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用手轻轻按住,微笑提笔:

  “朱生半截牛形。”

  “好一个下联,的确,朱生二字都含有牛字在内,且都在上部,故云半截牛形。西门先生真是才思敏捷,那你这个朱生,指的难道是当今的国姓。”金姑娘面带微笑看着西门。

  “不敢,这样的对联还是不要留下的好。”西门问笑着将纸卷团在一起,扔在一旁。

  “你们中原人啊,就是太多避讳,不够爽直。”金姑娘笑着坐回位置,继续给两位客人添酒布菜:“说来说去,能和王字媲美的,也就是朱字,今天真是高兴,来,我们多喝几杯。”

  从忘忧楼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西门略带酒意,所以走得很慢,好像有点回味的样子。

  “喜欢上了?”余欢冷冷的说。

  “这个姑娘的确不简单。”西门平静说。

  “那好不好办,给太后说一下,拿银子买出来就行了。”

  “这位姑娘平不是贪财之辈,要不然,那一刻,她就把金饰拿走了。”

  “一无所获,你却待了这么久。”余欢有些不满。

  “天黑了,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西门没有接余欢的话。

  “米行?”

  “不错。”

  两个人施展轻功,往周公庙的防线走去。

  还隔着几道街,就远远的看见南面火光冲天。

  “糟糕!”西门暗自担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米行起火了,整个的都在燃烧,一些百姓和官兵的水龙队,正在灭火。

  “轰!”的一声,整个米行连同后面的仓库都坍塌了。

  “看来是有人阻止我们调查,才又有意这么做,这一招很苯,反而明确地告诉我们,米行和皇上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系。”

  “看来没希望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余欢面对着熊熊大火,冷漠的说。

  “可是,胡子还在我哪里,我这样回去怎么行。”

  “没关系,我去庙里拿,你到前面的酒馆等我。”话一说完,余欢就走了。

  西门看着这片还没有熄灭的废墟,沉思着。

  今天发生的这些是,看上去那么不寻常,可是有那么的合情合理。

  酒馆里没有太多的人,西门刚吃过饭,不觉得饿,于是就要了一壶信阳毛尖。

  老伴看到西门出手大方,不停的来蓄水。

  西门没有多理会,而是静静的沉思。

  没有沉思多久,一段对话打乱了西门的思路。

  东北角坐这两个人,看打扮,其中一个像是乡下来的,正在喝酒吃饭。

  “三哥,你可是有名的洛阳通,我大哥的事情,你可要帮忙啊。”其中那个乡下打扮的瘦子,对另一名大汉说。

  “我不能白吃你的,你放心,不过你们也是,不好好的在孟津待着,十几个弟兄跑到洛阳干嘛。”大汉喝了一口酒。

  “谁知道,还挺神秘的,一走就是两个月,我来洛阳找了半个月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大汉吐了一口吐沫,悻悻的说。

  “怎么了?三哥。”

  “你看到失火了吧?”

  “看到了,那是什么买卖,地方不小啊。”

  “你见过什么大买卖,这在洛阳城还不算最大的,他们趁天黑,偷偷往城外运粮,正好被老子遇到,我就尾随着,趁他们不备,我从后面偷了一袋,好不容易扛回家,摸黑往米缸里一倒,他奶奶的,竟然是一袋土。”

  西门听到这里,会心的笑了,心里想,真是运气阿。

  余欢回来了,示意西门出去。

  两个跃上一个屋顶,看看四下无人,余欢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开始给西门移容。

  西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喜欢。

  “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余欢冷冷的说。

  “你很好看。”西门脱口而出,但显得深诚恳。

  “有你的金牡丹好看吗?”

  “别取笑我了,今天我觉得都乱了。”

  “谁拿你取笑,眼看一天过去了,你又是访友,又是逛妓院,这会儿还笑的出,哼,一无所获。”

  “你错了,”西门依然笑着说:“我已经知道崇黄帝是怎么消失的了。”

 


第四章 三条路

  周公庙,西门和余欢进到皇上夜宿的大殿,关上了门。

  西门拿着灯笼仔细的查看地板。

  “你怀疑是从地下?”余欢看着西门。

  西门没有说话,依然是仔细的查看。

  余欢也拿起一根戒尺在地上来回的敲动着。

  “奇怪,没有一个地板有动过的痕迹。”西门坐在床边,四下寻思着。

  “是的,你的推断看来不准确。”

  “不是我的推断,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

  西门没有回答,他突然站了起来,跳上神龛,绕道神像的后面,掀起盖在神像身上的红布。

  果然,一个大洞出现在眼前。

  “你来看!”

