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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曲子改编自同名的芭蕾舞剧,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名叫彼得卢什卡的木偶。它的主人是一个邪恶的魔法师,他赋予它生命,使它像人类一样拥有感情。
除了彼得卢什卡之外,魔法师还有另外两个木偶:芭蕾舞女演员和阿拉伯人。他用魔法控制它们,让它们给观众表演以牟利。后来,彼得卢什卡爱上了芭蕾舞女演员,但对方所爱的却是阿拉伯人,于是它便与情敌打起来。
魔法师知道此事后很生气,他把彼得卢什卡关进箱子里,但他并没有解除它身上的魔法,它依然拥有生命,无尽的生命。但无尽的生命却使它在黑暗而狭窄的箱子里受到永恒的寂寞的煎熬…
说完故事的大概内容后,王老师又看了看手表:“故事开始时是狂欢节那一段,狂欢节之后,主角的悲惨命运就要开始了…哎呀,不说了,我要去上课了。再见!”说着,他就小跑离开,留下纤凌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第6章 周末的寝室
周末的晚上,大多数人都回家了,寝室里只剩下纤凌和碧莲两人。她俩的家都离学校比较远,所以通常隔一个星期才回家一趟。
关灯后,碧莲又开始讲鬼故事了,这次讲的是一个关于人皮娃娃的故事——
清朝末年,有一对五岁大的双胞胎因为家境贫困,被父母忍痛卖给地主,当其儿子的书童。然而地主把他们买回来的目的,并不是让他们当书童,而是把他们的皮肤活活地剥下来,做成人皮娃娃,当陪葬品葬在其父亲的墓穴中。
当时适逢战乱,地主父亲的墓穴很快就被盗墓者挖开了,这对人皮娃娃因此落到古玩商人的手中,几经易手之后,被一个有收藏僻好的独居女人带了回家。女人把人皮娃娃带回家后,家里就怪事不断,先是在半夜里听见小孩子玩闹的声音,继而发现家里的东西常常会“失踪”两三天,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显眼的地方。
有一天半夜,女人听见房门外有小孩子说话的声音,仔细聆听竟然听见对方在讨论如何把她的阳气吸光。更可怕的是,当她壮着胆子把房门打开时,那对人皮娃娃就躺在房门前。
“后来呢?”纤凌哆嗦着问道。碧莲讲故事总是讲到一半就停下来,非得要别人追问才会讲下去,她说:“之后还能怎样,当然是找法师把那对人皮娃娃处理掉了。”
“那对双胞胎真可怜啊,活着时没什么好日子过,死后还被人做成人皮娃娃…”纤凌说着打了个寒战,“听完这个故事,我以后大概也不敢搂着布娃娃睡觉了,我家里的布娃娃可多着呢!”
碧莲又故作神秘地笑起来:“嘻嘻嘻,我再给你说个故事,保证能让你以后也不敢一个人洗头发。”
恐怖的故事就像辣椒一样,非常刺激,让人又爱又恨。虽然纤凌心里觉得很害怕,却又欲罢不能。
碧莲清清喉咙,开说今晚的第二个故事:“有个女孩拥有一头让人羡慕的秀丽长发,但美丽的长发却给她带来一个烦恼,就是每次洗头发时,她总觉得头发会莫名其妙地变多变长了。这个现象让她百思不解,后来她把这事告诉一个见过世面的长辈,长辈叫她对着镜子洗头发,当发现头发有变化时,就通过镜子看自己的头顶…”
碧莲突然神秘地问:“女孩按照长辈所说的那样做了,你猜她看见头顶上有什么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纤凌故作镇定地回答,但身体却微微颤抖。
碧莲发出诡异的笑声:“嘻嘻嘻,她从镜子中看见一只脸色白得像雪,但眼睛却红得像血的女鬼倒吊在自己头顶上,把头发垂下来,和她的头发重叠,让她帮忙洗头发。”
纤凌被吓得差点儿叫出来,碧莲又说:“人都爱美,鬼魂也一样,可是它们不能自己洗头发,所以只好趁人洗头发的时候,倒吊在她们头顶,让她们帮忙洗。”
“你别吓唬我,我以后不敢洗头发了怎么办?”纤凌怯怯地骂道。
“谁叫你的头发那么漂亮,就像刚才所说的那个女孩一样。嘻嘻,我看你还是像我这样剪成短发好了,免得让那些头发长长的女鬼占你便宜。”
“你好毒喔,忌妒人家的头发就编鬼故事吓唬人家。”纤凌佯作生气地说。
“你认为这个故事是我胡扯出来的吗?”
