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中医来治,它就很简单了。
而为什么林白青只在手部,只下一针。
是因为手部有合谷,它能祛风通络,会直达十七椎和腰奇穴,针的刺激会让筋膜自己调整位置,改变走向,让它得以覆盖在骨上。
骨有覆,则不增生。
腰椎间盘也就能从此彻底痊愈。
这就是中医,也是中医一再宣讲的治本,治里症。
林白青就以芯片大佬的身体为范本,不疾不徐的,给大家讲了一遍。
等她讲完,芯片大佬还是不太懂,问:“您是怎么知道我腰椎间盘有病的?
林白青说:“很简单,我们中医不必借助仪器,而是看人,望,闻,听,切,从您走路的姿态,从您的面色,我都可以分辩。
又笑了笑,说:“其实从您到这儿,我女儿就看出来您打过封闭针,虽然它让您的腰不痛了,但是也限制了您的活动,让你一直都很不舒服,对吗?
芯片大佬连连点头:“是的,在确实做过治疗,打的封闭针。
“您真的是医生,而不是某种先知? 芯片大佬看着林白青,惊讶的说:“下午我的医生帮我做的治疗,我确信除了医生和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确信没有人知道,但是,中医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到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沉默片刻后,听了半天翻译才听明白的花方领导们率先鼓掌。
而终于,M国军方的人也同时鼓起掌来。
……
接下来就是文艺演出时间了。
M国有一个跟花国文工团一样的劳军慰演队伍,名字叫军乐队。
而好莱坞的明星们,也都以客串,出场参加这种军乐队的演出为荣。
它也是今天晚上第七舰队招待花方的重头戏。
林白青笑盈盈的看了丈夫一眼,正好旁边有服务生,她遂问对方洗手间在哪儿,然后起身,拉上楚楚,就去洗手间了。
顾培的领导看他一眼,示意他也快去,顾培于是也起身,跟了过去。
医疗,一个军队不可或缺的重要保障,也是想要赢得胜利的关键。
而因为林白青的突然出现,他们很有可能,能够掌握第七舰队所有高层的身体状况,那可是个无价的情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
洗手间在室内,而且在长廊的尽头,顾培一路走着,想见妻子的心情无比急迫,而在经过军乐队的化妆间时,突然之间出来一群头顶着羽毛,浓妆艳抹的军乐队成员,已经给吓了一大跳,刚到洗手间门口,才一转身,又吓了一跳。
“哇!哇哇! 当然是楚楚啦,先扮鬼吓唬爸爸。
然后像只壁虎一样扑上来,直接趴到了爸爸身上,并扭他的头:“快看呀,我妈妈好看吗,爸爸你快看呀!”


第179章 番外8
外面响起音乐声来,是那首M国军乐队的经曲之作,《星条旗》。
顾培的胸腔随着音乐也在咚咚作响。
他看到妻子朝自己走了过来,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有点陌生,但是很好闻。
她的手触上他脸时他的心跟着颤了起来。
她柔声问:“你看起来瘦了些?”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一如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哪里,我觉得爸爸没有瘦,还变年轻了。”楚楚该嘴甜的时候,是从不吝啬甜言蜜语的。
顾培笑了笑,怀里揣着女儿,面庞贴上妻子的手,腾出一只手来一拉,将妻子拉到了怀里,这才闻到她身上,他熟悉的那股体香味。
因为小时候那些不堪回首的虐待,养成了顾培内敛,克制,隐忍的性格。
他是在遇到林白青之后,是在妻子主动走向他之后,才开始尝试着,过正常人的生活的。
他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格外珍惜,但就像从来没有奢求过卓言君能哪怕多看他一眼一样,没有对生活抱过更多的希望。
可林白青于他本身就是个意外之喜,楚楚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自从遇到她,顾培的生活中就充满了惊喜。
但今天他遇到的,是一个他做梦都梦不到的惊喜。
但这种感觉可太好了。
如果有可能,顾培希望人生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林白青一笑,说:“没想到吧,机会太偶然了,其实我也没想到。”
紧接着,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被邀请的大概情况。
顾培点了点头,问:“楚楚姥爷呢,还好吧?”
楚楚抢着回答:“姥爷在帮妈妈做一个叫穴位全息……全息什么来着……”
想了半天,又卡壳了,来问妈妈:“妈妈,那个叫什么?”
