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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是单纯的闭目养神。

  高挺的鼻梁在半降的车窗外射入的阳光下显得近乎透明,他半张脸融进了阳光里,眉头只是习惯性因为刺眼的阳光微蹙,唇角的放松显示了他的安然。

  乔若星有些恍惚,这才迟钝地想起虽然差了一个辈分,但其实顾景琰并没有比贺然大太多岁,厚着脸皮说,大家都是二十来岁同龄人。

  他打瞌睡的时候,头也会轻微晃动,一点一点的。

  到了最后乔若星连手机都不玩了,虽然开了打字静音但是好像怕指尖敲击屏幕的声音也会把他惊醒——

  等车驶入小区,狗胆包天地用一根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肘。

  顾景琰立刻睁开眼。

  这个人的情绪真的很稳定,刚醒来时候不会发脾气也不会不耐烦,只是漆黑的瞳眸比往日瞳色更深,没有焦距地望向她。

  “小叔,到家了。”乔若星轻飘飘的,为今天早上一系列的事做了个总结,“今早的事,谢谢你。”

  顾景琰像是还没完全从瞌睡中清醒过来,所以回答她的还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

  “嗯。”

  毫无攻击性的样子。

  白色劳斯莱斯轻车熟路地停下了苟家门口,乔若星弯腰下车的时候听见身后的男人叫了她的名字,她扶着车门,奇怪地回头。

  “下次有事的话,可以叫我,不要再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

  乔若星呆了几秒。

  然后发出一个更呆的疑惑。

  “但我没有你的电话,怎么叫?”

  顾景琰愣了愣,随后揉着鼻梁低声笑起来。

  乔若星的脸在飞快的升温,反应过来对方可能只是客套一下……

  来自长辈的关爱什么的。

  淦。

  “那怎么办,忘带名片了。”

  他带着笑意缓缓道,是那种矫揉造作、兴味浓郁的遗憾语气。

  好的,再见。

  顾景琰头顶上的友好度闪烁着跳到”27”这个数字的过程中,乔若星的一张脸涨红成番茄,她爬下车落荒而逃。

  ……

  家里人已经都在家了,午餐刚刚要做好,阿德端着一煲冬瓜排骨汤正要摆桌。

  此时乔若星换上了新的衣服和鞋子,脸蛋也干干净净的,全然没了今天早上从斋普区落荒而逃的狼狈。

  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关于她一颗真心喂了黑心眼保镖的黑历史——

  永久封印(X)。

  【蕉蕉:确实真的好惨。】

  乔若星:闭上你的猫嘴。

  “安安呐,你回来啦,来看弟弟是不是又长高啦?”

  江愿的声音永远听上去那么柔软,此时正站在沙发,盛情邀请乔若星一块儿来对她的儿子评头论足(?)。

  乔若星的弟弟苟旬今年十八岁,留着一头刺猬头,一米八几的个子又壮又长,正是讨人嫌的青春躁动年纪。

  此时少年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短袖T恤和黑色的运动短裤,因为完美遗传了父母的优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可惜智商直接跳出苟家可商定范围外,是个蠢蛋。

  此时听见乔若星的脚步声,没礼貌的小孩也就掀了掀眼皮子,“嘁”了一声。

  正好回应了乔若星同时翻起的白眼。

  苟旬在江城最好的高中读书,长期住校,所以之前基本都没有回家。

  前几年不学无术导致成绩稳定垫底,听说这一次开学考试进步飞速,往前窜了几十名——

  对此,乔若星只是觉得见怪不怪,毕竟一般这种重点高中都会有大概一到两个班分配给脑干缺失却很有钱的二世祖们,苟旬的进步名次大概也就是从“只填了名字的空白卷”变成“填完名字后还填了几个选择题并且狗屎运不错选对了”的进步空间。

  但父母非常满意,江愿对着科科挂红的成绩单甚至感动的就要落泪。

  “妈妈,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前两天对着我考第一的成绩单哭是一种很冒犯的行为,你对子女的要求就这点吗?早说我就不那么用力学习了。”乔若星在沙发上坐下来,捡了一颗葡萄,“别哭了好吗?”