“不是吗?”纤凌故作肯定地说。
“我们从小学到现在,都认识六七年了,你见过我长头发的样子吗?”
“嗯,你的头发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短呢…”纤凌说着,有种心里没底的感觉。
“那你说这个故事是真是假?”碧莲以胜利者的语气说。
“这个…”纤凌彻底被打败了,心里犹豫着是否该把令人羡慕的飘逸长发剪短。
第7章 深夜,别回头
深夜,纤凌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梦见一只脸色白得像雪一样,但双眼却闪烁着血一般红光的女鬼倒吊在自己头顶。女鬼的头发与自己的头发交织在一起,编织成无数辫子,把她紧紧地捆绑起来,吊在半空。
就在纤凌受尽恐惧与绝望的煎熬的时候,欢快的乐章响起,一名散发金光的天使从天而降。是他,是木偶王子彼得卢什卡,虽然他的脸很模糊,但纤凌知道一定就是他。
王子挥舞嵌满宝石的长剑,斩断女鬼的头发,却没伤及纤凌一根发丝。从女鬼的束缚中得到解救,纤凌徐徐从半空中落下,她往下张望,王子正张开双臂迎接她。当她落入王子的怀中时,对方的脸庞突然变得清晰,那是一张帅气的脸,湛蓝色的双眸犹如清澈见底的湖泊,仿佛能洗涤她心中所有的恐惧与不安。
纤凌紧紧依偎在王子的怀中,希望能寻到一份温暖,然而对方的胸膛却是如此冰冷,使她再次感到害怕。她以颤抖的纤手轻抚对方的脸庞,希望能在那里感受到一丝体温,可是她的手刚刚触及那张俊朗的脸庞,对方的脸竟然掉下来了。
那不是真正的脸,而是人皮面具,面具背后还是那张用木头雕刻而成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纤凌惊恐地挣扎,想逃离王子的怀抱,可是王子的金色发丝突然伸长,紧紧地把她缠住…
“哎呀!”已经连接三晚了,纤凌再次从床上掉下来。但是今晚似乎有点儿不一样,是什么不一样呢?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
纤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聆听欢快的乐章…是钢琴声!她猛然跳起来,冲到窗前。没错,的确是钢琴声,她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琴声很轻,虚无缥缈,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但纤凌却能肯定它是真实存在的。她觉得传出琴声的地方应该就在校园之内,极可能是功能教学楼的音乐室。她想到那里弄清楚是谁在弹钢琴,是人,是鬼,还是木偶?但她又很害怕,怕走进音乐室,看见的是一座钢琴,和一个木偶——一个拥有生命,但毫无表情的木偶。
纤凌走到碧莲床前,想推醒她,让她陪自己去音乐室看看到底是谁在弹钢琴。可是,推了好几下对方也没醒过来,而且还不耐烦似的翻过身来,蜷缩在墙边。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但也是危险的根源。纤凌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她决定独自行动。主意已决,她便迅速换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室。其实,她没必要蹑手蹑脚,但在寂静的深夜里,她很自然地放轻手脚。然而,不管她的动作如何轻巧,关门时还是发出很响的吱呀声。寝室的门早已锈迹斑斑了,白天并不觉得,但在此时,这声音却异常尖锐,仿佛是怨灵痛苦的呻吟,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宿舍的大门并没有上锁,虽然舍监一再强调要锁好门窗,慎防盗窃,但她总是讲一套做一套,每逢节假日她都不会过来锁门,仿佛小偷也和她一样拥有假期。
银色的圆月高高地悬挂在星空之中,冷漠地看着苍生的疾苦。深夜的校园像墓地般死寂,欢乐的乐章在此刻也变得诡异,犹如魔鬼的狞笑。斑驳的树影之中,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让人难以心安。
宿舍与功能教学楼之间的路程不算很远,大概走十分钟就能到达,但在这夜阑人静之时,十来分钟的路程,仿佛走一个世纪也走不完。纤凌一步一惊心地向目的地前进,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响起。
