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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的轻纱罗帐被吹进的风抚得如波纹般晃动,上面绣着的花鸟,随着波纹缓缓摆动,就像活了一般。
罗帐之外,一名绯衣少年很认真地对旁边的人说,“师兄,我不愿与你分享了。”
“不分享就不分享,你让她好好睡,做什么给她怀里塞个布凤凰?你塞了,她就是你的了?”
第52章
阿璃恍惚听见绯羽和白泽的声音, 但是身体太疲乏,她还未听真切就睡了过去。
白泽听到木榻里发出声音,走过来看了一眼。见那只布凤凰趴在被子外面, 他轻笑一下, 捏住布凤凰的翅膀丢到一边。
回过头, 绯羽仍定定看着他。
他轻嗤一声,“怎么了?没见过人转世啊?”
绯羽默了一下, “神和妖一样,纵然寿命很长, 只能活一世。我确实没想到还能遇到你。”
“是啊, 我也没想到。”白泽在绯羽对面的蒲团坐下。
他乍然接受了数万年的记忆, 身体十分疲惫。再加上有旧疾, 更是吃不消了。
他不喜欢在人前露出病象,刚才在殿后偷偷猛咳一阵,呛的嗓子里都是血腥,声音沙哑。
绯羽推了推食案上的碟子,“师兄,你吃点瓜吧。”
白泽嗓子干涩, 正要一点东西润润喉。他接过一瓣甜瓜, 低头咬了一口,蜜甜蜜甜。
“天界什么时候有瓜了, 你弄的?”
绯羽道:“给阿璃种的。”
白泽微扯唇角,自他跟绯羽见面后,绯羽三句不离阿璃, 明摆着在标记所有物。
但他也没想到,这个找媳妇的眼光啊……怎么一模一样?
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师父盘从洪荒捡回了绯羽。那时的绯羽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 小脸饿的瘦黄,不住地吮自己的手指头。师父见他可怜,便留下照顾。等师父陨落了,照顾绯羽的事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他本就是散漫的性子,养绯羽自然是散养。绯羽那时还是个扎着冲天辫的童子,只要找不到他就哇哇大哭。他无论做什么,绯羽都会跟在后面有样学样。他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虽然他最厌烦管闲事,但是有个可爱又可亲的小师弟,他还觉得挺好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样亦师亦兄的相互扶持。
这样乖巧的师弟,没想到几万年过去,竟学会跟师兄抢人了。他教的那些,绯羽都学会了,现在全部用回他的身上,不动声色就让他产生愧疚,甚至阿璃倒在墓坑时,他都没好意思跟他抢,眼睁睁看着他将阿璃抱走。
*
阿璃再次睁开眼时,发现白泽倚坐在她旁边。
听到动静,白泽立刻转过头,对上那双惺忪又迷茫的眼,轻轻笑了一下,“醒了?你灵力太低,猛地被我的回忆冲撞识海必然会造成身体疲惫。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你的回忆?”
白泽喉间低“嗯”了一声,“就我们挖开那坟,把遗留在那里数万年的记忆放了出来。不知你看了多少,发现你时,你已经栽倒在地。”
阿璃坐起来,细细地看白泽的脸,“原来那个白衣素雪的青年是你啊,我说怎么眉眼那么熟悉。真可惜,白泽你成年后的相貌可比现在好。清隽雅致,如皎皎明月,泽世明珠……”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白泽压在身下。
“不喜欢我了?喜欢那个白泽?”
