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摇头一笑,拍着安容的手道,“这嘴就是会宽慰人,三两句,我这心就放下了,一会儿再宽慰宽慰老太太,她可比三婶儿更爱胡思乱想。”
安容笑着点点头,撅了嘴道,“越是关心侯府越是想的多,那些想着自己的,才不管你侯府是好是坏呢。”
沈安溪捂嘴一笑,四姐姐的嘴也变毒辣了不少,这话肯定是说大姐姐的。
沈安溪耸肩叹道,“今儿是大姐姐回门的日子,好像连回门饭都没准备呢?”
三太太脸拉的老长,“什么回门饭,老太太在宣平侯夫人面前松了口,可不代表就原谅了她。”
言外之意,就是老太太压根就没想留沈安芸夫妻吃回门饭。
沈安芸这门不好回啊。
要不是侯府还有没来得及拆掉的红绸,都想不起来她前两天才出的嫁。
本来新姑奶奶回门,侯府上下高兴不已,要是姑爷好,得老太太和侯爷的心,他们都有赏钱,今天能讨的了赏钱,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些丫鬟婆子都不希望沈安芸回来,比如厨房煎药的婆子,老太太贴身伺候的,如孙妈妈,都不想瞧见沈安芸。
老太太一病,松鹤院上下跑断腿。
可是不管怎么样,沈安芸出嫁第二天,就差点和武安侯府断绝关系的事,两天了,愣是没传出去一丝的风声。
可见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为了脸面,瞒的够严实。
沈安芸肯定会回门的,而且阵仗只怕还不小。
当然了,这只是安容一厢情愿的想法,听到沈安芸单独回门的消息,安容和沈安溪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啊?
宣平侯府为了帮沈安芸挽回老太太的心,低三下四求了老太太许久啊,那是多么的喜欢沈安芸啊,没想到真到回门了,宣平侯世子却不来了。
这是打武安侯府的脸,更是打沈安溪和宣平侯府自己的脸啊。
听到宣平侯世子没来,老太太脸沉了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让孙妈妈扶着她回内屋歇息了。
三太太坐在那里,揉着太阳穴翻看账册。
安容和沈安溪帮忙查账,谁也没搭理来传话的丫鬟,更没有人去大门口迎接。
丫鬟悻悻然退了出去。
武安侯府门口,宣平侯府宽敞大气的马车停靠在那里。
沈安芸神情抑郁的坐在马车上,手里的绣帕撕扯扭捏,细细看,有些地方都被她那涂满丹寇的修长指甲给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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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珍贵
她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接她,心情就浮躁了起来。
嘴角的笑也愈发的冷。
真是她的好娘家,她回门这么大的日子,也不叫个人出来迎接她一番!
要知道武安侯府门前往来的人还不少,新姑奶奶第一次回门就被人干晾着,传出来,她没有脸面,武安侯府就有了?
老太太不是最爱惜名声的吗?!
沈安芸心底气的慌,像极了在跟老太太赌气,只是没人理会她。
丫鬟早早的下了车,几次望着大门,嘴角撇了又撇。
少夫人真是异想天开,老太太怎么可能叫人来迎接她呢,当日去侯府叫她往后别再回门的可是三太太啊,出来迎接不是打三太太的脸吗?
守门的没有拦她,不代表就会有人来迎接她啊,丫鬟是有话不敢说,只能干吹冷风。
等了好半天,守门的小厮也不上来打招呼,沈安芸气的恨不得掉头就走。
她真是一肚子火气,世子爷说好的陪她回门,给她撑足脸面,谁想到都到半路了,宣平侯夫人有急事,急忙急慌的派人把他叫了回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不就是不想世子爷陪她回门吗?!
越是低贱她,越是能给护国公府好感,好求娶苏明芷。
瞧瞧,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结亲,准备了六十桌酒席又如何,满朝文武皆去道贺又如何,一百八十抬“贵重”的陪嫁又如何,我宣平侯府不喜欢她,不中意她,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让她单独回去的。
我宣平侯府看中嫡妻,不先陪嫡妻回门,绝不进平妻的门!