“有人跟踪我。”一阵恶寒从背后升起,瞬间扩散全身,纤凌甚至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了。她猛然回头,虽然背后没有半个人影,但她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如王老师所言,她的听力比一般人好,她深信自己没有听错。
纤凌突然想起碧莲曾经说过:“在夜里,如果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你,或者叫你的名字,甚至拍你肩膊,你也千万别回头,一回头就…”
“啊——”纤凌已不敢再想下去了,尖叫着往前跑。
第8章 漆黑的楼梯
纤凌一路狂奔,跑到功能教学楼前,才发现鞋子掉了一只。此时此刻,她当然不敢往回走,去找那只也许已经落入鬼怪手中的鞋子,甚至连回头的胆量也没有。
该怎么办?
不敢回去,就只能“勇往直前”了。前面就是功能教学楼,里面的三楼有间音乐室,音乐室里面有架钢琴,钢琴前有困扰纤凌数日的疑团。
“豁出去了。”纤凌在心里大叫道。反正现在回宿舍不被鬼怪吃掉,也会被吓死,不如干脆拼了,到音乐室里看看到底是谁在弹钢琴,是人是鬼是木偶也要得个明白,未知比什么都要可怕。
坚定了意志,勇气随即涌现,纤凌大步流星地走向功能教学楼的梯道。梯道前有一道闸门,正常情况下放学后就会锁上,可是现在却开着。
“难道是王老师?怪不得他对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知道得那么清楚,之前他所说的话都是忽悠我的,他一定有什么秘密。”看见闸门开着,纤凌立刻就想起王老师,因为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这所学校里还有谁会弹钢琴。虽然他从没在学生面前弹过钢琴,也从没说过自己会弹钢琴,但他好歹也是个音乐教师,会弹钢琴也不出奇。
其实,这只是纤凌自我安慰的想法,如果王老师要弹钢琴,任何时候都可以到音乐室里弹,没人会阻止他,他没必要为此而撒谎。但不管怎样,闸门打开了,就说明有人进去了,也就是说弹琴的应该是人…应该是吧!
欢乐的旋律回荡于漆黑的梯道之中,格外诡异。纤凌一再对自己说,弹琴的人是王老师,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是个大活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
一个正常人会三更半夜跑到这里弹钢琴吗?也许,弹琴的人是个疯子,或者是个处于梦游状态的人,他随时可能从黑暗中扑出来,用他那瘦弱但有力的双手,死死地掐着纤凌的脖子,直至她双眼反白,舌头外伸…
纤凌越想越害怕,但越害怕,她就越要把事情弄清楚,不然以后也别想安心睡觉了。
梯道里很安静,除了欢快的旋律外,就只有纤凌一高一底的脚步声。可是,就在她稍微感到安全的时候,背后突然又出现了脚步声,这次距离更近,加上声音在梯道里回荡,让她听得更清楚。
这次纤凌没敢叫出来,她怕还没叫出来,就有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拉进黑暗之中。她贴着墙壁,加快了脚步,她期望正在音乐室里弹奏的是王老师,只要能走进音乐室就能得到他的保护。
纤凌在尽量不弄出响声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摸黑走到音乐室门前。欢乐的旋律依然回荡在耳际,音乐室之内仿佛正在举行盛大的舞会,毫无表情的木偶在魔法的驱动下翩翩起舞。
答案就在眼前,只要把门打开,就能知道是谁在演奏这欢乐的乐章。但是,此刻纤凌却有点儿犹豫,她害怕坐在钢琴前的不是风度翩翩的王老师,而是一具毫无表情的木偶。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纤凌决定孤注一掷,她开门入内,并迅即把门关上。
第9章 演奏者
纤凌背靠着门,心跳得像汽车引擎一样。琴声就在她进门的那一刻结束,脚步声也在同一时间消失,门内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音乐室里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一排排桌椅上,也洒落在墙角的钢琴上。
钢琴前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他正默默地注视着纤凌,但他背向窗户,所以纤凌看不见他的脸,但她能肯定对方不是王老师,因为对方拥有一头金色的发丝。
纤凌以蚊子般的声音,怯怯地问:“你是谁?”
