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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如惊讶的抬眼看她,她十分自若,又看向那位中年男子:“请问这位是?”
“青岚房产集团总裁,赵栋先生。”袁如轻声介绍。
“您好,赵先生。”林春儿并未伸手,而是问袁如:“刚刚看到你似乎不舒服,没事吧?”
“我没事。”袁如说没事,可眼睛却是红了,林春儿扫到桌上的一沓纸,应当是代言合同没错了。此事她不该管,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可袁如的眼神是在向她求救。赵栋的保镖已站在林春儿身后。
她依然笑着,说道:“我也在跟客户吃饭,诚品集团的向征。我觉得今天的机会实属难得,不如咱们一起吃吧?反正人不多,包间也够大,交个朋友如何?”
赵栋何许人也,岂会与林春儿这样的小人物交朋友,但向征的面子是要给的,于是点点头:“劳烦林小姐安排。”
“好嘞。”
林春儿转身走出去,径直去找向征。她只见过向征两次,但向征是宋秋寒的朋友,应当值得信赖。于是简单几句将事情原委说了。
“袁如要与青岚合作?”向征眉头皱了起来,低低说道:“赵栋是有名的S。重虐。”
“我只想帮袁如结束这个饭局,并择时劝她放弃那个合同。”
“好。”
向征叫了秘书来陪小喜和二倩,而后与林春儿一起去了袁如的包间。觥筹交错,向征足够给力,那带着侮辱性的合同早已不知被谁收起,袁如感激的看着林春儿,一眼又一眼。
袁如年少时想与林春儿做朋友。她一边从心底喜欢她,又一边嫉妒她。彼时袁如是被男同学宠上天的小公主,林春儿是同学们的掌中宝。她时常找借口与她吵架,看她一生气就红了的眼眶便觉得自己更胜一筹。
袁如一心向上爬,要爬到最高处,做那人上人。她吃了无尽苦,是圈内知名的不挑活。干净的肮脏的清白的残酷的,可今天她十分害怕。前几天她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身体的淤青还未散,今天却跳进另一个阴坑,临时被替换的阴坑。她听过赵栋,他喜欢窒息游戏,袁如心生畏惧。
万万想不到,当年那个与她吵架之时会脸红的林春儿,用这样圆滑的手段解救了她。她感激万分。
林春儿朝她笑笑,向征喝了很多了,她该迎上了。于是举起杯敬赵栋:“喝杯清酒,交个朋友。情谊都在酒中,我干了,您随意。”
向征看着她这般孤勇,心道师弟宋秋寒喜欢的女人是一头雄狮。这样的场合,他自然要护着她,于是又浅浅几杯酒,便寻借口散了。起身之时问袁如:“袁小姐住哪里?搭我们的车走吧?”
袁如款款站起身,握住林春儿的手:“去我那坐会儿?”
“好的。”
酒局散了就散了。
但林春儿还是拉着袁如上了自己叫的车。向征有家室,自然不方便,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上了车,二人都不说话。袁如是演员,此时说话会惹麻烦,林春儿懂。
待将她送至酒店房间才问她:“还好吗?”
“还好。临时被换了局,一时不知该如何脱身。”
“那个合同你想签?我看到桌上的合同了。”林春儿直言不讳。
袁如摇头:“不想,恐怕会要命。”
“那好。今天全程我录了音,若他为难你,你便拿出来。席间他说了一些话,足够他喝一壶了。回去我会导出来给你。不早了,快休息吧。”林春儿转身要走,却被袁如拉住手腕:“你为何要帮我?”
