三叔知道,侯府密道的事!
芍药将这些告诉安容的时候,顺道告诉她,西苑重建的事很急,估计明儿早上就会画好图纸。
安容耐着性子等了一夜。
既期待密道,也期待新的西苑。
一宿安眠。
第二天,安容起床梳洗一番好,神清气爽了起来。
可是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天阴沉沉的。
安容想起来,前世这场雨下的很大,她的屋子漏雨,毁了不少的东西。
这一世,屋子里查看过,也找出来七八处被冰雹打碎的瓦片,她不担心玲珑阁浸水,她担心的是下雨延误工期!
安容很闷气,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在跟她作对!
就不能晚一两天再下吗?
安容一脸憋屈的吃完了早饭,带着芍药从新造的小路去了松鹤院。
彼时,她的裙摆湿透,一双绣花鞋硬是重了好几倍,那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孙妈妈瞧见她,顿时慌了起来,“四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来了,这要是冻着了,还不叫老太太心疼死?”
说完,赶紧吩咐红袖她们准备热水和绣鞋。
安容哆嗦了一下,也不顾及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了,跑老太太屋外碧纱橱脱了绣鞋和外裳。
刚换好衣服、鞋袜,夏荷就捧着姜汤过来了。
安容最厌恶就是喝姜汤,她觉得自己没事,可是架不住夏荷几个苦求,求安容别为难她们,老太太吩咐一定要她们看着她喝完,她要是不喝,那便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办事不利了,安容只能捏着鼻子喝完了姜汤。
等做好这些事后,安容出了碧纱橱。
刚饶过四扇喜鹊报春紫檀木屏风,安容就瞧见了二老爷。
他锦袍下摆湿了不少,正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身上的雨珠,神情很焦灼。
老太太坐在那里,手里佛珠拨弄着,眉头皱陇,“这大下雨的,你怎么来了?”
二老爷拍了拍胳膊上的雨珠,把毛巾丢到一旁丫鬟端着的托盘里,肃然道,“天是下大雨呢,若不是有天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管不顾的跑来?谁说西苑风水不好,要把正院挖了建池塘的,这才是坏侯府的风水!”
安容走过来,刚巧听到这么一句,当即眉头一挑。
脸色有些怪异了起来。
二老爷是那么关心侯府的人吗?
想想昨儿二太太说的话,抢不到侯府管家权,就咒骂祖母摔死,怨恨三婶儿没被烧死!
当初祖母要他办三叔谋求军器监的活,他是怎么做的,他要真为了西苑好,会那样吗?
安容不信任他!
老太太没有说话,她也不怎么相信二老爷。
孙妈妈刚要说是安容,安容就走了出去,笑道,“二叔,是我说西苑的风水不好,要把正院挖了建池塘的。”
二老爷眉头一皱,轻呵一声,“胡闹!西苑的风水好的很,当初你要改建蒹葭苑的时候,请过风水先生回来,我还特地带他去府里转了一圈,他说咱们侯府是块风水宝地,注定能大富大贵,切忌不可破坏一星半点儿,不然侯府就会从此没落,不然二叔我又怎么会这么着急,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二老爷这么说,老太太的心就提了起来。
是啊,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安容却心底冷笑,要说是别的风水先生,她还就信了,若说是之前蒹葭苑的风水先生,她还就不信了!
安容在心底冷笑一声,再抬眸时,嘴角的笑嫣然出尘,“二叔心里记着侯府,我知道,可是当初那风水先生的话,我却是不信的,我找…。”
安容话还没说完,二老爷就摆手道,“风水先生的话确实不可尽信,不乏那些江湖骗子,可是你知道老太爷吧,他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府里便是有关风水的书也不少,怕是连老太太都瞧见一二了,老太爷当年可是夸过不止一次说咱们侯府府邸好,若是不好,当年老太爷也不会冒着大不敬先占了这儿,他还不止一次在我和侯爷面前说过,不要动侯府。”
二老爷说的斩钉截铁,原就有些犹豫的老太太更犹豫了。
二老爷的话她可以当作没听见,可是老太爷就不同了啊,侯府要是不好,老太爷还要占这儿做什么?