本来护国公府有一分同意,这会儿只怕有两分了。
想到这里,沈安芸对侯府的恨意又深了两分。
她算计的好好的,小姑喜欢她了,宣平侯夫人也中意她了。结果呢。旁人家为了出嫁的女儿,千般做足脸面,盼着她好。以便巩固两府之间的情意,没想到武安侯府却做的那么过分,居然因为她的两句失言,就这样对她。要与她断绝关系!
沈安芸狠狠地一甩绣帕,一脚踹翻跟前的小几。咬牙切齿道,“我要下车。”
丫鬟身子一凛。
赶紧帮着车夫抬凳子,扶着沈安芸下来。
侯府两守门小厮有些昏昏欲睡,谁也不知道两小厮在打赌。堵沈安芸是下车,还是掉头回去。
他们还真以为她骨头硬,没人迎接。就不下车了呢,不也就那样么?
两小厮鄙视的想。
沈安芸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前脚刚进门。后脚两个小厮就“睡醒”了,一脸殷勤的对着骑马而来的小伙计。
“这不是玉锦阁的伙计吗,怎么得空来咱们侯府了?”小厮笑问道。
小伙计翻身下马,嘴角上扬,笑道,“府上三太太在咱们玉锦阁买了一套头饰,掌柜的差我送来呢。”
小厮微微一愣,忙迎接进来,一边问多少钱,小伙计笑道,“不多,一千八百两。”
小厮咋舌,领着他从侧面去找福总管。
沈安芸捏紧拳头,气的两眼泛白。
三太太是成心的羞辱她!
她讨好宣平侯夫人,她就拿玉锦阁的头饰来羞辱她!
不是说西苑着火了吗,怎么没烧死她!
沈安芸压住心底的怒意,从容不迫的迈步进了二门。
一路上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她隐约能听到几个词,比如:脸皮真厚、讨好、不要脸、气晕老太太、回来找骂、新姑爷没来…
沈安芸觉得她快抑制不住自己想打人的心了。
装耳聋听了一路,沈安芸进了松鹤院,绕过了山水屏风,就听到一句话。
“侯府大门什么时候变这么远了,往常一刻钟也走到了,这是爬来的吧?”三太太阴测测道。
沈安溪却站了起来,笑脸盈盈的看着沈安芸,嘴甜如蜜,却能气的死人,“大姐姐这么快就来了呢,方才我还吩咐丫鬟去准备八抬大轿,肯定要白跑一趟了。”
安容憋出内伤。
四下的丫鬟真是憋不住了,肩膀抖成筛子,脸都憋紫了。
六姑娘这是讽刺大姑娘迟迟不进门,是在等人用八抬大轿抬她进来了,这可比她们去迎接有面子的多。
沈安芸气的脸青红紫轮换了变,偏三太太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茶,她不敢吭声。
但是不代表她就不会反抗了,戳人痛楚她也会,“昨儿听说西苑烧成了灰烬,我还担心三婶儿,没想到三婶儿气色红润,莫非都是谣传?”
沈安芸一脸的惋惜,看似惋惜西苑被烧,谁都知道是惋惜三太太母女没有被烧死。
沈安溪勾唇冷笑,“我和娘从不做违心的事,更不做不道德的事,自有神佛保佑,要换做旁人,指不定这会儿都在奈何桥排队拎孟婆汤了。”
说完,还长长的感慨了一句,“做人呢,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呢,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你!”沈安芸气的双目赤红。
沈安溪重重的冷哼一声,“你什么你,别跟我说话,不爱搭理你。”
说完,沈安溪转头对安容道,“四姐姐,我们出去玩吧,祖母都被人气病了,我可不想也跟祖母似地,被人气的吐血,我身子骨还没好呢。”
沈安芸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上去打沈安溪。
安容一句话没说,沈安溪一拉她,她就起身了,显然不想多看沈安芸的模样。
谁想两人刚走一步,七福就进来了,手里捧着锦盒,笑的一脸灿烂。
“三太太,你买的首饰,玉锦阁送来了,”七福笑道。
三太太眉头一挑,笑道,“这么快就送来了啊,我瞧瞧怎么样儿。”
沈安溪忙去接了锦盒,殷勤的坐在她娘身边打开,瞅着那滴翠蝴蝶穿花的头饰,只一眼,就错不开了。
“好漂亮啊,”沈安溪惊叹道。
她伸手去摸,三太太一把拍了她,笑骂道,“你年纪还小,身子骨都没长好,再漂亮的头饰也压不住,这是买给你四姐姐的,等你明年过生辰,娘再送你一套。”
沈安溪撅了撅嘴,一脸我知道是给四姐姐的,我就摸摸也不行的表情,惹来三太太两个大瞪眼。
安容受宠若惊,拒不接受。
三太太就生气了,“三婶儿说了给你补送礼物,你不要,三婶儿可就生气了,难道你要三婶儿去悬崖下面去把给你准备的礼物寻回来?”
