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还担心孙婷不敢下什么的,却不料她手脚麻利地将“捆尸索”、“飞狐爪”和“探阴爪”接连成一根长绳,然后用探阴爪的铁钩,卡在蓝野明凿好的凹槽边缘上,然后将绳子在身上打了一个保险式活扣,拴在了腰间,这样一来,假如孙婷失手,只要探阴爪铁钩不松脱,孙婷也不会摔下去,只会吊在半空中。

孙婷在我耳旁边声道:“你小心点,别让他做出什么举动,我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可要万分小心在意啊。”

我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把整个人交给我,那我们出墓以后开间房亲热亲热,怎么样?”

孙婷脸上一红,啐道:“想得美,出去了再说。”说着,双手牢牢抓着绳索,身体弯曲,双足与悬崖壁成四十度角,一边慢慢放绳索,一边缓缓地就这么下去了。

“陆警官。”蓝野明见孙婷下去了大半距离,突然间开口叫了我一声,他这么一叫,我便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想要单独对我说,于是我点点头,说道:“什么事儿?”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请你不要犹豫,也不要手软,把我杀了!”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我做了什么举动,对你和孙小姐造成了生命的威胁时,请你一定要将我杀了。”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但请你记住我的话。”蓝野明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么,死的人就是你们。”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见蓝野明很认真地对我说出这番话,神色十分凝重,给我的感觉他不像是在说谎或者开玩笑。

“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总之请你记住我的话。”说着,蓝野明转过头来望着我,双眼充满了期望。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他,若是在平日里,我是绝不会这么说,也不会这么做,但现在不同,我明显感觉到,在蓝野明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事情,而且,从他的话里,我不由地联想到那几个惨死的盗墓贼。

“蓝野明。”我叫了他一声。

“什么?”

“孝观山那几个惨死的盗墓贼,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呢?”他反问了我一句,然后略带无奈和凄凉地冲我笑了笑,抓起绳索,在腰间打了一个保险活扣,一纵身,便顺着崖壁,迅速地滑了下去,很快地,他的身子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24章地下城

我一直回味着刚才蓝野明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他当时的表情和每一个眼神,直到他下到了谷底,我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绳索在腰间打了一个保险活扣,并用力拽了拽,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小心地、缓缓地顺着崖壁往下滑。

崖壁上的岩体凸凹不平,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而且是典型的沉积岩,表面有的地方已经松脱,我的脚稍稍用力蹬到的时候,就有一些碎岩顺首崖壁滚滚落下,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声。

这三十米的高度着实让我出了一把冷汗,直到我来到谷底,这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都让汗水给浸湿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问道:“孙大小姐,这绳索要不要取下来,如果不取下来的话,万一呆会儿要用,就没有啦,如果取下来的话,万一没有别的出路,这里虽然有点高度和难度,但终究是一个逃生的机会,你说对不对?”

孙婷没有说话,突然间,我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怎么这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按理说,孙婷在下面等我,怎么着也应该打开手电筒之类的照明装备,可是我下来之后,因为神经从紧绷状态到松弛状态,一时之间没有恢复过来,也就没有留心孙婷和蓝野明是否在我身后,可是,我明显感到我身后有人站着,却没有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响,头皮一麻,一时之间,就连转过身的勇气都提不起来。我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的冷汗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淌,我只得轻声叫道:“孙大小姐,孙老板,你在哪儿?”

一连叫了数声,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就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了,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恐慌,在这座神秘的古陵中,我们三个人,一下子就不见了两个,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死气沉沉的空旷古陵中,这种恐惧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有种想逃跑的念头。

就这么一直僵持了十多分钟,我整个人就觉得胸口似乎有什么重物压住一样,气都喘不上来,静,死一般的沉静,我感到自己就快要疯了似的,就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当下我一咬牙,猛地一转身,就算是死,我也得看看我身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距离我身后约有三米远的地方,我就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极为恐怖的人脸,在那一瞬间,我便像是被一记闷雷给击中了,突然间,我下意识到,这张脸似曾相识,似乎就好像是嫣然戴过的那张恐怖的“鬼面具”。

由于头灯电池消耗得差不多了,光线很暗,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当下我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定神一看,便不由地又踉踉跄跄地退开了冉,我身后站立着的,正是之前我们所说的用于陪葬的人俑,而那张“鬼面具”,正是戴在这个人俑的脸上。