  余欢也跃了上去,看见大洞,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进去看看。

  “不用进去了,我知道另一端通向哪里,走,去见太后。”

  太后的房间。

  “看来是有人事先挖好了地道,深夜偷偷进来,人不知,鬼不觉地绑走了皇上,这个计划也绝不是临时制定的。”太后默默地说:“那么,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西门笑着说:“不是我想的,是有人提示我。”

  “你说是金牡丹?”余欢看着西门。

  “还有两个小贼。”西门把在酒馆听到的事情向台后说了一遍。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太后看着西门。

  “太后恐怕不知道,孟津这个地方自古就出盗墓的高手,古人云,生在苏杭,藏在北邙,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藏在了这邙山之上,洛阳铲因此而闻名,那个小贼说他的哥哥和十几个人,两个月前被密密的招往洛阳,然后突然失踪,想必就是为着这档子事儿,同时,我想这帮人恐怕都被杀人灭口了。”

  “那你怎么知道另一个通道在米行?”余欢有点佩服眼前这个男人了。

  “米行正好离此不远,又有一个大粮仓,正好是下手的地方,他们为了掩人耳目,白方说过,他们最近每天只有两个时辰在做买卖,其他的时间,必定是挖洞了,挖出的土,他们都装在米袋子里,要不是这个小贼偷了一袋,我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了。”

  “你说得不错,可是,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太后问。

  “也算是受人指点,在忘忧楼,金牡丹的上联,王者一身土气,明明就是暗示我,皇上是被人用土遁带走的,想必,这位姑娘是一个知情人。”

  “好聪明的丫头。”太后反复的体味着上联:“不过你得下联也不错啊”。

  “我们明天再去探访这位姑娘。”余欢说。

  “恐怕不行,”西门忧心忡忡地说:“我怕她也会像米行一样。”

  “你是担心了。”余欢冷冷的说。

  “孩子你说的对,事不宜迟,做事要绝对,我倒有个想法。”太后笑着说:“余欢,你带几个手下,多带些钱,马上去把这位姑娘赎出来,老鸨子要是不从,你就用锦衣卫的令牌,把人带走,这个线索决不能断。”

  “那以后呢?总不能带倒这个地方吧?”余欢冷笑着看着西门。

  西门不语。

  “不用,你把她带到白府,让白方把她软禁,明天我们去白府赏花,听说,白府的花园是洛阳最大的。”

  “好主意,我那白贤弟一定乐坏了。”西门说到这里,心里不经一酸,抬头看余欢,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对了,要是白方认出我来怎么办?毕竟这么多年了。”西门觉得这件事不太妥当。

  “这倒是,也不能让金牡丹认出你来。”太后笑了:“我老糊涂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去吧,我在庙里等待你们的消息。”

  “还有一点,也是我推测的,说不定,先帝也是用这个方法带走的,您说过,先帝失踪的时候也是在宫中的道观。”

  “嗯,不过可能性不大,”太后摇头:“这么大的动静在宫里是不可能的,要是从宫外挖一个隧道进来,根本不可能。”

  次日,清晨西门和余欢继续微服私访,同样先到了西门家,去掉伪装,连同上次的都装在了怀里。

  “昨天还顺利吗?你去接金姑娘的时候?”西门问余欢。

  “你放心,我把金姑娘送到白府,还特意的说这是西门大人看上的,暂且寄放在白府,叫他们好生的伺候。”

  “你怎么说。”西门无奈的摇头。

  “你那个朋友还真不错,说以前就想给你买个大宅子,你都谢绝了,现在有家室了,怎么也要有个西门府,你那个朋友说正好有个大户,说要转到外地营生,府邸问你朋友又没有兴趣,你朋友当即买下,西门府这三个字正在做呢。”