对方似乎有点儿不安,说话的声音怪怪的,但纤凌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彼得卢什卡”。
对方的话就像惊雷般在纤凌的脑海中炸开,她随即感到天旋地转,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纤凌感到很冷,模糊中似乎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把她抱起,她看见一张模糊的脸,她很想看清楚这张脸,但又害怕看见的是一张由木头雕刻而成,毫无表情的脸庞。她躺在冰冷的臂弯中睡着了,虽然这双手臂也许会把她带到另一世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感到害怕,只觉得很累,很想睡觉。
“一切都结束了。”纤凌心想。
第10章 原来如此
一觉醒来,纤凌觉得从未睡得如此舒畅,心情甚好。可是,当她伸完懒腰,睁开眼睛时,却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一双幽怨的眼睛就在她眼前。
“你干吗一大早就来吓我啊!”纤凌骂道。在她眼前的是黑眼圈很深的碧莲。
“你还敢说我吓你,我昨晚才被你吓个半死呢!”
“我哪儿吓唬你了啊!”纤凌坐在床上双手撑腰,理直气壮地说。
“我看你是睡晕头了,你昨晚半夜爬起来,跑到哪里去了?”碧莲用手指戳着纤凌的脑袋。
“昨晚半夜…”纤凌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喃喃地说,“难道又做梦了?”
“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快去洗脸,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碧莲说罢,就自顾自地拿起毛巾牙刷等物准备梳洗。
“大清早去见谁啊?”纤凌不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卖的是白凤丸还是毒鼠强。
“彼得卢什卡。”碧莲扔下这个让纤凌魂牵梦萦了好几天的名字后,就独自走出了寝室,让纤凌张开嘴巴愣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在人头攒动的麦当劳里,纤凌终于见到了梦中的木偶王子,他很高大,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她和碧莲站在他身前就像两个小朋友一样。他长得很帅气,金发蓝眼,肤色白净。他就是纤凌梦中的王子,来自美国的留学生。
纤凌的英语水平在同学中算比较好的,所以她想用英语与梦中的王子交谈。可是,一向让她感到自豪的英语,在真正的老外面前却是如此蹩脚,一句话得说上三四遍,对方才勉强弄明白她的意思,加上她本来就非常紧张,致使对方好几次忍不住笑出来。
“你们说汉语吧,我能听懂。”对方所说的汉语虽然不太流利,但他好歹也在中国生活了一段日子,总比纤凌的英语要好。
于是,三人便以汉语交谈。
“昨晚在音乐室弹琴的,是你吗?”纤凌迫不及待地问这个困扰她多日的问题。
对方微笑点头。纤凌又问:“你怎么会半夜跑到我们学校来呢?你又怎么会有功能教学楼的钥匙呢?昨晚我明明去了音乐室,今天醒来怎么会躺在宿舍里呢?”