我往那人俑旁边一看,只见几乎每隔三五米的距离,又立着一个人俑,密密麻麻列成了一个方阵,每个人俑的姿势并不一样,但仍是有共同的几个特征,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每个人俑都面戴着一张面具,每张面具的样子都大抵相似,虽然有些区别,但区别并不是很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这些人俑,手中都拿着兵器,兵器的形状有些像长斧,但却又有所区别,我对兵器没什么研究,所以也不太关注,相反,我对这些人俑头上的面具更为感兴趣,这些“鬼面具”,并没有和人俑浑然连在一起的,而是戴上去的,我正准备伸手摘下一张面具来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间,我肩上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拍。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我想都没有多想,右手手肘条件反射地往身后一撞,却撞到了两团软绵绵却极富弹性的东西,同时听到“哎哟”一声痛苦的呻吟,我回头一看,拍我肩膀的正是孙婷,而我手肘那一下,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孙婷的酥胸之上,孙婷捂着胸口就蹲了下去,一边哼道:“死陆轩,要是变成了飞机场,嫁不出去,我跟你没完…哎哟…疼死我了…”

我知道那一下也确实重了些,可是她这么无声无息地伸手拍我肩膀,正好又是我神经紧绷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我所受到的心灵上的创伤,可远比她的肉体上的创伤要严重得多,不过我还是略带歉意地说道:“你去哪啦,干嘛无声无息出身在我身后,想吓死我啊?你这么做,是很危险的,幸好我手无寸铁,只打中了你的咪咪,要是我手上有根棍子,只怕你脑袋就开花了。”

孙婷哼叽了半天,这才缓了过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我无声无息地站在你身后?我就一直站在这里,叫你半天,你都不吭声,看你目光呆滞,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要不是我拍你这么一下,保不准你还会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出来呢。”

我微微一愣,说道:“别瞎扯,我下来就没见你和蓝野明,还以为你们被粽子给吃了,我叫了你几声,都不见有人,正看见这人俑头上戴着面具,壮着胆子想去摘一个面具下来研究研究,正在这关键时候,神经正紧绷着,你就这么拍我肩膀,我能不条件反射地出手么?”

孙婷瞪大双眼看着我,一脸的愕然,甚至还带有一丝恐惧,失声道:“你说你喊我了,可我怎么没有帖?你下来之后,就不知道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还想伸手拿面具,你仔细看看,这面具上有什么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我大脑也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明白在我身上或者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我们犹似在梦游,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却又不知道。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假,前面那个确实是人俑,它的头上,也确实戴着面具,我说:“孙大小姐,刚才你莫不是中了邪,那人俑头上确实是有面具的,我没有说谎吧。”

孙婷忙道:“是面具不假,可是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站在这里的东西,是人俑吗?”

明明是人俑的样子,可是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地心里打了一个突,走近仔细一端详,头也不回地对孙婷说道:“是人俑不假啊,你看看,这衣服,还是葛麻的,再看看看看他手中的兵器,像是青铜斧头吧…你再看…看…”说着说着,我就感觉到隐隐有些不大对头,这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人俑手中的武器是真正的兵器,也没有听说过人俑还有穿衣服的,秦始皇兵马俑那些陶俑,无论是衣服,还是铠甲,都是用陶烧制而成的,是浑然一体的,绝不会是像这般模样,身上的各个部件是“组装”的。

我心里闪过一片阴影,下意识地问道:“你说这些不是人…人俑?不是人俑…是…会是什么东西?你可别告诉我,这些是粽子吧…”说到后来,我整个人声音都变了调,如果这些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人俑”不是陶俑什么的,而是“粽子”,那这玩笑开得也太离谱了,古代陪葬的人或者奴隶、牲畜,绝不可能是这种好端端的站立着的,我曾看过一些考古挖掘的纪实片,那些陪葬的活物,无论是奴隶,或者牲畜,大多都是采用活埋的方式进行陪葬,少部份则是杀害后扔陪葬坑里埋掉,没有棺,也不可能有椁,棺椁在奴隶社会时期,那可是有地位的人才有资格享用的,奴隶甚至连牲口都不如,又怎么可能会有棺椁,没有棺椁,尸体就不可能保存下来(就算有棺椁,也只是防腐处理得好才有可能保存。),所以我们看到的大墓大陵的陪葬坑里,大多都是一些不完整的骨架,甚至只是碎骨。

孙婷神色凝重,说道:“这些不是陶俑,也不是石俑,我看也不像是尸变的粽子,可是,从他们的装束上来看,似乎是在先秦时期,甚至还会更早,你看,他们手中的这种兵器,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基本上销声匿迹了,这种兵器我以前见过,叫钺,是一种劈砍类的长柄兵器,其前身的雏形应该是斧头,这种兵器最早应该出现在夏朝,不过大量生产并普及军队的时间是商周时期。”

我吃了一惊,难不成这里会是商朝,或者周朝的陵墓?于是我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神秘的,空前宏伟的陵墓,不是商朝的,就是周朝的?”

