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什么,都叫人家博垣了…
可是不管夏岚再怎么追问,妈妈都不再给予任何回应,只是叫她赶紧收拾收拾,早点休息。甚至在帮她整理行李时,看到她那两件性感内衣,也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夜里,夏岚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躺在被窝里,偷偷地给陆博垣发了一条微信:“你究竟跟我妈说什么了?她自打吃完饭,就乐得跟朵花儿似的!”
半天,都没有任何回应。
夏岚看了看表,她这些日子已经很熟悉他的作息时间了,虽然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可是,他应该没有那么早睡才对。
这么说来,他是故意忽视自己的问题喽?
“喂!人呢?”她赌气,噘着嘴,又发了一条微信。
良久,手机终于亮了。
他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在。”
“你到底,跟我妈说什么了!”
原本以为他这次会乖乖回答自己,谁曾想,他的回复差点把她气得从床上坐起来。
“不告诉你。”
这家伙,还学会傲娇了!
夏岚心里有气,可是也没有办法。这种时候,她总不能直接打电话过去质问他吧。
于是咬牙切齿地又发了一条:“改天有空,我去你家拿东西。”
“明后天吗?”
“这周不行,明天要先去峰哥家,把饼饼接回来。”
这一次的回复很快,“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夏岚负气地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种时候,回复倒是快!”
不过嘴上虽然埋怨,却还是不争气地用手指轻轻敲下了手机按键——
“晚安,好梦。”
第二天一早,陆博垣闲来无事,去了陆雅媛的家里陪侄女。
雅媛做午饭的时候,他就抱着陆溪,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里,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卡通片。
“舅舅,今天小夏阿姨怎么没来?”
虽然只见过两三次,但是陆溪对夏岚好像颇有好感。
“哦,他去你徐叔叔家接猫了。”
“猫?”陆溪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知道了,就是最近徐叔叔家里养的那只大脸猫吧!”
奇怪了,她最近去过徐子峰的家吗?
陆博垣微微蹙眉,“你见过?”
“嗯,见过照片,徐叔叔微信里发了那只猫和阿呜在一起的合照。”
怪了,连他都没有徐子峰的微信呢,雅媛什么时候加的他啊!
“舅舅!”陆溪眨着一双纯洁无邪的大眼睛,突然往旁边一靠,靠在了他的怀里,“下次带我去小夏阿姨家看那只大猫吧!”
“怎么,你喜欢大猫?”
“嗯,”陆溪努力点着头,“阿姨我也喜欢!”
听她这么一说,陆博垣没来由的,心里有些得意起来,“哦,喜欢她什么?”
陆溪仰起头,伸出一只小手,认真地数了起来,“长得漂亮,对我又好,虽然有点笨,可是还挺不错的。”
陆博垣嘴角扬起一抹笑,“有点笨啊…”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她跟舅舅在一起的时候,舅舅好像特别开心!舅舅开心,小溪就开心,所以我喜欢她。”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陆博垣不禁笑了,揉了揉她的头。
一个小时以后,陆雅媛做好了午饭。她脱下围裙,走到客厅里。
沙发上,陆博垣和陆溪正趴在上面,聚精会神地下着跳棋。
“去洗手吃饭了!”她笑着说道。
“再等等,下完这局!”陆博垣连头都没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陆雅媛索性走到他们旁边坐下,“最近小溪老拉着我和苏珊下棋,你可来了,赶紧陪陪她吧!”
最近几个月,陆雅媛几乎每隔一两周就要去福利院一次,而且每次都会带上小溪,小溪就是在那里学会下跳棋。
那个教她下棋的孩子叫韩正林,跟徐子峰很熟,是个艾滋病患儿,为了他,徐子峰最近没少向她请教医学问题。
不过关于那孩子的病,她能帮的也不多。
明明年纪还那么小,唉…
她正想着,突然看到了陆博垣手上的纱布,俯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手怎么了?”
最近他们都比较忙,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博垣今天来敲门时,她也因为太困,给他开了门就直接回房睡了,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受了伤。
“没什么,”他瞅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淡淡道,“缝了几针。”
“缝针了?”
都这样了,竟然还说没什么!虽然一直知道他的性格寡淡,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太会说出来,可毕竟是至亲手足,看他受伤,她这个当姐姐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陆博垣没说话,笑着伸出手,刮了一下陆溪的小鼻子。
“说真的,到底怎么弄的?”
