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啊?”茜突然冷冷地说道,“你跟那位社长先生不是最亲近的吗?我可是知道的,你是那位社长先生的小白脸啊。”
茜的话语让星园的脸色骤变。他那白皙的脸庞顿时染上了一抹朱红。
和夫愕然地注视着这位奶油小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Culture Creative部的部长说是在社长的命令下让和夫来当跟班,为了不让害虫缠上星园,而这其实是为了监视自己的情人啊。而且情人还是个男的。
“你突然之间发什么呆啊?”茜的语气强硬而又带着叱责,“这件事在业内很出名,像我这种跟电视台几乎不打交道的作家都知道。文化名人或媒体从业者应该都是很清楚的。”
“大家——都——知道?”星园突然无力地低下了头,苍白的脸上阴云密布。
“对,大家都知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就只有你本人不知道。你的事务所给众人施加了相当大的压力,所以没有人当面讲这件事,不过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无论是综艺节目的主持人还是共同出演的嘉宾,大家都在暗地里嘲笑着:那个混账,明明就是个人妖,竟然还无聊地去吸引女孩子的芳心来赚钱。日本对同性恋还是存在偏见的啊。”
茜冷笑一声。就在这时,星园猛地抓起站在窗帘一旁的由美的头发,拿她的身体当作挡箭牌,绕到她的背后,摁住了她的脖子,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一把小刀。
星园凶相毕露,眼角吊起,眼神已经完全脱离了常规,扭曲的嘴角充满凶暴的力量,以往的绅士风度已经丢得一干二净。
由美的喉咙被明晃晃的小刀紧紧地抵着。她把眼睛瞪得浑圆,呆呆地站着不动。事情的发展太超出想象了,她连尖叫也忘记了。
“呀!”
取而代之的是美树子,她突然发疯似的叫了起来。她打算逃跑,脚却绊了一下,一个跟头往前栽去。尽管如此,美树子还是惊慌失措地爬到了餐桌下面。
“不许动,你这个蠢娘们儿!”
星园咒骂道,猛兽般的声音宛如他人,拿小刀的那只手增加了力道。由美身体僵硬,深吸了一口气。
“畜生!开什么开玩笑!不可原谅!你们一个个的居然都瞧不起我!你们这些垃圾!”
星园的怒吼声已经变了调,这是被疯狂支配的人所特有的语调。就连茜也没能预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一句话都没说。麻子则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旁。
“乖乖地让这个废物当凶手不就好了?他这个傻子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除了替我顶罪还能有什么本事?他妈的!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被抓住。我怎么可能因为杀了那两个低能而下作的家伙就被抓住?杀了他们那种废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恶,只好把这个蠢女人当人质,带着她一起逃跑了!好不容易让那个臭小子担当了凶手这么重要的角色,结果搞得一团糟。明明只要有一两个这样的家伙被判了死刑就能圆满收场的。”
这已然是咆哮了。星园的怒号粗暴不堪,那凶猛的气势都快喷出火焰来了。
他虽然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话,但现在的形势已经相当难办了。和夫出人意料地冷静思考着:茜和麻子对事情发展成这样一筹莫展;从由美内心胆怯的样子来看,根本不指望她能自己逃脱。现在只有我这个男人来想想办法了。看准机会扑过去,至少得把小刀给夺过来。
“要不把这个臭女人也解决掉吧。混账东西!自以为是地把我的计划全搞砸了。区区一个低俗小说家的蠢货秘书,却在胡扯些什么?要说胡话至少得给我打下草稿。所谓收集雪留下的痕迹又是什么?啊?蠢货!一个侏儒女还这么狂妄自大、自说自话。你这家伙又矮又丑,就只配抓别人的小辫子了。丑女就老老实实地给我闭嘴!想要跟我较量还早了一百万年呢。一个丑女还好意思恬不知耻地出门。喂,矮骡子,过来。只有你不能原谅!你那塌鼻子让你很骄傲吧。我来削了它,让它变得更塌。快过来!”
麻子的嘴唇微微地扭曲,屈辱和无力感似乎让她连口都没办法开。
“喂,你在干什么啊,丑女?我不是说了吗,要让你那张歪瓜裂枣的脸变得更加不堪入目,令人都不想看第二眼。快过来!
你那身体就跟黄毛丫头似的既不性感又没情调,作为女人算是次品中的次品,就算脸上缺了那么一两块儿也没什么关系。快点过来!”