沈安溪在一旁连连点头,四姐姐帮了西苑那么多,一套头饰都不收,就太瞧不起西苑了。
安容很无奈。
她只是觉得西苑被烧,三太太的陪嫁毁了一半,正是用钱的时候,头饰而已,有也好,没有也行啊,她又不是素面朝天。
可是三太太和沈安溪那么热情,安容也只能接受了。
她收了首饰盒,沈安溪在一旁加了一句,“三姐姐,你可别胡乱把这样珍贵的头饰送人,送了可就没了。”
沈安芸吐血。
安容默。
三太太乏了,起身去偏屋歇息,吩咐丫鬟没有大事不要打扰她。
安容和沈安溪去院外玩。
沈安芸傻傻的站在屋子里,丫鬟各忙各的,全然当她不存在,但是她要进内屋,那是五六个丫鬟拦着。
老太太身子骨差,大姑奶奶还是别惹老太太生气了。
沈安芸是躲着脚出了松鹤院。
安容和沈安溪两个就在院外不远的凉亭子里玩,瞧见她一路跺脚走,像是去她姨娘的住处。
沈安溪撇撇嘴,“就没见过她那么蠢的,自己的姨娘还在侯府呢,说话做事都不顾她亲姨娘。”
安容端着茶水轻啜,嘴角微微弧起冷意。
她们这些庶子庶女,大夫人有心思教她们才怪,不过是跟前犯了错,狠狠的训斥惩罚罢了,那些小心思小手段,还不是姨娘教的?
妾教出来的,是为妾的手段,爬床要一流,没想到她却有嫡女的心,要做正妻。
芍药嘀咕的不错:平妻的名头,姨娘的身子。
不过前世大姨娘好像是猝死的,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病?
安容很随意的想,对于一个姨娘,安容是懒的关心。
但是这一世,武安侯府却不得不关心她。
因为沈安芸敬茶之日险些被赶出家门,大姨娘也受到不小的牵连,挨了二十板子。
这会儿躺在床上,眼眶通红,是气的。
大姨娘恨铁不成钢的骂沈安芸,“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姨娘叮嘱过你多少回了,出嫁了不比在侯府里随意,你怎么就不长记性的当着宣平侯府下人的面数落侯府的不是呢,你这不是打老太太的脸吗!”
大姨娘失望的垂着抱枕,她只教会她怎么利用老太太那颗一心为侯府的心,却忘记了教她什么地方能用,什么地方不能用。
沈安芸站在一旁,委屈的扭着帕子,“姨娘,我知道错了,现在怎么办,老太太压根就不见我,我就是想负荆请罪,老太太的心硬起来,她没准儿会真的打死我,还有,宣平侯府要给世子爷求娶护国公府大姑娘,她是正儿八经的嫡女,我算什么,她要是进了门,我拿什么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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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宠溺
沈安芸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活像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嫡妻在婆家受了窝囊气回家找嫡母求助一般。
大姨娘冷着张脸,眉头皱的紧紧的,摆着让亲信丫鬟退出去,然后轻声问道,“我教你的那些都试过没有?”
沈安芸满脸羞红,轻点头颅,声音若如莺啼,“试过了,世子爷很喜欢,可是每天都要那样做,我嗓子疼。”
大姨娘嗔了她一脸,笑骂道,“只要能受宠,吃些苦头又如何,你叫护国公府大姑娘做出来试试,她做不到!”