“都说没什么了,就是个小意外。”
陆雅媛仍继续追问,只见他嘴角不自禁地上扬,他最近似乎变得爱笑了起来,“以后等我有了孩子,我可以跟他说,是为了保护妈妈受的伤。”
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
陆雅媛看着他那笑容,突然有些懂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每周一都是例行会议的日子,坐在会议室里,徐子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看着夏岚,摇头苦笑道:“夏岚啊,你家饼饼走了以后,阿呜就跟得了相思病似的,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有好几次大半夜还醒了,围着以前饼饼睡过的筐,嗷嗷嗷地叫,搞得我都没法睡了。”
听了他这么说,再想想饼饼回了家以后,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也没有难过伤心的意思,夏岚更觉得对不起他们了。
“要不,峰哥你改天带阿呜上我家玩吧,饼饼好像也挺想它…”
话没说完,大门打开,作为会议主持人的陆博垣,阴沉着一张脸,姗姗来迟。
除了苏珊掩嘴窃笑外,没有人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就连经常和他一起外出的夏岚,也从没看过他有这种表情。
第一次见到他,虽然被围巾遮住了脸,只露出眼睛,但是那眼神里却写满了自信与智慧。后来的相处,她看过他思考案件时的专注,看过他耍小聪明时的狡黠,看过他的笑容与温柔,也看过他因为自己遇到危险时表现出的那种激动…
可是像现在这样,黑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那个,陆队,是不是这次的案子哪里结得不对啊?”夏岚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哦,我看你的表情有点严肃,怕是出了什么纰漏。”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陆博垣还没回话,一旁的苏珊却扑哧一声笑了。
而且,还是那种死活收不住的大笑。
“他那是一物降一物啊,哈哈哈!陆博垣,你也有今天啊!”
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陆博垣之所以表情这么不好,竟然是因为他昨晚在陆雅媛的家里,遇到了自己的一位故人。
此人为男性,今年31岁,和陆溪一样是个中美混血。他的父亲是中国人,姓乔,母亲是美国人,因此便取了乔什这个名字,英文名则直接音译叫Josh。
后来陆溪取名的时候,也是借鉴了他的这种方式。所以,他不仅是陆雅媛前夫的死党,还是陆雅媛结婚时的伴郎,以及小溪的干爹。
他本身是做医疗器材生意的,而雅媛的前夫Norman则是他的同事。Norman本身就是个中国迷,因此有着一半中国血统的乔什很快就和他成了好朋友。后来因为工作上的原因,乔什认识了当时在某医学院工作的Monica,也就是陆雅媛。
乔什身上总是散发着细腻柔和的气质,待人接物也一直彬彬有礼。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女性朋友很多,他和陆雅媛几乎是一拍即合,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后来经由他的介绍,雅媛又认识了Norman,两个人还成了一对,后来结了婚。
虽然后来他们的婚姻以失败而告终,可陆雅媛和乔什的友情却没有因此而改变,一直到现在还有联系。
至于说乔什和陆博垣,说起来,还真是一段叫人哭笑不得的孽缘。
当时陆雅媛在乔什的引荐下,刚认识Norman不久,两人彼此都有好感,却苦于不知怎么说出这份心意。为了缓解尴尬,促进俩人的感情,乔什提出了一起去露营的建议。
当时同去的除了陆雅媛与Norman之外,还有陆博垣。
那天他们一起在某森林公园里搭起了帐篷,还围着篝火吃了简单的晚饭。饭后,Norman坐在火堆旁,轻轻地弹起了吉他,伴着音乐为陆雅媛唱着歌,而她则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被篝火映红的脸写满了娇羞与幸福。
乔什和陆博垣坐在他们对面,就像两个发光的电灯泡,说不出有多尴尬。最后两个人只能没事找事,说是要到林子里面去找些干树枝来烧火。
可是,他们刚走出去没多远,突然就从草丛里钻出一条蛇,狠命地照着乔什的小腿来了一口。

乔什虽然是做医疗器材的,年纪也比陆博垣要大上几岁,可面对这种事,却是一点经验和常识都没有。而且那蛇竟然还挺毒,他才被咬了没多久,整条腿就已经失去知觉了。
这个时候,陆博垣却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与专业,他直接解下自己的皮带,使劲地将乔什的小腿绑了起来,还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破了他的伤处,将毒血挤了出来。
听到了他惨叫声的陆雅媛和Norman火速给护林员打了电话,在他们派直升飞机赶来之前,陆博垣一直搀扶着乔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站着,以免他坐下或躺倒,导致血液逆流,加快毒素的流动。
后来到了医院里,也是经由陆博垣的描述,医生才确定了袭击乔什的是哪种蛇,要用什么样的血清。
从那以后,乔什就把陆博垣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每次见面都要讴歌他的伟大。
而他报答陆博垣的方式,则是不断地替他介绍女朋友。
当然,结果肯定是以失败告终了。

第16章 坟墓里的宝藏

“所以,昨晚上他又给陆队介绍女朋友了?”聂程涛一脸坏笑地问道。
苏珊捂着嘴偷笑,故意不去看陆博垣阴沉的表情,“必须的啊,据说他最近被调到中国这边来了,留在了B城的分公司,你们猜他昨天做了什么?”