纤凌的问题就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扫射,让对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了让她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他决定从头说起——
我叫彼得卢什卡,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出身中产阶级家庭,自小就受到优良的教育。可是,近两年父母双双失业,无力支持我完成大学学业,在申请贷款失败后,我选择到中国留学,因为这里消费水平低。
来到中国后,我的烦恼就开始了。虽然我在学校里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与众不同的优待,学校的领导、学生都把我当成明星一样,甚至安排我独自住一间寝室。可是,每天都有一大堆人在寝室外,隔着窗户对我指指点点,感觉就像在看猴子一样,这让我感到很屈辱。因此,我在校外租了个间房,位置就在你们学校旁边。
住在校外虽然逍遥自在,不再受他人打扰,但新的烦恼又来了。我并不富有,必须靠兼职赚钱来完成学业,但我不能到麦当劳这样的快餐店工作,因为我只要出现在公共场所就会被别人当成猴子看。幸好,我能弹一手出色的钢琴,所以我想参加钢琴比赛,靠奖金来完成学业。然而,住在学校里时,我随时都能到音乐室练习钢琴,可是住在校外就不太方便了。
房东先生为我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就是你们学校的门卫,是一个友善的本地老大爷。他给了我功能教学楼的钥匙,晚上他值班的时候,我就能到音乐室里练习。因为功能教学楼与教师及学生的宿舍楼都有点儿距离,所以不怕会影响到别人…
“那昨晚又是怎么回事?”纤凌问。
“昨晚可吓死我了。”碧莲白了纤凌一眼,“我半夜被关门的吱呀声惊醒了,一醒来就发现你的床空着,于是就溜出寝室,看见你蹑手蹑脚地往外走。我以为你梦游了,就躲在后面跟着你。”
“原来是你啊!昨晚可把我吓坏了。”纤凌睁大双眼看着昨晚差点儿把她吓掉魂的碧莲,接着又问:“那后来呢?”
留学生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你的出现,吓到我了。我说出名字,你就倒下了。”
“还是我说吧。”碧莲接过话头,“我走进音乐室时,你已经晕倒了,他跟我说明情况后,我就让他把你抱回宿舍。”
“你怎么能让男生抱我呢…”纤凌的脸红得像火烧一样,声音越来越小,并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难道要我抱你吗?我可没那么大力气哦。”碧莲说着站起来,向纤凌挥挥手,“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再和他聊聊吧,我先走了。拜拜!”说罢,便转身跑掉。
纤凌害羞地低下头,不知道应说些什么,两人沉默良久,她终于想到了话题:“昨晚那首曲子的乐谱,你能给我一份吗?”
“没问题,我还没自我介绍,”留学生友善地伸出宽大的手掌,“我叫彼得卢什卡,很高兴认识你。”
纤凌头也不敢抬起,伸手与对方握手。两手接触,她不由得全身一振,对方的手异常冰冷,仿佛完全没有体温。她连忙抬头看着对方的脸,他长得很帅气,脸庞很完美,完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仿佛是一张人皮面具,而面具背后是一具毫无表情的木偶。
他到底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木偶?
[完]
第五章 影魔 猫影
猫影
“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儿。”文彬在家门口与雅莉道别后,就提着行李钻进了出租车。
今晚以及接下来的三个夜晚都是孤枕难眠之夜。丈夫的生意越做越大,经常要到外地联系客商,所以雅莉常常要独自面对四面墙壁。她是个胆小的人,如果能让她选择,她宁愿丈夫少赚点儿钱,每晚都搂着她入睡。
大概凌晨两点,雅莉依然在床上翻转难眠。深秋天气干燥,她觉得有点儿口干,于是想起床倒杯水喝。当她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一声刺耳得让人牙根发软的声音传入耳朵,把她吓得几乎跳起来。那是爪刮玻璃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望向窗户。她家住一楼,紧闭的窗外是一条僻静的街道,在街灯的映照下,墨绿色的玻璃上出现一个诡异的影子
雅莉看见窗户上的影子时,立刻就呆住了,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双眼再看。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影,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巨大的人形猫影,它大概有两米高,拥有类似人类的上半身,却有一个猫一般的脑袋,她甚至能看见影子的主人那双散发出碧绿幽光的眼睛。
诡异的景象,使雅莉感到头皮发麻,一阵恶寒笼罩全身,身体变得不听使唤,无法动弹分毫。此刻,影子伸出一只比成年人手掌还大上三分的猫爪,又在玻璃上刮了一下,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雅莉不但觉得牙根发软,甚至全身都感到软弱无力。
影子接连刮了几下之后,雅莉几乎要瘫倒下来。这时候影子突然发出更让人心寒的叫声,那是猫在深夜发出的诡异叫声,和平时听见的没两样,却是那么诡异、可怕。几声诡异的猫叫之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它竟然说话了!没错,它说话了,而且它所说的竟然是人话,是汉语。它以尖锐的声音说:“我要你偿命…”
雅莉只听见影子所说的第一句,就眼前一黑,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第2章 往事
早上,雅莉醒来的时候,发现窗户打开了,她记得昨晚明明把窗户关上才上床的。想着想着,昨夜的可怕情景浮现于脑海之中。她连滚带爬地冲到窗前,仔细地检查窗户。墨绿色的玻璃上没有任何被爪刮的痕迹,难道昨晚是做梦?