瞬间,沈安芸的脸沉了下去。
她也是平妻,凭什么嫡妻不做的事她要做,她又不是妾!
沈安芸心中不虞,可是她却不否认大姨娘的话,只要能受宠,吃些苦头又如何?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姨娘,你和爹爹也那样吗?”
大姨娘先是一愣,随即鄙夷的摇头,“他胆小,怕我咬他。”
大姨娘有多气啊,她这一手绝活,自认无人能承受的住,她有心让侯爷*,他倒好,直接吓跑了,还说外出办差时,有那狠心的姨娘一口咬断老爷的命根子,他想想就怕!
说白了,就是不信任她!
大姨娘的闷气,沈安芸是无法体会的,反倒觉得侯爷是好人,不忍心大姨娘受那份屈辱和痛苦。
宣平侯世子说到底还是重享受,有几分是真爱她?
可是内院的女人,不就是靠床上那点本事献媚邀宠吗?
可是这些远远不够,她想要正妻的尊重!
沈安芸的心很大,她望着大姨娘道。“姨娘,你就不想我堂堂正正的叫你一声娘吗?”
松鹤院外,凉亭。
安容和沈安溪一边闲聊,一边说笑,最后话题又转到西苑大火上去了。
沈安溪还是不想放弃报仇的心。
三太太面前她不敢造次,怕被她娘骂,可是安容不会骂她。她还想安容帮她出出主意。
“四姐姐。你就帮我想个办法吧,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沈安溪捏紧粉拳。牙关紧咬道。
安容知道她心底的恨意,便是她也气的抓狂,三太太可是她亲娘啊,可是放火这样的事。那是绝对不能做的,便是为了报仇也不行。
安容紧握沈安溪的手道。“我跟你一样怀疑西苑的火跟大夫人有关,可是你想想,她能派人放了火,还能不留一丝痕迹。有多么的可怕,三婶儿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连她都没有冲到沉香院去,今儿更是骂了你。她不希望你涉险,我也一样,你娘不会轻易忘了那场大火的。”
沈安溪撅着嘴,她何尝不知道她娘嫉恶如仇的性子,她已经不止一次发誓要活刮了放火的人,可是这么久了,一点证据也没有,她心急。
沈安溪扭着绣帕道,“四姐姐,杀人放火,不论是侯府家规还是大周律法,都是死路一条,她既然敢这么做,只怕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人发现,我爹和大伯父那大呼性子,指望他们查出纵火真凶,我觉得不靠谱。”
沈安溪说的声音不小,饶是性子沉稳的海棠,也忍不住捂嘴笑了。
沈安溪脸颊绯红,轻咬唇瓣,轻瞪了海棠一眼,她又没有说错,爹爹和大伯父确实性子大呼的很嘛,她又没有污蔑他们。
安容没有笑,她觉得沈安溪说的对,指望爹爹和三叔肯定不行,要是可靠的话,又怎么会是前世的下场?
还有大夫人敢放火,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查肯定不容易。
安容望着石桌上的茶盏发呆。
沈安溪撅了撅嘴,推攘安容道,“四姐姐,二哥说荀少爷会帮忙查,他行吗?”
安容脸上腾起一抹红晕,轻摇头,“我不知道。”
沈安溪望着安容,嘴角闪过一抹怪异的笑,摆摆手,让海棠和绿柳退到一旁去。
她凑到安容身边,伸手去摸安容的脸,惊叹道,“好烫啊,这天冻的慌,四姐姐的脸却跟火炉一样暖和,四姐姐,你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荀少爷?”
安容脸颊更红,一抬手把沈安溪的手给拍了,辩驳道,“我才没有!”
沈安溪撅嘴,“没有才怪呢,明明提到他你就脸红,二哥说他救过你的命,还抱过你呢,想当初大姐姐和宣平侯府二少爷不就是抱一下就定亲了?”
安容脸红如晚霞,跺脚道,“二哥答应我不说的!”
