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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青凝欢喜道:“好呀,我要拿两个回去玩。”
“好!”
宁香的铺子里,最近还烧制了几套围棋。
虽然是黑白色,但是每个上面都绘制了一朵小花,或者小动物,简单的几笔,却栩栩如生,都是卖给小姑娘玩儿的。
徐家大奶奶,在京已经卖出去五套了。
价格也相当的不便宜,不过在东临府这边却不怎么卖得出去。
今日窑里了送来了几套,此刻还没拆封。
她正打算自己先验验货,再寄去京里。
“这是什么?”
史青凝拿拿胭脂盒把玩,见她准备拆这个大盒子,好奇地凑了过来。
“围棋,在京卖得还不错。”
宁香把盒子拆开,一个子一个子的瞧,史青凝惊讶道:“这又是姐姐铺子里的吗?我前段时间上京,见我姐姐屋里摆了一套,是姐夫在她生辰的时候送的。”
“说是什么一个叫徐香居的铺子里的,原来那是姐姐的铺子呀!”
史青凝说完满怀敬佩地看着宁香。
被她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宁香道:“不算我自己的,京里那间铺子是我与徐家姐姐一起开的。”
史青凝嘻嘻笑道:“这有何不一样的呀,姐姐马上也要是徐家的人了。”
宁香一张脸腾的一下子烧得通红。
史青凝见好就收,但又舍不得将这个话题给绕开。
于是,一边瞧着棋子,一边红着脸道:“也不知道,我将来能嫁个什么样的人。”
徐泽立了好几次功了。
无论是营里,还是东临府这些百姓心里,多少都有些分量的。
大家知道宁家与徐家订亲,哪一个道一声,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
而且徐泽还时不时的送东西过来。
觉得宁香在家里闷了,还会让姐姐喊她出去逛逛街。
在她看来这样的夫婿,比起什么皇子、王爷的可是要好太多了。
旁人都说史家大姑娘嫁的好。
可史青凝看了姐姐好几次。
衣食是比旁人好,伺候的人也比旁人多,可偏偏身边的事一件都没让人省心的。
她这次去,三皇子的那两位侧妃都有孕了。
三皇子身边似乎又多了两个美人。
她能感觉到姐姐心情不好,可又能怎么样?
宁香笑道:“你可有喜欢的人?”
史青凝忙摇头:“没有,没有。”
“你还小,不着急的!”
都好好事多磨,宁香觉得正是这个道理吧。
因为徐泽年纪比她小,所以,两人家并不着急着成亲。
反而她还能在家里多留两年。
史青凝在宁家用过了午膳这才离开,临走时思索再三,还是把寿山石给拿了回去。
宁香:“……”
其实我可以转交的。
宁桃早上去刚好赶上一位今年中了进士的师兄途经此地,来给书院送匾额。
刘泊便邀请他给师弟们讲讲学。
宁拿着小小本本听得特别认真,还提了好几个问题。
据说下午还有两场,是去年中了举人的两位师兄,这两位师兄宁桃也认得。
一起吃过饭呢。
宁桃边吃饭,边回味师兄讲的内容。
觉得哪一句都是重点,哪一句都很有深意。
马富贵道:“桃子,不是我说你这人运气也太差了,黄先生带着黄姑娘走了。”
宁桃看得仔细没注意听,含着一嘴的米哼哼道:“走哪呀?”
“离开书院了。”
牛子渊没学过琴,但黄先生的八卦还是听说过的。
据说是今年的院试成绩挂出来之后,他第二天就带着闺女走了。
宁桃道:“好可惜,教了我一场,我没来得及送送他们。”
赵子行一脸便秘的表情,“你没送还好着呢,听说黄姑娘哭着喊着不想走,就是想再教你一首曲子。”
宁桃不明觉厉,“那还是不送的好。”
黄姑娘真是他音乐路上的铲屎官呀,生生把他对音乐拥有的那一点点幻想,全给磨灭了。
“那他们能去哪了呀?”