三老爷可是老太爷嫡亲的小儿子啊,老太爷生前对他是疼爱有加,要是西苑不好,他舍得给三老爷?
那绝对不可能!
老太太摆摆手,要孙妈妈派人去西苑告诉三老爷一声,西苑以前什么样,就还怎么样重建。
安容没等她开口,就挨着她坐下了,撅着嘴道,“祖母,你是信之前风水先生的话,还是大昭寺瞎眼神算的话?”
老太太微微一鄂。
瞎眼神算,她也听闻过一二,说是很灵验,是不是真的,她哪里知道啊?
“这话何解?”老太太纳闷的问。
安容一本正经道,“祖母,你也知道我喜欢往大昭寺跑,还不止一次找瞎眼神算算过命,我就求他帮我算过,他说咱们侯府确实是大富大贵的风水,可是却被人成心的震住了,若是不除,侯府想旺盛,难,想常保荣盛不衰,更难!”
安容说着,见老太太神情冷然,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当时,安容听的不以为然,祖父什么样的眼光,我还不信么,可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他说前朝住侯府的钱家,显赫荣宠。”
“结果呢,盛极而衰,这就是咱们侯府所主的风水,安容不想瞧见咱们侯府也这样,所以求他帮忙,他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央求了他许久呢,不信,你问芍药,她知道。”
安容给芍药眨眼睛。
ps:求粉红o(n_n)o哈哈~
第二百零七章 招摇
芍药先是一懵,随即猛点头,灿若繁星的眸底一抹皎洁的笑一闪而逝后,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是,奴婢知道,瞎眼神算是这么说过,侯府风水不改,会盛极而衰,姑娘担心极了,没差点跪下来求他呢,他最后耐不住姑娘的求,说侯府盛极时,会有灾祸,那便是征兆,他就说了这么多,让姑娘自己体会。”
芍药说完,给安容飘过去一个眼神:奴婢这样说可以么?
安容差点没乐晕,这丫鬟说起慌来比谁都拿手啊。
老太太再不信也不行了,她可不知道芍药会这么机灵,说的话会这么有鼻子有眼。
而且,安容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才是点睛之笔,越是这样越真实啊,要是随随便便都能说,谁还信?
老太太望着安容道,“你怎么早前不说呢?”
安容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咱们侯府还没有盛极啊,我想着怎么也要过个三五年之后再,没想到…。”
孙妈妈站在一旁,忍不住道,“老太太,奴婢瞧瞎眼神算说的对,咱们侯府可不是正好的时候出了事,皇上一来咱们侯府,还夸了二少爷,西苑就着了火,这是要断掉咱们侯府盛极的机会啊,西苑虽然也是正院,可侯府最正的院子还是侯爷住的,西苑重建,挖个池塘不会坏了侯府的根基,可是把侯府的风水往歪出拉却是能够了。”
老太太点点头,觉得孙妈妈说的有理。
二老爷在一旁苦劝。
老太太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啊。
最后无奈,老太太决定听侯爷和三老爷的。
很快侯爷和三老爷就来了。
这么大的事,老太太急着知道,丫鬟怕她心里急。像柳大夫说的那样,身子骨非但不能调理好,还会更加严重,才不管侯爷和三老爷冒雨前来不方便呢。
连四姑娘娇弱的身子都来了,侯爷和三老爷两个习武之人还不能来了?
等他们来了之后,老太太一句话就把侯爷问懵了。
“老太爷说过侯府风水好,没事不要动侯府风水的话吗?”侯爷反问道。
他是看着三老爷问的。声音里满是不确定。
三老爷摇头。他又望着二老爷。
二老爷嘴角有一抹笑一闪而逝。
却叫安容捕捉了个正着,她眸底的笑也更甚了。
这是欺负她爹记性差好糊弄呢!