刹那间,和夫的脑子里嗡地一响。自己就算了,竟然那样说麻子。克制情绪的枷锁已经裂开,消失得无影无踪。和夫愤怒得忘乎所以,冲动之下一脚蹬离了地板。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小刀的光亮飞到了和夫的眼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刀从和夫的视野里穿过,掠过耳畔,划着一条直线向天花板飞去。伴随着咔嚓的清脆声音,小刀刺到了天花板上。
呆若木鸡的和夫眼前,不知是谁的一双鞋子在空中翻转。当然,这双鞋子正连着某人的双脚。鞋子的主人漂亮地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在地面猛烈的震动中着了陆。地板是木质的,而此人是后背着地。他的喉咙里挤出“呜”的一声,发出了走调的声音。
呈“大”字形长长地伸展在地板上的正是星园。
和夫一抬头就看到由美保持着刚才双手贴在脖子上的姿势,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她的旁边,嵯峨岛把双手摆成了阿拉伯数字“8”的形状,维持着这奇妙的姿势静止不动。
在众人糊里糊涂的注视下,嵯峨岛收起了那奇妙的姿势,变回了原来那种弯腰驼背、无精打采的中年男人模样。
“不可以使用暴力哦。本来我是不想用这招的。”
嵯峨岛很不愉快地嘟囔着。他用右手摩擦着包有绷带的、似乎还很痛的左手,那悲悯的表情看起来仿佛是在厌恶自己。
第29章
【众人迎来了第四天的早晨。天气好转,案件也就此结束了。】
屋外晴空万里,令人神清气爽。从二楼的窗户仰望天空,那是一望无垠的深蓝色景致。
万里无云的晴空仿佛是在诉说着,下到昨天为止的暴风雪是个天大的笑话。被雪覆盖的山峰层峦叠嶂,那抹雪白已经渗透在湛蓝的苍穹之中。在朝阳的照耀下,银色的山坡熠熠生辉。那温和的光芒又没有微风吹拂,让人不觉得这是秩父山,而是遥远欧洲的高山风景。近处的树枝银装素裹,就连微风也不曾拂过。
昨晚那场闹剧之后,大家把昏过去的星园用登山绳五花大绑,扔进了地下室里。嵯峨岛在门前通宵值守。现在他一定还在地下室前翻阅外文书,努力地完成自己的职责。
由美和美树子紧紧地贴在嵯峨岛身边,寸步不离。就算她们妨碍到了嵯峨岛读书而让他感觉厌烦,她们也还是像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住不放。
茜把自己关在小屋里继续一丝不苟的工作。她说案件已经解决,要埋头写稿子了。这位老师的工作狂属性可真不是盖的。
和夫从二楼的窗户眺望着白雪皑皑的世界,说:“不过还是吓了我一跳啊。那人竟然是凶手。”
“对啊。”站在一旁的麻子回答道。
麻子裹着一件毛茸茸的毛衣,在清晨静谧的阳光下,柔软得就跟棉花糖精灵似的。
“罢了,交往的时间毕竟不长,倒也没受到打击。不过确实还是让我震惊。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自己没能看清他的本性,太没出息了。”
和夫做出一脸萎靡的样子,麻子见了觉得甚是好笑。
“不过,不得不辞职也真够呛啊。自己负责的文化名人竟然犯下了这档子事儿,实在是监督不周啊。”
“你没有任何责任的。不过,确实还是没法待下去了啊。”
“嗯,而且社长还是那方面的人——罢了,我无意对人家这方面的爱好说三道四,不过我的一股脑子热劲儿也褪去了。”
“那你辞职后准备怎么办?”
“这个就以后再说吧。”
和夫就像卸下了所有的包袱似的,尽情地舒展身子,然后说:“不过你的推理好厉害啊,竟然能把那么复杂的事情想明白。”
“有一半是茜老师的功劳,我只是帮她出了个主意而已。”
“别胡说了,明明几乎都是小麻想出来的。”背后突然传来了茜的声音。
“啊,老师——”
“年轻人,你们继续。”茜举起手制止了准备靠过来的麻子,调侃道,“我还有点事。电灯泡马上就会走开,两位年轻人就不要拘谨了。”
“真是的,不要开玩笑嘛。”
和夫惊慌失措地看着麻子脸上泛出了一丝红晕。
“对了,小麻,记下来。”
“好。”
麻子像之前那样变戏法似的掏出了笔记本。
“写完奇想社的稿子后,我决定挑战推理小说试试看。毕竟是第一本推理小说,所以要大量地使用高科技机器之类的,而且设置的诡计会让人大吃一惊。”
和夫俏皮地说道:“收音机和手机之类的吗?”
茜微微一笑:“不是,所谓高科技嘛,就是引领时代最前沿技术的机器。不过毕竟是现实的案件,充其量也就是那些东西了。对了,小麻,再记一下。”
“好。”
“我回去后要先做紧急的工作,然后准备休个假。我从之前就想一个人出门去印度附近旅行——人生无常,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茜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喃喃自语。这位堪称工作狂的作家老师也从这次的案件里有所感悟了吗?