  全程她把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苟旬当成空气。

  他们姐弟向来不太对付,大多数情况下见面就吵架。

  苟旬刚结束一盘游戏,掀起眼皮子冷漠地撩了她一眼,“昨晚夜不归宿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你才多大,就学会蹦迪完不回家了?”

  开麦狗叫的少年头顶上并没有“我看见他的爱意潮起潮落”,看来系统的三观很正,显然是绿晋江出品,骨科什么的当然不可以,应该纯纯就是个为了讨人嫌的存在。

  他的话让乔若星咀嚼葡萄的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了网上活跃的“带节奏党”,三言两语用离谱的字眼概括一下事实,听上去就完全变成了另一回事。

  “我昨晚夜不归宿你沿街拿着喇叭喊我名字找我了怎么的?”乔若星问,“怨气那么大?”

  苟旬又“嘁”了一声,翻了个身,开启下一局游戏。

  “都少说两句。”苟聿拿着茶杯从客厅经过,“苟旬,你不能用这种语气跟姐姐说话,昨晚夜未央出了大乱子,你姐姐没事已经是万幸。”

  苟旬闻言,打游戏的手顿了顿,扭过头看了乔若星一眼。

  看她完好无损、一脸嘲讽地坐在那,他又慢吞吞收回目光。

  江愿坐到苟旬身边,伸手拍拍他:“说说成绩怎么进步的?”

  乔若星闲着没事翻他的物理考试试卷——这会儿就在茶几上摊着——是写出来一点东西,还真不全是猜的……

  大概就是,一本书有十个知识点,然后苟旬掌握了其中二三个,再然后只要是相关的题目都答对了的水平。

  她捏着试卷,语出惊人:“你谈恋爱了?”

  苟旬的手机从手上掉下来。

  乔若星才懒得理他的震惊脸,甩了甩手中的卷子:“你答对的知识点和题型都有明确偏向性,明显是有人给你补课了。”

  大概没想带乔若星还有这种侦查能力,苟旬脸上的傲慢收敛了一些,也顾不上在打游戏了,缩了缩随意挂在沙发边的长腿,他耳尖有点泛红:“不是,没恋爱,你别瞎说。”

  乔若星嗤笑一声。

  苟旬看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鬼样子就讨厌。

  “真没有,”少年蹙眉,“是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小老师,她教的挺好,也有耐心。”

  “小老师。”乔若星跟着重复。

  苟旬像被人打了膝盖似的跳了起来:“你、你少阴阳怪气啊!一会儿我请她到我们家来的,说好的今天还要补物理!你最好客气点!”

  乔若星看他叉着腰站在沙发上炸毛的样子就好笑,一上午酝酿在胸腔里的抑郁散去一点点,她抬手撩了撩头发:“我都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还让我客气点,无冤无仇的我能把你的小老师怎么着啊?”

  “……”

  苟旬盯着她,欲言又止。

  乔若星压根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迟疑,自顾自站起来往餐桌边走:“而且到底是谁不客气,都这个点了你为什么不邀请你的小老师来家里吃饭?愿意给你这个四舍五入约等于文盲的傻子上课应该挺缺钱的否则能来遭这个罪吗?你让她来吃个便饭和我们聊一聊,妈妈一定会给她发一个大红包的——”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餐桌边坐下,苟聿像是怕她嘴巴累着了,顺手给她递了一碗汤。

  乔若星接了汤,喝了一口,甜滋滋地说:“谢谢爸爸。”

  苟聿转过头对儿子说:“安安说得对。”

  苟旬:“……”

  苟旬:“爸!”