“什么?”
“他啊,竟然直接拿着公司里的求职信息库过来了,开着电脑,一封封的邮件要给陆博垣看,问他有没有看上的,他就直接录取了,然后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在座的几位男士全都沉默了。这种好兄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陆队,你怎么就不能从了呢!
“别闹了!与其聊那些没用的,不如好好看看怎么破案!”陆博垣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干脆站起身,把手上的一摞文件递到大家面前,走到夏岚旁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站住了脚步,“这是今天新到的案子。”
他这话题转得很好,工作为重的几个人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上的资料上。
案子就发生在四天前,当时有人报警,说是在某风景区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待工作人员赶到后,发现该男子是从山上滚下来致死的。再结合他当时的衣着打扮,因此推断很有可能是独自探险的驴友不慎失足堕崖而死。
可奇就奇在,他的右手臂竟然断了,右手的腕子上有着大面积的啃食痕迹,而且啃食的方式十分粗暴,伤口还是在他死亡之前所造成的。
于是大家又推测,是不是他为了躲避什么野兽,所以才慌不择路,掉下了山崖?
景区有野兽,这件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为了游客们的安全,必须要仔细彻查。结果这一查不要紧,他手臂上的撕咬伤,竟然是人类的牙齿造成的!
这下终于引起了警方的重视,他们彻底验尸后发现,那个造成大面积啃食伤痕的人,竟然是死者自己!
“死者的胃里有他自己肉,口腔里也残留了不少。”
徐子峰想了想,“会不会,他掉落悬崖的时候还没死,坚持了一段时间,当时比较饿,所以只能吃自己的肉?”
“不会,他的背包就掉在旁边,他要是有那个体力啃自己,还不如打开背包,背包里的食物和水都很充足。”
“哦哦!我想起来了!”聂程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手,“不是有个什么电影,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有个人登山,卡在石缝里了,他没办法,就把自己的手臂截掉了,然后才得救的。”
夏岚却指了指资料,驳回了他的观点,“他被发现的地点,空间比较开阔,而且痕迹技术员和护林员也查到了他滚落的轨迹,并不存在你说的那种可能啊。”
“那会不会是因为个人原因?其实,国外不是也有这种案例吗?叫什么丧尸毒,吸了以后,会袭击身边的人,不管是谁,抱着就啃!”
“这也是上头特意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的原因,他的胃里确实发现了药物的成分,但是身上却没有携带相关的药品,而且那些成分都是合法无害的,所以…”
所以这件事,真的很可能是灵异事件?
这句话,大家心里都有共识,却又都没有说出口。
“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明了,他的背包里有身份证和银行卡,证实是本地人。”陆博垣从容地回答道,“而且在他的手臂上也发现了防卫伤,指甲残留里有对方的皮肤组织,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嫌疑人。”
他说着,继续分配道:“还是兵分几路,小聂和车瑞,你们去查一下死者的背景,苏珊和负责这起案子的法医再接洽一下,徐哥和夏岚去跟景区的人谈谈,看看还有什么细节需要了解。”
他这是第一次在进行调查的过程中将夏岚和别人分在一组,所以别人还没有什么,只是夏岚心里觉得怪怪的。
苏珊见她神情有些恍惚,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看似漫不经心道:“陆队,那你呢?我们都有任务了,你去干什么?”
