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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怡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曾一度怀疑过,但毕竟当年发现兰陵王墓的时候,我还小,你也没有出生,对不对?”
孙婷点点头,说道:“是啊,当年我爸爸和你爸爸都参与了挖掘工作,只可惜,我爸爸过世得早,乐伯伯也过世得早,当年参与挖掘的人,大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其他的也没办法联系上,所以我只好来问一问你,想不到你也不知道。”
乐怡沉吟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问?”
孙婷伸手一指,指着我对乐怡说道:“因为他曾经看见过‘兰陵王面具’。”
乐怡一惊,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失声道:“什…什么?”说着,犀利的目光移到了我身上:“她…她说的可是真的?”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乐怡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么,咱们博物馆里的兰陵王面具,是假的喽?”
我不敢肯定被邯郸博物馆视为镇馆之宝的“兰陵王面具”是假的,也不敢肯定我所看到的那个面具就是“兰陵王面具”,但心乐怡脸上现出一丝凄然的神色,心下有些不忍,当下开口:“乐副馆长,我…”
这时孙婷那要杀人的目光向我狠狠射了过来,我便将后头的话给吞到了肚子里,只听孙婷说道:“乐怡姐,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咱们也别乱下结论。”说着,她冲我得意地一笑,那神情,似乎在告诉我,她所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半晌,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我无聊地端着奶茶,一口一口地喝着,就这么无聊地坐了十多分钟后,乐怡突然间开口对我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看到的面具便是兰陵王面具?”
我微微一愣,说道:“我没有证据。”
乐怡又道:“那你能不能把‘兰陵王面具’给我看一眼呢?如果鉴定是真的话,我们馆愿意出高价买下来。”
我心里一凛,一时之间不明白乐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看了看孙婷,孙婷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却不看我一眼,我只得讪讪说道:“这…这个…我…没有…”
乐怡见我的目光移到孙婷脸上,当下严肃地说道:“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孙婷的什么朋友,你不过是她的客户而已,对不对?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将‘兰陵王面具’给博物馆?”
“这…我…”我想了想,不忍心看乐怡神色这么痛苦,便不想骗她,开口说道:“乐副馆长,其实今天来这里,我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博物馆所收藏的‘兰陵王面具’是不是真的,别的真没有那个意思。”顿了顿,我又说道:“孙婷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见过一个极为恐怖的面具,而且这个面具关系到我一个朋友的清白,所以我才只身来到邯郸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面具现在不见了,也没有在我的手上。”
听我这么一说,乐怡也知道我不像是在说谎,当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说道:“我很累了,你们走吧。”言下之意,乐怡是下了一个逐客令,当下我看了看孙婷,孙婷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对乐怡说道:“乐怡姐,那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等有空了我再来看你。”说完,向我使了一个眼色,便离开了乐怡家。
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乐怡,只见她面色苍白,神色颓然,目光呆滞,却不看我们一眼,我不知道孙婷和乐怡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听得她叫乐怡“姐”,料想她和乐怡关系不一般,直到出了小区,我这才对孙婷说道:“孙大小姐,刚才看乐怡一脸痛苦的神情,你怎么不安慰一下她?”
“安慰?”孙婷脸上现出一丝不屑,“就她也值得安慰?哼,要不是她,我爸爸就不会死。”说到这里,孙婷脸上一脸的愤怒。
我心中一凛,这女人果然是皮笑肉不笑,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还在不断地左一声“乐怡姐”,右一声“乐怡姐”,转眼她对待乐怡的态度,就像是见了仇人一样,我心里对她们两人充满了疑惑,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孙婷说道:“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我会这么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好,那我告诉你。”说着,孙婷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我,然后缓缓说道:“我家和乐怡家算起来,算是世交,我爷爷和乐怡的爷爷本就是一对搭档,两个人也算得上邯郸小有名气的倒斗的手艺人。我爸爸和乐怡的爸爸却又是同事,两人都在考古队,当年发掘‘兰陵王墓’的时候,也是他们两人带队进行发掘工作的。”说着,孙婷双眼望着远方。
“呵呵,爷爷那一辈儿都是贼,这父亲那一辈儿就都变成干部了,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我忍俊不禁地道。
孙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我爸爸当时是考古队长,乐怡的爸爸是副队长,他们一起带队发掘了兰陵王墓,后来,我爸爸无意中发现了他们辛辛苦苦耗时耗力所发掘的‘兰陵王墓’,不仅仅是一个混淆盗墓者的假墓,而且还发现了‘兰陵王’的一个秘密,我爸爸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乐怡的爸爸,但乐怡的爸爸却丝毫不相信我爸爸所说的事情,我爸爸无奈之下,便决定将发掘出来的‘兰陵王面具’毁去,乐怡的爸爸便将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当时可是文革时期,那个时候全国的考古工作几乎停滞不前,在那样的环境下,考古队能够争取到中央的拨款已实属不易,如果将耗时耗力辛辛苦苦发掘出来的兰陵王墓竟然是一个假墓的消息传扬出去,那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后来,乐怡的爸爸便将你爸爸要毁去‘兰陵王面具’的事情捅了出去?”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咦?这都被你猜到了?”孙婷一脸钦佩。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无不得意地说道,“那后来怎样?”