袁如想不出林春儿帮她的理由。她一直以为林春儿不喜欢她,甚至对她抱有恨意。可她不了解林春儿,她从未真正的恨过谁,人生无常,宇宙之大,所有人不过是宇宙间的一粒浮尘。在这样大的宇宙中,爱与恨都不重要。故人有难,她出手相帮,这并非难事,举手之劳罢了。
“袁如,我说了或许你不信。虽然你我读书时看起来不那么愉快,但我其实不讨厌你。今天这样的情况,若你我变换身份,我相信你也会帮我。”她拍了拍袁如的手:“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真正叙旧的话,明天晚餐之时再说吧?咱俩也来一个女人之夜。”
“无论怎样,谢谢你。”
“不客气。”林春儿将袁如的衣袖拉下,手腕上的淤痕几日不会散,她不知袁如吃了什么样的苦才走到今天,但她能想象这一路一定也十分不易:“好好照顾自己。泡个热水澡,早点睡觉。用最好的状态见导演。”
林春儿不再多说,出了袁如的酒店。
夜晚的上海微凉,她想散散酒气,便开了导航朝酒店走。倒是不远,五公里而已。她途经淮海路,看到街边还有深夜茶馆,便要了一壶茶,裹着衣裳坐在外面的桌上,看着依旧繁华的街道。哈吾勒的电话打进来之时,她的茶已过半。
“春儿姐,我们安排去西安的同事确认了,那个老人就是萝珊爷爷。”
林春儿的心跳停止了。她想起萝珊奶奶坐在奶茶店里,光照在她脸上,轻声问她:“你说他还会活着吗?”
“然后呢?萝珊爷爷是否愿意回新疆看萝珊奶奶?”
“我们正在说服他。但有一件事…”哈吾勒顿了顿:“我说了,怕你难过。”
“什么事?”
“萝珊奶奶突发脑溢血,进了ICU。”
林春儿屏住了呼吸。她一直牵挂萝珊奶奶,这其中究竟有怎样的缘分她说不清:“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要看血肿能不能吸收。”
“好的,有消息随时通知我好吗?”
“好的。春儿姐,你与我说过,人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聚会,这一场散了,还有下一场。”哈吾勒了解林春儿,她即便这样说,但她放不下。她对萝珊奶奶有着特殊的感情,仿佛萝珊奶奶的等待,便是她的等待。
“我知道啦,小伙子。快去休息吧!”
“乌鲁木齐天刚刚黑,我们还在工作。”哈吾勒笑道:“等这波助农做完了,您再来,我们又打通了很多政府。用您的话说,做好事,一直在路上。”
“好啊。新疆分部有你我很放心。”
林春儿挂断电话,心中涌起一股悲戚。她给哈吾勒发去消息:“一定要说服萝珊爷爷去看萝珊奶奶,不管萝珊爷爷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
人生说长也不过百年,爱也罢恨也罢,转眼都会变成过眼云烟。只是会遗憾。萝珊奶奶在那样的地方苦等一个人,眼中却仍含着笑意。到后来,她甚至不愿说出她的盼望了。她盼望的是他能回来,哪怕看她一眼。九泉之下,她不遗憾。
第66章 心魔
向征只与林春儿说他要整顿公司风气,林春儿方案过到一半,才发觉她赶上了修罗场。
诚品集团市场部、推广部、内审部的大佬们都在,他们将矛头对向了彼此。林春儿干脆示意小喜停下来,安静坐在那里。她看了约有二十分钟,这才发觉只有市场部负责人薛林与向征站在一条战线上。他二人被围剿了。
这就有意思了。
林春儿是见过大阵仗的,且向来不怯场。她与向征交换一个眼神,而后清了清喉咙:“抱歉,大家讨论的太过激烈,恕我愚钝,没听清各自的观点。为了我司能更好的执行方案,可否请各位老总逐一陈述一下?”事情很简单,林春儿公司中标,触犯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所有的争吵都来自于他们。但高手过招,从不说本质,一些虚空的话题在空中飘着,令人摸不清头脑。林春儿自然能摸清,她在装傻而已。
向征朝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她是今天的提案者,所有的讨论都应围绕提案,她这么说没毛病。林春儿要帮向征一起控场。
林春儿站起身来,将方案翻到第一页,开始提炼重点,每页一句,速速将二十五页的方案重点提炼完毕。期间没人提问,待她讲完了,问道:“请问各位对这个方案有何意见和建议吗?”