  江愿牵着暴躁的儿子在桌边落座,一边温柔地说:“你姐姐说的是没毛病,既然带给你那么大进步的老师,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吃个便饭也是应该的。”

  “……不是的。”

  苟旬看了眼乔若星。

  “?”乔若星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嘛?”

  “……没事。”

  苟旬低下头扒饭。

  苟旬在学校很久没回来,一家四口好不容易坐下一起吃饭,除了姐弟两嘴巴停不下来的争吵,气氛勉强也算的上是其乐融融。

  期间苟聿问了乔若星昨天在夜未央的事,听她言简意赅、避重就轻的描述,却还是听得直蹙眉。

  “那种地方就该少去。”江愿拍了丈夫的手背一下,“我都跟你说了贺家那小子不靠谱,带安安去那种地方……还好平安无事把她带出来了,否则我可饶不了他。”

  “我平安无事出来了跟他也没关系,当时他都不知道在哪,”乔若星平静地纠正,“我自己出来的。”

  江愿一听,有些惊讶,好像在说:那种场合,他不管你么?

  苟旬原本在喝汤,闻言也皱眉:“然哥不是这种人。”

  乔若星再一次觉得自己可太他妈惨了。

  “对对对,我造谣。”乔若星说,“我可没真的看见他当时急着牵着别人的手往外走,也没看见他把她抱上一辆摩托车,还贴心的给她戴上头盔……”

  乔若星停顿了下:“头盔是我买的,送他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虐心桥段?

  桌子上陷入短暂的安静。

  乔若星看了一眼桌边僵住的所有人,翘起唇角:“看,本来不想跟你们说这件事的,本来撒谎顶替别人的功劳就是我的不对啦,结果东窗事发自己兜不住,丢脸不算,搞不定婚约未婚夫被别人撬墙角,大难临头未婚夫牵着别人的手跑了,这些事又不光荣……”

  “别人是谁?”江愿很会抓重点。

  “还能有谁?妈妈你不好明知故问的。”乔若星想了想说,“我之前没说就是因为跟觉得咱们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就算了,跟父母告状说出来好像有点羞耻……你们非要问,现在尴尬了吗?”

  她语气里带着调侃。

  其实也确实是不难过了——

  被什么人背叛一次还想着原谅已经是看在认识很多年的份儿上才有的好事,所以贺然第一次在群里说“没女朋友”打她脸她才忍了……

  但不代表事情可以一而再、再而三。

  她又不是忍者神龟。

  这会儿要再不坦白,全世界都以为是那王八犊子给她从夜未央救出来的呢?

  ……………………虽然救她的是另一只王八犊子就对了。

  乔若星话语中信息量过大,导致桌边一时半会没人说话,大家都在消化这极大的信息量。

  过了一会儿,苟旬突然问:“你说贺然牵着那人是你同学?”

  “哟,不叫‘然哥‘啦?”

  “问你话。”苟旬嘟囔,“废话是真的多。”

  “非要把她名字说出来你才能听明白吗!”乔若星面无表情地说,“陆晚,记得不,上个月害蕉蕉英年早逝,提前阎王爷报道,被我用红酒洗了头那个。”

  苟旬脸上一片放空。

  就在这时,门外的门铃响了。

  女仆阿德去开了门,乔若星正好想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就转过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苟旬说,“你的小老师来了。”

  说完苟旬难得没有反驳她。

  她还在奇怪呢,就听见玄关那边,有个细细柔柔的女声问——

  “啊,还在吃饭……是我来太早了。”

  ……

  这声音要是说今天之前还不熟,过了今天早上,化成灰乔若星都认识。

  她脑子空白了三秒。

  然后“嗖”地转过头,盯着苟旬。

  苟旬被她这目光看得心跳都慢了半拍,不自然地抽了抽唇角,才用有点儿尴尬的语气说:“贺然介绍陆晚给我补习,说她是你们学校的高材生而且需要钱……她知道你是我姐后,早就想来跟你当面为了蕉蕉的事正式道歉。”

  苟旬:“我只知道你冒名顶替她救了贺然的事,又想着蕉蕉的事你俩算扯平,但我不知道她和贺然——”

  乔若星:“你是白痴吗?”