  西门苦笑。

  两人收拾停当,正要出去,忽听门外有人敲门。

  余欢没有说话,转身到里间屋去了。

  西门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十几个精干的大汉和一顶极为华丽的大骄。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神采奕奕,服饰非常讲究。

  “请西门先生不要见怪,他们都是我的随从。”中年人笑容可掬的拱手。

  “真不巧,在下正要去拜访一位朋友。”西门客气的说。

  “是去见白大人吗?嗬嗬,来得及。”

  西门一愣,笑了,请来人进来。

  “你们四个给我进来,其他的人都呆在门口,不要打搅了西门先生的清修。”中年人对着身后一干人等说道。

  西门无奈,走在了前面。

  来人没等西门让,中年人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跟着进来的四个人恭敬的站在来人身后,眼睛紧盯着西门。

  “像,真是像,真是难得啊。”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满意的打量西门。

  “不知先生登门有何归干?”西门不习惯别人这样看着自己。

  “哎?那位姑娘哪?羞于见人吗?来啊,请姑娘出来。”中年人话毕,身后的两个立即向里屋走去。

  “不用请了,锦衣卫指挥使崔呈秀大人,别来无恙啊。”余欢冷冷的看着这位中年人。

  西门听了,暗自吃惊,他知道余欢说得这么详细是给他听的,他也知道眼前这位中年人,就是魏忠贤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西门先生,你看,在阳光下,可以看到灰尘。”崔呈秀指着窗户对西门说。

  “是的。”西门没有回头看。

  “嗬嗬,”崔呈秀笑了:“西门先生过于谨慎了。”

  “我只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西门冷静地说。

  “你看,我们面前,没有阳光的地方,一样是充满了灰尘,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是的。”

  “我想说的是,我们锦衣卫就像是这黑暗中的灰尘,无处不在,也无所不知。”

  “这点我深信不疑。”西门点头,他深知锦衣卫的利害,洪武年间,大臣钱宰受命编纂《孟子节文》,连日劳作,自感非常疲倦,一日散朝回到家后诗兴突发,成诗一首: 

    四鼓咚咚起着衣,

    午门朝见尚嫌迟。

    何时得遂田园乐,

    睡到人间饭熟时。

    这本是一篇信笔之作,诗成之后,钱宰也就宽衣歇息了。没想到第二日上早朝时,朱元璋一见钱宰就笑着说:“昨天爱卿作了一首好诗啊,可是寡人没有嫌你上朝‘迟’呀,是不是用‘忧’字更好一些呢?”这一番话说得钱宰心惊肉跳,连忙磕头谢罪,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昨日还没有胡言乱语,否则今天此头就难保了。

  “所以说,西门先生是个聪明的人,很多东西我也不必多说,在下呢,现在有三条路,共先生选择,希望先生不要辜负了九千岁的一片苦心啊。”崔成秀淡淡地笑着。

  “请问是那三条?”

  “第一条路,西门先生跟我去京城,千岁爷自有重用,前途明朗,封侯拜相。”

  “这倒是一条光明大道。”西门笑了:“我猜,千岁爷一定还要我继续贴上胡子,穿上龙袍。”

  “聪明。”崔呈秀又笑了,他看着西门继续说:“第二条路,你可以继续回到周公庙,继续巡查崇祯爷的下落,我们保证,不但不会干预,还会大力的支持。”

  “你这么说,是想告诉我,崇祯皇帝的失踪,和你们无关了?”西门反客为主的问。

  “是的,要不是西门先生的细心,我们也不可知这王者一身土的妙处。”崔呈秀笑着说。

  “那我想听听,这第三条路。”

  “很简单,杀了在下,以及这些随从,从此隐遁山林,做闲云野鹤。”

  “唉!”西门叹气。

  “不好抉择吗?”崔呈秀淡淡地说。

  “其实大人只给了我一条而已,我选第二条,到最后还是要走第一条路,所谓的第三条路,恐怕只是条死路。”

  “也不一定,以西门和余欢两人联手,说不定有胜算。”崔成秀看着西门身后的余欢,诚恳地说。

  “算了,我决定了,除了第三条路以外,在下愿听大人的差遣。”西门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余欢。