吃完饭大家一起走出食堂,宁桃被风一吹,猛地开口了。
众人:“谁啊?”
宁桃记得黄先生来书院教书,是因为家里没人了。
而且他这一辈子,父母砸锅卖铁供他读书,可他偏偏只对音律痴迷。
刘泊当年在山下碰到他的时候,他怀里还抱个女孩儿,大风大雪的,刘泊便将人给带上了山,从此黄先生在书院成了琴师。
不过据说,他年轻的时候还给宫里的贵人抚过琴。
宁桃想不通,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落迫至此。
既然当年已是走投无路。
那么这次离开,又要去哪呀?
赵子行道:“他琴弹得那么好,哪里不能去。”
这话倒是不假。
左右不过人都走了。
宁桃把心思收了收,下午又跟着大家听了两场讲学。
吃过晚饭,一群人在书院的小径上遛哒,众人才有时间交流信息。
宁桃的成绩大家都知道了。
牛子渊搂着他的肩道:“我就知道桃子不简单,平时藏得挺深的呀。”
宁桃窘,“别陷害我,我这次是真运气好。”
在客栈还能蒙几道题,这也是没谁了,而且牛子渊留给他的笔记,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尤其是那个什么文章套路图。
只要按照套路写,不说能拿多高的分,起码文章写出来,那是规规整整的,比起他先前那种通篇大白话,硬是加一些修辞上去,要好看细腻许多。
“老牛,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给我……”
马富贵伸手就要掐牛子渊。
牛子渊吓得把宁桃往前一推,“你傻呀,我给了桃子不等于也给了你么?你是懒得自己不看吧!”
马富贵:“……”
老子想装下逼都不成。
马富贵这次成绩也蛮好,地榜上面特别靠前。
宁桃他们班,这两次考试来了两个小三元,可把教他们的几位先生给牛逼坏了。
尤其是这两年科举更偏实用性一些。
像秦先生这样的数术先生,身份日渐走高。
今日本来有堂数术课的,结果先生没来,一问才知道,秦先生去省府参加一个什么学术交流去了。
来的都是一些教数术的先生。
宁桃听得心头一跳,敢情学术研究很早就流行了。
再仔细一打听,可不是咋滴,除了数术,还有各种流派,就跟诗会一样,大家平时还会互通有无。
宁桃不知道的是,他本人已经在交流会上引起了一阵轰动。
还有两人曾经一起解过的一些疑难杂症的题。
秦先生就挑了几个在交流会的黑板上,抄了一遍,而后用宁桃告诉他的思路,与传统的思路一一作了对比。
来自紫金书院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惊道:“秦先生这等方法看起来是没问题,且简单易懂,可秦先生有没有觉得,这种方法,只有这道题才行得通?”
秦先生微微一笑道:“行先生不防自己代入其它数字,无论什么数字都可。”
“如果列位觉得这种法子有问题,大可给我出几道题,我用这种方法再给大家演算一遍,大家再与传统的方式演一变,如果可行,且每步推理都正确,是否说明我这种法子可以载入史册了。”
秦先生一向不苟言笑的。
此刻微向一笑,颇具震慑力。
“也就是我那位学生最近去参加院试了,可能还没回到家中,否则让他来给大家讲解一翻,比我讲得更能清晰一些。”
众人:“……”
一个参加院试的学生。
一群人狂抽了一会嘴角,有些极具怀疑性的又出了几道类似的题。
甚至在语言和数字方面,更加的刁钻。
秦先生都不慌不忙的把题给解了出来,且答案也与众人给出的一致。
除了一些应用题的解题思路之外,本次的交流会,主要交流了最近几场考试中,各家所出的数术题难度问题。
觉得什么样的考场上该出现什么样的题目。
这样才不致于让学生们全军覆灭。
就像宁桃他们省的考题,就涉及到了角应用问题。
宁桃这次考试能稳拿小三元,也是因为科举改革才刚施实没两年,大家都还处于摸索阶段,乃至于有些数术题,与物理题出的,远远超出了大家的理解范围。
宁桃着实占了这么一方面的光。
成绩遥遥领先其余考生。
所以,等宁桃他们省的卷子拿出来时,所有人都觉得,难度有些大。
再把宁桃的标准答案抛出时,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十二岁的少年。
待那位先生读出名字的时候,与秦先生一道来的寒山书院的刘先生,伸手碰了碰秦先生的衣袖,“这不是你的学生吗?”