白泽眉眼天生带冷感,他不高兴的时候就像一柄带着冰霜的剑,泠泠刺骨,寒气迫人。但他的脸无疑是极好看的,冷淡禁欲系,眼尾微翘,撩人而不知。
阿璃伸手抚上他的脸,沿着他的眉骨滑下,滑到唇时被他一口含住。阿璃轻眯了眯眼,伸进去一些去摸他的牙齿,一颗一颗地摸着,连舌尖都不放过。
少年睫毛轻颤了下,清冽的眼眸瞬间变得迷茫,他的头顶长出一朵小花,四片黑花瓣有一片缓缓变成了灰色。
原本只是不想让他咬着她,反客为主欺负欺负他,没想到却成了消怨气的好时机。
少年的口腔炙热极了,粗糙的舌面卷着她的手指不让她乱动。阿璃很淡地勾了勾红唇,索性探得更深。白泽立刻微微仰起脸,露出利落性感的下颚线,喉结上下动了动,要命的勾人。
那朵小花随着她坏心的搅动,黑花瓣一片片地变色。原本四黑两灰的花,彻底变成了小灰花。
她这才缩回手。
口中骤然一空,白泽像失了力气,伏在她身上发颤。眼睛紧紧闭着,眼尾不是一般的红。
她有些好笑地贴着他耳边道:“掌门,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啊。”
白泽睁开眼,微红的眼尾又俏又冷,盯了她几眼,刚要说点什么,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阿璃偏了偏脸,看到绯羽站在床榻之外冷淡地盯着他们。她慌了一下,忙挣扎着坐起。
绯羽没说话,捡起滚在地上的布凤凰,一言不发垂眸站着。
阿璃知道醋精又发作了,忙道,“绯羽,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一点消息都不传回去呢?”
绯羽想起师兄告诉他的,阿璃用禁术才来到这里。想到她不过是个一环,就有勇气来天界寻他,刚才因嫉妒发冷的眼眸,立刻变得稍稍柔和。
“我以为我能回去,但没想到祭坛根本没封住。我一来,它就封闭了出去的道路,像许久没吃饭一样,不断吸食我的灵力。”
“祭坛?”阿璃想起之前看过的那段回忆,结合在季幽那里看过联系起来,大概就是季幽不满天界很久了。长成大龙后,季幽第一时间将天顶了个窟窿,惹得上神们对他围剿。但是上神们有点弱,那么多打不过一个季幽。直到白泽化为白龙出现,才跟季幽打了个平手。
两条龙搅得天翻地覆,一不小心尾巴扫到了祭坛上的大殿,破坏了祭坛的封印。怪不得绯羽会问白泽,他死了以后也会埋在天墓吗?那些一座座尖碑,就是上神们活祭留下的痕迹。
白泽突然道:“还没问你,我们都跳入祭坛,那时祭坛应该已经封印上了,为什么这会儿又开启了?”
绯羽道:“天界就剩我一个的时候,祭坛并没有完全封印,每天都在吸食我的生命。我知道我是最后一个堵上它的人,便没有阻止,任由它吸食。”
“那日,我真的以为我死了。我就躺在这座大殿前面,浑身发软,心跳的很快,没多久就完全失去了意识。等醒过来时,发现我已不在天界,而是变出了真身无意识地在天山乱飞。”
“再后来我就被阿璃砸晕了,被卖到了镇妖司。我问了一下那边的武侯,发现时间已经过了数百年。”
白泽微皱眉头,“这么说,你死了好几百年突然活过来了。不是在天界而是来到了天山?”
绯羽点点头,“是这样。”
白泽道:“怪不得几百年间,所有羽化登仙的人到达天界就没了音信。想必他们都变成了祭坛的食物。那现在祭坛如何?”
“剩一条缝了。”
白泽道:“这就是你没法离开天界的缘故?所以你往天山的庙宇传达天谕是为了勾着我破十,好让我羽化登仙上来替你填祭坛?”
绯羽淡淡道:“我那时不知你是师兄,只想着阿璃总去找你,你不死,让谁死呢?”
白泽无语,这真是他教出来的好师弟,学到的东西都对付他了。
“那现在呢?”阿璃问,“绯羽,你还能离开天界吗?”
绯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立刻变得柔和,“以前不行,但师兄来了就可以了。我与他一人抵一半就能封印住祭坛。”
白泽立刻道:“我身体不好,你得出一大半。”
绯羽淡淡勾了勾唇,无置可否。
他拉住阿璃的手,“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找点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阿璃立刻变得警觉。
绯羽很浅地笑了一下,摊开掌心露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盒子。盒子迎风就涨,变成了手掌大小。他打开给阿璃瞧,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小木盒,里面却空间巨大,零零碎碎塞了许多东西。
“你看,都是你给我的。你曾说,许多事只有道侣才能做……”
阿璃在他说道侣时就知不好,连忙一把合上盖子,“留着我慢慢看。绯羽,我饿了。我看到食案上有甜瓜,这里是不是还种着吃的?”