  余欢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得站着。

  “西门先生真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不仅聪明,而且爽快,在下十分佩服,来人,备酒。”崔呈秀一声令下,从门外走进两名持从,摆在桌子上一壶酒,三个杯子。

  酒杯斟满,崔呈秀举起酒杯,看着西门。

  西门也举杯。

  “姑娘也来喝一杯吧?”崔呈秀看着余欢。

  “我白天从不不喝酒。”余欢冷冷得说。

  “喝吧,余姑娘,这杯酒不喝,我们就只能选第三条路了。”西门笑着看着余欢。

  余欢听西门这样说,下意识的手抚佩剑,与此同时,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在面前一跳,转而又回到崔呈秀的身后。

  此时,余欢惊奇的发现,身上只有剑鞘,没有剑了。

  “好快的身手,没想到当年的神偷张男也投靠了九千岁的麾下。”西门开头看着崔呈秀身后手拿宝剑的男子。

  那男子表情漠然,依然是恭恭敬敬的站立着,眼光空洞。

  “九千岁是爱才之人,像这样鸡鸣狗盗之事,先生您见笑了。”虽是这么说,崔成秀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神情。

  余欢看了西门一眼,无奈的端起酒杯,三人同时一饮而进。

 


第五章 九千岁

  周公庙外,骄子停下,打开门帘,西门已经是崇祯皇帝的样子。

  崔呈秀大声高呼:“圣旨到,请太后以及随行大臣门外接旨。”

  片刻,容太后和众大臣出来接旨,除了太后,其他人都跪下了。

  “皇上有旨,有重要之事,须立即回京,由锦衣卫指挥使崔呈秀护送,其他人等保护太后到泰山祭天,钦赐。”

  崔呈秀说完,把圣旨交给太后,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太后老人家,您要和您的儿子交待点什么吗?”

  容太后看着轿子里西门,以及随行中的余欢,摇了摇头:“埃家即可起程,前往泰安,请大人照料好皇上。”

  “太后请放心,这次的事儿,您做得很好,九千岁也是连连夸奖呢。”崔呈秀微笑:“愿太后一路顺风。”

  大骄子,大的可以摆上一张小桌子,桌子旁边,坐着西门、余欢,和崔呈秀。

  西门看看外面,这时候已经走出洛阳城很远了。

  “不知大人下一步要我们做什么?”西门喝了一口茶。

  “九千岁要你们回去,回到洛阳城。”崔呈秀说。

  “那何必让我们出城。”余欢冷冷得说。

  “那是要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回京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回到洛阳继续巡查皇上失踪的事情。”西门淡淡地说。

  “不错,容太后的确很有眼力。”

  “千岁爷希望我找到皇上?”西门问。

  “九千岁有他老人家的打算,在下也不能知晓,不过,九千岁他老人家对大明朝是忠心耿耿的,不愿意皇上落在番邦的手中。”

  “看来千岁爷略知绑架皇上的是那些人了?”

  “不知。”

  “看来绑架皇上的那天,没有灰尘。”西门笑了。

  “的确,这件事的确出乎九千岁的意料,不过,不用担心,皇上就算是真的被害了,还有一个你。”

  “是啊,千岁爷宁可我死在京城,死在皇宫。”西门笑了。

  “也不一定,你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将来对千岁爷的宏图必有帮助,千岁爷是个爱才之人,这你是知道的。”

  “我明白了,我要想保住性命,就要学汉献帝,把江山禅让与魏王。”

  “我说过了,九千岁自然有九千岁的打算,小人不可而知,时间不早了,你可以改变回你的西门通,转回洛阳了,我手下这四名高手,也会协助你一同前往,一切听你的安排。”

  “你就不怕我们逃走?”余欢冷笑。

  “不会的,除非你们不要命了,七天内,你们要是赶不倒京城,得不到九千岁的解药,我们只能把你们的尸体带回京城了。”

  洛阳城,西门府。

  西门余欢和张男等六人一下马,白喜就迎了出来。

  “西门大人,您可回来了,我们主人为了给你个惊喜,在你府上住了两天了,到处找你不着。”

  西门微笑和众人下马。

  来到大客厅,白方就坐在那里,看见西门他们,白方笑着说:“西门,怎么样,这个宅子还算气派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宅子是刘记米行老板刘海的府邸。”西门看着白方。

  “不错,正是他的,让白喜带你们到处参观。”

  “不用了,我想马上见到一个人。”

  “我当然知道了,哈哈,去吧,就在后宅,不知道这几位是?”