秦先生:“……”
刚走了下神,想着这份题要是宁桃来做,需要多长时间。
结果,他家学生就被CEU了。
秦先生刚一扭头,就有一位叶先生似笑非笑地问道:“秦先生,不知道这份试卷,你那位学生能否全对。”
“噗”回味了两秒的刘先生差点没崩住。
秦先生抿了口茶,这才抬眸看了过去,而后道:“不瞒您说,这位宁桃就是我所说的那位数术极有天分的学生。”
叶先生:“……”
刘先生没忍住,抖得眼前的桌子都跟着动了起来。
叶先生稳了稳神道:“噢?这可真是怪老朽孤陋寡闻了,这位宁秀才是杨柳县人,就算是求学,应该也在洪州府吧,怎么就跑到东临府去了?”
“只怕是与秦先生那位学生是同名同姓了吧。”
秦先生挑眉,“咱们寒山书院的先生好,教出的学生好,难道这一点还不够吗?”
杉省府学的文先生恍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宁秀才,怕是与东临府的知府宁少源有什么关系吧,按年龄算,应该是他的子侄一辈的。”
刘先生道:“文先生果然聪明人,宁大人今年救了东临府府试榜首一事大家应该还记得吧,这位宁秀才,便是协助宁大人一起破案,与徐将军的二公子徐泽立下大功的宁二公子。”
众人:“……”
紫金书院的两位先生一听这话,脸飞快地红了起来。
白头发的一时受不了这刺激,疯狂咳嗽了起来。
第71章
宁桃回归书院的第六天, 秦先生回来了。
跟他一道来的还有紫金书院两位数术先生,以及本省的几位数术先生。
一共八个人。
宁桃正在复习这些天听大佬们讲学的笔记。
马富贵满头大汗的跑进教室道:“桃子你亲爱的秦先生回来了。”
宁桃懒得理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马富贵推了推他道:“真的秦先生回来了,让你去他那边呢。”
宁桃抬头。
恰在这时,又有一名同学进了门,“宁师弟,秦先生回来了, 带带了几位数术先生, 大家都想见见你,秦先生正在朱子院里呢, 让你快些过去。”
“好!谢谢师兄。”
“切!我说了你不信,巴师兄说了你就信。”
马富贵说完翘着脚坐在桌上晃了起来。
宁桃一边把小笔记本收起来, 一边道:“马师兄,小生这厢跟您陪不是了。”
“去, 少恶心我了!”