绯羽知道她看了上神记忆身体消耗过大,倒也没立刻把道侣证拿出来证明他们才是一家子。
“当然种了,都是你以前……”
阿璃一把捂住他的嘴,绯羽微怔一下,低眸看着她。掌心柔软极了,让他想起刚才白泽含住她手指的事。
少年眼眸微动,挑衅般舔了舔。
阿璃连忙将手移开,神情慌张又无措。
一边的白泽立刻从她脸上看出了端倪,眼眸微沉。
阿璃不敢再把绯羽和白泽放在一起,“你都种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在殿后,还有鸡牛羊什么的。”
“还有家禽?”阿璃微微惊讶。
“是啊,都是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都是我爱吃的。”阿璃推着绯羽往出走。
绯羽也不挣扎,乖乖被推着走,嘴里漫不经心道:“师兄,我记得你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这次你重新回归仙位,可以用大殿的水镜看看她在哪里。也不用整天惦记别人的……”
白泽冷冷瞧着他的背影,他的小青梅么,不就是正在推他的那个?
第53章
阿璃把绯羽推出大殿。
少年的眼阴沉沉的, 脸上全都是不满,来到殿后便抱着手臂一言不发倚在墙上。
阿璃没有察觉他的情绪,惊讶地睁大眼看着后殿。这里跟阴嗖嗖的天界简直两个画风, 一道道田地整齐地排布在云层之上, 里面种着庄稼和蔬菜。能看出的庄稼有粟米和稻子, 蔬菜是小白菜、黄瓜和萝卜。
更远一点的地方是一层层果树,有的结了果, 有的没有,她甚至能闻到梅子的清香。
大殿的左侧还有好几个篱笆搭的圈子, 里面闲闲地走着各种家禽, 鸡鸭牛猪羊, 一个个养的胖乎乎,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江南映画吗?
阿璃虽不记得养崽崽的过程,但她记得游戏画面。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点着建模,一座座农田从天空落下的壮观景象。
她排布的还蛮合理嘛。
“绯羽,我们摘点菜吧?”她转过头道,瞳孔中映出少年沉着脸的模样。
她忙问系统,“开套餐了吗?”
系统道:“开了, 你昏睡的时候我就开了。”
阿璃松口气, “还是你办事靠谱。”既然绯羽头上没有出现花朵预告,就代表他现在虽然生气, 但还没到黑化的程度。
“绯羽,吃不吃糖?”阿璃拿出从白泽那里拿的糖,“松子糖, 你最喜欢吃了。”
绯羽低眸瞥了一眼,他其实不喜欢吃松子糖,但他喜欢吃松子。因为松子剥得麻烦, 久而久之他就只吃松子糖了。看到阿璃随身携带着他常吃的东西,幽冷的眼眸微微柔和了些。
“可以的,”系统赞叹,“师兄喝师弟炖的梨汤,师弟吃师兄买的松子糖。”
“你刚才为什么总是阻止我说话?”绯羽捏着一颗松子糖,小小的三角形糖块在他的指尖轻轻旋转,流淌出琥珀色的碎光。
阿璃轻眨了眨睫毛,因为那个生气啊……
“因为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曾经来过天界。你瞧这些农田、树木,让它们扎根在云层之上,就算是仙术也很难做到。还有天界大门曾经被封印过,而我来如自如,你让我怎么解释这些呢?”
绯羽抿了抿唇,他光想着让师兄别惦记了,竟忘记了这些。阿璃的来历确实很难解释,连他都有点琢磨不透。不过听到她把白泽归类成别人,心底还是冒出了一点点喜悦。
但转瞬又问,“为什么让他亲你的手?我刚才看到他压在你身上了。”
阿璃含糊道:“我可没让。”
绯羽微微敛眸,师兄恣意洒脱,几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他想亲阿璃的手,想压着阿璃,自然不会提前打招呼。阿璃不畏凶险用禁术来天界找他,这不是足以说明阿璃最喜欢他,不然这种有去无回的事,她为什么做呢?