沈安溪咯咯笑,很不厚道道,“你还不知道我哥么,好骗,我和娘问他怎么认识荀少爷的,他三言两语就说漏了嘴,娘说荀少爷不错啊,四姐姐嫁给他极好,就是不知道他家世背景如何,希望别太高了。”
沈安溪知道荀止的身份不差,可要是太高的话,她怕人家会看不上侯府的门第。
安容被沈安溪盯的头皮发麻。
招架不住的她,眼睛四下张望,正巧瞧见夏荷走过来,安容忙唤了一声。
夏荷转头望过来,见安容招手,便笑着走了过来。
沈安溪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四姐姐就是这样皮薄,私下里又没有人,说两句心里话怎么了,她还能说出去不成?
夏荷迈步上台阶,笑着福身请安,“四姑娘唤奴婢何事?”
安容脸上红晕褪去了不少,望着夏荷道,“我还想找你打听一下西苑纵火一事,祖母的看法,没想到一上午都不见你人影,你去哪儿了?”
夏荷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老太太疼姑娘呢,知道姑娘心疼花笺掉了,哭的伤心,特地派奴婢去青玉轩买花笺。”
沈安溪眉头一挑,对着夏荷看了又看,纳闷道,“花笺呢?”
夏荷很无奈的摇头,“没买到。”
沈安溪一惊,不敢置信的道,“怎么会买到呢,青玉轩什么时候去花笺都有的卖啊。”
夏荷坚定的摇头,“六姑娘,奴婢没有骗你,青玉轩花笺有,但是四姑娘只喜欢上等花笺,偏青玉轩上等花笺全卖光了,听小伙计说,青玉轩往后一个月上等花笺都要送萧国公府去,萧表少爷喜欢花笺。”
夏荷很无奈,花笺不都是姑娘家喜欢么,萧表少爷一个男儿喜欢花笺做什么,偏他还一身冷冽的气息,这不符合啊。
沈安溪耸耸鼻子,轻拍脑门,“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萧老国公喜欢四姐姐,要他娶你呢。”
说完,沈安溪抬眸就见到安容难看的脸色,顿觉失言,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四姐姐喜欢荀少爷,将来要是嫁进萧国公府,岂不是鸳鸯两分了?
等夏荷走后,沈安溪望着安容道,“四姐姐,你不愿意嫁给萧表少爷,偏萧老国公强逼怎么办,这人也真是叫人讨厌,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逼人做不喜欢的事,他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么?”
安容很头疼,她怎么就入了萧老国公的眼呢,前世她进萧国公府,见过老国公两回,每回瞧见她都是皱眉头,没有中意的意思啊?
像她女扮男装也算是离经叛道了,萧老国公应该觉得她没有德行才对,怎么就喜欢她了呢?
安容想不通。
最近几日没听父亲提及她的亲事,估摸着是迟迟不答应,萧老国公烦了,就算了吧?
安容自欺欺人的想。
安容没有说话,沈安溪就出馊主意了,“虽然大姐姐和三姐姐做法不对,不过却有效的很,反正他也抱了四姐姐你,就让他上门求亲算了,想必萧老国公也不乐意娶个被人抱过的孙媳妇回家,再说了,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可是为人津津乐道的美谈。”
安容欲哭无泪,六妹妹的主意能再馊一点儿吗?
要她如何去跟荀止说呢,救她抱了她,远比不上那晚来的严重吧?
还有她要真那么做了,萧老国公的怒气谁来承受?
是父亲还是荀止?
父亲承受不起,荀止可不可以她不知道。
她不想尝试。
其实她更想找萧湛谈一谈,让他主动放弃娶她,据她说知,他不愿意做的事,没人能勉强的了啊,便是清颜也不行啊,哪怕清颜强求的是让他吃青菜。
安容想起那唯一一次共餐,就忍不住想笑。
清颜下厨做了一堆好吃的,上桌后,她先给萧湛夹青菜,萧湛眉头皱了皱,一句话没说,把青菜拨到一边。
一碗饭吃完,那颗青菜还静静的躺在碗里。
安容一顿饭就关注那颗青菜了,几次憋笑憋的险些断了气。
事后,她拿这事笑话清颜,清颜一脸生气道,“我还以为他在你们跟前会给我留点儿面子,把那颗青菜吃了,谁想到只是没丢出碗而已,青菜有那么难吃吗?”