薛林开口道:“非常好,每一页都切中痛点。只是在最终的执行预算上,还需要重新评估。我建议以三个月为期,若最终数据超过预期,则我司的预算也相应追加。”
“钱从哪儿出?年度预算申报是定了的。”推广部负责人开口质疑。
“董事会还未通过决议。”薛林又说道。他也是个狠茬,既然说道这,便把话挑开了说:“诚品的预算分配原则一直有问题,年初确定预算,但很多部门花不完钱,到年尾又要以各种借口匆匆花掉,这并不有利于我们的收益倍增。既然说到这,我索性提议以季度为原则进行预算分配,综合各部门的预算情况及收益情况,支撑部门除外,来确定下一季度的预算。”
林春儿听到这,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大家对方案没有疑义,那便意味着通过。他们在讨论诚品内部的预算问题,这就与自己无关了。于是对向征说道:“向总,预算分配问题属实不是我司该参与的。要么这样,我们去外面会议室等候,待有了结论通知我们?”
“好。”
向征起身送林春儿出去,到了门外打趣道:“劝架本领挺强。”
“我看您想继续看他们吵…”
“吵吵好,吵的越厉害,目的就暴露的多。你去那间会议室等我。”
“好。”
林春儿坐在会议室中拿出手机,这才发觉宋秋寒给她发了消息:“向征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向总十分照顾我,托你的福。”
“那你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吧?您看我尚能入您眼吗?”林春儿逗他,他昨晚应酬到深夜,二人都未得着功夫好好说话,竟是有些想他。林春儿平素不会依赖什么人,但到了宋秋寒面前,却想全身心倚靠他,在他身边之时全然放心,愿把自己的一切交与他任他处置。她并不知这是否是女性在恋爱中的标准姿态,这种姿态值得依恋。但她又并不全然依恋,她心中还有一点地方是留给自己的,只留给自己,那点儿地方被她称之为独立。无论何时,都该葆有的独立。
“惦记许久,不知何日能得偿所愿?”
“算来算去,都觉得最近撞不上时间。想来我们也是命苦。”
“哈哈哈,没事,我等的起。”宋秋寒电话进来,他接起,听到父亲的声音:“我到了。”
“听尚姨说了。这次回国是有什么要事吗?”
“并没有要事,会三两个老友,待几天就回去。你何时回来?”
“明天。”
“那回家吃饭吧,听说你现在住酒店,自己有房子不住,偏要跑去住酒店。”
“好的,我回去吃饭。”
挂断电话又与林春儿说:“向征与我说他要通过董事会决议将诚品的预算规则由年审调整至季度审核,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如果你们做的好,可能今年入账的钱会远高于六千万。”
“刚刚在会议室听到了薛林的提议。我们努力。”
“你可以的。”宋秋寒为她打气。
宋秋寒的心烦意乱又惹上心头,挥之不散。他站起身望着茶室外的那一池碧水出神。这样的冬天,即便是南京紫金山下亦显出凋零。然而这凋敝的美,又像旧时的金陵。宋秋寒回国之初,去一个地方便去一个地方,工作结束就走,从无心看任何风景。而今也愿抬头向外看了,他原本冷清的心与这喧闹的生活连接在一起,一点点有了冷暖。
他看的出神,肖晴唤他几声他都未听到。肖晴只得走上前去,手在他眼前晃晃:“老板,休息结束了,该开会了。”
“好。”宋秋寒回过神来,随肖晴去了另一个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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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寒落地京城之时已近中午,回酒店换了便装,便驱车回家。进了门,见到尚姨,便上前拥抱她:“想你了,尚姨。”
尚姨拍拍他后背,轻声叮嘱他:“好好说话啊,被一见面就闹的不可开交。待会儿嘉莉也来。”
“方嘉莉不是回美国了吗?”