至于师兄,想必是光棍了上万年了。他的青梅八成找不到,见阿璃好,就移情到阿璃身上。等会儿回去他就把水镜搬过去,好好替他找找。
这两个疑虑一消,绯羽压抑的心情立刻松快,将糖块扔进嘴里,“我们去摘菘菜吧。一会儿我用蘑菇炖菘菜给你吃。”
跟阿璃重逢,白泽在阿璃心里没有多特别,这两个认知让少年重新露出明澈笑容,头顶冒出了一朵小白花,愉快地摇曳着,一片花瓣缓缓变成了粉红色。
阿璃微微睁大眼,她第一次见到粉色的花瓣,又粉又嫩,就像小白花兴奋地红了脸颊。
绯羽一高兴,天界顿时没有那么阴沉沉,明亮的光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束束打在云层之上,给万物镶了一道金边。
这就是掌管着光与火的上神吗?
“白泽管什么呢?”阿璃问。
“师兄掌管世间大泽。”绯羽拉着她的手朝菜田走去。
“怪不得他是水灵根。”阿璃笑道,“真奇怪,你们师兄弟,一个是火,一个是水。水火不相容,但我看白泽的回忆,你们相处的还蛮好。”
“我很小的时候师父就陨落了,全凭师兄照顾我。他一边抱怨凤凰嘴刁,一边寻来仙露和干果。那时我正在长身体,能吃得很,师兄每天要剥许多干果才能喂饱我。”
“这么说你跟白泽的关系相当亲近了,我见你在他墓里放了代表他的龙和代表你的凤凰。”
绯羽停下脚步,认真与她对视,“关系亲近,不代表万事万物都能一起分享。我欠师兄抚养之恩,倘若他有天动不了了,我会去照顾他的。”
阿璃心道,白泽听到前半句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他性子洒脱,凡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后半句他若是听到一定会与绯羽理论,什么叫动不了了?半身不遂吗?
绯羽顿了顿,“你别把后半句说与师兄听。”
阿璃忍住笑,不愧是师兄弟,果然很了解对方。
绯羽去采菘菜,阿璃则趴在围栏上用菜叶逗鸡玩。等绯羽采了菜来,叫她一起回时,她问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不回来,这些家禽还都活得好好的?还有这些庄稼,没有人浇水也不见干枯?”
“那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怕你给我的东西没人照顾会腐烂在这里,于是我在云层下埋了一点法器,可以小范围的让时间停下来。”
那些都是上神们留下来的本命剑,每一把都足以让世人掀起争夺的风暴。但他全都埋在庄稼和家禽底下。对他而言,天地至宝也比不上后殿这片小世界,这里就是阿璃给他的家。
绯羽的目光落在阿璃腰间,那里系着一柄匕首,上面覆盖着细细的银色鳞片,仿佛游动的蛟龙。
少年眸光微敛,认出是师兄的本命剑。
白泽转世后,本命剑从天界消失。等他回归仙位,本命剑才会重新凝结而出。以前他想碰一碰这把本命剑,师兄都不让,说是只有道侣才能碰他的本命剑。
“师兄的本命剑怎么在你那?”