马富贵把他的脑袋推开, 道:“对了, 还有一节课就要吃午饭了,你今日要吃什么, 我让长流帮你打。”
宁桃这才想起自己目前还没书童。
也不知道王氏给他买到人了没,大牛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宁桃道:“那就糖醋鱼吧。”
马富贵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你从回来到现在都吃了六天糖醋鱼了。”
宁桃苦哈哈道:“我这不是在船上吃了好几天的咸鱼,嘴里味道太咸了么。”
太惨了,以前大牛在的时候,大牛都准备好了。
吃的喝的, 起码能在船上扛三四天。
结果, 大牛一走, 柱子又急着要回来看闺女和老婆,他当时只顾着买各地的考题与榜首答案,这么一上船才想起,两人吃的一样没买。
也亏得官船上还有一些蔬菜,否则真要成鱼干了。
“行吧,要是有猪蹄我再给你打一份。”
“好的,谢谢马师兄。”
马富贵:“……”
总感觉有点恶心肿么办。
宁桃到了朱子院才知道,秦先生这是把当成物品来展览了。
七八个数术先生十几只眼睛,均跟X光线似的,在他身上探来探去。
秦先生道:“这位就是宁桃,我那位得意门生。”
宁桃在心里呵呵两声。
您咋好意思往脸上贴金呢,有好几次为了一道题,开口都喊他宁先生了。
宁桃乖巧地和几位先生见了礼。
秦先生这才道:“这里有一份数术试卷,是几位先生精心研究了好几天给你出的题,你先看看能不能答出来,如果可以,大概需要个多长时间。”
面对秦先生那飞扬的眼角眉梢,宁桃再度在心里吐槽。
太坏了,太坑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先生。
拿到试卷,宁桃仔细看了一遍,很好五六年级的题,外加几道看起来很复杂,事实上特别简单的图形题。
“最多半个时辰吧。”
此话一出,几位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脸上都跟打翻了颜料盘子似的。
十分精彩。
宁桃以为自己说得太多了,默了一会道:“两刻钟应该也差不多。”
众人:“……”
紫金书院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又猛地咳嗽了起来。
宁桃一咬牙道:“学生不知道秦先生与众位说过什么,这些题是不太难,但是有些演算的步骤还是需要的,如果只说答案自然更快一些。”
老先生咳得更厉害了。
秦先生憋着笑,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快去旁边写吧,众位先生还等着吃午饭呢。”
宁桃应了一声,直接爬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答了起来。
他做数术题的时候,习惯性用眉笔,写起来更方便一些。
上次他随口与范二提了一句,范二便给他寄了一箱子改良过的眉笔,笔芯要细且硬度大一些,比普通的眉笔更好记录,提高手速。
宁桃连演算纸都没,直接将过程写在了旁边。
老先生此刻也不咳了,众人见宁桃写得速度特别快,头都不抬一下。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可惜啥也看不到。
最后有人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
于是不一会,众人就把宁桃给围了起来,秦先生小声提醒道:“大家少安毋躁,他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就算是想作弊,也作不出来不是吗?”
此话一出,紫金书院的两位一起咳嗽了起来。
秦先生微微笑,看来紫金书院这风水不好,先生都有咳嗽的毛病。
因为宁桃这次院试答得题实在太好,众人又调出了他县试与府试的卷子,这才发现,他的数术题从未错过。
就算是物理与自然这种东西,也未曾出错,唯一扣分的也就是语言太过匮乏,文章写得简单直白,向征性的扣了几分。
所以,在众多考生都在被数术和其它题目扣分时,他却是独树一帜。
于是,与紫金书院交好的几位先生,便私下里说宁桃怕是考之前,被秦先生狠狠地辅导过,吃过小灶。
总之话里话外,都是他作弊了。
刘先生和秦先生恰好将这话全给听去了。
秦先生当时就黑了脸,说什么他们若是不信,不如与他上书院一趟,到时候见到宁桃如何解题,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这几位里面有看好戏的,有真心想要长见识认识这位传奇少年的,还有几位纯粹是来找茬的。
秦先生这个人一向都不会给别人面子。
更何况,还是一直与他们打擂台的兄弟书院。
“答完了!”
宁桃长长吐了口气,果然被人追在屁股后面,真是又酸又爽。
尴尬的几位先生,立马抬头看了过来,文先生不可思议道:“这就完了?”
叶先生道:“不可能吧,这些题就是我作出来……”
他的话没说完,被老先生给瞪了一眼。
叶先生立马闭了嘴,讪讪道:“既然如此,那就拿来让咱们瞧瞧吧。”
宁桃道:“等一下,我再检查一遍。”
众人切了一声。
就知道他虚张声势,却不料仅仅用了半盏茶的时间,宁桃就检查完了。
期间也未曾再提过笔,就见他手指头像是掐着口诀动了。
宁桃把卷子交给年纪最大的老先生道:“因为时间太紧,所以我有些题简便了过程,如果写得太长,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些,到时候几位先生误了饭点可就不好了。”
刘先生碰了碰秦先生,跟他比了个大拇指。
秦先生得意地挑了挑眉道:“宁桃你先坐在这儿等会,我怕几位先生研究你的卷子可能还需要些时候,咱们师徒有些日子没见了,好好说说话。”
宁桃:“……”
您今日的话可真多呀。
秦先生也没什么重要的话与他聊。
主要是他最近又弄了一套题,但是苦于无人与他共同努力,实在是闷得都快发芽了。
宁桃看他贼兮兮地把习题掏出来,郑重道:“就这本,这两道题你看看,你会不会。”
“……”
这真是把他当答题库了还是咋的。
宁桃仔细看了遍题,大概意思已经理解了。
再看秦先生的解题方法,便有点悟了:“没问题,我要是算也是这样,小九九可以了。”
秦先生吐了口气道。
“你知道我与你刘先生是怎么算的吗?”