“说是与你父亲同天回去。”
“好。”
宋秋寒低头换了鞋,走进去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泡冒着热气的茶。他打量父亲的神色,并看不出异样。父亲保养得宜,看起来仅有五十多岁模样。从前父亲在国外之时,母亲总是看着宋秋寒,说他是另一个宋良玉。
“您回来该提前知会我一声的,这样至少我能去备些东西,譬如您的日用品。”
“嘉莉帮我备好了。”宋良玉指指一旁的小箱子,应有尽有。
“那倒是麻烦她了。”
“既是麻烦人家了,待会儿吃饭之时你便好好吃饭,不要说一些破坏气氛的话。”
“好。”宋秋寒应道:“您这次回来要见哪位老友?”
“陈年旧人,你不认识。”宋良玉显然不愿说,宋秋寒便不再问。门铃响了,宋秋寒起身去应门。看到有一些日子未见到的方嘉莉。她今日换了风格,简约的羊绒大衣,素雅淡妆。宋秋寒对她的转变不以为意,有长辈在,她换脸比翻书快。
“进来吧。”
方嘉莉换了鞋走进来,四下打量宋秋寒的家,清冷简约,是宋秋寒的风格。而后朝宋良玉走去:“宋叔叔,这次飞行可顺利?”
“好极了。”宋良玉难得的笑了:“你父亲要我代话,说你再不回去,他就要再领养一个女儿了。”
方嘉莉嘟起嘴:“哼,他敢!”
“哈哈。”宋良玉笑出声:“他显然不敢,从小把你捧在手心里,哪里就舍得了?要说女孩还是要长在蜜罐里,成年了才自信洒脱阳光。”
这句话引起宋秋寒的不适,他抬头看了宋良玉一眼,可他面上表情云淡风轻,仿佛是他听错了一般。宋秋寒坐在一边不做声,听宋良玉与方嘉莉聊天,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方嘉莉双膝闭合坐在宋良玉面前,颔首轻笑时而配合,从前的跋扈全然不见。宋秋寒厌恶他们之间的熟络,便起身去到厨房,帮尚姨做饭
尚姨将一头蒜递给宋秋寒,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他:“恋爱好不好?”
宋秋寒的脸红一直延伸到脖颈,点点头。
“哪里好?”
“说不出的好。就是觉得一颗心都是满的,恨不能时时在她身边。可惜我和她都太忙了,大多数时候只能电话或视频。”
尚姨手拍了拍宋秋寒的后脑,微微红了眼睛:“我们秋寒也正经的谈了恋爱呢,而且谈了一场很好的恋爱。尚姨替你开心。”
“我父亲为什么回来?”宋秋寒问尚姨。
尚姨摇头:“说不清,总觉得不对劲。你呢,好好哄哄他,别让他给你和春儿添麻烦,尚姨也得空与他谈谈。”
“谢谢尚姨。”
“这孩子,谢什么?”
几人坐在一桌上吃饭,宋良玉提议喝酒。宋秋寒摇了摇头:“昨天应酬到凌晨,这会儿肠胃还不舒服,我以茶代酒吧。”他讲的是真话,神色也疲惫,宋良玉知晓他没有说谎,便点点头:“那你喝茶,我们喝酒。”
而后提杯:“首先谢谢嘉莉,其次,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多一些。毕竟我岁数大了,也企望剩下的日子顺心一些。”是说给宋秋寒听。
宋秋寒并未接话,他听尚姨的,不与他闹。只与他们碰了杯,便算开了餐。
方嘉莉又端出了高贵的架势,坐的笔直,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食物不沾唇,自有她的优雅。宋良玉偏偏欣赏这种优雅,又故意夸她:“嘉莉真的是家教好,言行有度,举止清雅。”
方嘉莉轻声笑了:“您知道的,打小我母亲管的严,若哪里规矩不对,是要挨罚的。”
方嘉莉自始至终没有帮尚姨一分一毫,上桌后也并未感谢尚姨的辛苦。单这一点,宋秋寒就看不上她。所有的优雅都是她披着的皮,真正的修养,根本没有。但这与他无关,他只顾吃自己的饭,偶尔与尚姨讲几句话。终于将这无聊的一餐忍了过去。而后借口内急,尿遁了。
他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卫生间。打给林春儿:“到深圳了么?”