孙婷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后来,我爸爸自然被打成了反革命,而且以‘故意损毁文物罪’判了刑,最终郁郁而终,死的时候都没能再从监狱里走出来。”说到这里,孙婷的眼中噙满了泪。
我恍然大悟,难怪先前乐怡一脸痛苦的样子,孙婷没有安慰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只不过我又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乐怡适才知道博物馆里的“兰陵王面具”很有可能是假面具的时候,那一脸的惊异?当下我便问了孙婷。
孙婷轻描淡写地道:“哼,这就叫因果报应。我爸爸被判了刑,她爸爸自然居功至伟,很快便代替了我爸爸当上了考古队的队长,不过好运不长,他爸爸很快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的时候不停地叫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然后眼睛就闭上了。乐怡的爸爸口中所说的‘他’,便是指我爸爸了。”
我越听越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便问道:“当初你爸爸究竟发现了‘兰陵王’的什么秘密?为什么乐怡的爸爸起初不相信这个秘密?到死的时候才肯相信你爸爸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孙婷看了看我,淡淡地说道:“这是到了后来我家搬家,在整理我爸遗物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我爸爸的考古笔记,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本来我对于我爸爸所说的秘密还抱有一丝怀疑,想要来找乐怡的爸爸问个究竟,可是他的爸爸却已经死了,不仅仅是他爸爸,当时参与考古挖掘的所有人,上至领导,下至工作人员,甚至临时雇佣来的民工,统统没有一个活下来,全都死了,有一些人没有能够找到,但相信也不会活在世上了。”
我大吃一惊,颤声道:“那究竟是什么秘密?难不成有人为了不让事实真相浮出水面而杀人灭口不成?”
孙婷凄然道:“这个秘密说出来或许你不相信,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便索性告诉你吧,因为兰陵王面具,被下了诅咒,千年的诅咒!”
这一下我吃惊不小,犹如雷击,嘴巴大张,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孙婷见我一脸吃惊,微微一笑,道:“本来呢,我也不指望你相信我,可是我所说的毕竟都是事实。”
我摆了摆手,将孙婷的话头打断,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我相信。”
第11章合作
这次来邯郸城确实收获不小,算起来也是一种奇遇了,原本是来打探将“鬼面具”卖给嫣然的小贩的行踪,借此顺藤摸瓜,找到杀害那几个盗墓贼的真正的凶手,却不想遇到了一个奇女子孙婷,这都不说,还牵涉到了几十年前文革时期的一件事儿,这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之外,本来看拟很普通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发展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一件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事儿,所以当我听孙婷说起在发掘“兰陵王墓”的时候,他的爸爸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埋葬千年的秘密之时,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之前我们来博物馆的时候,我见路旁有一家小餐馆,此时已到了中午,腹中饥饿,当下我便提出去吃饭,一来感谢孙婷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虽然她有私心,但礼尚往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二来我要借吃饭这个机会,再将事情弄得更加清楚一些,孙婷本打算回自己的餐馆去吃,但见我执意要请客,也只好欣然同意,当下也不忙取车,直接和我来到了那个小餐馆。
点了几个家常小炒,两瓶百威,然后我散了一支烟给孙婷,便笑道:“先前听你说起往事,本来呢你家了乐怡家是世交,你爸爸将这秘密告诉乐怡的爸爸,他爸爸本应该相信才是,只不过,哎,文革那种环境下,有的话是不能够乱说的,别说只是世交朋友,有时就连自己亲戚,也不能说,可惜可惜。”说着,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道:“不知道你爸爸所发现的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刚才你说是千年的诅咒,究竟什么样的诅咒会如此厉害?是蛊术么?”