“这个噩梦恐怕也太真实了吧!”雅莉边喃喃自语,边走进卫生间梳洗。她今天约了一个好姐妹去逛街,再耽误时间恐怕会迟到挨骂。
出门前,雅莉打开冰箱想倒杯牛奶喝,这是她的习惯,早晚都要喝一杯牛奶。她准备喝的时候,突然看见有点儿东西浮在牛奶上面,当她仔细看清楚时,不由得尖叫着把手中的玻璃杯摔到墙上。她之所以如此惊恐,是因为浮在牛奶上的是几条灰色的毛发,约一节小指那么长,是猫毛。
家里没养猫,就算有,也不可能钻进冰箱里。难道昨晚不是做梦,是真的有猫妖出现了?这个可怕的念头把雅莉吓得魂飞魄散,温暖的小窝变得不再温暖,犹如冰窖般寒气逼人,使她发疯般地逃出屋外。
在星巴克里,雅莉颤抖着把这些可怕的事情告诉了好友怡萱。怡萱是她的中学同学,两人的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
“你昨晚喝牛奶时,发现猫毛了吗?”怡萱问。
“没有,肯定没有。那么恶心的东西,我不可能看不见的。”雅莉说着,手臂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那就是说,那东西在你睡着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窗户打开,然后爬进来,再到厨房打开冰箱…”怡萱认真地分析着。
“不会吧,窗户有防盗栏,除非那东西真的是只猫,不然怎么可能钻得进来呢?要是它是只猫,又怎么可能打开冰箱…”雅莉越说越害怕,身体不住地颤抖、
“你还记得初二时那件事情吗?”怡萱莫名其妙地问。
“是什么事情,和这事有关吗?”雅莉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哪儿还能想起过去的事。
“初二的时候,不是有个男生想追你吗?有一次,他带来了一只灰色的小猫崽想送你,你说不喜欢猫,他就把猫崽从五楼摔下去,说是想看它会不会摔死,是不是真的有九条命…”怡萱的话使本来脸色就不太好的雅莉更加面无血色,她继续说,“我还记得,你说不要的时候,那只猫崽死死地盯着你。其实,只要你说一句话就能救它了。”
雅莉浑身颤抖,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怡萱认真地说:“这可不好说,人会记仇,说不定猫也一样。也许,那次它没有摔死,过了这么多年变成了妖怪,现在来找你报仇。”
“我现在心里已经害怕得要死,你就别再吓唬我了,呜…”雅莉说着就哭起来。
“我不是吓唬你,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就会把命丢了。”怡萱严肃地说。
“那我该怎么办?”丈夫昨天才出门,要大后天才回来,因此雅莉此刻备感孤独无助。
“我带你去见个人,也许他能帮你。”怡萱说罢就向服务生招手结账,带着浑身发抖的雅莉离开。
第3章 孽债
怡萱把雅莉带到一条脏乱的偏巷,穿过一扇破旧的铁门,走进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里很昏暗,没什么摆设,只有一个佛龛、一张桌子和三把凳子。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头儿面向门口坐在桌子前,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并戴着黑帽子,全身上下只有一张黑黝黝的脸露出衣外,让人觉得他是一块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