“好,为了能顺利休假,再加把劲坚持一会儿吧。”茜说完,便像抠脚大汉似的来回扭动着手腕,走了出去。
那位老师去独自旅行的话,麻子当然也能休假了。和夫兴奋地想着。那么,该如何邀请这位才思敏捷的女孩去约会呢?和夫把失业一事抛诸脑后,自顾自地打着如意算盘——“要是邀请对方,可别带人家去居酒屋”。
也不知麻子是否知道和夫的打算,她一言不发地眺望着窗外的雪景。和夫与她肩并肩,看着那熠熠生辉的景致说:“不过啊,我还是有一件事很在意。那人说他有梦想——或者应该说是目标吧,所以才会做‘观星什么的’这种厌恶的工作,以此来赚钱。”
“是什么样的目标啊?”
“好像是为了给过去发生在乡下的一桩杀人案平反。我有点在意啊,一想到这案子已经再也不能解决了,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成为社长的情人说不定也是为了进一步接近目标金额。
麻子依旧注视着窗外说:“不过,从他的本性来看,说不定这也是骗人的。这是拉拢你的权宜之计。”
“也对,说不定是这样的。”
想起星园辱骂麻子时那恶魔般的凶相,和夫点了点头。确实,他觉得那种家伙不可能为了别人去工作。
“对,或许是这样。”和夫又说了一次。这是为了叮嘱自己。
“这么想会好受些。你又没有必要背负这种事,而且他人那些无法实现的梦想,等同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麻子有些空落落地说道。
她好像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难为情,便又立刻露出了笑容,精神抖擞地说:“嗯,我也要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这是秘密。”
“小气包。告诉我又能怎么样嘛。”
“不要,不告诉你。”
麻子把头扭向一边。和夫抓住她的肩膀,让她转了过来。
“快告诉我。”
“不要。”
“给点提示。”
“没有提示。”
“就一点点嘛。”
“一点点也不可以。”
四目相对。
两人之间流动着亲密的气息。
和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轻声呢喃:“谢谢,真的很谢谢你。要是没有你,都不知道会怎样了。”
麻子也一脸严肃地接受了谢意:“没事的。”
麻子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那颤抖的双唇实在是太可爱了。
和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麻子的眼睛。这道目光似乎让麻子有些胆怯,但她还是接纳了。两人沉默着,互相注视着对方。接着,像是被吸引过去似的,和夫靠近了麻子的樱桃小嘴。
“啊——”
麻子的叫声让和夫泄了气。他正在靠近的脸庞差点儿撞到麻子的肩膀上。麻子看着外面,黑色的眼眸瞪得大大的。
“怎、怎么了?”
“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哪儿?”
“听啊,那不是直升机的声音吗?啊,看到了,在那儿,就在那边。”
“在哪儿在哪儿?”
“就在那座三角形山峰的右边一点。”
麻子用她纤细的指尖指着玻璃窗外。确实是直升机。远方山峰的上空,有一架直升机在朝阳的照射下反射出了银闪闪的光辉。
“真的啊。救援队来了。”
“太好了。”
麻子专心致志地看着直升机。伴随着让人踏实的轰鸣声,闪闪发光的直升机矫健地朝着他们开过来。驾驶舱的圆形玻璃窗反射着阳光,渐渐朝他们靠近。
这一切映在了麻子的瞳孔里,霎时闪烁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宛如迟暮时分的星辰闪烁一般,光影流动,若隐若现。
文库(新装版)发行寄语
仓知淳
《星降山庄杀人事件》文库新装版发行了。与旧版相比,新版的字体更大,更方便阅读。可喜可贺。
那么,《星降山庄杀人事件》是什么时候问世的呢?我找出了旧版,确认了一下。版权页上记录的初版发行年份竟然是一九九六年。
说起一九九六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往昔了。现在的高中生一代自不必说,当时连很多大学生都还没有出生,真的是遥远的往昔了。不对,写下本书的我也是上了年纪了啊。
毕竟都过了几十年,已经是如此久远的事了,当时写作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不清了。
那时,我租住的是一所毗邻杉并区某个公园的房子。那座公园颇有规模,长长的公园用地沿着河流两岸铺开,面积非常大。公园里有绿地,有步道,有骑行道,有宽阔的池子,有一排可供孩子们玩耍的游乐设施,还有一处可在草地上玩棒球的小巧的棒球场。这座公园在东京二十三区里也算是宽敞的了。正因为它的宽敞,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也是一处良好的休憩场所。
或是在天气好的日子散步,或是沿着河岸漫无目的地行走,或是无所事事地坐在向阳的长凳上,或是看着大鲤鱼在池畔优雅地游弋,或是观赏着休息日在棒球场进行棒球比赛的大叔们拙劣的样子。对了,公园的一角有十来只流浪猫聚居在一起,我也经常去那儿爱抚那些可爱的猫咪。此外,我也是在这座公园的步道上一边漫步,一边构思《星降山庄杀人事件》的。