见孙婷摇了摇头,我又道:“是降头术?”
孙婷“扑哧”一声轻笑,道:“这里是中原,又不是东南亚,哪里有什么降头术。”
我佯装一脸疑惑,脱口道:“那是什么?”
孙婷微笑道:“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来套我的话了,该说的我都会告诉你。”说着,孙婷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像是下决心一样,将烟头用力摁熄在烟灰缸里,然后喝了一口清茶,缓缓道来。
原来,当时发掘“兰陵王墓”时,孙婷的爸爸孙金国就隐隐觉得这“兰陵王墓”很有可能是假墓,兰陵王虽说是一位皇室宗亲,是一位王爷,可是自古以来,这宫廷皇室之间的争斗一直都是黑暗得很,甚至六亲不认,就拿隋炀帝杨广来说吧,他是杀了自己的哥哥,身为皇太子的杨勇,然后又杀了自己的父亲杨坚,这才当上的皇帝,唐朝的一代明君唐太宗也是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才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但这些弑兄杀父的丑闻,比起兰陵王时代的北齐来说,那简值就是小儿科,所以北齐一直被称之为中国历史上的禽兽王朝。
在这种环境下,兰陵王也免不了卷入这场宫廷争斗,最终被赐毒酒而亡,这是史书上所记载的史实,因此兰陵王的尸体,其颈部及其身上的骨头,应该是呈现出乌黑色,这才能够证明兰陵王的真实身份,然后,孙婷的爸爸孙金国在兰陵王墓中,就发现了里面的“兰陵王”的尸骨并没有呈现出乌黑之色的中毒迹象,反而身上有多处骨头碎裂,这就引起了孙金国的怀疑,所以他认为所发掘的兰陵王墓,很有可能是一座混淆世人的伪墓,便将这件事情对乐怡的爸爸乐万山说了。
这乐万山正沉醉于这个惊人的发现,毕竟这兰陵王墓里,埋藏了许许多多数之不尽的珍宝,而且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对于孙金国的质疑,却报之一笑,认为兰陵王好歹是一位有头有脸的王爷,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若说这兰陵王墓是假墓的话,那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多的陪葬品?
两个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最终不了了之。孙金国就一气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因为当时条件有限,对于发掘出来的文物,都只能暂时存放在几个负责人的家里进行清扫整理,所以当时发掘的兰陵王面具,就放在了孙金国家。
孙金国一气之下回到了家,连着猛抽了大半包香烟,这才静下心来,开始对发掘出来的文物进行清理工作,无意间,他斜眼一瞥,便看到了那张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兰陵王面具,便走上前,拿起面具来细细观看,越看就越觉得不大对头,传说,这兰陵王面具是死神之脸,看到面具的人,便会魂飞魄散,这三魂七魄便散了两魂六魄,只留下一魂一魄,人就变得像个白痴一样,成了傻子。传说毕竟是传说,可是起码根据史实记载,这兰陵王面具应该是非常狰狞恐怖的,可是孙金国盯着这张面具看了许久,丝毫没有一点恐惧的感觉,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怀疑,加上兰陵王墓中所发现的尸骸,并没有中毒而亡的迹象,不由地使他心念一动,所发掘的兰陵王墓是假墓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了。
孙金国放下面具,接着清理其他的出土陪葬品,结果一块不起眼的羊皮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块羊皮是被用麻绳卷成一卷,麻绳在经历了上千年的时光,早已腐朽不堪,轻轻一碰便即断了,整张羊皮卷轴便展开了,羊皮上的记载着有文字,孙金国一见之下,不由地又惊又喜,羊皮上的文字并非汉字,而是鲜卑文,要知道,五胡乱华,其北方都是由少数民族所统治,当时南北朝时期,鲜卑族非常强大,兰陵王自己便是鲜卑化的汉人,因此发现了记载有鲜卑文的羊皮,自然令孙金国又惊又喜,当下他便逐字翻译,等全文译出来一看,顿时傻眼儿了,这羊皮上所记载的,是一个耳闻已久的关于兰陵王面具的传说,这个传说,和所记载的兰陵王史实截然相反,说得是兰陵王本不是骁勇善战的将军,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张被诅咒的凶邪的面具,戴上这个面具之后,便成为了恶魔的化身,虽然变得骁勇善战,但是也变得暴戾残忍,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羊皮卷轴上,除了记载着兰陵王面具的诅咒外,还有另外一个用鲜卑文写下的话:如果谁打扰了兰陵王的长眠,那么无限的恐惧将降临在他的头上。