老太爷说过那么多话,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过侯府风水的事。还得保证父亲记得?
他可以没听说过当听说过了,父亲那大呼性子,估计真当老太爷说过了。
见侯爷想的有些着急,安容在一旁提醒道。“爹爹,祖父肯定说过这话。你想啊,要是没事,咱们动侯府做什么?谁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啊,祖父说这话。怕是心里觉得侯府风水有些问题,只是不确定,毕竟他没有钻研过风水上的事。那时候他就算心里怀疑,估计也不敢找人来瞧瞧。要是走漏一些风声,还不得叫那些同僚奚落笑话,我想祝福知道的也只是个大概,如今西苑被烧,这是事,而且不是小事。”
侯爷点头,他觉得安容说的对。
安容笑看着二老爷,“二叔也觉得我说的对吧,祖父那话是有事可以动侯府的风水。”
二老爷神色不悦,安容这话怎么听着不对,他说的是不要动‘侯府风水’,不是‘没事不要动侯府风水’!
二老爷笑道,“安容听岔了,老太爷说的是不要动侯府风水。”
安容撅嘴,望着侯爷道,“爹爹,你不是说‘老太爷说侯府风水好,没事不要动侯府风水’么?祖父说这话的时候,就二叔和爹爹在屋子里,爹爹,你说祖父说的是哪个?”
侯爷早被转晕了,他压根就不记得这事啊,叫他怎么想?
“应该是‘没事不要动侯府风水’,”侯爷想了想道。
二老爷牙关紧咬了下。
老太太坐在那里,瞅着自己的儿子,眉头扭了扭,颇有些失望,这什么记性,连老太爷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
到底是不要动,还是没事不要动。
虽说都是不要动,可性质却差太多了。
老太太在心里揣测老太爷会怎么说,思来想去,也觉得没事不要乱动比较可能。
若是有事还不动,那是死扛着啊,这不合老太爷的性子。
二老爷是不管安容怎么说,侯爷确定还是不确定,他都不赞同挖掉西苑。
最后,二老爷向前走了一步道,“罢了,老太爷去世了,我和大哥当初也没怎么在意侯府风水的事,谁能料想到西苑会着火,我看不如再请个风水先生回来,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说着,不等老太太发话,他就对着三老爷道,“事关侯府安危,还希望三弟慎重,麻烦一二了。”
这话说的三老爷羞愧不已,起身道,“二哥羞煞我了,西苑的事,麻烦你忙前跑后,我原就过意不去了,风水先生的事,我记得,今儿就去请。”
二老爷放心的点头。
安容在一旁,嘴角轻撅,麻烦个毛线!
要是没二房的好处,他会这样吗,还向他道谢,回头要是知道他是心怀不轨,你会恨不得活刮了他的!
安容闷闷的想。
等她坐下时,忽然一惊。
她忘记了一件大事!
二老爷在这个侯府有些特殊,特殊之处就是他的亲姨娘!
二老爷的姨娘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物,她是先皇登基后,赏赐给有功之臣的,京都有不少老大臣都有。
在侯府里,老太太可以随意拿捏四老爷、五老爷的亲姨娘,但是对二老爷的亲姨娘,老太太想动,还得给先皇三分薄面。
便是对二老爷,也不能真同那些庶子庶女一样看,毕竟他是先皇赏赐的姨娘所出。
先皇当年为何要赏赐那些有功之臣女眷,说是恩宠,其实也是一种监视。
先皇登基不久,他哪里来那么多亲信女眷赏赐给那些宠臣,还不是从前朝后宫里挑人?