  苟旬:“……”

  乔若星:“你知道我们学校每年助学补贴发下去多少?贫困生的表格够学生会筛选三天三夜?贺小少爷吃饱了撑着那么闲莫名其妙介绍个女生——需要钱的女生——来给你补习功课?!完全忍不住再问一遍,你是白痴吗?!”

  苟旬说不出话。

  “让她滚。”

  乔若星扔了手里的汤勺。

  停顿了下,又扬了扬下巴。

  “等等。”

  苟旬眼睛一亮,仿佛还以为这事情能有什么转机,转头望着她。

  却看见那张跟他五官极其相似却偏向柔和的脸蛋上写满了杀伐果决,圆润白皙的指尖指着他——

  “你也滚。”

  作者有话说:

  来,怕你们等太久,于是做个不守时的作者,先来更一波游戏玩起来:

  以及现在才告诉父母的原因大概就是首先文里也就过了这么几天,其次就是我个人觉得虽然妈宝但感情问题自己能解决还是有点尴尬不太愿意跟父母说,我自己是这么个思路的,当然一千个人处理事情有一千种不同的办法,我只是千分之一,仅代表千分之一

第24章 名片

  看来苟小姐真的很需要。

  苟旬显然对乔若星的这个驱赶感到荒谬——虽然在三秒之前他还是有点心虚的, 他只知道陆晚不小心弄死了乔若星的猫,但不知道她和贺然还有一段。

  他们这些玩在一起的圈内人(二世祖团体),向来以贺然马首是瞻,再加上这人是他名义上的姐夫, 他们总会一起打球, 所以苟旬和贺然的关系一直不错。

  有时候, 回家和乔若星吵架,吵到巅峰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家姐姐这个炮仗脾气配不上贺然。

  但是临门一脚见证了贺然居然劈腿……

  他又觉得相当微妙。

  正在纠结, 就被要求滚蛋了。

  苟旬在学校那也是个无敌小霸王, 一听这话哪里肯,眉毛一皱刚想喊“我又不知道陆晚和贺然的事凭什么让我滚”, 又考虑到陆晚已经在门口站着……

  他阴沉着脸,猛地一下站起来。

  椅子在他身后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去问问她。”

  扔下这句话, 苟旬就转身往玄关方向跑去。

  ……

  苟旬去找陆晚了。

  留下苟聿和江愿坐在桌边陪着乔若星, 江愿叹了口气, 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你应该早跟爸爸和妈妈说……这个婚咱们并不是非结不可, 贺家本来就是欠了你爷爷的人情,凭什么给你受那么大委屈?”

  “都说了嘛,我以为自己能搞定的。”乔若星噘嘴低下头,“谁知道我搞不定,居然还跟苟旬也搭上关系, 现在人都上门了。”

  苟聿指了指她:“死要面子。”

  “爸爸, 我已经很难过了,”乔若星在桌子下面踢了她爸一脚,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苟聿“哼”了一声, “我怎么没看出你难过?”

  难过的。

  但不是因为贺然。

  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乔若星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 看她这个委屈的鬼样子, 苟聿也不说话了,显然压根不知道这个复杂的情况该怎么办——

  他们那个年代也没有这种事啊。

  要不跟顾景琰说一声吧,看看是解除婚约还是怎么的,如果觉得内疚的话就把晋山码头那边的工程再割块肉跟安安当嫁妆好了,反正贺然这个女婿,苟家肯定是不能要了。

  苟聿还在心里盘算这件事,那边从玄关处响起了脚步声,是苟旬拽着陆晚进来了。

  ……

  陆晚倒是还算有礼貌,无论苟旬如何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她都不肯,直到这座房子中真正的主人——乔若星的父母从饭厅出来,然后在沙发坐下。