“我约了一个专家,打算问问他关于死者体内的药物成分。”
“哦,见个专家而已,干吗神神秘秘的,还非要自己一个人去?”
陆博垣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要去见的那个专家,叫Norman Eads。”
Norman?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哦,我想起来了!”夏岚凑近苏珊的耳边,小声问道,“这个Norman,该不会是雅媛姐的前夫吧?”
苏珊没说话,点了点头。
她们的声音和动作虽然不大,可还是被眼尖的徐子峰看了个正着,他的脸色明显暗了一下,转过头,佯装不在意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夏岚,咱们赶紧走吧。”
“哦。”
出了门,坐上徐子峰那辆吉普,用GPS锁定了要去的目的地,夏岚又仔细看了一遍案件资料。
死者名叫林文豪,B城本地人,今年29岁,自由职业者。
“自由职业?”夏岚忍不住嘀咕道,“那也就是无业游民了。”
“也不见得吧,这种驴友都是有点闲钱的,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自己做买卖的。”
“有钱?不是吧,峰哥你看他穿的那衣服,还有那个背包,都是又脏又破的。”
徐子峰开着车,抽空瞥了一眼她拿着的资料照片,“那是你不懂,他那衣服和鞋子都是非常专业的,价格应该不便宜,还有他那个破烂背包,我刚好知道那个牌子,一个包差不多要上千,你觉得,普通人能背得起这么贵的包吗?”
“什么?一个破背包要上千!”夏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你就不懂了吧,真正的名牌,男装可是比女装还贵的。”
徐子峰笑笑,握着方向盘,轻声道。
咖啡厅里,陆博垣跷着一双长腿,靠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Norman从街对面的大厦走出来,穿过人行道。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的陆博垣,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三年多没见了,没想到,Norman竟然老了这么多。
当然,“老”并不是来自外貌形态,而是Norman给人的感觉,比三年前刚和陆雅媛离婚的那时候,要苍老了许多。
其实Norman从来都称不上是帅哥,他是本土的美国人,有着美国人特有的高大和魁梧,再加上工作需要,所以他对外形也是比较注意的。谈不上健美,但却没有同龄人的啤酒肚,一头棕发也十分茂密,穿着总是干净整洁,待人彬彬有礼。
这样的他,其实在初次见面时,并没有赢得雅媛的芳心。
但Monica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他梦中的女孩。典型的东方美女,长发披肩,身材高挑。
她漂亮、干练,却又不失温柔与典雅,而且他俩还算是半个同行,有着共同语言,不会因为知识领域上的差异而鸡同鸭讲,听不懂对方要表述的是什么。
两个人结婚后,也过了一段快乐而甜蜜的日子。但好景不长,陆雅媛怀孕后,Norman出了轨,和有生意往来的一家公司的女助理发生了婚外情。陆雅媛知道后,不管他怎么保证,发毒誓,仍是坚决地与他离了婚。
再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雅媛决定回国内发展。虽然因为女儿的缘故,两个人偶尔也会打打电话或者在线视频,可他们却有差不多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
而作为前妻弟弟的陆博垣,更是自打姐姐和他离婚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前任姐夫。
“嗨,Marco!等很久了吧?”
Norman坐到他对面,深棕的西服,衬得他的棕发和茶色的眼睛分外有魅力。
他中文不错,而且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和他们姐弟用中文对话,所以现在虽然调到了B城工作,可语言上一点不成问题。
“还好,打搅你工作了,抱歉。”
“没关系。”
他说着,叫过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然后用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你介意吗?”
陆博垣微笑,摇了摇头,这里是吸烟区,他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就是因为算准了Norman会吸烟,“请便。”
“我们…有很久没见过了吧?”
“嗯,三年了。”
吐了一口烟雾,Norman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好在陆博垣本身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就抛出了今天的主题。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要麻烦你。”他说着,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些药物成分有没有问题。”
他给Norman所看的资料,并不是刚刚给特案组成员所看的那份,而是一份打印的,仅有死者体内检测到的药物成分的资料,他刚刚还特意翻译成了英文。Norman接过来,低下头,仔细研读着。
“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药物,没有什么不对的,而且剂量也不大,应该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他这么说完,又转念一想,觉得如果是陆博垣这么问,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怎么回事,有人因为这种药进医院了?”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这些药物是治疗什么的?”