“人休经络与全息共振的三维模拟,是针对中医教学而研发的,中医学院的学生们在学习中,除了从课本上,还能从电脑上全方位的了解每一种病症下,经络和气血的形式,走向,以及,在治疗时,在针灸的引导下,身体会出现的各种反应,这种模拟会大大减少学生们的学习时间,让他们能快速了解针灸。”林白青解释说。
楚楚附和:“妈妈说的对。”
顾培看女儿,温声说:“爸爸知道你天性喜欢表达,但是你还小,有很多事情知道的并不完善,那么,就不应该抢妈妈的话题,而应该让她来说。”
要不是他经常这样耐心教导,刹车,楚楚就要成小版楚青集了。
女孩撇了撇嘴巴,半年未见,太想爸爸了,把头埋到了他的脖窝里。
这是她熟悉的味道,也是她小时候要睡觉时,最熟悉的怀抱。
林白青又说起了沈庆仪来:“我妈已经从CIBA退休了,接下来,她会专心给我帮忙,进一步的,多给几味药品申请国际专利。”
想了想,她还是选择直说了楚春亭的事:“老爷子终于把能帮咱们申遗的《甲乙针灸经》要回来了,但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大概时日无多,到时候你估计还回不来,不过没关系的,你忙你的,我和楚楚会陪着他的。”
楚楚一听妈妈这样说,顿时又难过了:“爸爸,我不想太公公死。”
人们在幼年时期,总是惧怕于长辈会离开,会死去。
但当到了中年,会尽力,但也会坦然,因为死亡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顾培也不会像林白青一样去哄女儿,而是会直说:“是人就都会死,都会去世的,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必修课,如果你觉得难过,就多陪陪你太公公,让他在活着的时候开心一点。”
“可是我想做医生,我想研发长生不老药……”楚楚话没说完,就被顾培打断了:“顾楚小朋友,科学不是幻想,人也不可能长生不老。”
楚楚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不喜欢爸爸,还怕爸爸,现在明白原因了,妈妈总会纵容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爸爸不会,他总会严肃的纠正她。
当然,现在的楚楚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懵懵懂懂,任性的孩子了。
大道理她是懂的,她能感觉到妈妈希望她的童年长一点,于是尽力满足她一切幻想,陪着她一起想象的宠爱,也能听得进去爸爸严肃的教导。
“对了,你不是要上厕所吗?”顾培放下女儿:“去上厕所,记得洗手。”
“我不想上,我想你多抱我一会儿。”楚楚说。
顾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想的,快去吧!”
楚楚抬头看爸爸的眼睛,总算理解他的意思,转身进洗手间了。
现在是闻名M国的,第七舰队军乐团的表演时间,厕所没有人进来。
顾培揽过妻子的肩膀,由衷说:“你今天可漂亮。”
他揽过妻子,又说:“我从来没有跳过舞,我想今天大概也没有跳舞的环节,但是我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应该请你跳支舞才对。”
将妻子嵌进自己怀里,顾培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一场梦幻般的惊喜,直到这一刻,搂着妻子,他才觉得是真的。
其实要不是听说顾培在,林白青也不会那么刻意的打扮自己的。
她故意眨了眨眼睛,又舔了一下嘴唇。
也是奇怪,据说大多数夫妻都是新婚时情浓,到了中年就会变成老夫老妻。
但林白青和顾培不是。
林白青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事业上,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但后来年龄大了,反而着迷于男色,或者说,只是她丈夫的颜色。
毕竟顾大军医到了四十岁,肩膀宽了,背也厚了,但是他的皮肤还是那么的白皙清爽,眼角连鱼尾纹都没有,他的头发,他的面庞,他整个人永远干净,整洁,清香,是一种跟别的男人完全不一样的男子气概。
林白青两辈子都没有喜欢过男人的汗臭味,烟草味,但她偶尔跟顾培分开,总会喜欢他清爽干净,又厚实宽阔,平坦的胸膛。
顾培还有事儿,挺重要的事儿要说,就浅浅的,在妻子唇上吻了一下。
有孩子的人嘛,楚楚已经从厕所出来了,而就那么一下,小女孩都看到了,不过她并没有臊爸爸妈妈,而是洗完手,甩着手跑了。
还撂了一句:“这个爸爸可真没意思,想干坏事就直说嘛,哼……”
听到女儿的脚步在走廊上跑远了,顾培得先说部队的事情。
总之就是,只要有人找她捉脉就捉,捉完一定要连人带名字,身体状况全记下来,晚上,等宴席结束的时候交给他。
林白青点了点头:“好。”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车到山前必有路,随时想办法吧。
在此刻,夫妻重于重逢,她只想跟他亲昵一下,于是又摇了一下丈夫的手臂。
这是厕所,臭烘烘的,可不是啥好地方。
顾培揽妻子的肩膀:“走,咱们去外面吧。”
“我想跟你单独呆会儿,但要出去了,被人看见,怕不好吧?”林白青说。
顾培看了眼走廊,说:“那咱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
他不是不想亲她,抱她,而是不想在异国他乡的厕所里跟她那样做。
不过俩人才刚从厕所出来,迎面差点撞上王慧。
她神色慌慌张张的,迎面说:“院长,那边大概还真有点事,得您去看看。”
林白青问:“什么事。”又说:“需要我去看看吗?”