两人因为头一次遇到这种题,刚开始数了一遍。
又核了一遍,最后才得出结论小九九可行。
宁桃道:“很正常,一般人不都这样么?”
他要是没上过思维课,肯定也是这么来的,主要是这种题有点投机取巧,事实上意义不大,还不如刷几道应用题来得好玩。
秦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
两人在这边嘀咕,那边的几位先生已经看完了试卷。
白发老先生又开始咳嗽了,宁桃见他咳得脸都红了,忙道:“先生,咱们书院最近正在做秋梨膏,您要不要来一瓶,每天冲水两勺,不出半个月咳嗽的毛病准能缓解。”
刘先生这次是真的憋不住了。
秦先生四处怼人家,宁桃还跟着瞎起哄。
秦先生道:“既然如此,一会吃完饭,你去仓库拿两瓶过来。”
宁桃乖巧地点点头。
老先生现在是想咳也咳不出来了,一张脸憋得通红。
刘先生忙道:“不知几位先生觉得如何?可是错得太多。”
文先生笑道:“哪有什么错的,比咱们想象中的要好许多,而且演算方法虽然只是大概步骤,但是让人一目了然,这位宁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宁桃暗自吐了下舌头,这位先生真是太会说话了。
叶先生道:“这题我想抄录一份,回头仔细研究。”
秦先生弯了弯嘴角,对其余几位先生道:“大家可否需要也抄录一份?”
众人点头。
紫金书院的老先生,别过头没说话,但与他同行的那位先生却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秦先生了。”
“不客气,客气什么呀,走走走,现在时间刚刚好,山长刚才还特意吩咐了,要让你几位先生尝尝咱们东临府的特色。”
宁桃以自己约好了同学,而且同学已经给自己打好饭了,这才溜走了。
到了食堂,马富贵刚把饭菜放到桌上,一瞧他回来,哎呦了一声,对宁林道:“小林子,瞧见没,这就是咱们平时说的有福之人,总能逃过辛苦活儿。”
牛子渊悄悄把他的椅子给挪走。
宁林又把椅子给挪了回来,马富贵说这句话时,后面已经发生了一场战争。
然而他却全然不知,只在跟宁桃挤眉弄眼。
宁桃瞧得清清楚楚。
心里莫名感动。
宁林今日打了几个狮子头,分给他一个,道:“秦先生找你做什么?我听说来了别的书院的先生,还有杉省府城的先生。”
宁桃把过程简单讲了一下。
牛子渊呵呵两声,“还真是老秦的作风,别看他平时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其实得瑟起来,比谁都会。”
赵子行附和,“肯定是紫金书院那几位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老秦其实挺沉得住气的。”
宁桃深以为然。
秦先生今日是舞得有些过了,跟打了鸡血似的换了个了人。
但是以他平时的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宁桃吃完饭,跟着大家遛了会食,又拿出自己的小笔记开始看了起来。
马富贵不以为然道:“还有两三年呢,你急什么呀。”
宁桃道:“我启蒙比别人晚几年,再不努力,就怕将来连汤渣都喝不上。”
马富贵最近也挺发愁。
他娘瞧中了自家的侄女,可他对那个表妹真的是半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点讨厌她。
这事他谁也没好意思说。
如今宁桃回来了,他憋了好几天了,眼看着要到月中放假了,他只能跟宁桃讨个主意。
宁桃听完就乐了,“这年头怎么这么流行表兄妹呀。”
马富贵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我就跟你一个人吐吐,不然我真快憋死了,说真的这个月我都不想回去了。”
“别呀,我还等着你的鹿肉脯呢!”