孙婷有些沮丧,摇了摇头,说道:“夏商周这三个朝代实在太遥远了,现在学术界甚至都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中国历史上,究竟有没有夏朝,毕竟有确切时间文字记载的最早的朝代是西周周厉王时期,也就是公元前841年开始,才有了确实的时间文字纪年,虽然《史记》中有《夏本纪》和《商本纪》,但都没有确切的时间记载,所以,现在学术界有很多人都认为,中国历史上是没有夏朝的,至于商朝,已经发掘了殷墟,可以证明确实存在,可是夏朝至今都没有发现‘夏墟’的存在。”说到这里,孙婷叹了一口气,又道:“到底有没有夏朝,我们不是学者,也不是考古专家,也没有这个权利和义务去证实,我只不过是一个倒斗的手艺人,所以有没有夏朝都不关我们的事。”

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不关我们的事儿,你说这么多屁话干什么?”

“这不是屁话,有没有夏王朝,确实不关我们的事情,只不过我想要说的是,在商周时期,以当时的生产力、人力和物力,以及科学文明的水平,绝不可能建造出如此规模的陵墓,而且,你看,这些并不是陪葬的陶俑,也不是陪葬活埋的奴隶,而是人,真真正正的古代人。”

“那你的意思是…”

孙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这里,极有可能并不是陵墓,而是一座地下城!”

“地下城?”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往孙婷的额头摸去,“你没发烧吧?”

孙婷瞪了我一眼,伸手将我的手给挡开,正色道:“这只是我的推断而已,你看这些人,虽然早已经风干了,伸手轻轻一碰,便化成灰烬,可是从他们的姿势上来看,绝对不是陪葬的,应该是在训练,只不够知道什么原因,时间定格在那一时刻,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死去了,而且,整个城便陷落在地下,被尘土所掩埋了,就好像庞贝城一样,被火山灰瞬间埋葬,里面的人,生命在瞬间消失,甚至都还保持着生前的姿势。”

我听孙婷说得有理,也不去和她争论,当下说道:“既然不是陵,那咱们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不如返回吧,至于这里是什么,等出去以后,通知相关部门,他们会派人考察的。”

“不!虽然有我七成把握,这里不是陵墓,但是,你看看,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张面具,而且戴面具的人都是手持武器的士兵,而这面具的造型,和兰陵王面具何等相似,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听她这么一提醒,我便知道她心里仍是不想离开此地,当下说道:“本来我们的目的之一是要证实‘孝观山’是不是‘兰陵王墓’,第二,杀害那几个盗墓贼的元凶和作案动机,第三,兰陵王面具是不是真的被下了诅咒,除此之外,我们最好不要理会别的。”

孙婷道:“这个我有分寸,虽然这里不是兰陵王的陵墓,可是他们脸上所戴的面具和兰陵王面具之间,一定有关联,没准可以查到关于兰陵王面具被下诅咒,甚至可以帮你的朋友洗脱嫌疑。”

想到帮嫣然洗脱嫌疑才是头等大事,我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从哪里入手?这鬼地方实在太大了,踏板秦始皇陵有得一拼,我们也就三个人…”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发觉少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蓝野明他人不见了…

第25章鬼音

这蓝野明忽然间就这么不见了,我心里就顿时慌了,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就我和孙婷两个人在说话,就一直没有留意蓝野明的情况,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急忙问孙婷有没有看见蓝野明,孙婷忙道:“我第一个人下来,蓝野明是第二个,我是看着他下来的,下来之后,他就一直站在我身旁,接着,你便下来了,可是你下来之后就一直胡言乱语,我们都以为你中了邪,蓝野明说让我叫醒你,我这才拍你的肩膀,然后我们俩就一直在争论,这蓝野明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也没有留意到。”

听孙婷这么一说,再看她的表情,却不像是在撒谎,我心里顿时一凉,用头灯照了照周围,只见整条山谷之中,密密麻麻全都是站立着的一个一个风干了的古代士兵,当下急了,说道:“这里起码有七八千,甚至上万的士兵站着,地方之大,‘人’又这么多,叫我们怎么找他啊?”