“我刚落,梁遇来接机。你呢?到家了吗?”
“到了,刚与我父亲还有方嘉莉吃过饭。”
“那你快去,叔叔回来一次不易,多陪陪他。”林春儿讲的是真心话,她羡慕别人有至亲在,难过了可以撒娇。
宋秋寒静了半晌,方说道:“林春儿,早些回来好不好?我真的想你。”
“好。我后天赶早回去好不好?与你一起过周末。你可以来我家里,我给你做好吃的。”
“然后呢?我可以睡在你那吗?”
“可以呀!”林春儿咯咯笑出声:“你就算想走我也不会让你走。”她声音小了些:“先把老娘的火灭了再走。”
她口无遮拦宋秋寒早已习惯了的,却还是在听到这句后红了脸。宋秋寒是在江湖上独来独往的清高侠客,却偏偏遇上了林春儿这个不讲规则的悍匪,一招一式便卸了他的铠甲,要他臣服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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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坐在乔瀚文的客厅中,正在看与林春儿公司的合同。她知晓乔瀚文为何同意加这四百万,无非是想睡了林春儿。乔瀚文对林春儿的兴趣大到令王瑾害怕。
她正思索中,收到一条消息:“你上次说的事,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随时。”
“那好,明天中午见报吧。扩散的快些。多谢。”
“不客气,应该的。”
王瑾收起手机,思索着是否该跟乔瀚文商量此事。乔瀚文此时正在看剧本,他坐在阳光里,神情肃穆,浓眉凝在一起,鼻峰高耸,薄唇紧抿。王瑾看痴了。她看了乔瀚文这么多年,还是看不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床上来来往往许多人,每次闭眼,却都是乔瀚文。然而她永远无法与乔瀚文走到那一步,乔瀚文心中没有她,即便她愿将毕生精力都投到乔瀚文身上,换来的也无非是他那一句:“多谢,瑾姐。”
多谢什么呢?有什么好谢的呢?王瑾觉得荒谬。她决定不告诉乔瀚文,既然他有心魔,这一次她还会如往常一样,做他的解语花,将他要的捧到他面前。
第67章 难以琢磨的命运和无法承……
乔瀚文神秘女友曝光。
这样的话题足够劲爆,瞬间引爆了网络,多个公司服务器瘫痪了。内容也足够真实,狗仔蹲坑三个月,终于抓到乔瀚文的心头好。有几张照片,一张是在发布会上,乔瀚文捧着一束花走向一个女子;一张是在深夜的街头,那女子站在乔瀚文对面,满含深情的望着他,乔瀚文似乎低头吻了她;最后一张,是在乔瀚文家外,他伸手去拂女孩被风吹乱的发。
林春儿正在与梁遇沟通工作,低头看到手机上的推送,顺手打开来看,看到了自己。所有的照片都是断章取义错位拍摄。她对梁遇说声抱歉,而后站起身走出去,打给乔瀚文,电话接通,径直问他:“怎么回事?”
“什么?”乔瀚文刚结束一场戏,并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我问你,网上关于你和我的绯闻是怎么回事?”
“什么绯闻?”
“你现在上网,然后告诉我你是否知情。”林春儿很少这样严肃,她严肃之时大多是生气了。
乔瀚文打开手机,看到了铺天盖地的他和林春儿,眉头紧锁,抬眼看着在外面候着的王瑾。而后对林春儿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不知情。”
“好。我要求你辟谣。”
“好。”
“何时?”