“我也把我不准,还是让院长亲自去看看吧。”王慧又说。
虽然他们从一个地方来,但顾培他们是来工作的,而且他们的工作是军事机密,是林白青所不能打听的,既然王慧说必须顾培去,林白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遂对顾培说:“你快去吧。”
但她一把推过去,顾培大手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再回头看王慧。
王慧都人到中年了,蓦的反应过来,当然转身先走。
边走边笑,她心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这夫妻感情还挺深的呢。
顾培看了妻子片刻,拇指在她饱满的唇上轻抚了抚,低声说:“十点半咱们见面吧,半年了,我太想你了,我想抱你,想亲你,想抱着你睡到天亮。”
林白青原来并不习惯听这种话,甚至,她年轻的时候都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一个人离不开另一个,但在跟顾培结婚之后,她的观念就转变了。
因为经过这半年的分别,她发现她跟楚楚一样,也依赖于顾培的照顾。
半年她还能忍,但要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顾培,她觉得她肯定得疯掉。
而顾培,如果没有她的话,他大概也得疯掉。
不仅仅是因为爱和情.欲,而是,他虽然专业技术一流,但是个心理上非常怯懦,且脆弱的人,他需要一个依赖,而林白青,恰恰就是他的依赖。
他跟今天来的所有花国军人一样,穿的是礼服。
但他的礼服又跟别人的都不一样,因为他是专业师级,宝石蓝的领花。
灯光洒在他的肩膀上,洒在他的领花上,他到了走廊的尽头又回头,两只深遂的眸子格外好看,他由衷的的笑了笑,这才又转,跑了两步,出门走了。
林白青上了个厕所才出来,这时军乐团的表演已经到尾声了。
而她甫一出来,就碰上Madeline。
……
Madeline给了林白青一个大大的拥抱,并说:“嘿,Lin,你今天的表现太棒了,太精彩了,也太让我意外了。”
紧接着她又问:“但我想知道,中医可以治疗高血压吗?”
林白青说:“当在可以,而且跟所有的病一样,我们中医既有方法减缓表症,还可以治愈里症,但我需要亲自诊脉,知道他的高血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此时天已经黑了,夜风习习,有个人在远处向林白青招手,Madeline笑着说:“Hubert想知道,如果是中医,会怎样治疗高压血。”
林白青明白了,是Madeline的丈夫有高血压,所以她才会这样问。
而她这样问,也就意味着,Hubert先生想找她治病了。
其实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林白青就观察过那位Hubert先生,虽说大部分M国人喜欢高糖高热量的食物,但Hubert先生在吃饭的时候吃的很少,而且只吃了鸡胸肉和沙拉,也只喝了一杯香槟,他的身材也很健硕,从外貌看,身体很健康,而如果他单纯的,只是有高血压的话,那只有一个原因,家族遗传。
虽说肾脏,内分泌和心血管类疾病都会引发高血压,但它们是,一旦本身的疾病治愈,高血压也就可以痊愈的,家族遗传的则不在此列。
西医治高血压,除了治疗其本身的疾病外,只有一个方式,就是给病人吃药,以药物的形式来控制血压。
中医不一样,是要找到病人高血压的原因,从其根本开始治疗。
而因为高血压的成因比较多,中医的治疗方式也不一而足,都不一样。
但是,在中医治疗高血压时,家族遗传,恰恰是最简单的一种。
也是最容易见效果的一种。
见妻子打好招呼,Hubert适时走了过来,林白青也没客气,找了张凳子示意Hubert坐下,自己也找了张凳子坐下,不等对方开口,先上手。
她因为常年打坐练功,有内力。
以她现在的体质,倒也不必蓄力,但这是在国外,在西方,该秀也得秀一下,所以林白青先伸手,吸气以蓄力,再以她独有的力道,拇指和中指恰好扣在Hubert先生的太阳穴和百会穴上。
灯光环绕中,她开始了点穴疗法。
有些人懂一点,一开始认为她是在练功夫,还有人认为她是在推拿。
而其实点穴疗法目前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了,所以就连土生土长的花国人都惊呆了,更何况外国人?
今天的宴会是不允许拍照的,所以没有人拍照。
但是官方的媒体,所有的摄像头全对准了林白青。
那是一种很新颖的治疗方式,它像功夫,但又不是,像推拿吧,似乎也不是。
穿着晚礼服的,盛妆的东方美人,在给一个身着军装的M国将领治病。
那是一副既叫人惊讶,又叫人感叹的画面。
就连经验最老道的记者,在这刻脑袋都要炸了,因为不知道明天的报道,标题该要怎么写。
……
林白青在两个穴位施力,足足有五分钟,这才松了手,回了力,并对Hubert先生说:“要不您现在去测测血压,我想,您的血压在刚才应该降下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