  “这是崔呈秀大人的四位高手,协助我办理一些事物。”

  “啊!久仰,久仰,来人,摆下酒宴。”

  那四人也并不跟随西门,只是冷冷得看着西门和余欢离开。

  西门和余欢一同走进后院,路上发现府邸里面佣人还不少,西门暗笑白方的俗套。

  后院花园中,远远的看见金姑娘正在赏花,看见西门近来,她立即迎上来,给西门一个万福,口称官人。

  西门有点不自在,连忙把金姑娘扶起来。

  “多谢官人帮小女赎身,小女子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官人。”

  “我们先不说这些,我有事问你,来吧,进屋说吧。”西门看看环境,问道:“那是你的闺房?”

  “这边来,嗬嗬,你啊,连自己的家还不熟悉呢。”

  “对了,也要给余姑娘安排一个房间。”西门看着余欢。

  “早安排好了,那一间就是,也布置好了,不知道余姑娘是不是满意。”金牡丹遥指一间屋子。

  “你想得很周到。”西门笑着说。

  “是白大人安排的。”

  三个人一同走进金牡丹的闺房,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环看四周,这里面的布置也十分精心。

  “官人你一定累了吧?我去端水给你洗脚。”没等西门答应,金牡丹就走了出去,吩咐下人打水。

  不一会儿,一个丫环打来一盆热水,放在床边的地下。

  西门看了一眼金牡丹,笑了一下,就坐在了床边。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了,我先给你洗洗。”金牡丹俯身蹲下,帮西门脱掉靴子。

  西门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就由着对方的摆布。

  余欢冷笑了一下,转身对丫环说:“带我去我的房间。”

  余欢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西门和金姑娘。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西门看着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是啊,金牡丹只是我的花名,我真名叫额尔德特.丹珠,你以后要我珠儿就好了。”珠儿俯着身子,抬头看着西门,脸上时说不尽的风情。

  西门有些迟疑,望着珠儿,只见珠儿抬头看着他,眼睛向窗户扫了一下。

  西门心领神会,也就势把手放在珠儿肩膀,轻轻的抚摸。

  洗完脚,西门就势靠在床上,连连夸赞。

  “官人,天色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休息了吧?”

  西门看看窗外,天已经暗淡下来了,这一天来回的折腾,的确累了。

  “是啊,说实话,我还真的累了。”

  珠儿关上房门,回到床前,站在西门面前,缓缓的把衣服一件件的脱掉。

  西门看着眼前白皙的胴体,也不由得血脉膨胀。

  床帏放了下来。

  床在动,轻轻的动,床内的声音如同耳语,又似梦呓。

  还没到中午,白方就让家人把他抬了来,随行的还有他精心挑选的厨师。

  余欢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默默地看着池中的荷花。

  张男他们四个锦衣卫,在客厅中饮茶,看见白方一行人,张男客气的站了起来。

  “西门哪?”白方客气的问张男。

  “还没起呢。”张男苦笑着说。

  “这也合情合理,守着这样的美娇娘,连皇上也不舍得上朝,哈哈。”白方朗声的笑了。

  午宴,白方请大家来到宴会厅,西门还是没有出现。

  “白喜,送点点心和茶水给西门大人送去。”白方吩咐完,对张男说:“这次崔大人让西门做什么事?还劳烦四位大人留在洛阳,我有耳闻,九千岁手下一共十三名高手,一下就到洛阳四位,可是非同凡响啊。”

  “此事是机密,只有西门大人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他自然会告诉你的。”张男微笑着说。

  “大人真是客气,我这个朋友有什么本事,还要四位大人协同。”

  “西门是九千岁点名要用的人,自然非同凡响。”张男道。

  西门终于从珠儿闺房中出来了,他伸着懒腰,一脸满足和沉醉的神态。

  余欢沉着脸把西门拉在一边,低声地说:“你倒是自在,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你不怕毒发身亡?”

  “你是关心我吗?”西门笑着。

  “我是担心自己。”

  “那倒也是,”西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张男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