“今天由工作室准备稿件,明天辟谣。”
乔瀚文挂断电话,走到王瑾面前:“你干的?”
“什么?”
“我和林春儿的绯闻,你授意那个娱记发的?”
“我以为你想这样。”
乔瀚文冷笑一声:“王瑾。”这是他第二次直呼她的名字,第一次是在好多年前,他失去过挚爱的女孩。“王瑾,你知道你这人最恶心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你一直以为你懂我,时常擅自替我做主。你他妈懂什么?你算老几?”乔瀚文一脚踢开了旁边的矮凳:“去准备辟谣声明。”
“你冷静点。”王瑾说道:“一个绯闻而已。”
“是我和林春儿的绯闻。你令我感到恶心。”乔瀚文目光阴冷:“你还要替我做主到什么时候?你那点肮脏的手段和心思能不能收一收!”
“这是公共场合乔瀚文,你如果要与我吵架,咱们去车上吵。”
“你他妈跟我来!”乔瀚文此刻真的厌恶王瑾,他动过要毁了林春儿和宋秋寒关系的念头,但当他看到林春儿中指上的凸起,那是她一路辛苦走到今天的不易,那时他的恻隐之心大起,生平第一次不愿因自己的私欲而毁了那么好的林春儿。可是王瑾却他妈的背着他做了这种事!
乔瀚文摔上保姆车的门,将王瑾一把按在座椅上:“你说!你他妈想干什么!”
“你想上她!我帮你一把!”
“我不用你帮!你算老几?”
“乔瀚文!”王瑾眼睛红了:“你不要口不择言出口伤人。”
“我伤你了吗?你让那记者发通稿的时候想过可能会伤害林春儿吗?你想过吗?”
“林春儿!林春儿!林春儿!你张口闭口林春儿!我跟了你十几年,比不上认识几个月的林春儿吗?”王瑾终于哭了。
“你想听实话吗?嗯?”乔瀚文握住她脸颊,凑到她唇边:“实话就是比不上。林春儿从不像你这样,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来,今天我就满足你。”乔瀚文动手去扯王瑾的衣裳,惹她激烈反抗:“乔瀚文你别这样!”她踢咬乔瀚文,终于从他身下逃出:“你不就是想辟谣吗?好,我去安排。明天就发稿。”
王瑾将衣裳系好,将脸上的泪水擦干:“祝你得偿所愿。”
她下了保姆车,坐上自己的车,启动了引擎。
这是一场交易。
她与人做了一场交易,为了乔瀚文能更上一层楼。她并未想到乔瀚文会是这种反应,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王瑾想到过去那些年,她跟着乔瀚文,风里雨里,帮他搞资源,谈代言,让他早早财富自由。可乔瀚文不念她的好,他疯起来简直如疯狗一样,六亲不认。
王瑾将车开的飞快,驶出了影视基地。
乔瀚文冷静了许久才打给林春儿:“明天会发通稿。”
“好。”林春儿语气很冷,她刚刚在想对策,想起在乔瀚文家中,他在那个走廊上拦住她的去路,还有在健身房里,他凝视她的神情,分明是要扒光她的衣裳。她不信乔瀚文。于是拿起手机打给小喜:“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
“看到了。分明是有人想害咱们。那几张照片,我们都在场。”
“是的。找两台好相机,让王寻对比照片,去同一地点找到拍摄角度,等我回去,咱们用自己的手段辟谣。”林春儿说道。
“好的,春儿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小喜你别忘了,我是做媒体出身,这点屁事什么都不算。”她挂断电话,想起宋秋寒。宋秋寒介意乔瀚文,若他看到那些文章,不知会不会难过。于是打给他:“宋秋寒。”
“怎么了?”宋秋寒正在办公室吃午餐,听出林春儿心情不悦,便放下筷子:“谁欺负你了?”
“这件事我想自己告诉你,我担心你看到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