武安侯府的府邸是前朝臣子住处,有密道的事难保宫里没有耳闻,要是二老爷的亲姨娘进了侯府之后,用心寻找,难保找不到。
安容还依稀记得二老爷姨娘的模样,可比府里一般的姨娘贵气的多,身上的穿戴也只比老太太逊色一些。
要是她知道侯府密道,那就不难解释了!
密道,那是逃命用的。
里面要常备一些食物和水,以及一些银钱,她寻到密道,拿到那些东西,肯定不是一笔小钱。
安容眉头挑了一挑。
等二老爷她们走后,安容喝了几口茶,到一旁的暖阁去绣针线,两针之后,让夏荷把孙妈妈叫了进来。
孙妈妈颇诧异,“四姑娘唤奴婢有事?”
安容勾勾唇瓣,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绣芙蕖的时候,忽然想起二老爷,我恍惚记得,侯府里芙蕖绣的最好的是二老爷的亲姨娘?”
孙妈妈愣愣的看着安容,想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可不是,孙老姨娘‘生前’最擅长的可不是绣芙蕖么,奴婢还记得她以前绣过好几方绣帕给老太太,姑娘要是想瞧瞧,奴婢倒是可以找出来。”
安容眸底敞亮,对于孙老姨娘的针线,她压根就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这个人。
安容摇头轻笑,放下手里的针线后,亲昵的拉着孙妈妈坐下道,“绣帕让夏荷去找便是了,我只是好奇孙老姨娘而已,她是先皇赏赐给祖父的,给先皇脸面,二老爷养在孙老姨娘膝下,祖母都没有教过二老爷几天,可是二老爷却被教的这么好,可比我爹的那些姨娘教的好太多了,我就对孙老姨娘愈加感兴趣了,孙妈妈,你说说她的事给我听吧?”
孙妈妈怔然,随即失笑道,“四姑娘把孙老姨娘看的过重了,其实她与府里那些姨娘也没什么区别,拈酸吃醋,没事找事一样不少,只是当年曾在宫里当过宫女,规矩较府里那些姨娘大些罢了,又有先皇赏赐的缘故在,排场不小而已。”
排场不小,四个字让安容眼前一亮。
安容可不是真的只有十四岁,她前世可是有二十岁了,心智成熟,想的就通透,能打下大周的江山,先皇能是一般人物吗?
他会明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感情深厚,就算弄个姨娘来是出于政治考虑,可是纵容一个身为卧底的姨娘,让她招摇,可能吗?
安容拽着孙妈妈问,孙老姨娘是怎么招摇的。
孙妈妈笑道,“招摇的时候那是太招摇了,有那么半个月,孙老姨娘戴的头饰发簪都不重样,要不是后来老太太发飙,老太爷豁出去了,还不知道孙老姨娘会怎么样呢,不过那会儿先皇都过世了,不然老太爷也不敢…。”
要是先皇在,孙老姨娘也不敢那么招摇,先皇派她来看着老太爷,赏赐给她贵重的头饰,她根本不敢戴。
当然了,要是先皇在,老太爷也不敢逼着孙老姨娘把那些头饰卖了一大半,那些银子如今都还存在公中,是二老爷的,说是分家的时候给他。
ps:o(n_n)o哈哈~
第二百零八章 镇宅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孙妈妈还以为二老爷会忍不住,没想到他倒是耐的住性子,挨到现在。
反倒是二太太,早些年还明里暗里的惦记着,被二老爷数落几次后,她也乖了不少。
安容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眸底深处是冷意。
二老爷不是不想那笔钱,而是他眼里心里瞧见的更多,他看上了整个武安侯府!
前世,安容压根就不知道那笔钱,因为二老爷根本就没有分家。
说到分家,安容心中一动。
建安伯府说分家,也不知道分了没有?
安容摇头一笑,暗笑自己太容易走神,却叫孙妈妈纳闷了,“四姑娘摇头做什么?”
安容微微一窘,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孙妈妈说到分家,我忽然想起建安伯府分家的事,这都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分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