“嗯?”阿璃下意识看向匕首,“哦,这个啊,天界诡异,白泽让我带着这把短刃,说关键时候可以保护我。”
绯羽抿抿唇,盯了本命剑一会儿道,“你既然找到我,就用不着它来保护。记得一会儿将本命剑还给师兄。”
他打开木盒从里面翻了翻,抽出一柄火红的长剑,“给,这是我的本命剑,可以随时淬出火焰,比师兄的实用多了。以后你再炖汤,用它敲敲炉子,就能出火了。”
阿璃有点想笑,那不就是加长版打火机嘛。她接过来放入手链,解释道:“太长了,我用的时候再取。”
绯羽见她毫不犹豫收了,眼里的凉意尽散。他望了一眼前方的大殿,“阿璃,你先回去,我给师兄取样东西就来。”
“那你把篮子给我。”阿璃伸手。
绯羽很轻地勾了下唇,“不沉,我自己拎。你不知道做饭的地方在哪,我先去放了再给师兄取东西。”
“那行吧。”阿璃缩回手转身朝大殿走去。
*
她走进大殿时,白泽正坐在窗棂旁,静默地看着外面翻滚的云层。听到脚步声他稍稍侧头,见只有她一个,问道,“绯羽呢?”
阿璃在他对面坐下,“说是给你取东西去了。”
白泽垂眸思索了下,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大概是给我取镜子去了。”
“取什么镜子?”
白泽还未回答,绯羽就拎着一张大铜镜走了进来。
“师兄,你来问,还是我来问?”
白泽看着绯羽,心里好笑,这家伙把他赶尽杀绝的性子也学了十成十,绝对不给对方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他转头看向阿璃,“你刚才不是问我什么镜子吗?就是这一面,可以照出世间万物。只要我问一句我的小青梅呢?镜子就能帮我找到她。”
阿璃心脏上越过一只神兽,就知道这个小奶狗要给她惹事,她挣扎道:“这个……万一不准呢?”
“挺准的,”绯羽道,“前几日我想见你了,就对着水镜唤你的名字。”
阿璃又吓了一跳,“你喊我的名字,我就出现在镜子里了?你能看到我在做什么吗?”
白泽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勾唇,“只能看到你的长相,看不到你在做什么。”
阿璃松口气,这一下两下的,差点没吓死她。绯羽消失的那几天,她不但跟白泽在一起,还跟司千夜、司千咒以及季幽见过。这要是实时传送影像,翻车就翻大了。
绯羽催促:“师兄,你找我找?”
白泽不咸不淡道:“不用找了。”
阿璃心头泛起一股压抑与不安,抬眼看着他。
绯羽长长的睫毛根根都凝结着冷意,“为什么不找?”
“对啊,掌门你为什么不找呢?”阿璃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一边在桌下偷偷掐白泽的手。
见她又叫自己掌门了,白泽心中莞尔,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若是往常她早就缩回去了,但此刻她动都不敢动,任凭他捏来捏去。
白泽捏着她的手,那股被绯羽一直逼着的戾气尽消,漫不经意道:“不想找了,时间过了太久,想必她轮回都轮了好几圈了。物是人非,再找到也未必是那时的她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连绯羽都不能说什么。
绯羽默了须臾,在阿璃身边坐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阿璃见绯羽盯着水镜,担心他不死心喊出小青梅的名字,忙指着案上的琉璃架问,“绯羽,这上面原来应该搁着什么东西吧?怎么没了?”
绯羽将目光移过去,淡淡道,“原来是搁着一样东西的,我那时以为自己不行了,就收了起来。”
阿璃忙道,“你现在不是挺好吗,拿出来重新搁上呗。”
绯羽心情正不好,见她问,脸上露出一丝凉笑,“你真想让我拿出来?”
阿璃听到这话不好,刚想说你还是别拿了,就见绯羽快速从木盒里抽出一样粉色的东西搁在了上面。
那只握着她的手猛地攥紧,骨节都在发凉。
第54章
那张证, 粉的艳丽,粉的有格调,上面一串串桃心围着四个金色的大字, 最佳道侣。搁在琉璃架上, 自然的光线落上去,荡出一道道流光。
阿璃此刻只想穿越回十秒钟以前把自己的嘴堵上,她的手都要被白泽握断了。
余光瞥到少年冷成冰渣的眼,阿璃生怕他来一句我也有。
她赶在白泽发飙前,硬着头皮问:“蛮别致的,谁给你的?”