孙婷“哼”了一声,说道:“这蓝野明行为举止怪异,我们下来的时候,他还暗中想要杀你,哼哼,依我看,现在他八成躲到什么时候,准备再给我们来一次偷袭,陆轩,咱们可要打起精神来哪,要不然,死在这里,白骨都成化石,也未必有人发现。”

我沉吟道:“这个蓝野明,虽然行为举止怪异,但依我看,他也不像是一个坏人,先前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偷袭我,不过,既然咱们已经来到这个鬼地方了,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如果不团结,相互间心存猜忌,只怕咱们一个也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有什么恩怨,等出去以后再一一清算,咱们还是先找找看吧。”

听我这么一说,孙婷也点了点头,惭愧地说道:“还是你陆轩心胸开阔,换作是我,我可做不到以德抱怨。”说着,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道:“好吧,不过我建议,咱们不能分头寻找,这里本来就很大,咱们就两个人,再分开行事的话,意义也不大。”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地方如此之大,再分头行事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倒还不如在一起,好歹出现什么情况,还能有一个照应,当下和孙婷正要着手寻找蓝野明时,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声,因为声源距离太远,叫声听起来并不是很大,但在这种寂静空旷的地方,却使得人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和孙婷心意相通,当下我将洛阳铲紧紧攒在手里,这东西,不长,但铲刃极为锋利,否则也不能成来倒斗掏沙的必备之物,不仅仅可以用来打盗洞,撬棺盖,还可以用来防身,若遇到粽子,抡起洛阳铲狠狠劈下去,足可以当斧头来使,不一定能把粽子给劈成两截,但卸下一只手,或者削去半个脑袋,那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孙婷则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弓弩,还有装着弩矢的一个牛皮矢袋,袋中的弩矢,足有百余支,将牛皮撑得鼓鼓的。孙婷见我有些诧异地望着她手中的弓弩,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这叫‘七星连射弩’,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七星连射弩”,顾名思义,是一种可以最多一次性连射七支弩矢的弓弩,这种弩与平日里所见的弓弩,以及国际比赛所用的弩枪都有些不同,平日里所见的弓弩,大多射的是长矢,而这“七星连射弩”,所射出的弩矢是短的,除此之外,这种“七星连射弩”是可以一次性装上九支弩矢的,还能够调整连射还是单射,弩上还有三个矢槽,每一个矢槽之间的夹角约为三十度角,也就是说,可以一次性向前方九十度范围内射出弩矢,杀伤范围及杀伤威力,胰普通的弓弩强大许多。

孙婷说道:“这个‘七星连射弩’是我爷爷年轻时倒斗所用的必备之物,经过了几次改良,威力非同小可,尤其是对弩矢的改良。”说着,孙婷一边从牛皮矢袋里一支一支地将弩矢抽出来,然后压进装有机括的矢槽里,一边解释道:“这种连射弩比一般的手枪还要好使,在五十米射程范围内,我敢说,手枪都不如它,你看,我这牛皮矢袋里共有三种矢箭,这一种矢箭,箭身是中空的,一旦射中目标,比如说野兽之类的危险性兽类,这中空的箭矢便起到了放血的作用,使得目标体内的血加上流淌,我爷爷说,他曾经用这种中空箭矢射杀过一头黑瞎子,十多二十分钟,那头黑瞎子身上的血,便流干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种中空箭矢的设计,其中同军队中的常用的放血刺刀的原理是一样的,对付活体确实十分管用,只是用来对付粽子,只怕未必可行。”说到这里,我便想起了当初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土城陵中所遇到的那两名契丹武士的干尸,这种尸体是用特殊药物灌入活人的血管,然后经由全身的血液循环系统游走全身,从而达到了使尸体腐而不化,刀枪不入,若是用来对付这种东西,能不能放尸血先不说,就是射,也未必能够射进去。

这时,孙婷又抽出另外两支与众不同的箭矢,说道:“这两种箭矢,是专门针对粽子所设计的,这一支箭矢,是用松明子木所制成,极易燃烧,而且内藏磷、黑火药等物,射中物体之后,便会发生爆炸并且持续燃烧,其原理同古代的‘霹雳雷火弹’差不多,专门针对干尸;而另外这一支,是我在这种箭矢的基础上改制的,箭矢头部是专门的订制的,里面注入了浓硫酸,用来对付不腐不化的粽子最为有效,只需数支箭,便能将一具尸体变成干枯的黑碳。”