我列举出的尽是优点,说不定会让各位读者觉得这个环境颇为舒适。然而,任何事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那里当然也是有缺点的。前面所述的“毗邻公园的房子”则占据了大部分的缺点。这绝非夸张的表达方式,而是如字面意思那样是“毗邻”的。这所房子离公园很近,几乎可以说是建在公园里的。
想必大家已经能够想象是什么样的“缺点”了吧。
没错,那就是喧闹不堪。
房子刚好就邻接着公园,门口就会有人经过。由于是附近居民的休憩场所,会有许许多多的人聚集而来。当然,大家并不是一声不吭地经过的。我会不断地听到各种声音:孩童来回奔跑,阿姨们闲话家常,放学回家的中学生大声地聊天,老年合唱团练习童谣,情侣在半夜里打情骂俏,散步路上的大爷放着大音量的广播、精疲力竭地坐在长凳上休息。赏花时节,有时还会有人在我就寝的房间窗户的正下方铺上毯子开宴会,甚至还会被大叔们唱卡拉OK的洪亮歌声所惊醒。最过分的是在半夜里,暴力团成员骑着摩托车冲进公园,与警察展开追逐战。
不过,这种程度的噪声已经是属于温和的范畴了,人的说话声并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骑摩托车的暴力团成员也不是每晚出没,所以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问题。
其中,让我烦恼不堪的要数滑板了。
在赏花时节开宴会的地点,附近有一条铺装道路。不知是什么缘由,这条路既远离步道又远离骑行道,是独立出来的。约三十米左右的水泥道路笔直地延伸,与其他道路没有交汇,是一条断头路。举例来说,就像是飞机跑道一样的感觉。我并不知道修建这条道路的实际意图是什么,总归就是一条可疑的道路。它并没有与步道或非机动车道相接,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妨碍通行。于是,这条三十米左右的道路便成了滑板爱好者的练习场,有很多附近的年轻人来练习。虽说是滑板,但只是水平滑动的话倒也不会带来什么困扰。可是,他们也会使用那种跳起来的动作。这该叫什么呢?跳跃技?“刺啦”地滑过来,滑手突然跳起来的同时滑板也在空中翻滚一圈,着陆时滑板又恢复成原来的状态,然后又“刺拉”地滑过去。就是这种技艺。着陆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啊。滑板会“啪嗒”一声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这样的情景每日每夜都在我的窗下上演。
刺啦——啪嗒——刺啦。
刺啦——啪嗒——刺啦。
这个“啪嗒”声刺激着我的神经。
尽管白天的时候没人来,一到黄昏时分,年轻人就来了。“刺啦——啪嗒——刺啦”“刺啦——啪嗒——刺啦”,就这样反复地练习。太阳下山,天色已暗,他们也不停歇。
我对此真的吃不消,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话虽如此,我又不好向他们提意见,让他们不要在公园里玩耍。毕竟这里是玩耍的场所,要是发了牢骚,就显得我自己很没有常识了。
这让我一筹莫展。
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总之,我想说的是,《星降山庄杀人事件》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创作出来的。
我一面忍受着“啪嗒”声对神经的攻击,一面拼命地写稿子。“把这本书写完拿到钱后赶紧逃离这种地方”,我正是在这种坚定的决心之下咬紧牙关、奋笔疾书。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动力,我还记得我很早就完稿了,大概就用了一个多月吧。虽然比平时的速度要快一些,但我觉得也是因为全神贯注的缘故,一口气就写完了,写作状态非常好。我自满地想着,完成的这部作品还算蛮不错的。
不管事情的经过如何,《星降山庄杀人事件》面世后便收获了好评,在我的书中也是最畅销的(不对,其他的书说不定根本就没卖出去)。虽然已经过了几十年,但到如今还是会偶尔进入“有史以来十佳作品”之类的榜单,这让我颇为感激。
文库版经过了本次的重新出版后,能够以全新的面目呈现在大家的眼前。若是各位能拿在手中,我便感觉无上欣慰。
虽然如此,这都是几十年前写的东西了,不可否认的是有些地方的描写会很陈旧(比如手机的那一段)。然而,若是对这些细微的地方进行修正,那就没完没了了,所以我便保持内容原封不动,直接作为新装版来发行了。陈旧的地方也是有其独特韵味的,希望各位读者包涵。
不过,我可以保证,作品的质量仍然历久弥新。
这是我精心完成的作品,应该不会因为数十年的光阴流动而索然无味。关于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我深信这部作品就算是现在读来也会很有趣。
希望各位读者朋友也能乐在其中,对我这个作者来说,没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了。
顺带一提,毗邻那座公园的房子,我在本书完成后就立刻逃了出去,在这里顺便报告给各位读者。时至今日,我还留下了后遗症:当我在街头遇到抱着滑板的年轻人时,心情便会不由得忧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