这句话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孙金国也不知道,而且这句话和埃及的图坦卡蒙法老的诅咒何其相似?第二天,孙金国便将这件事情,连同兰陵王墓很有可能是假墓的事儿,再次找乐万山商议,却不料乐万山依旧坚持自己的观念,并且说孙金国有唯心主义的倾向,有资本主义的苗头,给他扣了一个革命叛徒的帽子,而且还说孙金国为了想将兰陵王面具据为己有,就故意将所发掘的兰陵王墓说成提假墓,这全国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竟然敢造假,这还了得?孙金国就被下放偏远农场进行劳动改造,开山凿石之类的,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而乐万山举报有功,孙金国在劳动改造的时候,由他代替孙金国,成为了考古队的队长,并且领导考古队,继续对兰陵王墓进行发掘清理工作,但孙金国的话,还有孙金国所提到的那张羊皮上的诅咒,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心头上的一块阴云,很快,在深入发掘的时候,其中一个民工不知道怎么着,就从兰陵王墓深处,就挖出了一条乌里麻黑的小黑蛇,这小黑蛇一口就咬在了那民工的小腿肚儿上,不出十秒钟,那个民工便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这一下突发的事件,对于整个考古队来说,无疑不是一种震撼,尤其是乐万山,他这个时候就觉得害怕了,这脑子里就一直重复重复再重复地回响着孙金国的话,他心里顿时虚了,便去找金国劳改的农场找孙金国,却得知孙金国已经死了。
乐万山六神无主,虽然心里害怕,但却不动声色,他一方面上报上级,说兰陵王墓的发掘工作已经结束,为了保护文物,要求封陵,就这样,兰陵王墓的发掘工作就提前结束了,后期就是对文物的整理工作,这些工作就不需要那些临时请来的民工,乐万山将工资发给那引动民工之后,便将他们给解散了,但是,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找到乐万山,来的这些人都是民工的家属,说为什么他们的家人来考古队工作,却一直没有消息,马上要秋收了,家里没男人可不行。这下子轮到乐万山傻眼儿了,他说早就让他们回去了啊,可是民工家属死活不承认他们的家人回去过,两边就扯起了纠纷,最后惊动了公安局,最终公安局将这案子给破了,放出来的消息是说这些民工在回家的山路上,被人杀害,最后,由考古队出面解决,给了民工家属一些钱,才将这件事情给盖住的。
从那以后,直到文革结束,参与兰陵王墓发掘的工作人员,都一个一个莫名其妙的死去,有自杀的,有意外车祸的,也有生病而死的,乐万山每听到一起死讯,就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越来越担心,没垢个月,他便病倒了,具体什么病,这医院里也查不出来,换了几家医院都是一样的,乐万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将家人召集到医院,想要交待一下后事,还有告诉家人,因为他诬陷了孙金国,心中万分愧疚,让家人好好照顾孙金国的女儿孙婷,然后便大叫了几声“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叫了几声之后,便口吐鲜血而死。
我听完孙婷的讲述,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外乐怡对待孙婷,就像是亲姊妹一样,可是一说到“兰陵王墓”和“兰陵王面具”的时候,乐怡一脸吃惊和痛苦,而孙婷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于是我便说道:“孙大小姐,那乐怡我看对你不错,你又何必这样对她,再说了,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们这一辈也不应该牵涉进来的。”
孙婷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他爸爸不相信我爸爸的话,若不是他爸爸觊觎队长之位已久,早就想取而代之,被猪油蒙了心,我爸爸又怎么会死?”
我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她对于博物馆中的兰陵王面具也抱有一丝怀疑态度,她想要证明她爸爸是对的,而你爸爸才是错的,所以才会听到我说我看见过兰陵王面具,不惜重金想要买下它,为的就是证明他的爸爸乐万山是一名优秀的考古工作者,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而你的爸爸的死,只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孙婷竖起拇指:“聪明!”
“不过,你这么热心帮助我,是不是也想证明你爸爸是对的,而她爸爸是受诅咒而死的?”