听孙婷说得这么玄乎,我也就将信将疑,这一次我们所做的准备比较充分,该带的都带了,不像在蛇妃墓里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若不是李漾有几颗越战时的手雷,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呢,不过有胜于无,怎么着这弓弩也算得上远战类兵器,而且在五十米射程之内,比起手枪来说,绝对不会差多少,当下便稍稍放了心。

这时,那惨叫声再一次响起,我和孙婷都不由地头皮一麻,根据发声源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地谷的东西走向的其中一端,这地谷到底有多长,我们心里都没个谱,反正这狼眼手电筒的光亮照不到头,帖惨叫声,我和孙婷都不由地全身一震,向惨叫声方向靠了过去。

我便低声对孙婷说道:“喂,我说孙大小姐,这蓝野明怎么一下子走了这了这么远的距离,也不知他遇到什么鬼东西,这声音听起来这么惨,你说会不会是遇到了粽子或者千年僵尸之类的危险,也不知我们能不能赶过去救人。”

孙婷忽道:“我听这声音,怎么就不太像是蓝野明发出来的?”顿了顿,又道:“蓝野明也算得上一个倒斗的高手了,一般的机括陷阱,又或者干尸粽子之类的,绝对难不倒他的,而且,在倒斗的时候,最为忌讳的便是大声叫嚷,用迷信一点的话来说,就是的怕惊扰了死去的墓主人,用科学一点的解释来说,那就是有的机括本身设计得就很敏感,稍稍大一点的声音或者动静,都很有可能引发灾难发生,千万别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我自然知道,这古人的智慧确实有的时候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就拿古埃及人的金字塔来说吧,如此宏伟的工程,就算在科学发达的今天,也未必能够建造出来,况且这金字塔还有各种各样未解的神秘,比如说法老的诅咒、与天狼星位置相对等等,再比如说史前玛雅人所创造的太阳历,其计算的精确度,以及其科学度来说,甚至还胰今天计算机所计算的还要准确,所以,我对于古代或者史前文明,一直以来,都用一种仰慕的眼光去看待。孙婷就算不提醒我,我也知道在这里一切需得小心行事,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顺着发声源,我和孙婷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或者碰到什么厉害的机括,我们两人虽然穿梭在那一排排一列列的风化了的士兵之间,却丝毫不敢触碰到那些士兵的身体。

这条地谷着实十分狭长,走了约摸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就忽然感觉到,这地谷两旁的山石峭壁的形状开始变得狭窄了,而这个地方,那些站立着的风化了的士兵越来越稀少,而战马及以战车越来越多,又走了约摸三百米的距离后,一辆巨大的,气势十分宏伟的战车出现了。

这辆战车,与之前所见的战车绝然不同,先前所见的几辆战车,是由一匹高头大马所拉着,每一匹马也同样戴了一张面具,只不过这面具胰士兵所戴要大得多,也长得多,面具的纹饰风格却是不变,而且这面具将马眼给蒙住了。战车是由木头加青铜所制成,前面有一块挡板,估计是用来抵御远程类的武器,两旁却各有两根削尖的圆木,用来冲进敌阵中刺杀敌军所用,除此之外,之前的战车上各有四名士兵,一名是驾驭战车的,左右和后方,各有一名手持兵器士兵,他们手中的兵器似矛非矛,却胰一般的兵器要长得多,这样一来,敌方步兵手中的兵器,就极难刺中他们了,每一辆战车都并排而立,战车与战车之间,都有一根粗大的麻绳所牵连着,我估计这种长绳的作用,就是用来将敌方的士兵、马匹绊倒在地用的。

然而眼前所见的这辆战车,却与先前所见大不相同,除了构造、规模要大得多外,这辆战车一共有八匹高头大马所拉,战车之上,不具备有冲杀敌军的尖木、绊绳之类的东西,反而立着一个类似于华盖之类的东西,战车之上,除了一名驾车的士兵外,什么都没有。我不禁感到极为诧异,低声对孙婷说道:“孙大小姐,你看,这辆战车胰之前我们一路走来所见的战车大得多,看这八匹高头大马,每一匹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而且,战车之上竖着一个像华盖的东西,看样子,坐这战车的人,身份地位绝不简单,你说会不会是将军或者元帅一类的大人物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