“那你帮我说说,怎么拒绝我娘,我真的很不喜欢那个表妹。”
宁桃:“……”
你太看得起哥了,哥连恋爱都没谈过。
马富贵道:“你真让我失望呀。”
宁桃拍拍他的肩,“要不你告诉你娘你喜欢什么样的,让你娘照这那样的帮你找就行了,或者你自己找个,让你娘权衡一二,若是比你表妹好,自然就会改变主意了。”
马富贵严肃思索了三秒后,一巴掌呼在了宁桃的后背上,“桃子,我就知道你最行。”
行个蚊子腿呀。
这一下差点把宁桃的肺给拍出来。
宁桃下午上完课,正准备和宁林他们去踢球。
秦先生又差人来找他。
宁桃苦哈哈地跑了过去,结果到了目的地,瞧见的并不是秦先生,而是那位咳得很厉害的老先生。
宁桃想起秦先生让他去仓库拿秋梨膏的事,忙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这就去给您拿秋梨膏。”
老先生枯瘦的手拉住他道:“小先生莫着急,咱们就是想问问,您这解题方法都是哪儿学来的,老朽研究了一辈子的数术,从未见如如此解题的。”
宁桃心头咯噔一下,厚着脸皮道:“实不想瞒,这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也是自小就对数术感兴趣,我那书童已经被我培养成了账房先生。”
老先生:“……”
“两位先生肯定也瞧过我的答案了,知道我在文章方面欠缺不少,但是数术方面却其有天分,就该明白……”
老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如此,那不知道小先生可否想过,这样的天分不要浪费,应该抓住机遇,挑战自我……”
老先生扬扬洒洒说了上千字。
宁桃从中只听出两个重要信息,既然你如此有天分,我们那边也更好,不知道你有没转学的准备,而且紫金书院一向是以文章出彩文名的。
你的文章是各科中垫底的一项,也许考个秀才没问题,但是举人之类的就问题有些大了,如果转学的话,我们可以根据这一方面好好教导你。
指不定还能夺个解元。
卧槽,这是一挖墙角的呀。
宁桃刚准备拒绝。
刘三已然火烧屁股似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道:“桃子,可算是找着你了,秦先生找你半天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宁桃有点懵。
敢情刚才找自己的真是秦先生。
刘三对两位紫金书院的先生赔了个笑脸,拉着宁桃就走了。
宁桃见他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奇怪道:“有什么急事吗?”
他早上才跟秦先生见过面。
刘三白他,“你傻呀,你居然跟他们两人聊到一起了。”
宁桃不置可否,“刚才有人说秦先生找我,我就过来了,谁知道遇到了这两位先生,就顺便多聊了两句。”
“笨死了。”
刘三恨铁不成钢,“我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因为秦先生发现他们两人不见了,怕是来找你了,才让我过来的。”
信息有点乱。
但是宁桃已经理清楚了。
合着,并不是秦先生真找他,而是知道了两位的意图。
三个书院之间应该是竞争关系吧,所以,争生源也是蛮可以理解的,不过这两位倒是牛逼坏了,直接跑人家学校挖墙角了。
看来传说中的三大书院也不过如此。
宁桃甩开刘三的手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踢球了。”
刘三一把把他给捞回来,无奈道:“秦先生还真找你。”
宁桃:“……”
宁桃到秦先生那儿时,刘泊和刘先生都在。
看起来特别郑重的感觉。
一屋子三个人个个面色凝重,宁桃瞬间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打完着呼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刘泊道:“今日二毛可算是给咱们书院长脸了。”
这次算是把寒山书院这些年来的教学成果,成功展现到了全国人民面前。
秦先生一听这话,背挺得更直了,好像夸的是他似的。
宁桃道:“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