孙婷脸色一变,道:“这些你不用管,总之,咱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帮你找贩卖兰陵王面具的小贩,你帮我找兰陵王面具,怎么样?”说着,孙婷一双妙目直钩钩地盯着我,我略一思索,也知道,我想要找那小贩,也非得孙婷帮忙不可,当下一拍即合,说道:“好,咱们就合作。”顿了顿,我又道:“适才从乐怡的表情上看,虽然酸信她爸爸是对的,可是其实她心里也在发虚,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的兰陵王面具很有可能是假的,所以伺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将我看到的兰陵王面具买下来进行对比,如果博物馆中的兰陵王面具是假的话,根据之前的分析,那么真正的兰陵王面具极大可能是‘孝观山’出土的,那咱们可就要先动手了,只不过现在那起盗墓者死亡一案还没有破,这‘孝观山’这个现场还在封锁,我们怎么去呢?”我嘴里这么说着,心下已打好了主意,打算打杨斌来解决,可是不料孙婷极为诡异神秘地一笑,道:“放心,我有办法进入孝观山。”
我微微一惊,这上山的几条道路都已经封死,虽然可以从非道路的地方进入孝观山,但被发现的可能性也极大,正要开口询问孙婷用何种方法进入孝观山时,我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于是我按下了接厅,却听到手机里传来了“夏候园”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喂,你们要打听人,我已经帮你们打听到了。”
我“豁”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对孙婷道:“夏候园,人已经找到了。”
第12章刀疤脸
孙婷开着她那辆马自达6,飞也似地带着我再次回到了“夏候园”。车子还未停下,老远便看到那个中年妇女站在路旁焦急地等着,见到我们车子开了过来,急忙迎了过来,说道:“你们要找的人,我已经打听到了。”
我心中一喜,脸上却不露声色,当下低声道:“你真的打听到了?有谁见过那个卖面具的人?”
中年妇女咧开嘴,呵呵一笑,道:“跟我来。”说着,便将我们带到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个中年男人,年纪看上去胰我大得多,一时之间,不明白中年妇女带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只听中年妇女说道:“这位是李大叔,就是他看见过你们说的那个卖面具的人,我只见到过你手里的那面具的画,却又说不清楚,你把这画再给他确认一下。”
我从包里掏出“兰陵王面具”效果图,递到那中年男人的手里,说道:“李大叔,您看仔细一点,看看那个人卖的是不是这个面具。”
这个叫李大叔的人,缓缓展开我递过去的“兰陵王面具”的效果图,然后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错,就是这面具。”
我心下还有些怀疑,当下又小心地问道:“你确认你没有看错吧?”
李大叔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孙婷,说道:“我敢用人格保证,绝对不会错。”
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孙婷这个时候开口了:“李大叔,那你说说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儿,他除了卖这个面具外,还卖着一些什么?”
李大叔哈哈一笑,道:“看来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也罢,我就和你们说一说。”说着,他从包里掏出香烟,孙婷急忙拿出烟来,递了过去,说道:“抽我的吧。”
李大叔笑了笑,接过一支点上,然后说道:“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这‘夏候园’龙蛇混杂,除了我们这里固定摆滩儿的,还有一些临时来摆滩儿的人,不过大多这些临时摆滩儿的人,卖的多是自个儿家中的传下来的古玩,很少有卖明器的。”顿了顿,又道:“一个月前的一天早上,我把滩儿给铺开,便看见一个人,一身的脏兮兮的,就跟从盗洞里爬出来似的,他面前就铺了一层油布,油布上就放着两件明器,一件就是这木制的面具,另外一件我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那时还早,家家户户都还没有开始做生意,我心想说不准这个人的手里有点值钱的明器,看他那个样子,显然是才从墓里爬出来的,当下便走上前去,递了一支烟,便和他攀谈起来,你也知道的,咱们干的,不就是从倒斗人的手里淘点宝,然后再转手卖出来么!”
我点了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我便看了看他卖的这两件东西,其中最为吸引人的,便这面具了,我以前也卖够少面具,有黄金的,有青铜的,还有河田玉的,但从来没有见过木制的面具,而且看那木质,也不像是什么名贵绝种的木,虽然面具表面有一部份是用黄金贴面融合而成的,但我一看到这块面具,就总觉得心里极为不舒服,感觉那面具有些诡异,我甚至都不想再看那面具一眼。他问我要不要这面具,我说我回家想一想,然后我便回了家,左想右想都吃不准那面具的价值,总觉得不会太高,到得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决定五百块钱收了那面具,如果他卖的话就成交,不卖也就拉倒,毕竟吃不准的东西,我一般不会冒险的。可是当我出门一看,却刚好看见那人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我问他,那面具五块卖不卖?他笑了笑,告诉我,有人买走了。说着,他就伸手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得不太清楚,但肯定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