  江愿平日里脸上总挂的微笑此时难得收敛,也是,面对“欺负”自己女儿的坏蛋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从头至尾她也只是说了声“陆小姐,请坐”,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气派得很像是一位称职的、有地位的富家太太。

  陆晚双手拧在一起,面色有些苍白地坐下了。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面无表情玩手机的乔若星——

  其实没在玩,只是在漫无目的地退出和进入微信界面,机械地刷新朋友圈。

  实则脑子一片空白。

  江愿先礼貌地感谢了陆晚,因为她这个儿子正如同他姐的描述,性格比较混账又有些脑干缺失的愚蠢,学习这种事从来不拿手,家里已经考虑让他走职业篮球的路子……

  但是哪怕搞体育,也不代表他可以当一个文盲吧?

  所以他学习进步,突然愿意学习,江愿还是给予了陆晚这个“小老师”一定的肯定。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在江愿的眼中,关于陆晚这个人,除了让苟旬学习进步,剩下的都是不好的事。

  哪怕此时她颤抖着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对乔若星说:“那只猫的事,我跟你道歉,虽然我知道道歉并没有什么用也不能让它活过来,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了……经济赔偿想必你也不会要,我今天来是真心地想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乔若星不说话,苟旬踢了她一脚。

  乔若星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不是她不搭理陆晚,是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原谅她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请陆晚先一步去坐牢。

  但谋杀他人宠物并不会搞到坐牢的地步,闹到法院最多也就是赔钱,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干脆当哑巴。

  是江愿接过了话茬:“本来上个月在游轮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当时只是想着你们是同龄人,同龄人就用你们自己的方式解决就好,当时我女儿也做出了算是过激的……惩罚行为,这件事大人就不再过问了。”

  她停顿了下,声音依然柔柔的:“我没想到后面还扯出那么多的事端,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新生致辞也出了一些问题吧……陆小姐,你瞧瞧,在我们放任你们自己处理的这段时间,我女儿在您这吃了多少苦头呀?”

  乔若星:“……”

  乔若星:没用的我.JPG。

  “最后甚至能让苟、贺两家上一辈的婚约都受到影响。”

  江愿好像很遗憾似的。

  在场只有苟聿知道,他的妻子这会儿怕不是已经影后上身——在家里,如果非要选出一个反对婚姻包办这事儿手举得最高的,甚至不是乔若星,而是江愿。

  她才不遗憾呢,她只是生气有人欺负自己的女儿,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是兴高采烈地准备顺势送走贺然。

  可这压根不影响她现在蹙眉叹气,惋惜地看着陆晚:“陆小姐,虽然没有正式登记,可是安安和贺家的小少爷是确定婚约的关系,您也知道,破坏他人的感情是不道德的……陆小姐这么漂亮,应该拥有很美好的人生,漂亮的脸蛋可不能用来做这种事呀?”

  乔若星:“……”

  这下,乔若星彻底坐了起来,忍不住歪脑袋看向亲妈。

  【蕉蕉:哦,你还不如妈咪十分之一会骂人,她要拿了剧本怕不是真的女配逆袭大女主剧本——】

  【蕉蕉:好好看,好好学。】

  【蕉蕉:别整天像个机关枪似的嘚吧嘚,杀伤力跟音量有什么关系!】

  这是乔若星第一次没有反驳这只蠢猫。

  她看见了陆晚的瞳孔震动,被人拐着弯儿骂插足别人的感情,这放了哪个有羞耻心的年轻小姑娘能受得了?

  “我、我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她唇瓣因为极力压抑哭腔微微颤抖,“贺然告诉我他和乔若星关系不好,婚约早就说好了会取消,我才——”

  陆晚停顿了下。

  “后来开学新生致辞那天,贺然官宣了和乔若星在一起的事,我就也没联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