“只看成分的话,和一款治疗结石的药物有些相似,但是多少又有些不同。”
奇怪,他并不记得死者有结石的迹象啊?据调查所得的数据,也没有他做过结石手术的证据。
“当然也不见得,只是有些成分相像,也许是什么新型药物。”Norman见他陷入了沉思,补充道。
“嗯,我明白了,谢谢。”
两个人多年未见,自然不会过于熟络,又客气了几句,便就此道别了。
走出咖啡馆之前,Norman突然回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陆博垣,“这是我现在的住址,你…”
话没说完,但是陆博垣却明白他的意思。
离婚三年了,可是直到现在,他的无名指上还戴着结婚戒指。而且,这张纸上的地址是用笔写的,也就是说,他早就想好了,要把自己的新地址交给他,让他告诉陆雅媛和陆溪。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不管怎么说,他作为弟弟,都会支持姐姐的决定。
“有空去看看小溪吧,不管你和Monica怎样,她始终是你的女儿。”
在景区了解完情况,夏岚和徐子峰回到了车里,两个人也不着急回去,而是在车上聊起了案情。
徐子峰下意识地掏出香烟,刚想点,突然想起夏岚还在车上,现在这么冷,又不方便开窗,于是又无奈地把烟放了回去,“刚才那个护林员说,林文豪的口袋里有票根,证实他是17号进景区的,可是发现他尸体的时候是19号,这之间隔了整整两天。”
“是啊,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其实,我比较在意的是,他的手到底去了哪里?”徐子峰毫无征兆地说道。
确实,虽然林文豪的手断了,他的口腔和胃里也发现了被他自己咬下去的皮肉。但是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却并没有找到那只断手…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里并不是他的手被咬断的地方呢?”
“哦,我明白了!峰哥你的意思是,他之前是被人拴着手,囚禁在什么地方,所以为了逃生,他只好把手咬断了!”
徐子峰点点头。其实,他一开始有了这个设想后,觉得太过恐怖,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毕竟这么狠的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这和用工具还不一样,就自己这么一口口地咬下去…得要多大的意志力和生存力才能做到啊!
夏岚同样也联想到了这些,不禁缩了缩脖子,觉得有些发冷,“自己咬,有这个必要吗…我记得,他包里还有把瑞士军刀呢,实在不行,用工具切不是更快一些吗?”
“如果当时那背包并不在他手边呢?”
“不在手边?难不成,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景区!”
“可是,刚才入口处的监控录像咱们也看了,他是自己一个人买票进来的,没看到他和什么人有交流啊?另外,”徐子峰正色道,“其实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就是为什么他要背那么大一个包来这里。”
“驴友不是都喜欢背那种大背包吗?”
“正常情况下,要远距离或者长时间旅行才会,他那个包里的东西不多,也就是装了一半,真没必要背那么大的。”
两个人说完,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又突然一起抬起了头。
“我知道了!”
“背包!”
没错,正如徐子峰所说,如果当时受害者只带了很少的东西,确实没必要背这么大一个包,可如果他当时带的不止这些呢?
“好在把监控录像拷出来了,咱们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看看他当时的背包是鼓的还是瘪的。”
“嗯,如果是鼓起来的,那就说明,他约了人在景区里见面,或是本来带了什么,但是被人抢走或是偷偷藏起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们再一次观看景区入口的监控时,很明显地看到了林文豪当时所背的包是非常饱满的,而他还做了一个颠起的动作,显示了背包当时很重,需要调整好姿势才能背得舒服一些。
可事后发现尸体的时候,背包却已经空了一大半。
“现场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也就是说,他滚落山崖之前,背包里的东西已经转移了。”
直到此刻,陆博垣和苏珊都还没有回来,于是特案组的其他四个人先拿着各种资料,占据了会议室进行讨论。
“没工作、没朋友、没家人,简称三无死者!”车瑞说着,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林文豪的父母几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给他留了一笔钱,还有一套房子,算不上衣食无忧,可也不会过得太辛苦,偶尔还有些钱入账,只是好像也没有他做买卖或是投资的记录,不知道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
聂程涛点着头附和道:“是啊,感觉没什么特殊的。唯一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那就是,我们查到他在银行开了个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