想想他对清颜那么宠溺啊,要什么给什么,带她游山玩水,可是他不喜欢的东西,哪怕清颜再三说吃了对身体好,他都不吃啊。
性子有多执拗,可想而知了。
只要惹他讨厌了,让他见了自己就烦的绕道,就肯定不会娶自己了。
安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就是有一点儿担忧,将来清颜嫁给他,她还怎么和清颜做朋友?
要是他以后不许她去湛王府了,不许清颜和她玩,她跟谁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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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密道
安容很惆怅。
惆怅的直挠额头,最后一狠心,不管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这厢安容刚下定决心,那边芍药拎着裙摆跑了过来,半道上被海棠拦下了。
“姑娘和六姑娘说体己话,不许我们过去,”海棠笑道。
芍药望了紧挨着的安容和沈安溪,手里的花笺捏了捏,有些心急,那么一堆的字啊,肯定是有天大的事!
芍药越想越急,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姑娘,奴婢有事!”
安容在走神,压根就没听见,倒是沈安溪听见了,她瞧是芍药,就想起那天的面粉砒霜,脸上就乐的欢,招招手,让芍药过去了。
芍药请安后,然后望着安容,不知道花笺的事能不能让六姑娘知道。
安容知道芍药来是什么事,想着沈安溪连荀止救她抱她都知道了,也就不隐瞒她了。
等接过芍药递上来的花笺,安容瞅着那秘密麻麻的字,眉头挑了又挑。
上面解释了荀止为什么要高价买豆芽秘方。
沈安溪好奇,从安容手上接了花笺瞄两眼,笑道,“四姐姐,二哥说荀少爷出了高价买豆芽秘方,你不愿意卖,还叫我多劝劝你呢,没想到他是一片好心,既然是为了行军的将士们考虑,怜惜他们行军困苦,顿顿馒头咸菜,再不就是肉,想让他们吃些素菜,对身体有好处,这是好事啊。”
安容耳根微红,一脸不高兴道,“谁叫他不说明白为什么买豆芽,早说明白我早答应了。耽误事!”
沈安溪捂嘴笑。
那边,三老爷迈步走过来,沈安溪瞧的直眨眼,起身相迎。
“爹,你怎么来了?”沈安溪问道。
三老爷拍拍沈安溪的脑袋,望着安容道,“爹爹找你四姐姐有点儿事。”
安容慢了一步。但是三老爷说话的时候。她也走到跟前了,闻言,越加纳闷。“三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三老爷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方才我回府的路上。碰到了萧大将军,他说想要豆芽的秘方。让我来说个情。”
萧大将军那么话少的人啊,难得在大街上拦下他,主动和他说话,三老爷有些受宠若惊。哪怕他早从儿子那里知道安容不乐意卖秘方,还是答应帮忙了。
安容和沈安溪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一个豆芽秘方而已。怎么还有人抢着要啊?
荀止要是为了将士们,萧大将军肯定也是啊。能让他废心思的,也只有将士们了。
沈安溪怕安容为难,对三老爷道,“爹,四姐姐答应把豆芽秘方卖给荀少爷了,他是为了将士们,我想萧大将军肯定也是。”
沈安溪后面还有两句话没说,萧大将军肯定出不了荀大哥给的价格,也没有荀大哥对侯府的恩情重,不论哪个,都应该给荀大哥才对。
而安容想的则是,萧大将军和荀止怎么就那么巧都为了一件事买豆芽秘方呢?
安容哪里知道,原本萧大将军对萧湛办事能力很看好,可是豆芽出自安容之后,中间卡着个萧老将军,不能来硬的,只能软磨硬泡。
别看萧大将军一脸冷气,性子却急的很,几天时间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要是在战场上,军情都给贻误了。
碰巧他又瞧见了三老爷,就随口提了一句,他想三老爷不会也不敢不给他一个薄面。
这下,为难的换成三老爷了。
一边是恩人,一边是萧大将军,一个不可以惹,一个不敢惹啊。
安容瞧三老爷那左右为难的样子,有些想笑,捂嘴道,“三叔,这事我处理吧,左右都是给将士们用,给谁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