绯羽微怔一下,想起阿璃早把天界的事忘了个干净,这个道侣证拿出来她也不会认。
见绯羽答不出来,箍着她的那只手松了松劲儿。
阿璃立刻小小喘口气, 只要批发这事不败露,她就还能苟几集。
“这种东西在江南道还蛮常见的。”她转头对白泽说。
白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阿璃仗着白泽坐的角度看不到道侣证背面的江南映画, 继续胡诌,“很多商铺都有,就是上面盖的戳不一样。到了上元节, 大家出去游灯会,都会买几张送给心仪的人。绯羽长得这样好看,收到道侣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的手又疼了一下。
这么霸道,连夸绯羽好看都不许?
绯羽低垂着眉眼, 少顷, 抬手轻轻拨拉了一下琉璃架,架子顿时带着道侣证旋转起来,全方面展示那四个金色大字。
系统瞠目结舌:“这特么还可以转动的,这么酷炫?”
当最佳道侣证背面的江南映画转到白泽那边, 阿璃的手又开始疼了。
白泽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道:“江南映画也挺别致的。”
绯羽拿起道侣证扫了一眼,他第一次发现后面带着江南映画的戳,微讶了一下,打开小木盒又从里面取出了水囊、同心结玉佩、小香囊、布缝的鸭鸭和一只玉碗。
每一样东西被取出,阿璃就感觉周围气温骤降一度。
绯羽挨个看了看,轻声道,“真的啊,这些后面都有个江南映画的戳,想必是在同一家店铺买的,早知道我当年就该去江南道找一找。”
“去江南道?”白泽冷笑,“去江北道你也找不到。”
阿璃马甲都要被掀开了,心里还忍不住想,不愧是师兄弟,发现问题时处理的手段都是一样的,见到江南映画就要去江南道找人。
“为什么?”绯羽问。
白泽一脸淡漠,“因为世上根本……”“绯羽你不是要去炖菜吗?”阿璃打断道。
白泽瞥了她一眼,问,“绯羽,这都是谁给你的?”
绯羽道:“阿璃给我的,但她都忘了。”
白泽嘴角勾起几分凉笑,“知道了,你去炖菜吧。”
绯羽见他眸色冰凉,知道总算把自己跟阿璃的事说清楚了,以师兄的性格应该不会再纠缠了,遂起身走出殿外。
他的身影刚消失,阿璃就被一股大力扯过去,手腕疼得要死。她抬眼,对上少年淬着冰碴的眼,这点疼立刻就吓没了。
白泽压抑着怒火,嗓音又冷又狠,“都是同款,你怎么解释?”
阿璃仰着脸小声道,“也不都是同款吧?”
白泽冷笑着拿起布做的鸭鸭,“你是说这个吗?这个我没有。”他又拎起水囊,“这个我有一墙。”
阿璃不怕死地说:“你看,还是你的最多。”
白泽立刻被气笑了,他盯着怀里的少女,盯着她灿如春花的眉眼,那么好看,却又那么气人。
“怪不得你曾经问我,如果我发现小青梅身边不止是我,外面还养着好几个。她给我东西也给别人东西,但给我的最多,我会怎么做?”
阿璃道:“你说不行,既然给你东西就只能对你一个人好。”
“是啊,”白泽更气,带着一股发狠的醋劲问,“你是怎么做的?你每天看完我,就去见我师弟吗?你都跟他做什么了?在这殿里亲亲我我吗?”
白泽想起阿璃染上恶咒,绯羽毫不避讳就解开她衣衫。他们那么亲密,这个动作就像做过无数次。
只要想起这些他就感觉自己要发疯,那些被他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始终没有释然,只需一个出口就立时迸发出来。
少年头顶的花快速绽放,阿璃赶在它要开始变黑前吻住他的唇。但白泽只是冷笑,微微侧脸,薄唇抿得紧紧的,透着清寒的锋芒。
“又要故技重施吗?”白泽捏住她的下巴,清隽的眼尾带着戾气,“你是不是觉得亲亲我,我就不生气了?”
“我不记得了白泽,不管是对你还是绯羽,北漠还是天界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少女依旧一脸无辜,柔软的手臂缠了上去,又软又糯的身体让白泽冰凉的睫毛微微一颤。